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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佳人-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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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到天明。
昭难得陪着康熙一块早早起床，服侍他更衣洗漱。康熙大老板似乎也很享受昭这份殷勤，便柔声嘱咐道：“朕去上朝了，儿可以再睡一觉。”
昭柔声应了，目送康熙远去。
白檀便上来道：“娘娘，天还没亮了，奴才伺候您再回内殿睡会儿吧。”
昭大大打了个哈欠，道：“辰时二刻再叫我起床。”
“诶！”
昨晚赏月赏到那么晚，还得陪着康熙滚床单，入睡的时候约莫已经近子时了，到现在也还不足三个时辰呢，自然没睡饱。
她真的不得不佩服康熙，天天睡得晚起得早，居然还那么有精神！
又是一觉酣睡，直到日上三竿。
一通更衣洗漱，用过早膳，便已经是巳时了。
素英道：“惠妃、宜妃、荣妃都已经去景仁宫相贺了，娘娘您……”
昭抚了抚自己的鬓角，淡淡道：“自然是要去的。”
素英忙问：“那娘娘打算带什么贺礼去？”
昭微微一忖，便笑道：“当初太皇太后赏赐的那尊羊脂玉送子观音不是正合适吗！”
白檀瞪大了眼珠子，“干嘛要送那么珍贵的东西！”
昭幽幽叹道：“拿东西来历太大，搁在我这儿烫手啊！索性趁着这个机会送出去！”
如此，又披上一件缂丝碧桃蝶雀斗篷，约上表姐安嫔，便一道往景仁宫贺喜去了。
昭去的时候，景仁宫正热闹得紧，不但四妃齐聚，嫔妃上除了脸上有伤不宜见人的平嫔赫舍里氏，其余五嫔也都到齐了。还有良贵人、袁贵人等人，可当真是一屋子女人，想不热闹都难。
佟皇贵妃正坐在罗汉榻上，脸蛋上脂粉重叠，柳眉细细花旧，容颜装饰得极为细致，平添了三分颜色。康熙说了今日回来看她，所以才如此精心打扮？
暗自一笑，上前行礼，昭笑吟吟道：“各位姐姐勤勉，是我来迟了！”
佟皇贵妃笑容宽和，“妹妹昨夜服侍皇上辛苦，自然会起得晚些。”
如此明晃晃炫耀昭的恩宠，无疑是给昭招仇恨值呢！
昭微笑道：“倒也不是因为这个才起得晚了，只是臣妾在库房里寻了半日，才找出合宜的贺礼送给皇贵妃，故而才耽误了。”说着，便叫白檀将贺礼奉上。
那尊羊脂玉观音一摆出来，再坐众人全都吃了一惊。
宜妃忍不住惊呼：“这不是佳妃怀孕的时候，太皇太后赏赐的送子观音吗？！”
佟皇贵妃亦认不出露出惊诧之色，仿佛不敢相信昭竟会送出这等珍贵之物。佟皇贵妃赶忙摆手道：“这等贵重之物，本宫可不敢收。佳妃还是拿回去吧。”
昭微微含笑，落落大方地道：“太皇太后福泽，臣妾岂敢一人独占？当初赖得太皇太后福泽庇佑，臣妾才能一举生下八阿哥，如今臣妾将此物转赠皇贵妃，希望皇贵妃也能一举得男，为皇上生一位阿哥。”
这送子观音来历之大，叫佟皇贵妃都有些心动。当年，太皇太后因有此物，方才生下顺治，佳妃也因得此物庇佑，才平安诞育八阿哥……想到此，佟皇贵妃终究还是舍不得拒绝。因为她心底里也盼着生个儿子。
佟皇贵妃微微一笑：“佳妃如此有心，本宫便却之不恭了。”
正在此时，外头传来一声尖细的高呼：“皇上驾到”
转瞬间，在场嫔妃笑容更加娇艳，眼波也更加婉转。一众齐齐行礼请安，盈盈拜倒。
为首行礼的自然是皇贵妃佟佳氏。
康熙便上去扶了佟佳氏一把，道：“既有了身孕，就不必拘礼了。”
佟皇贵妃面露娇羞，眼带柔情，娇声软语道：“是，多谢皇上关怀。”那声音，柔婉得简直都能滴水儿了！
第152章、阿禩和四四（上）
康熙扫了一眼殿中众人，目光落在了桌上锦盒中的羊脂玉观音，不由露出惊异之色：“朕记得，这是太皇太后赏赐给佳妃的。”
昭笑着说：“正是。如今臣妾已经转赠皇贵妃娘娘了。”
