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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一秋顿时被他的厚脸皮给打败了：“你就是不肯放弃是吧？说吧，你还想干什么？别再问我里面的情况了，我能说的都已经告诉你了。”

　　　　包大同嘿嘿一笑，依然完全不相信柯一秋所说的话。不过他刚刚在车上狠话也说过了，闷气也生过了，然后也想过了……

　　　　“你们都进去打草惊蛇过了，我再盯着那儿也没什么意思。所以秋哥，你算是让我这段时间以来的工作都泡汤了，我一定会被总编骂死的，说不定这个月的奖金也跟着泡汤了，那我可就连包子都吃不上了啊。我还有房贷，还有车贷……”包大同先是诉了下苦，见柯一秋只顾着喝咖啡根本没反应，便只好干笑着说到了正题上，“秋哥，我知道你在里面一定得到线索了。这样，我们合作行不行？以后出了稿子，我们联合发表！”

　　　　噗！柯一秋差点没被咖啡一口呛死……这人的执着还真是非同一般啊。

　　　　不过这种联合发表的鬼话，真是谁信谁傻逼了。

　　　　柯一秋虽然才入行没多久，但对这位的人品那也是“久仰”了……

　　　　另外那破车能有什么车贷啊！

　　　　但他刚想拒绝，就突然想到，现在就他和程美杭两个，人手上的确是有点短缺。另一方面就算自己拒绝了他，这包大同也多半还会想别的办法。与其让这个不可控分子到处乱搅，不如把他放自己眼皮底下，也能顺便让他跑跑腿……当然主要还是阻止他乱来，以免横生枝节。

　　　　从那些异生物毫不犹豫地攻击他这个“人类”的行为来看，他们可都是武力至上的暴力分子……

　　　　“让我考虑考虑……”心中虽然这么想，但柯一秋嘴上却没有立刻答应他。

　　　　不过见他态度有所松动，包大同则立刻露出了极为兴奋的神情，不停说道：“秋哥，这可真是谢谢了！你不知道，自从这案子出了我就一直跟着，这段时间的成果也就全看它了！这样，今天这咖啡我请了！……今天的晚饭我也请了！……交通我也包了！……秋哥啊，你再不答应，我……我可真没什么东西能再贡献出来的了……”

　　　　“你忘了最基础的一点吧？把你迄今调查到的所有和张海有关的资料，都给我一份。”柯一秋道。

　　　　忘了？哼哼，谁信啊！

　　　　果不其然，包大同闻言立刻露出了一丝便秘般的神情，纠结了好一会儿后才咬牙点头道：“行，给你！”

　　　　“你用不用装得这么大义凛然啊？要是没有后续调查，你拿着这些资料又有什么用？”柯一秋毫不客气地拆穿了他。

　　　　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儿细节后，柯一秋看了一眼似乎百无聊赖的程美杭，也觉得再坐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便起身说道：“那就这样吧，你回去后先把资料发给我，我看了之后明天再联系你。”

　　　　“好！”包大同一听这事儿还得拖到明天，顿时就有些失望，但还是点头道。

　　　　柯一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可不是你这种住在车上跟新闻的疯子……对了，刚刚是你站在外面偷窥我们吧？”

　　　　嗯，多半就是这家伙了……

　　　　但让他意外的是，听他这么一问，包大同却露出了茫然的神色，答道：“没有啊，我上楼后就问了一个美女……不过她也不知道，只是跟我说让我挨着敲门试试。我运气还可以，刚敲到第二间就找到你们了。”

　　　　“不是你？”柯一秋愣了一下，然后便摇了摇头，“那可能真是我看错了。走吧。”

　　　　下楼的时候，柯一秋又朝一楼内扫了一眼，并低声问道：“那个同类呢？”

　　　　“不在，应该去卫生间了吧。”程美杭说道。

　　　　柯一秋朝角落里的一个空位上看了一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看向那里……也许是因为空位对面的那个男生正在看着他吧……

