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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与千金-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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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谁去的?”
“韩嫣”
“几点去的?”
我摇头。
“几点走的”
我还是摇头。
“这是现场发现的一张明信片,你认得出是谁写的吗?”一张沾满血迹的明信片,称呼署名都已模糊不清,尚有几行文字勉强可以辨认:如果前世我是你眼中的逃走猎物,那么今生我甘愿做你的俘虏。你若靠进,请你瞄准,用你的绳网将我温柔地套进;如若不慎,抛错了方向,请用你的猎枪,对准我的胸膛,那样,我将不再忧伤
“应该是韩嫣写给孙勇的,”韩嫣本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的,孙勇信,她便也信了。
“你们昨晚确定没有在他们家逗留过吗?”
我点点头。
“你去的那段时间他们家有没有吵闹或者打斗的声音?”
我又摇了摇头。
“好了,没你的事了,你可以回家了。”
“勇哥哥是不会杀死他弟弟的,你们把他放了吧。”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说出来了我最想说的话。
“案子还没有结,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我们会给死者和生者一个公正的交代的。”
我被班主任架着交给我的母亲,她告知我的母亲,社会上的传言比较多,可能给孩子的精神压力会很大,建议我在家休养一段时间再去上学。母亲没有一丝好脸色,父亲也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我的心跌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梦魇的日子开始了。
我被母亲关在厨房里。罚跪。挨打。挨打,罚跪。父亲叹气,母亲哭泣,他们对我这个另类丫头轮番责骂:你个不是好歹的东西,你怎么给那些公子小姐混子在一起,他们什么身份,你是什么人,你们是一类人么?他们谈情说爱你凑的是哪门子的热闹?我从牙缝了省钱,供你读书,你倒好,成天给人家当电灯泡…
我咬着牙挺着,我不觉得自己跟他们有什么不同,更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可耻的地方。我担心韩嫣姐姐,更担心勇哥哥,他该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弟弟吧?
半夜,隔壁房里的动静也来越大。
“混账东西,给老子跪下。”
“说,你跟那混蛋什么时候开始的?”
“书不好好读也就罢了,交些乱七八糟的朋友。他是谁,他连亲弟弟都敢杀,杀人犯你都敢爱,你瞎了你的狗眼了!”韩叔咆哮的声音。
“他不是杀人犯。”韩嫣的抗诉换来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是雨点般的皮鞭声狂泻下来。
“是不是杀人犯警察自有定论,你认为他不是就不是?不是杀人犯你就能爱?你几岁?跟些不三不四的人成天卿卿我我,你不害臊我还嫌丢人呢?从今往后,你让我的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你让我怎样在同事面前抬起头?”
“养不教,父之过。我上辈子究竟欠你什么了,你要如此来祸害我。”皮鞭声停止了,韩叔呜咽起来了。
“爸,你别这样。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韩嫣哀求的声音。
许久,凄厉的哭声和韩叔的呜咽声停歇了。晚风穿过屋瓦“呜——呜——”作响,似猫头鹰在悲戚;对面办公室的一扇没上锁的窗过一会“哐咣”地响两声,好像有人在拿它撒气;东边的那架忍冬藤,前几天花苞正盛,被晚来的风抓着头一次次的撞向墙壁,发出“唰唰”的摩擦声。我不敢翻身,棍棒亲吻过的细胞正在慢慢愈合,很疼。
后来,孙勇没有坐牢,他无罪被释放出来。警方结案:那晚我们走后,孙勇拿出刀子切好蛋糕,叫他的弟弟一块儿吃。没想到他弟弟发现韩嫣写给孙勇的信,抢着要看,孙勇也没反对。可是他的弟弟得理不饶人,说哥哥你再跟韩嫣交往我就要告诉爸妈,要知道你城里的那份工作欠了人家沈局长的人情,人家的姑娘已经看上你了。一说到别人将代替韩嫣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孙勇恼羞成怒,要去追打孙军,孙军绕着桌子逗孙勇,冲撞中孙军紧贴着桌沿打算逃到楼上去,没想到脖子正好撞在锋利的刀口上,顿时血流如注。孙勇大惊,慌忙叫来邻居把弟弟送到医院,木镇的那家医院是处理不了如此棘手的伤口的,孙军被简单的包扎后在转院途中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孙勇不是杀人凶手。然而真相似乎很难大白,舆论更愿意相信是孙勇亲手杀死了弟弟。再加上孙区长不知为什么被免除了职务,一时间谣言如蝗灾般铺天盖地地袭来。
“听说孙勇和女朋友私会,被弟弟撞见了才起了杀心的。”
“说不定是孙勇和那个女的一起干的。”
“孙军如果不是被孙勇杀的,孙区长的乌纱帽怎么会丢呢?”
