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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身带着星际争霸-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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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把“艾蒂亚”平民安危看的比自己生命都重,却被让人肃然起敬的老公爵继承人看成一条狗,随时可以丢弃的一条老狗,这很戏剧,更加讽刺与可悲。

    其实他更多的是恨……仇恨!就像他愤怒的目光与根根竖起的头发那样。充满对苏尔巴乔与老公爵夫人的恨,因为苏尔巴乔不只砍了他的头,还株连他九族,包括不满3周的外孙女。

    在这样一个时代,这样一个社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如何不恨?如何不怨?如何不怒?

    这只是开始,不是结束……

    老公爵夫人是一个通晓华夏史的人。她读了很多很多书,但这并没有给予她更加积极进步的价值观。她只是非常单纯的喜欢读书,爱读书,为而,不求甚解,从不会去探究文章的深意,作者字里行间的感情表述。

    当他被宪兵按住肩膀跪在风琴海岸望着波澜不惊的水面追忆老公爵的时候。这位一向表现的与老公爵伉俪情深的女人突然说出的话让他真正见识到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

    她当时笑着对苏尔巴乔的助手乌日塔那顺说道:“我记得孟浩宇是一个华夏族人,据闻华夏族奴性很重,但也有不少忠贞不二的人,比如有一个姓方的大臣,当时因为不肯效忠新皇而被诛连十族呢。”

    乌日塔那顺是一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人。又是苏尔巴乔的助手,哪里听不懂老公爵夫人的话。于是,孟浩宇得以多活一阵,多吹一些咸湿的海风,多骂几句类似“你个biao子养得”这种他以前从不会说的话,多看他那些泪流满面的小辈一眼,多懊悔与痛苦一段时间。

    直到他在军中的亲随、挚友被一一押到身边,茫然望着风琴海岸随波涛涌动的夕阳时,才迎来人生最后的一痛。

    康格里夫用来生活的那座岛成了他们这些老臣属殉葬之地,血水把海岸染出一片赤红,比晚霞扩散出的光晕更加夺目,偶有海鸟飞过,看到海岸线上大小不一的无数具无头尸首,还有那片触目惊心的血红,像受到惊吓一样冲入厚厚的云层不敢露面。

    那些乌云好像围绕在海岛上空不肯散去的冤魂,厚重的让人窒息。

    没有雷声,也不见闪电,更不会有雨从天空坠落,洗去岸边那片浓的化不开的鲜红。

    只有一些被血腥味吸引来的鱼类,不时跳出水面,贪婪望着沙滩上的尸首,等待他们被潮水卷入大海,成为它们嘴里的食粮。

    孟浩宇并不孤单,他的对面便是麦道尔一片惘然的脸,偶尔随风摇晃,在地面洒下点点滴滴血浆。

    那条通往“诺尔堡”的路很长,用人头做成的告示牌也很长,一眼望去看不到尽头,像通往血狱的黄泉路。

    路面很开阔,许久也不见一辆车经过,安静的让人心慌,安静的让人压抑,安静的让人悲伤。就像那些随风扬起的头,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紧闭双眼,也有怒目圆睁,有张嘴用力呼吸仿佛要留住这个世界的味道,也有面无表情像一张褪色的白纸。

    这些人的表情不一而足,却都有一个共同点,劝谏过苏尔巴乔,或是当年老公爵在位时提过有损克纳尔家族利益的主张,哪怕只是一点芝麻绿豆的小利。

    仇恨不只是一种情绪,它更像一粒种子,会在合适的时候结出果实。

    这只是苏尔巴乔对“阿拉黛尔”人民的一次警告,一次示威。

    他要告诉那些在老公爵治下变得越来越贪婪的畜生们,在这个时代,这个国度,有枪才有话语权,有枪才是一个“人”。有枪才可以为所欲为。

    没有枪的家伙只是奴隶,是牲畜……高级一点的牲畜。

    当他们在这样的血色恐怖下感到畏惧,选择妥协,接下来,便是他拨乱反正,把康格里夫破坏的社会秩序。阶级关系引回正规的时候,尽管图兰克斯联合王国在亨利埃塔那些老不死的老派势力故意引导下正掀起一场温和的体制改革浪潮,归根结底是老派势力觉得大势已去,只能依靠这种饮鸩止渴的方式,牺牲部分贵族利益获取民间的支持,来抗衡以赞歌威尔为首的新派势力。

    那些老家伙还能活几年?老派势力终究会被赞歌威尔的新派势力取代,至于那些民间浪潮,体制改革呼声……只需像现在一样用血洗一遍天空与大地,那些卑微的牲畜便会老老实实低下头。继续他们应该做的事情。

