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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神帝-第7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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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海龙也想开溜，却被叶青羽叫住。
然后，叶青羽看向林轩，道：“林侯爷，今日特来拜会您，有一些事情相询，不知道是否方便进府一谈啊？”
“方便，当然方便，张军正快请。”林轩此时已经冷静下来，连忙邀请叶青羽进府，既然这位【九剑军正】大人要对付镇远王，那对于听涛侯府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不如借此拼一把。
一行人进入府中。
周海龙垂头丧气胆战心惊地也跟了进去。
听涛侯府占地面积也不算是小，毕竟林轩是老牌军侯了，昔日在军中也有一定的地位，但如今这偌大的侯府却是一片荒败之象，府中落叶飘满，显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奴仆打扫，街道环廊之中，都是空荡荡没有人影，显得非常冷清。
“唉，局势落魄，我不愿连累他人，于是将府中的奴仆家人都已经遣散了，如今就只有几个亲信亲兵和数位昔日部下的老人……”林轩无奈地叹息着，向叶青羽介绍。
“林侯爷是重情重义之人，令人钦佩。”叶青羽由衷地赞赏。
穿过空荡荡的前院，到了正院之中。
正院里却是有了一些人气儿，就看一个脸颊圆鼓鼓带着婴儿肥的小丫鬟，正在指挥着一个面目清秀的少年熬制草药，叶青羽一眼就认出来，那圆脸小丫鬟就是在万易集市节上大骂卫横的那个糊涂小丫头，而那个少年，竟然也是熟人——那个买草药就娘亲的黑发难民少年。
没想到他竟然来到了这听涛侯府之中。
“咦？是你？”一个清脆悦耳的惊讶之声传来。
红衣少女出现，惊讶无比地看着叶青羽。
“我们又见面了。”叶青羽砸坏了眨眼睛。
少女都娇笑了起来，道：“你怎么样？没事吧？怎么还没有离开王城？招惹了镇远王府的人，那可是闯下了滔天大祸啊，你把卫横打成了那样，罪过不小啊，还敢在城中出现？你不会是想要藏到我们府中吗？我和你说啊，我们侯府也快撑不住了……”
这少女如连珠炮一样噼里啪啦就说了一大堆。
她心里对于叶青羽真的是极为好奇，当日发生的那一幕，实在是太令她印象深刻了，不知不觉，过来拍了拍了拍叶青羽的肩膀，道：“嘿嘿，算你聪明，躲在我们侯府中，勉强可以支撑几日，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拼死就行了……”
“竹儿，不得无礼。”林轩在一边连忙喝止。
然后他连忙向叶青羽解释，道：“大人，这是小女林南竹，自幼疏于管教，如今像是一个假小子一样，性格顽劣了一些，大人勿怪。”
“哈哈，林侯爷哪里的话，令千金豪气干云，胸中有侠气，乃是女中豪杰，英姿飒爽，我可是钦佩的很，”叶青羽哈哈大笑，道：“林侯爷有一个好女儿啊。”
“大人谬赞了，请。”林轩瞪了一眼女儿，在前面带路，朝着正厅走去。
林南竹一脸的惊讶，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叶青羽，还有好多话想要问个清楚，但被父亲瞪了一眼，只好乖乖地哦了一声，站在一边，心中却是无比好奇，怎么，难道这个家伙，竟然是什么大人物不成？
然后她一扭头，看到了跟着进来的周海龙。
这丫头的脸，立刻就布满了怒火。
“姓周的，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我侯府？怎么？还不死心啊，你想要娶我？我呸，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姑奶奶我就算是嫁给路边的乞丐，也不会交给你……你给我滚。”
说着，拉开架势过去就要打人。
她自幼跟随父亲，当然也是有修炼武道的。