韩嫣终于肯出门了,低着头,垂着手,两眼盯着鞋尖,萎靡不正地,活脱脱一具可以移动的衣服架子。可是她一出门凡是认得她的没有不在她背后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的。更有甚者当着韩嫣的面指桑骂槐地挖苦她。
“臭不要脸的,小小年纪就会勾引人。”
“勾引的可是区长家的公子,好眼光哇。”
“你看她那双勾魂眼,哪个男人经得起她的诱惑?“
“哎,你说他们到底有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我看她走路的风骚样,早就不是什么黄花闺女了。”
“哈哈哈”
如果流言蜚语韩嫣已经让她不堪重负的话,也许来自我母亲的责骂则是压倒韩嫣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必须逃离木镇。那天,韩嫣路过我们家门口,母亲早早的搭了把小竹椅坐着等她呢。
“韩嫣,张姨有几句话对你说。”母亲早就想好台词,“韩嫣,你找对象谈恋爱那是你们千金大小姐的自由,我不干涉,我也没有资格干涉。可是你别拉着我们王丫儿不撒手哇,你知道王丫儿考不上学那就只有回家当农民。你成天拖着她疯玩不说,你干那偷鸡摸狗的行当还拿她当枪使,把她当你的挡箭牌,你这样做不仅毁了她的前程,还败坏了她的名声,你做人不能太自私了吧!你对她的好我心里记着,可是这回进派出所的事把她吓得半死。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若你再跟王丫儿来往别怪我这个文盲阿姨不讲道理翻脸不认人!”
母亲故意拖着嗓门,一半说给韩嫣听,一半说给韩叔听。
“是丫儿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韩嫣绷着死鱼皮般的脸,十个脚趾头努力地拱着鞋帮。
“我的意见就是丫儿的意见,她个小蹄子还敢翻了天不成。”母亲说完起身把竹椅一跺,板着脸关上了门。
我不敢吱声,但我憎恨我的母亲,她怎么可以如此霸道地阻断我和韩嫣的友谊。韩嫣和孙勇是清白的,不堪的不过是好事者超强的扭曲的想象力罢了。林黛玉不也是十几岁就遇见了贾宝玉吗,为什么他们的爱情是凄美的而韩嫣和孙勇的感情就变成邪恶的呢?
第九章 真爱,无疾而终
我和韩嫣可以回去上学了。我在校门口等着韩嫣,我想告诉她,她永远都是我的好姐姐。
“韩嫣姐姐。”韩嫣走过来,我迎上去拉她的手。
“别再叫我姐姐,你的前程和名声我担待不起。”她低着头。
“那是我妈的意思。”
“你跟你妈一样。”
“韩嫣姐姐,不是一样的。”韩嫣没有理睬,她冷若冰霜的眼里闪过一丝怜爱之意,但她还是像风一样的飘走了。
那天的教室特别安静,当我迈进教室门,同学们像看见妖魔一样讳莫如深地传递着心知肚明的眼神。
“你个超级大灯泡!把我的书还给我。”赵大虎借着调侃同桌,又开始向我开炮了,全班哄堂大笑。
“你个龟儿子。再给我指桑骂槐试试!”我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咣”地一书包砸在赵大虎的头上,用喷火的双眼警告他。赵大虎怂了。全班寂然。直到小学结束,很多人都不敢走近我,他们说我神秘莫测,幽暗恐怖。
韩嫣真的走了,她上完高一就进了县城的一家缫丝厂。他和孙勇的爱情故事就这样无疾而终了。
那天,有风。孙勇站在韩叔的门前,哀求着再见韩嫣一面。他想赎罪,他想赎清那个意外事故带给韩嫣的所有伤害。他的弟弟死了,他的父亲丢官了,他的工作无限期地泡汤了,他知道他和韩嫣今生的故事已经结束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他只想求得韩嫣的谅解,这样他的灵魂才会有稍许的安身。然而韩叔家的门始终没有给他打开。
父亲训斥他:“你杵在这里干什么?你把你父亲的官帽子都耍丢了,难道你还要把他的老脸也丢光吗?”