    平民?跟牲畜有区别吗?亨利埃塔那些人竟然堕落到要争取民间支持,这本身就是一种懦弱与失败的表现。只有强者才配争取,至于弱者,是用来奴役,压榨其劳动价值的。

    苏尔巴乔对这样的事情十分不齿,对康格里夫也一样,哪怕那是他的父亲。

    在他看来,康格里夫是越老越糊涂。正在渐渐游离赞歌威尔的阵营,向亨利埃塔那边缓慢靠拢。这不仅是堕落,更是一种背叛。

    在苏尔巴乔看来,他们这些贵族才算的上人,至于那些平民……与豢养的牲畜何异。

    要获取牲畜的支持?岂不是把自己也放在牲畜的群落里?这本身就是一种对贵族的侮辱,对“人”的侮辱,根本不是阶级矛盾。而是更加尖锐的人与牲畜间的矛盾。

    所以,他对亨利埃塔不齿,对康格里夫不忿,对孟浩宇不仁。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谈不上刚愎自用。比如精明的政治手腕与决断力。

    从另一种意义上讲,他非常刚愎自用,比如那些贵族至上的极端思想。

    苏尔巴乔并没有直接参与对孟浩宇、麦道尔等人的清洗行动,而是把它交给最得力的助手乌日塔那顺,一来乌日塔那顺做这样的事情轻车熟路,二来他本人走不开,因为他必须在戈尔丁军港坐镇,用来压制“阿拉黛尔”的驻防海军舰队,及对老公爵忠心耿耿的琥珀舰队部分高层,逼迫他们退位或者交权。这也是他为什么没有去坎达尔岛出席葬礼的最重要原因。

    戈尔丁军港位于阿拉黛尔恒星系统第八行星外侧虚空,有本地驻防海军600艘战舰,及琥珀舰队1100多艘战舰,其中70%高层军官已经在种种压力或威胁下对他宣誓效忠,只有驻防舰队副司令克莱斯顿?基斯与琥珀舰队司令官斯坦贝克?雪莱等少数几人还没有完全臣服。苏尔巴乔在“艾蒂亚”进行的血腥清洗,是对“艾蒂亚”平民的一次警告,又何尝不是是对克莱斯顿、斯坦贝克等人的最后通牒。

    交权或株连九族,甚至十族?他们只能二选一。

    苏尔巴乔相信这是一件很容易做出选择的事,因为风琴海岸那些无头尸体的血还没有干,那片红还未褪去。

    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他们怎会不懂?负隅顽抗只有死路一条。康格里夫已故,没人可以救他们,从今往后他苏尔巴乔就是“艾蒂亚”的天,“阿拉黛尔”的天,整个公爵领的天。

    他说要有光,才能有光!

    …………

    戈尔丁静静悬浮在幽暗的宇宙虚空,多达300艘战舰鱼群一样游走在附近空域,无人预警设施与天基防御系统在军港外围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将整片虚空都禁锢住。

    异端级快速突击艇,宣教士级护卫舰,真视之眼级侦查舰,惩戒骑士级驱逐舰,神圣骑士级轻型巡洋舰,大主教级重型巡洋舰……这些命名规则极具宗教风格的战舰像巨网中爬行的蜘蛛,给人以宗教的庄严与压迫感。

    凝重森严的气氛不只发生在“戈尔丁”外围虚空,它的内部同样高度戒备,尤其是a区正面“阿拉黛尔”的观景平台,尽管这里距离中央恒星实在太远,“阿拉黛尔”比起银盘更像是缭绕着光火的玉珠。

    隔着巨大的透明玻璃窗望去,它一点都不炽烈,显得很小。很明亮,很圆润,让人心旷神怡,会生出些许遐思,还有追忆的情绪。

    星空总是那么安静,那么美好。让人感觉舒适,像回归母亲的怀抱……不是么?

