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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是公寓里的那帮人吗？”戎轶又是自问又是他问道。



　　“我不知道，我当时根本就没来得及看清他的脸就被迷昏了。我记得他好像在我家逗留了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然后我稍恢复了点神志就挣扎着逃出来了。再然后，就是在你家醒过来了。”寻戈回忆道。全然忘记了自己还在戎轶的怀里紧靠着。



　　“你救我的时候没发现什么吗？”寻戈抬头问道。



　　“没有，当时情况紧急，我只来得及带你离开。”戎轶摇头。刚一出公寓就遇到这样的事，看来在没抓到这些人以前，得更加小心行事了。



　　“好刺激啊。”寻戈听戎轶说着，似是回忆起当时的状况，忍不住失笑感叹道。



　　“你运气的确不错。”戎轶见寻戈在这个时候都开的出这样的玩笑，佩服之余对寻戈以后的处境不免更加担心起来。看她的样子，似乎是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这样，要查起那帮人的来历来就更不容易了。



　　“嘿嘿，你又救了我一次。作为回报你想要什么？”寻戈咧开嘴，呵呵笑道。玩笑中包含着真心。



　　“你少多几句不该说的话。”戎轶也不客套，直接提出要求。她在自己公寓住了那么久，自己藏在那儿的秘密算是被她探查了个一干二净，随便告诉一个给简丹，那自己以后可算是没消停日子过了。这个必须得防患于未然，是原则问题。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好吧，本小姐言出必行，我会注意的。不过，你要是做了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事，不该说的话就会变成该说的话，告诉简丹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寻戈假装玩笑的威胁道。如果只说答应他的话，那不就会显得自己太听话了嘛。



　　“你怎么……。”



　　“嗡——嗡——”戎轶刚要说什么，就被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打断。准备要接电话的戎轶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景况，略显尴尬的放开了寻戈的手腕，伸手掏出了手机，接通。一听，是简丹催他上去完成“不必要”工作的电话。戎轶挂断电话，一看时间，果然错5分钟就9点了。



　　“你跟我上去，设计部今天要发表各自参与此次竞标案的设计。我知道她们的实力，的确都不如你。但如果不给她们这个机会，你以后势必会弹压不住她们。设计部你就先不要去了，先去人事部销假，打完卡后就去方特助的办公室等着。”戎轶说完就当先走向电梯。按下电梯，等寻戈一起进去，然后顺手就按下各自应该去的楼层。之后就没有再说过别的话。在公司，还是保持距离要好。



　　戎轶说的寻戈都明白，在英国实习过的她也多少了解些公司政治。知道戎轶这么做是对大家都好，因此，不但不会不满，更不会说些什么。对戎轶的承诺，寻戈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会怀疑。即使在以前不了解他的时候，也相信他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也因此，她才会在简丹的归国party上跟他针锋相对。就是因为相信他会如他所说的操控自己的人生，所以才会那么激烈的反应。



　　回到总裁办公室的戎轶手上当然是空着的。他本就没什么文件要下去拿。而刚出电梯还没走到自己的车边时，就遇到了寻戈刚巧要被车撞的事。救下寻戈又聊了半天，当然没有时间去找什么不存在的文件了。而他死不认账的本事一旦发挥出来，还真没人能再多说什么逼他就范。



　　对简丹意味深长的笑视而不见不说，还直接交给了简丹一个她无法拒绝的工作。让她去方甫办公室等待寻戈，然后在甄选会结束之前一直陪着她。



　　这对简丹来说可是个惊喜又求之不得的工作。她当然是二话没说就千恩万谢的离开了总裁办公室，迫不及待的直接冲到人事部去找寻戈了。她真是太好奇寻戈跟她哥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寻戈这些天又是住在哪个自己不认识的朋友家的。那个朋友跟她是什么关系……。简丹真的攒了许多问题要问。



