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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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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一股浊液从它喉咙中冲了出来。
海尔辛一矮身,朝前一冲,挥舞战锤,砸在蠕虫的脑袋上,他觉得自己仿佛砸伤了一辆重型坦克,手臂剧烈震动,连脑袋也跟着直晕,但蠕虫显然也不好受,它身躯轻轻颤动,一时呆在原地。
就在这时,笛莎从蠕虫背后冒了出来,她说:“成了,离这蠕虫远一点。”
海尔辛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但既然她这么说,这蠕虫已经构不成威胁了。
片刻之后,只见蠕虫骤然大吼,仿佛这雪地见炸响了一颗重磅炸弹,海尔辛与笛莎早有防备,捂住耳朵,远远躲在一边,在吼叫声中,蠕虫的皮肤渐渐瓦解,紧接着是它的肌肉、骨骼,乃至内脏,大约一分钟之后,蠕虫化作了一滩白色的脓水,散发出中人欲呕的臭气。
海尔辛捏住鼻子,用震惊的表情看着笛莎,笛莎冲他微微一笑,说:“这是我血液中能够诞生的最猛烈的毒·药,它叫做毁灭之血,只要进入敌人体内,它就会变成这副模样,不过缺点在于,这么做敌人死的太难看啦,尸体也没法处理,更是臭的要命,虽然我的嗅觉不太好。。。。。”
海尔辛愣愣不动,笛莎问:“朗利,你在想什么?”
海尔辛敬畏的说:“我的好小姐,让我假设,仅仅是假设,在很久以后的将来,如果我惹你生气了,咱们尽量心平气和的谈谈,成么?”
笛莎哈哈大笑,说:“你现在还有心情与我接·吻吗?我年轻的小情人。”
海尔辛嘿嘿干笑,说:“就算我豁出性命,也要一亲芳泽,笛莎。”
他们想起菲洛特来,海尔辛将他从石头背后拽了出来,菲洛特依旧像失了魂一般惶恐,一见到海尔辛,立即大声尖叫起来。
笛莎说:“闭嘴!真·布鲁赫的家伙,不然我割断你的舌头,让你说不出话来。”
菲洛特怯懦的缩起身子,轻声道:“不敢了,不敢了,妈妈,妈妈。”
笛莎说:“我可不愿意让他跟着我们,你怎么看?”
海尔辛也不想做滥好人,他听笛莎说起过这人恶劣的言行,他说:“把他留在这里,我们继续赶路。我们离那个巢穴还有多远?”
笛莎说:“我说不上来,我仅仅能看出它的大致方位,越靠近它,我越摸不准它的位置。但我能找到它。”
“那我们快点离开吧,这儿动静这么大,说不定虫子正朝这边追来呢。”
话音刚落,只见远处枯树上的积雪纷纷落下,树木摇晃,冬草翻卷,海尔辛见到数不清的鬼虫朝他们的方向追了过来。
笛莎笑道:“麻烦你啦,朗利。”她挽住海尔辛的脖子,轻巧的跳到他背上,海尔辛觉得她轻盈的仿佛一匹柔软的丝布,他察觉到笛莎的身体非常放松,那是毫无防备的状态,刚刚的“毁灭之血”,她看起来虽然轻描淡写,但其实几乎耗尽了她体内所有剩余的魔血。
他顿时产生了一股神圣的使命感,觉得这是他命中注定要完成的任务,是一种奖赏,而不是考验,是他爱情收获的甜美果实,而非负担或职责,他心想:“现在轮到我保护你了,我的女神。”
他令闪电缠绕住他的双腿,瞬间起步,从林地间狂奔而过,将那些鬼虫远远抛在后头。
笛莎欢呼一声,说:“快点,快点,驾,驾,驾!”她露出狂喜的神态,一点儿也像平时冷静的模样。
海尔辛吃惊的喊道:“当心别招来更多的虫子!”