    但是克莱斯顿?基斯高兴不起来,斯坦贝尔?雪莱也高兴不起来,整个大厅唯一能高兴起来的,只有苏尔巴乔。

    他坐在背对“阿拉黛尔”的方向,不怎么宽厚的肩膀好像把所有光明都隔绝在外面的世界,只有他因为笑容微微变形的脸,或许注定会成为房间里某些人的梦靥,连绚烂又温暖的阳光也驱散不掉。

    与背景星空那些美好形成鲜明对比的不只有他因微笑而变形的脸。还有餐桌上投影设备显示出风琴海岸的一幕。

    那些血,那些无头尸体,那些刺眼的军装……还有那些一次一次冲刷着海岸的潮水。它冲淡了地上的鲜红,冲淡了弥漫在海岛上空的血腥味,也冲淡了背景星空那些美好,更冲淡了在座大多数将官心里的希望。

    他们想过清洗会到来,想过苏尔巴乔会有一日面对他们微笑,却从未想到那些清洗会这么惨烈。从未想到他的微笑是这么阴冷,仿佛邪神的凝视。

    桌上放着一束娇艳的红蔷薇。很不应景,又很应景。

    旁边是摆放着整整齐齐的碗碟,菜肴品相完整,不见丝毫缺损。

    没有人动刀叉,甚至连杯中酒也不见丝毫减少,只有苏尔巴乔右手边那个高脚杯里只剩浅浅一点深红。

    他没有举杯相敬。只是静静独饮……看着那些让人揪心的画面用与环境极不相称的优雅动作静静独饮。

    身着燕尾服的侍者将空了的高脚杯蓄满,退后,再蓄满,再退后,纯白色手套与透明玻璃杯。深色酒瓶,还有缓缓流淌的玫红交融、碰撞,整个画面就像一幕重复播放的文艺片。

    克莱斯顿与斯坦贝尔的脸色很不好看,原本富于动感的皱纹像被人熨平的卫生纸,很苍白,还有一种迟滞感。

    斯坦贝尔把视线从餐桌中央那片光幕移动到面前鲜亮的菜肴,觉得盘子里装的不是菜,而是他们几人的项上人头。

    克莱斯顿凝视着侍者手下流淌的枚红色液体,看它们卷起一道道波涌,轻轻冲击酒杯内壁,觉得那像血,从断掉的颈项喷出,然后进入苏尔巴乔的嘴。

    再后面几位军方高级将领的脸上贴着一层薄薄汗液,两只手不知放在什么地方才好,一会儿按按刀叉,一会儿摸摸面前餐巾,有些害怕,更加后悔没有一早站到苏尔巴乔那边,要不然也不用参加这样的鸿门宴,被逼迫放权。

    斯坦贝尔身旁坐着琥珀舰队副司令史考特?霍纳,他的背微微后仰,颈部枕在座椅靠背,唇畔横有一抹浅笑,有种讥讽的味道。

    虽然他知道斯坦贝尔交权后,苏尔巴乔不会将琥珀舰队交给他,最大的可能是从爱德华舰队挑选心腹将领任职。这或许有些遗憾,不过总算保住官位不失,无论怎么看都好过斯坦贝尔与克莱斯顿的下场。

    斯坦贝尔曾骂过他墙头草……现在呢?墙头草一切安好,能够继续在军中任职,享受少公爵给予他的权力与荣耀,而有立场有原则的司令官阁下呢?过了今天恐怕再也不会出现在军界,就连日后的社会活动都会受人排挤与刁难,只因为当初的不识抬举。

    苏尔巴乔挽起垂在胸口的餐巾,在湿润的唇角蘸了蘸,慢慢伸出右手,招呼众人用餐。

    依旧没人敢动,因为他没有动。

    苏尔巴乔很满意现场的氛围,让他有一种大权在握、睥睨山海的快感,觉得康格里夫死掉真是太好了,他从没有像现在一样自由、快乐、轻松,仿佛身体每一个毛孔都打开,贪婪呼吸着美酒的醇香

    权力,真是让人迷恋,世界上再没有比它更珍贵的东西。

    一名直接对他负责的参谋官由外面走进房间,非常严肃地立正行礼,得到首肯后走到餐桌主位,将一份文件呈上。

    苏尔巴乔看完,微微皱眉,脸上现出几分不悦。

    报告来自爱德华舰队,是关于运输队失联,“鲁尔赞”科研院区发生爆炸一系列情况。

    “鲁尔赞”低空轨道天基卫星拍摄的画面显示运输队的人已经全部被人干掉,而爆炸发生的地方正是“兄弟会”成员所在的科研设施区域。

    既然发生这么大规模的爆炸,最可能的结果便是两败俱伤,不管是“兄弟会”的人,还是他派去的人,都已经化为大爆炸下的尘埃,这让他有几分不爽。

    当然,也只是有几分不爽而已,毕竟相比全面掌控公爵领,那些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把文件递还参谋官,挥手示意离开,努力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不是今日的饭菜不合几位将军的胃口?”

