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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玉偷香-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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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王老虎的事会不会是他做的？在部队训练过，应该有两下子。”龙敬扬思索着，下意识抬手摸了一下红肿的脸颊。他并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蠢笨，相反很机灵，昨天的事他是当事人，有没有袭警自己最清楚。明明没有出拳，偏偏录像上显示是击打在陆羽的脸上。有点诡异，难道是录像出现了问题，不然问题就出在那个陆羽的身上。他和贾平研究了很久也搞不清楚。但想不清楚不代表没问题，相反更加谨慎。
“不会，他在部队并不出色。“贾平立即否定了龙敬扬的想法：”昨晚陆羽和他的死党朱成宝在酒吧喝酒，一直到凌晨回家。“
“在平江王老虎也算个人物，谁能神不知鬼不觉把他的脑袋剃了。“龙敬扬眉头皱得更紧，眼睛迷得只剩一条缝，好像要睡着了。贾平知道这个时候是龙敬扬思维最敏捷的，他一定把平江所有能够搜集到的信息在脑海中过滤一遍，然后就会拿出方案。
足足等了五分钟，龙敬扬的眼睛慢慢睁开，但是，并没有像以往那样思考后的明亮，反而更加迷惑，缓缓说道：“要么，问一下五云帮的人，他们里面有许多轻身功夫好的。“
“已经问了，不是他们干的。“贾平不愧是龙敬扬的智囊，考虑得比较全面，有些地方抢先龙敬扬。
“这件事先放一放，另外一件事调查怎么样了。“龙敬扬抬起粗壮的手指揉了揉太阳穴。
“老爷子那边是香港一家大财团向他提起这边的事情，这件事虽然微不足道却有点玄机。“贾平的语气疑惑：”要说能和大财团扯上关系的陆羽倒是有点，他原本是佳林集团现在的总裁师娇娇的未婚夫，不过听说不久前翻脸了，还很不愉快。“
“不可能是佳林集团，如果他们的婚姻存在，怎么会让陆羽做一个屁大的户籍警。“龙敬扬摆了摆手，语气停顿了一下：”不过对陆羽要密切注意，不要大意。“
“已经安排了。“贾平轻声说道：”另外，关于画展的事情，老爷子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的那副宋徽宗的画。“
“见识一下？他可以自己来，师长华不是把画放在展览大厅吗，随意看。“龙敬扬笑了笑：”我看什么藏宝的传说都是狗屁，师长华攥在手里这么多年，要有宝藏也被他取走了，不然把藏宝图拿出来，岂不是让人到他家后院挖银子。“
“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但是也不排除别的可能，师长华自己也没看懂。“贾平的声音压低了一些，虽然没有外人似乎还是怕被别人听见：”老爷子的意思是想把画带回香港慢慢观摩。“
“带回香港？谈何容易。“龙敬扬习惯性皱了皱鼻子，昨天鼻梁差点被砸断，有点痛，嘴角抽搐了一下：”师长华可是只老狐狸，想从他那里取东西不可能，而且这次对画虎视眈眈的很多，据我所知至少有五家黑道势力打算插手。“
“就是因为要插手的人比较多老爷子才认为有希望，浑水摸鱼。“贾平继续说道：”老爷子已经派阿四过来，我们不用出手，提供一些信息就行。“
“神偷阿四？“龙敬扬诧异地挑了挑眉：”老爷子这是大手笔，竟然动用他，看来志在必得。“
“阿四并不想插手，是这次展览另外一件东西打动了他，老爷子说很可能就是个顺水人情，他本身就要来。“
“什么东西？“龙敬扬好奇地坐正身躯，就像馋猫闻到了鱼的腥味。
“一对出土的匕首，战国时期的。“
“匕首？“龙敬扬不解地摇了摇头：”阿四是香港黑道前几名的人物，可以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匕首无论怎么样总不如现代化武器。论古玩的价值，也远远不如瓷器陶器玉器之类的。“