康熙忍不住打量着昭的面庞，旋即露出了赞许的笑意。一旁的佟皇贵妃看在眼里，暗自咬牙切齿，心道，合着是故意做个皇上瞧，以此争宠的！
佟皇贵妃咬了咬，再度扬起笑靥，柔声道：“臣妾一想到昨夜搅扰了佳妃妹妹安睡，心里觉得受之有愧呢！”
昭腹诽，老娘可没看出你哪里受之有愧了！嘴上忙道：“娘娘言重了。昨晚臣妾陪皇上赏月来着，皇贵妃有孕事报来之时，才刚刚躺下，并不曾睡着。故而也算不得搅扰安睡。”
听得这话，康熙凤眼一挑，笑意中别有一股戏谑之意，分明是戏谑昭说谎说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昭这么说，也是为了应和康熙之前说的话。康熙昨夜叫人告诉佟佳氏，说他已经躺下了，昭总不能说当时没躺下，就在月台上赏月呢。若真这么说，佟佳氏估计得气死！
佟皇贵妃笑着说：“是吗？夜半赏月，妹妹当真是好雅兴！就是不晓得妹妹昨夜是否即兴赋诗？”
昭立刻道：“自然没有。这诗词哪里是说来就来的。”她以后是绝对不会作诗了！你妹的，不管做好做不好，全都是亏本儿的事儿！
“那可真真是可惜了呢！”佟皇贵妃露出几分惋惜之色。
惠妃笑着站了出来，道：“皇贵妃入宫这么多年，总算有了身孕，可当真是六宫的大喜事呢！”这话里，分明是说佟佳氏恩宠稀薄，进宫多年，才怀上。
果然，佟皇贵妃眼里跳动着沉沉不愉之色。
惠妃却笑得愈发开怀，对身侧身段窈窕的良贵人道：“若良妹妹改日也怀一胎，那就更好了！”
良贵人低头，怯怯道：“是嫔妾福薄。”她这般娇怯模样，自是楚楚可怜不胜。
惠妃忙安慰道：“妹妹有皇上福泽庇佑，怎么会福薄呢？”说着，惠妃笑眼转向康熙：”皇上，您说是吧？”
康面色柔和，眼光在良贵人娇怯的脸蛋徘徊，“那是自然。”
康熙如此一语，叫佟皇贵妃妒色横生，“良贵人自打小产之后，瞧着真是娇弱纤细，愈发弱不禁风了。惠妃可得好好帮她调养才是！”
“是！臣妾谨遵皇贵妃教诲！”惠妃立刻笑吟吟应了，“大阿哥已经入读，承乾宫正有些冷清呢。若能胤能添个弟弟，可就再好不过了。”皇子阿哥满六岁之后，就要从生母宫中迁出，挪去阿哥所居住。
惠妃的贤惠姿态，更叫佟皇贵妃心里噎得慌。
惠妃又趁机道：“去年秋臣妾与良贵人一起酿了些桂花酒，如今起出来，滋味甚好，皇上可要去尝尝？”
康熙露出了几分兴致，“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自是不能辜负！”
惠妃一愣，旋即笑道：“臣妾是俗人，还得烦请佳妃解说圣意呢！”
被生生点名了！
昭摸了摸鼻尖，道：“那是李清照的《鹧鸪天》，言桂花酒之香醇。皇上的意思是应了惠妃姐姐的相邀。”
“原来如此！”惠妃笑着点头，又酸溜溜道：“怪不得皇上平日爱去妹妹的钟粹宫。”
佟皇贵妃清了清嗓子，清声道：“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何须浅碧深红色，自是花中第一流。梅定妒，菊应羞，画栏开处冠中秋。骚人可煞无情思，何事当年不见收。”
念罢，佟皇贵妃笑问：“佳妃很喜欢易安词？”
昭含糊地道：“闲来翻阅一二罢了，算不得多喜欢。”
佟皇贵妃笑着点头：“那就好！李清照虽是千古第一才女，却也是个不守妇道之辈！咱们姐妹可千万不能学了去，要引以为戒才是！”
佟佳氏这是话里有话呀！
昭淡淡道：“有皇贵妃典范六宫，臣妾跟您学就是了，何须学旁人？！”你若不客气，老娘会更不客气！！看谁手段厉害！
佟皇贵妃碰了一枚软钉子，脸色有点僵硬，她点头道：“那就好。”
一众嗦絮叨了一通，康熙觉得无聊，便走人了，自然是应惠妃之邀请，去承乾宫喝桂花酒了！啧啧，美人添酒，想想便觉得惬意。
因时辰尚早，昭便带着阿去御花园玩。
万春亭附近的西府海棠树上结了累累红果，一串串，看上去甚是喜人。秋来百花杀尽，海棠果饱经风霜之后，反倒是愈发红艳，隐隐透着诱人的果香。