　　在人事部见到寻戈，简丹直接就不顾形象的给了寻戈一个大大的拥抱。之后回到方甫的办公室自然也是两个小女生之间聊八卦。用各种眉飞色舞将这缺失但又充实的两个星期迅速补齐。当真是越聊越嗨，全然忘记了此刻身处何地。与一个接一个满怀幻想的进入总裁办公室，又一个接一个的满怀失望出来的创意设计部成员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但没办法，不是戎轶偏私，而是她们的实力的确差了寻戈不止一点半点儿。更何况，两个星期的时间，对她们大部分来说还是紧了许多。要做的工作又那么多，所以做出的东西单只说是粗糙，不完善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连普通房地产公司所要求的标准都达不到，那就更别提去为独孤集团的董事长兼总裁来设计别墅了。



　　“通知下去吧，我最后还是决定用季寻戈的设计！”戎轶揉着太阳穴，坚定的吩咐。看了这么多，还真是在不断的证明自己此举是多此一举啊！
第五十章　人与人的不同
　　“总裁，季小姐根本就连会议室都没有出现过，这样直接通知下去，不是会令她的处境更加艰难了吗？另外，外面也一直在传您会参与到本次的设计。”方甫忍不住出声提醒道。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正是戎轶的一句原话来堵住那些失败者的悠悠之口。自己虽然是总裁特助，但有些话还是不方便用自己的话来说。



　　戎轶听言，仔细考虑了一下说道：“关于我参与设计的事等到一个星期后再发声明，称真正参加竞标案设计的是季寻戈。这段时间，不论那些人怎么想，怎么说，你们都不要给出任何的答复。设计部的那些人，你告诉她们，公司选取的代表是季寻戈的设计。如果她们想要参与此次的竞标来验证自己的实力，公司也不会阻拦。但不能以公司的名义参加，只能用个人的名义。”



　　“是，我明白该怎么做了。”方甫了然的点头，退出总裁办公室，向着那群满怀期待的设计师们所在的会议室走去。



　　原话复述了戎轶的决定，众位性格迥异，但都异于常人的设计师们虽然对总裁最终用了那个降落伞的设计而不满，但既然总裁也给她们单独竞争的机会，那又何乐而不为呢。如果自己的设计被选上，最大的受益者就是自己。到时候，一个小小的设计主管就不在话下了。自己当老板都完全可以。



　　有了这样的想法，大家也没有再跟方甫吵闹，都各自紧护着自己的设计稿，相互警惕着离开了会议室。还有一个星期的时间，足够自己把设计再好好完善一下了。



　　送这些人离开后，方甫便迫不及待的跑向他的办公室。而在门外的一个急刹车差点让他头朝下栽倒过去。动作细碎的整理好有些歪掉的领带，轻敲了两下门。在听到门内传来简丹愉悦高声的一句“ein”，方甫便深呼了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只见简丹靠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两个星期没见的季寻戈则坐在会客区的沙发背上。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不过相比之下，季寻戈看起来还是精神有些不济。无论笑的如何开心，脸上也始终是一脸倦容。



　　“方特助。”季寻戈见他进来，看向自己忙起身问好。



　　“好久不见，季小姐。”方甫忙点头问好。说完又下意识的看向简丹，见她果然勾起了嘴角，又不由的后悔自己多说了那句“好久不见”。虽然和简丹相处了只有两个星期的时间，但他也和戎轶一样害怕被简丹抓到把柄。知道她不会做什么坏事，但她的那张嘴可毒的很，被她“咬到”虽不会流血但“齿痕”却吓人非常。



　　“没有很久吧，只是两个星期而已啊。”寻戈到底还是单纯些，微笑的回答。



　　虽然看到简丹不怀好意的微笑，但还是不愿多去留意。能不去理会的就不去理会是寻戈的处事原则之一。去理会那些自己得不到答案的问题，最后只会徒增烦恼。有母亲和哥哥在，自己只用安静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就好。



　　寻戈其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养成了这样一个逃避的习惯。但自从她醒来，心里的不安感就一直伴随着她。她不想那些令她疑惑的事倒罢了，一想心里就慌的厉害，总是不安的想躲到一个只有自己的地洞里去。为了不让母亲和哥哥担心，她加入了心理社团，更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画画和设计中去。



