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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铁更是恼火。这没节操每次喝酒都几万金币，竟然好意思加1个金币。



　　　　红白咿咿呜呜的一边哭一边说，都是要古铁怎么跟她一起玩。古铁动弹不了，也只能默默的听着，起初很是恼火，但慢慢平静下来。红白不是刻薄，只是用这种愚蠢的方式释放压力。他心生强烈的惶恐，这次只怕伤得很严重。短期醒不过来，或者永远醒不过来。



　　　　黑白也能理解红白的动机，在旁边叮叮当当的准备什么，一句胡话都没说。过了很久，红白苦恼得累了，渐渐停止了胡言乱语。黑白才说：“该加药了，你去换衣服……不，先洗澡消毒再穿防护服，你脸上都是口水鼻涕，鉴于你最近的食物。有交叉感染的风险。”



　　　　“红白吃嘎嘣脆，古铁哥哥才不怕嘎嘣脆。”红白吸着鼻子说。



　　　　“主人的免疫系统被摧毁了。你给我收拾干净。”黑白加大声音。很严肃的命令。



　　　　红白奔跑着离开，小靴子与地面发出清脆的噔噔声，竟然是室内地板。也就是说，他被送回到基地，正在那个治疗池中泡着——不对，治疗池是全自动护理，不需要加药。他心烦意乱的回想，怎么都想不起哪一台仪器需要人工加药，反而越想越是困倦，思想越来越迟钝，意识渐渐沉入黑暗的深渊。他心生强烈的恐惧，唯恐自己无法复苏，所以死命抵抗，不让自己被困倦拖走。但困难比天朝的红头文件更霸道，硬生生把他拖入漆黑的淤泥……



　　　　黑暗像极度粘稠的沥青，把古铁彻底的封锁，就像琥珀中的远古蚊子。古铁偶尔会短暂的苏醒，暂时脱离黑暗的包裹，听到红白的碎碎念叨，听到黑白准备药剂时瓶罐碰撞的叮叮当当声。但更多时间，他浑浑噩噩的停留在黑暗中，不知道时间流逝，也没有存在感。他耐心等待着，每一次脱离黑暗，都尽量维持清醒，试图让自己苏醒……或者复活！



　　　　突然间，古铁看到一点白光，仿佛漆黑夜空亮起唯一的星辰。这点白光越来越大，变成了一道拱形光门，光向他衍生，变成一级级的台阶。一个修长健美的少女蹬着高跟靴一步步走来，靴根在白光台阶上发出咯噔咯噔的轻响。古铁呆呆看着这少女，突然发现自己恢复了行动，可以眨眼，可以呼吸，可以扭头，可以挥胳膊踢腿，可以自由思考。



　　　　但这种复苏并不清晰，就像玻璃蒙上一层淡淡的水雾，让行人有些朦胧。



　　　　但古铁顾不上品味这种自由，注意力全部被这个少女吸引。她的面容酷似星彩石，但又有明显的不同，眼眸是深邃的紫色，微卷的金发刚好披着肩膀。她穿着一身性感华丽的铠甲，镂空的高跟战靴，镂空的长筒护手，镂空的护肩，镂空的比基尼胸甲和一块T型护裆。这套装备性感满点，防御值估计是负数，苗条雪白的颈项和腰肢完全****在外。她的体型近似克莱普顿人，四肢额外修长，腿长超过身高的三分之二，自然下垂的手指尖接近膝盖。



　　　　但与克莱普顿人不同，她的腰臀腿有天然的弧度。从侧面看就能发现，那纤腰向前弯，丰满的臀部明显后翘，结实健硕的大腿又略微前弯，纤细修长的小腿又略微后弯，形成一种连续S形的美妙曲线。按照地球人的审美观，这种体型不能算美丽，甚至可以称之为‘畸形’，但古铁完全不感觉丑，反而沉醉于这份梦幻的美丽，久久无法说话。



　　　　女性美是什么？不是肤浅的豪乳肥臀，而是更深层的含义。宽大的臀部有利于生育，所以世人以臀大为女性美；结实丰满的**房象征旺盛的哺乳，所以世人以大胸为女性美；光滑的肌肤和鲜亮的头发象征着健康，所以每个擅长都有女性化妆品和洗发水。这是美的真谛，所谓的‘真美’。真美是一种实用主义，自然选择的体现，强健为美，孱弱为丑。这位少女的体型确实奇特，但古铁看见了内蕴的超凡力量，所以感受到震撼的美丽。



