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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人是个妞啊(完结)-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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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来人犹豫片刻,未敢私入内殿,斗胆提了提声音,必恭必敬道:“冥字镜司法觐见。”

    内殿中一片沉寂,许久,方才听到凤帝的声音透过重帘低低传来:“让他进来。”

    “是。”

    重帷影深,内殿几案翻倒,一对白玉宫灯早已支离破碎,地上一簇冷焰还在跳动,将凌乱的影子映上云水画屏。

    方才短短四个字好似耗尽了凤帝所有力气,失血的唇色和紧锁的眉宇,显示他正承受着某种巨大的痛苦。

    邱析不停替他拭去额头冷汗,端着药盏的右手禁不住微微地颤抖。

    勉强扶着他饮下那盏汤药,刚饮一口,凤帝却猝然转头,几口鲜血便随着剧烈的咳嗽喷溅而出。

    点点血腥黑紫如墨,落上流云白衣,一片触目惊心。

    一点灯火忽明忽暗,灯下的容颜苍白得近乎透明,突然间,肌肤上传来一点凉意,沿着他的手臂悄悄滑落。

    凤帝暗叹一声,十分吃力地问道:“邱析,你哭什么?”

    声音虚弱,低得几乎听不清楚。

    邱析眼泪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哭得像个孩子:“陛下身上的余毒还未清除,天魔就找来了,魔尊大人又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是不是不能回天凤宫了?”

    “有墨溪在,幽篁没事,我也没事,在他的魔宫调养几日即可……邱析,你是担心朵朵么?”

    看着凤帝轻锁的眉头,邱析拭去泪痕,轻声道:“我知道,璇霄大人不会让朵朵有事,可是……陛下真要传位给朵朵,一走了之么?”

    凤帝缓缓摇头:“不是一走了之,朕只是有更重要的事做。有璇霄、幽篁、楚涟辅佐,朵朵会是个好皇帝……你和风音以后就多受点累了,帮朕好好照顾她。”

    “陛下……你这是不要我们,也不要朵朵了么?”

    刚止住的眼泪,又如大河决堤般涌出:“陛下有没有想过,诅咒解除,朵朵很快就会恢复记忆,到时候见不着陛下,以朵朵的性子肯定会丢下皇位,把天翻过来都会把陛下找出来。”

    凤帝眉头微蹙,眸中闪过一抹痛楚:“说什么傻话,朕只是去办点事,怎会不要你们?”

    温润的声音隐含一丝低沉的倦意,牵得邱析心头一痛,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出口。

    陛下极少会这样皱眉,大多的时候,他都带着一副微笑的面具——

    清雅的笑,出尘的笑,腹黑的笑,傲然的笑,甚至是无情的笑……

    窗外有风拂过,轻寒隐隐,屏风外,一个轻悦的男音响起:“冥字镜司法元让恭请陛下万安。”

    凤帝接过邱析递来的羊脂白玉盏,缓缓把玩在手中,淡淡问道:“何事?”

    元让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甚有条理地在外恭敬道:

    “回陛下,修罗族已与天魔结盟,退去晴海。与夙风族联姻之事,璇霄大人已谈妥。晴海妖魔四处传播瘟疫和瘴毒,百姓深受其害,是否出动冥字镜,还请陛下定夺。”

    现在的元让是冥字镜司法,不是礼部侍郎元美人,这之间的角色转换,元让早已驾轻就熟。

    “现在还不是冥字镜出动的时候,瘟疫和瘴毒的事交给紫阳的灵字镜去处理。”

    凤帝仰头将余下的药一饮而尽,轻轻将那玉盏放回盘中,浓重的药味直逼五脏六腑,嘴角牵起一抹浅笑:“玥琅呢?”

    “国师去了风洲找公主殿下和璇霄大人。”

    “招玥琅回来坐镇上书房。”凤帝垂眸,徐徐饮了一小口清露:“传话给老天君,让她去一趟青丘,请狐帝参加半月后的女帝绶冠礼。至于朵朵,朕亲自去风洲接她回宫。”

    “陛下……”邱析和元让同时出声。

    凤帝轻轻一抬手,眸色清幽探不出喜怒:“这点余毒,还奈何不了朕。”

    淡淡的语气,话中却自有一股不容质疑的威严,显然不欲再讨论此事。

    “臣告退。”元让无奈,躬身行礼退下。

    “陛下想何时动身?”邱析取了件袍子替他披上:“风音被墨神医抓去忙着照顾魔尊大人,陛下就带我一起去可好?”

