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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梦浮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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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有一份送你的礼物，本来是想晚上和你一块庆祝的，现在只能送你这个了。”许立从包里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祁雯接过，然后匆匆跑进旁边的教室。
“等了很久？”祁雯进教室，看见只有程诚一个人，他正在黑板上画着汽车模型图。
“还好，我有点饿，去吃东西吧。”程诚牵起祁雯的手，迈着大步往校外走。
“不是说饿了么，怎么又不吃了。”祁雯看着程诚若有所思的样子，感到有些奇怪，她把手放到程诚的额头：“不会是生病了吧。”
程诚从额头拿下她的手，放在胸口：“以后不许和那个叫许立的人走太近，听见了吗？”憋了那么久，程诚还是说出了心里的不快。
“你，刚刚看见了啊。”
“看你下课好一会都还没来，我就出来看一看，还有去年圣诞节那天晚上，总之你不许和他走太近。”
“笨死了！”祁雯看着程诚生气的样子，感到很滑稽，“既然你看见别人都送我礼物了，你的礼物呢？”
程诚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把祁雯的手从胸口放下，然后从口袋里找了一条手链，带在了祁雯的左手。
“这是我高三暑期，跟着爸妈去江西庐山的时候，自己做的，是用红豆编成的。”
祁雯看着手腕上这一串红红的手链，突然问道：“是因为那一首诗吗？”
“什么？”程诚显然有点不知所云。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劝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祁雯望着程诚，背着这首熟识的诗句。程诚没想到祁雯可以看透他的心事，一年前他确实是因为此句诗做给祁雯的。
“很漂亮，谢谢！”祁雯说完，踮起脚尖，轻轻的吻了一下程诚的脸颊，然后看着呆若木鸡的程诚，说了句傻瓜之后，便迅速逃离。她总是这样说一些话、做一些事，让程诚震惊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回到寝室，李佩佩给祁雯准备了一个迷你的小蛋糕，那一晚，闺蜜二人聊到天亮，幸好第二天的课在下午，两人收拾完寝室里的啤酒罐和零食袋之后，祁雯才想起昨晚许立送的礼物，拆开包装纸，是一盘＇花样年华＇的录影带。看着左手腕上的红豆手链，祁雯把那和录音带放到了床下收集零碎的小纸箱里。
之后的日子回归到平常，只是出新一期校刊的那几周会忙一点，也就只是那几周祁雯才会碰见许立，他们之间的关系依旧保持着良好的距离，工作上配合默契。
天气渐渐转暖，五一过后的那个周末，程诚告诉祁雯他上一次参加的那个设计比赛获得了第一名，他说他想要邀请小组成员一起庆祝。祁雯说好。程诚说他想让她一起分享自己的成功，祁雯依旧说好。
那天晚上，祁雯的母亲做了一桌好吃的，祁雯也一直在厨房帮忙，透过窗户，她看见了那个叫余沫的女孩子：及肩的头发，个子比祁雯高一点，性格很爽朗，和那一群男生无话不谈，满屋子都能听见她的笑声。程诚的母亲告诉她，说那个叫余沫的女生，在比赛中帮了程诚很多忙。祁雯说是啊，程诚也这么说。
吃饭的时候，程诚的父亲说余沫很聪明，之后一定可以成为不错的材料专家。祁雯点头表示认可。程诚说这个最佳设计师的奖杯应该分给余沫一半，祁雯仍旧点头。
晚饭之后，祁雯帮忙收拾完厨房，看着满是欢喜的程诚，她却满脸忧伤。第二天一早，祁雯就回学校了。程诚起来满屋找她，最后从母亲口中得知祁雯昨晚和早上的异样，似乎明白了什么，忙打电话给她宿舍，李佩佩却说祁雯还没有回来。在李佩佩和程诚搜寻整个学校无果之后，程诚让李佩佩会宿舍等，自己则是去以前去过的地方，他有些着急，因为祁雯是实实在在的路痴。找到后海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四点左右，程诚从头走到为，没有在酒吧街看见祁雯。离开前，程诚跑到一家小卖店打电话给李佩佩，依然没有祁雯的消息。他开始自责起来，买了一罐啤酒，坐在小卖店门口的长凳上。