　　虽然身边一直有简丹在吵吵闹闹的，但始终无法消弭掉她心里那莫名的不安、孤独和无依无靠的感觉。



　　但是，在在戎轶家的时候，和戎轶在工作上的相处，在生活上的斗嘴，尤其是在吃到戎轶亲手做的家常菜时，寻戈心里的不安和孤独竟都莫名的减轻了许多。



　　对此，寻戈自己也想过一点，极有可能是因为戎轶懂她作品里的真意，所以才会让她有了那种得遇知音的归从感。再加上戎轶之前那么讨厌她可还是救了她，收留她。但凭这个，寻戈就愿意打心底里相信戎轶是个大好人，对他的依赖也在不知不觉中侵入心底。



　　方甫果然如简丹料想的那样，还没开始就已经输了。而他输就输在无论他怎么努力也无法跟寻戈心有灵犀一点通上。所以，他的那句饱含真心的“好久不见”才会被寻戈听成了有些夸张的打招呼。



　　而事情就这么的不凑巧。方甫刚打算借机跟寻戈多说几句，茗薇就敲门走了进来。一听，是总裁请他们过去。虽然茗薇没说总裁请他们过去干嘛，但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明白一定是为了接下来设计案的最后完善和保密工作的会议。



　　进入总裁办公室，门一关，只剩下戎轶，寻戈，简丹和方甫四个人。戎轶信任眼前的三人，所以拿出了他所在保险箱里从不联网的笔记本，将从公寓书房拷贝来的建筑三维模型动画放给在场的三人看。当然，主要还是还没见过寻戈设计的简丹和方甫。



　　简丹早就知道寻戈的实力，所以就是吃惊也还坐的住。但方甫就不同了。他是真的没想到寻戈的实力竟然会如此强悍。戎轶甄选设计部其他人的设计，方甫也有幸在场看到了一些。方甫对这方面不太了解，所以只能以他“最了解”的纪燃来与之比较。



　　虽然纪燃在五年前就消失了，但方甫相信，如果纪燃还在，甚至也学习了建筑设计，那她设计的一定会比设计部的这些女人要好的多。两个星期是有些短，但就算纪燃完不成任务，只画了一部分的作品都会比这些女人要强。这是纪燃的实力，方甫自认自己不会夸大半分。



　　但再看了季寻戈的设计后，方甫心里竟然也产生了纪燃略逊于寻戈的感觉。比所有人都“厉害”的纪燃最后还是输给了季寻戈。因为是看3D成像，并不是复杂的设计图，所以方甫很容易就能看的懂。单看画面，两个星期里，竟然能将最后才可以制作的模型动画做的那么精致，逼真。方甫心里的震撼可以说是不言而喻的。半天都没有说话，只是不敢相信的一直盯着电脑屏幕。



　　“喂，你看傻了？”简丹看着呆看着屏幕的方甫，手肘捣了捣他调侃道。



　　“啊？没，没有。”方甫忙支吾着看向戎轶。却没想到竟看到他和季寻戈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调开视线。方甫不由的想起简丹早上说过的话，心里的打击就像是自己找了五年的纪燃被人抢走一样痛挽。



　　其实，方甫不知道，戎轶和寻戈之所以会相互对视，仅仅是因为简丹对他的不同。简丹虽然喜欢开玩笑，但对陌生人，尤其是陌生男人是时刻保持距离的。不客气的说，能被简丹开玩笑的人都是简丹心里认可的“自己人”。当然，在没遇到方甫以前。简丹的“自己人”里只有戎轶和她父亲两个男性。



　　而且，开玩笑也就算了。戎轶这两个星期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应该也部会因此大惊小怪了。但这次不一样的是，简丹竟然主动和方甫发生了“身体接触”！这是戎轶不敢想象，寻戈也是第一次就见到简丹如此“破格”的行为。出于对简丹的了解，戎轶和寻戈才会不由自主的看向对方。而这不经意间的动作又刚好被方甫所捕捉到。
第五十一章　唯一的指靠
　　“总裁，我早跟你说了这次的甄选是多此一举，现在后悔了吧，看你浪费了多少时间。”简丹出声道。



　　她自己是没发觉刚刚她对方甫的不经意触碰，但却发现了方甫在回过神来后的短暂抑郁。戎轶和寻戈之间也突然有了丝尴尬的气氛在流转。为了马上要说的正事，为了转换大家的情绪，只好由她出马了。



