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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不凡gl-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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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诺此时已是半个大人,有了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不像小时那样胆小讷言。他计较起心中隐事,早有相告之念,不妨今日便抖着胆子说了。“有一事臣弟早应告知皇姐……皇姐只知自己长得与敬德皇后极似,却不知,这禁宫之中,还有一女子与皇姐长得更加丝毫无异。小时,父王夜半偷入宫来,陪我玩耍,便常带我潜入那女子的旧时宫殿去,殿中有一画像,画像上人正是皇姐!从那时起,诺儿便喜欢上皇姐了!”
  由不得宇文皓傻在那,诺儿喝令太监宫婢不许跟着,拉住姐姐的手,慌忙往禁宫深处跑去……
  宇文皓不想北鍖内宫还有这等萧条冷僻之处,宫门上一把生锈铁锁,门内黯黑,若不是月光亮洁照映着,如鬼魅洞窟无二。
  宇文诺跑得头顶蒙汗,指着院墙说:“皇姐,这就是永乐公主的寝宫。咱们须得从墙上爬进去才行。”
  宇文皓怕他跌着,忙抻了他过来,搂上弟弟的腰,轻功提气,飞上院墙,又抱他落下。
  宇文诺惊叹大赞,“皇姐真厉害,日后定要教我!”
  宇文皓嗔他,刚说自己大人,怎又成了孩子。姐弟俩笑罢,并肩过去,打开尘封许久的殿门。宇文诺环视一圈,凭着记忆,引姐姐走到一处偏殿。
  二人推门朝前看去,蛛网结丝的墙壁上,一副美人图正中悬挂。图中美人梳着南溟女子最爱的云鬓,鬓上簪着洛阳牡丹,身穿南溟公主大妆礼服,坐于椅上,杏般大眼含着羞,望穿秋水。
  宇文皓凝视这与自己生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满脸费解,“这是何人?”
  宇文诺惭愧道:“皇姐莫怪臣弟,当年父王没将实情相告。”
  宇文皓回过神,心头发紧,“什么实情?!”
  宇文诺望着墙上美人,忆道:“父王说,这位公主封号永乐,是南溟英帝的女儿。想不起是哪一年,南溟兵败于我北鍖,英帝被迫割爱,将永乐公主送来洛阳和亲,给康宗皇帝做了后妃。公主不仅与敬德皇后年轻时极像,而且文采书法俱佳,又常与康宗帝讲些世间未闻的新鲜故事,先帝自然对公主爱如珍宝。公主才来洛阳便怀上龙种,诞下一位小公主。小公主还不到满月,永乐公主就忽然病逝了。康宗帝悲痛欲绝,把小公主过继给敬德皇后抚养,并下令宫闱之中禁止再提起永乐公主,只会引他伤心,否则宫规处置。自此,这女子便从世人口中消失了……”
  宇文皓这才明白了,原来自己并非敬德皇后之女,这永乐公主恐怕才是生身之人。
  宇文诺歪头瞧瞧姐姐脸色,又密语道:“父王还与我说过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隐情……”
  宇文皓真不成想还有这么多故事,急问道:“什么隐情?”
  宇文诺怕她真信,又忍不住想说,抿着嘴,心里敲鼓。
  宇文皓哄他:“皇姐不急了,你慢慢说来。”
  诺儿走近她,伏在耳畔,悄声说:“这皆是宫闱密谈,皇姐听听,不必当真。父王说,当年这和亲来的女子,不是真的永乐公主。公主临行之时,被康宗帝找了名相貌绝美的宫女替换下来,并命那宫女凭借惊为天人之貌,去惑乱北鍖宫廷,引发皇室内乱。还有……”
  见她脸霎时结了冰霜,宇文诺踌躇在那,不敢吭气儿。
  宇文皓听到一半,心急的很,催道:“还有什么,都说与我无妨。”
  诺儿点点头,话到此处,不敢不说完,“还听说,那宫女行为不检点,早与护送公主和亲的一位将军有染,所以进宫时,实则是带孕之身……”
  宇文皓顿时震惊得懵了!
  她浑身发抖,头一昏站立不住,诺儿赶紧服侍她坐在椅上,急得眼中带泪,“早知皇姐会当真,诺儿就不说了。皇姐别急,也别气,方才都是诺儿编来骗你的玩的!”
  宇文皓搂住弟弟,想来这莫大的禁宫之中,只有这少年感念相伴之情,肯与自己实话实说,岂料世间最难看透的便是人心二字,妄自诩聪明,却白与他人做了手中棋子,被人摆弄,落得自个一身的伤,害得爱人丢了性命,眼泪停不住的往下落,唬的诺儿又劝又赔不是。
  宇文皓杏眼浸泪,问道:“那宫女姓甚名谁?送亲将军又是何人?”
