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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罗芮亚轻笑一声，却只是摇摇头，对待这种自恋狂最管用的办法，只要无视他就好了。
　　“小芮亚，你那么笑是在嘲讽我吗？”马科斯忍不住掐了掐她的脸颊，触感依旧是那么好。
　　“别闹，我的外套呢？”葛罗芮亚毫不留情地拍开他的手。
　　马科斯摊手道：“艾丽莎那里，我在你前面演出的。”
　　“那么艾丽莎在哪里？”葛罗芮亚问。
　　“谁知道呢。”马科斯脱下自己的西服外套，罩在了她身上，“将就一会儿吧，反正大牌走光了，她也就会舍得出现了。”
　　似乎见葛罗芮亚还是不太高兴，他又补充了一句：“反正合约快到期了。”
　　葛罗芮亚的眉头这才舒展了开来，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毛遂自荐的据说在好莱坞呆过的经纪人，不是说她不能干，而是她某些方面太能干了。
　　他们的经纪人艾丽莎·格雷很快在演出还没到尾声的时候回来了，看到两人立刻眼前一亮迎了上来，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
　　“马科斯，葛罗芮亚，这位是美国着名导演达伦？阿伦诺夫斯基。”艾丽莎介绍道，强调了着名导演几个字，她的神色中藏不住极力克制的激动和兴奋。
　　达伦适时伸出手：“很精彩的演出。”
　　马科斯和葛罗芮亚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下双方的情绪，最终由马科斯开口道：“谢谢您的赞美。”
　　艾丽莎有些不满意地扫了他们一眼，看着葛罗芮亚说道：“达伦听过你的cd，特地从美国飞来听现场的。”
　　要说这个能干的经纪人哪里最让人喜欢不起来，那大概就是她总喜欢用经营明星的方式经营一位音乐家，并一直锲而不舍地想要扩大他们的明星交际圈。
　　可惜他们两个一个宅一个冷，完全不在乎她描绘的闯荡好莱坞的美好蓝图，也或许是，做为古典派音乐家，他们从来是看不上包装偶像那一套的。
　　别看马科斯还挺自恋粉丝称他为偶像派钢琴表演艺术家的，要是艾丽莎敢这么定位他，呵呵，弗里曼先生立刻会翻脸不留情。
　　“谢谢。”葛罗芮亚只好轻声说道，她又开始考虑什么时候炒了艾丽莎了。
　　“不，不，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道恩小姐。”达伦出乎意料地平易近人，“事实上，我是来邀请你为我的影片《黑天鹅》配乐的。”
　　“配乐？”葛罗芮亚疑惑地问，一旁的马科斯已经开始默念我只是个偶像派了。
　　“是的，我听了你的《破晓》，觉得有一段旋律非常适合我的影片里面那位黑天鹅，阴冷、神秘、缥缈又充满着蛊惑人心的味道以及无与伦比的张力，完全就是为她量身定做般的旋律。”达伦一提到电影，连眼神都火热了起来。
　　艾丽莎补充道：“《黑天鹅》是由好莱坞女星纳塔莉·波特曼主演的冲奥影片，福克斯运作，明年奥斯卡上你会见到它的。”
　　达伦笑了笑，却没有否认艾丽莎的夸耀。
　　葛罗芮亚很不喜欢艾丽莎这个样子，她的脸色冷了下来，挑眉道：“如果你不介意我需要看过样片后才能决定的话。”
　　“当然，我原本就打算请你参加福克斯的内部放映会。”达伦倒没有介意她不怎么好的态度，应该是他已经切身体会过这些古典派音乐家的脾气有多么古怪，她没有反问纳塔莉？波特曼是谁已经很不错了。
　　况且，这位道恩小姐美得像是他电影里白天鹅与黑天鹅的结合体，男人嘛，总会对美女包容一些的，即使老男人也一样，反正她又不是自己手下需要吃NG的演员。
　　

☆、chapter9

　　《黑天鹅》是一出心理惊悚剧，芭蕾舞演员妮娜从小便在母亲的严格控制下，保证生活的每一秒都与芭蕾舞息息相关，然而当她为了融入另一个与自己完全不同的角色时，在她的身上发生了看上去是“超自然”的改变。充满冲击力的视觉效果和演出，典型的华丽且病态的审美。
　　在听过《破晓》之前，达伦原本是打算将配乐的任务依旧交给一直合作的作曲家克林特曼塞尔的，但特别是听完葛罗芮亚现场演出后，他就觉得如果由她配乐效果会更加完美，因为他在她身上找到了属于《黑天鹅》的共鸣，与片中女主角尼娜的共鸣。
　　果然看完内部放映会，葛罗芮亚直接就在福克斯的放映室里涂涂写写了起来，她甚至临时要求给她找一把小提琴或者一架钢琴也行。
