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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史-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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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平三年(192年)夏四月丁巳,献帝有疾初愈,群臣朝贺未央殿,董卓乘车入朝,途中步骑夹道,戒备森严。吕布使同郡骑都尉李肃率亲信勇士十余人,伪著卫士服,待卓于北掖门内。卓入门,李肃即挺戟刺卓,卓内披甲,未得刺入,伤臂,坠车,卓大呼:“吕布何在?”布曰:“有诏讨贼臣!”卓大骂:“庸狗,敢如是邪!”布以矛刺卓,令兵斩卓首。布从怀中取出诏书以今吏士曰:“诏讨卓耳,余皆不问”。于是吏士皆称万岁。百姓歌舞载道,长安士女市酒肉以相庆贺,填塞街市。王允使皇甫嵩往郿坞攻卓弟旻,杀卓母妻宗族。“坞中有金二三万斤,银八九万斤,锦绮、奇玩堆积如山”。

  但是,当此政局发生重大变化的关键时刻,身系朝廷安危的王允,却缺乏应变能力。他原先惧怕董卓,故屈身降志,委曲承奉,杀卓之后,以为再无患难,就居功骄傲,同朝臣接触,常乏和悦颜色,因之群僚对之不甚亲附。王允对吕布也瞧不起,只以剑客待之。吕布自恃功大,嫌允轻己,于是两人不和。王允的杀蔡邕,即措施失当的事例之一。蔡邕闻卓被杀,只在王允坐前“有叹惜之音”,王允即视之为卓党,而收付廷尉狱,蔡邕承认罪过,“愿黥首刖足,继成汉史”。士大夫及太尉马日多矜救之,允均不从。终使邕死于狱中。邕虽受卓亲用,却也谈不上卓党,卓所重用的还是王允自己。蔡邕的被杀,颇使卓部属将吏恐惧。王允之更大错误是低估了卓所属涼州将士的实力,没有及时颁下赦诏和做出适当安置。当时“悉诛涼州人”的传言已经广泛流传。诸将校以为“蔡伯喈但以董公亲厚尚从坐,今既不赦我曹,而使解兵,今日解兵,明日当复为鱼肉矣”。于是他们拥兵自守。原先卓女婿牛辅领重兵屯驻陕县(今河南三门峡市),曾遣校尉李傕、郭汜、张济等率步骑数万往中牟击朱。当吕布遣李肃持诏书来诛牛辅时,李傕等尚未归还,牛辅只以见兵就打败了李肃,说明涼州诸将兵力甚强。牛辅虽然打了胜仗,但仍极胆怯,因营中偶然发生惊扰,便恐惧出奔,致在途中为部下所杀。这又说明辅等涼州将帅实无作为。假如王允措置得当,尚可免除或减轻祸殃。牛辅死后,李傕等始回陕县。他们甚怀恐惧,不知所措,乃派人到长安请求大赦。王允此时仍不应允。傕等益恐,想各自解散,回归乡里。这时讨虏校尉贾诩向傕等献计曰:“诸君若弃军单行,则一亭长能束君矣,不如相率而西,以攻长安,为董公报仇。事济,奉国家以正天下;若其不合,走未晚也”。贾诩,涼州武威人,在军中素以多谋著称,他的倡议,立即得到傕等同意。他们乃相与结盟,率军数千,晨夜西行,边走边收兵,临近长安时,已有兵十余万,并与卓故部曲将樊稠、李蒙等合围长安城。长安城墙高厚,本来不易攻下,可是吕布军中的叟兵(蜀地的少数民族军队)发生叛变,导引傕等入城,吕布战败,出奔关东。傕等纵兵大掠,吏民死者数万人。

  早些时候,王允以同郡宋翼为左冯翊(官名,辖今陕西省中部西安市以东之地,故亦作地名用),王宏为右扶风(辖今陕西省中部西安市以西之地)。李傕等欲杀王允,恐二郡反抗,乃以朝命调二人回朝。王宏遣使谓宋翼曰:“郭汜、李傕以我二人在外,故未危王公。今日就征,明日俱族。计将安出?”翼曰:“虽祸福难量,然王命,所不得避也”。翼既不从,宏不能独留,遂俱就征。果然,二人刚一回朝,傕等便把他们和王允一齐杀害了。

  傕等既掌朝政,欲封贾诩为尚书仆射,诩曰:“尚书仆射,官之师长,天下所望,诩名不素重,非所以服人也”。于是以诩为尚书。贾诩这次给李傕等出了败坏朝廷的主意,其罪过诚然不小;但从当时李傕等涼州将领兵力之强盛及王允之无应变能力来看,即无贾诩的建议,亦难以扭转局势。后来贾诩在傕等与献帝、大臣之间,也还起了一些从中调解的作用。陈寿在《贾诩传》称“诩为尚书,典选举,多所匡济,傕等亲而惮之”。后来李傕与郭汜讧斗时,贾诩对被他们劫持的献帝和大臣也曾加以佑护,使傕等的为恶与破坏程度有所减轻。所以从贾诩在这一阶段的表现来看,还是坏好皆有的。

