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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母-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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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文张大眼看着眼前这个器皿,里面是一具相比下非常正常的男人尸体,他全身赤果着,只在面部被蒙着一层白纱,让人看不清五官,健硕胸膛的皮肤被划开,非常完整地展现出里面的内脏器官。但是很奇怪,这个男人的内脏似乎被什么东西啃咬一般,表面上有着凹凸不平的小孔,黑森森的仿佛下一秒就有什么东西从里面钻出来一样。也是因为在液体中泡的时间过长使得全身的肌肤松弛发白,但依旧可以清晰地看见上面布满了一块块大小不一的红斑,有些甚至是红肿溃烂,尚未愈合的小型伤口。
    而这个伤口,苏文依稀觉得很熟悉。
    “这是第一代标本,根据这个基地遗留下来的资料,他是一名30岁左右健康男性,生前的职业是一位大学讲师,但是很可惜这位男性似乎感染了什么病毒,不仅仅出现了持续高烧的现象,内脏也同时衰竭,身体表面还长出红斑……………一开始接收这名患者的医院并不怎么在意和重视,知识单纯地判定为突发性疾病。但是随后类似这种状况的病人被源源不断地送进来,死亡率是百分之一百,这些医生用尽了所有办法都检查不出病状,只能任由这些病人在病床上痛苦哀嚎着绝望死去。更加令人绝望的是,这家医院不论是医护人员还是先前其他的病人都或多或少地出现了相似的病症——从表面上看,这似乎就是一场可以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性疾病…………”希莱尔漫不经心地讲解着,就像在叙述一个故事一般,令人听不出情绪。
    “但是就算把所有感染的人集中在一起,用空气过滤机过滤,或者是戴着最严密的防护面罩,仍旧有源源不断的人被感染。这个医院的领导慌了,将所有的事情都报告给相关政府部门,希望能够派遣经验丰富的专家会诊。但最后,他们等待的只是一支支军队的到来。政府就像用刀切蛋糕一般,将这个医院所在的区域划开封锁住————也就是说,这里面所有人都逃不出去……………这个区域是本地新兴开发的,里面有很多大学高校,而现在它们就像一颗弃子一般被随意地丢出去——与其让更多人莫名其妙地死去,还不如牺牲这一小部分人………………”
    “很残酷但是很明智,不是吗?”希莱尔像个慵懒的黑猫一般将头埋在怀中人的肩窝里撒娇般蹭了蹭,露出心满意足的艳丽笑容,嘴里也说着残酷的话语。“那些人类专家很聪明,他们解剖了每一具死者的尸体,几乎每一具尸体的□都像被蒸发了一般,而且还发现了这些被啃食过的痕迹。于是他们大胆地推测这些人不是因为什么病毒性疾病而死,相反他们很有可能被寄生了——就像赤眼蜂一样,将虫卵产在其他昆虫的卵上。幼虫取食卵黄,化蛹,成虫羽化后咬破寄主卵壳外出自由生活,而寄主则因为被当成了养分供给的角色,最终逃不出死亡的结果。但很奇怪,在这些已经死去的人类尸体上找不到任何生物的踪迹。于是有些人开始瞄准那些还剩一口气的感染者,进行活体解剖,并且最终得到了答案。”
    苏文被一双手臂用力地拥抱着,被动地一点一点地靠近眼前透明的玻璃器皿,整张脸几乎就要贴上这厚厚的隔离,被放大的内脏赫然就在眼前,她觉得自己的鼻尖简直就能闻到那浓重的血腥味。然而,她的瞳孔缩了缩,很快就明白男人的意思。因为那心脏表面布满的小孔里赫然隐藏着一些极容易被忽略的白色小点——用血肉掩饰自己的白色虫卵。
    那白色的小点开始被无限放大,苏文惶恐地向后靠去,抵在温暖的胸膛上想要远离,全身的力气都要被抽走了般。有什么熟悉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闪烁——
    白衣、手术刀、铁床、捆带………………
    “移植手术成功……心跳正常……血压正常………”
    “细胞活性开始测试………10%……20%……50%……85%……”
    “神经脉冲正在连接……第一次连接………失败……第二次连接………失败……第三次连接………连接中………………连接成功………”
    “呼————”时间在这一刻静止,所有声音消失不见,苏文茫然地睁大眼,世界突然变成了柔和的白色,唯一能够听见的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欢迎重生——我的女王——”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鬼一样阴森恐怖,夹带着无限的死亡、恐怖、黑暗、扭曲、愉快和兴奋…………………
    苏文浑身一震,看着眼前这张被防护面罩所掩盖住的面孔,尽管分辨不出样貌,可那双眼睛、那个声音她不会忘记的………………
    她记起来了——那段如同坠入地狱般的噩梦,以及那个让自己万劫不复的恶魔…………
    “啊!!!!!!!!!”
