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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则是弘性子木讷，二则……爱屋及乌，阿既然不爱嫡福晋，那么对嫡福晋所出的嫡子自然也就不够疼爱。

　　　　“额娘……”小儿委屈地撅着小嘴，在昭怀里拱了拱，“八哥坏！”

　　　　这是告状呢……昭心中默默道。

　　　　阿伸手戳了戳小儿那张委屈的包子脸，“笨儿，该改口叫‘皇额娘’了！”

　　　　“哼！”小儿一头埋在昭怀里，甩给阿一个后脑勺。

　　　　阿：“额……”又被这小屁孩给嫌弃了……

　　　　昭也是无语地很，阿好像格外爱捉弄小儿。

　　　　“对了，九妹呢？”阿疑惑地打量着四周，就没最喜欢小孩子了，他今日带了三丫头过来，怎么不见九妹的人影？

　　　　昭笑着道：“她今儿去你姨母那儿，学打络子了。”濡儿也是个怕痛的，刺绣是断断不学的，不过打络子不会刺伤手指，濡儿倒是蛮感兴趣的。

　　　　阿“哦”了一身，眼睑一垂，似是沉思，片刻后，他对嫡福晋赫舍里氏道：“既然如此，你抱着三丫头去一趟钟粹宫吧。”

　　　　赫舍里氏忙温顺地应了一声“是”，又小心翼翼问：“那爷您……”

　　　　“我今儿有些乏，便不去了。”阿淡淡道。

　　　　赫舍里氏心下虽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言，忙行了一礼，便抱着三格格退下了。

　　　　昭是看出来了，阿是故意支开赫舍里氏。昭便将小儿塞到保姆怀里，道：“抱下去喂奶吧。”

　　　　“是，娘娘。”

　　　　打发走了小儿，这东暖阁中便没有外人了。

　　　　昭端起珐琅龙纹茶盏，抿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便淡淡道：“说罢，曹氏到底怎么了？”

　　　　阿的脸色转瞬阴郁，他声音僵硬而阴沉：“额娘，曹氏的补药被动了手脚了，伤了阴元，以后怕是不能再生养了！”

　　　　昭那捧着茶盏的手一僵，她低头看着那剩余半盏明透的茶汤，道：“是……赫舍里氏下的手？”

　　　　阿脸色黑沉得仿佛雷雨云一般，“儿子原想着，曹氏既然已经平安诞育，便放松了警惕，没想到……”阿狠狠咬了咬牙齿，虽然他并不喜欢曹氏，但是在延绵子嗣之事上被算计了，阿心中还是很恼火的！

　　　　曹氏自打进门以来，一直乖顺地帮着郭络罗氏站稳脚跟。阿很欣赏曹氏这份识趣，所以才打算给曹氏侧福晋之位，让她制约嫡福晋赫舍里氏。

　　　　何况，曹氏好歹给他生了个女儿，就算看在孩子份儿上，阿也会给她些许保护。

　　　　阿满以为后院在自己的监视之下，众人都已安分，没想到……

　　　　“额娘，儿子请封曹氏为侧福晋的奏折今儿已经递到汗阿玛御案前了。”阿冷冷道。

　　　　赫舍里氏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要阻止曹氏“母凭子贵”，升任侧福晋。只可惜，哪怕没有儿子，阿也会给他一个侧福晋尊位！

　　　　赫舍里氏的算计，算是落空了。

　　　　而且……曹氏绝非那种逆来顺受之人！进了皇家的门，哪个女人不盼着生个儿子，好作为终身依靠的？如今曹氏却被嫡福晋算计得再也不能生养，曹氏只怕已经恨赫舍里氏入骨了！

　　　　这个赫舍里氏，真真是下了一步愚蠢至极的棋啊！曹寅哪怕再得玄烨重用，说到底曹氏只是包衣旗出身罢了！哪怕她生十个儿子，也断然动摇不了嫡长子弘的地位！

　　　　赫舍里氏若聪明，就该拉拢曹氏，以制衡郭络罗氏才对！

　　　　原本曹氏对郭络罗氏未必真心仰赖，如今可好了，曹氏与赫舍里氏形同仇寇，郭络罗氏也与嫡福晋敌对，而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下子，曹氏与郭络罗氏便成了最紧密的同盟！

