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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东如锦-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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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化新娘妆需要很长的时间,所以便定在三点。

    结婚的教堂在春城郊外,之前雷绍衡带着她一起去看过。不像在意大利那时候,那样的壮观。哥特式的教堂,墙和塔越往上分划越细,装饰繁多玲珑,顶上锋利的小尖顶,似是要刺破苍穹。

    那不过是一座小教堂,很是安静,坐落的地方也不过是一处安静地郊外。

    而那一座教堂,顶部却是有钟塔。他们走进去,瞧见屋顶上设有采光的高楼,这是唯一能够射进光线的地方,阳光昏昏洒下,幽暗的光线,使得教堂给人一种神秘宗教气氛和肃穆压迫感。

    蔚海蓝当时扭头望向他。

    那些散落的光束落在他的身上,似是染上了一层毛边,散漫悠远。

    他的五官,他的轮廓,忽然全都晕染在这片光束里。

    蔚海蓝突然就想起他们初初相见。

    他在万京的包间。

    当时她要去找秦臻,却将他误以为是他。

    他在回过头望向她的刹那,她整个人一怔,纵然是她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可却是定住了。

    一瞬间四目相对,他没有说话,没有笑,他的目光,深沉的,专注的,直直地望进她的眼里。

    随后他大笑,放肆不羁,她只以为是错觉,那种揪心的感觉便被冲淡了。

    蔚海蓝讨厌那种目光,好像要将她看透。

    抗拒。

    她不由自主地抗拒。

    殊不知,抗拒的反面却是更被吸引。

    眼前是密密麻麻的黑字,蔚海蓝却没有真正瞧进去。枕头边的手机发出震动,她几乎马上回神,急忙忙去看。忽然一个激动,抓起就按了接听键。电话是他打来的,他走了有许多天了。

    她连呼吸都放轻。

    蔚海蓝从来没有那样思念一个人的声音,也没有那样失落过,当她听见他说,她暗自料想过,却并不希望成真的消息。

    小猫儿贪睡,夜里也赖在那小盒子里不出来。

    这样的夜,虽不是一个人,可她竟感觉到孤独。

    蔚海蓝从前没有仔细的想过,后来也没有如何深究过,可是这一刻她却很想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开始的。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来很多事情,不知不觉的就这么来了,而她却还以为这没什么。

    小衡,我真想你。

    蔚海蓝轻轻对自己说。

096:开到荼蘼了(1)() 
雷绍衡是在接到白晶晶电话的第一时间,立刻赶去了凤城。

    熙攘的机场,不舍离别,欢喜相聚,那些纷扰声音里夹杂着地勤人员甜美的嗓音,时刻播报着航班讯息。孟和平时不时抬起手腕看表,素来沉默内敛的他,今日看上去更是肃穆凝重,就连那一头整洁的短发也微微凌乱。

    他的双眼通红,充*斥着血丝,整个人显露憔悴。

    他已经在医院呆了好几天没怎么合眼。

    不是说八点钟就到的吗?怎么快九点了还没动静!

    民航就是这样,晚点起来比火车还不靠*谱!

    孟和平焦急地观望,又等了半晌,这才瞧见一群人陆续而出,视线瞥见那道熟悉身影,他登时松了口气。

    雷绍衡一身黑衣,独自一个人而出,他没有微笑,肃穆以对,双眼冰冷冷的,周遭的事物像是被掩去光芒,化为虚无一片。他拎着一只行李包,便从机场通道走了出来,目光在对上孟和平的刹那,依旧没有展露笑颜。

    孟和平急忙迎上去,顺势接过他的行李包。

    “白叔怎么样了!”雷绍衡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

    孟和平只是简短回道,“情况很不乐观。”

    孟和平是医生,能让他说出这样的话,那么病情可想而知,真是到了严重的地步。

    雷绍衡看着孟和平,眉宇深锁,和孟和平一起离开了机场。

    两人辗转来到凤城的医院。

    重症患者所在楼层。

    这里到处都是浓烈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偶尔还能听到嘶哑的呻吟声,在回廊里有一种漫无声息的微妙感觉。

