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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凌霜雪后把当日在秦岭道上那一幕细细时冷红叶叙述了一遍。

　　其实这一敌经历，冷红叶已然熟知，只不过以步一个身历其事的人口中述出，角度不同，给人的感受又有所不同。

　　说到这些强人的可恶，冷红叶切齿道：“如果当时我在场，定会一剑把他们都杀了。”

　　凌霜雪道：“当时如烟弟被强人一脚踢下山崖那一刹那，对于我来说，真可谓刻骨铭心，我真想地跳下崖去，同他一道死。可是我双臂破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紧紧地抓着，我当时只是一个十六岁的、不会半点武功的女孩，怎么能挣得脱呢！当时我连他的姓名都不知道，他可也一点武功都不会，也是一个大孩子啊！”凌霜雪泪流满面；冷红叶也听得珠泪涟涟。

　　“他被踢下山崖，我的心碎了，他绝望了。这群禽兽滛笑着，扒光了我的衣服，正在我这生不如死的时刻，我的恩师出现了，她手中长剑如虹，向这伙禽兽斩去。这些强人自非她老人家对手，没两下，便把他们全杀了。”

　　冷红叶抹了一把眼泪笑道：“痛快！杀的好。”

　　凌霜雪：“我恩师静心师太杀了这伙強人，最后收我为徒，带我回山。我辞师下山，就是为了找救我那少年。当年在他跌落悬崖时，我就发誓，如此生得脱虎口，我必寻得他，嫁他学妻，侍奉他一生。如果他已跌死崖下，我便结庵于他当年落崖处，落发李尼，为他诵经超度，以终一生。幸上天垂岭，竟然万死。与他见面情形，妳都知道了。唉！”凌霜雪说到此，叹了一口气，便住口不言了。

　　冷红叶等了一下，见她不再言语，问道：“怎么不往下说了？”

　　凌霜雪又叹了口气：“重逢以后，我本想，这下可以实现我当日誓言了，可这几天来，我发现我这想姓错了。”

　　冷红叶：“为什么？”

　　凌霜雪：“我这几天下来发现，如烟弟他姓喜爱的人不会是我，而是红叶妹妹妳。”

　　冷红叶：“我也不瞒雪姐，我和如烟哥，确是已有婚约。”

　　当下冷红叶信对凌霜雪详细叙述了她与柳如烟相识相爱的经过，以及离开岫云山庄后一段的经历。

　　凌霜雪道：“此前秋尚不知妹妹与如烟弟已有婚约。但我看得出来，他爱妳，妳也爱他，你们相爱颇深，我衷心祝福你们。但同时我感到傍惶，感到痛苦。我发现自己在这个问题上是作茧自缚，深溺而不能自拔。我知道，如烟弟不可能爱我，而我却对他是刻骨铭心，因为那一场生死劫后，他实际上成了我能活下去的力量了。我有自知之明，不管从那个方面，我都远不如红妹。我可怎么办呢？说老实话，刚才妹妹进房，我没发觉，就是在为此事而苦恼。唉！心头真是乱得很，不知该如何了结此事。如军如烟弟拒绝我，我会不会青死？经历了那次生死劫后，我不会就这样去死的，也许妹妹会问我，会不会周此而恨如烟弟？会不会恨妳？

　　…79…

　　我想我不会。我的性格，对你们恨不起来。可是，我误怎么办？我不知道。”

　　冷红叶同情道：“我很理解姐姐的心情。”

　　凌霜雪道：“红妹和我刚才推心置腹谈了这一席话后，说老实话，我心结解开了不少，我到产生了一个想法，想请妹妹答应我，成全我。”

　　冷红叶听得此话，心中不禁也忐忑不安，狂跳不已。嘴上却说：“姐姐说来听听，只要是通情达理的，小妹又能办得到，一定答应姐姐就是。”

　　凌霜雪道：“妹妹放心，我不会破坏妳和如烟弟的婚约。我要求妹妹答应线，让我作妳和如烟弟的侍女，终生服侍妳们的位。于我，也算报了他当年舍命相护的大恩。边了却我这一生不离你们的心愿。望妹妹成全。”

　　冷红叶双手连摇道：“这个万万使不得，小妹是绝不会答应姐姐为奴为婢的。”

　　凌霜雪扑通一声跪在冷红叶面前：“好妹妹，求求妳答应我的请求好吗。妳放心，我绝不会作出半点对不起妳的事。如有违背今日誓言，五赏轰顶，堕入阿鼻地獄，永不超生。”

