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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去。

　　　　水寒一进练功房，就迫不及待地将一颗丹药放进嘴里。然后在蒲团上盘坐下来。他五心向上，抱元守一，意沉丹田，运起功法。不一会儿，水寒就觉得精神一振，一股股充沛的灵气从胃部散发出来，如一条条小蛇般地在全身各处游走。那感觉，就像吃了人生果一般浑身舒坦。水寒赶忙收束心神，运转功法，用神识带着这些灵气在丹田和经脉里作周天循环。

　　　　一个时辰之后，水寒才缓缓收功。感受到体内灵气略有增长，水寒心里十分高兴。“灵丹果然不错，吸收一颗即使是一阶下品的灵丹，里面所蕴涵的药力就能够比得上我差不多三天不间断的苦修了。可惜灵药难寻，剩下的几颗还是像父亲说的那样，留到冲关的时候再服用吧。”



………【第十五章　伤别离】………

　　　　自从水寒感受过一次服用丹药的好处之后，对丹药变得十分上心起来。他知道，自己是五行灵根，修炼起来本来就艰难无比，比别人要多花好几倍的时间和精力，修炼速度要比别人慢很多。如果没有外力辅助，想要修为大成几乎不可能。按照他现在的修炼速度，即使修炼到寿元枯竭的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突破金丹期，什么元婴期、离合期甚至是长生就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了。

　　　　他决定自己学习炼丹。没有灵药就用凡人用的普通药材代替。反正八万山里多的是，在八万山深处那些人迹罕至的地方，普通药材到处都是，随随便便就可以采摘到很多。没有真火、地脉之火就用木材燃烧的凡火代替。用民间药方按照炼丹的方法炼制。没想到这么一弄，还真给他炼制出很多什么补气丸、疏经活血丸、跌打损伤丸之类的药丸。这些药丸在姓团邑很受欢迎，意外地为水家开辟了一条创收的路子。

　　　　其实，如果水寒直接将他用来练习炼丹术的那些堆积如山的药材卖掉，都能够让水家一夜爆富。其价值可比他炼成丹药之后要大多了。毕竟刚开始的时候，水寒炼制十炉、十几炉才能成功一炉，这其中还不包括他练习药物精华的提炼的时候大量的浪费。他炼药的成功率，很容易就可以使大药商破产。要不是水寒的的药材提供商是整个八万山外围，要不是水寒神经粗大，意志坚强，说不定早就放弃学习炼丹了。

　　　　经过无数药材的堆积，经过一年多近两年时间的苦练，水寒在药物精华的提炼方面终于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提炼凡药，基本上不怎么失败，炼制凡药的成功率也提高到了十分之三、四的水准。用水无天的话来说，就是终于达到了学徒级水平，可以炼制一些简单、低级的丹药了。靠山吃山这句话果然没错。即使是修仙界里那些大宗派，在培养弟子的时候也不可能无限量地提供药材给弟子练习炼丹术。

　　　　此外，水寒还数次深入到八万山万里、几万里深处寻找灵药，但是灵药难寻，两年时间里，他仅仅采摘到两株紫月草、两枚血灵果。每次寻找到灵药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就是也寻找到一头妖兽。每次水寒都是被妖兽打得落荒而逃，最后不得不采取对付那头青蟒一样的手段。就是等到守护灵药的妖兽离开它们守护的灵药去捕食的时候，偷偷摸摸地溜进去将灵药偷走。

　　　　但八万山更深的地方就不时水寒现在的修为可以涉足的地方了。那些地方的妖兽更加高阶，如果碰到，只怕还没见到灵药的影子就先成了妖兽肚子中的灵药。有一次水寒壮着胆子深入到约七、八万里深处，远远地就看见一头三阶的灵虎在捕食。如果不时他运气好，那头灵虎正好吃饱了，而且水寒的修为低，血肉蕴涵的灵气也不多。那头灵虎对水寒没什么兴趣，只是远远地扫了水寒一眼就懒洋洋地离开了。只是不经意的一眼，里面所含的威压就吓得水寒冷汗直冒，两股颤颤。从此再也不敢进入八万山五万里之内。

　　　　血灵果可以用来炼制一种叫“洗髓丹”的灵丹。洗髓丹，顾名思义，就是可以洗精化髓，改善修仙者的体质，使之更适于修炼。两株紫月草给他带来了十五颗“凝气丹”。而两枚血灵果只的到两颗“洗髓丹”。水无天炼制的时候失败了一次。有了二十多枚丹药的辅助，加上不间断的苦修。水寒的修为顺利地突破了聚气期第五层，并达到了聚气期第六层中期。