　　　　“奇怪，看着我干嘛……”柯一秋心中腹诽了一句，正常不应该是看着他身边的程美杭吗？

　　　　而且不知为何，那男生看他的眼神似乎很是古怪……

　　　　差不多就在他们走出咖啡厅的同时……

　　　　那扇房门敞开的包厢门口，忽然走来了一个人影，正是楼下那名男生的女伴……

　　　　她盯着空荡荡的包厢看了两眼，然后便走了进去。

　　　　“真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碰到你啊……”

　　　　女孩端起了两个杯子看了看，随即便瞥见了垃圾桶内的那团餐巾纸。

　　　　她仅仅只是盯着看了两眼，然后便伸手将它拿了出来。

　　　　展开餐巾纸后，她便念出了声来：“x？”

　　　　“x……”女孩又默念了一遍，嘴角便忽然勾起了一丝微笑。

　　　　她将这张纸巾慢慢叠了起来，然后便放到了兜里。

　　　　“今天你不方便，我们改日再见吧……”女孩自言自语地说着。

　　　　此时已经走到街边的柯一秋看了一眼停在路边的那辆十分扎眼的奥拓，正忍不住说道：“你真是打算一辆车开到天荒地老啊？”

　　　　包不同一边殷勤地拉开车门，一边说道：“秋哥这你就不懂了，我这车虽然老是老了点，但是这种代步工具能开就行，何必在意那么多呢？对了，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儿？”

　　　　“送我去……算了。”柯一秋可没打算暴露自家的地址，不然谁知道会不会一大早起来就看见这辆破车守在自家楼下？

　　　　“要不送你回学校？”柯一秋扭头看向了程美杭。

　　　　这小猫今天算是翘了一上午的课了吧？

　　　　噗！一旁的包大同一听这句，居然直接就喷了出来，然后震惊地看着柯一秋道：“你……她……”

　　　　“你居然泡得还是个学生妹啊！真是丧心病狂，天理不容……怎么我就没有这种桃花运啊！”包大同痛心疾首道。

　　　　“你有完没完了！”柯一秋又怒又囧，这家伙看不到周围路人的眼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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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小孩子学什么英雄救美
　　　　破奥拓抖动着开了半个城区后，终于在一所学校对面停下了。

　　　　柯一秋下车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平复了一下自己翻腾的胃部，然后才将程美杭让了出来。

　　　　“想不到你读的还是重点啊……”柯一秋先是感慨了一句，然后便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这学校的名字他好像听过很多次啊……

　　　　“算了，听过也正常。话说你逃课没事吗？”柯一秋好奇地问道。

　　　　他们来的时间也算巧，正好是午休时间，进进出出的学生很多。

　　　　不过就算能随随便便混进去，可一早上没上课的事实却是改变不了的吧？

　　　　想到这里，柯一秋心里其实还有些幸灾乐祸。

　　　　让你不好好读书，跑来偷我……老老实实写检讨去吧！

　　　　程美杭嘻嘻一笑：“放心吧，我有绝招。”

　　　　说着，她忽然凑了上来，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柯一秋道：“我哥哥昨晚突发了疾病，我跟着在医院照顾了他好久，呜……”

　　　　这猫耳娘看起来既悲切又自责，如果不是全程跟着她，他都要误以为她说的是真的了。

　　　　装可怜果然是猫最擅长的天赋本能之一啊……

　　　　“……你说的哥哥不是我吧？”柯一秋对这种事当然不会买账，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这小家伙是妖怪。

　　　　程美杭露齿一笑，就故意略过了这个话题。

　　　　此时她已经和柯一秋来到了校门口……刚刚看她装可怜的时候倒是没感觉到，可此时一抬起头来，柯一秋就发现不少学生都停下了脚步，正或好奇或偷笑地盯着他们。

　　　　这些未成年在这种事上的大胆程度甚至已经超过了商场里的专柜少妇……他们根本就是在肆无忌惮地进行着讨论啊！

　　　　“那不是三班的程美杭吗？跟她一起那个是谁啊？”

　　　　“不知道，会不会是男朋友？”