　　冷红叶忙双手把凌霜雪扶起道：“姐姐，妳误会了我的意思。小妹不是不放心姐姐，而是不能、也不敢那样亵渎姐姐。此事我们暂且搁一搁，从长计议。请姐姐相信妹子，我总会想出个万全之策，给姐姐一个完美的答复。”

　　凌霜雪：“好吧。我听妹妹的。”

　　做人又谈了些闲话，冷红叶方才离去。

　　冷、凌两人在房中谈话。花可可拖着柳如烟到街上说了一阵子一个人先行跑了，柳如烟这一下真个头都大了，这事真的可难办了。本来自己和冷红叶相爱，好端端的突然来了个凌霜雪，当年秦岭道上的一段缘分，高矮要嫁给自己。此事尚未说清楚了事，都又来了个美如天仙，精灵古怪的赤凤花可可，直接了当的说爱上了他，非嫁给他不可，而且还“引经据典”开导了他一顿。这小丫头刁钻古怪得很，今后不了解答应她这事，肯定会有不少自己头疼的事发生。他此时脑子里像一盆浆糊，乱得很，想不出一个解决的办法来，只好闷闷不乐地回到屋里。

　　屋子里顾燕然还在一个人自斟自饮，见他回来，喜道：“那请灵古怪的丫头缠住妳了。来陪我再喝两杯如何？”

　　柳如烟没有答他的碴。

　　顾燕然这才抬头看见柳如烟那付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禁奇道：“怎么，把个脸弄成苦瓜样，谁招惹了你啦？啊！我明白了，刚才那精灵古怪的‘可人儿’把你生拉活拽倒拖出击，一定吃了她的亏了，是不是？哈哈，她的名堂比冷小妹还多哩。谁碰上她都得头疼。”

　　他见柳如烟一屁股坐下来，仍哭丧着脸不说活，知道事态有点“严重”，收起了他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关心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碰上啥不如意的问题？解不开的结了？妳给老哥哥我说说，老哥哥沉的饭比你多，过的轿比你多，也许可以帮你出出主意。说来听听如何？”

　　柳如烟心想，也许旁观者清，真能想出个“妙计”来搁平也未可知。当下便把这两天来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都对顾燕然谈了。

　　老叫化听完以后，忍不住打趣道：“我说了嘛，你犯桃花运了，这是大好事嘛。犯得着那么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的。依老哥哥说，既然冷小妹对这事没吃你的醋，你就来个来者不拒，照单全收，一下把她们仨都娶了不就得了嘛。你老弟一下就娶了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艳福不浅，大享齐人之福，别人羡慕都来不及呛，你都要愁眉苦脸的，不是自弄烦恼吗。”

　　柳如烟道：“我对你谈这些事，是要你帮我拿个主意，你却来寻我的开心，人家都快要愁死了。不和你谈了，我睡觉去。”说着便要站起来，都被老叫化一把按住了。

　　“别，别。我不和你开玩笑了。让我想想。”顾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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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吟半晌，说道：“有了。”

　　柳如烟道：“有办清了？快说。”

　　顾燕然一本正经地道：“我说这话可没有半点玩笑意思，我认为刁钻的‘事人儿’的活没绪。圣贤并没有教导我们只对讨一个老婆，其实你把她们三个都娶了，确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不过我知道你现在想不通，不会接受。但这事处理不好，好事会变成坏事。前人因爱成恨，祸及亲友、祸及武林乃至祸及苍生的事倒不少，我们绝不事草率从事，重蹈前人覄辙。目前在没想出万会之策，解除你们四人的心结之前，唯一的良策，就是一个字：拖。”

　　柳如烟：“‘拖’？怎么个拖法？”

　　顾燕然：“你且附耳过来，我跟你说。”

　　他在柳如烟耳边低声说了一阵，听得柳如烟愁眉尽展，点头说：“好，现在只能如此稳住再说。”

　　这一晚，柳如烟睡得特别香甜。

　　第二天，柳如烟把冷红叶找到一边。冷红叶道：“哥，你找我有什么事？”

　　柳如烟：“昨天我和妳从街上回来后，事妹又把我拖出去了。”

　　冷红叶平静地：“她拉你出去作啥？”

　　柳如烟：“她对我说了一番活把我吓得心惊胆颤的。”

　　“她和你说了什么？”冷红叶很镇定。

　　“这个疯妹子，她说她也喜欢我，也要嫁给我。”