　　　　古铁所知的女人中，有两位女性是这种体型，一个是知更鸟。一个是毒液。都是他的妻子。沙暴曾告诉过古铁。这种弯曲的腿形拥有最完美的运动能力，自然进化的生命几乎不可能拥有。所以知更鸟是伊姆文明创造的生化人，而毒液是隆斯女王，也不是自然生命。这个少女绝对不是自然生命，甚至不可能是人，很可能是一只潜入心灵的恶魔。



　　　　除去镂空的比基尼铠甲，她还披着半透明的白纱披风，背着十字大剑。更显得性感和威武。她凝视着古铁一会，拔出十字大剑拉开一个眼熟的起手式，随后舞出排山倒海的惩戒剑法，挥剑刚猛霸道，但剑招衔接又行云流水的柔和，出招变招随心所欲。在魅妖当中，剑姬的惩戒剑最为娴熟，但也没达到这种境界。毕竟惩戒剑法是克莱普顿人的剑法，剑姬的手脚不够长，力量也有欠缺。无法极限发挥惩戒剑法。只有惩戒者能达到这种程度。



　　　　少女停止舞剑，拄剑站在古铁面前。唇角的笑意更加明显。



　　　　古铁终于忍不住问：“别告诉我，你是惩戒者？”



　　　　“从伦理上来说，你是我的母亲，斯温是我的父亲。”少女微笑着说。



　　　　“什么？”古铁莫名的浑身恶寒。



　　　　“因为斯温给你来了一发，然后你生出了我。”少女说。



　　　　古铁被说得很不爽，板着脸没说话。



　　　　少女耸耸肩，微笑着说：“父亲真是无趣，好吧，我实话实说，你是我的父亲，星彩石是我的母亲。真正的原因说来话长，父亲的体内寄生着大量‘异物’，毒液把心脏植入你的身体，星彩石把一部分本质融入你的生命，龙群为你替换龙族血脉。惩戒者把记忆和知识赠送给你，高更把力量化作终结者金属，部分魔力渗透到你体内。战神赐予你‘处决’，处决只是枪弹创造术，但驱动处决需要一点战神的神力，这点神力像种子一样，在你体内生根发芽。最最重要一点，你的灵魂融合了十二位强大女玩家的灵魂，这是关键……”



　　　　“等等，我融合了她们的灵魂？”古铁惊愕的问。



　　　　“父亲，你早就知道了，何必自欺欺人的装作不知道。为什么魅妖们称你为‘主人’，而不是青琉璃和星彩石？这个问题，你一直拒绝思考，因为你知道答案。最终兵器剥夺魅妖的灵魂，融入你的灵魂当中，然后制造一个虚拟的灵魂交给魅妖。所以你是主人，最终兵器不是。父亲，幻翼杀你是有道理的。你能剥夺她们的灵魂，留下一具空虚的躯壳。就凭这一点，你是女玩家的天敌。”少女微笑着说：“对她们来说，这样的女性公敌杀了准没错。”



　　　　古铁低头沉默一会，凝视着少女说：“你说的没错，但我没得选择。”



　　　　“我没有责怪父亲，只是就事论事。”少女微笑着说。



　　　　“这些与你有什么关系？”古铁问。



　　　　“这些异物存在于你的体内，一直和谐共处共同发展，形成一个复杂而强大的联盟。但斯温的审判粉碎了联盟，毒液的心脏被击碎，星彩石的本质被击碎，龙族血脉被击碎，惩戒者的知识，高更的魔力，战神的神力，更是碎得厉害。你的灵魂同样受到打击，你的灵魂破碎了一部分，十二个魅妖的灵魂也出现碎片。另外还有一大堆碎片，就不一一例举。”少女灿烂的说：“这些碎片混在一起，发生一系列变化。你和魅妖们的灵魂碎片融合成一个新灵魂，星彩石的本质碎片化作骨骼，毒液的心脏碎片化作血肉，惩戒者的知识碎片化作智慧，高更的魔力碎片化作铠甲和武器，战神的神力碎片化作力量，然后有了我。”



　　　　古铁忍不住说：“我想起了生命起源论，一大堆有机物自动融合成原始微生物。”



　　　　“这就是生命进化的本质——无限可能的突破。”少女说。



　　　　古铁深深看少女一眼，笑着问：“好吧，那你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还昏迷着吗？”