　　　　愚蠢啊！

　　　　女人一旦嫉妒，便蒙了眼睛。

　　　　不消三日，玄烨便正式下旨，加封曹氏为廉亲王侧福晋，载入宗室玉牒！

　　　　呵呵，赫舍里氏估计要气疯了吧？

　　　　四月里，天气大暖，休养了两个月的曹侧福晋总算身子见好，能够进宫给昭磕头请安了。

　　　　照规矩，由嫡福晋赫舍里氏引领，而郭络罗氏也一并跟了来。

　　　　说实在的，昭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曹氏呢，之前在江宁，虽然曹氏被指给阿为侍妾，可昭并未见过曹氏。

　　　　这曹氏脸色还是有些苍白，可见是赫舍里氏下的药颇为厉害。这曹氏姿色不俗，病容消瘦的样子，更是透着楚楚可怜。

　　　　曹氏穿着亲王侧福晋的吉服，向昭行三跪九叩大礼，行完了礼之后，额头已经沁出了一层汗水，喘息也有些急促的样子。可见她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养好。

　　　　“坐下说话吧。”昭见曹氏如此虚弱的样子，心中浮起一丝怜悯之色，便赐她绣墩坐。

　　　　此刻坐在昭左右手边椅子上的是阿福晋赫舍里氏与阿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如今伊尔根觉罗氏又怀了身孕，肚子已经微微隆起，小脸蛋透着母性的喜意。而阿最钟爱的侧福晋郭络罗氏，也怀着身孕，肚子鼓鼓的，像揣了个西瓜。

　　　　“多谢娘娘。”曹氏屈膝一礼，然后她却并不急着坐下，她眼瞅着孩站在嫡福晋赫舍里氏身侧、腰身沉重的郭络罗氏，便低声怯怯道：“主子娘娘，郭姐姐她……”

　　　　郭络罗氏大着肚子还站着，曹氏自然不敢贸然坐下。

　　　　昭“哦”了一声，便道：“都坐下吧。”

　　　　郭络罗氏这才松了一口气，忙扶着腰肢屈膝一礼：“多谢娘娘赐坐。”

　　　　曹氏忙上去扶着郭络罗氏坐稳了，自己才坐了下来。

　　　　昭暗道，这个曹氏面对郭络罗氏的时候，就先像个侍妾般敬重侧福晋……

　　　　伊尔根觉罗淑浅捧着一盏热乎乎的核桃酪，笑道：“曹氏对郭络罗氏，倒是谦恭得紧。”

　　　　赫舍里氏脸色一变，她扫了低眉顺眼的曹氏一眼，道：“如今你也是爷的侧福晋了，跟郭络罗氏是平起平坐的。”

　　　　曹氏才刚刚喘匀了气息，她执着绢帕擦了擦头上的薄汗，笑容谦恭地道：“纵然妾身与郭姐姐同是侧福晋，可郭姐姐是皇上赐婚，以侧福晋的身份嫁进府里。而妾身进门的时候只是侍妾，如何能与郭姐姐相比？”

　　　　赫舍里氏脸色更难看了几分，尤其那句郭络罗氏是嫁进王府的，更叫赫舍里氏心头刺得慌。

　　　　曹氏笑容温婉，“何况妾身自入王府，一直多受郭姐姐照拂，妾身该感恩戴德才是。郭姐姐如今怀了爷的子嗣，自然身子愈发贵重。”

　　　　郭络罗氏那圆滚滚的肚子，才更叫赫舍里氏觉得刺眼，赫舍里氏袖子底下的拳头已经攥了起来，她那副端庄的容颜已经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郭络罗氏笑容娇艳动人，“曹妹妹产后身子一直虚，也得好好调养才是。”