    作者有话要说:掰着手指头估计完结要几章。一些真相也要开始交代清楚了。于是在考虑苏文最后的结局应该是怎么样的。我最近很用心地码字吧~(夸我吧~夸我吧~)另外粽子节快乐~





     过去(二)
     更新时间:2012…6…24 16:29:28 本章字数:7035

    2012年的夏天,明明是炎热酷暑的夏天,她却感觉到无比的冰冷,无能为力的虚弱感、无处可逃的窒息感、无法置信的错乱感,就像溺身在最深的海底。即使伸出双臂也没有人能解救自己,只能沉沦………在沉沦中绝望………在绝望中反抗………
    费力地睁开眼睛,苏文用力闭了闭酸涩的眼睛,她已经有好几晚没有睡好了,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把自己惊醒。可就算是入睡了她的胸口处也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让人踹不过气。而现在寂静的夜晚里,一阵飘渺的歌声时断时续地传来,中间偶然还停顿几下,夹杂着极细的、压抑着的低泣声。
    掀开盖在身上被子,苏文赤着脚从床上走下来,地板是那种大理石铺盖的,几乎在接触的那一刻就被脚下的冰冷刺激了一下。尽管外面是闷热的夏天,但是在这里寒冷得就像冰窖一样。待习惯后,她一步一步地走到门边坐下,双手环抱着膝盖蜷成一团。靠着那厚重的铁门静静地聆听着。
    “为何在这里…疲倦像半醉…曾在这空间跟你相拥抱…只有唏嘘的追忆…无言落寞地落泪…谁在这晚里放纵与她温馨…无尽空虚似把刀锋静静穿过心窝…期待的爱…怎么一生总不可碰到…仍然在这里…无力像半醉…谁令我的心此际多冰冷…………”
    是BEYONG的《无尽空虚》,歌是用粤语唱出来,尽管有些走调但在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听。苏文将下巴靠在交叠的手臂上,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长时间没有和别人交谈过了,除了每天来照看自己的医护人员和一个送饭的老头,她见不到其他人,而那些人也不会和自己交谈,沉默地就像哑巴一样,只会说“吃吧”、“走吧”、“好了”等等简短的词语。
    打从那天从学校的宿舍离开,她就被送进了这里。从外表上看这里依旧是大学城里唯一一座设备齐全的医院,可只有真正地踏入后才知道这里早已经成为一座冰冷的地狱。而现在她呆在自己的笼子里。这个房间不大,看得出来以前是个四人间的病房,但现在这里只有一张床。铁制的床架和一张木板,其他什么都没有,椅子桌子木柜生活用品都没有留下,哪怕连窗户都被用水泥糊住,只留下一个小小的换气孔。
    以前还没有那么槽糕,最起码一些生活用品例如牙膏牙刷毛巾什么的还是有的。但是自从有个人将牙刷的反面磨得十分尖锐并且捅进自己的脖子后,这些东西就全部被搜走了。反正她们这些人刷不刷牙、洗不洗澡对于那些医护人员而言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刚开始苏文还抱着一丝希望能在这里看到那些久违的同学,可随着时间越长失望越大,在这里她不是病人而是犯人,每天会有五个人来送自己去各种各样的房间,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专家会坐在那里,如同买卖牲畜一样,量你的体重身高血型细胞等等,有些还会毫不客气地扳开你的嘴巴查看,甚至于用仪器扫描着你的脑袋。而你则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沉默地配合。
    永远都忘记不了来的第一天,苏文被带进一个房间,一个眼神冷漠的女人让她将所有的衣物都脱下接受检查……………
    “在这里吗?”苏文惶恐不安地问道,不是她不配合,而是站在这个房间里的不但有女性还有几个穿戴着厚重防护服的人在。那样的体型绝对是成年的男性,让她在陌生的男性面前脱光衣服,这种事情太荒谬了——她绝对办不到!!