    说完这句话,不等下首众人反应,扭头冲身后侍者说道:“去把主厨叫来。”。。

    ps:  抱歉,抱歉,上一章感言里把azraelrain,起不来床先森,及群内书友阳王漏掉了。

第六百零六章 乐极生悲() 
苏尔巴乔的话不严厉,相反有种平心静气的味道,但是听在下面的人耳朵里,却有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任谁都知道,他叫厨子来不是为饭菜可口与否的问题,大体是觉得没有亲身经历风琴海岸那场血腥屠杀有些不爽,想让厨子过来助助兴,也让在座众人可以更识趣一些,学会怎么配合他。

    “勋爵,饭菜味道很好,不必叫主厨的。”

    史考特?霍纳赶紧拿起刀叉,将面前盘子里的鹅肝割下方方正正一小块放进嘴里,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其实那东西并不好吃,或者说现场的氛围注定让人食不知味。

    苏尔巴乔仰躺在椅背,任天花板泻下的柔光照在脸上,分明有种阴郁到极点的气息,像古老的吸血鬼。

    斯坦贝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拿起刀叉,当他准备切割盘子里的菜肴时,叉子从手心滑落,跌在盘沿发出叮的一声脆响,打断了史考特的拒绝,也打断克莱斯顿的犹豫,使劲吞下嘴里的口水,让喉头的蠕动成为餐桌上唯一的动感元素。

    苏尔巴乔举起手,阻止侍者行动,唇边的微笑绽放开来,像黑色的曼陀罗。

    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能感觉到自己存在,找到生命的意义。

    那来源于别人对他的恐惧与敬畏,仿佛神与凡人的关系。

    以前他只是想取代康格里夫,成为站在公爵领最巅峰的那个人。现在……他不再满足于此,他想到一个更有挑战性,也是能让他兴奋的目标。他要成为别人心目中的神……至于是善神还是邪神,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所有牲畜必须用仰望的目光看他,用卑微的身姿恭迎他。

    斯坦贝尔用微微颤抖的手拿起银光闪闪的餐叉,不敢抬头去看苏尔巴乔。

    哪怕他比那个男人还要年长。却发现无论如何没有办法真正做到泰然处之。苏尔巴乔敢用这样的方式羞辱他们这些老公爵的旧部,未来就敢用更加残酷与血腥的手段对付任何敢于对克纳尔家族执政方针说“不”的人。

    这是文明的倒退,是老公爵不愿看到的事情。

    但……他又无力阻止,因为越反抗,越会激发苏尔巴乔骨子里的暴虐情绪,孟浩宇、麦道尔那些人就是前车之鉴。今日鲜血能把风琴海岸染红,明天鲜血就能涂满整个“艾蒂亚”。

    苏尔巴乔上台,是“艾蒂亚”的不幸,是公爵领所有平民的不幸,是这个时代的不幸。

    革命与复辟就像黑夜与白昼那样周而复始。不停的轮回、交替。

    对于这些,他很无奈,作为一名自身难保的将军,又有什么资格去坚持立场。

    他没有资格,克莱斯顿同样也没有资格,因为他们都是少公爵的手下败将。

    眼下已经没有谁会用“刚愎自用”来形容餐桌那头的男人。刚愎自用与精于藏拙,表面看是两个南辕北辙的词语,但是放到苏尔巴乔身上。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斯坦贝尔打算放弃抗争,心底道一声:“随他去吧。”既然老公爵撒手西去,他们这些旧部自当归隐山林。是大势所趋,同样也是迫于无奈。

    他把刀叉放回原位,想要承认自己的失败,主动请辞,正打算给克莱斯顿使眼色的时候,发现驻防海军舰队副司令的视线没有在自己身上。也不在苏尔巴乔身上,而是落到餐桌前方巨大的玻璃窗。望着星空彼岸,嘴巴微微张开。眼睛里闪动一种复杂的光芒。

    他下意识跟随克莱斯顿的视线望去,看到黑暗的虚空下正有一团光火绽放,非常灿烂。

    “那是什么!敌袭?”

    史考特的呼喊将沉浸在如潮快感中的苏尔巴乔惊醒,觉得被人打断十分不爽,如果那声呼喊带来的后续效应没有什么价值,他会让少将阁下好好品尝一下天神怒火的滋味。

    他扭头往身后看去,大约3个呼吸后从那张红色高背椅上立起,脸色由阴沉变得暴戾,大声喊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喜欢清净,喜欢所有黑暗仿佛因他而生的清净,最讨厌别人在他吃饭的时候放焰火,那会涂花高冷的黑暗,是一种挑衅行为。

    他讨厌助兴焰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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