　　“我不认为这步棋下错了。”戎轶看向简丹，认真道。



　　“哥，玩笑话咱能用玩笑话来回答吗？我开个玩笑而已，你一定要这么认真吗？知道你是为了寻戈和公司好，你说的我都知道！”简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这个哥哥怎么总是这样，玩笑话和认真说的话总是分不清。就和寻戈差不多。只不过，寻戈是懒得想那么多，他呢，根本就是个无聊的人好不好！



　　“在公司不要随便开玩笑。”戎轶颜色不变道，“准备说正事吧。”



　　“是，总裁大人。”简丹撇撇嘴，答应着，把手里一直拿着的三个文件抽出其中一个递了出去。戎轶接过看了看，什么话没说又转递给了寻戈。



　　寻戈疑惑的接过文件，不由自主的看向戎轶求教。戎轶也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看向她的眼神落在文件上顿了顿然后瞥了最右边的方甫，算是提醒。寻戈了然的点头，低头开始翻看手中的文件。一看果然是关于设计如何保密的事。这才明白戎轶不说话直接让她看的原因。她仔细浏览了一遍，将她该做好的注意事项都记在心里后便将文件阖上。直接递给了简丹身边的方甫，礼貌性的冲他微微一笑。



　　方甫看起来有些慌乱的接过文件，飞快的冲寻戈略带苦涩的一笑，就转身走去了碎纸机边，亲手将文件一张一张的粉碎掉。一场以玩笑开始，随后就是静默的会议就这样结束了。



　　“你们先出去工作吧。”戎轶开口让简丹和方甫先行离开，然后冲着寻戈道，“你留下。”



　　“哦。”寻戈也不知道戎轶单独留下她还有什么事，但她还是笑着答应着重新坐下。



　　“那我先走了，下班别忘了我们的约定啊。”简丹笑着冲寻戈招了招手道。



　　“最近一个星期里你们还是不要随便上街了。”戎轶开口拦住了简丹离开的脚步。



　　“为什么？不至于吧。”寻戈还没开口，简丹就嘟嘴抗议道。



　　“至于，身为甄氏的员工，一切都要以公司的利益为最高准则。”戎轶冷漠的开口，言辞威严不容拒绝。



　　“你……讨厌，没人情味儿的家伙，赚那么多钱又花不完！鄙视你啊！”简丹怒了，没想到戎轶竟然拿公司来压她。愤怒的说完摔门就走。她这个样子，就代表戎轶已经成功捏住了她的软肋，她缴械投降的意思。



　　方甫见简丹摔门离开，也忙跟了出去。他还没出去，这大小姐就和总裁吵起来。让自己一个外人干站着该多尴尬呀。她还真是只考虑她自己呀！



　　“你干嘛不告诉她实话，说你是怕我跟她出去会出事，担心她才不同意的呢？”寻戈等简丹和方甫离开后，才笑着看着戎轶问。明明是想要保护好自己的妹妹，保护她这个妹妹的朋友，干嘛不直说呢？还要费劲找这样的借口，甚至让简丹误会他。



　　“那你知道为什么还要答应她一起出去？还嫌今天早上的事不够刺激吗？”戎轶也想不通，这个女人真的什么都不担心吗？



　　“我才没有答应她一起出去呢。我刚刚也是第一次听说，你不要冤枉我啊。就是我活该被车撞，也不能连累她呀，你说是不是？”寻戈笑言，略带试探道。



　　戎轶听言，眼神复杂的盯着寻戈，无奈道：“你还没联系你哥吗？”寻戈的事，他还没资格管太多，最好还是由她哥哥出面会比较好。



　　“没顾上啊，手机里面的资料不是都没了嘛。我刚刚才问简丹要来了我哥现在的电话。还没顾上打呢。”寻戈掏出手机，翻出开会前才存上的曹沫的电话。



　　“那你现在打吧。”戎轶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



　　“现在？好吧。”寻戈惊讶的张大眼睛，眨了两下，便也不在顾及的按下了号码边的拨号键。



　　“嘟——嘟——hello？寻戈吗？”电话被接通，传来曹沫纯正的英式英语。随后又换成了字正腔圆的汉语。



　　“是我，哥你现在在哪儿啊？”寻戈听到曹沫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