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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煞孤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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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杵了好半天,才从嘴里蹦出一句,“七a在哪边?”
面前的年轻女人已经没影了。
沈蕾跑到停车的地方,快速开车门,坐了进去。
这一刻,她的心还是砰砰砰的激烈跳动,却不再是紧张,是兴奋。
那种别人不知道我知道的感觉,非常愉快。
沈蕾自言自语,“苏夏,你可真有本事啊……”
没觉得长的多倾国倾城,举世无双,说话也没带香气,不就会跳个舞吗,在随便一个舞蹈团转转,能揪出来一大堆。
沈蕾从口袋拿出手机,给程玉穗打电话,那边还是无人接听。
“玉穗姐在干嘛啊,不接电话……”
沈蕾嘀咕了句,开车回家。
打扫的佣人看到小姐上楼,不到半小时,又蹬蹬蹬跑下来,怀里还抱着一个箱子。
“小姐,果汁给你准备好了。”
沈蕾匆忙换鞋,甩了句,“不喝了!”
她刚跑到花园,迎面过来一人,“二叔。”
沈峰脚步不停,“蕾蕾,你手里抱的什么?”
“二叔,这箱子是我在我爸的书房里找到的,”沈蕾喘着气,一张脸红红的,眼睛发亮,“我正要打算去找人开锁。”
沈峰哦了声,温和道,“给二叔吧,二叔有个朋友很懂这个。”
沈蕾抱着箱子,没递过去。
沈峰已经走到她面前了,伸出一只手。
叔侄俩大眼看小眼。
沈峰收回手,无所谓道,“蕾蕾,既然你不愿意,那二叔就不勉强了。”
“这是你爸的东西,理应由你接管。”
沈蕾咬咬唇,最终还是把箱子递过去了。
她觉得应该不是财产,父亲留下的遗嘱上写了,房子,车子,股权,固定资产,所有东西全都给了她和二姐,没必要再单独藏一份。
况且这箱子藏的很隐秘,是沈蕾误打误撞,才给发现的。
她猜想,箱子里面很有可能是父亲年轻时候写给哪个女人的情书。
“二叔,箱子打开了,告诉我啊。”
沈峰的眼角堆满皱纹,“会的。”
回到房间,沈峰关上门,他看着箱子,“老大,你这是留了什么?”
把箱子搁桌上,沈峰凑近,转着数字,试了几个密码,全都是错的。
他深坐在椅子上,垂着眼睛,手指不停的敲击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后,沈峰又去试密码,逐一试了沈源的生日,田箐桦的生日,他们生下沈穆锌的日期,也包括了和沈蕾相关的数字。
一个都没落下,一个都不对。
沈蕾等到晚上七点,二叔没联系她,估计是箱子还没打开。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滚了一圈后,在群里跟大家浪了一会儿,无聊的退了,翻到程玉穗的电话。
柏林那边是下午。
程玉穗在客厅被当了将近两小时的空气,她听到手机铃声,起身笑着对沈肆说,“是蕾蕾,我出去接一下。”
无人理睬。
程玉穗的脸色黯淡,她拿着手机走出客厅,吐出心里的一口闷气。
“蕾蕾,抱歉,我一直在忙,刚看到你的电话。”
沈蕾说,“玉穗姐,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程玉穗抠着指甲,“没事。”
“玉穗姐,我告诉一个事,”沈蕾神秘兮兮的说,“关于我二哥的。”
程玉穗已经猜到了,嘴上问,“什么?”
沈蕾小声说,“我二哥喜欢苏夏。”
程玉穗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语气却是惊讶万分,“不会吧,蕾蕾,这话不能可乱说!”
沈蕾从床上坐起来,“千真万确,我亲耳听见二婶跟二哥谈话,不会错的。”
那头没有声音,沈蕾奇怪的看手机,还在通话中,“玉穗姐?”
程玉穗说,“在呢。”
“玉穗姐,你是不是也吓到了?”沈蕾说,“你还记得有次我跟你说二哥脸上有伤的事吗?”
程玉穗说,“嗯,记得。”
沈蕾的语气笃定,“就是我大哥干的。”
“还有这次二婶不让他出门的事,一定也和苏夏脱不了干系!”
