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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骨颜,一代妖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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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她的面上蒙着面纱,可是周围的侍卫却是都认识她的,昔日的长公主,殿内的侍卫还是没有人动,这名黄衫女子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对着殿外说,“来人,把大王扶下去!”
从殿外来了几个戎装的侍卫,把大王扶到了椅子上,并且站在他的身后,一直在保护着他。
南彻看到黄衫女子已经调动了身后的卫队,已是大吃一惊,问道,“你从哪里调动的人马?”
黄衫女子似是不想搭理他,“难道昔日的庐陵郡王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么,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是那螳螂,我便是那黄雀!今日的朝堂早已不是先前,我在这皇宫中待了两年,难道就不懂得收复人心么?你的残余旧部实在不堪一击,如今已经被我的人马重创了!所以,投降吧!”
南彻惊慌地看着殿外,似乎他所有的人马都被眼前这个女子的人马钳制了,而自己尚且蒙在鼓里。
“怎么样?”黄衫女子对着南彻露出了得意的一笑,今日的她又是意气风发的模样了,又是昔日那个在南湘国的朝堂上舌战南彻的人了。
“你是宁夏?”南彻先前只是听说过这南磊有一个妹妹叫做司徒虹的,这司徒虹素有谋略,可是他从未见过,方才,这名女子说道,她在这西辽国的皇宫中已经几年了,看起来,她就是司徒虹了,可是,听声音,看相貌,她都是几年前的那名女子——宁夏,几年前,她也在这西辽国的皇宫中做过这种打扮,他自是熟悉的,如今,她还是这身打扮,她好像很喜欢流苏银铃这种装饰,那时候便戴着,现在亦戴着,而她戴上也确实好看。
她的经历,南彻亦是好奇的,她曾经做了景年的皇贵妃,可是,南湘国不是已经贴出讣告,说她已经薨逝了么?为何今日她又在这里出现?种种的不解,令他紧紧地皱着眉头。
“宁夏?你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我今日只是来收复西辽国的,你用美人计把西辽国的皇帝搞成这副样子,可惜啊,你手里的棋子却不是西施!没有人人为之倾倒的本事。”宁夏对着南彻说道,她这话说的,其实蓝心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而且,那种气质,那种魅;惑的样子,的确会让男人魂不守舍。
“你早知道这一切,为何现在才采取行动?”南彻问道,他现在并不关心眼前的这个女子是宁夏还是谁,总之他现在情况危急,他必须要解决。
“我若是早有行动,如何才能够引蛇出洞?我又如何知道你的残余旧部是哪些?不若如今日这般一网打尽,岂不快哉?”接着,黄衫女子看向蓝心,这个女子也是可怜,她当真不知道王兄究竟喜欢上她什么了?她坐在那里正在失神,她不只是棋子么?为何这样?宁夏不再搭理她,回身对着殿外说道,“来人,把南彻和蓝心抓起来!还有,把解药交出来!”
“解药?”南彻冷冷地说道,“我若是现在给你解药,我当初还费这么大劲儿给你下什么毒?”
宁夏却是冷冷地笑笑,“当真不给?”
“当真不给!我今日已经落到了这步田地,若是再把解药也交给你了,我手上岂不是连一丝的把握都没有了!反正你也将这里包围了,只要解药一朝在我手里,你就一朝不敢杀我!”
“威胁我?”宁夏说道,“你以为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么?来人,把蓝心和大王关到同一间房间里!”
众人都不解,为何要把敌人和大王关到同一间房间里,万一蓝心把大王害了可如何是好?
唯有南彻,已经红了眼,他恶狠狠地攥着拳头,对着宁夏说道,“算你狠!”
南彻已经被拉了下去,宁夏刚要转身,殿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想不到,几年不见,皇贵妃的计谋越来越高!”
宁夏心下一凛,心道:他如何来了?
而且,她也没有做好他来的打算!