我看见风凌乱了勇哥哥的头发,听见他长声地叹气,好似一匹受伤的狼在冰天雪地里绝望地嗥鸣一般。
“勇哥哥,你回去吧。韩嫣姐姐她走了。”一阵酸楚涌上心头,我冲出家门推他走。
“丫儿——”孙勇僵硬地转过脖子,两口枯泉已经喷不出半滴眼泪了,他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看着我。
“她——走了——”我抽噎着摇着头。
家家户户像避瘟神一样紧闭着房门。暮春时节,香樟树掉落的叶子被风戏弄着,一会儿哗哗哗地被卷到东边,一会儿又被吹回来;无人问津的紫色车前草正在抽穗;黑色的棋盘花落寞地吐着金黄的蕊;螳螂抓着葡萄叶荡秋千,院子跟往常一样平静。孙勇走出院子,他的身影在风中一点一点地被石梯子裁下去。
母亲坐在门口织着她永远织不完的毛衣,自从上次的事情后,她每晚守在家门口,寸步不离地看着我。
“她张姨,你说韩嫣怎么就这么糊涂了,跟这么个杀人犯好上了。”
“哎,俗话说得好“离得了挣钱的老子离不了讨饭的娘”吗,谁让他亲妈呆在那么远的大城市,几年都不来看他们一回呢。没有亲娘的管束丫头,还有个好?”
“我说他张姨,你说我们这养闺女的能不操心吗?”
“唉,谁有我这么操心的,养了四丫头。”
晚上父亲回来的时候,趁着母亲上厕所的时候把一包东西交给我,说是韩嫣托韩叔转交的,那一包大多数是学习资料,还有一沓信,是孙勇写给韩嫣的信,她托我把信还给孙勇。摩挲着那些由我亲手转交的信件,我的眼窝子一热,又抽抽搭搭地哭起来。
“赶快收拾起来,被你妈看见怕是要给你撕了。”父亲拍拍我的肩,他无法懂得我失去韩嫣的心情。
韩叔看见我依然客气地叫我千金,可是我已经无法欣然领受那一声千金了,每次看见他我总觉得欠他什么似的。
第十章 哥不是陈世美
很长一段时间,孙勇失学失业在家。我不忍心把信还给孙勇,我估值地认为他们还没结束。后来孙勇好不容易招工去了供电所,不过他仅仅是一个临时工。我小学毕业那年,孙勇跟供电所所长的女儿结了婚。孙勇的婚礼很隆重,只不过是以他岳父的名义举办的。我也收到了请柬:
谨定于一九**年五月一日为女 ;陶大妞 ;女婿 ;孙勇举行婚礼,敬备薄酒恭候 ;王丫儿小姐 ;光临xx酒店,地址:木镇某某路10号1楼合欢厅。
我把请柬撕得粉碎。我决定去搅黄他的婚礼。
“你个陈世美,结你的狗屁婚吧。”婚礼那天,孙勇一身西装,英俊挺拔。当着他的婚礼,我把他写给韩嫣的信件砸在他身上。
“你?”新嫁娘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龇着牙不知说什么,像个被戳穿骗局巫婆般狼狈。
我却是一副大义凛然幸灾乐祸的样子,我等着孙勇或者新嫁娘歇斯底里地来骂我,踢我,把握轰出他的婚礼现场。然后他的新娘子跟他打起来,双方的亲友对打,那样结局是我最想看到的,我也终于可以为韩嫣出口恶气了。
“丫儿,相信勇哥哥,他不是。”孙勇没有去护着他的新娘。他的新娘在片刻的发懵之后迅速地把信一封一封地拾起来,整齐地码成一摞。
“孙勇,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别乱说话。”孙区长把我拖到外边,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很仗义,我敬佩你。但是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永远没有挽回的机会了,我们还是向前看吧。”孙区长的话我似懂非懂。
“扔下韩嫣都跟所长的千金结婚了,还不是陈世美,鬼才相信呢!”我哭嚷着,一个丫头片子的话没什么分量,没人相信。客人依旧推杯换盏,主人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仿佛一片枯叶飘撒在深夜的水面一样,我没有掀起我所期望的波澜。