沈蕾的条理清晰,“苏夏真是害人精,我二哥的腿都骨折了。”
程玉穗在心里赞同,害人精。
沈蕾哼道,“真不知道苏夏是用了什么手段,不止大哥被她迷住了,连二哥都着了她的道。”
程玉穗讥笑,“谁知道呢……”
沈蕾啊了一声,“玉穗姐,我下去吃晚饭,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程玉穗站在台阶上理头发,沈蕾那么信任她,超乎想象。
“你叫我姐姐,我应该教你认清社会的黑暗。”
程玉穗嘲弄,在温室里长大的小花朵,不经历点风吹日晒,又怎能茁壮成长?
顺顺思绪,程玉穗若无其事的回客厅,她盯着苏夏无名指上的白金戒指,恨不得扑过去抢走。
找到机会,程玉穗跟沈肆说,“你知两大绝命吗?”
沈肆摩挲着杯口。
“一个是杀破狼,另一个就是天煞孤星。”程玉穗说,“也就是扫把星。”
“那是大凶之相,但不是对自己,而是对身边人穷凶极恶,扫把星一出生就会给周围的人带来厄运,永无安宁之日。”
“至亲甚至有可能会被克死。”
程玉穗轻声细语,“沈肆,就算你讨厌我,不接受我的心意,我还是希望你能过的幸福。”
“苏夏的命里带煞气,谁跟她走的近,她就会给谁带来灾祸,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因为她……”
砰一声,玻璃杯在半空划过凌厉的弧度,砸在程玉穗脚边。
沈肆的性格内向,寡言少语,他的理智异于常人,生平从不发火,不砸东西,不爆粗口,这次不但全占了,还想动手。
“滚。”
程玉穗吓的脸煞白,直打冷战。
她认识男人这么久,第一次见他那么愤怒,看她的目光里有杀气。
从今往后,他们几十年的交情可能不会存在了。
苏夏跟艾伦闻声过来,看到地上有水渍,混着碎玻璃。
程玉穗捂着嘴吧哭,惊恐万分。
客厅气压极低。
艾伦一看形势不对,就赶紧退到一边。
沙发上的男人半阖着眼帘,周遭如有冰雪寒风肆意横行。
苏夏都不敢靠近。
她不过是去给沈肆拿创口贴,才这点功夫,局面就闹的这么僵硬。
看了眼她的丈夫,苏夏抿了抿唇,手里的创口贴攥的发热。
隔十几步距离,她都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冷气,不同于平时。
那是实质化的冰刀,走近一点,就会被刺伤。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只有程玉穗的哭声,一声一声的,没有停歇的迹象。
苏夏正要过去,沈肆已经起身,迈着长腿走来,搂着她上楼。
他的神情冷漠至极,无声的下达逐客令。
艾伦跳过碎玻璃,蹦到程玉穗身边,“lvy,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从来没见过沈那样,好奇。
程玉穗脸上的妆全花了,她抹掉眼泪,往外面走。
艾伦抓抓头发,跟在她后面,“沈明显就不喜欢你,男人多的是,换个就是了,为什么非要死皮赖脸?”
这个词是他刚学会的,应该是那么用。
程玉穗吼他,“你懂什么?”
她再坚强,也是女孩子,不是真的没办法,又何必将自己的尊严全部踩在脚下,一次次的往上凑。
程玉穗不是不知道沈肆的厌恶,可她就是不死心。
她侥幸的抓住沈肆闷葫芦的性子,不会沟通,也不会表达情感,长久下去,对方和苏夏之间的矛盾一定会有。
程玉穗以为可以等到那一天,这样她就有机会踏足。
因为这世上,除了沈肆,其他男人在她眼里,都一无是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把她的眼光推向一个可怕的高度,她连可以将就的男人都找不到了。
换下拖鞋,程玉穗踩着高跟鞋出去,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女人果真都爱哭。”艾伦搭上她的肩膀,“喝一杯?”
程玉穗冷冷的说,“拿开。”
艾伦耸肩,“那我可就走了啊。”
他把手放在裤子后面的口袋里,慢慢悠悠,左右摆动,“我知道有一家新开的酒吧,驾车二十分钟就能到,据说那里的调酒师调出的鸡尾酒非常棒。”
等了不到一分钟,艾伦听到高跟鞋的声音,他将车钥匙在指尖上一转,露出英俊的笑容,“让我们共同度过一个美好的下午!”
