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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在第一节最后还剩三秒的时候，比分追平。我擦把汗，松了一口气。



………【第十章　就这么结束】………

　　　　第一节顺利结束，比分终于打平。我也终于把自己该完成的都完成了，累得不行地跟着其他四个后面回到场边。没想到提补席那帮家伙反应这么强烈，一下场马上就都围了上来，按摩递水问东问西。

　　　　立功的感觉不算好也不坏，我在众人的骚扰中腾出一眼看向旁边正对着我的老刀，那厮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已经在一脸坏笑地瞧我了，见我看见他立即把头掉了过去对他们一阵严肃地叽里呱啦。

　　　　还好他还知道正事，很快就回来驱散了众人解放了我，但然后开始又对我进行布置。对大的情况就是对第一节的糟糕情况进行了唾沫横飞的批评，新老配合的问题着重指出。关于下一节，就因为我和飞子的组合效果已经用事实证明了，所以老刀准备把我再赶上去。不过这次之后我也再不会上他的当了，马上夸大我的弱势，开始大喘气：‘不行了，我再休息一下吧，最近有点不舒服，太累了。‘

　　　　大家看看我满头大汗，稍有理解。老刀和飞子早知道了我那容易出汗的体质，不过飞子看我的德行，也就闷不做声了。而老刀先是看看飞子，然后想了想，还是决定了：‘那好，你先休息休息，孟侠飞也先下来。‘

　　　　第二节开始，我方新生全部坐板凳，由基本主力和老球员上场。看继云一中也调整了人员，看来也是准备抓一下上半场了。

　　　　看过第一节看过第一节之后再看第二节，最直接的感叹就是：‘差距太大了！‘

　　　　队长肖哥亲自上场带领冯谦，曾骜，霍灿和何立超的基本上的去年比赛阵容，果然是相当的强。虽然和全胜时期是不能比，不过对去年也是差上不止一点的继云一中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而且双方也都并没有出全力，但也不是上一节那种混乱无比的状况能比。流畅稳定的配合和节奏感让人看得心旷神怡大呼过瘾。

　　　　我们几个新人也更是认识到了上一节上场的三位学长是怎么被我们给糟蹋的，不禁大为惭愧。第二节比赛迅速结束，还是老牌强队有货多点，十分顺利就拉开十二分，上半场结束最后比分为四十六比三十四。

　　　　中场休息，老刀对刚下场的学长们不作任何评论，而是直接对我们一干新丁发问。

　　　　‘怎么样，有感受吗？‘

　　　　‘嗯。‘

　　　　‘知道你们差在哪了吗？‘

　　　　‘嗯。‘

　　　　‘你们平时练的都到哪去了？‘

　　　　‘嗯。‘

　　　　‘‘

　　　　‘‘

　　　　‘好，算了。下半场上场人员‘老刀终于无语，自己开始接下去说该说的去了。

　　　　我已经努力地聚集自己的所有注意力在看比赛和看老刀上了，但心思的摇动还是挡都挡不住，心里老是挂着观众席上若有若无的目光。看了又如何？不看又为何？对于这种行为的动机就连自己也没弄清楚，只好一边自顾自研究一边顺便转移注意力。最后转移的结果就是老刀在唠叨完之后抓住我就怒了：‘你在想什么呢，听见我的话了没！‘

　　　　我被吓得当即就脱口而出：‘听到了，我完全同意，完全配合！‘

　　　　老刀这下反被我的回答给惊到了，不说话盯了我几眼，终于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对我眉开眼笑：‘好，你总算还是有点心。那比赛马上就开始了，准备吧。‘老刀一说完我就迅速闪到飞子身边，直接问他：‘刚才说什么计划了？‘

　　　　飞子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对我摆了一个调戏的笑容：‘他说下半场新人全上，并且由队长和你为我们的攻防核心，你就加油吧。‘

　　　　晴天霹雳，这是当我听到飞子这句话后的感觉。就这样自己让自己跳进了坑里，后悔莫及。心里除了再次大呼红颜祸水之外就只有对着还在乐的老刀认命地咬牙切齿了。

　　　　哨响，我再次踏在球场上，还是不禁抬起了眼睛，在那两个一直惦记着的方向上一扫而过。然后迅速无比连想都没来得及想就端端正正地站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能想。