方才自己和南彻说过,他是那螳螂,她便是黄雀,看起来现在黄雀的背后还有一个人,便是——景年。
景年一身青布的衣服,已经走了进来,他的双手亦是负立身后,此时的宁夏正背着身子,站在殿中,似乎没有听到的样子,现在的她,脸上还蒙着面纱,其实她知道,纵然她蒙着面纱也是无济于事,他和她曾经日日那般,如何会不识得她的真面目!
“皇贵妃,你还不打算回头么?你的夫君来了?”景年在她的身后说着。
宁夏的心在他的声音传来的那一刻,心就砰砰地跳了起来,没有料到,绝对没有料到,他竟然会来!
景年双手负立身后,一步一步地朝着宁夏走过去,转到了她的身前,与她面对面。
已是几年不见,一直以为她不在人世,如今见到,感慨自是万千,可是因为先前他已经有了思想准备,知道她并没有死,所以,今日并不显得意外。
意外的是宁夏,现在的她,当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只是呆立在那里。
景年一步步地走近她,摘下了她的面纱!
宁夏就那样一直呆呆的样子,显出了她整个的面庞。
依然白皙,如同昔日那样,秋水剪瞳,却似是见了他有几分慌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此刻的景年,当真想拥她入怀,质问她为何骗了自己这许多年,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南湘国,以为爱人和孩子都已经不在。
宁夏似是震惊,又似是茫然,半晌之后,她说了一句,“阁下又是谁?”
显然,她的问话让景年愣了一下子,不过,他随即笑笑,说道,“人说,失忆的人,对过去总会有片刻的怀想,忘不掉那些让她刻骨铭心的人和刻骨铭心的事,看起来,皇贵妃如今已经把昔日的夫君忘掉了,那么你爱我的时候定然是心思浅薄的,否则,今日又怎会遗忘?”
他这话,让宁夏该如何回答?这是明明把她套起来啊,若是她真的丧失了记忆,那么她当年对景年当真是心思浅薄;若是没有------
唉,她又怎么可能没有丧失记忆?如果没有丧失记忆,她要如何面对他?
她就那样呆立原地,无法应对。
果然是强中自有强中手的!
昔日,他是自己的先生,如今,他更是!
他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就等在了这里!看宁夏如何回答。
宁夏的眼睛逡巡着他,似乎真的想不起来,最终她摇了摇头,一副茫然的神情。 司徒虹的眼泪不自觉地湿了眼眶,灯影现在照着南沁的脸,所以,司徒虹那里很昏暗,看不真切她的表情,而且,她现在又在德馨的外表之下,所有的情绪都无所谓的,所以,她就放任自己哭泣。
“德馨,你为何哭了?”景年的声音传来。
“没什么,我只是感到皇上对小公主真的好,所以有感而发!”
景年似是苦笑一下,说道,“若是朕有个孩儿,定然会对她更好!可惜,朕的小皇子早早地不在皇宫里了-----”他似是无奈地说道,早已经不是昔日那个风华天下,举世无双的皇上,而是有些颓废的样子斛。
司徒虹不再言语,心里的酸楚无可名状,心道:你可知,眼前的就是你的孩儿啊?
两个人不再说话,大概景年怕影响到沁儿睡眠吧,所以把灯影调到很暗,只能听到窗外的风声“嗖嗖”地刮过。
这一刻,德馨看着沁儿,景年也看着沁儿。
大概沁儿在做梦,又或者是刚来这南湘国,有些想家,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口中说了一句,“姑姑!餐”
司徒虹赶紧上了床,攥住了她的手,说道,“姑姑在!”
因为平常南沁也是叫德馨姑姑的,所以景年并没有在意,司徒虹现在跪在床上,手握着南沁的,幸亏自己今日来了,若是不来,她要是真想自己了可怎么办?
南沁睡梦中攀紧了司徒虹的脖子,大概那种拥抱的感觉很熟悉吧,所以,她又安静地睡着了,景年则一直坐在床的旁边看着她,大概在感叹女人哄孩子的本事吧,若是沁儿有个娘亲,该多好。
南沁的手慢慢地松开了司徒虹,接着,好像又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伸出手来寻找司徒虹,口中又说了一句,“姑姑”!司徒虹有些后悔不该让她来这里了,毕竟远离了自己,她才三岁,这样长久地和自己分离,是不是对她不好呢?
