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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冰看着她，也笑了，“你一定和我的前世关系很好吧。”

　　　　“才怪呢，别乱说！”镜子中的人鼓着腮帮，愤愤不平，“我和你前世有仇！你前世天天和我吵嘴，没日没夜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我可是恨死她的！”

　　　　“不见得啊。”暖冰淡淡地说道，“听你说话的语气，你应该是很怀念她的啊。”

　　　　“有吗？别说笑啊。”她笑着，头却垂了下来，“可能也是吧，天天和她吵嘴，已经习惯了；结果有一天，她突然不在了，我真还是怪想她的。挺怀念那些时光的，虽然我们天天吵架，但还是很开心。”

　　　　“说实话，如果她还在就好了。”她说，“我宁愿活在她的唠唠叨叨之中，也不愿一个人就这样下去。”

　　　　暖冰将手放在镜子上：“你好，我是暖冰，随便你叫我什么，欢迎你给我起外号，最后，请多多指教！”

　　　　“诶？？”镜中人不解，“你这又是要演哪出啊？”

　　　　暖冰笑：“我们重新认识吧——你不要将我当做是我前世，我只是暖冰。”

　　　　镜中人笑了，她也学着暖冰的样子，将手放在镜子上，两只手穿过镜子握在了一起，一个是左手，一个是右手，“你好，冰冰，我是若真，若是的若，天真的真。若真、阿真、小真、各种真随你叫！我只能每逢农历十五月圆之际出现，仅仅只是在你的梦里，以你的形态出现，最后——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那个，我可以叫你‘各种真’吗？”暖冰笑着问。

　　　　“当然可以~”若真大大咧咧地回答，然后，“你你你你胡说什么啊当然不可以！！”

　　　　“可是你刚才说可以啊~”暖冰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若真默默地在心里流泪，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原来她是个腹黑的人。

　　　　“对不起，暖冰。”突然间，若真不笑了，而是用很认真的眼神看着暖冰。

　　　　暖冰不解：“怎么了？”

　　　　“对不起，我必须夺走你的眼睛，这是我的任务。如果不这样的话，你会死的。”

　　　　暖冰愣愣地看着她。

　　　　“原本，这一世，你是没有视力的，是我将自己的眼睛借给你。”若真用带着歉意的眼神看着暖冰，“如今，三年期限早就到了，虽然我尽力延长时间，但是现在不行了，我必须收回去，我不想你死。”

　　　　暖冰笑着摇摇头，“你不用向我道歉，是我应该向你道谢。”

　　　　这次轮到若真愣住了。

　　　　“谢谢你，给了我三年多时间的光明。”

　　　　“但是，还是很抱歉。”若真咬了咬自己的牙齿，“抱歉了，冰冰。”

　　　　医院走廊……

　　　　“上野，又是你来查房啊？”护士长对值夜班的小护士打招呼。

　　　　“诶，是啊，护士长，没办法啊！”上野护士叹了口气，“佐藤家里有事，只好让我来顶班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护士长点点头。

　　　　上野护士唉声叹气地打开了惠子的病房门。

　　　　“护士长！”上野护士惊慌地叫了一声，由于不能打扰病人，她只能小声地叫。

　　　　“怎么了？”护士长连忙跑过来。

　　　　上野护士拉着她走进了病房，指着暖冰小声道：“这里有一个小孩子晕倒在镜子前面！”

　　　　护士长眉头紧锁，摸摸暖冰的额头，惊呼道：“天啊，怎么这么烫！这孩子发高烧了！”

　　　　“那怎么办？”上野护士急得团团转。

　　　　“不要惊扰病人，先把这孩子带去急诊室再说！”护士长一把将暖冰抱起，向门外跑去。

　　　　急诊室内……

　　　　“乓”的一声，护士长将急诊室的门拉开。

　　　　“慢点慢点！”医生小跑着迎上去，“怎么了？”

　　　　护士长将暖冰放在病床上，“中村医生，麻烦你看一下这孩子，我试着去联系一下她的家人。”说完后，她又急冲冲地跑出去。

　　　　“诶？这孩子不就是今天下午的……”中村医生看向了暖冰，皱了皱眉。

　　　　中村医生替她量一量体温，他看看体温计的示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在做了一系列的医救措施后，他拿出电话，拨通号码，“佐藤护士长，通知她的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说完，他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说清楚点！”佐藤护士长急急地问了一声。

