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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青衣-青衣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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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呢,适逢乱世,谁还没有些秘密。”他自己,不也有秘密嘛。
  二人又走了一段,裴菱低声道:“裴是我母亲的姓氏,我的父姓为姜,我还有个妹妹,可惜……她已经过世了。”说到这里,裴菱有些说不下去,清和临死前的情形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青衣怜惜地看着她,静静听着。
  “八岁的时候,母亲突然辞世,正室主母容不得我们姐妹,便将我们二人送到南晋给人做了小妾,妹妹性情温和,有些逆来顺受;我太过刚直,到了南晋屡次外逃,受了不少皮肉之苦;还好,收留我们的官人不算太混,最终同意我拜入鸿仁寺清修。”裴菱抬头看着青衣,夜色将她满眼的情意挡去。
  在鸿仁寺的那三年,她觉得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时光。不必担惊受怕,没有尔虞我诈,她心无旁骛的喜欢着青衣,她想整理他的居室,为了避嫌就把其他师兄的居室也一并整理了;她想为他漂洗衣衫,便将其他师兄的衣衫也一并洗了……对他的心意,在每一次漂洗、每一次堆叠、每一次整理中深深埋进心底。
  他每一件衣衫上都浸润了她特制的香,那是索里蜂最爱的香味。她知道自己不会在鸿仁寺久待,又不愿就此错过自己喜欢的人,或许是这一生,唯一喜欢的人。
  如今严籍已死,她觉得,他们之间或许可以重新来过。
  “都是过去的事,你别太难过了,离开鸿仁寺之后你去了哪里?过得可好?”
  这话,确是将她问住了。过得好吗?她回到丰泽,经历了什么样的争斗厮杀才有了如今的局面?清和死了,文帝驾崩,她凭一己之力扶文帝幼子继位。朝堂上的刀光剑影,阴暗凶狠,一个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裴菱低头走了一段,几次抬头想道出实情,又怕他回绝而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可有什么为难吗?”青衣看出了裴菱的犹豫。
  裴菱站定,深吸了一口气终是下了决心,能说服他最好,不能说服他也无妨。业城,横竖是要一道去了,“我的生父是东晋的君主,世人称他承帝。”
  赵青衣愣住了。
  裴菱扯出一抹苦笑,“想必你也听说过吧?当年为了向夜帝示好,东晋的两位公主被送到南晋为质,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二人沉默的对视了良久,赵青衣终于找回了一些思绪,问道:“你想让我……帮什么忙?”
  虽然他极力保持平淡,但裴菱还是听出了他声音中的戒心和防备,不要逼我对你用强,师兄,
  “想请师兄随我一道回业城,若有危急,替我爻上一卦。”
  “业城是你的家乡,怎会有危急之事。”
  她笑了起来,抬眼看着青衣,“那样的地方,还有那样的人,在师兄眼中竟还可以称为家乡吗?!”
  “裴菱……”
  “我这次回去不是叙旧探亲。”裴菱打断青衣,神情也冷峻起来,“母妃曾经说过,人在哪里栽了跟头,便要在哪里站起来,否则,这辈子都会直不起腰。”
  青衣看着她,忽然觉得陌生,她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小师妹吗?