“这就是耐人寻味的地方，我已经让人到内部打听那对匕首的详细情况，下午就可能有回应。“贾平微笑着，对自己的安排很满意。
“有意思。”龙敬扬手掌轻轻摩挲着圆圆的下巴：“我现在也很感兴趣了。让王老虎的人详细调查一下最近进入平江的黑道势力，连一只苍蝇都不要放过。”
“好，我立即安排。”贾平转身，他做事向来雷厉风行，争分夺秒。
“等一下，还有那个叫陆羽的，他不是想和我斗嘛，先把他挤出警界，我让他无立身之地。。”龙敬扬扬了扬手，目光凶狠，陆羽那一拳记得依然清晰，二十几年，陆羽是第一个打他颜面的人，而且是痛击，这口气忍不了。
龙敬扬处于极度不悦之中，陆羽却很开心，尤其是上午看到川味小吃店门前王老虎等人忙碌的那一幕之后，简直有点飘飘然，忽然觉得留下吴影也不错。
上班还是继续进行昨天没有完成的暂住人口登记。经历过昨天的事情，对明皎洁的看法有点变化，至少不是像看到师娇娇华婷婷那样的女人那么反感。
一家一户走过，明皎洁对陆羽很照顾，登记询问多数是她，登记完一家然后去另一家的路上，明皎洁会详细介绍一下自己不多的经验和一些书本知识，教陆羽如何处理一些家庭和街道邻里之间的矛盾等小事。听得陆羽有点目瞪口呆，原本以为警察像电视上那样威风，谁知道每天都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中度过。当然，稍微想一下也可以理解，那么多警察，如果像电视上那样天天有大行动，这个世界还不满大街罪犯，充满罪恶啊。
“师姐，这样的工作你会觉得烦吗？”陆羽心中疑惑忍不住说了出来。
“当然会，不过这也是一个警察应该做的，安定团结的环境是对市民最大的贡献。慢慢你就适应了。”明皎洁笑着说道：“你记住了，以后工作会用到。”
“不急，我慢慢向师姐请教。”陆羽敷衍地笑了笑，对于一些为国为民的大道理实在没兴趣。
“估计没时间了。”明皎洁微微摇头：“明天我就去参加特战队的选拨，不会再回来。”
“你确定能进特战队？”陆羽上下打量明皎洁，虽然昨天她一个人战胜两位五大三粗的保镖。但苗条的身躯看起来还是觉得不够强大。和特战队几个字有点不协调。
“当然，我有信心。这是每个警察都向往的。”明皎洁声音清脆，很肯定：“接着反问了一句：”你不想吗？“
“不想。“陆羽回答得斩钉截铁。这也是他的心里话，自己学的是偷盗技术。功夫再好也会有点提心吊胆的感觉，已经够神经紧张的了，再参加枪口上过活的特战队。自己岂不是一辈子不得消停。
明皎洁忽然停下脚步，俏目流转，上下打量陆羽，一脸奇怪的表情。陆羽算不得相貌出众，但也算不错，脸颊线条硬朗，清秀中不失英气，看起来不像个不求上进的人，怎么对自己的前途满不在乎，刚刚进入警队两天就抱着混日子的态度。明皎洁不喜欢不上进的男人，如果是平时一定冷下脸不搭理陆羽。但是陆羽昨天对着龙敬扬痛击的一拳在她心里留下很深印象，当然不是龙敬扬那样的仇恨，而是有点赞赏。男人有实力和后台的时候出手完全正常，像陆羽这样的小警察对着龙敬扬愤然出拳可就是非同一般了，是真正的混不畏惧。要么自信，要么莽撞得没脑子，看来看去陆羽不像没脑子。
陆羽被明皎洁明亮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扭过脸去望一眼街道，已经是夕阳西下，下班的人流涌动，柔和的阳光把行人和街道；两边的店铺都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艳红。
忽然，一个小男孩进入眼帘，探头探脑张望着，脚步匆匆，转眼又融入人流。小虎！陆羽心中一动，把手中的文件猛然塞到明皎洁手中，一边转身离开一边笑着说道：“师姐，麻烦你回去整理一下，我先走一步。“
“你干什么去？“明皎洁大声问了一句，但陆羽的身影已经离开很远，眨眼间消失在人群中。
“神经。”明皎洁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文件，嘀咕了一句，旋即感觉有点不对，再次望着陆羽消失的方向，柳眉微蹙，一脸惊讶：“速度好快，这小子在部队是养猪的？飞虎队也没有这么快吧。”