    “白叔的糖尿病熬了这么多年,不能再用药物控制,现在病情扩散,引起了肾脏衰竭。估计拖不了几天,这边的医生也让我们准备后事。”孟和平低声说道。

    白叔安静地躺在监护室,身体插满了管子,雷绍衡隔着玻璃看着他,那么近的距离,却仿佛隔了很远。

    “小宇哥。”轻颤的女声忽响起,这样的称呼,也只有她了。

    这个世界上,除了她,不会再有第二个。

    那是个年轻清秀的女孩子,一条烟灰色的棉裙,白色球鞋,学生气十足,她的头发很长,长至背部,如同滋生的海藻。没有化妆的脸蛋儿,透出青春,纯朴的美丽反显得张扬。白晶晶刚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刚刚得知父亲的病情已经到了晚期,此刻看到站在病房外的雷绍衡,眼睛也忍不住酸涩起来。

    雷绍衡沉稳走向白晶晶。

    白晶晶铮铮望着他,这段时间她撑得很辛苦,他的到来让她宛若有了依靠,她一下将他抱住,眼泪也终于不住地流了下来,带着哭腔说道,“大哥,爸爸爸他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孟和平远远地看着哭泣的白晶晶,满眼都是心疼。

    雷绍衡轻轻地拍了拍她,“晶儿,哥会找最好的医生来治病,这家不行,咱们再换,换一家更好的。国内不行,咱们就找国外的,我一定会让他活着!”

    明知道是骗人的话,可他说的斩钉截铁,白晶晶只觉有了信心。

    换过无菌服,三人进了监护室。

    白叔的眼睛微微睁开,混沌不清的焦距,迷茫的双眼终于有了焦点,终是认出了雷绍衡。

    连呼吸都困难的白滨瞧着眼前的三人,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他们三个人一齐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时候。当年瘦小的孩子,他从垃圾堆里找到了他,如今却已经长成伟岸的男人,雷绍衡的眉眼很像那个人,那个人白滨觉得自己的心脏忽然抽痛了一下,他为什么还活着。

    “白叔。”

    白滨试图想要摘掉呼吸器,可他却动不了。

    雷绍衡明白会意,替他摘下呼吸器。

    白滨很虚弱,张了张嘴,一边咳,一边吃力地吐字,“咳咳,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快不行了。”

    “您别这么说。”雷绍衡道。

    白滨近乎哀求地说,“我就想回家。”

    没有人能够拒绝一个濒临于死亡一线的病人,纵然医生阻止,雷绍衡还是立刻替白叔办了出院手续。他们带着白叔,回到了他们一直生活的小院子。白滨从不接受雷绍衡的金钱,所以这院子直至今日依旧不属于他。而在出院之后,雷绍衡便把这院子买了下来,让他有个安静的地方疗养。

    白滨不再像在医院时那样虚弱无力。

    他那浑浊的眼睛似乎又有了光彩。

    这些天他常常会提起他们三个小时候的事情,比如白晶晶被人欺负,孟和平会替她出头,等雷绍衡知道了,一准就会去找人算账,结果就那孩子的家长第二天就找到了他,他又是赔礼又是道歉。他又提到那年为了给他庆生,三个孩子替他张罗了一桌菜,他问那钱是哪来的,三个孩子不说话。雷绍衡最后说,那是他挣来的。

    白晶晶一下心酸,直呼这都多久前的事情了,怎么还记的那么清楚。

    而他们不知道,往事犹如放映的电影,一幕幕出现在白滨的脑海里,他甚至都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青涩的小伙子,别人说他太不会说话,也太爱低着头。他还看到了少夫人,他记得她的声音,记得她美丽的样貌,甚至记得她那无助的眼神。

    白滨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都会说很多话。

    其实大家都明白,这是回光返照。

    日子就这么过了一天又一天。

    这天夜里,雷绍衡坐在院子里抽烟。他们都睡下了,院子里很安静,夜空的颜色却是很深。

    凌晨已过,今日是五月二十日。

    指间的烟抽到半截,他拨通了蔚海蓝的电话。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那头的她并没有说话。他却听见她的呼吸声,那么轻,那么微弱,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联系过她,可是这一秒,光是听见她的呼吸,他似乎就觉得够了。

    “我暂时回不去了。”他终于开口。

    沉默片刻后她说,“我在家等你。”