　　　　可是，水寒的修炼速度越来越慢，已经好几个月了，他虽然一直努力地修炼，但修为几乎没有任何进步。他知道如果再这样修炼下去，随着修为的逐渐提高进境会更加缓慢。

　　　　这天，水寒终于向父母提出了要离开家里，到外面去寻找仙缘。

　　　　这里是八万山外围，一条狭窄的官路曲曲折折地在山脉里蜿蜒盘旋着，像一条长长的土黄色的匍匐着在山林间，不可见其头尾的大蛇。山路两旁，峰峦迭障，悬崖峭壁连绵起伏，巨木掩映。不时有兽吼、鸟鸣从的森林里传来。此时，官路上正有四个人慢慢地行走着。走在前面的是一个十六、七岁，身穿青色长衫的少年，少年背上背着一柄长剑，手里牵着一匹白色的骏马。马背上托着一个包裹。少年后面是两个中年人，一男一女，很明显是一对夫妇。那个中年男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这就是水寒一家了。

　　　　突然，水寒停下脚步，回头对父母说“爹，娘！你们别送了，这里离邑城已经很远了。你们回去吧！”“那……好吧！”水无天也停下脚步说道，“你要记住我曾经跟你说的话，修仙界处处危险，步步荆棘，稍不注意就会身殒魂灭。你自己一定要处处小心谨慎，不要轻易相信别人，遇事要有自己的主意。”

　　　　而赵姗姗此时已经是泪眼潸然，泣不成声。毕竟，水寒从出生到现在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虽然他经常都是在山里修炼，但在赵姗姗心里水寒始终还是在身边的。而这第一次出远门就不知道要去多久，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自己的孩子，这对一个母亲来说是一种不可承受之重。不过赵姗姗始终不是寻常的山野妇人，不会在这件事情上纠缠。相反她还是十分支持水寒到外面去寻找自己的仙缘。毕竟按照水寒现在的情况，如果没有外力的辅助，想要修炼有成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是当离别真正到来的时候还是不禁悲从中来，泪眼迷蒙。

　　　　而水清虽然不知道大哥这次离开和平时去山里修炼有什么不同，但受父母的影响，也不禁哇哇大哭起来。

　　　　送别，总是很令人感伤的。水寒“噗”地一声跪在父母面前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抬头说道“爹，娘！孩儿走了，我以后会回来看你们的。”又立起身，轻轻拍了拍水清的头说：“小弟，以后大哥不在家，你要好好听爹娘的话。长大后要孝敬爹娘。”说完，回头跃上骏马，抽出马鞭在马屁股上一抽，提起缰绳，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转眼间就消失在官路的转弯处。

　　　　只在风中传来他的吟咏：“少年立志出乡关，修道未成誓不还。埋骨何须桑梓地，人生无处不青山。”

　　　　听到水寒的立志诗，水无天不禁仰首长吟：“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行，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行，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燕燕于飞，下上其音。之子于行，……”



………【第十六章　寻找仙缘的路上】………

　　　　“驾；驾，驾，……”

　　　　水寒抽打着马匹在官路上往北疾驰。他已经赶了三个时辰的路了。此时他已经摆脱了与家人离别的伤感，心中充满的是一种兴奋和焦虑。兴奋是因为自己终于踏上真正的寻找仙道之路了，虽然他十岁起就开始修仙，但在家里修炼的这几年来，他觉得自己和其他努力修炼武艺或者努力攻书的学子们没有什么两样。都是在努力做功课，想要出人头地。而这一次离家，心里的感觉顿时不同起来。觉得自己终于像一个真正的修仙者了。他还记得自己曾经读过的那本《异志杂谈》里面的话：“海外有仙山，山在飘渺虚无间。山上有仙人，须臾千百里……”。“正是因为这本书自己的命运发生了改变，使得自己从一介凡人变成了一个修仙者。这命运的玄妙真是不可揣度。”水寒心里想道，“我一定要掌握自己的命运，我命由我不由人！”焦虑，是因为，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离家，没有任何历练的经验，将要面对的一切都是未知的。前路茫茫，有点茫茫然不知所措。