阿已经一岁半了，正是活泼爱闹的年纪。笑咯咯便钻进了海棠林中，玩得不亦乐乎，保姆、宫女们一溜串跟在后头，生怕他磕着碰着。
昭坐在万春亭的汉白玉美人靠上，斜身依偎，笑容不禁噙在了嘴角。
这万春亭中摆了几盆金灿灿的菊花，开得极好，大有富丽堂皇之感。昭伸手拨弄着金菊那小勺子似的细长花瓣，倒也怡然自乐。
“佳妃娘娘好雅兴！”
一声笑语传来，昭抬头一瞧，可不是正是德嫔乌雅氏么！她手里还牵着四阿哥的小手，母子俩似乎也是来御花园赏玩的。
德嫔拉着四阿哥，走进亭中，这才盈盈一礼，“娘娘万福。”
昭忙虚扶一把，笑着打量她的气色，“将养了大半年，德嫔姐姐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
德嫔笑着说：“一转眼，连皇贵妃竟也有了身孕，我的身子骨也该争气些了。再病怏怏的，只怕皇上都要忘了我了。”
昭笑着道：“怎么会？四阿哥乖巧，六阿哥伶俐，皇上可都疼爱得紧。”说着，她笑吟吟看了四阿哥一眼，道：“四阿哥长高了些。”
四阿哥忙给她请了个安，奶声奶气道：“佳母妃金安。”
昭不由莞尔，连忙叫乳母把海棠林中玩闹的阿给抱了过来，阿手里还抓着一串红郁郁的果子，小脑袋上还挂着海棠叶子。
昭笑着把阿头上沾的叶子摘了下来，捏了捏他红彤彤的脸蛋，“你个皮猴。”
阿呲牙咧嘴，将手里红果子捧得高高的，“额娘！吃！果果！”
昭拈起一枚海棠果，道：“这个呀，要腌成蜜饯海棠才好吃！”
“蜜饯？！”阿自是吃过蜜饯的，不由便流出了哈喇子，他蹦跳着喊道：“吃！蜜饯！”
昭一脸尴尬，忙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指着旁边的四阿哥跟他介绍：“这是四阿哥，也是你哥哥！”德嫔养了大半年的病，四阿哥便甚少露面，如今才有机会正式跟阿见面。从前阿只与荣妃的三阿哥、宜妃的五阿哥亲近。
“哥哥？”阿歪着脑袋，抬头打量着四阿哥。
“八弟。”四阿哥板着小脸蛋，正色唤了一声。
阿咧嘴笑了，又清脆地唤道：“哥哥！”
“八弟。”四阿哥再唤。
昭笑得合不拢嘴，果然感情还是要从小培养，她可不希望四八党争出现！便笑着道：“额娘跟德嫔有话要说，八阿哥带着哥哥去一边玩吧！”在外人面前，昭从不叫他小名。
“嗯！”阿点了点小脑袋，便上前一把抓住了四阿哥的手。
四阿哥小脸蛋上露出呆愣了神情。
阿一边留着口水，一边灿烂笑着，咧嘴道：“哥哥，一块、玩！”
他这般灿烂的笑容，着实太又感染力了，四阿哥也不忍拒绝，便点了点头：“那……好吧。”
“嘻嘻！”阿开怀一笑。
一大一小两个胖娃娃便跑出亭中，跑到海棠林中，摘红果子去了。
第153章、阿禩和四四（下）
德嫔笑着看着欢闹喜乐的八阿哥，不由道：“佳妃娘娘的八阿哥当真是活泼可人。不像四阿哥，整日跟个闷葫芦似的，教得胤祚都不爱说话了。”
昭笑吟吟道：“整日闷在屋子里，人自然会变得安静许多。德嫔如今身子既然大好了，不放多带四阿哥出来走动。本宫的八阿哥就太调皮了，若能跟四阿哥学得乖巧安静三分便好了。”四八若是从小培养感情，将来或许也就不存在四爷党和八爷党势成水火的党争了。
不得不说，昭想得挺远。
德嫔却没想那么多，她只瞧着儿子与八阿哥玩在一起，似乎很开心的样子，便笑着点了点头。
昭自是笑呵呵道：“小孩子都贪新鲜，最是不能拘着。”
德嫔点了点头，“娘娘说得是。大约是我太拘束着他了。”德嫔幽幽叹了一声，“孩子还小，我膝下又有两个孩儿，少不得为他们的安危担惊受怕。便想着，拘在永和宫，总比外头安全些。如今身子大好了，才敢带四阿哥出来散散步。”
昭也叹了口气，“为人母亲之心，大抵如是。”
正说着话，依稀前前方有明黄色的九龙华盖迤逦而来，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是康熙的御驾！
昭与德嫔相视一眼，少不得赶忙走出万春亭迎驾。华盖之下，显然是康熙，他身后是一架空龙舆，负手正大步而来。
“皇上万福金安！”昭与德嫔忙齐齐屈膝请安。