第四十四章浑水 中
一边向前走一边快速扫视着人群，在一个超市门口的廊柱后面，陆羽看到了小虎，正在探头探脑张望，在小虎左前方不远处一位戴着粉红色绒帽的姑娘正举着相机，镜头在不断转动，似乎在抓拍什么，拿着相机的右手食指慢慢指向一个方向，然后定格。
陆羽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一位带着墨镜的中年男子站在街道的岔道口，身材高大粗壮，下巴胡茬看起来如同钢针，配着脸部略显僵硬的肌肉，看不见墨镜下的眼睛都显得有点凶狠。
中年人似乎在等什么人，不断扭头左右张望，不时低头看一下手表，手表面在夕阳下泛着一点翠绿的光。应该是镶嵌着钻石，虽然离得很远而且是匆匆一瞥，但陆羽还是迅速判断出钻石的质量是上等，价格不菲。少说也要三十五万。难怪小虎和尚慧玲盯上了他。
陆羽短暂思索的时候，小虎已经快速向那位中年男人跑过去，慌慌张张，到了那个人身边，脚下一个踉跄，男子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刚刚伸出手拦的士，小虎一下子撞进了他的怀里。
男子微微一愣，一把把小虎推开，小虎弯着腰，连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滚。”男子很不悦地低吼一声。小虎一脸惊恐，吓得拔腿就跑。不过刚刚跑出几步，迎面走来一个人身穿灰色大褂，有点像说相声服装的中年人，小虎刚到近前，他忽然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小虎后脖颈的衣服，就像老鹰抓小鸡似的把小虎提起来，三步并着两步走到那位戴墨镜的人面前，把小虎扔在地面上。
戴墨镜的满脸惊讶，和大褂的中年人说了几句，然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弯腰提起小虎，伸手在小虎怀里摸了几下，摸出一块手表，愤怒地把小虎摔在地面上，抬起脚就踹了过去。
小虎机灵地向一旁滚了一下，手按地面站起来，迅速向一旁溜，刚跨出一步，穿大褂的人拦在了他面前，一挥手又把他推了回去，墨镜的男子低声吼着：“小崽子，敢在大爷头上玩阴的，我宰了你。“
说完，抬起一脚再次向小虎踹过去，脚上穿着一双硬底皮靴，力道凶猛，小虎身体弱小，想对而言就像狂风中的一枚落叶，给人一种瞬间就会粉身碎骨的感觉。引起围观的人一阵惊呼。墨镜的男子满脸凶狠，围观的有几位老人想出声阻止，张了张嘴没有言语。无力不拉架，这年头搞不好就会白白触一鼻子灰。
别人不管，尚慧玲却不能不管，立即分开人群冲进去，刚到近前，一个矫健的身影抢先一步已经拦在了小虎和墨镜的男子中间。
墨镜男子在东北可是个跺跺脚都满地颤抖的人物，没想到刚到江南就被小虎这样的小屁孩算计，怒上心头，这一脚也是志在必得，任何人阻拦他都不打算买账。见到有人阻拦，哼了一声，脚毫不停留继续向前，踢向对方的小腹，对方一伸手按在他的膝盖上，低声喝道：“住手，我是警察。“
从阻拦到喝止也就一瞬间，墨镜下意识停下脚才看清眼前镶着国徽的大盖帽，缓缓把脚收了回来。这里不是东北，看警衔虽然只是个小警察，可刚到平江市也还是不得罪为好。咧嘴笑了笑：“警察同志，这小孩偷东西。“
“有损失吗？“陆羽微笑着询问。
“损失倒是没有。“墨镜的男子声音低沉。
“那就好，小孩我立即带回去处理。“陆羽板着脸对着小虎喝道：”站好。“
听到声音，小虎抬起低垂的脑袋，看了一眼陆羽，眼中露出一抹喜悦，紧接着一脸害怕地站得笔直，脑袋再次微微低下。陆羽差点笑起来，这小家伙表演的天赋比偷盗强，不演戏可惜了。
摸了摸口袋，陆羽拿出随身带着的一个记事本和笔，煞有其事地看着墨镜的男子，声音平静严肃：“请您留下联系方法，处理结果我们通知您，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可以直接打电话到莲花派出所。“
“联系方式？“墨镜男子犹豫了一下：”算了吧，不用告诉我结果。“
