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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日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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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了。
  比如说王雪的保险,如果不是潘总经理,她到哪里去完成四万块?莫说四万块,就是四千块,四百块,也不知她要付出多少心血。
  这就是我王雨——一个成熟世故的女人眼里所认知的社会。
  歌舞厅就是这样的地方,虽然有黑暗,有肮脏的钱与肉的交易,但这里确实汇集着本市上流社会的男人,女人们也在战斗着……如余杰所形容的:“她们并排坐在暗红色的真皮沙发上,等待着客人的召唤。在这四季都开着空调的房间里,她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的温度,永远是盛夏的打扮,背带裙、小背心、牛仔短裤、水晶凉高跟鞋,裸露着大片大片的面积——肩、背、腰、肚脐和大腿,捕捉着黑暗中窥探的眼光。狩猎的是被窥视者,被狩猎的是窥视者,这里执行着另一套逻辑。她们的脸上涂着厚厚的脂粉,嘴唇打上了鲜艳的口红,脸上冻结着冰凉的笑容,微笑是指挥一组脸部肌肉精巧地配合运动的产物。她们翘着‘二郎腿’。让大腿更加修长,让裙子显得更短。她们涂着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燃烧的香烟,香烟越燃越短,正如她们的青春。她们却浑然不觉。这时,肥大的身躯和面孔贴了上来,矫小的她们迎了上去。”
  5月10日 星期六 雨
  潘劲松又来了,他一个人。这更加表明,他来这里,不为别的,就是专门为我。我不喜欢他这样,他这样见我,付出的代价太大了。一瓶饮料,一包口香糖,这是二十,一个卡座,或者包厢,不知到底是四十,还是五十,加上我的小姐费八十元,他花这一百多块钱来看我,也就两个多小时吧,太不值。
  我不让他来,他说:“我太想见你了,我这些天,时时刻刻都在想你……”
  他不像刘歆,有艺术修养,我想他说这话,肯定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我尊敬他,就像尊敬自己的长辈或是那种德高望重的老人家。他不老,和刘歆同岁,但刘歆属于这个时代,每天花天酒地,用公家的钱,买小姐的欢颜。
  潘劲松从来不花言巧语,他给我的感觉是稳沉、厚实、正统、敬业,他有点儿像过去那个时代的干部,不像现在的有些“经理”,穿一身令人眼花缭乱的名牌,公然地带着歌舞厅小姐或是专门的“秘蜜”,四处招摇。
  他一连两天专程来这里看我,而昨天,因为范明明和王雪,我根本没有怎么陪他。
  他也不像刘歆,动不动就是“来,让我摸摸……”他以前提过这方面的要求,但现在却再也不提了。范明明以前怎么说?“一个男人,他不可能没有邪念,关键是,他有邪念,却又能够自己压下去。”这是明明在初中三年级时说的话,明明比我早熟,那时候,我还不知邪念为何物,大概明明说的邪念,就是指男人的肉体冲动吧。明明说,她最佩服的,就是那种有邪念而自己又能够压下去的男人。
  潘劲松也可以算得上是这样的一个男人吧。他不像刘歆,又卑下,又喜欢故作清高,他比刘歆实在得多,真的,他很实在。
  我却对他一点儿也不实在,我只是想利用他,利用这么实在的男人,我现在都有点儿子心不忍了。
  我们静静地坐着听音乐,喝饮料,喝茶,偶尔,也出来跳跳舞。不像跟刘歆在一起,要么说一些不着边际的闲人闲事闲话,要么,就是他——“来,让我亲一下……”
  他什么都不跟我提,他越是这样,我越是心存感激。
  他说:“那十台车的保险……”
  我连忙捂住他的嘴,我说:“今晚,我们什么都不要说,我们要珍惜这用钱买来的非常昂贵的两个半小时……”
  我穿的是一件领口开得很大的T恤,有三分之一的是卖弄,但大部分是出于真情实意,我把T恤的领子,从肩上褪下来。