　　　　水寒之所以往北走，是想去川国。而姓团邑在黔国东南部，川国在黔国北边。要去川国就必须横穿整个黔国。水无天告诉他：黔国是个小国，这些年从来没有听说黔国有什么出名的修仙门派。要水无天到川国去寻找仙缘。川国是一个大国，面积广阔无边，比水无天宗门‘灵药宗’所在的陕国还要大。修仙界很强盛，但具体有哪些宗派，水无天也不知道。毕竟，当年他也不过是刚拜入山门没几年的弟子，学的还是炼丹，根本就没有机会接触到这些信息。知道川国修仙界强盛，还是因为逃难经过川国的时候，在凡人城镇偶见修仙者出入，而当地凡人好像也毫不惊异，在市井酒坊间凡人们说起修仙者来也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修仙界有一个约定成俗的规矩：就是修仙者一般不能随便在凡人间出入，扰乱凡人们生活的秩序。只有那些修仙界很兴盛地方才会出现凡人与修仙者和谐共处的现象。

　　　　黔国东南部，山峦起伏，森林密布，人烟稀少。三天了，水寒赶了几千里路，居然一座城镇都没看见，只是偶尔看见有几户、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零星地散落在路边。幸亏他一直在森林里修炼，随便在什么地方都能睡下，不一定要什么旅店、茶楼歇脚。连着赶了几天路，水寒感觉有些无聊，于是扯开喉咙唱了起来：“山歌好唱哟口难开，樱桃好吃哟树难栽，美丽的妹子哟，哥哥俺爱你在心口难开……。”这是姓团邑一带青年男女“游方”时经常唱的山歌。他中气十足，声音宏亮，震得在路边树梢上休息的飞鸟都受到惊吓，纷纷飞走。见此情景，水寒哈哈大笑起来，连精神都振作了几分。接着又唱：“十八岁的妹妹哟，美如花。山上的杜鹃花哟，没有妹妹艳。百灵鸟的叫声哟，没有妹妹的歌甜。十八岁的哥哥哟，把妹来约。希望美丽的妹妹哟，和哥哥一起游方。……”

　　　　水寒就这样自寻其乐地赶路，一路经过黎都府城、凯郡城和黔国国都黔阳城等十几个大小城镇。当然路上也发生了很多水寒在家时不曾见到的事情。比如他曾经在路过雷公山的时候，遇到过一些山贼，喊着：“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段子拦路抢劫。不过这些山贼都武艺寻常，不废什么工夫就被水寒打得落花流水，四散而逃。随后水寒还专门跑到山贼的老窝找他们的头领喝了一回茶。也曾经在一些城镇里出手教训过一些流氓、恶霸等。一路过足了当一个武林侠少的瘾，让水寒心里有些迷糊自己到底是在闯荡江湖还是寻求仙道。不过水寒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多久，在他看来，在漫漫修仙之路上，顺便行行侠仗仗义，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一个月后，他终于进入了黔国北部最后一座山脉：大娄山。大娄山为东北――西南走向。山势雄奇险竣，千峰万仞，重崖叠峰，峭壁绝立，若斧劈似戟开。为黔国北拒川、渝两国的天然屏障。只有一条山路从山间穿过。

　　　　水寒正在欣赏山路两边的风景，突然听到前边传来打斗声。水寒有些奇怪，“是什么人在这里打斗，难道是有人遇到了剪径的山贼了？”水寒艺高人胆大，也不避嫌，打马朝打斗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转过山口，看见四个人正激烈的恶斗着。“呃！”水寒一愣。赶忙勒住马匹停下。

　　　　原来，打斗的双方竟然都是修仙者。这是水寒第一次见到父母之外的修仙者，并且还是打斗中的修仙者，不由有些好奇，一时间忘了父母的告诫，没有立即离开，而是驻足运起灵眼术观看了起来。其中一方是两个身穿黄衫的中年人，修为都达到了聚气期第八层；另一方则是一个身穿黑衣，满头白发的老者和一个身穿白色长衫，面貌清秀的十五、六岁的少年。老者的修为很高，竟然是聚气期第九层顶峰。而白衣少年也有聚气期第七层的修为。

　　　　显然他们已经搏斗了不短的时间，还没分出胜负，两边都显得有些精神疲惫。但此刻黑衣老者和白衣少年都已经岌岌可危。老者似乎受了比较严重的伤，腰间一道长长的伤口正不停地流着鲜血，但他没时间止血，正竭力控制着一件圆圆的钢圈状的法器抵挡一个中年人飞剑的进攻。他脸色苍白，脚步虚浮，显然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而白衣少年，身前浮着一个圆形的盾牌，正竭力抵挡另一个中年人飞剑的进攻。但盾牌上的光晕已经十分微弱，随时都可能消散。