康熙止住脚步，手臂一抬，道：“免礼。”
秋日的凉风迎面吹来，连同康熙身上的桂花酒香甜也一柄吹拂而来。
昭笑吟吟道：“良贵人亲手酿造的桂花酒，想必甘醇。”
康熙“唔”了一声，淡淡道：“虽比不得御酒，但气味馥郁，还算不错。”
德嫔一脸温婉，语调轻柔，“没想到良贵人竟会酿酒，真是叫人惊讶。”
昭笑了笑，而后听得阿咯咯的笑声，忽的才想到在海棠林里玩闹的四四八八，不由“哎呀”一声，连忙吩咐身旁太监胡庆喜：“快叫阿哥们过来请安！”
“！”
不消片刻，两个矮小的胖豆丁，便在胡庆喜的引领下，迈动短短的小腿儿，朝这边歪歪扭扭而来。
阿的脑袋上又沾了海棠叶，捧着一大把红果子，笑得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了。
四阿哥也差不多状态，身沾绿叶，手捧红果，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小脸蛋上满是严肃认真之态！一个还不满四周岁的孩子，做出如此小大人儿的表情，着实叫人觉得可乐得紧！！
俩儿子如此逗人的模样，也叫康熙忍俊不禁，他招了招手，扬声道：“阿，过来！”
这一声唤，阿自是赶忙摆动小短腿儿，想要飞奔上去，却不了这一跑动，怀里的红果咕噜噜掉了一地。阿立刻止步，弯腰去捡红果了……
倒是四阿哥，一听到“阿”二字，眼睛一亮，立刻乖宝宝似的跑了上去，麻利地打千请安，仰头奶声奶气道：“汗阿玛唤儿子有何吩咐？”
康熙脸上一愣，“朕……”朕唤的是“阿”啊！
昭瞬间看懂了，四阿哥……阿四？阿！！尼玛一个发音啊！
阿捡完了红果子，这才哆哆哆跑上来，稚声稚气道：“阿、给汗阿玛、请安！”
四阿哥圆嘟嘟的小脸蛋上满是懵逼之色，他扭头瞅着比自己矮一个脑袋的八阿哥，他指了指阿，道：“八弟，是八！”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是，四！”他还特意伸出了四根短短胖胖的手指头，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
阿一脸迷糊：“哥哥是阿？”然后噘嘴道：“不！阿……才是阿！”
昭都快晕了，她都要被自己儿子给扰糊涂了！！你妹的，她儿子叫胤，八八的名字发音是四啊！
康熙抚了抚额头，咳嗽了两声。越是小孩子，越是能把人折腾晕了！
昭只得上前，跟四阿哥解释道：“你八弟名字叫胤，所以乳名唤作‘阿’。”
四阿哥好似一副明白了样子，点了点小脑袋，“那我的乳名呢？”
昭：“额……”你的乳名不归我取啊！！便抬头看了德嫔一眼。
德嫔一脸的尴尬之色，“呃，这个……”
四阿哥小嘴儿一憋，眼里晃动着泪花，“我没有乳名……”
阿立刻十分哥们儿地拍了拍胸脯道：“阿乳名，给哥哥！”
昭一头黑线，这玩意儿还能送人？！！你倒是够义气的！
昭便忙道：“以后母妃就管四阿哥就‘四四’如何？”她老早就想这么叫了，四四，吼吼！^_^
小孩子哪里知道乳名好坏，只是觉得弟弟有，他却没有，便觉得委屈。如今自己有了，便觉得开心，四阿哥转瞬破涕为笑，重重点了点小脑袋：“好！”
阿笑嘻嘻扯着四阿哥的袖子道：“四四哥哥！”
四阿哥严肃点头，唤道：“阿弟弟。”
康熙黑了龙脸，这特么是什么称呼？！
反正，阿和四四的兄弟情义，就这样结下了。
那天傍晚，昭把阿摘的海棠果子，清洗、晾干，然后在糖液中熬煮熟透，一并装入小罐中腌制半月，便可食用了。
为了让儿子跟四四培养好兄弟感情，昭还特意带着阿，拿上一小罐腌渍好的蜜饯海棠，送去永和宫。
小孩子哪儿有不爱吃甜食的。何况这蜜饯海棠本就香甜柔软，甚是可口。
“四四哥哥吃蜜饯！”阿抱着那小坛子，迈动小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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