    “想朵朵了么?”凤帝嘴角终于有了一丝暖暖的笑意。

    “是啊!”邱析忙不迭地点头:“我快两个月没见朵朵了,让我去吧!”

    凤帝拍了拍他的手,微笑道:“那好,你去取些朵朵喜欢的魔界特产,我们即刻动身。”

    邱析欣喜不已:“谢陛下,我现在就去!”

    话音刚落,人已消失,内殿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

 144章 很不靠谱的父皇

    144章 很不靠谱的父皇

    凤帝启程去风洲的同时,朵朵还沉浸在从未有过的喜悦中。舒残颚疈

    她的目光投向正在欢庆劫后余生的城中居民,他们看到神凤公主后,便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些人跪在地上,虔诚而欣喜地向她膜拜着。

    他们相信,他们已经得救了,已被他们的公主所救。

    他们的脸仍然憔悴不堪,病痛与饥饿并没有完全消散,但却已透出了几分满足,安宁,对上天的感激与对未来的希望。

    朵朵的眼中有了泪光,如果说片刻之前,这些人还是陌生的,但如今,他们每个人的血都已融会入她的血液。

    一群孩子蹦蹦跳跳过来,拉起她的手,七嘴八舌地道:“公主姐姐,过来一下好么?”

    “公主姐姐,请你看点东西哦。”

    “公主姐姐,这是我最喜欢的娃娃,送给你了……”

    璇霄望着她簇拥在人群中的背影,脸上也浮起一个笑意。

    他心中再次许诺,一定要让她成为真正能救世人于水火的神凤公主,因为只有她,有这样的慈悲。

    他静默地看着所有的人,用虔诚的目光看着他的公主。

    看着她真诚地用自己的笑容,安抚这些人饱受命运蹂躏的心灵。

    看着那些孩子把他们最珍重的玩具拿出来,奉献到她面前。

    看到满头白发的老人家,握住她的手,眼睛里满是感激的泪水。

    看到年轻的小伙子,背起老人,携着小孩。

    看到恶在慢慢消退,朴实的善正在悄悄蔓延。

    看到她灿烂的笑容不时浮现在那美丽的脸上……

    他知道,这时的她,是最欢喜、最愉悦的。

    所以,他肯承受天人五衰,只为看到这欢喜,这愉悦。

    这一刻,他感到自己获得的,远远大于所失。

    朵朵从人群中回头,看到他温和的笑,却感觉到一阵不安。

    也许是因为那隐有血丝的眼睛,也许是因为他被冷汗濡湿的散发。

    这些,恰恰与他本身的从容形成巨大的对比,让她有些忐忑。

    黄昏将至,与城中的百姓告别,师徒俩登上马车,继续向风洲行去。

    天魔出世,帝都发生的一切,璇霄都一清二楚,但他现在还不能带朵朵回去。

    继位后,她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机会来民间游历,他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给这段旅程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夜里,朵朵靠在璇霄胸膛上,两人在马车上相拥而眠。

    “师傅。”

    “嗯?”

    “陪我聊天。”

    “朵朵想聊什么?”璇霄将她抱得更紧些,低头轻吻着她光洁的额头。

    聊什么?

    想聊聊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可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对,还真不知道从何聊起。

    眼珠滴溜溜地转了几圈,不经意瞄到矮几上那张青木面具。

    这张面具,她是极熟悉的,因为璇霄不管去什么地方,都总是带在身边。

    想来这面具定然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因为凤帝也有一张面具,却不是青木所制,而是青铜。

    半天不见她出声,璇霄睁开眼,见她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张面具发呆,抚着她丝绸般顺滑的秀发,低声微笑道:

    “朵朵对这面具感兴趣?”

    “嗯。”某朵回神,抬起小脸,很认真地看着他:

    “父皇无聊闲得慌的时候,就带着面具变成一个叫‘无名’的琴师来民间游玩。他那性子有时候很不靠谱,做这种事我可以理解,但师傅你……我可不觉得你是因为好玩才带这东西。”

    “那是你父皇,朵朵不可以这样说他。”

    璇霄嗔怪地刮了刮她的鼻子:“不靠谱三个字用在你这小丫头身上才贴切。你父皇那不叫无聊闲得慌,是微服私访,体察民情。”

    “师傅你也太好骗了,这种话从父皇嘴里说出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能信!你可别忘了,他可是天上地下,三界六道最最会算计人的腹黑至尊!”