  “虽然前路未知,但我一定要回去,师兄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吗?”裴菱看着青衣,她多么希望他能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此刻,他沉默着,眼见的思绪繁杂,“你好好考虑,不过……别叫我等太久。”
  赵青衣站着没有动,裴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高久安一连数日外出未归,赵青衣本想听听他的想法,虽然大部分时间,他都不会给什么正儿八经的意见,但有个信得过的人给他几句不是意见的意见,总强过他独自纠结。
  曙光微露。
  粉墙黛瓦、石狮端立的大宅子门口,一辆马车,几副装货的车架已经准备妥了。裴菱站在车架前,看着大门内侧的影壁出神。如果他不出来,真的要派人进去强行带他出来吗?她不愿意走到这一步,她和他之间,不该闹到这步田地。
  “大小姐,我们出发吗?”庄一霸很没有眼力劲儿地问道。
  “上官将军,到了业城之后,劳你照看我师兄。”裴菱依旧站着,脸上没有表情。
  上官良勋恭敬的一揖,“请大小姐放心。”
  “如此,你去请他出来吧。”
  上官良勋抬头看了她一眼,迅速低头看向别处,她竟然不是开玩笑。
  裴菱的嘴角渐渐泛出笑意,看着一旁的上官良勋。他虽然少言寡语,但是说起话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很具说服力,这是高长治对他的评价。她一直未曾找到机会试他一试,今日倒是个不可多得的良机。
  上官良勋大步走了进去,裴菱看着他的背影,微叹了口气。半柱香过后,却仍不见二人出来,江一柳上前一步低声道:“大小姐,不宜耽搁太久,不如我进去请赵公子吧。”
  裴菱摇了摇头,“不急,再等等。”
  上官良勋是母妃生前为她挑选的从将,当年她和清和不远万里的从业城来到丰泽,他便一道跟了过来。她在丰泽刀口舔血的这十几年,六君子出了很多力,上官良勋亦功不可没。在她眼里,上官良勋丝毫不比东晋第一名将常琨逊色。
  又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赵青衣和上官良勋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裴菱笑了。很多年后她回忆往事,云阳县城的这一幕,竟不是她以为的开始。
  

  ☆、辽王一

  
  秋的寒意深了,有了几分冬的冷冽。
  从云阳县城往业城的一路,走走停停。途中,遭遇了两次夜袭,青衣看着觉得凶险,可裴菱早已见怪不怪,更何况她身边有六君子,还有一位出色的将军,真的没什么好怕的。她回业城祭祖探亲的消息早就派人送到了她父王手里,她觉得有些意外,过了这么久,仍是有人不愿看到她姐妹。
  夜幕降临,一行人在路过的树林子里安顿下来。随行的军队在六丈开外处安营扎寨,趁着伙夫准备晚饭的空档,裴菱把六君子、上官良勋、赵青衣和高久安都叫去了大帐。赵青衣和高久安最晚到,进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席地而坐等着了。
  “师兄也坐吧。”裴菱坐在主座上看着赵青衣淡淡说道。
  赵青衣和高久安盘腿坐到靠外的两个坐垫上,各自揣着心事。
  “两日后我们就会抵达业城,有几桩事情再同各位说说,我父王不比夜帝,他的后宫也不比夜帝的后宫,踏错一步可能就会满盘皆输,十几年来诸位与我风雨同舟,我们走到这里已没有退路,唯有继续前行了。”
  六君子齐刷刷的抱拳一揖,“请清和公主放心,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裴菱温和的一笑,摇了摇头,“你们谁都不能有事,我还指着你们一道踏平宜康的。”
  “是。”
  “清和公主的尊号望诸位都刻进心里,在东晋,我只有一个名字,就是清和,只有一个尊号,就是清和公主。”  “是。”
  “师兄,你也记好。”  “好。”
  “到了业城之后,高长治、江一柳随我入宫面圣,严拓、老傅、老庄还有洪楷回府安顿,上官将军,我师兄就拜托你了。”
  众人异口同声的回了声,“是。”
  裴菱看了众人一眼,心下感慨,母妃临死时说,能做的,她已经都做了;能留的,她也都留了。日子要过成什么样子,就看她们姐妹自己了。她一直未曾明了,如今看着这几个随她追风逐浪的人,她忽然明白,母妃生前,已为她们姐妹做了太多,付出了太多。
  “退下吧,一会儿该吃晚饭了。上官将军,我交代你的事,你别忘了。”
  “请公主放心。”
  用过晚饭几人各自回了营帐,气氛似有些莫名的紧张,上官良勋换了便装,整个人看起来随和多了。青衣帐里的烛火有些昏暗,他坐在方凳上,手里攥着书,眼睛看着别处,听到上官良勋叫门才回过神来,“进来吧上官将军。”
  上官良勋掀帘而入,“在看书,没打扰你吧?”