　　于是福克斯公司那架原本用来装饰的钢琴就被她叮叮咚咚敲个不停，等到达伦跟福克斯高层谈完影片事宜之后，就看到几个福克斯员工挤在放映室门口，虽然挤来挤去没什么形象但却大气都不敢出。
　　一阵沉重却快速的琴声，反反复复枯燥弹跳，然后是动听而富有韵律的轻缓旋律适时响起，像在自由舞动，可两种声音却达到了一阵奇异的平衡，这种矛盾感一下子就抓住了听众的心。
　　这是葛罗芮亚最擅长的，阴郁华美，总让人心里发冷发闷的音乐，一片荒芜苍凉之下，却隐藏着澎湃的激情。
　　琴声突然停了下来，葛罗芮亚似乎是才发现有这么多人围观，脸上本来有些焦躁的表情瞬间就不见了，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所有人忍不住自发地鼓起了掌，连达伦几人也不例外，好的音乐总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动人心的。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个可以运作的奖项？”一旁的福克斯高层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达伦眼神火热，他肯定自己做了一个非常正确的决定，他感叹道：“献给尼娜的天鹅之死……”
　　葛罗芮亚点点头，说道：“阿伦诺夫斯基先生，大概的曲子小样我会在这两周内交给你，那么我先告辞了。”
　　葛罗芮亚与马科斯在美国的落脚点位于加州的洛杉矶市区，他们并没有选择明星云集的比弗利山庄的，即使那里确实是洛杉矶最好的住宅区。
　　晨光微曦的清晨，正是一天新的开始，葛罗芮亚呼吸着新鲜空气带来的芬芳，闭着双眼随着自己的心意演奏着属于白天鹅的旋律。
　　她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长袖睡裙，棉质的，很干净，像是每个年轻女孩子会喜欢的样子。她的长发自然披散着，一部分垂落胸前，一部分别于耳后。
　　金色的晨光温柔地落在她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圈柔和的光晕，她的眼神看不清，但脸上的神情却于平时完全不同。轻轻软软，像一片洁白蓬松的羽毛，那样柔软、温和，充满着美好和诗意，只是站在那里，就如同将这个清晨渲染成了一副古典优美的油画。
　　艾德刚刚结束一次不怎么愉快的空中旅行回到家中，给自己灌了一大杯黑咖啡就又捧起手边各种类型的剧本翻看了起来，他的时间排得太紧了，过几天又要重新回到剧组拍摄他的戏份。虽然这部大热剧让他第一次尝到了走红的滋味，但他却更迫切地想要接下一个完全不同的角色进行转型，虽然这个计划目前并不乐观。
　　疲惫的身心随着对门阳台上传来的优美琴声缓缓放松，这琴声美得如同一个纯洁无暇的幻梦，连苦涩的咖啡也挽救不了他越来越沉重的眼皮。
　　直到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将他惊醒，却也同时将那位沉浸在音乐中的邻居小姐从自己的世界中抬起了头来。
　　“我的上帝……”看清楚她的样子，艾德目瞪口呆，而他的邻居小姐好像是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收起小提琴进了屋。
　　扁扁嘴，艾德没好气地接起电话：“你最好有正经事找我，切斯。”
　　电话那头的切斯不在意地笑了笑：“听说你回洛杉矶了，晚上共进晚餐？”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艾德咬牙切齿地掐断了通话。
　　该死的切斯，居然破坏了他跟女神的初遇！刚刚他发呆的样子肯定蠢爆了！等等！刚下飞机他连头都没洗啊！
　　于是他立刻打开小号去了论坛：
　　ED。W：今天一早发现自己的女神就住对门，在阳台打了个照面，现在po主发现自己没洗头好想倒带重来一次怎么办？在线等！急急急！
　　Johnny　Robinson：我记得你是我圣教的教徒啊，你说的女神该不会就是我们的那个吧？
　　Audrey　Holt：po主你只要报上地址，我们还能做朋友。
　　ED。W：就是我们的女神没错，啊啊啊，好激动，居然听了女神现场。
　　Johnny　Robinson：交出录音我们还可以好好做教友。