周海龙顿时吓得哆嗦，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南竹小姐，误会，误会啊，我是来请罪的，小姐饶命啊……小人被猪油蒙了心，做错了……求小姐饶恕我这一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他之前狗仗人势，借着血骨侯府和镇远王府的势，威逼听涛侯府，要林南竹嫁给他，才会不为难听涛侯府，结果如今落到了这种下场，此时肠子都悔青了。
欸？
什么情况？
林南竹看到这一幕，反而是有点儿懵了。
……
正厅之中。
林轩亲自泡茶，奉上之后，三人闲聊几句。
“大人，不知道您今日来到府中，是为了……”林轩直接开门见山地发问，事情到了这种程度，没有必要再兜兜转转了。
叶青羽正色地道：“我来，是想要向林大人请教一些关于火州之事的内幕，还请不吝赐告。”
林轩点点头。
果然是为了这个而来。
他神色凝重了起来，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似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半晌，没有说话，神色竟是极为犹豫，似乎是在顾忌着什么。
“林兄，事已至此，你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如新任张大人，或许可以一拼，”令狐不修在一边劝道：“如今镇远王气焰嚣张霸道，唯有张军正以及聂帅，才能有力量为你主持公道，你还在犹豫什么？”
叶青羽也是静静地看着林轩，并不相逼。
林轩又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他猛然站起来，在正厅之中来来回回地踱步，脸上有着前所未有的纠结表情，半晌，才转过身来，看着两人，道：“张军正，令狐老兄，不是我不愿意说，乃是我所知道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而且此事涉及太过于重大，整个王城之中所有的大人物，都被牵扯其中，我……哎……”
他长吁短叹，为难至极。
叶青羽和令狐不修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和意外。
听涛侯林轩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却为难到这种程度，莫非是他真的是知道了什么惊天辛秘，所以才会被镇远王追杀？即便是回到王城之中，也几乎被整个王城的贵族都抛弃。
“不管是什么事情，林侯爷既然已经涉身其中，时光不会倒流，你也再无退身之理，不妨明言吧。”叶青羽又问了一句。
林轩叹了一口气，神色终于坚定了起来，道：“说起来，两位都于我有恩，我不能害你们，但这个辛秘要是真的说出来，只怕是会让两位从此陷入再无退路的境地，甚至有杀身之祸，当初，我麾下的将士们，正是因为知道了这个秘密，才被万里追杀，死无葬身之地，两位，你们要考虑好，真的要听吗？”
叶青羽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
而令狐不修却是感受到了林轩话中那种可怕恐怖的气氛，略微犹豫了一下，突然站起身，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避一下……林侯爷只需说给张大人听就可以了。”明哲保身，一直都是他最拿手的，没有切身厉害相关的必要，他不想真的糊里糊涂地陷入到一场杀局之中去。
等到令狐不修出去之后，叶青羽一挥手，在整个大殿里，布置下了极高明的隔绝禁制阵法，这才笑着道：“林侯爷，这下你可以说了吧。”
林轩面色复杂地看着叶青羽，点点头，道：“好，既然张大人想听，那我就说了，我在火州，与那叫做李笑非的贼寇接触过，也得知了一个惊天辛秘，这才是我被镇远王追杀灭口，麾下无数心腹将士死无葬身之地的真正原因。”
“请说。”叶青羽神色平静。
林轩咬咬牙，道：“我发现，罪民无罪，守卫者阵营才是真正的罪民。”
…
感谢简单静远大大的捧场。
1159、比预料的更严重
罪民无罪！
这四个字一说出来，叶青羽的心，就砰砰砰狂跳了起来。
虽然来到了黑暗领域之后，还没有接触到罪民，但是叶青羽知道，自己的体内，根本就是流淌着浓郁的罪血，按照但是那一幕的惊人景象来说，自己甚至乃是罪中之魔，乃是罪民之中的罪民。