她把南沁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轻地摩擦着,接着南沁又伸出另外一只手,叫了一句,“父王!”
却是没有人应声,她的手就那样伸着,空落落地在半空中。
景年犹豫了片刻,终于把自己的手递过去,似乎有几分诚惶诚恐的样子,说了一句,“父王在!”
他看了一眼德馨,而德馨此刻也正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好像觉得自己的这种行为有些造次的,他为何自称是孩子的父王呢?
父王握着南沁的手,此时,南沁生命中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她的姑姑,另外是她的父王,都在她的身边,在她的意识当中是这样的,可知,真正握着她的人是她的父亲和母亲,天底下最最亲近的两个人,已经近在眼前,可惜却远在天边。
纵使相逢应不识,人世间最大的哀愁亦莫过于此。
司徒虹抬眼看了景年一眼,她知道这是景年的权宜之计,可是也正是因为他的权宜之计,而让她的心里有了万分的感慨之情,内心深处,他定然是极想当这个小娃儿的父皇的吧,这亦是司徒虹第一次见到景年有这样的神情,那么求而不得,甚至此生都不会得到的神情,让她的心里起伏地那样快。
司徒虹心里有一种很强的冲动,下一步,她就要告诉景年,眼前的孩子的确是他的女儿的,她刚要开口,景年便站起身来,说了一句,“朕走了!”
大概此情此情,触动了他心内的底线,让他觉得心情不好极了,所以,他站起来走了!
司徒虹一直看着他的身影走出了“衷宁殿”,刚要准备把德馨从暖阁里弄出来,身体像是被什么吸引住一样,怎么也走不动,默默地在“衷宁殿”里走起来,这里面的装饰,还和往日一样,没有丝毫的改变,景年曾经和她说过,“衷宁”的意思就是“朕衷爱的宁夏住的宫殿!”摆设还如昔日,可惜她却已经不在,世易时移,不觉已经快四年了!
司徒虹还是走了,此地终究不再属于司徒虹。
第二日,南沁醒来的时候,德馨姑姑还睡在她的身边,还没有醒来的痕迹,她觉得自己昨天真是幸福极了,父王还有姑姑都在自己的身边,给了她那么多幸福的时刻,所以,她的嘴角不禁洋溢着一丝笑容,心情也好多了,在这南湘国的皇宫中,虽然皇帝叔叔对她是极好的,可是她还是有一种在异乡做客的感觉,时常想念自己的姑姑。
这一日,景年在中宁殿写字,最近他的心静了许多,字写得也安宁了些,而且朝上也没有什么事,他难得这样的清静。
南沁走了进来,今日,她穿了一身柳绿色的黄衫,马上就是夏日了,她这身打扮显得清新雅致又显得她非常可爱,她轻轻地叫了一句,“皇帝叔叔!”
景年抬起头来,看到了她,她似乎有几分闷闷不乐的样子,景年手里握着笔,说道,“过来,叔叔教你写字!”
南沁走了过去,站在景年的身边,看到景年写得字,龙飞凤舞,俊逸洒脱,莫名地说了一句,“叔叔,你的字和我姑姑的字好像!”