　　　　甚至还有女孩颇为刻意地和程美杭打了下招呼：“美杭……”然后顺便近距离看上柯一秋一眼，接着再凑到一起低声私语窃笑。

　　　　另外还有一些男生也看了过来，不过眼神就不是那么善意了。

　　　　……怎么有种被当做珍稀动物参观了的即视感？柯一秋颇为无语地想道。

　　　　再看程美杭毫无自觉性、欢脱地和认识的同学打着招呼，柯一秋一瞬间有了一种这家伙的思维果然是喵星人，无法用常理度之的感觉……

　　　　“那我就先走了。”柯一秋道。

　　　　他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站在这儿真是浑身不自在。

　　　　当然真要说起来，他跟这群高中生的年龄差距也并不算大。

　　　　“可是还没上课呀！”程美杭不太乐意。

　　　　这小猫果然一点都不会看氛围！

　　　　见柯一秋一副我真的有事你再缠着我我要报警了的样子，程美杭只好嘟着嘴说道：“那你要给我打电话啊！”说完后她犹豫了一下，神神秘秘地补充了一句，“‘那件事’我们已经约好了，你不许抛下我。”

　　　　一瞬间不少或暧昧或怒火冲天的眼神袭来，同时也有女生颇为八卦地拖长尾音低声和同伴道：“哦……”

　　　　“你干脆改名添乱小能手啊！”柯一秋心道。

　　　　就在这时，一个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美杭。”

　　　　和程美杭打招呼的人多了，柯一秋也只当小猫人缘不错，所以对这一声也并没有什么在意。

　　　　但接着他就听见这声音的语气急转直下，冷淡地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儿？”

　　　　程美杭笑容不变，看了看柯一秋道：“你和李冉冉认识？”

　　　　柯一秋脸皮一抽搐……嗯，我就说这学校的名字经常听到嘛……

　　　　“差点忘记了，冉冉你也在这所学校啊。”柯一秋转过头去，脸上火速地挂上了一丝笑容，同时对程美杭解释道，“她是我表妹。”

　　　　此时在他面前正站在一群高中生，其中一个个子高挑，披着长发，气质有些清冷，看起来颇有几分姿色的女孩就是李冉冉了。不过她看向柯一秋的表情却有些不太好看，眼神中带着一丝质问的意思。

　　　　“真的？”程美杭惊呼了一声，兴奋地一把抓住了柯一秋的胳膊，“冉冉，原来老大是你的表哥！”

　　　　李冉冉一愣……看样子，她本来还不太相信自己这位表哥和程美杭认识的。

　　　　但程美杭那激动甚至是羡慕的语气，以及亲昵的动作，却让她顿时皱起了眉头。

　　　　“你来做什么？怎么会认识美杭的？”李冉冉语气冰冷地问道。

　　　　周围人顿时都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一些不对了，尤其是围在她身边那些少男少女，更是用一种很古怪的眼神看向了柯一秋。

　　　　柯一秋则是笑容一收，心中隐隐有些恼火。

　　　　虽说这位表妹自从上了初中后就莫名其妙地逐渐对他变得冷淡起来，但这种审问犯人的态度还是太过了一点吧？

　　　　“猫……美杭，我就先走了，放心我会给你电话的。”柯一秋有些无语地挣开了程美杭的手，低声道。

　　　　“好的。”程美杭依依不舍地点头道。

　　　　见程美杭这么乖巧的表现，以及听到两人那令人浮想联翩的对话内容，都让这些高中生顿时露出了奇异之色。

　　　　李冉冉也有些讶异，然后便看着正要离开的柯一秋皱起了眉头。

　　　　“我问你话呢！你跟美杭什么关系？”李冉冉有些不爽地喊住了他。

　　　　“他是我老大！”程美杭很得意地答道。

　　　　柯一秋正掏出手机，顿时心中一颤，生怕猫耳娘继续说下去又会闹出什么误会来，赶紧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了。”

　　　　这气氛太不对了，还是赶紧走吧。

　　　　万一李冉冉回去跟她妈瞎说怎么办？看她很不待见自己的样子，这似乎很有可能啊！

　　　　多说多错，走为上策。

　　　　柯一秋一心想快点脱离这诡异的状态，但李冉冉却会错了意。

　　　　她皱起了眉头，很是愤怒地瞪了柯一秋一眼：“喂，你站住！”

　　　　还站住？柯一秋当然是充耳不闻了。

　　　　但没想到他刚走了两步，一只手却突然从他背后抓了过来，直接扣向了他的肩膀：“冉冉叫你，你没听见吗？”