　　　　“这孩子，我帮她打了针后还是高烧不退，现在正在输液，情况有不太妙；”他看看暖冰，顿了顿，“还有，她的眼睛，好像有点问题，帮我通知眼科医生，立马叫他过来。”

　　　　……
第九章　好巧不巧
　　　　还是在那片黑暗中，整个世界就只有暖冰和若真两个人。

　　　　“呐，各种真。”暖冰率先开口，“你已经拿回眼睛了么？”

　　　　若真点点头：“是的——虽说如此，但你不用担心，你还是能在每逢农历十五的日子，在梦中见到我；还有，你能听得懂有生命和灵力的各种生物说的话吧，所以说，即使你看不见，他们也能告诉你方向。”

　　　　“这也不错，但是，我不想依赖他们，我想自己去寻找方向。”暖冰笑了，“我总是在想，要是我没有前世的那些能力就好了，这样，我是否就能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了——虽说，我这么想明显是在逃避——但是，我还是会不由自主地这样想啊……”

　　　　“其实，你想的也没错，”若真朝她笑笑，“有时候我也会想，若你是个普通人，那该多好！这样，你就不会背负那么多了——不光是你，我啊，也会选择逃避。”

　　　　若真看着暖冰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对她说：“冰冰，可以的话，请你尽量装作不知道鬼魂、幽灵、妖怪之类的存在，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的这些能力，请你只是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要去管‘那些人和物’说的话、做的事，否则，你就会有危险，严重时还会危及身边的人。”

　　　　“但是——”若真伸了个懒腰，“估计你是不会听我的话吧，你总是那样，爱多管闲事——不管是以前，或是现在。我只能跟你说：尽力而为！”

　　　　“好吧，我尽力！”暖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但是，我也不可能是么都不管啊……”

　　　　“所以就说啦！”若真用手狠狠地弹了一下暖冰的头。

　　　　“各种真，很痛啦，你想谋财害命啊！”暖冰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的头，哀怨道。

　　　　“要谋财害命我也不会找你的！好啦好啦，你快回去吧~”若真用手扶额，叹了口气，伸手将暖冰拉了起来，看见暖冰正用无知的眼神看着她，“我的意思是，你已经睡得太久了，该回去了，你的家人、朋友和医生们都很担心你。”

　　　　暖冰会意地点点头，“各种真，今天晚上我还会在梦中见到你吗？”

　　　　“可能会吧……”若真歪头想了想，“但是，到了十二点钟，我就要消失了。”

　　　　“就不能再晚点儿吗？”暖冰问，若真果断地答了一句：“当然不能，这是规定，我必须遵守的规定。”

　　　　病房内……

　　　　躺在病床上的暖冰微微睁开了眼——果然，是一片漆黑。但是，暖冰能感觉到，这个病房里除了她自己外，还有两个人，似乎是……伊藤和美和幸村乔琉！？

　　　　“唉唉，乔琉，暖冰醒了！”暖冰认得，这是伊藤和美的声音，还有一阵脚步声。

　　　　“暖冰暖冰，你可把我们吓死了，现在你感觉怎么样？”幸村乔琉担心地问。

　　　　“我没事！”暖冰坐起来，对她们笑笑，她真的感觉自己好多了，只是头还有点晕。

　　　　“那个，暖冰，你的眼睛……”幸村乔琉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暖冰的眼睛——暖冰的眼睛和以前没什么不一样，还是那么的明亮、像深渊一般，也像是能说话的星星那般。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伊藤和美在一旁不满地嘟囔着嘴，“现在的医生啊，真是——”

　　　　“和美姐姐！”伊藤和美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暖冰打断了，伊藤和美和幸村精市疑惑地看着她，“那个，医生对你们说的没错，我——今后再也看不见了。”

　　　　“怎、怎么可能！”伊藤和美的笑僵在了脸上，“暖冰一定是在说笑吧！”

　　　　相比之下，幸村乔琉比她平静得多了，“真的吗？”