　　Sally　Flower：只有我想找po主好好谈谈人生吗？
　　Edgar　Joan：我比较关心的是什么曲子，po主居然听完还能这么，活泼可爱。
　　ED。W：新曲子，听起来纯净柔美，耳朵都要融化了，绝对治愈。
　　Ian　Waters：大家散了吧，po主应该是刚睡醒，还没从梦里缓过来。
　　艾德刷着手机页面，发现真的没有一个人搭理自己了。
　　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那个Ian　Waters即使你是版主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啊！
　　好吧，虽然女神新曲子棒棒哒，确实有种ooc的感觉。
　　不过怎么看怎么漂亮，就像每一个文艺青年幻想的女孩一样，温柔中带着忧郁，恬静中带着深沉。
　　给女神素颜好评！
　　艾德在心里荡漾地想着，却猛然发现手头上那一堆剧本没看几页，顿时头又大了。
　　等解决完这一堆东西，我就去订花！以后每天十七朵以表心意！
　　葛罗芮亚进了房间，她的手机一直在不知疲倦地震动个不停。
　　“马科斯。”她接了起来。
　　“芮亚！”马科斯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怒火，“我已经把艾丽莎炒了！”
　　葛罗芮亚为自己倒了杯白开水：“这样呀，很好。”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吗？”马科斯似乎在磨牙。
　　“为什么？”想想好像有点冷淡，她又加了一句，“无论如何，干得漂亮。”
　　“她没有经过我的同意，擅自跟bbc那边表达了我们想要参加跨年的意思。”马科斯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直到那边打电话给我确认行程我才知道。”
　　“所以她违约了。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葛罗芮亚问道。
　　马科斯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地问：“你想回英国吗？”
　　葛罗芮亚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人用力攥紧了一瞬间，她好像若无其事地回答道：“我都可以，不过每年被讨伐我们不爱国倒是挺让人烦恼的。”
　　“芮亚……”马科斯声音低沉，他最终没把想说的话全部说出来，而是告诉她：“我会安排的，你放心。”
　　葛罗芮亚微微一笑，却发现苦涩的要命。
　　她忍不住又开始想起了那个熟记于心的名字，却被她死死埋藏在舌尖，一个字母也不曾流露出来。
　　看来，《黑天鹅》的配乐要加快进度了。
　　她总希望自己的演出是完美的，她不喜欢给自己留下遗憾，遗憾这种东西，一次就已经足够了。
　　特别是这次，是在那个熟悉的城市，她更需要，自己的一切都是无懈可击。
　　葛罗芮亚把自己关在家里整整三天，废寝忘食地捕捉着脑海中那些稍纵即逝的美妙旋律，她该庆幸马科斯非常有先见之明地装修了一个隔音一流的录音室，否则绝对会因为半夜的噪音被邻居投诉的吧。
　　但事实上，她的邻居宁愿半夜被噪音打扰，也不愿意她一点声响都不出。
　　ED。W：自从上次在阳台见到女神之后一直没听见隔壁有动静，更没有见人出过门，我的女神到底怎么了，我还想好好追求她的啊！
　　Ian　Waters：又是你，白日梦虽然不是病，但也会影响生活的，建议及早就医。
　　Sally　Flower：po主你这个邻居梗跟一部小说一模一样。
　　Joanna　Brewster：友情链接：《偷心娇妻：我的邻居是影帝》
　　ED。W：你们够了啊，我是认真的，她都已经三天没动静了！！！
　　Johnny　Robinson：醒醒吧，愚蠢的凡人。@ED。W
　　Audrey　Holt：po主你既然设定的是我教女神，那你就不应该担心她异于常人的举动，毕竟人家的种族是堕天使，几百年不吃不喝也是不怕不怕的。
　　Estelle　Kelvin：我就想问下po主是1v1路线吗？女神np我可以接受，你np的话。呵呵，天台见。
　　Audrey　Holt：求po主小说地址，直接传我也行。
　　艾德生着闷气摔了手机。
