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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千宠爱-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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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问道:“好看么?”

    “人比花娇。”东聿衡搂着她香了一口。

    “谢谢。”沈宁莞尔,抬头在他脸颊边印了一吻。

    东聿衡失笑,这么坦然受之,也不害臊。不过他却觉着这般态度也未尝不可,谦逊过头也是扫兴。

    “我记得一个典故,很是好玩,”沈宁理了理发,娇笑道,“曾经一位佳人折了一枝花问郎君,花好看还是自己好看,那郎君答道,‘你比不上花美丽’,那佳人顿时生气了,一把把花丢在郎君面前,说了一句话儿。”

    东聿衡听得津津有味,问道:“什么话?”

    沈宁扑哧一笑,“她说,‘不信死花胜活人,请郎今夜伴花眠!’”

    东聿衡一愣,而后哈哈大笑,揽过她道:“朕今日好险,差点也与死花共眠。”

    沈宁偎在他怀中,嘻嘻而笑。

    二人一番情话绵绵,东聿衡轻喟一声,“既是喜欢,白日里也可出来逛逛,不必整日闷在宫中。”她那好动的性子,待久了怕闷出病来。“朕听说花婕妤求见了几次,你都不见?”

    沈宁眉头微皱,“做什么提她?”

    东聿衡宠溺地掐掐她的脸蛋,“小心眼的东西,是不是还在记恨那一回的事儿?”

    沈宁沉默,算是默认了。

    东聿衡心想,他有心想要的人,花弄影出不出来都是一码事,然而从宁儿那方面想想,她这么做确实有些寒心。宁儿对花弄影可谓顾应周全,当初在云州之时便已不顾自身对他又跪又求,后又给了她许多钱物,又将他的身份告与她知,而花弄影却是全然不为宁儿考虑,虽说向着君主,却也将宁儿置于不顾之地。这么想想东聿衡也有些不悦,只觉花弄影空有一副好皮囊,处事却是不地道。

    两人各怀心思,片刻沈宁道:“花前月下,说这些做什么?”

    东聿衡甩去想法,凝视面前娇人儿道:“那末是要做甚?”

    沈宁有心转移话题,直勾勾地盯着他,扬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媚笑,“自然是……谈谈情,说说爱。”

    东聿衡胸口一热,将她搂进怀里,灼热的呼吸在她眉间,“谈什么情,说什么爱?”

    沈宁一时也不知着了什么魔,在他耳边低语两句,男人幽深的黑眸闪出浓郁的火光,挑起她下巴尖儿便狠狠地亲了下去。

    沈宁踮着脚尖攀着他的脖子柔顺回应。

    花香撩人,二人之间的温度不断升高,沈宁意乱情迷中被抵在一旁的一块石壁上,东聿衡已是隔了衣物搓。揉起她来。沈宁身上一凉,吓了一跳,连忙推拒,“这是外头呢。”

    “你这娃娃,说了那样的话勾了朕的火,还管这是外头里头。”东聿衡粗声粗气地道。

    沈宁的脸顿时跟火烧似的,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一时鬼迷心窍说出那样的话来,可她不过只想与他接吻**罢了,谁知他这么不经撩拨。

    东聿衡抬起头来,见她酡红似火的脸颊带着隐忍的媚态,手下发了一分狠劲,惹来她不依呼痛,他扯她的衣裳,两手肆意揉捏,说道:“舌儿伸出来。”

    沈宁理智飘散,可她还是坚持着摇了摇头。

    “乖儿,快把舌儿伸出来,你不是要朕好好地亲亲么?”他轻啄她的丰唇,诱惑地道,手下还是爱不释手地玩弄着。

    微风带着香气飘来,飘走了沈宁最后一丝理智,她颤巍巍地伸出小舌,立刻被大舌卷了去,热吻缠绵,令人脸红的啾啾之声不断响起在只有安静的御花园中。东聿衡将她的红唇亲得湿润润的,见她不停喘气才转而亲向她的脸蛋、下巴与玉颈,沈宁抱着他的头,学着他的样儿舔了舔他的耳垂,感觉他僵硬一瞬,她更是伸出舌头舔过他的耳廓,还将耳垂含进嘴里吮了一吮。

    东聿衡低吼一声,猛地拉了她的手探了下去,“好好伺候着,一会有你好受!”哪里来的小妖精,那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差点儿泄了龙精。

    沈宁又蓦地回过神来,“不行,这是外头……”