　　　　说到这虚弱的身子，才是曹氏心中最痛一处，一想到自己再也不能生养，曹氏眼中的恨意便再也难掩。不过曹氏的演技极好，一瞬间，眼里的恨意便掩了下去，曹氏便又是那个温顺乖巧之人了。

　　　　昭忙“咳嗽”两声，连忙将一柄白玉如意赏赐给曹氏为见面礼，然后就打发了众人。她可没兴趣欣赏妯娌斗嘴、妻妾相争。

第569章、母仪天下

　　　　康熙四十三年五月，昭的皇后朝服已经制好，由内务府总管亲自送来坤宁宫。

　　　　其实皇后的朝服跟她那身皇贵妃朝服……其实是一模一样的规制。

　　　　明黄色的朝袍，石青色片金缘披领，绣纹为金龙九，间以五色云，领后垂明黄丝绦。

　　　　皇后朝褂石青色片金缘，绣立龙两对，下为万福、万寿之纹。

　　　　皇后朝裙为红织金寿字缎，上绣石青色行龙。

　　　　昭的皇贵妃朝服也是这么一身，朝袍是礼袍，朝褂穿在朝袍外头，其实就是个长身的坎肩，朝裙则是穿着朝袍里头的底裙。

　　　　唯一不同的是朝冠，青绒为檐，上缀朱纬。顶三层，贯东珠各一，皆承之以金凤，上头嵌着的东珠和珍珠比皇贵妃的朝冠多了许多，分量也沉重多了。

　　　　唉……这下子脖子要遭罪了。

　　　　其实昭原本跟玄烨建议，这朝服就不必重新制了，干脆继续用从前那身皇贵妃朝服就是了，然后朝冠重新打造，这样内务府也不必那么紧赶着日程。

　　　　但玄烨不同意，封后这么重大的仪式，怎么能用旧的朝服？！必须是新制成的！

　　　　好吧，反正玄烨有钱，他的内务府小金库丰厚程度，堪称富甲天下！

　　　　进了五月，册封礼便已经筹备得差不多了，玄烨的纳征之礼也准备好了纳征礼，其实就是送聘礼！

　　　　没错，立后其实跟结婚差不多，昭虽是由嫔妃升职成了皇后，虽然不必六礼齐备，但是聘礼还是要补上的！

　　　　咳咳！她进宫这么多年了，跟玄烨都生了一堆娃了，现在居然要补聘礼！实在让人老脸尴尬得紧。

　　　　因昭成了皇后，所以玄烨在月前就已经下旨，追封昭已故的阿玛广德为初代承恩公，他大阿哥博敦袭爵，为第二代瓜尔佳氏承恩公！而安定侯的爵位，被玄烨破格加恩，赐予老承恩公广德次子、武备院卿博和托承袭。

　　　　昭的三哥、礼部侍郎昭景也被赐予一等男爵世职，别看这爵位只是二品，和昭景的官职一个等级，但官职没法世袭，男爵却是可以子孙降封世袭的！也就是说昭景和敏恬的嫡长子，将来可以袭轻车都尉的三品爵位！

