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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剑长歌江湖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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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走!”双凤双剑合璧,一招“尘缘了了”,只见两道剑芒如闪电划过长空。这要逃跑的三人便已尸横在地。

  这十来个要来杀人的锦衣卫,不单没杀成人,反而全部被杀。

  这个场面,看得李铎和他的家人、随从,心惊胆颤,这时见来杀他们的锦衣卫全部被杀,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安。不过,这御史李铎,还算胆识过人。走上前来抱拳致谢道:“下官李铎,感谢几位大俠、女俠救命之德。”

  五人也抱拳答礼:“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保忠锄奸,乃我们应作之事,不足挂齿。大人也不必谢。”

  顾燕然道:“李大人不必谢我们。到足我们这三位小妹手狠了点,杀了这此锦衣卫,说不定还会给大人带来更多的麻烦哩。”

  李铎道:“不杀已杀了。这些锦衣卫,平日作威作福,在朝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哪一个对他们不是畏之如虎,恨之入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官充其量不过以命相抵罢了,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花可可一竖大拇指道:“好!我就欣赏你这纷胆量。有什么灾祸我们给你顶着,帮你消灾弭祸。”

  李铎:“尚来请教几位尊姓大名啊。”

  顾燕然道:“我是老叫化子,名叫顾燕然(花可可挿活:“他是丐帮首席长。)这位兄弟叶柳如烟,这三位小妹是冷红叶、花可可、凌霜雪。大人因何得罪了锦衣卫,他们要在半路上劫杀你?”

  李铎:“我们在那道旁坐下谈吧。”

  “好哇,我们知道原委,也许还可以告大人畧尽绵薄之力。”却如烟道。

  顾燕然道:“且容我把还些尸体处理了,免得行人碰上,惊扰行人,多生是非。”

  他将那十多具尸体垒成一堆,然后从身边摸出一只瓷瓶,拔去寒子,在尸体上倾洒了一些白色药粉,不到一盏茶光景,那十多具尸体化成红色的水,流进了道旁的沟中,连衣服都一齐化去了。

  李铎道:“顾大俠,你这药粉好生厉声呀!”

  顾燕然道:“这药粉名叫化尸丹。也是实在不得已,譬如碰上今日这局面而为之。”

  李铎同众人坐在草地上,谈起他辞官归里的经过道:“现下朝中一切都是王振擅权,扰乱朝纲……”

  原来这王振,本是大同人氏,最初时以儒士当上教官,干了九年,都没有一点工作成绩。按照当时的律例,不但要罢官,还应该流放充军。

  …102…

  当时皇帝下了诏书,说有儿子的人,可以阉割后入宫作太监,以抵流放充军之罪。

  王振害怕自己吃不下流放充军的苦,会在流放中死去。便自己阉割了进宫当了太监。因为他毕竟曾是读书人,所以进宫后便教宫人读书,宫人都喊他王先生。

  宣德(宣宗)年中,让他侍奉太子讲读,太子对他很是敬畏。就此当了东宫局郎。

  太监叫宁主管司礼监,但刘宁不会写字,皇上便令王振给他代笔。不久,刘宇奉诏外出办事,把司礼监交给王振代管。

  刘宇办完事回宫,王振不肯把掌管司礼监的权力交出来。两人为此闹的很厉害。最后,皇上便把刘宁调任南京守备太监。

  南京守备太监拥有重大权力,是从刘宁开始的。这样才把这司礼监权位之争了结。王振便坐稳了司礼监的位子,正式掌管了司礼监。

  宣宗来瞻基驾崩,太子朱祁镇即位,年号正统(即明英宗)。因王振作过侍奉太子讲读,朱祁镇叫他“先生”,对他很是敬畏。

  这个时候,王振担任司礼监掌印太监,但由于内阁是杨士奇、杨荣、杨溥“三杨”执政,太皇太后他是贤能,把国事都委任内阁,三杨都是几朝*,王振对三杨还是心存畏惧,不敢放肆。

  到了正统七年,太皇驾崩,三杨也先后相继去世。新入阁的马愉、曹鼐德轻望线,势孤力弱,王振便专横跋扈,不可制止起来。

  皇帝朱祁镇,从小对他便存敬畏之心,现在更完全控制在王振手中。朝中文武百官,凡是有忤犯他的,都要受到他打击报复。最后文把东厂、锦衣卫也紧紧掌握在他的手中,兼任了东厂总管太监和锦衣卫都指挥使。权力不可一世。