笛莎撕开一袋鲜血,悠闲的灌下肚子,虽然海尔辛跑的飞快,但她的动作却有条不紊,丝毫不受震动影响,她笑道:“放心吧,我知道哪儿有虫子,哪里安全。现在周围并没有隐患,咱们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
海尔辛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微妙,心中一动,忽然间,笛莎抱住他,吻上了他的嘴唇,海尔辛一下子没心思跑了,他顺势滚倒在雪地里,笛莎格格娇笑,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她的恋人,两人耳鬓厮磨,如同两条纠缠的蛇,笛莎喘着气说:“在我入眠之前,让我们好好做·爱吧!没有比精疲力尽之后的睡眠更舒服的事情了,我的好伯爵。”
海尔辛被她一催,顿时产生了无穷力气,他将笛莎压倒在身下,不停的吻着她的脖子和脸颊,笛莎扯乱头发,用力抱住海尔辛,发出羞涩而狂野的叫声。
这时,笛莎察觉到了什么,她身上的情·欲气息刹那间消失,海尔辛猜到她的心思,他抬起头,见到身后的阴影中站着一个人。
他站起身,问道:“是谁?是菲洛特吗?你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笛莎吸完了血,淡淡的睡意如同鬼魂般跟随着她,她强打起精神,整理凌乱的衣物,说:“别鬼鬼祟祟的了。”
那人的眼睛闪着红光,走出树影,海尔辛惊讶的喊道:“浅螳?”
浅螳浑身笼罩在一层古怪的外壳中,那外壳像是一层墨绿色薄膜,又用某种软骨类似的白色支架连接起来,在薄膜的衬托下,他发达的肌肉和消瘦的身材充分凸显出来。
海尔辛忽然觉得有些恶心,因为他发觉这薄膜竟然是从浅螳身体里生长出来的。浅螳的脖子上被钻开两个大洞,透过大洞,薄膜还在不断的涌出。
笛莎显得有些紧张,她说:“外骨骼?”
海尔辛问:“这是你乘坐的那些外骨骼装甲吗?”
笛莎摇摇头说:“不,不是,外骨骼装甲显然借鉴了昆虫的身体构造,就像浅螳此刻一样,他正在变成昆虫,他的身体正在制造出自己的外骨骼。”
海尔辛突然感到一股寒意,他说:“这怎么可能?他可是血族,什么样的力量能够将他改造成这副模样?”
笛莎说:“呑世蛇卵。他一定见到过呑世蛇卵。这是羲太神的力量。”
浅螳伸出手臂,将一个人扔在了地上。海尔辛注意到那人正是菲洛特,他痛苦的在地上挣扎,脸上满是鼻涕眼泪,他哭喊道:“我求你们了,给我一些吃的吧,我妈妈把我卖个你们了,不是吗?我什么都愿意做,如果我死了,你们的买卖可就泡汤了。”
海尔辛大声问:“你为什么要把他捉过来?你到底想做什么?那些魔虫到底对你做了些什么,浅螳?”
浅螳并不回答,但他微笑起来,从身体中出现了一柄尖锐的锥刺,大约有长剑尺寸,在幽暗之中,闪烁着可怖的绿芒。
七十 两人的世界
别人会以为我被美·色·诱·惑,坠入墨慈教会的魔掌中,但实情并非如此。因为我是个心软而好说话的人,在她诚恳的邀请下,我总不至于太过绝情。
太过慈悲,这一直是我人性的弱点。
所以我匍匐着,露出窃喜的笑容,从她手中接过了护身符,在嘴边默默亲吻,那护身符上带着她身体的芬芳,那是令我心神俱醉的香气。顷刻间,我感觉护身符中发出嗡嗡的响声,我能感到它散发出强烈的信息素,侵入我的大脑。
我将其隔离开来,制造出大脑缓冲的模拟器,发现它建立了一个微弱的连接,它像个全球卫星定位装置那样,只要我在能接收到信号的位置,他们就能凭借它找到我。
我现在明白他们是怎么跟踪安邦德的了。
但这对我而言并不造成困扰,在短短的一年时间内,我曾经无数次的被旁人监视,我的身体内已经有了萨佛林的魔法、缇丰王子的荆棘,现在又加上墨慈护身符上的定位装置,那也不过是稍稍有些麻烦罢了。
她高兴的把我拉了起来,说:“这个护身符是我们教徒最光荣的标志,我现在将向你讲述教会的教义和经典,以及你必须遵守的规则。。。。。”
我们一边赶路,她一边唠唠叨叨的讲个不停,现在我完全没法接上话了,而她许诺的以·身·相·报也迟迟不兑现。我心痒难搔,苦不堪言,可又无法说出口,我不时凝神看着她,但她却避开了我的目光,活脱脱像是骗人入伙的犯罪集团首领。
我说:“这个符咒似乎散发出某种魔法,我感觉它似乎能够用来寻找拥有它的教徒,对吗?”