　　　　第三节我们四个新丁全上，加上肖哥压阵。而他们的阵容则回到了第一节的样子，只是上场的具体人员有点小变动。

　　　　随着对方的球一发，我看着瞬间就动起来的全场，脑子里只来得及还飞起一个想法：‘我还是一个观众吗？‘眼神也有些游离。

　　　　‘小心！‘

　　　　就在我那小小的一个走神，肖哥的声音就在旁边不远骤响同时周围的看台也是一片惊呼。等我猛回过神，两道人影已经飞到了我的眼前。还好我反应极快地向后缩头，才险险避开脸部与对面那根大手肘的亲密接触。不过人还是被吓到了。

　　　　那第二道身影就是飞子和刚才在旁边提醒我的肖哥马上靠上来：‘怎么样？‘我吐了口气摸摸脸：‘没事没事，不好意思，走神了。‘

　　　　‘当心点，差点吓死人。‘飞子见我没什么事就留下一句跑了。肖哥也拍拍我：‘打球的时候可别乱走神，好好打吧。‘

　　　　我点点头，往前场跑去，眼睛开始盯着球。拿出点杀篮场上的心思，既然已经在球场上了，那就该怎样就怎样吧。

　　　　调整过的继云一中也是新老搭配，不过老队员好象多点，新人频繁换上换下。这样做了他们的战斗力确实要强了不少，也稳定多了。

　　　　而我们这边，虽然还是一直坚持领先下去了，但是说实话，我确实已经尽了自己的全力了，当然除了投篮。入队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积极地跑动过，拿传球的频率也完全把我认为是一个全职控球后卫了。但是那三个家伙不是一般难伺候，东玉还好说，本来就是个小作用者，拿住他那为数不多的球传出去就可以了，偶来两个本能神来之笔还很是让人欣慰的，就是最让人无奈的还是他的防守实在让人不能正视，训练的时候就让老刀和大家发疯的放守技术在今天靠拼劲仅能做到让对手多花点力气来把他那比我还要差点的身体给挤到一边，只能靠他的反应和速度骚扰，可惜他就是因为这个不会。

　　　　飞子虽然和我有不少默契，但是我们也不是专业的篮球搭档，打久了也会发现其实我们的失误数和得手数也是相差不大地交替上升的。

　　　　至于阴人那厮底子虽然已经被我们摸透，但是打起球来，他把平时训练和正式对战分得还是十分的清楚。一上场就剩他自己一个人了，怎么叫喊都没反应。

　　　　还是因为至少我们平时操练那么久的配合还有肖哥和我的艰苦努力不是无用功，总体效果比第一节要好得多，虽然看起来只是觉得漏洞比较多，功守倒是比较有序了，偶尔的小配合也让老刀稍觉欣慰。就这样勉强沾点上风。

　　　　两队的比分就这样交替上升，最后第四节的时候，被我和肖哥拼命维持的团体协作终于不支崩溃。不过还好对方也被我们已经被打得也差不多了，分数也基本没有悬念，七十七比六十。于是开始看群魔乱舞，我终于也消停了，最后干脆就站在后场一动不动看他们的各自为阵。

　　　　当比赛结束的哨音响起的时候，我抬头刚好望见随着球队其他人站起来的楚绛，她也发现了我的目光，终于留给我今天唯一一个赞赏的笑容，然后离开。

　　　　舒了一口气回到场边，一伙人又听老爷子唠叨了半小时，感觉比刚完的比赛痛苦多了，不过他的话还有点道理，也还当得起这个指导老师。他讲完话就直接闪了。

　　　　然后是送完对手回来的老刀。还好他完全理解我们，言简意赅：‘今天的比赛大家也都看到是个什么样子，接下来也该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天到此结束，大家散了，回去休息去吧。‘