罪民两个字，在黑暗领域之中，近乎于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他们承担着对抗入侵者的最严苛战斗任务，却也在整个社会阶层的最底层，连异类暗民的地位都不如，他们生来就是战斗机器，存在的唯一作用就是战斗，用生命，用骨与血去为这个世界抵御危机的降临。
自古以来，早就有定论，罪名的先祖犯下了巨大的罪业，不可饶恕，所以才会被昔日的万族先贤共同出手，在体内铸就诅咒，生生世世不可饶恕，生生世世都得赎罪。
而守卫者阵营，则心安理得地享受因罪民奋战而得到的和平岁月。
在整个黑暗领域之中，如果有人敢说一句‘罪民无罪’，只怕是立刻就会成为过街老鼠，成为所有守卫者阵营的敌人，如同可恶的异端一样，是要被彻底赶尽杀绝的。
怪不得昨夜，林轩在被问到火州的事情时候，会突然变色，然后转身离开，也怪不得刚才，已经到了不可能不说的时候，他还是吞吞吐吐，纠结了许久。
原来，他要说的，竟然是这四个字。
而林轩说完之后，也全神贯注地看着叶青羽的表情。
当他发现，叶青羽的脸上并未真的出现太过于震惊，也并没有立刻起身勃然大怒拂袖而去的时候，他自己的心里反倒是浮现出了一丝惊讶，道：“大人……好像并不是很吃惊？”
叶青羽微微一笑，道：“侯爷都说了，要说的是一件惊天大辛秘，所以我有点儿心理准备……侯爷请继续说吧。”
听涛侯林轩有点儿摸不清楚叶青羽的想法，但今天的事情，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就要继续说下去，他点点头，道：“我知道，这是一个很荒谬的说法，近乎于痴人呓语，但是，却是我和近万精锐将士亲眼所见，在火州，都看到了那一副天地衍道的画面，我心中震惊，急忙将事情上报给了统帅镇远王，谁知道，等待我们的，却是灭口一般的杀戮……”
叶青羽眼眸之中，有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在眸子深处流转。
天地衍道？
这可是万载难见的奇景。
关于天地衍道，有很多种说法，大致为天与地齐齐重现天地奥义，以天为幕布，以地为画板，将这片天地之间的奥义以最直观的方式展现出来，许多古之大贤曾经因为看到天地衍道而羽化成仙，一些普通生灵也因看到天地衍道而一朝悟道成为大帝级的强者，因天地衍道而创造的奇迹，虽然次数并不多，但是在大千世界的历史上，也是有着令人神往的传说。
但是所谓的天地衍道，衍化的也并非全部都是天地之间的至高大道，也会重现一些昔年漫长岁月里的往事，就仿佛是时光回溯一样，昔日重现，而且令人称奇的是，这些重现的昔日奇景，往往都是一些极为久远且罕见的大事件。
“当时，你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画面？”叶青羽好奇地问道。
他隐约觉得，自己似乎是把握到了一些什么。
“看到大帝征战，天域破碎，看到诸族的先祖犹如神话之中的魔神一样，抬手碎星辰，呵气如星河，看到流血的战争，诸族的先祖在征战，踏碎了星河，打破了星辰，看到无数的生灵死去……”听涛侯林轩神色迷离，仿佛是再度回到了第一次看到那一幕天地衍道时候的画面之中去，喃喃地道：“还看到了，看到了武道大地之上的存在……”
“什么？”叶青羽真的跳了起来，不可思议地道：“武道皇帝之上的存在？怎么可能……武道大帝之上，还有什么样的存在？”
这一次，他是真正被惊骇到了。
武道皇帝乃是秉承天命而生的至高存在，这是众所周知的至理，自古以来，武道皇帝就是天命，绝对无敌，武道皇帝之上还有境界？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啊……
“我也不相信，但是，我看到了，那些诸族的先祖，那些只存在于神话传说之中的至高皇帝们，存在于不同的时空之中，但却出现在了同一个时代，一起出现，他们在联手对敌，他们围攻一道风华绝世的身影，战到了天昏地暗啊，那可是数百位武道皇帝啊，却不是那个身影的对手……”
听涛侯林轩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色。
他整个人仿佛重新有沉浸到了当时那种震撼莫名的惊骇之中。