　　　　“是的，父亲还昏迷着。这里是父亲的心灵深处，意识寄托之地，我接触到父亲的意识，才能与父亲交谈。”少女收敛笑容，幽幽的叹息：“父亲受伤很严重，如果自然苏醒。不知要等多久。审判的强雷严重破坏父亲的生命力。连细胞再生都非常困难。”



　　　　“那个治疗池非常强大。连死人都能复活，难道对我没用？”古铁皱眉问。



　　　　“原理不一样，把父亲比作一个帝国，普通的攻击只是伤害边防要塞和军队，无法深入中央。只要召集预备役部队，输送更多的士兵，兵工厂制造更多的武器，就能顶住袭击。但审判的伤害是透彻的。不仅伤害边防，还能重创内陆，让皇帝流离失所，让政府分崩离析，把兵工厂、桥梁、道路破坏得一塌糊涂。帝国无法召集军队，无法生产武器，无法运输物资，只能不断崩溃。”少女幽幽的说：“治疗池相当于邻国救援，也难以挽回崩溃的帝国。”



　　　　“那该怎么办？”古铁问。



　　　　“从惩戒者的记忆中，我找到一种功法。能让皇帝回到皇位。”少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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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铁哥哥，只要古铁哥哥陪红白玩。红白给古铁哥哥1000万金币，如果古铁哥哥摸摸红白的头，红白再给古铁哥哥10000金币的小费。如果古铁哥哥给红白一块香脆脆的骨头，红白又给古铁哥哥10000金币小费，不过骨头要古铁哥哥亲手烤，亲手涂上香料。如果古铁哥哥给红白买一瓶酒，红白给古铁哥哥100000金币，好久可以额外加钱……”



　　　　红发蓬松的红白趴在床边，抱着古铁的右手一边舔一边碎碎念。这些天里，她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古铁，小嘴叽叽喳喳念叨个不停。每一遍念叨，都增加一点古铁的出场费。无数次念叨之后，古铁已经从1金变成1000万金，增加了足足一千万倍。



　　　　古铁缓缓睁开眼睛，侧头看着这只小幼女，心中涌动着滚烫的欢喜，眼睛不知不觉湿润了。红白明显瘦了很多，小脸没有过去那么圆，小眼睛周围有浓浓的黑眼圈，原本柔顺的火红马尾辫没了，变成一丛干枯的红茅草。估计这些天，她一直没有吃好睡好，守在古铁床边念叨。古铁慢慢深吸一口气，抬起左手摁在红白的头上，温柔的揉了揉拍了拍。



　　　　红白顿时傻了，娇小的身子绷得紧紧的，没精打采的小尾巴剧烈抽搐。



　　　　古铁拍拍红白的头，又捏捏红白的小脸，然后把红白抱在怀里，啪啪啪的一通猛亲，从额头一直亲到脖子。红白刚刚说了，亲一下小脸得一万金币，多亲多得，上不封顶。另外拍打、抚摸、揉捏都有价钱。古铁搂着红白爱抚一通，笑着说：“这该有二千万了。”



　　　　呆愣的红白立刻哇哇大哭起来，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扑出。



　　　　“红白，主人怎么了？”



　　　　病房门被暴力撞开，黑白像炮弹一样冲进来，看见苏醒的古铁就呆了。她先揉揉眼睛，含着大拇指咬一口，然后也是眼泪狂飙，飞扑到古铁怀里哇哇大哭。古铁紧紧搂着两只小家伙，眼泪不由自主的涌出，把脸埋在她们的褦襶上，亲了右边亲左边，亲了左边亲右边。足足过了十多分钟，两只小家伙的嚎哭才渐渐停止，偎在古铁怀里哽咽抽泣。



　　　　古铁深吸一口气，笑着说：“黑白，红白要给我两千万。”



　　　　红白立刻小嘴一撇，撕心裂肺的哇哇嚎哭，简直死了亲爹亲娘一样。



　　　　黑白破涕为笑，细声细气的说：“主人，欢迎回来。”



　　　　古铁微笑着点点头，沉声说：“说说我昏迷之后的情况。”



　　　　“主人被审判击中前，打断了晨星的右臂。”黑白说。



　　　　“我记得我使用猎龙弹？”古铁疑惑的问。



　　　　“是的，不过晨星很机智。”黑白沉默一会，才说：“虽然他是敌人，但不得不佩服他的果决。猎龙枪不是一个人能够抵挡的暴力，克莱普顿人也不例外。如果晨星强行抵挡，绝对会被整个人粉碎。所以晨星没有强行抵挡，完全撤销全身防御，任由猎龙枪攻击自己。猎龙弹穿透力太强，贯穿晨星的右肩，打中后面的岩石爆炸，只留下一条手臂。”