　　　　一片唉声叹气中人员散去，飞子马上就冲了上来神色兴奋地拉住了正要逃跑的我：‘走吧，有人请吃饭。‘

　　　　我一听这好事首先就高兴得什么都忘了，然后才惊觉不对，最后被该死的叛徒飞子拉到人前的时候已经认命。

　　　　我、飞子、老刀、阴人、班长、肖哥和经理一众人就这样浩浩荡荡一路表面轻松内里汹涌地开到了校外。

　　　　至此，全国高中联赛交流赛冬岑一中与继云一中的比赛就完全结束了。比赛的情况在全国引起了广泛关注。而这作为我的第一场正式上场，也还是挺让我伤心的。



………【第十一章　观众】………

　　　　想起上周日那顿饭实在是很郁闷，而且是这几天都在不停地为此而郁闷。

　　　　就因为两个人，被我惹到的有名小心眼班长大人不用说，还有最让我痛心疾首的叛徒飞子。

　　　　我不知道如果当时林莫也去了那他们俩还会不会那么嚣张，虽然吃饭的人都也差不多是熟人，但是那两个完全可以媲美相声演员的一唱一和还是让我的那点料差点都被抖漏光了。说得我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闷头努力扒饭以躲避锋芒，直叹现在人心不古，太没有道德。而且还顺带牵连了其他人，对此类事情毫无兴趣的阴人在饭后结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间接被那两个家伙给伤害，和我一起伤心，并让我十分欣慰地对先前没有帮助我反驳他们表示非常的遗憾。

　　　　但是在巨大地伤害背后我还是苦中作乐，勉强找出那么一丝地好的方面。就是至少那一顿饭使老刀一直没能就比赛的问题找到机会对我和飞子开口讨论，只能抓着旁边对篮球比对花边显然更具兴趣的阴人交流，开始对他首先进行改造，看得我们俩也是颇为欣喜。不过后来就是几天后老刀提到此事却是让我伤心失望的回答。

　　　　最没搞清楚的就是我们的经理，一直没明白为什么对她妹妹讨论的他人新闻如此关注，还有看向我的目光中一直带着的那么一丝让我起毛的疑惑，可我好像还没有和她有什么弄不清楚的问题，尤其是关于像班长大人所议论的这类事吧。我比她更疑惑地摇摇头。

　　　　后来的这几天老刀彻底兑现了自己说过的话。不止是我们新队员，连老队员也跟着我们一起大流汗。不过这下可没人多说什么，因为大家收到的很不幸的消息，就是我们这个星期的对手被老刀安排成了乘琅千矢烽中学篮球队。

　　　　学长们对于这支队伍可谓是绝对的记忆深刻，而我们也在他们的经常性教育下对此队伍颇有幻想。这支去年曾被我们乘虚而入淘汰出局的强大队伍，总被我们想象成一堆满脸怨念面色狰狞如行尸般扑向我们的恐怖家伙。

　　　　据学姐说我们第一场比赛他们也来了，不过我们新队员那时正忙乱得要死，一个人都没有抽空看到他们一眼。结果他们在我们心目中的恐怖形象还是没有改变。

　　　　老刀也是天天绷着脸心里有苦难言，本来以为第一场随便试一试就完全可以和那后面的一帮子强队对殴了，就十分乐得把他们排前一点好让我们也好好轰轰烈烈地对憾一把。结果实在没想到我们的水平会到这地步，这下再对上千矢烽这老冤家只有凶多吉少，最不幸的就是我们队伍已经在第一场之后让全国都大跌眼镜了，声望暴降，走在身败名裂的边缘。不用说对憾什么的，就是如果挂得惨一点，冬岑一中从此在全国高中篮球界就真的要彻底玩完了。

　　　　就这样我也随着大伙在篮球队里渡过了最辛苦的几天，辛苦得那场曾觉得要累死的比赛只让我用一个上午的时间就给忘个一干二净。

　　　　其实训练还不是最痛苦，最痛苦的是飞子这个畜生身为这次加强训练的始作俑者之一竟然还在我面前硬挤时间闪到凌然去了，还对我美名其曰是不放心，我被他带回的小餐馆老板娘亲自做的凉面塞着嘴也不好说什么，只让在心里十分悲哀和痛苦。

　　　　这时还有更多的麻烦，就是完全可用雪上加霜来形容的两个女人也来凑热闹。一个不用说都知道就是那个一直八字与飞子连带我相当不合而现在因为上次的某事件和飞子修好转而开始专门针对我的小心眼领导方蓝澜班长大人了。

　　　　女人的怨念是最恐怖的。这是在我被她连续骚扰之后的直接感受。就连老刀都不罩我，其实他也是一小心眼，就为了借刀杀人把快乐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在加上她姐姐为了姐妹情谊也放弃了全队大业而去助纣为虐，使得肖哥自然不用说只有保持中立，加上其他那帮乐得看戏看美女的禽兽们，我在球队里彻底孤立无援，任人宰割。