就在孙勇可以转正的时候,他辞职摆起了地摊。他说他不想做一个吃软饭的男人。很快,陶大妞跟他离婚了。陶大妞说她没见过那么傻的男人。
我一直怀疑,是不是我的缘故才导致他离婚的。向来不跟母亲分享心事的我,破天荒地询问母亲。
“王丫儿,世上有你这么傻的丫头吗?你太高估那些信件的价值,那些信里胡话鬼话连篇,说出来都是一大堆笑话。再说小屁孩的感情,谁会当真呢?若是真的当真那个陶大妞会跟孙勇结婚吗?他一穷二白的。丫儿我可警告你不许学者你韩嫣姐姐的样子谈恋爱,如果有那个臭小子像孙勇那样约你,坚决的拒绝,知道了啊,可别像韩嫣那样吃一个哑巴亏。”
我只觉得自己的心被锐器戳了一下,半天停摆。勇哥哥和韩嫣姐姐究竟是真感情,还是像大人们说的那样仅仅是一场荒唐的游戏?作为他们最忠实的追随者我突然对这一切产生了怀疑。
第十一章 狭路相逢
有时候路过孙勇的地摊,为了弥补内心的亏欠,我会帮他铺摊子或收拾杂货。他什么都卖,大到床单,小到小学生削铅笔用的刀,鼓鼓囊囊的一个蛇皮袋。孙勇做生意的本事越来越成熟。
“大婶,这顶小帽子就是为你孙女定做的,就剩这一顶了。你看,你孙女戴着多洋气,城里的娃娃都比不上她呢。”大婶一走,孙勇赶忙从蛇皮袋里拿出同样的草帽摆在刚才的位置上。凡是来到他的地摊对买还是不买举棋不定的最终肯定买下东西屁颠屁颠地走人。
“勇哥哥,”我本来想说他骗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学会了“话到嘴边留三分”。
“丫儿,勇哥哥今天赚钱了。等会请你吃雪糕。”
我摇头,我不再是哪个馋丫头,我希望他多赚点钱,去把韩嫣姐姐追回来。
韩嫣进了一家缫丝厂,一开始在车间里工作,纤纤玉手被药水浸泡的稀烂,后来改坐办公室,她嫁给了厂长家有些跛脚的三公子。韩嫣分娩前挺着滚圆的西瓜肚回木镇消暑。她公公派专车把她送回来,她丈夫、她婆婆全天陪同,她要什么只要动动手指头,立马有人去办,她可是享受着皇太后级别的待遇,羡煞旁人。
“哎,小伙子。这块布料不错。多少钱?”韩嫣的婆婆瞧上了孙勇地摊上的一条蓝绿色的床单。她一道木镇便到处晃悠,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城里人。
“阿姨,你真是好眼光。这床单卖的最好了。看你是识货人,给三十块钱吧,亏本卖给你”孙勇麻利地抖开床单。
“这床单?”韩嫣婆婆原本想在地摊上淘点便宜货送给乡下的亲戚,没想到那么贵。反正她不打算买了,索性把价钱还得低的离谱,附带显摆一下自己高贵的身份。“十块吧,将就着能给我孙子当尿布。”
“阿姨,你可看好了,这布料,做工,染色,可是上等的货色,十块无论如何不能卖。要不我们各自让点,给二十五吧。一看你的气质就是与众不同,跟我的床单很般配的。”
“就你这地摊也配有上等货?送给我孙子做尿布我都嫌骚呢。乡巴佬。”韩嫣婆婆本来给自己找了一个体面的台阶下,没想到孙勇将了她一军。她抖圆了自己城里人的架势,翘着兰花指把床单扔了回去。
“阿姨。买卖归买卖,可不能瞧不起人,更不能骂人!”自买卖开张以来,孙勇很少跟顾客红过脸。
“就骂你了,怎样?乡巴佬。”
韩嫣久等婆婆不来,听闻吵闹声,在丈夫的搀扶下走过来。孙勇和韩嫣狭路相逢。孙勇亲眼看见了,自己前世渴望遇见的那个人儿,正倚在别人的怀里,怀着别人的孩子。那双攫住他的灵魂美到让他窒息的眼睛,正娇嗔地盯着她丈夫的脸。他想起了她写给他的诗:
如果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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