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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的肖像画-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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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仔细想想,我这话等于把自己也骂进去了,但没有关系,因为一旦我完成我的自我认知语言,我将脱胎换骨,羽化登仙。。。。。很快,耐心点,面具,耐心点。。。。。

    我说:“我们应当耐心等待,这酒吧当在凌晨两点关门,届时凡人将被驱逐,仅仅余下魔党的血族与他们的爪牙。我们那时动手,则无虞将凡人牵扯其中。”

    夜卉小姐点了点头说:“那我们等等吧。”

    我不由深感敬佩,心想:卡玛利拉虽然有些仗势欺人,多管闲事,但其中的成员倒对凡人颇为爱惜。

    萨佛林说:“好无聊啊,又要等啦。面具,你们做事也太婆婆妈妈了吧。”

    我想:若是一味蛮干,不免难以收拾。卡玛利拉——密党与凡人有协议,不得将血族之间的斗争牵扯到凡人头上。

    萨佛林闷闷不乐,在我耳边大吵大嚷,我索性给她来个充耳不闻。但如此一来,我觉得眼皮打架,睡意上涌,神智模糊,很快进入了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见无策喊:“娜娜。。。娜娜小姐,客人们散去了。”我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口水淌满了方向盘,摸起来黏黏糊糊的十分恶心。

    夜卉小姐点点头,推开车门,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优雅的朝酒吧走了过去。我们赶忙跑下车,一左一右跟在她背后。

    我想:届时若出现什么岔子,我替夜卉小姐挡枪挡箭,表现得大义凛然,她一见之下,只怕会对我倾心相爱,唉,到时我与她痴情纠葛,可又无法舍弃女神阁下,这等孽缘,当真令人伤心流泪。

    萨佛林笑着说:“如果出现这种情况,我一定会想法让你出丑的,你这个大笨蛋。而且弄得不好,只怕你又要死翘翘啦。”

    真是忘恩负义的小混蛋,但瘟神附体,我也毫无办法,唯有对她敷衍一番。

    门口的壮汉见到我们三人,伸手拦住,说:“会客时间结束了。”

    夜卉小姐像是没听见一样,径直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其中一个壮汉露出不耐烦的神色,露出尖牙,伸手拉住夜卉小姐的手。

    夜卉小姐蓦地挣脱出他的手掌,双手在他脑袋上一转,只听喀拉一声响,壮汉顿时脖子断裂。他啊啊惨叫了两声,变成了一堆火花。

    另一个壮汉怒吼一声,举起保龄球般大的拳头朝夜卉小姐猛击下来,夜卉小姐伸手指在他拳头上一弹,他的手刹那间塌陷下去,宛如被榔头敲碎了一般。他还来不及惨叫,夜卉小姐一脚踹中他的心脏,随着这猛烈一击,他咆哮着飞速倒退,撞在酒吧大门上,咣当一声,那铁门随着壮汉飞了出去,摔在酒吧的吧台上,吧台四分五裂,成了一堆废墟。

    那个壮汉也自然灰飞烟灭。

    在喧嚣声中,夜卉小姐仿佛迟来的女客一样踏入了酒吧,眼神寒冷,扫视着周围。

    凡人几乎都已经被赶跑了,但余下十几个青年男女,正迷迷糊糊的睡在地上,一些血族抱着他们,正在贪婪的吸血。他们惊讶的抬起头,看着走入的我们。

    血族吸血的时候,牙齿中会分泌出一种麻醉毒素,令凡人失去抵抗能力,甚至产生喜悦之情。凡人不会记得被吸血之事,就像喝得酩酊大醉,以至于忘记了夜晚的一切。

    所以,血族会克制自己的**,不会当场将凡人吸食致死。被血族吸食过的人类会显露出贫血的症状,但修养几个月,他们就能再度复原。

    也有些凡人在被吸食之后,依旧拼了命的工作锻炼,因而时常会出现猝死症状。像前些日子在晨练中跑步猝死的大学生,只怕就是血族的受害者。

    这些萨巴特的妖魔,利用酒吧作为诱饵,让凡人沉醉于夜晚的疯狂之中,在他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沦为血族的食粮,虽然并不意味着必然的死亡,但很难想象这些魔党的血族能够克制自己的欲·望。

    一个留着长胡须的黑发男人站了起来,他看上去十分高壮,眼中闪烁着黑红色的光,他说:“你是血族猎人?”