    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上仙洗洗脑,纠正他这种错误的想法,于是某朵坐起身来,甚为不屑地大肆吐槽:

    “我看是他假公济私,用冠冕堂皇的借口,骗师傅帮他处理朝政,自己跑出来玩才是真的。既然是私访,那他还借着琴师的假身份名满天下做什么?这么张扬,还考察民情,简直是笑话!”

    璇霄微叹一声,有些无奈地瞅着她:

    “朵朵,你父皇不就是关了你几天么,你就把他当阶级敌人一样,是不是也太记仇了?”

    被上仙的火眼金睛拆穿小心眼,某朵一噎,超不爽地扁了扁嘴:

    “现在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一师易得,知音难求了,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跟你说了,就知道你跟他是一伙儿的!”

    璇霄哑然失笑,小东西恼羞成怒,连知音难求都出来了。

    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调侃道:“朵朵的学问大有长进,也能说上几句成语了,为师甚为欣慰啊。”

    “那是,本公主可是天才!”

    傲娇地抬了抬小下巴,又发自肺腑地赞了自己一句:“只要我想学,没有学不会的!”

    “哦,是么?”

    一个尾音绵长的哦,某朵听着真真不顺耳。

    璇霄睨了她半响,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略微古怪的弧度:“既然朵朵是天才,为师考考你如何?”

    某朵一愣,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考……考什么?”

    真想抽自己两嘴巴子,没事瞎得瑟什么?

    老娘是天才没错,但是,师傅教的那些,老娘也没真心想学过啊!

    瞅着她明显底气不足,还要死撑的小样,上仙也不言语,起身慢慢悠悠地从马车暗格里取出一件乐器。

    某朵伸长了脖子看着他将那件远看像琵琶,近些看……似乎又不太像琵琶的乐器摆在矮几上。

    她也说不出那是个什么东东,总之,很玄妙。

    上仙温情脉脉地看着那乐器,微俯身,修长的手指滑过琴弦,便是清脆悦耳的声响。

    “朵朵认识它吗?”

    ……介个玩意儿?

    “对于抚琴这般高雅的技艺,我向来就只略懂皮毛……”

    在上仙分外雪亮的目光下,某朵耷拉着小肩膀,万分不情愿地坦诚了:“其实吧,我……连皮毛都不懂。”

    “当真不认识?”

    某朵眼神纠结地盯着那乐器一会儿,默默地移开视线:“不认识。”

    声音小得连蚊子都未必听得清,可人家上仙根本就不用听清她在说什么,只看她那憋屈样就点了点头。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善,师之惰。

    他这师傅,比夭魅那不靠谱的父皇也好不了多少。

    “这叫神古乐器。来,朵朵坐过来弹一下。”

    上仙撩起衣摆,轻轻一抖,翩然席地而坐,手执在琴上,抬眸很安静的看着她。

    思绪啊思绪啊,在风中凌乱。

    某朵别扭地蹭啊蹭在他身边坐下。

    上仙双手撑膝,闲适地望着她。

    “师傅,你……确定是让我弹?”某朵很无奈,倘若你反悔老娘就好下台。

    “弹吧。”他挑眉,薄唇一抿,似笑非笑。

    呃……这男人太没绅士风度了,怜香惜玉都不懂,一点台阶也不给女士下!

    算了算了,不就是弹琴嘛,这玩意儿长得像琵琶,当吉他弹……应该也能弹出声音。

    某朵气势摆足了,斜抱住那件古乐器,手指甚为熟练地在弦上刷刷了几下,闭目一脸享受,却觉魔音绕耳。

    她原本以为这乐器放久了,弦有些走音,但没料到走得这般离谱,一时间如鬼哭狼嚎,令人闻风丧胆,自己都不忍听了。

    神古乐器果然不同凡响,简直可以杀人于无形。

    老娘算是明白了,这肯定是件武器!