　　冷红叶笑道：“好嘛。哥，我看你还满得女孩子的欢心嘛。凌姐姐要嫁给你，我的师妹也喜欢你要嫁给你。我看你干脆把她们都娶了不就结了嘛。这可是喜上加告的大好事哇。”

　　柳如烟跺脚道：“我！人家都快急疯了，妳还有心思说风凉活。姐是不是在吃醋了？我已表了心意，立了誓，怎么还不相信人！”

　　冷红叶笑道：“看妳急得那样儿，挺好玩的嘛。我没有那么小气。我才顺得吃你的醋哩。我说的也是实活。你不答应她们，她们可得老缠住你。雪姐性情我不太了解，但我看她也是个死心眼。我那师妹可是难缠得很哩。就连顾老哥哥都怕她三分。你要是让她缠上了，要么你答应她的事，否则你这一辈子也体要想过安生日子。我看你怎么办？”

　　“妳这话又是在幸灾乐祸。”

　　“我才没幸灾乐祸哩。我是替你着急。”

　　“可我心里只有妳一个人。”

　　“那你说该怎么办？这事可不好处理。哥，我知道你心中现在只爱我一个，所以我不会平白无端吃什么醋。那样只会把事情闹复杂化，解决不了问题不说，最后还会酿成许多人痛苦，闹成灾难。可是，现在我认为你不能断然拒绝她们两个，那样也会把事情弄糟，让本来是十分亲近的人走上极端。因爱成仇，无端生出许多事端，闹出许多悲观来。前人教训多得很。可是，你能拿出一个办法来吗？”

　　柳如烟：“顾老哥哥给我出了一个主意。我就是来找妳商量，还要妳出面，做做她俩的工作。”

　　“他给你出的什么主意？”

　　“拖。”

　　“拖？我不懂。”

　　“老哥哥说：“要我以父母之仇未报，暂时不时考虑这事，就是与妳的婚约，也要等手刃杀害父母仇人后才履行婚礼。如果她们愿意帮助我报父母之仇，侍此事了后再作商议；如果她们不愿等，绝不免强，可以随时离去，那婚嫁亡事且作罢论。这样缓一缓，大家都可吹冷静考虑，也可以避免她们纠缠，也许可找到一个稳妥又不会伤害她们的解决办法来。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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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说这事由红妹妹和她们谈，她们容易接受。老哥哥也可以从旁敲敲边鼓。”

　　冷红叶想想道：“好吧，这缓兵之计行不行我可不敢说。”

　　柳如烟：“啊！可妹说她还和妳有誓约。妳们两个有什么誓约？”

　　冷红叶笑道：“这个么，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该告诉你时，我自然会告诉你。”

　　柳如烟咕哝道：“谁知你们弄什么鬼，这么神神秘秘的。”

　　冷红叶找了二女，二女很痴心，表示愿意等，愿意帮助柳如烟报仇，等他报仇以后再议这婚娶之事。在这期间不提此事。

　　柳如烟对二女的痴心，也莫可奈何，只好听之任之。好在也可有一段耳根清净的日子。他想，车到山前必有路，到可那一天再说吧。

第十三回　　　问水面琵琶谁弹
柳如烟、顾燕然、冷红叶、花可可、凌霜雪五人离开伊川，来到登封。一路上，看见赈灾工作井井有序，路上也看不到扶老携幼的逃荒人群，更看不到道旁的饿殍。只有那处处施粥厂前的长龙，才令人觉得这是灾区的印象。可是灾民们异口同声颂扬柳如烟、冷红叶、顾燕然、镜澄大师的话语，却使他们不安。因为他们并不想留名。当然灾民的颂扬声中还有那伊王。

　　他们分析，大约是下面的僧人和丐帮弟子，不愿让伊王这样的人“专美”，所以把他们四人宣扬的更盛。对此，他们只好听之任之了。

　　花可可和凌霜雪道：“可惜我们两个和你们会合晚了些时月，不然我们也可以搭上得点功德嘛。”

　　柳如烟道：“其实妳们两个也不必感到可惜。只要有心为善，可作的善事多着呢。会后还有数不尽的机缘等着我们哩。一功都随缘方为上乘。

　　花可可咭咭地笑道：“如烟哥说这话到有点象少林寺的灵觉老和尚，在打着禅语呢。”

　　顾燕然道：“前面便是登封城，这少林寺就在登封，花小妹说的灵觉老和尚，就是这一代少林掌门，还有藏经阁的灵语和灵空，都和老叫儿很熟。我们到了登封，不妨也顺道上少林寺去打扰这几个老和尚一盏茶吃如何。”