  傕等既专朝政,首先给自己加官封爵,傕为车骑将军,领司隶校尉;郭汜为后将军;樊稠为右将军;张济为镇东将军,皆封侯。傕、汜、稠在长安坐镇,张济出屯弘农(今河南灵宝县)。

  先前,董卓回到关中时,约韩遂、马腾共同对付山东,遂、腾率众自陇右到长安。遇上董卓被杀,李傕等以韩遂为镇西将军,遣还金城;马腾为征西将军,屯驻郿县。兴平元年(194年)二月,腾私有求于傕,未得如愿,怒而欲攻傕,韩遂闻之,率众来助腾。谏议大夫种邵、侍中马宇、左中郎将刘范谋使腾袭长安,以诛傕等。邵等谋泄,出奔槐里(今陕西兴平县)。傕使樊稠、郭汜及兄子利击腾、遂,战于长平观下,遂、腾败,走还涼州。种邵等皆被攻杀。

  樊稠、李利追马腾、韩遂至陈仓(今陕西宝鸡市东),遂谓稠:“本所争者非私怨,王家事耳。与足下州里人(二人皆涼州人),欲相与善语而别”。于是二人接马交臂而语,良久始罢。李利回去告诉李傕说:“韩、樊交马语,不知所道,意爱甚密”。于是傕猜疑稠,又因稠“勇而得众”,更使傕忌。但在表面上,仍令郭汜及稠开府,与三公合为六府,皆典选举。傕等竞用自己的人,如违其意旨,便忿恚发怒,主管官吏只好按照排队次序录用,先从傕起,汜、稠次之。至于三公所举,则不得用。傕等争权不和,长安城中盗贼横行,白日虏掠,傕等分城而守,仍不能禁。有时傕等子弟还带头“侵暴百姓”。“是时谷一斛五十万,豆麦二十万,人相食啖,白骨委积,臭秽满路”。

  李傕数设酒请郭汜,有时还留汜住宿,汜妻恐汜爱傕婢妾,思离间之。一次,傕送食给汜,汜妻掺黑豆豉于食内,称食内有毒,因对汜说:“一栖不两雄,我固疑将军信李公也”。于是汜治兵攻傕,战斗不休。二人争迎献帝至其营,傕抢先得帝,其兵入殿中掠宫人、御物。傕徙御府金帛置其营,放火烧宫殿、官府、民房。郭汜则劫留公卿大臣。大司农朱愤懑发病死,太尉杨彪几乎被汜手刃。傕召羌胡数千人,先以御物、缯綵与之,许以宫人、妇女,欲令攻汜。汜阴与傕党中郎将张苞等谋攻傕。汜将兵夜攻傕,矢射到献帝簾帷中,穿傕左耳。傕又徙帝幸其北坞,唯伏皇后、宋贵人跟随。傕自为大司马,与郭汜相攻数月,死者万数。

  张济闻知,自陕来和解,济欲迁帝幸弘农,帝亦思旧京,因遣使诣傕求东归,往返十次,始获允准。李傕出屯曹阳(今河南灵宝县东北),以张济为骠骑将军,复还屯陕(今河南三门峡市)。迁郭汜车骑将军,杨定(故董卓部曲将)后将军,杨奉(原傕将,本白波帅,叛傕)为兴义将军,故牛辅部曲将董承安集将军。汜等并侍送帝。汜复欲胁帝幸郿,杨定、杨奉、董承不听。汜恐惧,乃弃军还就李傕。车驾进至华阴,宁辑将军段煨供具服御及公卿以下资储,请帝幸其营。杨定与段煨有隙,诬煨欲反,进攻煨营,十余日不下,煨供御膳,禀赡百官,终无二意。

  李傕、郭汜悔令天子东归,闻杨定攻段煨,共来救之,因欲劫帝西去。杨定为汜所遮击,亡奔荆州。张济与杨奉、董承不和,又同傕、汜共追乘舆,战于弘农东涧,承、奉军败,百官士卒死者不可胜数,于是弃妇女、辎重、御物、符策、典籍,略无所遗。射声校尉沮被创坠马,骂傕被杀。献帝露次曹阳。承、奉乃谲傕等与连和,而密遣使至河东,招故白波帅李乐、韩暹、胡才及南匈奴右贤王去卑,皆率其众数千骑来,与承、奉共击傕等,大破之。乘舆乃得进。董承、李乐护卫车驾,胡才、杨奉、韩暹、去卑为后拒。傕等复来战,奉等大败,死者甚于东涧。奉等且战且走,始得至陕,乃结营自守。