  青衣一笑,合上书放到一边,“光顾着想事情了,将军请坐。”
  上官良勋在他对面的方凳上坐下,“公主让我跟你讲讲业城的事,你好心里有底。”
  青衣点了点头,确实要跟他讲讲,他对业城几乎一无所知,而作为她的“随行”一道回了业城,往后的日子想必再不会清省了。
  上官良勋想了想,却是一下子理不出头绪究竟该从哪里说起,大小姐的身世,真的有点复杂,又细想了片刻,决定从她的几位皇亲着手。
  她有五个哥哥,两个姐姐,一个妹妹,除了妹妹,其余称不上手足的手足均在世,而且个个应当都过的不错。长兄诚王,丽妃所出,虽不是嫡子,却深得承帝欢心,在东晋朝内素有“贤王”的美名;祁王,长孙皇后所出,文韬武略都很出众,已是朝堂内外私底下默认的太子;辽王、韩王,惠妃所出,一个宽厚大度、一个阴险狡诈,皆不为承帝所喜;藉王,媛妃所出,五位王子中相貌最为出众,性格内向孤僻。
  长公主泰和,庆妃所出,姿容秀丽、性格乖巧;二公主昭和,长孙皇后所出,任性泼辣、娇纵蛮横……上官良勋还说到了几位大将,常琨、李断、马清远……说到承帝的时候,他停顿了好一会儿,毕竟,很多年不曾见过承帝了,或许,他和以前已经不太一样了也说不定,于是挑了些无关痛痒的说了说。
  “名义上,你是我的门客,同清和公主,没什么关系。”
  青衣点了点头,“我知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有人威胁恐吓……甚至于动用私刑要你对公主不利,凡事往我身上推,切记!”说这话的时候,上官良勋的脸色是少有的严肃,“唯有公主无恙,我们方能无恙。”
  青衣郑重点了点头,“请将军放心,各中利害,我懂。”
  上官良勋宽慰的叹了口气,公主看重的师兄,必不是俗人,否则也不会大动干戈亲自去接了来,又坚持要一道返回业城,共谋霸业,“我离开业城十几年,府上的下人大多遣散了,打算等来年开了春再雇,怕是要委屈公子一段时日了。”
  “我本就是粗人,将军收留已很是感激了,谈什么委屈。”
  “多谢公子体谅,如此,我先告辞了,公子歇着吧。”上官良勋起身往外走,青衣将他送至门口,目送他离去。清和公主,他真是万万没有想到啊,他的小师妹会是东晋的公主,而且看她手底下这几个人,个个都是人物。这个师妹,真是不简单啊。
  离业城约莫五里处有一个矮山坡,山坡上有一座凉亭,名曰:相思。亭子的柱子上刻着一首诗: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馀香在此,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这凉亭似乎记载着一个凄美浪漫的爱情故事,但于裴菱而言,这处凉亭是十多年前的断肠之处,她和妹妹被长孙皇后陷害送往丰泽为质,出城的时候,除了一个人,无人前来送行。那天,天气阴沉晦暗,飘着靡靡小雨,阴冷的风,将满地的凄清吹起,直直吹进了她心里,亦吹进了骨子里。清和哭得肝肠寸断;而她,绷着脸,昂着头,一滴眼泪都不曾流。
  相思亭,相思无从寄。
  相思亭,怨恨伤别离。
  她正闭目养神,马车却忽然停了下来,翠红掀了帘子探进半个身子,行了一礼,低声道:“主子,前头山坡上有人,看身形像是辽王殿下,您可要去看看吗?”
  她懵了一懵,同清和一道离开的时候,唯有三哥哥来送她;如今她一个人回来了,三哥哥竟来接她了。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朝堂浮沉、权势争斗、纸醉金迷,他还是那个三哥哥吗?
  “去看看。”她说。
  翠红扶着她从车驾上下去,又为她披上斗篷,“主子可要我同去吗?”
  “不了。”她看了一旁的众人一眼,“师兄,六爻你随身带着吗?”
  青衣一愣,“带着。”
  “你随我来,其他人在这里等我。”
  青衣看了一旁的高久安一眼,见他毫无反应,便跟着裴菱走了。矮山坡不高,台阶也不算陡,她深一脚浅一脚的眼见着走的很不稳,青衣跟上去扶她,她往一旁躲了躲,“谢谢师兄,我很好。”
  青衣跟在她身后,凉亭前的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等到了近前,她十分温婉的以东晋之仪矮身行礼,“见过辽王殿下,小妹有礼。”
  “参见辽王殿下。”青衣双手作揖,恭敬行礼。
  辽王右手拄着拐杖,眼神定定地望着她,“免礼。”
  她眼眉低垂,嘴角带笑,“多年未见,王兄可还安好?”