　　　　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简大班主任，我总怀疑美女是不是都喜欢没事找茬。虽然我只是因为在球队被操练过度而在上课的时候和同样情况的飞子还有环境不同情况也相同的胖子与韩少一起通常地小睡一会，但也造成了这段时间全班都对我们四人感恩戴德推崇备至。因为我们把这几天放学后的教室和厕所卫生全包了。

　　　　而我还要没事受到单独教育，完全一副团伙主犯的德行，声名也不保。但见老刀到现在还是不动声色的脸孔和班长那张胜利的笑容，我终于感到了这个联合阵线的隐隐存在和危险度，欲哭无泪。我招谁惹谁了？

　　　　我就这么随波逐流地过着日子，因为实在没办法变化太大让我接受不了。我和林莫的虚无之事被班长和飞子在一定范围内强行确立。林莫本人态度还未知，但交往平淡多了不过自然度没变化，搞得我心里都有点莫名其妙。

　　　　飞子两次跑到凌然给我有意无意带着楚绛的消息，我听到她最近在凌然常驻也是不知道该有何感想。那两位都还好，还是让我颇为松了口气的。

　　　　最后胖子和韩少，他们的联赛也该开始了，所以两人只有抛弃了我。这是个大坏消息，标志着我的休息时间也没得玩了。只有偶尔空闲的下午一点时间一个人坐在操场边看他们足球队练习，然后睡觉。

　　　　我也不知道这个星期是怎样渡过的，当老刀开始对我们做战前动员的时候才终于发现在我身边绕成一圈乱麻一直折磨我不停的混乱星期就要过去了。我情不自禁想大声欢呼起来，不过最后还剩的就只有面前的那一点点，就是此刻正笑着看着我的老刀：“走吧，去聊聊。”

　　　　“才来？”我对他笑，早该来了吧，等得我都心焦了。

　　　　“刚好吧。”

　　　　今天时间还早，我把他带到了操场边的老地方，坐下。下面是胖子他们在训练。

　　　　“怎么，最近喜欢足球了？”首先开始和我闲聊。

　　　　“对啊，篮球太无聊了。”我没话说，只有顺着他。

　　　　“是吗？”

　　　　“是啊。”

　　　　“……”

　　　　“……”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老刀见没什么用，只好换直接点的了：“对明天的比赛有何看法？”

　　　　“我能有什么看法？”

　　　　“你不是一直在看着我们吗？”他忽然蹦出这么一句。

　　　　我转过头盯着老刀，觉得他今天特诡异。他也发现了自己说得好象过于做作了一点，马上干咳两声，自动开始给我解释：“那个，我的意思是……你不觉得你在球队已经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办法真的融入进球队吗？”

　　　　我明白了一点，不过还是闻言一愣，他继续说：“你也自己感觉得到吧，其实大家也都该感觉的到，你在我们里面，还是就像一个观众一样。”

　　　　“观众？”我低下头，却不是想着老刀这番一针见血的话。而是想到之前某日我曾经说过这两个字。

　　　　老刀倒还没这么想，只以为我是被他刺激的。已经开始了第二步，只见他语气缓了下来：“你知道我那场比赛之后也没有找你说话是为什么吗？其实那场比赛让你做主力上场两个原因，一你也亲身体会了，飞子他们一干新主力确实还不行，靠你对他们有点帮助。至于二，其实我也是想让你通过比赛能够有心融入我们的队伍里来。”

　　　　我想完了自己的事，听到他的话，不禁解释了一句：“我好象融入了吧。”

　　　　“真的融入了？”老刀马上反问，然后径自站了起来，“你是观众还是队员，你自己最清楚，最好确认一下自己吧。我始终如我以前说的，还是希望你能帮助我。而你需要的，我也会给你。那些小事情根本不是什么，最重要的是你也需要篮球。”说完很潇洒地弃我而去了，剩下我还在揣摩着他这一长串话的意思。

　　　　我一个人搭着公交车又来到了六中，今天到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我径直走到初中部，来到初中部的篮球场边。很快站住，然后转身往一边走，慌忙地躲开了正好已经玩完了带着那帮小孩们离开的林莫。

　　　　她们走之后的球场冷清了很多，我在场的周围慢慢地走了两圈，看着球场里面出了一会神，才终于离开。

　　　　我在回程的公交车上摸着自己的钱包。是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跑到这个地方来。是林莫？我刚躲开她。楚绛？当时是绝对清楚她是会在凌然的。我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