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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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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狐准许了她的请求,对妖狐而言,绿面具是个新奇的事物,它当时已经吃饱,无需进食,因此决定暂时饶她一命。

    绿面具陪伴着妖狐一直长到十七岁。

    她学着像狐狸那样狩猎,避开庞大的野兽,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她吃生食,喝雨水,但从未停止思考。她发明了与妖狐沟通的语言,但又不仅仅限于与妖狐交流。她与丛林中的其余妖兽结盟,供奉食物,提供情报,拯救它们的幼崽,避开天灾,扑灭大火,从而获得真诚的友谊。

    她渴望寻求更多的智慧,她研究生老病死的规律,她观察雨落雷击的迹象,她律令自己精神分裂,自言自语,从而在荒蛮的雪域丛林中保持人性与优雅。她竭力保持干净整洁,她认为自己应当是丛林之神,而非这些野兽的同类。

    她的部落在她十六岁的时候毁灭了,几乎无人得以幸存。我不知道她是否在其中参了一脚,她刻意隐瞒了这部分的记忆,我也不愿揣度她的心思。

    但让我们做出理性的推断吧,她可以约束野兽的行为,如果她想让他们活下去,至少他们不会受到丛林野兽的骚·扰,我认为她没理由帮他们这个忙。

    从某种程度上说,她印证了那个巫师的预言,对于她的族人而言,自从他们打算牺牲她的那一刻,他们已经陷入了毁灭的因果轮回,如果他们当时杀了她,也许他们确实能够多活上几年。

    当她十七岁时,丛林中来了一个奇怪的人。

    他几乎有三米高,满头长长的红发,满脸红色的胡须,肌肉强壮的仿佛坚硬的石块,皮肤苍白,在食人猛兽的包围下,在令人恐惧的黑夜之中,他似乎在寻找着一处居所。他手里抱着一颗蛋,看上去像是某种蟒蛇的卵。

    丛林中的万千妖魔,无一胆敢欺近他身旁。

    绿面具感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衅:一个莫名其妙的外来者,来到自己所管辖的王国,态度高傲冷漠,仿佛这是他自家的后院。而且还令自己的盟友与臣民感到惊恐万分,他以为自己是什么人?

    绿面具找到了入侵者,他所居住的洞穴前头被几百头庞大的妖兽包围,而他像忧郁的石头人那样望着月亮,他的手里抱着蛇卵。

    绿面具用她发明的语言说:“报上你的名字!然后滚出这片丛林。”她不指望他能听懂,所以她让野兽们发出咆哮,以壮声势。

    他说:“我叫羲太,我是一个吸血鬼的神,我从埃及跋山涉水来此,我有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绿面具大惊失色,因为他在顷刻间就学会了自己的语言,更令她不敢相信的是,他做了某种修改,将所要表达的意思直接传到了她的脑子里,她甚至怀疑在场的所有野兽都能感受到他的声音,因为它们远远的朝他吼叫,却表现出理解与驯服的神态。

    她厌恶这些野兽的愚蠢,就像她昔日抛弃自己的族人那样,她觉得它们毫无用处,更糟糕的是,她害怕这人策反了她的宠物们。

    她说:“告诉我你的理由,我来决定是不是让你留下。”

    羲太说:“我需要思考真理。这里有通往异界的裂隙,我需要借助这蛇卵的力量与在缝隙间穿梭。如没有必要,我不会伤害任何动物。我发誓。我仅仅会吸一些动物的血,但我的需求量并不大,它们甚至不会察觉到自己被吸过血。”

    绿面具心中恼怒,她喊道:“你要吸血?这难道不是一种伤害吗?”

    羲太说:“等价交换,每吸一次血,我会延长它们的寿命。我是神,我能做到这一点。”

    绿面具根本不相信他,但她并不是鲁莽之人,她望着他的蛇卵,她问:“你为什么带着蛇卵?这里面的东西如果孵化出来会怎样?”

    羲太说:“这里面有一条可能吞没世界的蛇,但它已经死了,它叫阿佩普,我的祖父——埃及的太阳神拉尔——创造了它,它被我的弟弟奥西里斯操纵,吞噬了我的祖父,并将我驱逐出王国。我成为血族之后,为我的祖父报了仇,封印了这条黑暗大蛇,杀死了奥西里斯,成为了埃及的王,可后来我又放弃了一切,继续漂泊。我必须携带着它,以免它再度复活,祸害这个世界。”

    绿面具笑了起来,她说:“你指望我相信你说的这些鬼话?”