    “是的!!请你配合,立即将所有的衣物都脱下,包括内衣内裤,”女人机械性地重复了一遍,她对于自己身后站着的是女人还是男人丝毫不关心。
    “那么,可以请您身后的人出去吗?那几位似乎是男性吧?在陌生男性面前脱光衣服似乎有点不合理吧?”尽管很羞耻很胆怯,可苏文还是咬着牙恳求着,“我来这里是进行治疗的,我不是您的犯人……………”
    “请放心,我们全是科研人员,对于你的身体我们并不感兴趣。请你抓紧时间好吗?我们的时间很宝贵!”女人似乎有点不耐烦地打断,“或者说你想让我们来帮你脱衣服?”
    什么意思?苏文的脸刷的一下子变白,可随即她很快明白对方的意思,因为有两个穿着防护服的男人走过来一下抓住她的手臂,使自己无法闪避和逃脱。而那个女人则拿出一把剪刀一下一下地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剪破,然后用力地撕下来。
    “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神经病!!我要投诉你们!!”苏文疯狂地尖叫起来,两只手臂不断地挣扎着企图从钳制中挣脱开来,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是两个成年男性的对手,几乎几分钟她身上的衣服就被撕得零零碎碎,隐约露出最贴身的衣物来。而随后她身体猛地一僵,无法置信地瞪着眼前那个女人,这个精神病竟然开始撕扯自己的内裤!!!
    “放开!!放开我!!!”拼命扭着身体,两条腿死命地踢向眼前这个女人。如果可以,苏文希望自己能把这个恶毒的女人踢死!!但是很快,她为自己的反抗付出了代价,那个女人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尖锐的指甲甚至故意地划破自己的皮肤,引起火辣辣的疼痛感。
    “啊——”大腿内侧的嫩肉被狠狠地掐了一把,苏文尖叫一声痛苦地伛偻起身体,大腿捂住地颤抖着。
    模样有点狼狈的女人恶狠狠地再次伸出手在娇嫩的皮肤上一拧随后重重地一转,发泄着自己内心的不满,“你给我听着,这里可不是你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几乎赤//裸的苏文抬起头死死地盯着对方,用牙齿狠狠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就算破皮渗出鲜血也不放开。她要记得这个人,总有一天自己会把今天遭受的所有一一还给对方的!!!
    女人将苏文身上最后一件衣物扯下来,然后对两边的人挥了挥手。那两个人顿时松开手,任由苏文跌坐在冰冷地上。紧接着一只类似于消防的水管被另外一个人扛了进来,一瞬间高压的冲击水流直喷苏文。
    苏文如同一只惊慌的兔子一样想要躲避,可那水流直接瞄准,无论她怎么躲避都脱不开,最后只能坐在地上抱紧自己蜷缩成一团,承受着一切。那水里似乎添加了高浓度的次氯酸钠,难闻的消毒水味道再加上剧烈的冲击力,她很快就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出现了轻微的疼痛。
    “吱——”水闸被关上,苏文哆嗦着,嘴唇发紫发白,只能无力地坐在地上抱紧自己,不让自己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随后她感觉到一件衣服被丢在自己的头上,干爽的触感让她反射性地拉开衣服直接套上。但尽管有衣服的遮挡,依旧驱除不了身体的寒冷和内心的羞耻。
    “小姑娘——”女人走近了几步,居高临下地看着湿漉漉,狼狈不堪的某人,“既然你已经来到了这里就希望能够全力配合我们。我想你也应该希望自己能够早点出院吧…………”
    心中有些什么在发酵,满满的、涨涨的很是难受痛苦。苏文擦了擦眼泪,沉默而又疲惫地从地上爬起来,穿在身上的是一件宽大的短袖白袍,长度过膝刚好能遮住自己身无一物的下半身,“我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女人扑哧笑了一声,“自然是等你好了就让你出去,这毕竟是危害性很大的传染疾病,在没有完全医治好之前,你只能呆在这里……………”
    苏文抓住自己身前的衣服,突然有点喘不上气来。
    如果她治不好,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到死也离开不了了………………………
    ……………
    甩了甩头,苏文厌恶地从记忆中清醒过来。几个深呼吸后才将胸口处的郁闷之气吐出。断断续续的歌声依旧在持续。她知道唱这首歌的人一定也是和自己一样被关在这里。接受这无止境的实验,但是这里还有多少个和自己一样的人呢?
