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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世狂凤-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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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宁洛歌知道,自己今天面对的,不是往常那个傲娇的老头儿,而是龙椅上那位万人之上的至尊皇帝。
正当宁洛歌凝神思索的空档,前方传来威严苍老的声音,“你知道朕今日为何宣你来此?”
宁洛歌头微微低垂,眼神平视地面,“草民不知。”
“朕以前一直以为你才高八斗,有勇有谋,且是凤凰门弟子,不论身份还是地位,又或者是才貌,和谦儿都是极其相配的,所以,尽管朕不喜欢你,但朕同意你们的婚事。因为朕觉得,若有一天谦儿继承大统,你有那个能力,领导好后宫。”
“皇上过誉了。”宁洛歌淡淡地应承,丝毫没有被夸耀的喜悦,因为根据她的经验,这一席话后面,总会有一个“但是”。
果然,皇上开口,“可今天,朕不这么想了。”
一时间房间里寂静地能够清晰地听到二人的呼吸声。以及皇上喝茶的时候,茶杯和茶盖相互碰撞的清脆声。
“你为什么不问朕,为什么朕不这么想了?”皇上的脸上浮现着一丝未达心底的笑容,这笑容就好像是一个耍猴的人在看那只猴子。
“皇上高瞻远瞩,心中所想并非草民能够揣测的。”宁洛歌把皮球给踢了回去。
碰了个软钉子,皇上倒是没什么表情。
他自顾自地继续说,“朕不这么想,是朕发现,你并不适合子谦。一个能左右子谦想法的女人,若是在寻常人家,是好事。因为这样会让家庭和睦。但这一点在皇家,尤其是储君来说,绝对不行。”
宁洛歌蓦地抬头,她惊讶地是皇上竟然这么轻易地就和她透露了他的打算,他是真的想让子谦来做皇帝!
“就算是子谦愿意,朕也不会允许。你,明白朕的意思么?”皇上盯着宁洛歌,幽幽地问道。
宁洛歌微微叹气,她怎么会不明白?
只是……
“皇上这是在出尔反尔么?君无戏言,是皇上亲自下旨为草民和谦王赐婚的。”宁洛歌不想妥协,不同意么?那又能怎么样?她不会离开。
说罢宁洛歌不再退让,她挺直了脊背,站得笔直,毫不退缩地直视皇上,二人的视线在空中相碰,竟然是谁也不让谁。
最后,是皇上率先移开了视线,他冷哼了一声,脸上的笑容收起,“让朕成全你们也可以。只是,朕不会让储君的身边有这么危险的人存在,若是这人偏要存在,那朕就只能换掉储君。宁洛歌,你可想好了,老三若是当了皇帝,依着他的性子,你和子谦都没有安生日子过。”
宁洛歌的睫毛颤了颤。
“不过朕也不想让事情发展到那一步。宁洛歌,朕给你三天时间,你想清楚,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其实你应当清楚,朕也可以不和你说这番话,直接派人杀了你。但朕没有。”
皇上的眼神一瞬间变得极其地危险。
那样的冰冷,好像是最毒的蟒蛇。
宁洛歌后退了一步,语气却硬邦邦的,“皇上这是在威胁宁某?只是宁某一向不吃这一套,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谁知话落,却惹得皇帝哈哈大笑,笑得竟然出了泪水,笑得竟然让他真的笑了,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笑,只是这笑,透着浓浓的哀伤,“你可知道子谦为何对我如此不冷不热?或者,你可知道他为什么恨我?”