  宇文诺心疼的要命,慌着与姐姐拭泪,哪敢再胡吣,只说:“听说那宫女姓殷,别的一概不知了。”
  宇文皓心头又是一惊,深吸口气,勉强止了抽噎之声,掏出怀中荷包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眉头皱成结,眼神坚定的与弟弟说道:“我……要亲自出使南溟!”

  第一百一十九章

  一纸求以结盟的信函,此时正摆在南溟成帝的御案上。朝堂上文武大臣议论不停。
  一臣启奏道:“北鍖女帝大兵压境,现又说要与我南溟结盟,臣之愚见,怕此事有诈!”
  此一言正中成帝下怀,“她于信中言道,只要南溟愿于北鍖结为秦晋之盟,北鍖可将当年所占三郡拱手奉还,并允诺永不犯境,与我朝世代交好。只是这结盟条件么……须让朕之后继之君代代弃帝号,降尊为宗,臣服于北鍖为大统……”
  满朝又炸了一般,谴责声声不止。
  又一臣上前奏道:“这分明是要亡我南溟!这妖女想不动一兵一卒便毁我社稷,简直痴心妄想!”
  霍帅早便从周宗铭口中得知此女帝实就是明皓。他心中明白,以明皓之能,北鍖之强,真要南攻南溟,不过月余,恐怕南溟必真要亡国。她不过看在凡儿份上,与南溟一个保存宗庙的机会,不知成帝能否放下帝王的架子和虚荣,使百姓免于战火荼毒。
  思至此,他又十分不解,宗铭与他说,凡儿陪在明皓身边,俩人恩爱甜蜜。明皓待自己这干女儿极好,怎么又听坊间传说,北鍖女帝登基时,追封叶氏为后,这“追封”……难不成凡儿死了?!怎得可能?!这俩孩子究竟什么状况,更令人感觉不安。
  成帝见霍公在那拈着须直琢磨,想必他老人家有了主意,急忙问道:“霍公以为此事如何处置?”
  霍彪是十分明白的人,诚实以答:“臣倒不觉得这女帝是要亡我南溟,实则想保我南溟!”
  此言一出,满堂哗然。
  周尚书今早被儿子来回叮嘱,朝会上若讨论与北鍖和谈结盟一事,暂且当当哑巴,虽不了解其中深意,但瞧着霍公意思,恐怕里面确实大有文章。
  又听霍公言道:“老臣掌兵部这些年,不敢说有功于朝廷,全尽我所能罢了。如若陛下执意留恋皇位,不愿屈尊,要螳臂当车,老臣不过战死沙场,军人自当马革裹屍,不在话下。只是陛下何不多想想太子尚还年轻,宗庙就此断了香火,陛下怎对得起列祖列宗。”
  “霍彪!你大不敬!”
  “你涨敌之志气,灭我皇朝雄威!”
  底下众迂腐大臣惶恐之中,咒骂一片。
  其然,成帝听霍彪之言,句句中肯,并不恼他,可要放弃这先祖浴血得来的帝位,实在心有不甘,听群臣乱哄,头疼的老毛病又犯了上来,一拍御案,“退朝!”
  夜间,宫里掌灯时分,成帝守在明后病榻之前,愁眉苦脸。明后不懂朝堂大事,不敢胡言,只得陪着他伤怀。用了晚膳,成帝摆驾回了御书房,召太子来商议对策。
  那明熙身子虚弱,屏退左右,躺在凤塌上,昏昏便要睡去。
  半梦半醒之间,似有人唤她,睁开眼认清了人,不觉一惊,来人不正是胞弟先前的贴身婢女明月么。
  明月身着夜行衣,跪在地上给娘娘磕头问了安。
  明熙以为自己做梦,问道:“真是月儿?莫不是梦?”
  明月双膝端正跪好,笑道:“娘娘不是做梦。正是月儿,咱家二爷让我来替她给您请安呢。”
  明熙一听,竟是皓儿有了消息,高兴的一下子眼中积泪,扶着床栏,挣扎要坐将起来。
  月儿赶紧扶住,跪在明熙脚边,笑脸盈盈。
  明熙摸摸她,不是鬼,真是人,才信了她话,哭着问:“快说,皓儿人呢?咱家小祖宗这两年干甚去了?!”