    人数估计不少,因为苏文进行实验的周期基本上是一周两次,实验的过程又长又短,但目前为止她接受的大多数是注射和放射实验。源源不断的药物被注射进自己的体内,引起大大小小的副作用。记得有一次她在注射完一种绿色的液体后,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很疼,尖锐酸烈的疼,像是被一把钻头钻出一粒小孔。伴随每一次呼吸中的震颤,小孔的外沿皲裂出层层叠叠的纹路,胸腔中那一股隐痛沿着遍蒙心房的裂纹,缓缓蔓延全身,如同被抽干水分的河床,暴现出干涸艰涩的裸/肉。如果不是那些人将自己强制性地捆绑起来,她几乎想用自己的手指活生生地掀开胸口的皮肉,把心脏连同血管一齐扯出。
    “啊!!!!!”歌声突然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医生凄厉的尖叫,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
    苏文哆嗦了一下,眼里不自觉地盛满恐惧之色。她飞快地爬起来跳上床,将被子盖在身上一动不动。而几乎是下一秒,那扇铁门上方的小窗户被刷的拉开,手电筒的亮光朝里面照了几下。苏文不敢动,绷紧全身肌肉僵硬地躺在床上,呼吸也被刻意地放轻放缓。直到她听见小窗户“咔嚓”一声被关上才放松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注射的药太多使得自己的身体产生了抗体,她每晚睡前强制性服用的镇定药剂几乎已经产生不了作用。
    但无论无何不能让那些人知道………………
    死寂的走廊上开始响起一阵脚步声,似乎隐约还夹杂着一些重物拖地的声音。
    苏文依旧躺在床上,直到那些声音消失不见,她立刻从床上爬起来,小心翼翼地推动那张可以移动的铁床,将它移至到那个高高在上的换气口下方。为了减少发出的摩擦声,她甚至撕了一些被套裹住床脚。
    扶着墙壁踩着床头的铁栏杆一点一点地向上爬,苏文终于够着了那个排气孔,洞孔很小,几乎只有一个成年人的拳头般大,但这已经很好了,起码可以看清楚外边的场景。这段时间来,她总是乘着深夜没有人的时候偷偷地向外张望。按照高度估计,这个房间似乎在二楼,透着洞孔从外看,刚好是这幢楼通往其他地方的必经之路,而且墙的另一面种着一些树,为她的偷窥做了很好的掩护。
    屏住呼吸,苏文耐心地等待着,如果那些人要将刚刚唱歌的人带出去就肯定会经过这里。果然,没过一会儿,几个全副武装的人就架着一个同样穿着白袍的人走出来。那人低着头,长长的黑色垂挂着掩盖住自己的样貌,但是从体型的对比来看这个人应该是个女人。
    那些人走得很快,尽管身影被模糊地遮挡住,但在行走的过程中仍旧露出了身边那个女人的身形,白袍下那高高隆起的腹部让苏文猛地倒抽一口气——
    怀孕了吗?那个人怀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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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过了很长时间,苏文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女人被送回来,而且这幢楼也没有人再被送出去。她曾经想过两种情况:一种是那个女人在感染前就怀孕了,然后互被送进来治疗;另外一种则是那个女人被送进来后才怀孕,这就有可能意味着她曾经在这里受到了某个男人的强//暴//。如果是后者,那么一周两次的实验不可能让那些医护人员觉察不到这个女人怀孕的事实,为了以后的名誉着想他们应该及时打掉这个孩子才对,怎么可能会容让肚子一天一天地打起来?
    除非,那个男人所做的一切根本就是被那些人默许的…………
    这个推测让苏文恐慌了一阵,对于任何一个靠近自己的男性研究院都极为警惕。所幸过了很长时间也没有什么事情的发生这才安心下来。与此同时,她发现自己的身体在逐渐适应那些被注射进体内的药物,几乎不再出现排斥现象。
    而有一天,她突然被带到了一间办公室。
    惶恐不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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