宁洛歌注意到他换了称谓,不知他是何用意,她面容更为严峻,只是看着他却不回答。
“因为我明知道莲儿会用自尽的方式解决问题,可我没有阻拦。”这句话,让宁洛歌瞪大了双眼,她猜测过这种可能,但她却又是知道皇上和莲妃有多么多么相爱。
几次三番她都把自己的猜测给否决了。
可如今听当事人亲自说,竟然又是不一样的心境。
皇上的眼眶红了,眼神中有一丝癫狂,“可是我没有阻拦她。朕在天下和她之间选择了天下,朕让朕心爱的女人去死了。”
皇上的笑声更大了,大到宁洛歌以为皇帝疯了。
但很快,他收敛了脸上的疯狂,敛了神色,又重新变成了那个威严深沉的帝王。
他话锋一转,吐出的话语字字狠毒,“朕已经为了天下负了爱人,如今让朕为了天下再负一次又如何?若是你不离开,那么,朕不介意帮老三一把,把莲妃的真实身份昭告天下。”
宁洛歌身形重重的一震,她没有想到,皇上竟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只是一瞬间,她便觉得仿佛置身在寒冰之中,全身的血液都在满满变冷,结冰。她几乎冷得要发抖了。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同样是浓浓的哀伤,同样是沉重的无奈,“我会考虑。”
说完,她跌跌撞撞地摔门而去。
不理会门口守卫的太监各异的眼神,她只是闷头向前走,她步子极快,连撞了人都没有察觉。
此时她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她需要冷静冷静。
第216章 ; ;你还真想为那个傻小子赔上一
赫连子谦一回府就知道宁洛歌进了宫,想起那晚皇上看他的眼神,心中升起浓浓的不安。连朝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又去了皇宫。
然而宫门口的守卫说,无双公子走了有一会儿了。
赫连子谦脸色立刻沉了下来,他随即打马掉头,想着来的路上并没有看到宁洛歌,他便沿着另外一条回府的路找寻着宁洛歌的踪迹。
赫连子谦面色沉郁,心中则是十分担忧宁洛歌,她的身边没有慎行保护,而她自己身体本就虚弱,若是路上遇到赫连子煜,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是以赫连子谦一路边走边看,顾不得旁人对他的品头论足,他只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身穿白衣身材清瘦的人。
幸好这条路地处偏僻,十分幽静,几乎可以说一眼望过去便可以看清楚每个行人,这让赫连子谦绝不会错过有关宁洛歌的任何蛛丝马迹。
眼看着一条街到了尽头,却仍旧没有宁洛歌的半个影子。
赫连子谦挺拔地坐在马上,因着高大的身子,让他整个人视野极其开阔,抬起头向远处极目望去,忽然街边的一幕撞进了他的眼睛里。
一群市井百姓似乎是看到什么恶心的东西,正围在一起纷纷掩着口鼻冲着中间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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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驱马快走,随着赫连子谦越走越近,他看清了中央围着的东西。
那是半条被卸下来的人腿,由于被砍下来的时间不长,还有鲜血汨汨地流出来。
只是让赫连子谦心惊的是那条短腿上面的衣物装饰,竟然和宁洛歌的一模一样。
看着这明显是经历过一场剧烈的打斗,几乎是一瞬间,赫连子谦觉得窒息。
赫连子谦缓缓地下马,向着中心走过去,眼神直直地看着那条断腿。
被人挡住了视线,赫连子谦面露不悦,他冷冷地开口,“都滚开!”