　　　　“还能这样？”古铁惊愕的叹息。



　　　　“毒液和灰烬见到主人受伤倒下，注意力被分散。让晨星带伤逃跑。罗格和蔻蔻连忙追击。但已经错过晨星最虚弱的时候。两位女主人把主人送到基地。也去追杀晨星。同盟会率领神圣联盟的高手来救援，蜘蛛女也率领灾厄军团的高手助战，乱战了四天五夜。”黑白掏出一个记事本看了看，鼓着小脸叹气：“大前天傍晚，重伤濒死的晨星还是被救走了。”



　　　　红白嘎然停止嚎哭，狂躁大叫：“没用废物，红包要吃掉他们，通通都吃掉。”



　　　　古铁忍不住笑了。亲亲红白的小脸，笑着说：“现在呢？”



　　　　“我军不断猛攻神圣联盟，争取在晨星复出之前扩大优势。”黑白说。



　　　　“那么走吧，我们下床吃饭，然后去打仗。”古铁笑着说。



　　　　“不行。”黑白很坚决的说。



　　　　“古铁哥哥，你现在是法西斯集中营的犹太人，从头到脚都是战五渣。”



　　　　红白拉开古铁的病服，瞪着皮包骨头的胸膛，咕噜咕噜的吞咽口水。古铁现在瘦了很多，不过还没达到集中营犹太人的境界。只是跟天朝大跃进时期的难民差不多，当然不是饿死的难民。只是饿得皮包骨头的那种。古铁摸摸瘦骨嶙峋的胸膛，再捏捏干瘦的手臂，坦然的说：“确实很瘦，但他们杀不死我，只会让我更强。走吧，下床吃东西买装备。”



　　　　黑白眨眨小眼睛，好奇的问：“主人，难道你没有真正昏迷，而是有意识的自救。”



　　　　“哦，你怎么知道？”古铁问。



　　　　“主人的身体一直在微妙变化，似乎有内在的动力在修复身体，很神奇。”黑白说。



　　　　“这是秘密，到时候给你们惊喜。”古铁笑着说：“对了，黑白，我要罚你的款。”



　　　　“主人，为什么？”黑白瞪着可爱的小眼睛。



　　　　“我命令过你，让你叫我古铁哥哥，但你一直叫主人，所以罚款两千万。”古铁说。



　　　　黑白顿时傻眼了，红白幸灾乐祸的大笑起来，在古铁怀里滚来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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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基地大门缓缓敞开，古铁不紧不慢的跑出，后面跟着两只屁颠屁颠的小魔宠。因为星彩石还没从审判的伤害中复原，所以古铁穿着一套普通的游骑兵铠甲。武器没有变，依然是终结者和猎龙枪。审判闪电损伤古铁和星彩石，但没有伤害受伤的武器，算是不幸中的大幸。这两件‘神器’都是极其昂贵，修理费足够让古铁哭得眼泪都干掉。



　　　　古铁没选择骑车，也没使用疾行术和波纹功，只是用肉体的力量奔跑。现在的身体确实很孱弱，古铁跑出几百米就气喘吁吁的停下。红白绕着古铁一圈圈的狂奔，兴奋的尖叫：“古铁哥哥，你弱爆了，你就承认吧，你是一个孱弱的男孩子，需要红白的贴身保护。”



　　　　“给我2000万。”古铁说。



　　　　红白立刻抱住古铁的腿，仰着小脸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眼睛，小尾巴摇得跟风车一样。



　　　　古铁笑着摇摇头，拍拍红白的头示意‘让开’，然后继续普普通通的奔跑。呼吸困难，腰和屁股酸痛，腿沉甸甸的提不起来……，这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唤起很多回忆。在许多年前，一个瘦骨嶙峋的小鬼也是这样奔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每一天都作出一点微不足道的改变。上高中时，孱弱小鬼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成为一个撒腿能甩开狗的健壮少年。与那时相比，古铁现在更加成熟，更加坚强，有更丰富的物质补给，绝对能恢复得更快。



　　　　古铁跑跑停停的跑入天灾森林，在一棵横倒的树干上坐下，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气。黑白取出水壶喂古铁喝水，又取出注射器为古铁注入补充体能和增强免疫力的药物。红白在草丛中钻来钻去，抓着一只拳头大的甲虫跑出来，脆脆的喊：“古铁哥哥，嘎嘣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