“我们是出于对您安全的考虑，如果嫌疑人在交代出什么和您有关的我们可以及时通知您。“陆羽很客气地说着，眼睛扫视着对方，目光带着探寻的意味。墨镜男被看得有点不自在，摆了摆手，抬脚向街道上走去：”不好意思，我还有事情要办。“
“就耽误您一分钟，留个电话也可以。“陆羽大声招呼着，墨镜男子没有搭理，拦了一辆的士，和刚才那位穿着大褂的人钻进去，扬长而去。
陆羽把记事本揣进兜里，然后瞥了一眼小虎，冷冷说道：“走吧。“
夕阳已经西下，晚霞也变得很淡，天空灰蒙蒙的，城市的路灯还没有亮起，显得少些有点朦胧。小虎和陆羽沿着街道一前一后走着，到了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跟在后面的尚慧玲紧走几步，靠近陆羽，一边打量一边轻声笑着：“陆大少，在哪搞的这身行头，像模像样，跟个真的似的，还挺吓唬人。“
“谁说是假的。“陆羽停下脚步，白了一眼尚慧玲：”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是个不良大少。“
“当然。“尚慧玲随口回答，旋即又反应过来，惊讶地张大嘴：：你、你的意思是你真的是警察？“
“当然。“陆羽学着尚慧玲的口气说了一句：”昨天刚刚上班，今天就抓到小虎了。“
“陆大哥，你不会真的把我抓回警局吧。“听说陆羽是真警察，小虎有点慌起来，苦着脸说道：”要是我进了局子，怎么有脸回孤儿院啊。“
“现在想起来没脸见人了，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陆羽哼了一声，对于小虎的行为从心里有点不满，毕竟还只是小孩，偷鸡摸狗不是正道。
“陆羽，你不会来真的吧。“尚慧玲也感觉有点不对。陆羽好像不是救星，公事公办就有点麻烦了。低声说道：”你就高抬贵手，放了他吧。“
“放？”陆羽微微摇头，接着说道：“给我一个放了的理由。”
“我是打抱不平。”小虎脱口而出，理直气壮。
偷盗竟然和打抱不平联系在一起，陆羽听着都新鲜，看着小虎：“说说看。”
“刚才在车站那边一个小妹妹要饭，拿着碗靠近那个戴墨镜的家伙，想要点钱。他不仅不给，还把小妹妹手中的碗踢飞，然后又踹了一脚，小妹妹现在还在附近的小医院里，我想给她搞点药费。”小虎说着说着，似乎想起那个受伤的小姑娘，眼圈泛红，带着一点哭声。
陆羽的心中微微一酸，孤儿更加了解那种受人欺负的孤单无阻，小虎这样也是抗争的一种方式，不过不太光明而已，但是，光明又能怎么样，能向蛮不讲理的男子要到医药费吗。
“算你过关。”陆羽微微点头，看着小虎破涕为笑，接着说道：“不过，今天的晚饭你们两要请我。”
“没问题。”尚慧玲立即回答：“哪里，翠云居还是菜根香大酒店？”
“哪都不去，幸福路川味小吃店。”陆羽利落地挥了挥手，忽然发现自己还真喜欢那种川菜的香辣味。
薄暮时分，平江市风景区敏山脚下，绿柳湖边，墨镜男子和长褂中年人并肩而立，望着前面不远处的别墅群。
“这就是五云帮的总部，风景不错。”墨镜男子语气带着点赞赏。
“是的，但是我们既然来了，这里很快将是我们五虎堂的。”长褂男子声音温和中流露出绝对的自信。
“二哥，五云帮可是很有实力的，在江南号称第一大帮，尤其在盗窃方面独树一帜，恐怕没那么好对付。”墨镜男子略显担忧。
“你忘记我的外号了，千手神偷。”长褂的男子呵呵呵笑起来：“走，今天先会会五云帮帮主，那副古画要想到手我们还要借助当地的势力，兼并他们是最快的捷径，于雷已经老了，应该换换人了。”
第四十五章 浑水 下
幸福路，川味小吃店远远就能看见，不再是几天前那种白底红字的简单招牌，是很绚丽的霓虹灯，夜幕还没有拉开，灯光就显得格外亮丽清晰。陆羽第一眼看起来小店有种凤凰涅槃的感觉。
店里的环境也是焕然一新，桌椅摆放整齐，中间走道是高档红瓷砖，看起来像一条红地毯，顶部水晶灯格外清凉。仔细看，店堂扩建了一倍，打通了隔壁的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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