第二天清晨,沈肆接到艾伦的电话。
“沈,”艾伦在那头说,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我把lvy睡了。”
闻言,沈肆的眉头轻抬,再无其他表现。
他轻轻的摸了摸怀里似要醒来的女人,嗓音压的很低,“再说。”
“这功劳你可别忘了还我。”艾伦的音调从慵懒变的焦急,“*!那是我的裤子,别扔下去——”
沈肆按掉通话。
他放下手机,怀里的人已经醒了,“谁啊?”
沈肆说,“艾伦。”
苏夏打哈欠,准备继续睡,下一刻就听到沈肆突兀的来了一句,“他们昨晚在一起。”
他们指的不会是……
苏夏的双眼睁大,“艾伦跟程玉穗?”
沈肆不自禁的低头,去亲|吻她的眉骨,眼睛。
苏夏推推他的胸膛,“不会有什么事吧?”
沈肆嗓音里没有起伏,“不管。”
在男人往她的唇上凑时,苏夏立刻捂嘴,头往后仰,“我还没刷牙。”
沈肆的眼皮底下,女人一张脸红扑扑的,大眼睛里蒙着雾气,长发微乱,她的睡衣带子搭在肩头,领口下面一片雪白。
那是一种永远无法抵抗的诱|惑。
偏偏当事人从不知晓。
情|调更是全无。
而他就是爱她,所有都爱。
沈肆的手臂一捞,将人禁锢在臂弯里,不由分说的去索取。
柜子上的手机发出震动,苏夏有了喘息的机会,她把脸埋在沈肆的胸口,舌头都麻了。
沈肆看到来电显示,眉头一皱。
另一边是王义的声音,“大少爷,你交代我查的东西,我查到了。”
☆、第43章
察觉到一丝异常,苏夏从沈肆怀里抬头,她听不清电话里说的什么,眼前只有他绷紧的面部轮廓。
苏夏不出声,直到沈肆结束通话,她半撑起身子,仰视变成平视。
沈肆将手机拿开,手掌贴上苏夏的后背,摸着她的脊骨线条,面上没有情绪波动。
俩人都没有说话。
苏夏不指望从男人的冰山脸上看出什么,那通电话好像是王义打的,绝不会是闲来无事。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问出口。
总觉得是沈家内部的事情,水太深,又混浊,她参透不了。
不懂就不自作聪明,这是苏夏的原则,她也怕自己成为别人拿来压制沈肆的对象。
苏夏抓抓蓬乱的长发,掀开被子下床,腰上的手不松,又把她带回了被窝。
“我要起来了。”
男人不答,亲着她的肩膀,还咬。
苏夏的视线从天古板的吊灯移开,停在男人刀削的侧脸上,她的气息渐渐变的紊乱。
睡衣带子掉下来,凉意侵|入,覆盖她的胸前,反复流连,苏夏的身子轻微颤栗。
下一刻,有温热取代凉意,分不清是疼,还是什么。
抬起头,沈肆捧着苏夏的脸,压上她的唇,认真且投入。
苏夏来不及竖起防护墙,就已经溃不成军。
下床的时候,是一个半小时后。
夫妻俩洗漱又用去不少时间,苏夏给沈肆刮胡子,那电动刮胡刀不好用,她有几次差点失手。
下巴清爽了,沈肆积极的给苏夏梳头发,编辫子。
苏夏的头发多数时候是披散的,偶尔扎起来,极少全部编到一起。
她有点不适应,却不愿意扫了男人的兴致。
镜子里,男人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乌黑的发间,细心的为苏夏留下一缕碎发,垂在耳边。
他认真理了理,将几根顽皮的发丝拢到一起。
苏夏看着,不禁红了脸,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油然而生。
早饭过后,苏夏在花园跳舞,穿的白色连衣裙,长发编在一侧,温婉优雅。
她一舞,满园花色尽失。
沈肆坐在椅子上,手端着水杯,水温不知何时变冷,他迟迟没碰一口,看入神了。
整个世界只剩下那道舞动的身影,那么纤细,优美。
沈肆并不懂舞,看的不是舞者有多专业的动作和激情。
而是一只飞入花丛的蝴蝶,一副动态的画卷。
沈肆希望未来的每一天都像现在这样,他坐在一旁,凝望苏夏为他一人旋转,起舞。
她跳到跳不动了,他就陪着她一起慢慢变老。
此时阳光正好,草木翠绿,清香四溢。
沈肆眉目温柔。
挥动的手臂放下,苏夏气喘吁吁,“给我喝两口水。”
沈肆准备把杯子递过去,低头的瞬间,眸光微愣,水里有一片花瓣,不知何时飘落进去的。
苏夏凑近一看,露出酒窝,“花瓣茶?”