    娜娜说:“你的死神,拉森魃的妖魔!”

    我看过挚友先生的资料,这人是拉森魃的三位妖魔之一,绰号叫做蒙古僧侣的家伙,他已经活了将近一百年,虽然年纪并不代表强大的力量,但长寿意味着他拥有保命的诀窍。

    他笑了起来,说:“夜的命运将你带到我这儿,女孩儿。我很高兴能见到你,因为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见到过如此诱人的猎物了。”
十二 反击
    漫漫尘土,在阴暗的夜空与路灯的衬托下,呈现出虚无缥缈的雪色,宛如肆虐的鬼魂般令人畏惧。我躲在远处,偷偷看着废墟的惨样,看着楼下围观的惊醒者。

    劫后余生的人们议论纷纷,大声喧哗,一个叫得比一个响,我听在耳里,只觉得头疼,看来无策兄弟憎恨吵闹的心理,倒也并非全无来由。有些人朝四周张望,没有看见女神阁下与我的身影,居然关切的询问起来,这真是一件令人欣慰而温暖的事。

    我听楼上的小气男人说:“这两人准是跑到外面鬼混去啦。算他们两个运气好。这外地女人的坏得要命,一门心思骗钱骗男人,搞不好那个小毒虫很快就会被她骗的倾家荡产。”

    楼下另一个老头说:“他本来也没几个钱,我看倒是这穷小子诓上这个小三也说不定。”

    我听得眼角湿润,正在感叹人心不古的时候,女神阁下突然在我背后现身,问:“你又在发呆想什么呢?”

    我回头一看,顿时意乱情迷,只见女神阁下与夜卉小姐站在我面前,两人一个穿着红色外套,艳似玫瑰,娇嫩欲滴。另一个则身披黑色长衫,静似睡莲,令人垂涎。但我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情况似安实险,只要脸上稍稍露出痴迷之色,立即会遭到开膛破肚之厄。我想到这儿,立即收摄心神,全神贯注,摆出严肃模样,恭敬说道:“在下不过恭候两位小姐罢了。”

    女神阁下笑着说:“别假装啦,你这模样看起来更加令人讨厌。”

    她这话让我不知所措,大有进退两难之感。

    夜卉小姐沉默了一会儿,勉强的说:“谢谢你,蔷薇女士。谢谢你救了我。”以她的身手,自然不会被崩塌的楼房压死,但如果不是女神阁下拉着她逃命,她至少会被石堆压得够呛。

    女神阁下惊讶的看了她一会儿,爽朗的笑了出来,给夜卉小姐一个热情而真诚的拥抱,夜卉小姐一阵紧张,苍白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晕。

    女神阁下说:“你这么说,就代表我们言归于好啦!听到了没有?从今以后,不许再对我横眉竖眼啦。我们都是该隐的子孙,应该善待对方,而不应该相互伤害。”她这口吻有些像那些唠叨的天主教徒,虽然说得很对,但不免有些迂腐。

    我这才想起她原来是该隐教派的信徒。

    夜卉小姐似乎被她的热情惊丢了魂儿,脸上阴晴不定,眼中满是亲切之意,但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过了半天,她才说:“暂时。。。。暂时这样吧。”顿了顿,又说:“但那位弱血者现在不知去向了,虽然你的尸鬼不一定是叛徒,但他总算失职。”她语气缓和了些,看来已经不想杀我了,如果我落在她手里,最多不过是被抽筋扒皮而已。

    女神阁下看了看我,点点头说:“那把他这次的悬赏金全部扣除吧,他犯了不少错误,我也不能姑息纵容他啦。”

    我不由的松了口气,反正我拿到的赏金也是全数上交给她,有与没有,对我而言,分别不大。我已经不记得自己交给她多少钱了,似乎是一百万,似乎是三百万,反正我是一点儿不在乎的。

    不说了,让我偷偷抹去眼泪吧。

    夜卉给雪公子打了个电话,随后带着我们跑到一处体育馆门口等车。过了片刻,我见到挚友先生开着豪车而来,他似乎已经成了专职的司机,他对此倒毫无怨言,反而有更充裕的时间去忙他的私活。

    ————

    等我们来到雪公子别墅的时候,惊讶的发现无策居然已经先到一步,他见到我,脸上露出惊恐之极的表情。我索性恶人先告状,大喊一声,接连退后好几步。

    夜卉小姐问:“弱血者?你昨晚跑到哪儿去了?”