  辽王抬眼看着青衣,眼神犀利,冷冷道:“你,退后十步。”
  “喏。”青衣看了她一眼,快步后退。今日山坡上的风有些大,吹得心里生出诸多缭乱思绪。青衣呆呆地看着辽王扔开拐杖,一把拥住了她。这样的兄妹情,似乎不妥,尤其在皇家,更是不妥吧。
  不远处的二人,情绪皆有些激动,辽王颤声问道:“你不在丰泽好好的当太后,跑回业城来做什么?我当初送你走的时候,是盼着你永不再回来的。”
  她想拥住他,手举起来,又迟疑地放下。当初离开的时候,她曾对天起誓,一定要回来替母妃报仇,为自己和清和雪恨,叹了口气温和道:“多谢王兄记挂,姐姐故去之前要我一定到母妃坟前祭拜,如今太子继位,又有丞相监国,我便回来了。”
  辽王站直身子,松开了她,眼神温和地端详了她半天,“你一定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委屈吧,熙和。”
  她感觉身子晃了一晃,有些站不稳,伸手扶住了辽王的手臂,坚强的伪装似有土崩瓦解之势。普天之下,能一眼辨出她和清和的,除了母妃,就只有眼前的三哥哥,辽王姜黎。
  他温和地笑着,“傻姑娘,你回来做什么,十多年过去了,你的恨还不能够放下吗?皇贵妃泉下有知,一定不希望你重又踏上东晋的土地,丰泽再不济,已是你的天下。”
  强忍的泪,夺眶而出,熙和抬眼看着姜黎,颤声道:“三……三哥哥,你的腿……怎么了?是谁……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他伸手替她擦去眼泪,“不要哭熙和,业城容不下眼泪,不想流血便不要落泪。”
  熙和看着他吸了吸鼻子。
  “往后如何,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幸与不幸都与你无关,这一点,你一定要记住。”
  熙和默默看着他。一将功成万骨枯,帝王之路,绝无坦途。
  *注:摘自元徐再思《折桂令春情》
  

  ☆、辽王二

  
  听完熙和的话,辽王将信将疑地看着远处的赵青衣,“西晋鸿仁寺的元仁大师为兄也略有耳闻,国有栋梁如此也是西晋之幸啊,不过赵青衣是否承了大师衣钵,你没试过,便有如此把握吗?”
  熙和弯腰拾起拐杖在辽王右手边架好,“我带他一道来业城,必有机会知道元仁大师的本事他究竟学了几分,六爻之技可谓当世神技了,于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辽王想了想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为兄替你试他一试吧。”
  熙和一笑,“多谢三哥哥体恤,往后他住在上官府,万一有什么岔子,还得劳烦三哥哥照应。”
  辽王垂眼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他真的……只是你师兄吗?”
  熙和笑而不答,转身喊道,“师兄,你过来。”
  青衣紧走几步过来,到了近前,“殿下、公主。”
  “师兄,王兄想找你爻上一卦,你看,方便吗?”
  青衣看了辽王一眼,回道:“殿下吩咐,草民自当尽力。”
  三人围着凉亭的石桌坐了下来,青衣看着辽王问道:“不知殿下是何疑问。”
  辽王看着他,淡淡道:“有件事,一直不大确定,今日想必可以得到答案。”
  青衣从袖筒中掏出一个锦囊捏在手里,“殿下无须细说详情,只要想着这桩事情,心无杂念便可。”说罢,将铜钱从锦囊中倒了出来,“请殿下拿着铜钱握在掌中,一边想着疑问,一边掷卦。”
  辽王心里,其实并不买账,他觉得赵青衣是个样貌狐媚的江湖神棍,多半是借着什么机会同熙和套上了近乎,她才会将他一道带来业城。宏图霸业,岂容一个江湖神棍搅和。虽照着青衣说的法子掷了六次卦,却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态,想看他如何出丑,他好趁着眼下的机会,替熙和清理掉这个累赘。
  青衣仔细排了卦,心里一紧,虽说只是个正反卦,却委实是个奇怪的正反卦,且因不知事情的缘由,爻出了这样的卦象也是不怎么好解释。说的轻了,怕他听不懂,说的重了,怕他不接受,有些为难。
  辽王见他眉头微蹙、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愈加笃定起来,就等着看赵青衣出丑了。
  “师兄,如何?”熙和见他一直不说话,有些急了。将赵青衣引荐给辽王,是为了更好的保证他的安全,可辽王的性子她也是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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