    “幕天席地别有一番滋味,放心,我的儿,没朕的旨意,谁也不能进来,你只管一心服侍朕便是。”东聿衡不耐,已握着她的手上下搓动起来。

    沈宁被撩拨得化成了一滩水,她死死靠着石壁才没有滑下去。最终她毫无抵抗之力地由着他霸道摆弄,在天为幕地为席的花园里疯狂了一回。
第五十七章
    阴暗的天空飘着轻雪,寒风阵阵呼啸,驻扎在阿尔哚外五十里处的景朝大军有条不紊地各自做着指派任务。阿尔哚原属克蒙,现今属于大景,是一处广阔又寒冷的地方,小兵持矛在黄陵的帐篷外,不由搓了搓红肿粗糙的双手,真他娘冷。

    大将军自帐篷而出,小兵忙挺胸站好。他见将军穿着铠甲,外披黑色大氅,大刀龙雀佩于腰间,英武非凡,崇拜之情再次燃起,他要是有一天能像将军这么风光就好了!

    “你们可知韩少侠去处?”黄陵扫视四周,问了一句。

    “回将军,小的看少侠往林子那头去了。”

    黄陵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往小兵指的方向过去,一路不停有尊敬唤声,黄陵一一应了。

    他穿过白雪皑皑的林子,隐隐听得剑气之声,寻声望去。

    一袭黑影在林后的平地疾步游走,剑如飞风拂逸。黄陵见其踏在雪地犹如平地轻灵稳健,剑式精妙凌厉,迭逞自如,猜测这便是韩震的独门武学音劫九空。他不由在心底暗道一声“好!”,暗忖若是单打独斗,他怕不是韩震的对手。

    韩震自知有人,缓缓收势。

    “愚兄来得不是时候,贤弟莫怪。”黄陵笑着缓步而出。

    “黄将军言重。”韩震穿着黑色长袍,身形单薄,却似不觉寒冷。他将长剑收回腰间,大步迎向黄陵。

    “众将士都去了城中寻欢作乐,你怎地不曾一同前往?”

    “我不喜喧哗,去了也是扫兴。”韩震道,“将军找我莫非有事交待?”

    黄陵摇摇头,却是看向一望无际的雪白之地,吐出一口寒气,“贤弟,你觉得这块土地,是由我大景治理好些,还是克蒙之族治理好些?”

    韩震与他眺望同一处远方,沉默片刻道:“我不知道。”

    黄陵轻笑一声,“贤弟果然侠骨仁心。”

    “韩某这把剑,向来以恶人喂血。”如今却沾了无数克蒙士兵的鲜血。这一点让他心思极为复杂。

    “克蒙三番两次密谋南下,若不将其斩草除根,终将成景朝大患。贤弟作为,实为大义。”

    韩震不语。

    “……陵出生在东边的一个小村庄,那时时局不稳,边境时有骚扰,百姓苦不堪言,直至皇朝派人扫平东匪,我才侥幸活下来。随后从军征战四方,陵愈发认为,惟有四海统一,才能换得真正和平安宁。如今我主英明,国富兵强,正是实现一统江山的大好时机。”

    “一将功成万骨枯,既然如今克蒙已无力骚扰,士兵们怕是更希望弃甲归田,娶妻生子。”

    “成大业者必有牺牲,陵愿与兄弟们一同流血铸就这景朝锦绣山河。”黄陵坚定地眺望远方,仿佛看到了景朝未来的太平盛世。

    韩震无法反驳,也不能认同。

    “韩大哥!”一声欢喜的叫唤打破二人沉寂,两人寻声望去,只见一着桃红小棉袄披大红斗篷的俏美佳人笑吟吟地站在林子里,手里拿着一件深色披风。

    黄陵识得这俏佳人正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昆山派掌门千金段秋霜,年方二八,前些日子随师兄弟一同投靠军中。他却清楚她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策马杀敌是假,看望韩震是真。因为她一来便以韩震未婚妻的名义自居。

    “啊,黄将军也在!秋霜失礼了。”段秋霜跑上前,轻笑的唇瓣两边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

    “无妨,”黄陵转头对韩震道,“段姑娘既有事,陵不便打扰,你过后来帐篷找我罢。”

    “将军有事,我与将军一同回营便是。”韩震微微皱眉。

    “不急于一时。”黄陵摆摆手,笑笑便走了。

    “韩大哥,”段秋霜目送黄陵离去,转过头来微红了脸对他道,“我刚才去你的营帐找你,四处不见人,我还以为你跟别人一起进城里去了,不想你竟在这里。来,我帮你把披风拿了来,外头风大,我帮你披上罢。”