  月儿心酸着,“娘娘不知,咱家小爷这两年可吃了苦了……受了多少难,眼都快哭瞎了……”嘴一撇,也哭上来。
  明熙一听,气淤了肺,眼泪伴着咳嗽,一阵喘。
  月儿上来给她抚着背,劝道:“娘娘别急,奴婢这话才说了一半儿。”
  待明熙缓上来,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到她手里,“爷有话要跟娘娘说,让我捎了信来。”
  明熙看那封面,写着:“尊姊亲启。不肖弟,皓。”一笔端庄隽秀的小楷,不是皓儿又会是谁。
  她颤抖着手,鼻吸了泪,念道:“尊姊在上。皓儿面南俯首遥拜……”
  足足四大页,宇文皓将自己身世,明家大火之实情一一详以述来,痛悔愧责之言穿插其中,明熙字字读着,心里阵阵抽疼,揽了那信在怀里,哭着怪她,“我的傻皓儿,你是女儿之身,北鍖皇室之后,早不告诉姐姐,如今才说,瞒得姐姐好苦啊……”
  明熙与明月抱头痛哭,又想着“弟弟”信中嘱咐她规劝成帝议和,急唤了尚宫进来,“快,本宫要见皇上!”

  第一百二十章

  时间如白驹过隙,又近一月过去,北鍖与南溟议和几经周折终谈出了结果。
  夜色浓重,洛阳程府内,明俊躺在榻上百思不解,“和议即已谈下,今日朝堂上三妹又不顾群臣死谏,非要亲自出访南溟,言说有大军压境相威胁,谅它南溟不敢将朕如何,又说亲去南溟访诘更显两朝合同为一家,整整与满朝文武舌辩了半个时辰,皇储也奈她不得。”
  明俊搂了身旁月儿,不让她睡,问道:“阿皓究竟为何非要去南溟不可?难不成还想着亲自去找凡儿?”
  月儿被扰了觉,鼓着嘴瞧他,“我哪知道,想必是知她姐姐病的不行,打算亲自去探望,这姐俩虽不是亲生,但毕竟娘娘眼看着她长大,放心不下也是应该的。”
  经这一点拨,明俊才想通了点,歪头要睡,却被月儿推醒,“阿俊,别睡呢。我有话和你说。”
  明俊强睁开眼,迷糊道:“明儿再说不迟。”
  月儿捶他,“现在你就得听!”
  明俊熬不过自家奶奶的性子,连忙点头,“别打,听就是了。”
  明月钻到夫君怀里,羞了脸,装个娇滴滴的乖巧模样,“你爹娘答应咱们婚事了没?”
  老生常谈,明俊搪塞着:“月儿,我知难为了你,到如今跟着我也没个名分,可我爹娘那边……你知咱家是江湖中的,最忌讳与官府中人牵扯。前年我从山庄偷跑出来,到北鍖出仕做官,爹娘恼得直说要剁了我,后来好不容易族里长辈们劝来劝去,这才得了饶。月儿,偏你现在在宫里做着尚宫女官……我自然记得咱们当年之誓,你再给我点时间……”
  月儿腾得坐起来,往他身上又掐又拧,气得要落泪,“还要等,你能等,我能等么?!”
  明俊腆着脸,抱着哄她,“你不是说要为姐姐守孝三年吗?孝期还未满不是?”
  明月气这人心眼儿里只朝堂上的事儿,全不把自己放心上,可那事儿又实在羞于出口,便脑子转转点他,“阿俊,最近……我老想着吃点酸的……”
  半晌,听不见这木头回话,扒拉他翻个身,居然睡死了,打起了鼾……
  北鍖早朝才散,群臣各自得令准备女帝巡幸南溟一事。
  宇文皓偷个闲在御书房里写字,却见义兄明俊连让太监禀报都顾不上,巴巴的跑进来,随便给自己意思着行了个君臣礼,扒了额上的汗,急问道:“三……陛下,可见着月儿了?”
  宇文皓停住笔,一脸不明白,反问他,“月儿天天腻在哥哥府上,先前还来陪朕上上朝,练练剑,最近一月连这些都免了,朕多久没见着她,你倒找朕要人。”
  明俊知道义妹逗她,求着饶,“妹妹快别唬我,昨晚月儿恼了我,今早散了朝,管家就在兵部把我截住,说月儿走了。我问去哪了,谁也不知道。她不回宫,还能去哪?!”
  宇文皓从案子后面走出来,安慰道:“月儿的性子,哥哥是知道的,向来自在惯了,或许她出去散散心而已。不过,朕倒真找哥哥有事,皇室里有位郡主,早听闻哥哥英名,崇拜不已,今早哭闹着求朕给你俩赐婚呢。”
  程明俊本来急得慌,一听这个不是胡来么,“我和月儿早就订了亲,死也不能负她的。那个郡主爱嫁谁嫁谁,反正,我非月儿不娶!”
  宇文皓袖子护嘴,憋着笑,假作正经道:“你还没见着郡主呢,妄下结论,为时过早。”
  不顾明俊乐不乐意,女帝往门外宣道:“请郡主过来。”
  不一时,明俊耷拉着脑袋,只见一双绣凤宫鞋莲步到自己眼下,懒得看那郡主,一歪头不理不睬。
  那郡主急了,一跺脚,骂道:“我有那么难看么?!”