  “小王。”
  “你别这样叫我,你叫我‘小雨’。”
  “小雨。”
  我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我说:“我今天先洗了澡,我知道你来,我特意……”
  “……我以前骗了你,其实我不在保险公司,我在……
  我还出过书……“我把特意带来的书,送一本给他。
  他马上就要看,我把它放在一边,“这里光线不行,你回家再看……你看它,还不如看我……”
  因为是我自己主动的,而且,我是比较真诚的,所以我觉得他纯洁。我也要纯洁一回,让王雪的保险,让王志强的驾驶执照和他的工作都先冷到一边去。今晚,我要好好地为自己来活一回。
  潘劲松很笨拙,我敢肯定,他绝对没有老婆以外的女人,他吮着我的乳头,有些贪心,不知为什么,我喜欢贪心的人。
  “我说过,我们会有这一天的。”
  包厢很小,他有些急。情急之中,他又不小心把茶几上他自己的水杯碰翻到地上,“哐!”在静静的良宵中,玻璃杯破碎的声音很响。
  “怎么回事儿?”我听见一个服务员的声音,还有他的脚步声,向我们走来。
  这一下,连我也很紧张了,我猜到,那服务员进来第一件事,就是要点着打火机,看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我连忙整理衣服,我的衣服很好整理,把T恤的领子提上去,裙子放下来……
  潘劲松很慌乱,我赶忙站到门口,我想等服务员来时,我告诉他没事。这里的服务员全是清一色的男孩子,我想他们不会那么傻吧,果然,我看见一个黑黑的影子,在快走到我们这里的时候,停了一下,又转身走了。
  不知为什么,我又想笑,这本来就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我可笑,潘劲松可笑,我们都很可笑。
  这里是什么地方,舞厅,包厢,卡座,我成了什么样的人啦?也在这种地方……我想到兰兰,想到厕所里那些数钱和系胸罩的小姐们,天哪,我跟她们不成了一路货色?
  尽管她们为的是钱,我为的……我为的什么?难道是情?不,现在冷静下来想一想,我是没有情的,我怎么会对潘劲松这样一个人动情哟?不是情,不是。
  不为情,不为钱,那我为什么?
  就为一种肉欲?不,更不是,我又不是没丈夫,没男人。光王志强一个人,就够我烦的了,用王志强的话说,我是一个冷血动物,是一块木头,我特讨厌男女之间的性爱,真的很讨厌。
  那我为什么?我觉得,今晚我的大脑有些混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在做什么。
  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潘劲松也将自己全部都弄好了,他开了打火机,照茶几上的东西。然后,点一支烟坐那里吸烟。
  “这是老天爷的意思。”我依偎在他的身边,温情脉脉,“可能现在还不是时候,老天爷不让我们……”
  “我真的好想弄你,好想弄你一回,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白天里也想你,你看,我都瘦了,真的,吃饭饭不香,睡觉觉不香,都睡不着呀,天天想你,想死了。”
  我从他嘴里拿下烟头,娇媚地说:“不让你抽烟,也不让你喝酒,等以后让我给你生个儿子。”
  “真的吗?”
  “当然了。”我坐在他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人家说,父亲越大,生的孩子越聪明。”
  “好,那我以后就也不吸烟,也不喝酒了。”
  我嘟起嘴,在他的嘴上,蜻蜒点水地亲一下,又在他的脸上、额上、眉毛和鼻子上,都蜻艇点水地亲一下。
  “不知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像我父亲,像是我的长辈……”我由衷地。
  “你是说我老?”他握着我的手,又把我的手放进他的裤子拉链里,“怎么样?你还说我老,我老不老?”
  本来我喜欢他慈祥和善的样子,我现在一点点那方面的“邪念”都没有了,而他……
  又这样!