    “不必。”韩震冷冷拒绝,伸手拿过自己的披风。

    “韩大哥,既然你现下有空,不如带我去城里玩一玩罢。”

    “姑娘找别人罢。”

    段秋霜一腔热情被浇熄,“韩大哥,我们是未婚夫妻……”

    “不是。”

    段秋霜脸色一变,“韩大哥,我俩父母曾约婚……”

    “曾指腹为婚的是我与你的大姐,你姐姐十岁那年逝于疾病,这婚约自是不了了之。”

    “可爹爹说要我替大姐嫁入御剑山庄。”

    “不过口头戏言,且几年前离家之时,我已修书与段掌门说得清清楚楚。”

    “可是韩叔叔韩婶婶两年前已经应下这门亲事了,所以咱们并未毁婚!”她执意非卿不嫁,逼得爹爹再次与韩家说项,韩震那时已不在御剑山庄,韩震的爹娘一方面顾及两家情谊,一方面又怕爱子无暇顾及终身大事,便作主定了下来。

    韩震眉头紧皱。他向来最厌胡搅蛮缠的女子,他压下不悦道:“韩某已心有所属,姑娘还是另谋高室罢。”说罢他抬步要走,却被段秋霜再次挡在面前。

    “韩大哥,你一定是骗我的!我是昆山派掌门之女,有几个姑娘能比我还配得上你?”

    韩震不想与一个姑娘家啰嗦,绕过她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段秋霜在身后恼得直跺脚。

    回了营地,他径直去了主帅大营。黄陵看他随后就到,笑一笑也并不多问,自袖中拿出一卷小小纸卷递给了他,“这是皇城传来的消息。”

    韩震接过,看了一看,眼中闪过意外之色。

    “黄将军,这……是何意?”朝廷居然有准他离去之意?他原以为,至少要等到攻下密什的那天。

    “这是陛下御旨,陵也不便妄自揣测。是去是留,贤弟自个儿拿主意罢。”黄陵道。云州之时韩震断然拒绝入仕之邀,不料过了几月,他竟携一张密旨主动投奔他处,效忠麾下战场杀敌,他心知其中必有隐情,然而韩震武艺高强,又引来江湖大批奇能异士投奔军中,虽不说左右战场,也定是如虎添翼。依他对陛下的了解,陛下是断不会在此时放开他离开。除非……

    韩震出了帅营,首先想到的是花破月那边是否出了意外。可前两天他才收到挚友书信,说是一切安然无恙,并且,还托人带来了她亲手缝制的一件冬衣……那女人,明明脸上恼得要死,却还是为他缝制衣裳。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柔情,旋即又思及现状,去了马厩要了匹马,径直往城中疾驰而去。

    到了阿尔哚,韩震在城中最大的妓楼里找到了他想找的人。

    江湖自称无所不知的矮小瘦弱男子王百通正与一群兄弟喝酒狎妓,却被韩震叫去了一间无人屋子。王百通眯着醉醺醺的小眼道:“韩少侠,你也来了!何不先去与兄弟们热闹热闹,有事儿乐完再说?”他正准备长驱直入哩,这克蒙的婆娘就是比景朝的骚些。

    “我只问你几件事,”韩震开门见山,“你可知最近长阳可有什么新鲜事?”

    “长阳?”王百通眯着眼想了想,“丐帮分舵的韦舵主前些日子死在长阳,还有无空大师云游回了法觉寺。”

    “我说的是朝廷里头。”

    “唉,韩少侠,你这也太瞧得起我了,朝廷的事儿我哪里能知道!”王百通说完,却马上记起一件事来,“不过倒有一件大事……”

    “什么事?”

    “少侠或许不感兴趣,可天下都在流传,皇帝要纳的新妃子,曾经是个寡妇,可是被天运算出是神女投胎,皇帝因此破例将她纳入宫中。”王百通想了想,加了一句,“那女子少侠兴许认识,就是在云州之战立功被赐贞节牌坊又与长阳沈家滴血认亲的李氏。”

    沈宁?韩震着实吃惊不小,他最后一次见沈宁还是她在长阳被人刺杀,那时她已被赐了贞节牌坊,怎地转眼间,她又将以寡妇之身进宫为妃?这期间,又是多少波折?莫非……这一道旨意是她替他求的?