    无策一片茫然,说:“我。。。我不知道,我似乎做了个梦,等我醒来的时候,待在一栋挺宽敞的公寓中。我好像记得有一个女孩儿,就是我在埃及遇到的那位格林·薇儿小姐,我。。。。。”

    我大叫道:“这人是个疯子,是个疯子,他昨晚差点儿一爪子把我弄死!“

    无策想了想,说:“不对,是你昨天先将我绑起来,然后。。。。。”

    我装出气恼的表情,说:“不对,是你昨天先随地大小便!”

    无策摇摇头说:“不对,是你昨天先骂我父母。”

    我俩说了半天,众人听得面面相觑,雪公子想了一会儿,说:“别吵啦,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并不重要,只要你们两人平安就好。”

    我们顿时住嘴,他依旧苦恼的敲着脑袋,大概觉得自己精神异常。我则暗暗发笑,为自己的机智而感动。

    雪公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走到夜卉小姐身边,轻轻说:“娜娜,你觉得怎么样?那些黑色骄阳的人没给你造成麻烦吧。”

    夜卉小姐连忙坚定的摇头,说:“怎么会?他们根本没有抵抗的余地。我之所以隔了一天回来,是因为有一些私事要处理,那是。。。。”

    雪公子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和我说,明白吗?我不能失去你,对我而言,你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我担心你呀,我亲爱的妹妹,我最珍贵的妹妹。”

    娜娜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再度用力摇头,说:“没什么,真的,我没事。”

    我想: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么?当我见到她的时候,她显然几乎动弹不得,即使是现在,她恐怕也依旧在强撑着。

    无策忽然问:“娜娜小姐。。。。可是。。。。可是来了经期?我看你。。。”

    我一听大乐,心想这小子可不得了,嘴巴比我还闲不住,正要出言附和,忽然眼前幻影浮动,从阴影中窜出一个硕大的黑拳,在半空划过一道圆弧,正中无策的下颚。无策哀嚎着飞起两米高,凄惨的滚倒在地。

    夜卉小姐不去理他,对雪公子说:“真的没事。”

    雪公子轻轻搂抱住她,她羞红了脸,露出痴迷的神色。我看得咬牙切齿,嫉妒欲狂,可又不能露出形迹,只能用牙齿狠狠咬自己的手指。萨佛林笑着说:“你真的是刚格尔族系的狼狗吗?笨蛋!”

    女神阁下对我的异常司空见惯,也不理睬我,问:“王子殿下,你确定黑色骄阳的人不会再找我们麻烦了吗?”

    雪公子说:“暂时不会有什么问题,本国的相关合作部门已经取消了他们的行动权,他们若再度找我麻烦,只怕得不偿失。”

    女神阁下笑着说:“他们这次可吃了大亏啦,我干掉了十几个士兵,娜娜小姐收拾得比我还多不少。而且无策还落到了我们的手上,我觉得他们可没这么容易放弃。”

    雪公子笑了笑,对挚友先生说:“张先生,说说你发现的情报吧。我记得你之前查了老半天。”

    挚友先生毕恭毕敬的说:“是!王子殿下。”熟门熟路的取出笔记本,按了投射按钮,将屏幕上的画面投射到空气中,仿佛空气中有一面不透明的镜子挡住了光影一般。

    他说:“黑色骄阳公司的副总裁史蒂夫·海恩——也就是昨晚造访本府的黑色骄阳指挥官——在海兽街的迷宫女郎酒吧用信用卡进行了消费,这是今天下午三点半的事。”

    我一听有些奇怪,不知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雪公子沉思了一会儿,说:“迷宫女郎是萨巴特的地盘,那儿的酒吧主人是拉森魃的三位妖魔以及他们的子嗣。黑色骄阳公司的总裁为什么会前往那里?”

    挚友先生说:“这之后,他上了一辆租用的车,根据卫星定位,他现在已经回到了旅馆。但与此同时,他打了一通电话,目标是黑色骄阳的财务执行官孙马蒂。他们的信号加了密,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

    雪公子闭上眼睛,说:“那你知道什么?”