  时残破之余,虎贲、羽林不满百人,傕、汜兵绕营叫呼,吏士失色,皆有离心。董承、杨奉等乃潜议过河,使李乐于夜先渡,潜具船,举火为应。献帝步行出营,岸高十余丈,不得下,乃以绢为辇,使人居前负帝,余皆匍匐而下,或从上自投,死亡伤残,不复相知。人争攀船,董承、李乐以戈击之,不少手指坠入船中。随帝渡过河者,唯皇后、宋贵人、杨彪以下数十人,宫女皆为傕兵所掠,衣服尽失,发亦被截,冻死者不可胜数。献帝到大阳(今山西平陆东北十五里),幸李乐营。河内太守张杨使数千人负米来贡饷。献帝乘牛车到安邑,河东太守王邑奉献绵帛,悉赋公卿以下,封王邑为列侯,拜胡才征东将军,张杨安国将军。派人至弘农与李傕、郭汜、张济等和,傕等乃放归公卿百官及宫人妇女。

四、袁绍的强盛

  关东诸将既不能同心协力进讨董卓,他们之间便不能不发生利害冲突。既得利益比较大的不仅想保住利益,并且还要扩充势力;既得利益小的不仅想生存下去,而且还图伺机夺取土地和人民。袁绍虽身为盟主,但只据有冀州东部沿海的勃海一郡,所以他便利用其为盟主和为豪杰所归向的优越条件扩充势力。

  袁绍首先倡议另立一个皇帝,当董卓废少帝而立献帝时,袁绍就不同意。所以袁绍与献帝一开始就有矛盾。袁绍除了说献帝是董卓掌中的傀儡以外,还一再作书给袁术说献帝非灵帝子。袁绍与韩馥联名倡议立幽州牧刘虞为帝,可是刘虞拒不答应,绍等只好作罢。史书叙述此倡议时,虽将冀州牧韩馥的姓名列在绍前,但实际上还是绍的主意,因为刘虞如果当了皇帝,袁绍这个盟主必会成为首辅,权势可立即到手。

  立帝之议不成以后,袁绍下一步棋就是迫使韩馥把富庶的冀州让给自己。在扰攘时期,同处一州的将领不可能不发生冲突。当袁绍刚从洛阳逃到勃海时,韩馥怕袁绍打着讨伐董卓的旗号攫取冀州,曾派人到勃海监视袁绍,使他不得起兵。但当时州郡起兵讨伐董卓的浪潮十分高涨。《三国志》卷1《武帝纪》注引《英雄记》载:“东郡太守桥瑁诈作京师三公移书与州郡,陈卓罪恶,云‘见逼迫,无以自救,企望义兵,解国患难’。韩馥得移,请诸从事问曰:‘今当助袁氏邪?助董氏邪?’”可见袁氏势力是很大的,韩馥迫于形势,只好听绍起兵,可是仍经常少拨军粮给绍,企图令绍军无食自溃。在袁绍方面,也确有伺机夺取冀州的意图,所以当韩馥部下骁将麴义叛馥后,袁绍立即将麴义拉到自己方面来;袁绍曾秘密作书给在幽州的公孙瓒,令他前来夺取冀州;还让外甥高干及韩馥手下谋臣辛评、荀谌、郭图等向馥陈说利害,言如不将冀州让绍,绍必与公孙瓒共攻冀州。辛评等身为韩馥亲信要员,犹劝馥让出冀州,说明他们已经打算背离韩馥,转向袁绍,这就使素性恇怯的韩馥十分恐惧。当馥长史耿武、别驾闵纯劝馥勿将冀州让给袁绍时,馥言:“吾,袁氏故吏,且才不如本初(袁绍字),度德而让,古人所贵,诸君独何病焉!”于是馥不顾部下的反对,而乖乖地将冀州牧印绶让给袁绍了。

  当时的冀州是中国诸州中人口、粮食都比较富足的,号称“带甲百万,谷支十年”。再加袁绍的声望和雄厚的家庭凭借,使袁绍的势力骤然强大起来。他下一个打击的目标就是屯兵于幽州的公孙瓒。

  东汉晚期,经常发生战乱的缘边地带,除了涼州以外,就是幽州。汉灵帝时,曾经做过中山相的渔阳人张纯,勾结乌桓贵族丘力居等叛汉,做过涿令的公孙瓒因对张纯等作战有功,被封为骑都尉。但是公孙瓒与张纯等战斗五、六年,未能取得胜利,丘力居等的钞略范围反而日益扩大,波及冀、幽、青、徐四州。灵帝中平五年(188年),汉朝任命刘虞为幽州牧。刘虞过去即曾做过幽州刺史,对乌桓、鲜卑等少数民族一向采取安抚的政策,成效较好。所以这时汉朝仍把他遣回幽州。刘虞到蓟后,“罢省屯兵,务广恩信”,对乌桓贵族“开许善路”,只悬赏缉拿张纯。纯走出塞,为部下所杀。于是灵帝遣使就拜刘虞为太尉,封容丘侯。董卓掌权,又进虞为大司马、襄贲侯。幽州地处边塞,资用经常不能自给,每年需从青、冀二州赋调抽款二亿余,始得维持开支。后来连年战争,幽州无法再得到外州援助,赖有刘虞处置得当,情况有所好转。《后汉书》卷73《刘虞传》称虞:

  务存宽政,劝督农植,开上谷胡市之利,通渔阳盐铁之饶,民悦年登,谷石三十。青、徐士庶避黄巾之难归虞者百余万口,皆收视温恤,为安立生业,流民皆忘其迁徙。虞虽为上公,天性节约,敝衣绳履,食无兼肉,远近豪俊夙僭奢者,莫不改操而归心焉。

  以上叙述,不免有渲染过甚之处,特别是最后两句言豪强富人因刘虞持身节俭,便改变了自己的奢侈僭越行为,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刘虞注意生产,提倡节约,使幽州经济情况有所好转,应是可信的。

  刘虞到幽州后,撤去诸屯兵,唯留下了原来立有功效的降虏校尉公孙瓒,令他率步骑万人屯驻右北平。但公孙瓒一向主张用武力扫灭乌桓,刘虞却“欲以恩信招降”,公孙瓒经常“纵任部曲,颇侵扰百姓”;可是刘虞却“为政仁爱,念利民物”,因此这两个主张和作风迥然不同的要员,便不能和平相处,嫌隙日益严重。

  献帝初平二年(191年),青州黄巾军三十万人进入勃海,准备与黑山军汇合。公孙瓒率领步骑二万迎击于东光县(属勃海郡,在今河北东光县东),打败了黄巾军,收得生口七万余人,车甲财物,不可胜算。公孙瓒因镇压农民军有功,被提升为奋武将军,封蓟侯。随着公孙瓒军事实力和官爵的升高,其贪欲也跟着增长,他迫不及待地要与袁绍争夺冀州。他先上书朝廷,陈述袁绍不忠不孝的各种罪恶,然后提师南下。战争开始时,瓒军颇占上风,冀州各城多叛绍从瓒,瓒以田楷为青州刺史,严纲为冀州刺史,单经为兖州刺史。初平三年(192年)春,公孙瓒与袁绍大战于界桥(今河北威县东)之南。瓒以步兵三万余人为方阵,骑为两翼,左右各五千余骑,白马义从为中坚。旌旗铠甲,至为鲜明,光照大地。绍令麹义以八百兵为先登,强弩千张夹两侧,绍自以步兵数万结阵于后。麴义久在涼州,晓习羌斗,兵皆骁锐。瓒见义兵少,纵使骑兵直前陵蹈。义兵先皆伏楯下不动,瓒骑未至数十步,义兵始同时俱起,扬尘大呼,直前冲突;强弩雷发,所中必倒。瓒兵顿时土崩,大败奔逃,瓒所置冀州刺史严纲临阵被杀。义兵一直追至瓒营,拔其牙门,瓒退还蓟。从此,瓒与绍战,常居劣势。

  公孙瓒不仅与袁绍是对头,他同刘虞的关系也越来越坏。瓒与绍战,虞屡加禁止,瓒不从命,刘虞缩减对瓒的军粮供应,二人怨隙愈深。瓒为防虞袭己,于蓟城(今北京市大兴西南)建筑高台。虞数请瓒相会,瓒托病不至,于是虞有讨瓒之意。初平四年(193年)冬,虞亲率诸屯兵合十万人攻瓒,从事程绪以“兵起萧墙,非国之利,加胜败难保”,劝虞勿行。虞嫌绪“临事沮议”,杀之。虞出师时,告诫军士:“无伤余人,杀一伯珪而已”。时州从事公孙纪知虞谋而夜告瓒,瓒部曲放散在外,瓒仓促间闻虞军将至,颇为恐惧,即掘东城欲走。可是刘虞素来不习兵事,平日既不训练士卒,战时又不让烧人庐舍,所以军队虽多,却攻不下城。公孙瓒见有隙可击,乃率锐士数百人,因风纵火,直冲虞军而大败之。刘虞北奔,被禽还蓟。不久,献帝派遣使者段训到蓟。瓒诬虞前与袁绍等谋为天子,胁训斩虞于蓟市。

  公孙瓒既杀刘虞,尽有幽州之地。但虞素有恩信,部下多欲为之复仇。兴平二年(195年),虞部属鲜于辅等率州兵并招聚乌桓及汉民数万人,大破公孙瓒所置渔阳太守邹丹于潞(今北京市通县东)北。袁绍又遣麴义及虞子和将兵与鲜于辅合击公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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