  王振利用权势,在皇城东盖起了规模很大、富丽堂皇不逊于皇宫的府第,大兴土木。

  因雷震奉先殿,侍讲刘球上书,评述时政得失,提出天象有变是因为王振专政,请求削本王振的权力。

  奏章落到王振手中,王振大怒,把刘球逮捕入獄,让锦衣卫指挥马顺将刘球肢解杀害。

  大理寺卿薛瑄、祭酒李时勉一向不巴结王振,王振借其他事陷害薛瑄,几乎把他整死。李时勉被戴上重枷,在国子监门前示众。

  许多文武官员,凡因一点小事忤犯了王振的忌讳,都要遭到他的陷害,如驸马都扇石璟因哩自己家中的太监,王振也认为辱及了他,借故把石璟也抓进牢中关起。

  被其所杀害、贬官、流放者不知凡几,总之一句活,顺他者昌,逆他者亡,朝野侧目。

  王振任用亲信,排除异己。一些拍马奉承的肖小之徒,得到重用,这些人尊称王振为“翁父”。

  “我身为御史,看到王振这奸贼专技误国,心中不忿,几次向皇上直言进谏”,但皇上却对其宠信有加,根本不採纳我的铮言。这事被王振知道,对我啣恨在心。我本来就不依附他,所以历来见着他从不为礼。前不久,我得消息,王振将罗织罪名加害于我。我因皇上昏庸,忠言逆耳,有些心灰意冷,便上表告病,辞官归里。皇上竟然些奏。我也以为就此离京,得以脱祸,谁知此贼仍放不过及家人,竟然派出锦衣卫,在途中劫杀我们。如不是碰上几位义士,恐今日定是身家性命难保了。”

  却如烟忿忿道:“此贼如此可恶,我这次进京必将其杀之,以为国为民除害。”

  李铎:“柳少俠何以也对王振如此愤恨?”

  柳如烟道:“我憎恨此贼原因有二,其一,因为他祸国殃民,残害忠良;其二,也许沉不定他还是杀害我父母的仇人哩。”

  李铎惊道:“少俠此话怎讲?”

  柳如烟道:“因为我父母都是被锦衣卫所杀害。这王振身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说不定此

  …103…

  事和他有关,不过现在尚无确证。大人为官清正,所以也不妨告诉大人,我这次北上京师,

  就是为了寻访杀害我父母的仇人。”

  李铎道:“少俠何以见得杀害令尊令堂的是锦衣卫?”

  柳如烟道:“我父母遇害时恰好我不在场,但我此次回乡,邻居交给我一个凭证,说是事件发生后,他们安葬我父母,在我父亲手中揑着这凭证,足可证明杀害我父母的那一帮人是锦衣卫,而且身份都不低。”

  李铎道:“少侠这凭证可否赐老夫一观,也许老夫多少还可以为少侠提供一点可资参佐的意见。”

  柳如烟:“正想求教大人指点哩。”从身边掏出那面金质腰牌递给了李铎。

  李铎接过,仔细反复看了文看,然后递还给柳如烟道:“不错,这腰牌是锦衣卫的腰牌,而且是一、二等侍卫才有资格佩此金质腰牌。但它是何人所佩,老夫无法确定。但是锦衣卫使府,能获得一、二等侍卫职衔者,总共也不过三五十大而已,要说查起来,也不是难事。可是他们为什么千里迢迢地从京城跑到四卟去杀你父母呢?”他沉思一下问道:“少侠,令尊名讳可否赐告?”

  柳如烟:“这些锦衣卫为何要千里迢迢,从北京赶到四川来杀我父母,我也不知其因由。先父名彦辉。”

  李铎沉思道:“彦辉?柳彦辉!?……哦!我记起来了,彦辉应该是他的字,而不是他的名,化应该叫柳华,字彦辉。没错,一定是他,一定是他。”

  柳如烟道:“大人认识家父?”

  李铎道:“如果没有弄错的话,老夫不仅认识令尊,而且他和我还是同僚哩。如果令尊柳彦辉就是柳华,那么,的被锦衣卫追杀,那就不足为奇了。柳少侠,老夫还得求证一下,令尊歨否在左眉间有一颗黑痣?”