    羲太说:“你能听懂,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说的都是实情。”

    绿面具双目凝视着眼前这个怪人,她突然产生了异样的畏惧感,这是她混迹于庞大野兽的这许多年间唯一从它们身上学到的“知识”,她当时称其为自然界的异感,但后来,当她成为血族之后,她明白这与血族的灵异感知很像,通过空气中异常的波动而触发大脑中的神经元警报。

    她说:“你说你是神,可你怎么证明这一点呢?”

    羲太的双眼像是平静的夜空,像是宁静的河畔,他说:“灵魂、大脑与肉·体,三者密不可分。”这话可莫名其妙,但绿面具霎时发现自己不太对劲,她茫然四顾,见到周围的一切变得矮小了许多,那些原先俯视她的古代魔兽,此刻她已经能够与它们平起平坐了,而那些魔兽见到她的模样,发出龙吟般的咆哮,刹那间争相跑开,站得离她远远的。

    她的手脚都不见了,她感到自己的身体所有的关节被连成了一条直线,她的力气凭空增长了几千倍,而她的感知力也上百倍的增强。

    她变成了一条二十米长的蟒蛇。

    她只能发出嘶嘶的声音,她觉得羲太如此神秘,全知全能,令人敬畏,她想起了多年以前部落膜拜某些编造神祗时的模样,于是她蜿蜒身躯,将蛇身伏在他的面前,她的身躯压弯了地面的草,紧紧贴住冰冷的泥土,当她这么做时,她感到心灵产生了静谧与平和,她也许找到了她一直在寻找的人。

    她人生的导师,她崇拜的恋人。

    她以最虔诚的姿态拜服在羲太面前,此刻她面目全非,顺服而可怜,之前心中的傲慢与愤怒烟消云散。在林间晚风吹拂中,在大型野兽的注视下,她一动不动。

    羲太说:“我赐你救赎,我渴望安宁。我希望你和你的动物不要打扰我,我需要做的,仅仅是思考。”

    绿面具发现自己已经变回原样了,但她原先的衣服自然也遭了秧,她此刻赤·身·裸·体的站在羲太面前。她已经成长为少女,摆脱了对男·女之事的懵懂与困惑,她想起了自己父母之间媾·和的事,她想起了八年前的追捕者那如狼似虎的眼神,随后,她回忆起在过去几年,当她在以往部落的幸存者面前现身的时候,她从他们的脸上见到了如痴如醉的神情。她由此明白凡人的审美观,她知道自己拥有极致的美丽,可谓颠倒众生,风华绝代。

    一位纯洁无暇的绝色少女,身体散发着天然的芬芳,交织着野性的美感与稚气未脱的羞涩,将整个身子毫无遮掩的呈现在羲太的面前。她感到情感的冲动,感到难言的期待,感到甜蜜的心跳,感到爱情的萌发。

    她靠近羲太,怀着最真诚的尊敬,渴望他抱着自己,夺走她的纯洁,让她从少女成为女人。

    羲太什么都没做,他说:“我说过,我希望安静,我将思考灵魂,你不明白这工作的重要性吗?”

    她倍受挫折,感觉一把刀子刺入心脏,造成了难以弥补的空洞,她用手挡住夺眶而出的泪水,转身飞快逃离了羲太身边。

    我注视着这一切,感到有些滑稽,绿面具当时的表情就像拙劣的言情片女演员那样好笑,这一幕应该让人感到悲哀,但我却险些笑歪了嘴。

    几天之后的某个夜晚,她又回来了。这一次,她端端正正的跪在羲太面前,说:“我想要把我自己献给你,羲太神。”

    羲太抱着呑世蛇卵,苦苦思索,他的面前躺着一只血红色怪物的尸体,不知是他从哪儿弄来的。

    他没有理会她。

    她又问了一遍,这一次,羲太瞪着她说:“滚出去。”

    她毫不气馁,说:“我之前错的离谱,我希望用凡间的感情诱惑你,但我知错了。我希望你重新考虑我,我想要成为你的学徒。”

    羲太用力将蛇卵往地上一砸,哄地一声,丛林中群兽哀嚎遍野,大地震动,飞鸟乱窜,绿面具被一股气流吹上了天,她急忙操纵大脑,令肩膀上长出两扇缓冲的滑翔翼,当她在空气中稳住身形之后,她缓缓飞回到羲太面前。

    羲太用惊疑的目光望着她说:“你会变幻形体?可你不是刚格尔的血族,你是怎么做到的?”