“小伙子，看样子好像遇见了不开心的事情，你还好吧？”小卖店的老大爷上前询问。
“我在找人，我找了所有的地方都不见她。”程诚喝了一口啤酒，一张疲惫的脸。
“是女朋友吧！年轻人吵吵架没事的，我老伴儿以前也是这样，每次吵架就会藏起来，慢慢找吧。”老大爷拍了拍程诚的肩膀，回到了门店里面。
就在程诚刚要离开的时候，一位老大娘走了过来，边走边嚷着：“这年头的孩子们可真了不得，老头子你知道吗？我刚刚在福海那里收拾菜园子，看见一个小姑娘就坐在那里，到我离开还坐在那儿。我问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她说没有吵架，只是赌气离开，然后找不着路回家了。”
“那你不让她来我们家坐坐，她不认识路，一个人在那不安全啊。”老大爷厉声责备着大娘。
“我怎么没有，她说那个地方水面开阔，想一个人呆一会，我也没有办法。”
“哎！现在的年轻人每次就吵架，门外的那个小伙子看见了吧，刚刚和女朋友吵架，后来找不着女朋友了。”
“你个死老头，又骗我，门口哪里有小伙子。”
小伙子现在正一路狂奔到那个叫福海的地方，看见了那个正在看平阔水面的姑娘。姑娘见到小伙子有些惊讶，然后哭了起来。小伙子走上去，紧紧地抱着姑娘，连声道歉。
等祁雯不再抽咽之后，程诚才松开手，然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定睛的看着她。“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消失在我的视线里。”还没等祁雯点头，程诚已经低下头，将唇重重的覆盖着祁雯的唇上，然后双手慢慢的祁雯的腰间，而祁雯也渐渐的用双手搂着程诚的脖子。或许有些手忙脚乱，可是一切是如此的自然。离开福海的时候，那里夕阳西下，水面开阔，阳光正好。
正文 第 012 章 我心甘情愿
祁雯和程诚回到学校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李佩佩一直守在宿舍，看着祁雯完好无损，而且面色红润，最终在李佩佩的威逼利诱之下，祁雯只好招供。说来也奇怪，在祁雯和程诚福海一吻之后，程诚就已经把祁雯默认为自己的女朋友，而祁雯也没有推脱。后来的日子，祁雯和程诚也并没有刻意的黏在一起，一来是怕李佩佩处境尴尬，二来是两人确实也有各自的事情要忙。
只是，每每在一起的时候，那种幸福会溢于言表，就连祁雯的文字也变得温暖起来。只是，每到要出新一期的校刊那几周，程诚总会带上吃的去编辑部，他知道祁雯会饿着肚子完成手上的工作；只是，每次颜雷嚷嚷着邀约之前的设计小组的伙伴出来聚一聚的时候，程诚就推脱不去，他不想让祁雯觉得不安。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祁雯写信给母亲，说她和程诚在一起了，母亲很高兴。当然，程诚的父母也十分的赞许。大一就快结束了，母亲告诉祁雯，暑期要去国外参加电影作品展，问祁雯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最后祁雯决定留在北京，因为学校又要举办摄影作品展了，祁雯报名参加了展品选送的评比。
大一结束的那一天晚上，祁雯和程诚送李佩佩上飞机，回来的时候，祁雯想乘公交，于是两人坐上了回家的末班车，车上人不多，祁雯靠着程诚，两人十指紧扣。路上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却觉得十分安定。