玛格丽特目露惊讶,她愣了片刻,说:“这是为了保护你的安全,兄弟面。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
废话,每个思想绑·架的骗人宗教都是这么说的——我们没收你的钱财是为了保护你不受蛊惑,我们之所以收你的香火钱是为了让你悟禅,我们之所以烧死那些巫女是为了净化她们的灵魂——诸如此类的谎言持续了千年,可它们依旧有市场。
她又说:“你知道吗?这个护身符在魔神的血液中浸泡过,一旦魔神现身在我们面前,它将发出黑色的烟雾与金色的光芒,我们由衷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我暗暗发笑,考虑是不是该将黑面具放出来吓唬吓唬她,也许她一激动,便什么都答应了我。。。。但转念一想,那只能让黑面具占了便宜,我却捞不到任何好处。
之后,她又开始问起我的底细来,我为什么能操纵此地的巨虫,我来这儿是为了什么,我的同伴都是些什么人,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在哪儿等等,按照她的说法,我现在是她的亲人,不能有任何隐瞒,我才不理会她这一套呢。
我说:“相信我吧,姐妹,只要跟着我前行,你一定会平安的抵达来时的道路,与你的朋友们团聚。你只要知道,我拥有无上的法力,必能赐予你们救赎。”
不出我所料,这些教徒挺信这些模棱两可的大话,她笑了笑,说:“我自然愿意跟着你,兄弟面。”事实上,她不仅相信了我,她甚至亲密的与我手拉着手,如同夫妻一般前行。我以为她要兑现诺言,正心花怒放呢,可她只是红着脸,接下去却没了下文。
望着她的笑脸,我心中却十分担忧,因为她的问话,让我想起了那些失散的同伴。无策、海尔辛、双竹、笛莎,还有两个狡猾的大妖魔,在这广阔的雪山中,他们如今又到了何处呢?
我望向黑夜,见到漫天大雪,却没有见到星空。
。。。。
(后来,我知道,绿面具之所以一直沉睡,一方面是为了今后的行动做准备,而另一方面,她其实时刻监视着恒雪山中发生的一切。她不能面面俱到,但她打算不在关键处出现纰漏。因此,关于我其余同伴的经历,我是通过她呈现给我的记忆而得知的)
黑夜中,笛莎与海尔辛快速穿过一条山道,两旁的雪山将山道夹成了一线天,它们威严高耸,注视着山谷中的一切,沉默不言,仿佛这守候将持续到时间的终结。
海尔辛问:“你还要吸血吗?”
笛莎疲劳的笑了笑,说:“不用,我好得很,而且我必须省着点用,因为剩余的血袋不多了。但我们最好悠着点儿走,如果再遇上一次虫群的包围,情况可能就会变得非常不乐观了。”
从木遥南镇出发之前,海德教授提供了大量的鲜血包,一部分是他通过种种见不得人的手段,从各地的医疗机构采购过来的存活,另一部分则是他在木遥通过悬赏而收集来的血液,这儿的居民生活贫困,见钱眼开,他在短短一天之内就因为买血而用光了身边携带的现金。
这些血袋,足以显示教授对笛莎的安全情况非常重视,她能够探得紫藤钟的巢穴,这对教授而言是天大的喜讯。因此,即使要他为此付出十倍的钱,他也会毫不吝啬的。
他们两人率先进入传送门,当时空间尚未被干扰,因而他们两人并未走散,但他们睁眼一瞧,其他人却全都不见了踪影。
我总觉得这事儿也在绿面具的计算之内,她是故意让这两人有独处的机会,玉成他们的好事,这女人也许喜欢看他们两人亲·亲·我·我,甚至肉·体缠·绵的模样,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才有这样的癖好,想不到她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们小心翼翼的走过一条崎岖的山路,海尔辛忽然说:“那儿有虫子。”
笛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发现一条纯白色的巨型蠕虫伏在地上,也许正在呼呼大睡,说它是蠕虫,其实并不妥当,它长着一对蝙蝠般的白翅膀,脑袋像是白色毛毛虫,却有着蜥蜴的后肢,这又是羲太神的某种异想天开的造物。
它的脑袋上斑斑点点,看不清是花纹还是五官,最奇怪的是,它脸上裂开血盆大口,看上去与猴子鬼虫的嘴有些相似。
它至少有二十米长,也是一个骇人的庞然大物。
笛莎说:“最好不要招惹他,你记得我教给你的诀窍了吗?行走时要调匀气息,像我那样迈步,这样可以减少发出的声音。”
海尔辛抱怨道:“你不能指望我在一天之内成为你那样的高手吧。”
她笑着说:“但你也不能老是拖累我,我还希望你将来成为拯救我的王子呢。”
海尔辛悻悻的说:“王子?你也会做这样的美梦?我可不是什么王子,但伯爵也算凑活,你看呢?”