  柳如烟点头道:“不错,先严左眉间确有一颗如芝麻大小的黑痣。”

  李铎道:“那就是了。柳彦辉本名就叫柳华无疑。”

  李铎接着说道:“柳华兄与我都在都察院任御史之职。他应该此我先入都察院。虽说当时没有太深厚的交往,但都秉性忠直,这一点大家心性还是相投的。多年前,他突然拉冠而去,不知其踪,到底是为了什么事,连官都不当了?当时皇上(那时还是先皇德宗宣德年间)还曾下旨追寻他,但没有结果,终于成了一宗悬案。现在叫世兄说来,大约便是当对他得罪了朝中什么权要而避祸,也可能与王振有关也未可知。可惜我已离京,不然的话,我或许可以为柳世兄多方打听一番。”

  柳如烟道:“果如大人所说,大人曾与先父同僚,我也当尊大大一声‘世叔’了。就此已为小侄提供了不少可资参酌的旁证,已是感激不尽的了。”

  李铎道:“世兄到了京城,不妨些拜访一下都察院的都御史陈镒,也许他可能提供更多的线索和佐证。他当时同令尊十分要好,定然知道更多内情。”

  柳如烟抱拳一揖:“谢谢世叔指点。”

  李铎道:“我这里写一持信交世兄带去交给他,他一定会接见你的。”

  当下李铎便叫从人拿纸笔,当场写了一封给陈镒的信,交给了柳如烟。

  柳如烟再三表示感谢。

  顾燕然道:“李大人,这次王振派锦衣卫在路上劫杀你,碰上了我们,才未能得逞。我料想终一定不会善罢干休,还会再派人来。你们这样走,不是十分危险的吗。”

  李铎叹道:“老大不想得罪了这个奸宦,竟然惹上如此麻烦。我已辞官,现在已是一个老百姓了,他都不放过。唉!生死有命,是祸也躲不过,那就任他去吧。大不了全家这十未口的性命都送给他王振好了。但我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王振即或杀了我及家人,

  …104…

  终有一天,他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顾燕然道:“李大人也莫着急,此事我们不管已经管了。总得有个善始善终才是。出看这样吧,就由我老叫化子把你们远到家,然后再回京城找小兄弟他们如何?”

  李铎:“这如何好劳动顾大侠大驾。况老夫故里远在江苏,这一去一来,非一日半日便了抵达。柳世兄父母之仇未报,必有赖顾大俠之肋,岂可因我而影响这等大事呢。”

  柳如烟慨然道:“我去访父母的仇人,也不是一日半日便能够查出来的。既然老哥哥说要保世叔返里,也不能让老哥哥一人独担风险。我们便去送世叔返里后,再去京城也就是了。不知红妹、可妹和雪妞以为如何?”

  冷红叶道:“你说怎么着便依你好了。”

  花可可笑道:“反正小妹是跟定你了。你上天我跟你上天,你入地我便跟你入地。何说人多,必定好现得很。”

  凌霜雪只说了一句:“我也是。”其实她这句话,是接着花可可的话尾说的,那意思是同意花可可的意见,柳如烟不管上天入地,她这一辈学都跟定了。

  柳如烟何尝听不懂,只好笑笑摇了摇头。他能说什么呢,什么也不能说。这事敏感得很,一句话说的不当,可能就会出事。所以他只能说:“那好吧,就这么定了吧。”

  李铎十分感谢众人如此关切他们。忙叫从人把李夫人、公子请下车来,作了一番介绍。李铎只有一子,才十二岁。李夫人听了些况后,对五人表示千恩万谢。当下收拾起程。

  五人本是进京的,现在都掉头南下。这又要经历一段时间,才能进京了。这一路不知会生出几许波折来。

  众人踅向南行,为避免在邯郸受到纠缠,他何没有在邯郸停留,而是直艳安阳。

  他们五个人,根本不惧怕什么东厂、锦衣卫,兵来将挡,水来土堙,没什么可怕的。尤其是花可可,巴不得天天都有热闹呢。本来她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到是顾燕然沉稳,能不招惹是非最好,免得让李夫人母子多受惊吓。

  他们渡过黄河,一行人直趋曹州。

  这曹州也是盛产牡丹的地方,曹州的牡丹,也不输于洛阳。

  顾燕然道:“前面便是曹州了。”

  柳如烟道:“听说这曹州也是盛产牡丹的地方。”

  李铎道:“不错,这里也算得是牡丹之乡哩,只不过,它过去不如长安,后来不及洛阳。二者都是都城,这就把曹州的牡丹声名相对掩没了。不过,有人却说洛阳的牡丹还是从曹州移栽过去的呢。”

