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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入仕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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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小军却是很乖巧，没有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政策，你也难得来县城，宝芝她妈今天加班，干脆我们到饭店去吃。”黄铁芯就笑着说。
“老爸英明。”黄宝芝马上很高兴地搂住了黄铁芯的胳膊。
赵政策一心想早些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秦露，可一听黄铁芯这话，也没有办法，只好随声附和了。
好不容易吃完饭，已经没有班车了，只能等下午回石头公社的班车了。黄铁芯有事先走了，三个大孩子就去逛街量马路。
“小军，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赵政策忽然问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我想去当兵，好男儿就要当兵。”黄小军充满憧憬地说。
“不错，我还以为你就想混日子过呢。”赵政策一听，放心了不少，通过和黄小军打交道这么段时间，觉得黄小军还是个值得交往的人。
“我还小呢，要后年才十八岁啊。”黄小军有些泄气地说，“看来，也要跟你学习，多打泥鳅多赚钱。”
“只要你胆子大，我把做蓄电池的方法告诉你。”赵政策就笑着说，“明年你就可以和谢天华合作了，他负责销售，你负责制作，每台一百块，能赚大钱的。”
“那怎么行呢。”黄小军就说，“是你想出来的招数，却让我赚大头，人家知道了，还说我黄小军不讲义气。”
“那每做一台蓄电池你就给我二十块钱吧，算是师傅钱。”赵政策想了想，就笑着说，“等到政策允许了，我们就扩大规模，把产品卖到全国去。”
“好，我黄小军以后就跟你混了。”黄小军就很兴奋了，“说真的，我黄小军长这么大还没有服过人，也就服你赵政策，我弟的命是你救的，你又是我们石头公社最有文化的人，还能打架，我服你！”
“哟，眼高于顶的小军哥也服人了。”黄宝芝打趣了一句，马上又转了转眼珠子，“要不，政策哥，我以后也跟你混吧。”
“要是让你爸知道了，还不打断我的腿。”赵政策被吓了一跳，赶紧摇头，“这可不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
“那除了读书呢？”黄宝芝就很是可爱地抬起头问。
“还是读书。”这次，赵政策和黄小军是异口同声，让黄宝芝很不满意地翘起了嘴巴。
第二天，赵政策就拉着秦露来到了石头公社革委会，直接找到了书记刘正行。到了书记办公室门口，却是先碰到了赵政策的表哥秦翱翔。
秦翱翔一看见散着青春活力，很是漂亮的秦露，马上眼神亮了，主动打起了招呼：“秦露来了啊，在石头生产队还好吧。”
赵政策叫了一声表哥，秦翱翔只是在鼻子里面哼了一声，爱理不理的样子。秦露见秦翱翔这个态度，就要脾气，却让赵政策用眼色止住了。
“秦秘书，我们是来找刘书记拿政审材料的。”赵政策满脸笑容地说。秦露一听政审材料，也马上紧张起来，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忍耐。
“你们先等一下，我去向刘书记汇报。”秦翱翔就很是自傲地说。
刘正行却是没有接见赵政策和秦露，而是让秦翱翔来办这个事情。秦翱翔可能是得了刘正行的吩咐，态度好了很多，把两个带到了会议室里，拿出两张盖好公章的政审表格，让他们小心填写。
“怎么填？”秦露就低声问道。
“除了家庭成分那一栏填劳苦大众外，其他都如实填写。”赵政策早就想好了主意，马上回答说。
秦翱翔倒是一直站在会议室的门口，并没有进来，估计也是怕被别人看见，或者是想和这件事情划出界限。在这个年代里，政审问题可是大问题，马虎不得。秦翱翔当了两年秘书，自然知道这个里面的深浅，心里万万不愿意趟这个浑水，可这是刘书记交代的事情，不得已而为之啊。
光盖公章还是不行的，必须领导批示，所以赵政策和秦露填完表格以后，又交回给了秦翱翔。秦翱翔飞快地拿给了刘书记批示，然后又拿了出来，给了赵政策和秦露。