    绿面具说:“灵魂、大脑与肉·体,三者密不可分。羲太神,这是你说过的话。”

    “我将你变成了蛇,然后你学会化作飞鸟?”

    绿面具点点头,谦卑的低下了脑袋。
九十八 智慧的女神
    我、双竹以及无策向指挥所的接待员询问返回本国的途径,本国的那位老军官叫杜投石,他命令一艘名叫“问海”号的潜艇送我们返回本国,在临行之前,他说:“无策,面具,双竹小姐,你们三人为国争光,我杜投石脸上大有面子,我已经让随军记者写了份稿子,等你们回国之后,可能已经成了英雄人物啦。”

    我一听之下,大喜过望,说:“如能一举成名,自然全是仰仗将军栽培。”

    杜投石笑道:“你们从绝境逃生,忍常人不能忍,为常人不能为,此番归国,功名利禄,荣华富贵,自然是不在话下了。我就说这面子不能让老外伯爵一个人全挣过去,对不?”

    我们又寒暄了一阵,便走上潜艇。与装饰豪华的海德教授潜艇相比,这潜艇显得结实、牢固、空间又有些狭小,给人以铁血军营的感觉。潜艇上船员不多,想来这返程任务并无波折,剩余海军将士都留在木遥南镇,准备与虫群决一死战,潜艇上仅仅留下一些清洁人员、后勤人员以及驾驶的军人。

    我们每人分到一间小小的单间,算是给英雄的礼遇,我一头扎入棉被,多日来累积的疲倦在此刻爆发出来,顷刻间,我感到自己在昏睡的深海中沉溺,我想起绿面具与我的约定,于是我任由意识沉入黢黑的深渊,一点儿都不加阻止。

    于是,我见到了绿面具的前生,见到了她的回忆。

    。。。。。。

    那是一个遥远的几乎没有任何记载的年代,在恒雪山地区,绿面具与她的族人在丛林与雪域的夹缝中生存着。在那时,天地间存在着异常的怪物,比如云层中飞行的龙,雷雨中隐现的魔,巨型的食人妖狐,还有浑身冒火的死人,等等等等,说也说不完。

    绿面具还只是个小娃娃,九岁大,长相清秀,衣不蔽体,穿着用树叶和兽皮围成的服装,她的族人也是如此。他们在严酷的自然环境中苟延残喘,依靠毫无用处的巫术与祈祷与天地打交道,蒙昧,愚钝,可怜兮兮,却又无可奈何。

    她长得漂亮,被送给了村里巫师的儿子为妻,他大约十六岁,勇猛健壮,将来很可能成为族长。她年纪太小,尚不能与他同寝,但他望着她的眼神总让她想起了食人的野兽。

    他们吃丛林中的一种树叶,那种树叶相当于他们的小麦或稻谷,是他们的主食。当然,他们也狩猎,但那些野兽凶暴异常,蛮横霸道,凡人在它们面前风雨飘摇,朝不保夕,因此他们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回肉。

    那些树叶对人体有害,似乎会导致一种疾病,他们的体·毛与眼珠会变成绿色,并毫无例外的在五十岁之前死去。也就是说,当一个人的智慧与体力刚刚达到最成熟的时候,他们就会离开人世。从某种程度上说,他们村落的命运已经注定。

    因此,在未知的危险环伺之下,绿面具与她的族人勉力支撑。

    她们活着,靠天吃饭,现在看来,她们的形势危如累卵,哪怕一股毫无来由的丛林大火都能让他们断了活路。

    我如同一个旁观者那样望着村落中的一切,我不存在于这个时空,我与这梦境并无交互。但我并未感到孤独或隔阂,因为我望着眼前这个坚强而成熟的小女孩儿,这个我几乎认识了一辈子的姐妹。