叶青羽闻言，心中一震。
诸族的先祖同时出现，不应该生存与同一个时代的武道皇帝们齐齐现身，围攻同一个存在，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数百尊武道皇帝啊，那得是多么可怕的场面啊，如果这些都是真是事情的话，很显然这种场面应该是发生在之前漫长历史洪流之中的事情，是往事，而能够与数百尊武道皇帝抗衡的那个身影，又会是什么样的存在？
难道在武道皇帝之上，真的还有其他武道境界的存在吗？
“最终，无数诸族先祖陨落，战斗惨烈，但那位绝世身影也受了重伤，同时，一些追随他、为他而战的至强者们，也被围困了，最终，那位身影以身化道，洒下万缕大道之光，射入到了那些追随者的身体之中，让他们从此不死不灭……”
听涛侯林轩似乎是在做梦一样，用一种梦呓一般的口吻说着。
他继续道：“那身影化道而去，战争结束了，那些幸存的万族先贤老祖们，无法斩灭那道身影的追随者们，于是就以武道皇帝之血，施展秘法，烙刻下诅咒，注入到了这些追随者的身体之中，让他们身负罪血，生生世世罪业流转在他们后代子孙的血脉之中，永远无法磨灭，最终，这些追随者被贬为罪民，世世代代守卫在黑暗领域的最边缘，成为了罪民……”
听到这里，叶青羽终于明白。
这就是罪民的由来。
如果这段天地衍道是真实，那说明其中衍化的事情，发生在黑暗领域初创的年代里，当时还没有守卫者、异类暗民和罪民这种说法，在那之后，才出现了如今黑暗领域之中的阶级格局。
想到这里，叶青羽心里已经完全相信了听涛侯林轩的话。
因为自古以来，从未听说过天地衍道有假的。
但是……
“即便是看到这些，也不能说明，罪民无罪啊？”叶青羽疑惑地看向听涛侯林轩。
这些画面，并不能说明什么。
“当然，只靠这些画面，并不能说明什么，但是，不但有画面，而且有声音，我听到了一些对话，那就是身影层怒斥诸族先祖的背叛，他的追随者也怒斥诸族先祖是这个世界的罪人，我听到诸族的先祖恼羞成怒，报复性地施展咒法，将那些追随者变成了罪民，并且威胁，如果这些追随者不去抵抗入侵者的话，那他们将会把整个世界都变成为地狱……“
听涛侯林轩回忆当初的一幕。
那天地衍道的画面，无比清晰，且蕴含着至尊级的力量，道音弥漫，道则涌动，天地变身，绝对不是他人伪造，就算是顶级准帝存在，也无法伪造出这样的画面。
叶青羽听到这里，心中越发震惊。
这就是所谓的守卫者王城的秘密吗？
当初，王剑如也曾说过，真正有罪的，是王城之中的贵族王侯们，认为黑暗不动城等罪民，乃是真正的英雄，不过当时那只是她身为黑暗不动城巨擘的话，也许会带着属于自己的立场，很多历史问题，都是纠缠不清的，双方各自占理，但是这样的话，从一位守卫者阵营的老牌军侯的口中说出来，那却是再有说服力不过了。
叶青羽仔细地回味着这个消息背后的意义。
显然，这是一个足以颠覆整个守卫者阵营荣耀的消息，一旦传出去，绝对会造成黑暗领域之中守卫者阵营大乱的现象，所以镇远王才会不惜一切代价，斩杀了听涛侯林轩麾下所有的将士。
而且听到这里，叶青羽也几乎可以确定，这样的灭口行动，绝非是镇远王一个人做出来的，很有可能是整个守卫者阵营的意志，聂天空知不知道这个事情，叶青羽没有把握。
只是，回到王城之中的林轩，却没有被第一时间斩杀灭口，这实在是有点儿奇怪啊。
如果是整个王城的贵族阶层出手的话，那应该不会让林轩活到现在——甚至都不可能让林轩或者回到王城之中。
这背后，可能还有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林侯爷，你们看到这一幕天地衍道，是什么时候？”叶青羽又问，他开始担心其他一些事情。
“当日，大军才刚刚进入火州境内，就看到这一幕，天地为幕布画板，方圆数十万里之内，都能看到，当时，镇远王的大军还未到来，所以就只有前锋军看到了。”林轩道。
“方圆数十万里……”叶青羽倒吸了一口冷气：“也就是说，基本上大部分的火州子民，都看到了这一次的天地衍道？”
听涛侯林轩点头，道：“的确是如此，这一次天地衍道范围之大，令人震惊，就算不是整个火州的子民都看到，但这些日子以来，只怕是也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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