    浑身一震,实在坚持不住了,某朵停了手。

    魔音消失,她心里才舒缓了,大大地松了口气。

    仙拍掌称赞,表情堪称愉悦。

    某朵怯怯地瞄着他,手搓了搓膝头:“你觉得我弹得好?”

    “简直是……”璇霄大人吸了口气,斜飞入鬓的修眉一挑,叹道:“乱七八糟。”

    “那你还拍掌?”又囧,又羞,又怒,那破心情,根本没法形容!

    “要的就是朵朵这浑然天成的烂琴艺。”

    啊……

    ╰_╯:啥意思,夸我还是损我?

    “师傅的话太高深,何解呀?”某朵一脸茫然。

    上仙也不为她解惑,垂眸,手搭与神古乐器之上,将那还在微微震动的琴抚平,神情高深莫测。

    久久不见他答话,某朵深知上仙不想说,她便无缘知晓这其中奥妙了。

    “不说拉倒,我还不稀罕知道呢。”

    嘀嘀咕咕,郁郁寡欢地别扭着一张小脸,细细打量上仙手下的古乐,终究还是没能忍住,声音猛地仰高八度:

    “到底说是不说,人家好奇啦!”

    “朵朵今日无需多问,说多便错多。”

    上仙单手撑着下巴,端坐着,另一只手抚在她背上,一下一下的,温柔安抚之余,脸上似是宽慰:“能把琴弹成这样,朵朵果真是天才。”

    她平日里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可不知为何一到上仙面前就笨了,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

    你大爷的能不能把话说清楚,没事故弄玄虚很好玩?!

    “饿了吗?”上仙突然问了这么一句:“坐过来一些。”

    某朵郁闷着呢,一动不动。

    上仙但笑不语,手悄却无声息地楼上她的腰。

    对上他暧昧万分的笑眸,某朵顿时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眼神她太熟悉了,这才消停几天,又想在马车上要?

    现在就是真饿,她也没胆说,不然上仙铁定会把她“喂”得撑死!

    见她目光闪烁,上仙笑得越发温和,轻咬她的耳垂,低声道:“朵朵别怕,为师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你能对我做什么?你什么不能对我做啊!

 145章 乖乖的,你就听我一次话吧

    某朵郁闷着呢,一动不动。舒残颚疈

    上仙但笑不语,手悄却无声息地楼上她的腰,对上他暧昧万分的笑眸,某朵顿时头皮发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这眼神她太熟悉了,这才消停几天?

    现在就是真饿,也没胆说,不然他铁定会把她“喂”得撑过死!

    见她目光闪烁,上仙笑得越发温和,轻咬她的耳垂,低声道:“朵朵别怕,为师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你能对我做什么?你什么不能对我做啊!

    某朵心中大惊,想逃,又动弹不得,只能低眉顺眼,嗡嗡道:“如果一定要……能不能换个地方?找家客栈也行,别在马车里……”

    璇霄凝眸看他,忽而一笑,覆在她耳畔,轻声问道:“客栈和马车有什么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可这……没法解释啊,说不出口!

    某朵的耳根红得快滴血了,闷声道:“总之……马车就是不行。”

    璇霄撩起车帘看了看天色,颇为遗憾地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就依朵朵了。不过,这荒郊野外也没客栈,为师带你去一个比客栈更好的地方。”

    某朵一怔,微微眯眼,满目狐疑,正琢磨他话中深意,就被他拦腰抱起下了马车。

    她这人有个好处,那便是选择性失忆,该记得的分毫不会忘记,不该记得的顷刻间尽数抛到九霄云外。

    此刻八卦之血一沸腾,立马就将上仙的最终目的给忘了个一干二净,很自然地搂着他的脖子,眨巴着眼睛,问道:“比客栈好的地方,不会是你的别院吧?”

    璇霄不语,只是笑,清绝的黑眸温柔缱绻,长长的修眉斜斜地上飞着,薄唇微抿,笑得极其含蓄美好。

    某朵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看着看着就忘了问他的话,只是在心里念叨着:师傅笑起来还真是好看……

    不一会儿,璇霄发觉她正对着自己发呆,抿了抿唇,情不自禁地低头吻上怀中人的鼻尖。

    感受着那吻的热度,她仰起脸回吻着他的唇。

    男人怔了一下,细细地配合她,唇齿一点一点地纠缠,吻上半晌,她已经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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