　　　　暖冰听着她们的声音，准确地朝她们所在的方向点了点头，“是真的。”

　　　　暖冰的这句话对她们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为什么呢？”

　　　　暖冰笑了：“没事的没事的，看不见的又不是你们，那么悲观干什么？”

　　　　听了暖冰的这句话后，伊藤和美和幸村乔琉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了下来。

　　　　“和美姐姐，乔琉姐姐，”暖冰小心地问，“我姐姐知道这件事了吗？”

　　　　“目前还没有。”幸村乔琉回答。

　　　　“那就好！”暖冰松了一口气，“还请姐姐们，先替我保密一阵子。”

　　　　“好什么好啊！”伊藤和美在一旁都快要哭出来了，“都这种时候了，你还不关心关心自己，老是想着别人！”

　　　　暖冰咬着自己的嘴唇，“你们到底帮不帮我啊！”

　　　　就在这时，“哗”的一声，病房的门被打开了，来的人不止一个。暖冰心里一惊：来的人不只是医生和护士，还有……

　　　　“不用她们帮你了，”惠子的眼圈红了，“我已经知道了。”

　　　　暖冰的头转向门口，一言不发，她那个样子，真的好像是在看着惠子。

　　　　“我可是你姐啊，为什么就不能告诉我呢？”惠子走过来，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伊藤和美和幸村乔琉对视了一眼，默默地退到了门边。

　　　　“那个，护士小姐和医生大叔，你们能不能过一下再来？”伊藤和美小声地对门口的上野护士和中村医生说。他们两个人会意地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那么，姐，”暖冰“看”着惠子，“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惠子的目光有些躲闪，那一瞬间，她真的以为暖冰在看自己。尽管她知道，暖冰看不见了，但她还是不敢看向暖冰的眼睛。

　　　　暖冰面无表情地说着，“既然你是我姐，请你告诉我。”

　　　　伊藤和美和幸村乔琉见状，连忙跑出了病房。

　　　　“和美，我们这样出来真的没关系吗？”幸村乔琉不免有些担忧。

　　　　伊藤和美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虽然很担心她们，但这种时候还是出来比较好。”

　　　　“姐，告诉我吧！”暖冰的语气接近恳求。

　　　　惠子叹了一口气，坐在床边，伸出手摸了摸暖冰柔软的头发，“他叫……幸村楠宇，”她说着，表情愈发温柔，微微笑了，“我爱他，很爱很爱他。”

　　　　“诶，又是‘幸村’？！”暖冰惊呼。

　　　　“怎么了？”惠子不解地看着她，“有问题吗？什么叫‘又是幸村’？”

　　　　“有问题，而且问题很大！”暖冰有些夸张地点点头，“乔琉姐姐，也姓幸村，那他们不会是一家人吧？”

　　　　惠子整个人都愣住了，“没有那么巧吧？毕竟‘幸村’也不是个稀有的姓氏，而且，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发生……”

　　　　暖冰握紧了拳头，“没事的，姐，有我们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可是，你知道吗？世界上真的会就有那么巧的事发生。
第十章　能不能不要那么巧
　　　　惠子没在暖冰的病房里面呆太久，就回自己的病房里去了。一直站在病房门口外面的伊藤和美和幸村乔琉在惠子走后也进到了病房内。

　　　　伊藤和美一进病房就急匆匆地跑到暖冰的身边，担心地问：“暖冰暖冰，没事吧？”

　　　　“没事啦，能有什么事呢？”暖冰对她笑笑，有那么几秒钟，伊藤和美以为，暖冰并没有瞎，她真的是在看着自己。

　　　　幸村乔琉站在一旁，似乎在想些什么，还时不时地皱皱眉，她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刚才还在病房外时，惠子看自己时的神情——惠子的目光有些躲闪，还隐隐透露出害怕，话说，自己是不是吓到她了？但是，自己有那么可怕吗？想到这里，几条黑线从她头上滑下。

　　　　“那个，暖冰，”最后，幸村乔琉还是问了问暖冰，“我有那么可怕吗？”

　　　　“为什么这样问？”暖冰歪着头想了想，但还是回答了，“虽说我不觉得你有多可怕，但是……警察厅里的警察们都在偷偷说你是‘母老虎’！”