“政策，你真厉害。”回来的路上，秦露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定定地看着赵政策，“要是我能回京城读大学，我一定忘不了你。”
“我可要进京城北方大学的，到时候你想忘都忘不了。”赵政策就打趣道，说得秦露破涕为笑。
“这次你为我担了这么大的风险，你不害怕吗？”秦露怯生生地问。
“改我一个人的也是改，也不怕多一个人。”赵政策豪气冲天，“再说，你爸爸的问题明年八月份以前一定会解决的，你要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秦露抿着嘴唇，使劲地点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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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 高考状元
果不其然，赵政策成了南湖省的文科高考状元消息传来，石头公社都震惊了。
更让人吃惊的是，参加赵政策培训课程的知青们除了两个倒霉家伙外，都上了录取分数线，录取率之高，实在罕见。
秦露也在西衡县外语专业里面排名第一，欧美华排名第五，按照这个水准，上重点大学是没有问题的。
不过，上了分数线，在这个年代并不意味着能上大学。当了高考专员，也并不一定能上重点大学。
赵完成却是非常激动，家里出了个状元，怎么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他可不管能不能上大学，第一件事情就是祭祀赵家的祖先，向赵家的老祖宗们报告这件大喜的事情。还硬逼着赵政策磕了几个响头，让赵政策挺郁闷的。
一时之间，赵家的祖坟就成了福地，边上的土地也早就让大队支书常叔光给弄了一块，说自己百年后就葬在那里，风水宝地啊，谁都眼红！
石头生产队里不少人更是在旁边捧起了假坟，说是这样能沾点灵气，让赵政策哭笑不得。
等待录取通知书的岁月是最难熬的，当时，所有的录取通知都是先送到公社，然后转到大队部，这中间的环节很多，一旦出现差错，录取通知书弄丢了状况也不足为奇，也难怪人们紧张。
赵政策的录取通知书却是正月份由西衡县革委会副主任黄铁芯亲自坐吉普车送下来的，说是下乡拜年顺便送来的，具体什么心思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捧着京城北方大学几个大字式样的录取通知书，赵政策终于流出了眼泪。真是可怜啊，后世里复读了三届，一共参加了四次高考才考上了一个三流的大学。也难怪赵政策激动了，这可是国内文科的排名第一的高等学府，是赵政策梦寐以求的地方。
黄铁芯却不是马上就进了赵家的门，而是按照风俗习惯一家一家的拜年。这个年代，拜年的习俗有些特别，那就是大家成群接队地去拜年，然后聚集在生产队的晒谷坪里摆上十几桌，各家各户用盆子把好吃的东西拿出来，八个人一桌，上百人的场面很是热闹，比后世里的拜年要热闹不知道多少。
石头公社的米酒称之为壶之酒，其浓度比后世里的啤酒还要低，又叫甜酒，无论男女老少，都能喝上几口，很甜很甜的那种。
黄铁芯是县领导，自然是要做上席。在农村里坐的八仙席，是很讲究辈分的，这个礼数可不能少，要不就会出大问题。
黄铁芯却是先请赵政策的爷爷，也是生产队里年纪最大老人，今年都八十六岁了，坐到了上席的上座，自己才挨着坐下。这个年代里的八仙席，都没有上油漆，很好分上座和下座。要是在后世里，桌子上了油漆，为了慎重起见，很多人还会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去摸横格的。
在石头乡里，酒席的席位是非常讲究的。通常在堂屋摆4张大方桌，每桌8人，每方两人。靠里靠左边的一桌是最重要的客人。
每一桌的每一个席位也有严格的讲究。桌的四方分为上右，背靠里一方为上席，背对大门的一方为下席，左右两侧为边席。上席又以左边一席为最尊。客人按照亲近，依次安排在上席、下席和边席。
上席可以坐同辈的两人，也可相差两辈，而不能坐相差一辈的两人。也就是说，上席两人可以是兄弟辈，也可以是爷孙辈，而不能是父子辈。在常人眼里，爷孙是一辈人。
最次的席位是右下席，这位常有人争抢，争抢是为了礼让。在这个席位上的人，不仅有责任让大家吃饱、喝足，而且要在上菜时站起身来负责接盘、摆放；席间要负责敬酒、奉菜，先保证上席的客人吃好。
酒，上席客人未举杯时，其他人不得擅自行动；菜，上席客人未动筷时，其他人也不得自行其是。