人们本来就被赫连子谦的一身官服和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所惊艳,待听到赫连子谦森冷地发话,那眼神好像要吃人一般的时候,人们都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哆嗦。并且识相地给她让出了地方。
赫连子谦走过去,丝毫不显脏污的把那截断腿抱了起来,众人只见他莫名其妙地在那一条腿上乱摸的时候,忍不住恶寒了一下。
但紧接着便看到赫连子谦面上露出了无限地震惊以及…一抹诡异到极致的冷笑。
京郊。风雨山庄。
大厅中央,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直挺挺地跪在冰冷的青砖地上,眼神平淡无澜地注视前方,恍若木头人。
而此时大厅的上座同样坐着一个人。不,确切地说应该是躺着一个人。
原本应该是极其庄重的两把椅子被换成了一方长长的贵妃榻。此时榻上正侧卧着一个男人。
男人身穿一身火红色锦袍,慵懒地卧在榻上,只见他右手的手肘支着脑袋,露出来的那截手臂竟比女子还要白皙,通透地让人能够看清皮肤底下青色的血管。
男人的手也是极其修长白净,修剪得当的指甲比女子的要美好三分。
而他恍若女子的绝美脸庞,殷红的唇,妖娆的眼,秀气地好像一个女人。
比起他来,跪在地上的宁洛歌倒是看起来更像个男人了。
红衣男人的身边还站在四个伺候的丫鬟,明明是快要入冬的天,却仍旧穿着薄如蝉翼的一层轻纱。内里只穿了一件肚兜。身材若隐若现,透着别样的魅惑。
宁洛歌觉得她能感受到那四个女人的瑟缩,她穿了三层衣服还觉得有些冷,这些被勒令只能穿成这样的丫鬟们不知道觉得天气怎么样。
榻上的男人此时正惬意地被人伺候着,一颗被去了皮的晶莹的葡萄滚进男人薄薄的唇里,轻轻一咬,汁液在男人的唇上缓缓地流过。
男人被伺候得兴起,而宁洛歌也乐得清净,不过若是她知道此时的赫连子谦已经因为她把整座京城都要给翻过来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有这么好的耐心。
又是半个时辰,悄悄地流逝了。
宁洛歌觉得自己的两条腿已经没有知觉了,本就瘦的一点肉都没有的膝盖也跪得有些肿了。
但是她却没办法站起来。
为什么?
因为她不能。
榻上的那个看上去风流妖孽男人,虽然看上去是那么的不正经,但却是她这辈子最尊敬的人,也是她最不能惹的人。
眼看着天黑了,宁洛歌仰头看了眼天色,动了动嘴唇,但也只是动了动。
这与在皇上面前不同,不是她有耐心,更不是她秉持着“敌不动我不动”的政策,而是她怂了。
宁洛歌的小动作自然逃不开榻上的男人的双眼,他狭长的凤眼微微一眯,随后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于是四个丫头就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退下了。
“累了?”榻上的男人终于说出了自打见到宁洛歌以来的第一句话。与他的外表相似,他的声音听起来都带着慵懒散漫,只是两个字,最后的语调微微地上扬,好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扫在人的心上。
“洛歌不敢。”宁洛歌挺了挺原本就很直的脊背,头微微垂下。
“还有你不敢的?你都把自己搞成这幅鬼样子了。”红衣男人上下打量了她一圈,冷笑了一声。
“……”被鄙视,她忍。
“啧啧,真是丢脸!以后出去还是不要说你是凤凰门的人了吧?”
“……”被嘲讽,她忍。
“以前瞧你武功不怎么样,轻功也算是将就。怎么为了个男人,就成了废物了?”红衣男人缓缓地坐了起来,倾斜地靠在榻美人榻的扶手上。
“……”被质疑?她不能忍!
宁洛歌猛地抬头,本想站起来,但跪着的双腿却也已经没有知觉,索性她就直接往后一仰,“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揉着冰冷酸痛的膝盖,她面无表情地看着红衣男人。
“大师兄,你是在羡慕么?”
被称作“大师兄”的男人忽然掩唇轻笑,修长白皙地手指还捻了个兰花指。看了宁洛歌一阵恶寒。
不过是一年不见,她家的大师兄人妖病真是越来越严重了。
“还知道我是你大师兄?那刚才看见我还想跑?啧啧,真是可怜了我那个小徒弟了,如花似玉的年纪,就被你断了一条腿。你还真是……”红衣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欣赏和赞扬,似乎只有这一件事情是他满意的。
宁洛歌不耐烦地看了大师兄一眼,“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啰嗦。不过,你怎么会来?”