　　柳如烟道：“可我和少林，除却前在岫云山庄，见过那灵空大师一面，和其余大师们都素无瓜葛，冒然上山，方便么？”

　　顾燕然：“没事。我和他们熟嘛。告了我经你引介引介。少林足名门大派，今后说不定用得着这重关系。”

　　花可可道：“灵觉和尚曾来霍山白云庵拜法过我师父，所以我和红姐也熟悉。去见见这老和尚也可以。”

　　柳如烟道：“那好吧。”

　　在登封城住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五人吃过早饭，便动身往嵩山进发。

　　这嵩山在登封县北，为中岳，士称方外，又名嵩高，东曰太室，面曰少室，少林寺在少室山的北麓，乃北魏孝文帝太和十九年建，隋文帝攺名陟岵，唐复名少林。少林武僧曾助唐太宗李世民征讨王世充，被武林尊为泰山北斗。

　　五人沿山拾级而上，却没有看到一个和尚。按理，这少林虽是武林圣地，可也是千年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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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刹，平日里也应该是香火鼎盛才对，可今日却为何如此冷清？看不到香客，也来见和尚。

　　他们来到少林寺的庙门前，一看那两扇红漆铜皮包裹的厚重大门，也是紧紧闭着。

　　顾燕然道：“少林寺这些大大小小秃驴们今天怎么了？难道这个时候还在睡懒觉不成？在早课都忘了做么！”

　　他举想手中的打狗捧，便在那门上“呯呯”地敲了几下。只呼得门里一阵杂沓的脚步声，门栓一响，俩扇大门哗地大开，从门内冲出来十多名身着褐色短衣、手持大棍的少林僧人，出得寺来，一字儿排开，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有如临大敌的架势。

　　顾燕然也觉得莫名其妙，不禁说了一句：“咦！你们这是要干啥呀？”

　　那名外首身穿红色僧衣的中年和尚道：“你们来的人可有一个柳如烟？”

　　“在下柳如烟。请问……”

　　红衣僧人喝声：“好贼子，你又上我少林寺来行凶，今日还要带这么些帮手来！与我拿下。”

　　那十几名僧人一顺手中木棍，便把他们五人围在了当中。

　　这一来，可把却如烟等五人弄得如坠五里雾中。

　　顾燕然道：“喂，喂，且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把这五名男女一齐拿下再说。”那红衣僧人根本不听顾燕然什么。

　　这十几名僧人手中木棍一齐舞动，齐向他们五人身上招呼过来。

　　这可把冷红叶、死可可这两只凤惹恼了。冷红叶道：“这般少林秃驴，怎么如此蛮不讲理，上来不问三七二十一，也不说清什么地方招惹弓他们，试要把我们拿了。难道我们会怕你这些光头浑蛋不成！”

　　花可可道：“好哇！这些秃驴不讲理，姑娘我还更不讲理哩！要打吗？那好，姑娘就喜欢打架。前两天还没打的过瘾哩！”

　　这数姊妹可不是善人，两支长剑急架相还。这一打起来，这帮僧人就更不听顾燕然的招呼了。

　　凌霜雪在五人中武功最弱，僧人的棍子招呼上她，她为自保，不得不拔剑相迎，可迭迭遇险，亏得“双凤”相护，才没伤着。

　　三女一出手，顾燕然害怕三女吃亏，冲一顺打狗棒，和攻上来的僧人打了起来。

　　只有心中存着疑团的柳如烟，没有出手，可足那棍子都也往他身上招呼着，他也只好展开“枫叶飘”身法，游走于少林僧人的如疾风暴雨般进攻当中。他没有还手，因为在事情没有弄清楚前，他不想伤队无辜。

　　可是蓝凤冷红叶和赤凤花可可，因为恼怒少林僧人的无理，两支长剑，那可就不留情了。姐妹联手，展开师门绝学飘缈剑法。这一帮少林僧人，只不过是眼下少林第三代弟子，哪里挡得住，不一刻，便有五六个人中剑负伤倒地，顾燕然手中的打狗棒，也打翻了两名僧人，不世在未明内情前，不愿伤人，所以手法用得巧妙，被他打倒的僧人，暂时失去再战能力，但都没有受伤。

　　那红衣僧人见势不能敌，便喊了一声：“退！”这群僧人便一下子退回寺内，但却来不及关上寺门，匆匆往里退去。

　　已经打进山门的柳如烟等五人，见这神僧人退走，使也收手。

　　顾燕然道：“这些少林小和尚，何以时我们不分青红皂白，便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