喝了两碗壶之酒下肚之后，黄铁芯才站了起来，双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自己有话说。县领导要讲话了，这个年代的人第一习惯就是站起来鼓掌，很是自觉。
“各位乡亲都请座，按说今天这个上席我都没有资格坐的，也是粘了赵老爷子的光。”黄铁芯并没有摆县领导的架子，很是客气，“今天我回来主要是为了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给生我养我的父老乡亲拜个晚年，恭祝大家春节愉快，万事大吉。第二件事情则是给我们的大才子赵政策送录取通知书来的，不，应该说是状元郎，赵政策今年的高考成绩是我们南湖省的第一名，也就是我们我们南湖省的文科状元。我们石头公社是个出栋梁之才的地方，我们石头大队是个出高等人才的地方，石头大队的知青今年的高考都上了录取分数线，相信录取通知书很快就会到来。”
黄铁芯的口才很好，不愧是当领导的料，侃侃而谈，草稿都不需要：“我们石头生产队更是出状元的地方，赵政策今年才十六岁，就中了状元，真是可喜可贺！来，我们大家都举杯，为我们的状元郎干一杯。”
社员们都听呆了，我们石头生产队出状元了！好久，才是黄小军爆出了一声欢呼，人群才开始高声欢呼。
秦露喝了一碗壶之酒，脸色通红，看着赵政策愣。为赵政策高兴的同时，也为自己的前途提心吊胆。毕竟，在这个年代，录取通知书没有到手之前，谁都不敢保证会生些什么。
黄铁芯的话却还没有结束，停了停又说道：“现在是新社会，现在还是正月份，我平时难得回一次家，也顾不得了这么多了。这一次，我呀，还是要做回恶人。我们石头生产队去年弄了个劳动竞赛，效果还不错。不过，这个劳动竞赛是没有经过县革委会同意的，也没有下具体的文件。所以，我建议今年的早稻暂时还是不要搞这个劳动竞赛了，等县里讨论出来结果以后，我一定第一个回来告诉消息，好不好？”
黄铁芯这话是经过深思熟滤的，所以语气还不是那么严肃，可是那积压下来的官威还是让朴实的社员们心惊肉跳，谁都知道要真的追究下来，那可是要坐牢挨批斗的！
社员们沉默了下来，还是赵政策给了大哥赵路线一个眼色，赵路线才马上接话到：“我们听黄主任的，他是我们石头生产队出去的县领导，不会害大家的。”
生产队长一表态，其他的队员们就算有一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同意了，黄铁芯很细致地注意到了赵政策这个眼色，就更加看重赵政策了。这娃娃说考状元就真的中了状元，并不是吹牛，而是胸有成竹啊，难得！
“大家慢慢吃啊，我和几个参加了高考的知青有几句话要说，就先到赵政策家去了啊。”黄铁芯放下心来，就把六个知青和赵政策给叫了过去。
到了赵政策家，秦香莲赶紧端了壶之酒出来，请黄铁芯和知青们坐。
“老嫂子，您老人家就别客气了，我和知青们说几句话就走。
“那哪行呢，您又是领导，又是我们一个生产队的，大老远赶来，总要吃顿饭再走。”秦香莲就不依了，“去年晚稻收成很好，今年一年都有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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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七章 入学
秦香莲短短的一句话，却听得黄铁芯心里一酸自己这个县领导失职啊，让老百姓饭都吃不饱，去年石头生产队搞劳动竞赛，今年才不担心没饭吃，自己却要来阻止，这是什么事情啊。
“老嫂子，不是说你这没饭吃，公社的人还在等我去吃饭呢。”黄铁芯就笑着说，这下秦香莲也不好说什么了。
知青们都抬着头很是恭敬地看着黄铁芯这个县领导。
“我就不多说了，今天来，一来是看看大家，给大家拜年，感谢大家来支持我们石头大队的建设，大家辛苦了。”黄铁芯看了看手表，见时间不早了，就长话短说，“二来也是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我和政策商量了，他是个小富翁，打泥鳅赚了五百块钱，不过也是血汗钱。我呢，拿工资的，每个月也就四十几块钱，就拿两百块钱来恭喜大家上大学。以后啊，大家在大学里有个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我打个电话，政策那里有我的电话。”
一听这话，知青们的眼泪都出来了，多好的人啊，吃了再多的苦现在也值了。
黄铁芯看着这个场面，眼角也酸了，把一叠早就准备好的钱放到桌子上面，就大步走出去了。