“你都要死了,我再不来,你还真想为那个傻小子赔上一条命?”红衣男子说着说着眼中不由得浮现一层薄薄的怒气。但她也没有忽略大师兄眼中的一抹异样。
知道大师兄一定还有些别的目的,只是现在不好对她言明。既然这样,暂时不问也罢。
心中有温暖和感动,就好像是亲人来探望关心自己一样,面上她却是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傻小子?你是向我暗示你其实已经是个老男人了么?”
果然,这是个大师兄话题的禁忌,他顿时就怒了,腾地从踏上站起来,大喊了一声,“琴酒,把东西给这个死丫头带上,然后把她给本尊扔出去!”
于是,不到一刻钟,宁洛歌就被活生生地扔出来了……
随着被扔出来的还有一个大红色锦缎的布包。
坐在山庄门口的台阶上,宁洛歌打开了包袱,里面有一些凤凰门的独门秘制的疗伤灵药,还有,就是一封师傅给她写的问候信,心中没有写什么。只是说了一些问候和思念的话语。就好像是离家很久的孩子,父亲只是写了封挂念的信而已。
但宁洛歌却不得不想想别的事情。她的师傅不是她的父亲,而凤凰门也不是个普通的家族。
那是云苍的象征,自从云苍存在,它就已经存在了,可以这么说,那座凤凰山里的人,执掌着云苍所有人的生死。只是,那些人并不在乎罢了。
他们避世隐世,几乎从不外出。若非宁洛歌被师傅派出来,她也是不会出来的。
可如今,曾经信誓旦旦地说最讨厌凡尘俗世的大师兄竟然亲自出现了,天知道当他穿着那身招摇的红衣,即使是带着面具仍旧让宁洛歌一眼就认出,那个时候宁洛歌心底有多么的激动和震惊。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凤凰门派人清理门户了,她不从,可是大师兄那样的人物,他想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时候是不成功的呢?
而且又是在宁洛歌几乎没有功力的情况下。他只是用了一招,就像捉小鸡一样把宁洛歌给捉回来了。
还记得以前在凤凰门,宁洛歌虽然武功不是最高,但是韧性却是最强,再加上她好胜心强,什么比试她都能够拔得头筹。
有的时候,为了赢,难免会用些卑鄙的手段。
每当这个时候,哪怕师傅都没看出猫腻,她却还是会被大师兄在当夜给拎出来,跪下来反思。
起初她反抗,但她打不过大师兄。并且,大师兄的那些招数,不比她高明。
还记得,第一次,他扒了她的裤子打了她屁屁一顿,第二次,他直接扒了她的衣服,把她吊在树上让她在满是猛兽的林子里过了一夜,第三次……
所以后来宁洛歌口服了,再后来,宁洛歌心也服了。
大师兄,心中有一柄属于自己的正义之剑。他永远能够把握住最合适的那个度。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所有的人和事,他都看得剔透。
所以,宁洛歌真心地佩服他。
但他生性散漫,在门中的时候就不是个争强好胜的性子,什么比试都是倒数第一,偏偏就是让师傅太师傅喜欢得不得了。
而如今,宁洛歌本来微微扬起的嘴角沉下了。而如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师傅竟然会派大师兄出来呢?
仰起头望着一片幽蓝的天空,宁洛歌叹了口气,一切,可能都快结束了吧。
天要变了呢。
第217章 ; ;我一定会让他娶我!
当宁洛歌一瘸一拐地走回城里的时候天色已经如幽深的古井一般黑暗,彼时宁洛歌正在腹诽咒骂他恶毒的大师兄竟然不给她弄一匹马而让她就这么硬生生地走回去,以至于她现在浑身的骨头都好像要散架了一样。
就在这时她看见了政策马向城外奔来的赫连子谦,赫连子谦身着早上走时穿的朝服,发丝微微有些凌乱,神色则是严峻冷厉。
尤其是紧绷的下巴,让人看出他此时心情好像并不是很好。
宁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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