  “好粗,是吧?硬梆梆的,这里环境不行,你要是到我家里,哪一天你有机会到我家里,真的,我绝对能满足你,我一夜能弄八次,我试过的,我真的……”
  “哎呀,你真烦人。”我忽然烦起来,他说得还挺认真,他越认真,我越烦。
  “我真的行,你看,好硬。”
  他捏着我手……我觉得我的手被他弄得好污秽,他怎么是这样的一个男人?我觉得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有了冲动,那是很自然的,做了爱,也很自然,但是喋喋不休地把这种事情当做一个话题来翻来覆去地认真讨论,那就是很下流,很污浊的了。
  我对他的负疚之情,这一下,全都又跑得无踪无影了。
  我真想咬牙切齿地对他说:“我不需要性爱,不需要,我只是在媚你,在玩你,在利用你……”
  死老头子!我在心里骂。
  他还说要我到他家里,到他的床上,这么一个又肥又胖的身躯,猪似的,不压死我才怪。
  恶心。
  心里这样想,脸上还是干娇百媚,我说:“喂,我给你讲个笑话。”
  我就把“老干部”的故事讲给他,乘机,也把我自己的手拿出来。
  他好下流哇,一直拿我的手在他那鬼东西上磨磨蹭蹭,又是汗,又是……乱七八糟的脏东西,故事讲完,我的手得到了解放。盼啊盼,盼到灯亮我跑到卫生间,先洗手,然后才小便。
  迪士高的时候,是服务员满包厢乱窜找客人买单的时候,我不想回包厢,看见汪静在跳迪土高,我就跑过去,跟她一起跳。
  汪静的迪土高跳得很疯,一点儿也不像她平常文文静静的样子。我在想,有时候我觉得我自己也很坏,我怎么会想到人家那方面的事呢?我在想,张祖文每天坐着轮椅,没有腿,他没有了腿,不知道还有没有……那个东西,不知他们夫妻之间,是不是……
  也有那夫妻之间的事。
  汪静其实还大我两岁,我在学校读书时,一直都是班里年龄最小的一个,她结婚也比我早,都八年了,八年没要小孩,她是不是……肯定是张祖文没那个东西……哎呀,好坏呀,管人家那事儿。
  我要是汪静,我可能早就离了婚,跟一个那么没用——不是那方面没用,是各个方面都没用的男人,他又不能挣钱,又不能养家,又不能为你抵风御寒,一个女人,嫁给男人是干什么的?难道就是要侍候他?
  汪静是怎么想的呢?她图的什么?
  我想不通,我也不敢问。
  蹦了一会儿迪士高,又是卡拉OK,我从来没在A市舞厅里唱过歌,舞厅里唱卡拉OK,唱一曲还要十块钱,当然,这要客人出,又不要小姐出。
  汪静的客人挺大方,他自己唱了一首,又点了一首和汪静对唱,我没想到汪静唱歌还那么好听,这可不是在包厢里,好唬弄人。
  “在雨中,我送过你……”
  那个男的也唱得好,“在夜里,我吻过你……”
  我走到舞台旁边,不光听,还看他们。
  二十八岁的汪静,看起来楚楚动人,很有风韵,那个男的,很年轻,很潇洒,充满魅力,哈,汪静真有福气,选上这么好的一个客人。
  “……你说人生艳丽我没有异议,你说人生犹豫我不言语,只有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承受数不尽的春来冬去……”
  本来是很普通很老的一首歌,被他们唱得回肠荡气,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和情愫,随着他们天衣无缝的合唱,直扑人的心扉。
  我在想,人世间应该有一种情,它不需要言语,不需要钱,不需要任何阳光雨露的呵护和浇灌,它普普通通、很平淡地存在两个人之间……就像我和卜一,是的,我和卜一,三年了,我们没有忘记彼此,我们很少打电话,更没有写过一封信,但我相信,他没忘记我,我也没有忘记他,我现在还存着一点点美好的品性,存着一点点上进心,我都是为他,真的,我是为他。其实,我的心早死了,我的身也死过一次,我活着,全都是因为他。
  王志强一直为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个男人而耿耿于怀,其实,我和卜一有什么?站在世俗的角度,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我们一连几年都没有见过面,而且以后我们也许永远都不会再见面……
  只是一种情,一种回忆,像涓涓溪水,在岁月的河流里,缓缓地、缓缓地流。
  5月11日 星期一 晴
  杨老师问我:“陪你跳舞的那个人,好像是文化局的……”
  我说他叫刘歆,现在在某某局做副局长。
  “哦,对了,刘歆,刘歆,我记不得他名字了,”杨老师拍一下脑袋,“是会混,是会混,这个人能的很,找了个有本事的老丈人……”
  “哦,原来他是靠攀龙附凤……”难怪,他怕他老婆,每天晚上一到十点半,就慌慌地走。
  “我上回看见他,这个人很面熟呀,后来我想,是谁呢?