    千头万绪纷至沓来,他一时无从表述,末了,只是沉沉地“恩”了一声。

    合上电话,雷绍衡也抽完了最后一口烟。

    白滨这天醒得格外的早,白晶晶正帮父亲梳理头发,白滨看着女儿,满眼都是愧疚,心疼得很,从小妈妈就不在身边,现在他也快要离开她,留她一个人,他定是不放心的。

    白滨摸了摸她的头,白晶晶便撒娇地抱住了他,“爸。”

    “晶儿,爸这一生没有什么大出息,也没有给你留下什么,更没好好待你。爸就一个心愿,希望你平平安安,找个好依靠,安稳地过一辈子,不求大富大贵,简简单单才是真。爸觉得和平是个好依靠。”

    “和平是哥,我怎么可能和哥哥”白晶晶急急说道,话到一半,又低下头去。

    和平是好,可是她的心里只有一个人,再也空不出多余的位置。

    白滨自然明白她的心思,不由得深深叹息。

    也许这就是天注定,注定他们父女都逃脱不了。

    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那天夜里雨下的很大,雨点打在玻璃上吱吱作响。天气愈发有些闷,白滨大口的喘着粗气,他觉得自己的时候快到了。雷绍衡和孟和平站在床头,白晶晶在一旁红了眼睛。

    白滨的双眼,直直地望向雷绍衡。

    “白叔,我在这儿。”雷绍衡道。

    “你你能不能答应我”白滨喘得更厉害,几句话说了半天,“晶儿,你替我好好照顾她,像妹妹一样照顾她,这一辈子,像妹妹一样,你一定要答应我,你答应我”

    雷绍衡点了头,“好。”

    白滨觉得眼前有道白光闪了过去,他恍惚间好像看到卓蕾就站在他面前,她还是那么的美丽,黑暗中她被蒙住了双眼,而那条黑布在揭下的刹那,却如蛇一般紧紧绞上他的脖子,那是一种窒息的感觉,他却对上她的眼睛,在她的注目中,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解脱了。

    “我我有罪。”白滨喃喃说道,终于没了气。

    白滨死在了五月二十日这天。

    冥冥之中,似乎有所牵绊。

    按照当地的风俗,给白滨安葬入土。

    几乎都没有亲属来相送,一个村子里的村民倒是来了。

    村长也来了,他对着白滨的遗体行礼鞠躬,又是走到雷绍衡身边叮咛嘱咐,“老白就这么去了,留下了晶晶这个孩子,你当大哥的,还要操心费心了。幸亏晶晶也大了,也能够照顾自己。可怜这个孩子,她*妈也真是狠心,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

    村长的话让雷绍衡心中翻起波涛,默默点了头,却是什么也没有说。

    他扭过头望去,那间停放白滨遗体的小屋子里边,那个扎着一条粗粗辫子,披麻带孝的女孩儿低低地哭泣着。其实这些年来,他已经鲜少看见她哭泣了,每次过年他才会回来这里,她总是笑的阳光灿烂,飞奔到他怀里又吵又闹。

    自从白滨的腿瘸了以后,白家的生计就愈发窘迫。

    白家原先只有白晶晶一个孩子,后来多了个他。

    再后来,又多了个孟和平。

    白晶晶的母亲,在那个遥远的年少时期,因为无法坚持下去,无法面对这样穷苦的生活,终于在一天下午,咬牙狠心一走了之。她就这样丢下了幼小的白晶晶,走得那样决绝,再也没有回来过。

    雷绍衡记得白晶晶抱着他一直哭一直哭。

    那是她哭的最厉害的一次。

    虽是家中任性淘气的小公主,可从来也没有那么哭闹过,好像失去了生命里最珍贵的。

    直到哭累了,白晶晶才在他的怀里睡着。

    雷绍衡还记得,白晶晶的母亲是为了什么和白叔大吵一架。

    那个夜里,他们的争执他全都有听见。

    白姨要求白叔将两个孩子送走一个,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根本就负担不起那么多孩子。白晶晶是他们的女儿,亲生骨肉,自然是不肯送走的。那么就只剩下雷绍衡和孟和平两兄弟了,白姨为了减轻负担,强烈表态,必须要送走他们之中的一个,不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一向木讷不善言辞,甚至是老实到有些愚笨的白叔,却在当时发了火。

    他告诉白姨,两个孩子,一个都不会送走。

    白姨当下不肯,又是和他闹了起来。

    白姨问:日子到底还过不过?