“如果可以，我希望这车永远不要停。”是祁雯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这一次的摄影大赛的主题是“大世界里的小幸福”，对于习惯拍摄自然景象的祁雯来说，这无疑是个棘手的问题。程诚为了让她放松一下，决定带她到自己的母校去转一转，正值暑假，校园里没什么人，下午五点过的太阳已经没有了毒辣的气焰，祁雯和程诚坐在升旗台上，初夏的傍晚总是有一点凉风，风拂动祁雯的刘海，吹得有点乱，程诚伸手去帮她捋捋，却被祁雯躲开，反倒指着梧桐树下的乒乓台的方向。程诚顺着那个方向看过去，是一对退休的老教师在打乒乓球，老太太总是把球打飞到很远，老爷爷只好每每去拣球，汗水打湿了他的衣服，可他却很开心，老奶奶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祁雯突然想到摄影的主体小幸福，这一对爷爷奶奶不就正是她寻找的小幸福吗。所以她决定围绕他们拍摄一组照片，祁雯把想法告诉程诚，程诚也觉得很不错，于是两人便上前去和两位老人搭讪。才得知两位老人是学校的元老，教书育人四十载，又从事后勤管理十五年，现在儿女去了国外，两老相依相守。祁雯告诉老人，想把他们的日常生活拍摄下来，没想到他们欣然接受了，老人们说孩子出国之后，家里面就没来过外人，很希望他们没事就到家里坐一坐。从此之后，祁雯和程诚就像两位全职保姆，几乎天天和两位老人在一起，听他们说说家常，偶尔互相损对方，偶尔想孩子一样撒娇，他们也终于体会了加油一老如有一宝的说法。
最后，祁雯也顺利拍摄了一组两位老人的生活照片：傍晚的阳光下，老奶奶笑得合不拢嘴；清晨的菜市场，老爷爷拎着菜篮子紧紧地跟在老奶奶的后面；厨房里，老爷爷做着饭而老奶奶在一旁帮忙，还有好多细节照，祁雯很满意这些作品，通过这一次的拍摄，她和程诚也结识了这两位忘年交。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时爸爸还没有离开我们，我和爸爸在人广放风筝，正是初春，阳光很好，一位老爷爷推着轮椅，上面坐着老奶奶，在阳光下，老爷爷替老奶奶修剪指甲，画面十分动人。我问爸爸以后会不会这样对妈妈，他说会，结果第二年他们分开了。”祁雯在回看着相机里的照片时，不禁想起了以前的经历。程诚紧紧地抱着她，说着：“我们以后会这样的。”
“你不要再说第二次，不然我会当真的。”
“好吧，那我不说了。”
“你敢，快说啊，快说啊。”
“哇，你这人怎么可以这样，我偏不说。”
那是七月的北京，有太多的欢乐和回忆，祁雯的作品被评选上了，工作小组专程为她的作品设立了一个专区，那天，祁雯和程诚带着两位老人参观了影展，看见老奶奶动容的落泪，祁雯满是喜悦。
只是她不知道，摄影展上的这个专区是许立好不容易为她争取过来的；只是她不知道，其实许立的作品和她的差不多，评委会很难抉择，最后许立自己退出了；许立一直在她身边，只是她不知道。
八月十六日那天是程诚的生日，程诚叫来了颜雷和同专业相处不错的北京同学，那天祁雯像家里的女主人一样忙进忙出，听着程诚和朋友们的玩笑话，自己也随着笑一笑。晚饭过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余沫来的时候，祁雯正在切水果，端出果盘的时候，祁雯看见了坐在颜雷旁边的余沫，虽然有些吃惊，但也表现出波澜不惊。
“余沫来了呀，吃饭了吗？”依然是女主人的风范。
“吃过才来的，我来是送上祝福和福音的。”然后转头对着程诚说：“明年年有一个国际性的比赛，针对新车型、低排量的研发，影响力很大，需要提前做准备，我觉得你可以试一试。”程诚突然来了兴致，便开始和余沫讨论了起来。祁雯再一次表现出强烈的无可奈何，说的都是一些自己不懂的知识，只能作罢，虽然心里面很不高兴，却一个劲的安慰自己想太多。
只是暑期最后的时间，余沫成了家里的常客，有时会带上颜雷一起，虽然只是和程诚探讨设计上的问题，可是直觉告诉祁雯，余沫对程诚有着不一样的情感。
那天，祁雯去超市买东西回来，走到小区门口，听见了余沫和颜雷争吵的声音。
“我告诉过你，他喜欢的只有祁雯，现在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又为何一定要插入他两之间？”颜雷义正言辞的看着余沫。
“我又没有做什么，他喜欢谁是他的事，我为他做什么是我得事，我又不是小三，怎么就插入他两之间了？”祁雯知道他们口中的“他”是谁，她认同余沫说的话，但认同并不代表接受和纵容，祁雯是一个外柔内刚的人，是她的，她也不允许别人惦记着。