景年
莫名地心里一震,和她姑姑的字好像?怎么可能?这世上之人,只有一个人的字写得和他好像的,那个人是宁夏,怎么可能远在西辽国的司徒虹的字会和他像?不过随即释然,大概小孩子,还不知道分辨字的好坏,在他们的眼睛里,所有人的字都是差不多的。
他把南沁抱到自己的身上,然后抓着她的手开始写了起来,南沁先前好像就会写字,看她下笔的顺序,和走笔的姿势,竟然和他有些相像,这倒是奇了,若是有两个人写得字一样并不奇怪,可若是走笔的姿势也一样,那他真的要考虑考虑是为什么了。他的眼睛看了一下在认真写字的南沁,手上的力道松了些,而自己的手跟着她的手在走,两个人下笔的手法当真是一模一样的,难道真的,这司徒虹----,这司徒虹-----
本来他还有些怀疑沁儿看错了,误认为他和司徒虹的字一样,可是现在,他不得不怀疑了-----
“你的字是你姑姑教你的?”景年问道,问道旁边的小人儿。
“嗯!”南沁一边认真地说话,一边说道。
两个人终于写完了一首诗,那首诗不过是两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沁儿竟然流利地念了出来,然后说道,“我姑姑也很喜欢这两句诗!”
又是她姑姑?难道,难道-----
景年的心莫名地跳了起来。
这时候,中宁殿的门口进来了一个妙龄女子,她小心翼翼地给景年跪拜,说道,“皇上-----”
“出去!”景年的眼睛还在和南沁写得字上,根本没有搭理旁边的这个女子。
“皇上,敬事房的人说您今夜翻了臣妾的牌子------”妙龄女子说得更加小心翼翼了,因为素来知道皇上的脾性,搞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朕说了,让你出去!”景年又重复了一遍自己先前的话,今日,他对这位女子说“翻牌子”这件事情尤其反感,特别是在眼前这个如此纯洁而美好的小女孩面前,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起床。弟之事,这让他觉得万分的难堪,而此时的南沁,正抬头看着景年,问了一句,“叔叔,翻牌子是什么?”他的父王身边本来就没有女人,更谈不上翻牌子了,所以,她从未听说过这个词。
“臣妾想问问,今日皇上让臣妾准备什么?”那个小女子还在不知死活地说道。
景年狠狠地咬着牙,对着站在寝殿门口的君如墨说了一句,“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
不是他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怀,而是,这些女子在后宫中的地位让他就想起了她,让他心内烦不胜烦,尤其这个女子竟然在这个小人儿面前说起了“翻牌子”这种只有后宫之人才懂的话,她才几岁?就让她知道了!
那名妙龄女子跪了下来,对着景年说道,“皇上,臣妾知错了,可是,臣妾不过问了一句翻牌子,也没说别的的什么话啊,你为什么----,为什么----”接着就梨花带雨地哭泣起来。
她竟然还敢提这两个字,景年对着君如墨低吼着,“把她拉出去!”
这种事情,君如墨已经做过多次,他也知道为何皇上会发这么大的火,可惜眼前的这个女子还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后宫的这些女子,最近当真是遭殃了。
中宁殿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南沁好像一直不依不饶,问到景年,拉着景年的衣袖,“叔叔,叔叔,你快些告诉沁儿,什么叫做翻牌子啊?”
景年只是紧紧地闭着唇,说不出话来,他要如何告诉她,翻牌子是皇上每日找不同的女人的一种方式。
“翻牌子的意思就是----就是----”景年皱了皱眉头,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够含糊其辞,说道,“等你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
“沁儿不过是不懂一个词是什么意思,叔叔一推就推到十几年以后去了,这么不公平。”南沁不服气地说道,接着嘟了一下嘴,非常不服气的样子。
景年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
“哦,对了,叔叔能不能不杀这个姐姐啊?”沁儿替那个妙龄女子求情。
“为何?”
“那你为何杀她啊?”
“她忍得我不痛快,我自然要杀!”这是景年这几年形成的一种认识,若是有人让他心里不痛快,自然是要死的。
“可是,如果叔叔你杀了她的话,她的父母会是什么心情呢,沁儿自己有体会,叔叔把我从西辽国的皇宫接来这南湘国,姑姑已经哭得呼天抢地了,若是有人对我不利,我姑姑肯定会找她拼命的,每个人都是自己父母的亲生儿女,想必他们的感觉也和我姑姑一样吧!我父王是男儿,眼泪肯定没有我姑姑这样来得容易的,不过,我父王也是极疼我的。所以,叔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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