    挚友先生说:“几分钟后,迷宫女郎酒吧的拥有者——魔党的妖魔杰克·斯普利特的账户上多了大约一千万美元的现金。我怀疑这不过是定金罢了,王子殿下。”

    雪公子笑了起来,他说:“非常不错,张先生,像我们这些愚蠢的老古董,如今可万万缺不了你这样的人才。你们凡人有时可真是令人畏惧,不是吗?”

    挚友先生不停点头说:“过奖,过奖,我没啥本事。”他的态度过于谦卑,几乎到了担惊受怕的地步,我看得都替他难受。

    雪公子说:“黑色骄阳的混蛋们,为了对付我们,不惜与这些屠杀人类的混蛋结盟,买通拉森魃的屠夫,想要从我手中将无策先生抢走,也许还想要我的命。他们妄图挑起血族之间的斗争,试图从中牟利,这些十恶不赦的人类。”

    我听见萨佛林笑着说:“我们也一样,血族不也经常操纵人类们互相残杀吗?”我闻言不禁感慨,看来眼前这和平的局面不过是假象罢了,对于骄傲的双方而言,即使再坚忍的态度,都会被偶尔的冲突而彻底破坏。

    战争永远不会改变,永远。

    雪公子说:“蔷薇小姐、张先生,能否请你们陪我一同前往机场?我需要好好报答一番黑色骄阳的家伙们,特别是这位自以为聪明的史蒂夫·海恩,也许是时候让他遭遇一场小小的意外了。”

    张先生紧张的说:“他将乘坐晚上十点的飞机,也许还有一个小时就要出发了。”

    雪公子点点头说:“足够了。”又扭头对夜卉小姐说:“娜娜,能不能请你带上面具先生。。。。最好再带上无策先生一起前往迷宫女郎酒吧?那些拉森魃的家伙必须被处理,他们不过是三只小小的妖魔,我相信你不会感到太麻烦。”

    夜卉小姐仅仅流露出转瞬即逝的犹豫,随后她立即说:“放心吧,哥哥,他们一个都见不到明晚的月亮了。”
十一 坍塌
    她美丽的眼珠如同闪烁的宝石,将房中梦幻般的月光从各个角度反射过来,那是足以使圣徒堕落的美啊。

    我保持镇定,露出优雅而动人的微笑,这微笑是如此人畜无害,如此圣洁无辜,甚至能让魔鬼放下心防。

    她说:“收起你的鬼脸,站在原处,你这叛徒。”

    叛徒,这可真是冤枉至极,我怎么会是叛徒?我浑身没有半点可疑之处啊?她的话让我深陷沮丧和哀伤之中,从她娇嫩的红唇中说出的话,对我而言,宛若命运,无比残酷的命运。

    在转瞬之间,我看清了她的情况,她左手耷拉在地上,右手持着一柄银光闪闪的长剑,遥遥指着我——血族都是些冥顽不灵的老古董,固执的与冷兵器为伍,如果她手上拿的是枪,我此刻早就跪倒在地,磕头求饶了。

    我花了一秒钟推断出了她身陷的局面——她击败了黑色骄阳的雇佣兵,担心我和无策的状况,跑上来查探,但我房中空无一人,仅仅留下可疑的血迹,这让她怀疑我是背叛者。

    这是情有可原的,甚至是相当合理的推断,加上她倾国倾城的美貌,就算她污蔑我是阿米巴原虫般的弱·智,我也甘之若饴。

    但她为什么留在这儿不走呢?她应该立即向雪公子汇报情况,不是吗?雪公子为什么没派人来找她?难道她长久未归并不令人惊讶吗?

    我看着她的表情——眉头扬起,眼神冷若冰霜,微微抬头,表情倔强而坚定。她试图坐的悠闲而轻松,但我却能感到她在试图遮掩着什么。

    啊,我明白了——虚荣,凡人与血族共同的罪孽。她一贯所向无敌,一贯顺风顺水,一贯高高在上,一贯冷艳高傲,她不想让雪公子知道她软弱的一面,她不想让自己的形象在他心目中大打折扣,她不想让他产生担忧。

    她确实通知了她的兄长,告知他自己安然无恙,但却要晚些返回,于是雪公子没有派人来找她,而任凭她自由行动。

    她受了伤,或者身处困境之中,所以躲藏在这儿。

    想到这儿,我踏上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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