    ※※※※※※

    消寒图被填上了最后一朵花儿。春回大地,皇城中生机重现,主子与宫仆们都已换了春日的着装。

    春禧宫的宫女们捧着薰了香的衣物走进殿中,一个名叫桃儿的小宫女笑嘻嘻地看一眼内殿,道:“娘娘一会又该懊恼自己起得晚了。”

    “陛下交待了,让娘娘多睡一会儿。”大宫女秀如道。

    “我知道,秀如姐姐,”桃儿轻声道,“昨个儿夜里娘娘快四更了还没睡哩。”她在外头守夜,听得声音都面红耳赤,期间陛下还叫了茶,她进去便闻到混在龙涎香中的欢爱气味。接茶的是陛下,可她在帐外又隐隐听得陛下说慢些,小心烫。那温柔的语气让她的小心肝儿都乱蹦。

    秀如闻言红了脸颊,她自是知道其中深意,随即啐了一口,“少在这儿嚼舌头,小心娘娘打你板子!”

    桃儿鼓了鼓嘴不敢多说。

    不多时,内殿传来唤声,“秀如。”
第五十六章
    广德十六年正月十六日。大吉。宜嫁娶。

    自沈府通往皇城的官道已被扫得干干净净,沈府四处张灯结彩。沈年与有品阶的沈家人着朝服,其余各人穿礼服,候在正厅等候宫中来人。

    吉时到,沈宁头戴九翟冠,身着青色绣翟衣,贴额黄,修黛眉,抹胭脂,点绛唇,左右由女官扶着上了八抬銮轿,仪仗前导,正副使随后,其余从人拥随,各种车载、人抬、马驮陪嫁物品,跟在后头缓缓而行。

    行至内宫,沈宁奉旨入主春禧宫正宫。内銮仪卫在宫门外设仪仗,内监设节案、香案于宫内,正中置册案。内监将册印捧至宫中,引礼女官引沈宁在拜位北面跪,宣读册文,受封睿妃。

    礼毕,由宫婢扶着回了宫的沈宁暗中自嘲,果然这是就是正室与小妾的区别,不过把人接进来就罢了。

    独自一人在正殿用了晚膳后,沈宁接受春禧宫嬷嬷奴婢太监的拜贺与认主,后一女官上前,请她更换吉服。

    妃子吉服却是翟鸟珍珠冠,正红大衫霞帔,上织金云霞凤纹,饰以玉革带、玉花采结绶。沈宁正搞不懂要干什么时,一内监奉着一个银盘走进来,上头竟是一张红盖头。

    按理迎妃自是没有这盖头,只是皇帝旨意,奴才们自当遵从。

    沈宁似笑非笑,如木偶一般,被人盖上了盖头,左右扶进了洞房。

    一进殿中,合和香的香味闯入鼻息。心念初动,待坐在了喜床之上,她撩起盖头,昏黄的烛火下是满殿红彩,金红的大“囍”字正南而挂,龙凤戏珠的双生金烛台燃着龙凤呈祥烛,案下的金玉如意也染上水润红彩,地下铺的是百年好合毯,上头架的是九重春色屏,还有那暗红琉璃宝瓶、流金镂空香炉……一件件都是由她亲笔选上的东西,如今全都用在这屋子里头,成了她二嫁的洞房。

    洞房花烛……夜。沈宁终于有一丝紧张。

    隐隐听得殿外喧哗之声,一位嬷嬷上前来笑道:“娘娘,御驾到了,请您盖上盖头罢。”

    那笑让沈宁的脸莫名一热,她撤了手,用盖头遮住了红霞。

    万岁之声不绝于耳,沈宁听得一阵脚步,终地一双玄青龙靴在出现在她的视线里。

    殿内一时鸦雀无声,她轻轻屏住了呼吸。

    “奴婢们恭喜陛下喜迎睿妃娘娘。”老嬷嬷带头,东偏殿里的奴才们再次跪了下来。

    低沉的笑声隐隐地挠着沈宁的心儿,只听得那男人道:“统统有赏。”

    新妃咬了咬下唇。

    “请陛下为娘娘挑开喜帕,从此称心如意。”内监笑着送上金喜秤。

    黝深的眸子此刻倒映着大红华服,俊美无俦的脸在烛光的摇曳下忽明忽暗。

    那端坐的纤细身影静静,只见那相叠的指尖动了一动。

    他勾唇轻笑,拿起喜秤,缓缓挑开了盖头。

    珠光凤冠之下,挑起的是双清澈带娇的美目,一张清丽英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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