沈肆起身,“我再去给你倒。”
苏夏从他手里拿走水杯,仰头喝了一口,不在意道,“我爷爷说,不干不净,吃着没病。”
话落,她的神色中浮现一抹伤感。
沈肆揽着他的妻子,拥她入怀,无声的安抚。
望着一簇簇的米分色花朵,苏夏忽然说,“沈肆,你信命吗?”
沈肆沉默。
苏夏的下巴蹭蹭男人宽厚的肩膀,“程玉穗昨天跟你说了吧。”
她后来细想,猜出了沈肆动怒的缘由。
除了她的命格,苏夏身上没有其他东西可以被拿来做文章。
偏偏别人怎么说,无论是多难听,多刻薄,她都无力反驳。
连她自己都信了。
苏夏从沈肆的肩窝里抬头,“你怕不怕?”
沈肆的眼皮底下,女人的脸因刚运动完,有点红,双唇泛着水光,明媚动人。
她冷静,攥着他的手却很紧,指尖隐隐颤抖。
半响,沈肆的薄唇开启,“怕。”
苏夏的脸一白,下一秒,她听到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响在耳畔,“怕失去你。”
沈肆摸了摸苏夏的头发,“不要多想。”
苏夏攥着他的手松了一些,“万一我哪天给你带来厄运怎么办?”
沈肆的唇角往下压了几分,“相信我,嗯?”
“即便是有厄运,也不是因为你,而且,”他的嗓音低沉,落地有声,“我能应付。”
苏夏的身子一震,别人说相同的话,她会觉得是狂妄自大,但从沈肆口中说出来的,她信。
下午,艾伦发过来视频,里头他鼻青脸肿。
“沈,看见没有,我这次牺牲太大了!”
德国男人表示不理解,自己忙了一夜,累的要死,对方爽了,利用完了,转头就找人打他。
艾伦骂骂咧咧,牵动脸上的伤,他又是一通咒骂,问候程玉穗和上帝。
“lvy今天回国了,等我明年去了荆城,一定跟她好好聊一聊。”
艾伦咬牙切齿。
手机搁在桌上,沈肆煮着咖啡,厨房都是艾伦气急败坏的声音。
“她不会放过你。”
“那正好啊。”艾伦冷哼,“我这脸上身上的伤,要一笔笔跟她算算。”
昨晚他也没拿枪指着那个女人的头,强行逼着她跟自己上|床。
大家都是成年人,也不是小孩子,酒精发作的时候,各自都不是意识全无。
况且,一夜情而已,又不是世界末日。
“沈,昨晚她被我干的时候,喊着你的名字,你知道吗,我听着,差点就软下去……”艾伦摊手,一副我太了不起,真是没办法的样子,“还好,总之我比较威猛。”
沈肆站在咖啡机前,看着水烧开,一点点浸没咖啡末,又慢慢沸腾。
以程玉穗的性子,吃了这个亏,她是不会就此收手的,事情还有的继续。
沈肆擦干手上的水,伸手去握住咖啡机,那些咖啡渣尽数被滤网滤出,余下的咖啡倒进杯子里,香味扑鼻。
艾伦不可思议的摇头,“沈,这真不像你的作风。”
把台子收拾干净,沈肆拿起手机,“你养伤吧。”
“等等。”艾伦咧嘴笑,“让我看看angel!”
下一刻,视频关了。
沈肆在咖啡里面加了鲜奶,等温度降下来一些,他把苏夏从房间叫出来。
苏夏趿拉着拖鞋过去,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香醇浓郁,味道非常纯正,她一连喝了几口,“好喝。”
沈肆把苏夏的衣领弄好,“不急。”
苏夏的眼中染着幸福的笑意,她踮起脚尖,在男人的唇角亲了一下。
沈肆皱眉,“苦。”
“怎么会苦?”苏夏抿抿唇,“哪有……”
后面的话被男人的吻吞没。
回国前,沈肆跟苏夏请费兰克一家吃了顿饭。
艾伦没出席,忙着泡妞。
费兰克的老伴知道苏夏和沈肆要走,就热情的为他们准备了自己亲手做的卡通小饼干。
透明盒子外面包上米分色蝴蝶结,很精美。
苏夏回去的路上,就捧着一盒饼干吃,车里全是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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