“政策，我代表大伙感谢你了。”欧美花哭成个泪人，“大家都不知道你每天晚上出去打泥鳅是为了给大伙赚生活费啊，还误会你了，说你钻进钱眼里了。”
“是啊，我们几个都不是爷们，自己在温习功课，却让你一个人去打泥鳅。”田心光也是号啕大哭，“你这个大恩我们消受不起啊，我们如果以后有出息了，一定报答你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让我给你磕个头吧。”
说着，田心光推金山，倒玉柱，纳头边拜了下去。接着，另外的五个知青也跪了下去。
赵政策慌得都不知道做什么好了，赶紧也跪了下去。
“使不得啊，你们的年龄比我大，来到了我们石头生产队，就是我们的客人。”赵政策也哽咽了，“我把你们都当自己的兄弟姐妹看待了，快起来，别让人看笑话，啊！”
赵政策喉咙里象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见秦露也毫不犹豫地跟着跪下了，就觉得心里好象掉了块肉似的，也许自己和秦露的缘分就要结束了吧。
在赵政策心里，那是把秦露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就这么一跪，把什么都还给赵政策了，叫赵政策怎么能不伤心！
要怪啊，只能怪这个年代，都能把人给逼死！
知青们心里都清楚，要不是有赵政策提议，黄铁芯也不会出这两百块钱的。这下，连同赵政策在内，七个即将上大学的人平均可以分到一百块钱，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可一买一百多斤猪肉啊，至少相当于二十一世纪的两千多块钱吧。
要没有这笔钱，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即使上了大学，又该过什么样的日子。一文钱还难死英雄汉啊，更何况这些连踩打谷机都费力的文弱书生和小姐。
知青们都拿了钱出去了，可赵政策却独自爬上了后山上，号啕大哭了一场，为了重生后付出的第一次最真挚的感情。在赵政策的心里，是把感激和感情划成两个对立的阵营的。现在，赵政策见秦露以下跪大方法来表示自己的感激，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划清了界限，这份感情就完蛋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政策就整理好行李，提着一个大木箱子出了。要不是因为秦露昨天的那么一跪，也许赵政策会不要江山要美人，怎么也要等到秦露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后才出去京城。
不过，赵政策还是很清楚，只要没有大的变故，秦露上京城外语学院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再说，赵政策昨天晚上还特意找了黄小军，告诉他要定时去他二叔黄铁芯那里，自己会打电话给他的。
班车到了县城，赵政策还是不放心，又特意下了车去了一趟黄铁芯那里，人不在，就留下一封信，拜托关注一下秦露和别的知青的录取通知，顺便，还向黄铁芯推荐了一下石头大队的主任刘光斗，认为刘光斗是个能够帮助黄铁芯的人，又为人正直，反正听不听也只能听凭副主任大人了。
出了门，又回到汽车站，坐上了通往衡北火车站的班车。衡北市可比西衡县城要大多了，至少有十几个西衡县城那么大，要不是提着个大木箱子不方便，赵政策还真想逛一逛呢。
赵政策身上穿着崭新的中山装，再加上清秀的面孔，可一点乡巴佬的样子都看不出来。
袋子里装着自己打泥鳅的一百块钱，再加上家里硬塞给赵政策的一百块钱，赵政策的胆气壮了不少。到了火车站，把大木箱子往行李寄存处一放，花了两毛钱，赵政策买了火车票之后，就跑到电影院看电影去了。
看了电影回来，也该上火车了。这年代火车上虽然人多，但秩序还是很好的，让座的，帮助乘务员打扫卫生的人多的是。让座位赵政策可没有这么好的思想，从衡北市到京城要坐两天一夜的火车呢。
还好，因为是寒冬腊月，温度很低，拥挤的车厢里面倒是个天然的空调场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有很多脚气味道。
既然是学生打扮，帮忙搞搞卫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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