　　　　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瓜尔佳氏满门荣耀，为世人所艳羡。

　　　　这纳征大礼，是玄烨亲自拟定的，大约也是出于补偿心理，玄烨给补的聘礼，很是丰厚。

　　　　礼单如下：

　　　　大雁一对、乌珠穆沁白马一对、蒙古铁蹄马十匹。

　　　　黄金一千两、白银一万两。

　　　　贡缎十匹、云锦十匹、杭罗二十匹、杭细绫五十匹、绢百匹、纱百匹。

　　　　赤金如意一对、玉如意一对、赤金宫碗一对、白玉盏两对、金葫芦酒壶一只、金盅八只。

　　　　双面苏绣团扇十二柄、玉带两条、玛瑙鼻烟壶六只、蜜蜡佛珠两串、沉香木佛珠一串。

　　　　贡茶二十罐、紫玉光贡墨十盒、文彩双鸳鸯贡墨四盒、端砚两方。

　　　　合浦珍珠两斛……

　　　　……

　　　　光采买织造这些东西，就足足花费了两个月时间，其中不少珍宝都是从玄烨的私库中取出来的。

　　　　起奢靡的程度，远胜继后孝昭当年，甚至都不逊色元后赫舍里氏了。

　　　　当然了纳征礼再贵重，还是不及那世袭罔替的承恩公爵位贵重，那可是世袭罔替不降封的爵位！

　　　　然后，便到了五月二十七日的册封吉日。

　　　　先前册封皇贵妃时候，礼仪之繁琐昭已经见识到了，立后典礼自然远胜她封皇贵妃！

　　　　其实还是那么个流程，一大早起来，穿上沉重的朝服、带上沉甸甸的朝冠，赶到保和殿的正殿，跪着聆听满语和汉语的册封诏书，因诏书无比冗长，再加上接受皇后金册、宝印之礼，昭愣是足足跪了半个时辰！

　　　　幸好她是跪在蒲团上，等起来的时候，膝盖只是有点酸而已。

　　　　册封礼后，自然少不了去给太后磕头谢恩，三跪九叩，一点都虚不得！

　　　　昭跪完了磕完了之后，别人更得一**来跪她！

　　　　六宫嫔妃、皇子、福晋、公主，一个都不得缺席，全都要赶到昭的坤宁宫，三跪九叩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自此之后，昭便正了名分，便是毫无争议的中宫皇后、母仪天下。

　　　　自此之后，她更是所有皇子、公主的嫡母。

　　　　册礼之后，还需在坤宁宫设宴，列席的有六个嫔位以上嫔妃、玄烨所有的子女，极皇子福晋、公主额驸。没错，哪怕是远嫁蒙古的公主们，也需要回来磕头、参与宴席。

　　　　这也算是一件喜事了，抚蒙的公主嫌少有机会回京，昭封后，作为公主们的嫡母，那几个出嫁的公主当然也不能缺席的。

　　　　玄烨的养女纯禧公主、宁嫔的女儿端静公主、荣妃的女儿荣宪公主，还有郭贵人的女儿、宜妃的养女恪靖公主，这四位公主全都是和硕公主。

　　　　多年不见，宁嫔、荣妃、郭贵人都要喜极而泣了。

　　　　四位公主中，与额驸关系最好的，当属荣妃的女儿荣宪，此番回京，荣宪还带了自己一双儿女，儿子虎头虎脑，女儿粉雕玉琢，都很是可爱。

　　　　昭知道抚蒙的公主都不容易，便对身旁的玄烨道：“公主们难得回京一趟，就叫她们在京中多住几日吧。”哪怕是远嫁蒙古，公主在京中也是有公主府的虽然建了之后，很少有机会住。

　　　　玄烨微微颔首，“这是小事，都依你。”

　　　　太后笑着颔首，眼中很是满意的样子，大公主纯禧自小养在太后膝下，太后一直颇为疼爱。只是太后年纪大了，木兰秋弥或者北巡的时候是在没法跟着玄烨一起去，便再难见到纯禧一眼。

　　　　此刻太后正执着纯禧公主的手，满眼慈爱问她在科尔沁过得可还舒坦。

　　　　科尔沁可是太后的娘家，哪怕过得不好，纯禧也只能强颜欢笑说好。不过能够回京，而且还被特许多留京些时日，纯禧公主还是激动万分的，她眼里闪着泪花道，“孙女一切都好，牢皇玛嬷挂记。”

　　　　太后又问：“这次回京，可把孩子带来了？”

　　　　纯禧忙道：“孙女的女儿倒是带来了，儿子恩和才四岁，经不起舟车劳顿。”

第570章、固伦公主

　　　　纯禧忙道：“孙女的女儿倒是带来了，儿子恩和才四岁，经不起舟车劳顿。”

　　　　太后露出几分可惜之色。

　　　　纯禧心下一动，哀叹道：“孙女也想带恩和进京来给老祖宗磕头，只是不晓得日后还有没有机会。”