　　葛罗芮亚很快录好小样，发了一份到了达伦的邮箱。她自己已经听了一遍，基本是没问题的。只是钢琴部分是自己弹的，然后后期合成，如果达伦满意的话，他可能得找个专业人士来演奏。
　　达伦当然满意，这个速度和质量对他来说简直算是特大惊喜，特别是属于白天鹅的配乐也是那么完美贴切，这已经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期。
　　葛罗芮亚与达伦敲定了一个时间正式进入录音棚录制小提琴版本的曲子，也没有操心他会找谁弹钢琴，反正像这种追求艺术的大导演自己会拿捏。
　　她更多地将精力放在将要到来的bbc的晚会上，那种举家欢庆的气氛下，她总不可能上去拉一首《魔王》吧。况且这也是她和马科斯几年来第一次归国演出，合奏曲目已经由主办方敲定他们合奏过多次的《钟》，独奏曲目却让她犯了难。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10

　　首先，必须能体现出她的技巧以及特色，虽然也有人说她的特色就是能把正常人逼疯。
　　然后，有点新意的话会比较好吧，第一次归国演出总是不一样的。
　　最后，还是不要选太压抑的曲子，媒体都快把她写成心理有问题的抑郁症患者了。
　　葛罗芮亚在脑海中筛选了一下她演奏过的曲子，发现合适的还真是少得可怜。
　　不过在跟远在英国的韦斯特夫人通过话后，她还是很快选择了一首比较欢快的《云雀》，她也是第一次登台演奏这首曲子，难免有一些担心，虽然难度不大，但所表达的感情才是她的难点。
　　《云雀》在欢快强节奏的伴奏下，犹为动听迷人，十分容易打动人心，尤其是一般听众，更加为之倾心。而它的难度不大只是对于葛罗芮亚这种程度的人来说的，此曲不仅需要有清晰稳健的快弓功底，高把位的左手基础，准确无误的快速换把，还需要和快速旋律节奏相呼应的灵活弓法，再配上强劲激情的伴奏，才能夺目出彩。
　　葛罗芮亚选好了独奏曲目，可尽善尽美的性子让她又反复试图换掉，但又选不出什么更适合的曲子，如此重复推敲让她的心情又不可避免地焦躁了起来。
　　所以当她结束美国的配乐工作，第一时间赶到英国与马科斯汇合时，长久以来的淡定都装不下去了。
　　“你说你的独奏曲目是什么？”葛罗芮亚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是听错了。
　　“嗨，别那么紧张。”马科斯把站在那里的葛罗芮亚按在自己沙发上坐好，然后身体软在沙发里，笑着说：“你没听错，《野蜂飞舞》，确实是它。”
　　葛罗芮亚深深吸了一口气，敢情只有她一个人在烦恼怎么选择一首雅俗俱赏并且兼顾技巧与场合的曲子，她的好搭档早就任性地选了一首十分炫技的《野蜂飞舞》。
　　《野蜂飞舞》被誉为世界上最快的钢琴曲之一，也是音乐会上经常演奏的通俗名曲，以同样被称为钢琴王子的马克西姆所演奏的版本最为有名，更是古典乐与现代电子乐结合的经典之一。
　　“你不会是还记恨着那个记者上次把你拿来衬托马克西姆吧？”葛罗芮亚觉得按照马科斯的性格，这倒很有可能。
　　“哼。”马科斯从鼻腔发出一声冷哼，明明白白表示不服气。
　　什么叫除了脸以外弗里曼这个钢琴王子的名号全是水分！脸也很重要的好吗！
　　况且那家伙能弹的曲目，他马科斯？弗里曼也都是信手拈来好不好！
　　一定是我太英俊，引起了世人的嫉妒，不气，不气。
　　马科斯在心里默念几遍，才把那股邪火压了下去，问道：“那部《黑天鹅》什么时候上映？”
　　“十七号吧，达伦给了我两张首映的票，不过我们应该没时间去吧。”葛罗芮亚还是很认真地在准备这次演出的，她想了想，“我该穿什么？黑色会不会太严肃？”
　　马科斯嗤笑了一声，回答道：“我准备穿白衬衫加西裤，让他们看看谁才是真正的少女杀手钢琴王子。”
　　葛罗芮亚上下左右打量了他一圈，认真地告诉他：“那么你应该穿弗里曼夫人买的那套闪闪发光的银色燕尾服。”
　　“饶了我的，真不知道我那亲爱的妈妈怎么会有那么可怕的品味。”马科斯扶额，一想到弗里曼夫人特意给他添置的行头，他不想上台的心都有了。
　　“既然你决定好了，那就帮我选衣服吧。”葛罗芮亚直接把这个难题交给了他，反正他也挺乐在其中的。
　　马科斯果然眼睛一亮，兴奋地说：“我选哪件尼就穿哪件？”
　　看到他这副样子，葛罗芮亚挑起眉强调：“长袖，长裙。”
　　马科斯撇撇嘴，斜了她一眼道：“知道了，修女小姐。”
　　马科斯最终没有办法让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