  柳如烟道:“‘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在唐代以并,牡丹应以长安为最多最盛,但后来却让位给了洛阳。这中问也有一个传说。”

  “什么传说呀?”凌霜雪问。

  却如烟道:“传说是武则天即位作了皇帝以后,在一个冬天,则天皇帝却写下一个诏令:‘明朝游上苑,火急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催。’次日凌晨,百花慑于武则天女皇的权威,违背时令,一齐开放,惟独牡丹仍一枝枯干,傲然挺立。武则天闻悉大怒,把长安的四千珠牡丹花统统贬桓洛阳,惟料牡丹到了洛阳,居然竞相怒放,叫繁花艳,锦绣成堆。则天女皇得悉,一不做二不休,又下一道诏令:用火把洛阳的牡丹全部烧死。结果适得其反,牡丹不仅没有烧死,反而开得更繁更盛。如今有枯枝牡丹一种,传云便是被则天皇帝下诏烧过的。到了宋代,洛阳牡丹更盛,欧阳修诗就赞‘牡丹尤为天下奇’。每到花期,买花,赏花成风。豪门权贵开筵延宾赏牡丹,文人学士舞文弄墨吼牡丹。据欧阳修《风俗记》记载,在牡丹盛开季节,洛阳城中,不分官民贫富,都有挿花的习惯,‘士庶竞为遨游,‘笙歌之声相闻’。还有据说李太白的《清平调》三章,便是唐玄宗与楊贵妃在沉香亭赏牡丹,召李白

  …105…

  为新调让李龟年演唱而作的呢。”

  李铎道:“柳世兄文武全才,博学强记,令人佩服。”

  却如烟道:“‘班门弄斧’,到教世叔见笑了。”

  花可可道:“现在正是牡丹盛开的季节,我们到了曹州,住上兩天,去好好欣赏一下这牡丹的国色吧。”

  冷红叶道:“对,前一段我们在洛阳,那里大灾,且还来到牡丹盛开的季节,即使盛开,那灾荒遍地,我们一心救灾,也没有那欣赏的心情了。再说,在那样大灾之下,哀鸿遍野,肘子都填不饱,谁还有兴致去栽牡丹、赏牡丹呀。这次该补上了。”

  李铎:“年来河南灾荒严重么?”

  花可可道:“严重得很哩,可以说赤地千里,饿殍遍地,幸得我们顾老哥、如烟哥、红姐姐他们三人大发慈悲之心,和白马寺的方丈老和尚作了一件大善事,让河南的灾民都获了救,现在应该都能够平安度过了。”

  李铎道:“有这么回事?我在京中却未听说过。花女侠,说给我们听听。”

  柳如烟:“小事一椿,不值一提。”

  花可可白了柳如烟一眼:“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是好事,大大的好事,有什么说万得的!我偏妄说。你怎么样!”

  柳如烟摇头道:“妳高兴说就说呗,我又没有说不准妳说。”

  花可可笑道:“我当然要说,嘴长在我身上,难不成你把我嘴给堵上。”

  柳如烟只好笑笑不言语了。

  当下花可可便把洛阳赈灾的事详细地讲给李铎及其家人听。花可可的嘴本就伶俐,讲来绘声绘色,再加上凌霜雪在一旁不时铺充两句。讲得极为生动。柳如烟等三人是当事人,只好在一旁黙不作声。可在李铎及其家人,尤如在听一部传奇,听得十分入迷。

  听完以后,李铎抱拳对柳如烟、顾燕然、冷红叶道:“想不到三位竟作了这么大一对善事,令老夫好望感动。你们三位真的成了洛阳、河南百姓的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了吧!”

  顾燕然道:“老叫化是沾了柳兄弟和冷小妹的光,算不得的。”

  冷红叶道:“其实哪个富有同情心的人,只要有能力都会那么作。何况我辈自命俠义中人!不足为奇。”

  李铎道:“那伊车我在京中就曾听说他搜刮民财之能,却不想三位这么一来,到替他挣了一个大大的贤名了。这也是异数。”

  顾燕然:“其实人之初,性本善。为善为恶,往往在一念之间。这伊王为恶,但这件事确是算作了件善事。且不管他本意如何,但结果总是好的。”

  李铎道:“不错。”

  柳如烟道:“如果一个为恶之人,当他一旦为善,尝试到为善的乐趣,也许他也会从此攺恶向善,不再为恶。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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