“是啊，就算是结了婚也可以离婚，在一起有什么，感情不好迟早也会分开的。”祁雯从他俩的后面走上前来，看着有些惊讶的余沫，以及惊讶中带着一点羞愧的颜雷，“你能这么费心费力的帮助他，我很感动也很感激，只是，你应该明白一点，我和他不会分开。”说完，祁雯径直往家走，留下了任然吃惊的颜雷和一脸挫败的余沫。
女人之间的战场是悄无声息的，经管祁雯说的笃定，却心里没有底气；而余沫虽然吃了败仗，却并不会就此死心。
大二的日子，时间过得更快，祁雯依旧在白天和李佩佩出没于教室、食堂、图书馆，而晚上就和程诚徜徉在校园的各个角落。程诚的吻总是在祁雯不经意间落下，然后挑逗着祁雯的每一处感官，最激烈的一次，是初冬的一天晚上，在学校运动场的看台，祁雯坐在程诚的腿上，他们亲吻着，程诚的手撩开祁雯的大衣，在她穿着针织衫的背上来回“踱步”，两人情迷之时，程诚有些犹豫的撩起了祁雯的针织衫，略带温度的手在祁雯光滑的后背触摸着，然后慢慢的划到前面，像水中的鱼儿一般游走至腰间停下。祁雯没有说话，其实她也有些害怕，但她笃定程诚不会伤害她，果然，程诚从祁雯的衣服里收回了那支游走的手，认真的帮祁雯整理好衣服之后，牵着祁雯回到宿舍。祁雯并没有察觉到程诚的异样，只是后来的每天晚上，程诚不再吻她的唇，只是在她的额头轻轻一点。祁雯为此闷闷不乐，也在约会时问过程诚原因，程诚笑而不语，而这事却成了祁雯心里一直没解开的疙瘩。
之后的一个周末，程诚的母亲带着他父亲回到她绍兴的老家，参加一个亲戚的婚礼，让程诚和祁雯如果没事儿就别回去，留在学校吃住比较方便。可是，那个周末李理到北京和李佩佩一解相思之苦，祁雯一个人在寝室有点害怕，于是打给程诚说不要待在寝室，没想到程诚死活不同意，而祁雯又是一个固执的人，对着态度强硬的程诚说：“你不回去我自己回去，反正我这里有钥匙，大不了一晚上不睡觉看电影，白天再补觉罢了。”然后收拾好换洗的衣物，气冲冲的走到公交站。公交车还没有到，却等来了背着画筒的程诚。
“上车吧！”拗不过她，担心她一个人会害怕，就只好带着设计图纸和她一起回家。
看见程诚的时候，祁雯之前的火气已经被浇灭了。 ；回到家里，祁雯做起了快乐的小主妇，从冰箱里拿出食材，在厨房里忙活着，乐在其中。只是从回来的路上到吃饭，程诚都心不在焉，收拾好碗筷，祁雯提议一起看电影，却被程诚用赶设计图的理由搪塞了回来。祁雯只好悻悻然离开，把衣服丢进洗衣机，在浴缸里泡了半个小时，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祁雯不断地对自己说：他只是忙着赶设计，并不是不喜欢自己了。然后到厨房热了杯牛奶，却在推开程诚的房门的时候，看见他并没有画设计图，甚至没有坐在书桌前，整个人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走神。祁雯没有走进去，那杯牛奶一直放在祁雯的床头，电视里放的是母亲前些天邮给她的＇乱世佳人＇，女主人公思嘉起起落落的人生遭遇并没有引起祁雯的感慨，她看着屏幕里不断变换的场景，心里却想着程诚对她的冷落。
已经很晚了，祁雯依旧被自己的担心困扰着，难以入睡。她披上外套，轻轻的走到旁边屋子的房门外，犹豫了很久，还是拧动了门把手，径直的走到了程诚的床前 ；。
“程诚，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是不是觉得和我相处久了已经腻了？”祁雯声音很轻，带着哭腔，对着床上躺着的程诚“程诚，你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讨厌失去，我们前不久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段时间我们到底怎么了？”祁雯哭了，虽然很轻，却依然能听见抽咽的声音。她看着床上的身影一动不动，她知道程诚已经睡熟了，她只是想说出一些不能对醒着的程诚说的话罢了，既然已经说完，她起身离开，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地拉住不放，手心的温度正温暖着她冰冷的身体。没错，程诚醒着，一直醒着，他一直躲开祁雯，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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