  想了半天,想起来,哎呀,他离开文化都……二十……不是二十,也有十八年了……
  “我算是晓得刘歆是靠什么起家的了,原来是靠攀龙附凤。
  杨老师说他,老家在偏远的农村,那时候他们家很穷,他是老大,年轻的时候,很勤奋,对杨老师他们,也很恭敬。
  “现在可以了,混出来了,认不得我了……”
  杨老师以这话做结,结束了我们的谈话。
  我也给刘歆带了一本书,他要了好几次,他送给我一支派克笔,他说:“我昨天一个人在家里,我在想,我送给你什么呢?我翻她的抽屉,她搞了那么多金项链,金耳环,净是女人的东西,我想拿一件儿,又怕她发现,谁知道她那些东西有没有数儿……”
  我大睁着眼,我想的不是他要送我什么东西,我想的是他说的,他老婆搞了那么多金项链,金耳环……他老婆是干什么的?那么有钱。
  “希望你用这只笔,多出作品,出好作品。”
  “谢谢。”
  我把笔收起来,他把书收起来,“我回家以后,好好看。”
  “有什么好看的,写得臭得要命。”
  “还说呢?那天,我不是说你是作家吗?陈哲,就是戴眼镜的开车的,还有王局长,他们都起哄,一定要抓住,一定要抓住,我说不行,这女人倔得很,一不让亲,二不让摸,陈哲说,哎呀哎呀,那你让给我。”
  “陈哲是谁呀?开车的?”
  “陈哲?”刘歆点着烟,“你可别小看他呀,他现在,起码有六十万,说不定还不止。”
  刘歆现在已经很信任我了,他什么都给我说,他说陈哲的发迹,得益于一九九二年,那时候,北海的房地产炒得热火朝天,他们局为了增加收入,就投资了好多万在那里搞房地产,当时派陈哲去管理,陈哲去了两年,反正,公家没赚到钱,还亏了很多,但陈哲私人却捞了不少。
  “他那辆本田车就是他从北海带回来的。”
  “那车算是他公家的,还是算他私人的?”
  “公家的也是他的,私人的也是他的,他这人,胆子也是够大的。”
  我想到广西很多人,胆子都是够大的。我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挥霍公款,并且把公家的东西,合理合法的变成是自己的。
  这样的事情见多了,作为作家应该具备的正义感和社会责任感,也早就消失殆尽了。
  这可能是我三年写不出一篇作品的根源,我想我不是王女才尽,而是一颗做为作家应该具备的心,在红尘油世中,被磨成了石头,没有一点儿激情和灵气了。
  陈哲是刘歆的好朋友,又是他的老下属,所以,尽管刘歆不赞成陈哲的做法,但当检察院来调查时,他还是尽心尽力地帮他。
  “都两三年了,检查院现在又来调查他什么?”
  “调查他什么?九四年、九五年他才回来时,那真是一身的刺儿,不过这家伙能,抓了一卜溜子人,查了这个,牵上那个,那个不敢动,这个也就没有事儿了,所以查查,也就放下了,我们局又成立了个公司,成立公司,还是离不了他,这家伙是能,啥事儿离了他都不行……”
  三十四岁的陈哲,让我想起远在三千里之外的卜一,卜一也是那么一副矮矮的样子,也戴眼镜,也开本田车。陈哲的发迹,就在广西北海,而我心灵的转迹,也是在那里。
  这是不是缘份?
  “你去过北海吗?”
  “去过,中国哪个地方我们没去过?哦,西藏没去过。”
  “我也去过……”
  我就想起了银滩,想起情人岛,想起那咸咸的海水和令人疯狂的海浪,我想念那里的太阳伞,泳装和平坦如水泥地面一样的沙滩,以及沙滩上那些可爱的和指甲壳一般大小的小螃蟹……
  “你下过海吗?我下过,我还坐摩托艇,我在那里认识一个男人,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十全十美的男人,可惜,他已经结了婚,有妻子有儿女……唉,谁也不能替代他的位置,你不能,我的丈夫也不能,我好怀念我跟他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好纯洁,好无邪……”
  黑暗中,刘歆定定的看我,我能够感觉到,他在定定的看我,“你还去过北海?”
  他说:“你在那里干什么?我听说到那里去的年轻女人……”
  “我知道你要谈什么,正如你想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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