　　　　太后年迈，自是没法去科尔沁的。纯禧话里的意思，自然还是盼着能再回京的。

　　　　昭莞尔一笑，道：“这有何难？若是皇额娘想念孙女，让皇上下旨召公主们进京相见便是了。”

　　　　纯禧心中一喜，眼中满是渴盼之色。

　　　　下旨召见女儿女婿进京，于玄烨而言不过是区区小事一件，只是从前玄烨自己不上心罢了。如今昭开口提及，玄烨便点了点：“嗯，皇后提议极好，朕记下了。”

　　　　纯禧满眼惊喜，连忙屈膝谢恩：“多谢汗阿玛、多谢皇额娘！”

　　　　此刻欢喜的又何止纯禧一人？端静、荣宪、静恪三位公主以及她们的生母全都高兴坏了。

　　　　荣妃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主子娘娘母仪怜爱，臣妾真不晓得说什么好了。”

　　　　荣宪心头碰碰跳个不停，她怀里抱着自己的小女儿，脸色难掩欣喜之色。荣宪这些年心中是惊讶的，在她幼时，皇后不过是她额娘宫里的一个贵人，虽然没过多久，这位贵人便封了佳嫔，与她额娘平齐平坐，又与她额娘同封为妃。

　　　　荣宪原本以为佳妃之位便是尽头了，哪里想到太皇太后故去后，佳妃便成了贵妃，乃至皇贵妃，如今更成了皇后、她的嫡母！

　　　　幼时，额娘曾与她说，瓜尔佳氏前途无量，如今她总算是见识到了！

　　　　本来突然要唤瓜尔佳氏皇额娘，荣宪还有些难以开口，如今她总算是心服口服了，她忙端着酒盅上前，“女儿恭喜皇额娘入住中宫之喜。”

　　　　突然多出这么大一闺女，昭有点尴尬，但还是赶忙端起了酒盅，一饮而尽。

　　　　玄烨微微颔首，心道，荣宪这孩子，打小就乖巧懂事。忽的，玄烨又想到了去年荣宪额驸乌尔衮的救驾之功，心中突然泛起了一个念头。

　　　　这个念头，在大宴之后，玄烨才说与了昭听。

　　　　“荣宪孝顺，朕想着之前乌尔衮立下的功劳，乌尔衮又已经是郡王，爵位上不便再晋，当时朕便只赏赐了些金银珠宝……不便晋封乌尔衮的话，儿你觉得晋封荣宪如何？”

　　　　昭已经摘下了头上那顶沉得要死的皇后朝冠，她眨了眨眼看着玄烨，“你的意思是加封荣宪为固伦公主？”

　　　　玄烨忙道：“照例只有咱们的濡儿才有资格封固伦公主，荣宪她……”

　　　　昭笑了笑，他并非是不同意，只是稍稍有点惊讶罢了，“这些年荣宪安抚巴林部，也算是有功。固伦公主自然是当得的！”

　　　　玄烨眉宇释然，“既然如此，趁着荣宪在京，朕便下旨加封吧。”加封了荣宪，乌尔衮也就是固伦额驸，等同奖赏了。

　　　　微微一顿，玄烨又道：“濡儿也十六了，胤下个月便要娶嫡福晋，朕打算，给濡儿也正式册封得了。”

　　　　昭忙道：“濡儿还小，我可不打算这么快就让她嫁人！”大清的公主都是晚嫁，往往十**岁，乃至二十才下嫁。反正没人敢嫌弃公主年纪大。

　　　　玄烨哈哈笑了：“朕自然也不舍得那么快就把濡儿给嫁了，先册封而已！额驸人选朕还得慢慢甄选呢。”

　　　　听了这话，昭松了一口气。

　　　　翌日一大早，嫔妃们前来请安，坤宁宫挤挤攘攘一屋子女人，想不热闹都难。

　　　　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宁嫔今儿也格外热络几分，无非就是因为她女儿端静回来了。

　　　　荣妃更是不必说，荣妃不是多舌之日，今儿话多得都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