    白叔说:你要是过不下去,你走就是了!

    至今都很难想像,白叔那样的男人,竟然会在那个时候,说出那样的话语。

    雷绍衡后来回忆起来。

    恐怕正是那晚言语上的冲突,才会让白姨下定决心离开。

    按照村子里的仪式,白滨被抬上了竹筏,他要被渡到对面的河岸去。

    听说人死之后,会经过一条叫作奈河的河流。

    过了奈河,便在那奈河桥头喝下一碗水。

    有人管那叫孟婆汤。

    也有人管那叫忘情水。

    正是黄昏十分,暮色也渐渐深浓。田野如此苍翠,山冈上的花儿还在绽放,不知要开到何时。远离了温暖的村庄,一行人抬着竹筏来到河岸。竹筏的前头,由亲人抬着。雷绍衡与孟和平两人就走在前头,白晶晶则跟在竹筏后头。河的对岸,村长带着几个村民等着。他们将竹筏放入水中,白晶晶放手一推,撑筏人拨开河面淌水而去。

    白晶晶站在岸的这一头。

    只见他离他们,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深凝的黑暗中。他黑色的衣角带着涉水而过的潮湿,他终于抵达,她看到他到了彼岸。夜里寂静,一群归去的鸟儿飞过头顶,他仰头而睡,似是在倾听鸟群飞去的声音,再也没有了痛楚。

    白叔入土为安,这边在守夜。

    那屋子里亮着一盏小灯,混沌的澄黄色,白晶晶就这么伏着桌子睡着了。

    孟和平替她披了件衣服从屋里出来,看到雷绍衡坐在院子里,便递过一罐啤酒,雷绍衡接过,打开啤酒,喝了一大口。

    “大哥,晶晶该怎么办。”孟和平问道。

    雷绍衡捏着瓶罐,“她一个人在这儿,我也不放心。”

    孟和平明白他的意思了,他是要带白晶晶回春城。白晶晶已经大学实习,等到九月就可以拿到毕业证书,所以这时候离开,也没有关系。只是春城那边,那些事儿,白晶晶并不知道。

    “我的公寓里还有间空房,晶晶可以来我这边住。”

    过了头七,白晶晶收拾了东西,她要随他们一起离开。

    白晶晶挽着雷绍衡的手腕,右边是孟和平,他提着行李箱。

    三人走出小院,离开了村庄。

    白晶晶回头望了一眼。

    她知道。

    从此以后,只能在回忆里凝望。

    六月的天已经有些热。

    没有开风扇,蔚海蓝就这么被热醒了。

    她望向这间屋子,早已经变了模样。

    她用了百分之两百的热忱,一点一点地整理。

    蔚海蓝也不晓得是哪来的冲动,突然想要改变。

    那天她只是坐在蔷薇苑的花园里,眼前看着黄昏落日,她似乎很久没有这样欣赏过这座花园,蔷薇花开的娇艳,可娇艳的花儿也总是荆棘满布。她一直从早上坐到了晚上,直到月儿升起,她才进了屋。

    婚礼暂时取消,无期限地向后延期。

    蔚海蓝忽然就有念头。

    她想要把这间屋子变个样子的念头。

    对于园子,蔚海蓝曾经有着前所未有的执着。

    后来经历了一些事,她又看开了,园子就是园子,只是给人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可如今真的有这么一个地方,不单是园子那么简单,让她想要和另一个人一直待下去,变成他们的家。

    第二天蔚海蓝就命人搬来了缝纫机。

    烈日下她就这样一天天奔波在各种面料市场,她去采购做窗帘和床单所需的面料,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很拿手的,她总是能找到自己喜欢的颜色和质地的面料,她也会在一些小店里淘到一些精巧的小物件来布置自己的家。

    枕头是两个人的,牙刷是两个人的,杯子是两个人的,餐具是两个人,原来成双成对的感觉总是会比形单影只来的舒心。

    蔚海蓝就是这么不辞辛苦的这么奔波着,园子里的下人对她的行为感到莫名狐疑,可对她来说,这并不辛苦,能够做些什么,那是一种满足。小猫儿也一天天的在长大,已不再是刚抱回来时那样瘦弱,它会自己在苑里玩耍,有时也会臧在蔚海蓝还未做完的窗帘布里,让她找上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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