  这娇嗔之声如此耳熟,明俊抬头看去,却是明月穿着华丽宫装,峨眉秀目,端庄美艳的正怒目自己,一时让人看呆了。
  宇文皓心笑,难怪月儿总骂他木头,这时间真变木头人了。
  阿皓过去牵着月儿的手,放在明俊掌心里,“朕知义父义母那边不开通,为迎娶月儿的事,哥哥也是为难,可是哥哥总得惦记着月儿有了身孕,不能这样耗着,否则让她怎么做人?朕便自作主张,封月儿一个郡主爵位,入了宇文家的宗籍,给你俩赐了婚罢。”
  明俊才回过神儿,悟出了味儿,紧握月儿的手,惊喜道:“三妹说的都当真?你有喜啦?我要当爹啦?!”月儿羞赧着骂他呆子。
  紧锣密鼓的筹备了十几日,程府迎娶郡主的喜事终于开了张。那一天说不尽的热闹,京都百姓无不赞叹艳羡,这程鸿年纪轻轻就位至人臣之极,又得女帝皇宠,下嫁郡主与他,风光无限。
  明德女帝御驾亲自为郡主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直占了半条街。金银珠宝等嫁妆赏赐成了小山,自不在话下。
  礼成之后,新人入了洞房,女帝亲赐御酒奉上,新婚夫妻喝了合欢酒。宇文皓拉了月儿过来,看她新娘娇羞模样,说不尽的羡慕与酸楚,想念着炎儿早亡,若见着妹妹嫁得这般如意,不知该有多高兴,眼中又似有泪要哭。
  明月急着叮嘱,“我大喜日子,不许你哭。御医说了,你这眼千万不能再流泪。难道你就忍心日后见不着外甥出生么?”
  阿皓破涕为笑,闹道:“若能见不着你这刁妇模样也好。”
  姐妹俩笑在一处,由衷开心。
  宫闱深院,宫婢挑亮满室烛灯。
  宇文皓斜倚寝殿书案,望着宫婢在御塌上安枕铺被,一对玉枕,一床锦缎龙凤喜被,看来如此温暖。
  然而,睡在这枕上被下的,却只有自己一人……
  当年许诺与凡儿,成亲之时,自己要穿上大红新娘礼袍,挽发成髻,做她的妻。而今自己临朝称帝,即便真要做那两女成亲的荒诞事,天下谁敢说个不字,只可惜,与己结发之人,再也见不得了,图留下个念想。
  失意之间,皓儿挑亮案上蜡烛,附着两滴悲苦相思泪,题笔在纸上写下一联诗:“玉枕两只一人躺,半边有暖半边凉。”
  蜡融滴下,红烛犹泣……

  第一百二十一章(现)

  叶晓凡趴在病床上,手里握笔,笔尖时不时发出沙沙声。“明皓,手术很成功,明天我就要出院。很久没梦到你了……”
  不知道还要往下写什么,抬起头凝视欧阳雪靠在床头的睡颜,琢磨着,“她到底哪里像明皓呢,仔细看看,其实哪都不像,可是为什么这样吸引我。”
  欧阳雪眉头紧皱。她在做梦,又是那个萦绕在自己脑海里,永远挥之不去的梦魇:阴暗的房间,脸色苍白如鬼魅的妈妈,手腕上一片血红,她大哭着拿起刀子狠狠割破手臂,任由鲜血汤汤的流了一地……年幼的自己躲在床脚,除了哭,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雪的嘴唇微微颤动,冥冥自语。叶晓凡猎奇的伸长脖子去听,两个字:“妈妈……”
  晓凡同情的抚摸下她的眉心,却怎么也抚不平那条深沟。她的动作扰乱了这人的梦境,欧阳雪从噩梦中醒来。
  “小雪,你做梦了?”叶晓凡为自己的猜测寻问答案。
  欧阳雪眯着眼,被人窥探梦境的滋味并不舒服,“可能吧。”掏出手机,看看时间,自己睡了半下午,不良睡姿,脖子疼。
  捂着脸醒醒神儿,欧阳雪无趣的说道:“一会等阿姨过来,我就走了。今天那老头儿让我早点回家,陪他吃饭。”
  叶晓凡呵呵的笑,“你和伯父真有趣。你怎么总叫她老头儿?”
  欧阳雪收拾着包儿,开着玩笑,“他确实比我老。”
  叶妈妈下班过来,走进病房,发现俩人开心的笑,真觉得女儿找了这样一个细心体贴的女朋友,非常幸运。听说小雪要回家陪爸爸吃饭,也不好留她。“替我俩给你父亲带个好,谢谢他帮了这么大个忙。”
  欧阳雪礼貌性的答应了,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叶晓凡,“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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