笛莎亲吻着他,说:“老是让我美女救英雄的伯爵,这可不能凑活了。”
我不知道绿面具看到这一幕,到底是该哭该笑,她帮他们两人营造二人世界,可他们两人却说着甜言蜜语,因此耽误正事儿,与其如此,还不如让我与海尔辛落在一块儿呢。
两人正打算绕过这怪物,就在这时,他们见到一个人影慢慢朝巨型蠕虫走了过去。
笛莎不敢发出声音,用灵异感知说:“是菲洛特!那个真·布鲁赫的小流·氓!”
菲洛特独身一人,失魂落魄的走着,他原先高高翘起的头发四下披散,神情恍惚,浑身肮脏,全是虫类的汁·液和血液,他看了蠕虫一眼,露出惊恐的表情,竟然没察觉到它正在睡眠,大喊一声,掉头就跑。
蠕虫陡然惊醒,仰起脑袋,发出一声狂吼,海尔辛与笛莎只觉得耳蜗震动,顿时头晕眼花,这吼声的声波响彻天际,就像是有几百人拿着锣鼓贴着他耳朵猛敲。
蠕虫撑起庞大的身躯,在巨响声中朝菲洛特追了过去。
海尔辛低声问:“要不要救他?”
笛莎说:“静观其变,就我所知,他是个嘴巴臭的要命的混蛋!如果他还是那副鬼样,我们不如让他受点教训。”
菲洛特跑的东倒西歪,左右摇晃,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笛莎认为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饮血了,更为关键的是,他已经吓得丢了魂,彻底失去了抵抗的意识。
蠕虫很快追上了他,脖子伸长,仿佛一条巨型的鞭子那样朝菲洛特头颅上咬去,菲洛特瞬间低头,那蠕虫咬了个空,菲洛特往旁边一滚,跌倒在一棵大树旁,蠕虫转着脑袋,似乎在寻找敌人的踪迹,过了片刻,它犹疑不决的朝菲洛特的方向爬去。
海尔辛说:“这蠕虫似乎是聋子,它仅仅能凭借视觉定位猎物。”
笛莎说:“它刚刚嗓门太大,把自己也吼聋了,但它并非聋子,菲洛特正是把它吵醒的。”
菲洛特蜷缩在树下,树上的积雪掩盖了他,他露出凄苦的表情,双手搂住肩膀,喃喃喊道:“饶了我,饶了我,妈妈,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逃走了!”
蠕虫朝他又靠近了些,一对复眼眨了几下,发出沉重的喘息声,它的唾液落在地上,将雪地融化出一个个小坑,这唾液要么温度极高,要么腐蚀性极强。
菲洛特睁大眼睛,似乎并未看见蠕虫,而是在回忆往昔,他愣了愣,突然哭了起来,他喊道:“妈妈,妈妈!你别走!你别走!别抛下我一个人,别把我留给这些魔鬼!”
海尔辛与笛莎同时冲了出去,海尔辛挥出一道闪电,化作绳索,套住蠕虫的脖子,白色蠕虫的皮肤似乎绝缘,身躯并未麻痹,但高温依旧让它很不好受,它痛苦的吼叫起来,激起一股强风,海尔辛虽然早有准备,但依旧被这它的吼声吹飞了出去。
六十九 教会的底细
谎言!全是谎言!魔鬼降于人心的诅咒,受上帝憎恶的恶习!
她接·吻如此熟练,要说她长久以来守·身·如·玉,那我可着实不信。但此时我的热情已经消退,我的欲·火已经熄灭,我是如此的正直和贤德,我甚至可以毫不犹豫的拗断我双腿间的小帐篷,把它当做下酒的小烤肠。
她充满歉意的看着我,但我觉得她的目光仿佛审讯的铁鞭,正不停鞭笞我的灵魂,拷问我刚刚突兀的举动,可我明明是受害者呀,试问天下有哪个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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