　　　　这声音略显嘶哑，但听着年纪不大。

　　　　柯一秋心中一阵感叹，这才多大岁数啊，就学着英雄救美了……

　　　　不过他身体的反应却更快……即使不用初始状态的小角转换形态，柯一秋这具进入了幼年期的身体也不是一个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急急躁躁跳出来的高中生能够制服的。

　　　　柯一秋一眼看见对方的手后，肩膀就已经快速地一摆，让对方的手抓了个空。

　　　　然后他也不停步，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就继续走向了前方。

　　　　这男生本以为自己稳操胜券……毕竟李冉冉的这位表哥看着实在是身无二两肉，除了长相还算不错外，简直可以说得上是文弱了。而他则是运动尖子，身体素质绝对将其完爆。

　　　　但这一抓空，他脚下又跟着踉跄了一下，再听周围的小伙伴纷纷安静下来，这位正值青春期的热血青年顿时就感觉血涌上脸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听不见啊！”他以更高的音量和略带愤怒的语气掩饰了尴尬，再次加快速度抓向了柯一秋的肩膀。

　　　　这一次他用的力气就大多了，光是听“呼”的一下，就知道真要是拍中了，估计得让柯一秋疼得“哎哟”一下。

　　　　李冉冉一开始还没从状况中反应过来，这会儿见自己认识的男同学跟柯一秋起了冲突，顿时也是脸色一变。

　　　　唯独程美杭瞪大了眼睛，一副我在看热闹的兴奋表情。

　　　　听对方又追了上来，柯一秋也是有些无语。

　　　　这小子是非要把“英雄救美”实施下来是吧？

　　　　“哎……小子，这可是你逼我的，你追李冉冉的机会就这么被你彻底断送了。”

　　　　柯一秋心中感慨了一句，然后手上的红色印记便突兀地消失了。

　　　　紧接着，他停下了脚步，任凭对方的手拍在了他的肩膀上。

　　　　但就在这名男生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等着柯一秋出丑时，柯一秋却一副很烦躁的表情转过了身来：“小朋友，你到底有完没完？”

　　　　男生顿时愣住了，露出了一副我读书真的少你是不是在骗我的表情，一旁围观的学生们也纷纷睁大了眼睛。

　　　　就连李冉冉也是一脸愕然……这什么情况？

　　　　装的？不可能啊，他脸色一点变化都没有……

　　　　但自己这位表哥什么时候有这种实力了？

　　　　虽说那个肌肉男的确是太愣头青了，又爱出风头，但却实打实的是体育特长生啊，还是专门练过武的……虽然空手道大师什么的都只是他自称的就是了……

　　　　男生回过神后，顿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也不可能真的动手揍柯一秋，虽然这男人那一副“小孩子就乖乖回家写作业，不要跟大人捣乱”的神情让他非常不爽，很想冲上去揍他一顿，但这里毕竟是校门口。

　　　　可这么多人都盯着他，他的脸面又该往哪儿搁……

　　　　正当男生纠结不已的时候，柯一秋的眼神忽然变得一片漠然，用如同当初将蛇怪往死了揍时的表情看了这男生一眼：“回去。”

　　　　男生心中一阵骇然，眼中所见似乎是剩下了那双眼睛，一时间只感觉有只凶兽在盯着自己，顿时“噔噔噔”地往后连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等他一头冷汗地从震惊中醒悟过来时，柯一秋已经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而他周围的小伙伴们，则都是一副惊呆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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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表面的世界
　　　　目送着柯一秋离开后，其中一名男生总算回过了神来，看了一眼仍旧坐在地上，像是已经蒙掉的愣头青，笑问道：“你这是被吓到了啊？”

　　　　愣头青当然不可能说你说对了……他恼火地站了起来，回了一句：“你懂个屁啊！他是练过的！”

　　　　撂下这句后，他连再看一眼李冉冉的勇气都没有，就低着头冲回了学校。

　　　　“哇！听见没？你们信不信啊？”

　　　　“反正我信，你们没看见他刚才是怎么躲的吗？”

　　　　“对啊，他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