　　　　见到有人过来，正在打斗的双方都不禁一愣，手上的速度不禁都缓慢下来。几人都转过头，看向水寒。老者显然是病急乱投医了，他头还没完全转过来就大叫道：“道友救命！只要救得我祖孙俩，我们钱家必有厚报。”等他转过头来，看到是一个和他孙子年纪差不多的少年，而且只有聚气期第六层修为时不禁一愣。而两个中年人却哈哈大笑起来。其中一个道：“我说是谁这么不懂规矩，这个时候竟然敢过来凑热闹。原来是个雏，而且修为这么低。小子，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把命留下吧。谁叫你命不好，碰到我们雷家兄弟在此办事呢！希望你下辈子投胎后放聪明一些，不要什么都不知道就急着往死里赶。……”话未说完就祭起飞剑朝水寒杀来。

　　　　水寒大吃一惊。他可没有法器可以抵挡飞剑的进攻，赶忙运起御风术和缥缈步，快速地闪开。同时轻喝一声：“炎爆术！”手一挥，十几个火球飞快第飞向中年人。那个中年人一愣，没想到水寒一上来就这么拼命，竟然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如果不收回飞剑，固然可以将水寒一剑斩杀，但自己也会被炎爆术发出的火球炸伤。虽然不至于致命，但别忘了旁边还有两个敌人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呢！现在和水寒以伤换命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中年人赶忙撤回飞剑，转而祭出一面盾牌抵挡水寒的法术。



………【第十七章　修仙者之间的战斗】………

　　　　水寒就这样四处游走着和中年人斗起法来。他完全放弃防守。一边忽左忽右地跑动，一边不要命地朝中年人乱放法术。一簇水箭之后，接着就是一堆小火球而下一刻，又有几根地刺从中年人脚下隆隆刺出。虽然伤不了中年人，但一时间也让他无暇进攻。

　　　　中年人心里不由有些着急，没想到这个刚刚到来少年这么悍勇，竟然一直就这么不顾性命地乱放法术。其实水寒也是有苦自己知，他身上没有任何法器，根本就不能与中年人正常斗法，只有以这种不要命的打法缠住中年人，希望能给旁边的白衣少年创造击杀敌人的机会。

　　　　中年人已经与黑衣老者祖孙俩战斗了很长时间，灵气已经消耗很多。他不愿意就这样跟水寒白白地浪费灵气下去。他突然舍弃水寒，转身祭起飞剑朝白衣少年杀去。白衣少年显然没料到中年人会突然舍弃水寒来对付自己，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看见朝自己斩杀过来的飞剑竟然不知道祭起盾牌抵挡，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惊恐万分地叫：“爷爷救我！”

　　　　黑衣老者见孙子遇险，心里大急。但现在救援已经是远水救不了近火，心中顿时绝望。一发狠，竟然不再防守。他撤回钢圈，从怀中掏出两个黑色的珠子投向两个中年人。一瞬间只听见“轰，轰”两声巨响，接着两团巨大黑烟腾起。两个中年人被炸的粉身碎骨。与此同时，黑衣老者也被对手的飞剑斩成两段。

　　　　白衣少年却没有死。原来是水寒救了他一命，用炎爆术发出的火球将飞剑稍稍炸偏了一点距离。使得飞剑没有刺中白衣少年的心脏，而是朝上偏了一点，带起一蓬血雾从他的肩膀上穿过。少年一下子身受重伤，而且见到爷爷为了救自己而与敌人同归于尽。一时间顿觉急怒攻心，眼珠一滞，晕倒在地。而水寒也是骤见如此惨烈的战斗。一时间心里惊恐莫名，愣在当场。

　　　　说话的时间不短，而刚刚发生的一切却很快。从中年人舍弃水寒突然出手偷袭白衣少年，到黑衣老者与敌人同归于尽，再到白衣少年昏倒。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愣了半晌，水寒才回过神来。饶是他从小在武林中长大，并经常在山里跟猛兽搏斗，见惯了鲜血，胆子已经很大。但这样血肉乱飞、骨骸俱碎的场面，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很是惊恐，胃里一阵翻腾，顿时呕吐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水寒才强忍不适，来到昏迷在地的白衣少年身边。白衣少年已经流了很多血，如果再不救治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