　　　　“谁啊？”幸村乔琉咬牙切齿，一旁的伊藤和美看得冷汗连连，“都有谁说我是‘母老虎’了？”

　　　　暖冰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他们，不过——”说到这儿，暖冰故意拖长了音。

　　　　“不过什么？”幸村乔琉有些紧张地期待下文，伊藤和美也是如此。

　　　　“不过，我想你刚刚听我说出那句话的样子一定是很像母老虎！”

　　　　伊藤和美“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但她还是竭力忍着笑，偷偷地瞄了幸村乔琉一眼。

　　　　“暖冰，你在胡说些什么啊！”幸村乔琉忍住火气，暖冰早就笑了出来。

　　　　过了好久，暖冰才停住了笑声，她没有看见幸村乔琉怒气冲天的样子，又问：“乔琉姐姐还没有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呢——为什么这么问？”

　　　　幸村乔琉深呼吸了几口气，才稍稍平静了下来，“刚刚在外面，惠子看我的神情好像是很怕我的样子。”

　　　　暖冰的表情在一瞬间就严肃了起来，看得伊藤和美和幸村乔琉一头雾水，“好像是刚刚的那件事诶……”

　　　　“哪件事？”伊藤和美和幸村乔琉异口同声地问。

　　　　暖冰习惯性地用她左手的小尾指刮了刮自己的脸，“刚刚我问姐姐，她怀的孩子是谁的；她回答说，是幸村楠宇的；她还说，她很爱很爱他。”

　　　　“诶，幸村？！”/“诶，楠宇？！”

　　　　两个不同的声音同时响起，她们看向暖冰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到了对方身上。很明显，说“幸村”的是伊藤和美，说“楠宇”的是幸村乔琉。

　　　　“你认识他？！”暖冰和伊藤和美异口同声道。

　　　　幸村乔琉点点头，变得有些不安，“幸村楠宇，是我丈夫的弟弟——也就是，我的小叔子……”

　　　　“诶？！能不能不要这么巧？”暖冰和伊藤和美都惊讶地瞪大了眼，虽说她们都知道幸村楠宇和幸村乔琉有关系，但她们没想到他们竟会是这层关系。

　　　　“但事实就是那么巧。”幸村乔琉说得一脸理所当然。

　　　　“什么鬼！”伊藤和美不禁有些黑线，“搞了半天，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乔琉姐姐乔琉姐姐！”暖冰瞬间开启了她碎碎念的功能，“那个幸村楠宇是个什么样的人？年纪多大？脾气好不好？人品好不好？性格如何？花不花心？取向正不正常？有没有别的什么女朋友……”

　　　　“停停停停！”伊藤和美满头黑线地打断了暖冰的讲话，“暖冰你这是在问户口啊？”居然连别人的取向都问了！

　　　　幸村乔琉倒是没说设么，一一回答了暖冰刚才问的问题：“楠宇是个不错的人；今年二十岁，现在在东京大学上学；脾气也不错，很阳光、很开朗的那种；人品也很好；他这个人不花心，相反还很专一，记得他高中时交过一个女朋友，但他们分手后，我也没见楠宇和别的女生有来往过，所以嘛，他的取向还是正常的；至于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那我就不知道了——等等，暖冰，你怎么问他的取向正不正常？”

　　　　暖冰撇撇嘴：“以防万一啊！”然后幸村乔琉和伊藤和美集体汗颜。

　　　　“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幸村楠宇好像是很不错的样子呢~”伊藤和美闪着星星眼，“这么好的男人，我也想找一个嫁了呢！所以说，暖冰，遇到这种好男人，就让你姐嫁了吧！”

　　　　这次轮到暖冰和幸村乔琉集体汗颜了。

　　　　“这种男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是现在我看不见了，要怎么办呢？”暖冰又用左手的小尾指刮了刮自己的脸，歪着头说，一副苦恼的样子。

　　　　“要不，改天我们去考考他，怎么样？”伊藤和美提议道。

　　　　“这个办法好，这个可以有！”一旁的幸村乔琉点点头附和道，“说实话，如果惠子真的嫁给了楠宇也不错呢~”

　　　　暖冰想了想，也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