    他们选错了生活的地方,如果他们部落中出现了那么一、两位智者,通过联合壮大的方式增强实力,或者及早迁移,寻找更适合居住的家园,那么后来的灭绝恐怕就可以避免了。

    一天晚上,一只发疯的巨型蜥蜴袭击了村落。它大约有六米高,灵活而残忍,族人依靠石矛和火把对付它,他们心中存在着对怪物的敬畏,在反抗与投降之间摇摆不定,蜥蜴吃掉了其中的九个人,就在它来到绿面具面前的时候,它朝绿面具打量了几眼,莫名其妙的掉头就走。

    于是村里的巫者有话说。

    他升起一团篝火,喊道:“九个人,九岁的孩子,这是神谕,而非天灾。此女天性不祥,乃祸乱之源,如留在村落之中,迟早惹来天雷地火之怒。”

    绿面具想要反驳,因为她觉得这不过是一种恶作剧般的巧合,那只蜥蜴之所以没有吃她,是因为它吃饱了肚子,而绿面具个子太小,塞牙缝都不够,它大概把村落当成它的养殖场,新生下的猪仔当然不能充当食物了。

    但除了她之外,所有人都同意将她驱逐,就连她那愚昧的父母也不想留着她。她是个女孩儿,在能够生育之前,她毫无用处,而他们更喜欢骁勇善战的男孩儿。

    她听见巫师的儿子悄悄说:“我能够先占有她吗?”

    巫师笑了几声,低声说了几句话,绿面具观察她的唇语,知道她同意了儿子的请求。

    他们将绿面具关在木笼子里,打算挑一天晚上,将她在树林中的大树前烧死,祭祀老天,祈求和平与安顺的日子。

    当天凌晨,绿面具用灵巧的双手解开了反绑她的绳子,用藏在衣服里的石头小刀磨断了笼子的木栏,观察看守的行为举止,趁着他蹲坑排·泄的时候,她精准的刺入了他咽喉,他连吭都没吭一声,倒在了他自己的排·泄物中,鲜血淌满一地,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儿,她逃入了丛林。

    她挑选最危险的道路前进,追兵很快跟上了她,他们当中不乏狩猎的好手,能从任何一株压弯的小花中找到她逃跑的方向,推算出她的速度和距离。

    但他们谁都比不上绿面具。

    她刻意踩弯显而易见的小草,在真正难以观察的地方留下足迹,她找到一种方法,能让自己的步履轻盈得仿佛蝴蝶,她一步步将追兵引入最危险的丛林深处,她希望他们知难而退,这样他们就不必因为自己的愚蠢而丧命了。

    但她没想到那头野兽提前出没,那是一头巨大的妖狐,眼珠散发出骇人的金光,它埋伏在那些追兵前进的道路上,几乎将他们所有人呑下肚子。

    绿面具想:“笨蛋,现在死了可不止九个人了吧。你们还相信那白痴巫师吗?”

    她很想听听那巫师现在还有什么话说,因为她总有办法圆谎,她很有可能会指出:这是灾祸降临的证明,绿面具确实是危险的恶魔之女。然后,那些冥顽不灵的族人会再一次恭恭敬敬的对她奉若神明。

    绿面具挺满意自己的推测,在三年前,她已经能将巫师的话预测的**不离十了。这神棍的勾当其实并不难,绿面具早就有办法戳穿她的把戏了,但她一直懒得那么做,想不到现在却惹祸上身。

    罢了,何必与一群拖累她的蠢人待在一块儿呢?她有自己的活法。

    她知道妖狐十分狡猾,因此她将身躯埋在草丛深处,用泥土涂满全身,掩盖身上的气味儿,等妖狐退去之后,她从藏身处爬了出来。

    到处都是她曾经族人的血肉,手指脚趾,手臂大腿,肠子眼珠,泛着血红泡沫的,无法辨别的肉块,她有些害怕,突然之间,不应存在的凡人感情淹没了她,令她几乎崩溃。

    她意识到自己刚刚杀死了自己的父母。

    小女孩儿想:“他们为什么要追我?从我生下来之后,他们就一直不喜欢我,没错,但何必做到这样的地步?他们是被胁迫的吗?很有可能。巫师责令他们找到我,否则他们将杀死我的哥哥。”

    她哭哭啼啼,忘乎所以,这让她丧失了冷静与机警,突然间,一个人影从树上跳了下来,重重一脚,将绿面具踢倒在地。绿面具只感到头晕眼花,深怕自己晕倒,她咬紧牙关,维持住自己的意识。在刹那间,她通晓了大脑运行的某种奥秘,她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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