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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四大恕道：“阁下非要咱们动手？”

　　　　“阁下非要这匹马？”

　　　　“不错！”

　　　　小双叱道：“若本小姐不高兴呢？”

　　　　“你不高兴大爷我也不高兴！”

　　　　“少爷！干脆杀了他们！这四个为恶多年，杀了他们不算罪过，倒是功德一件！”

　　　　少爷道：“不论是谁！都无权去干涉别人的生命！生命，总是珍贵的！黑儿！走吧！”未了，重重地传出一声叹息。或许他也知道，今日若不动手，是无论如何也走不了的！刚才所说的一切，也仅仅是说过，压根本，就没人听到！

　　　　小双心里尽管极是不愿意，但也知道少爷的脾性。狠狠地瞪了宋四一眼。叫道：“黑儿！走！”

　　　　黑马又长嘶一声，正待起步。宋四已一刀就马头砍下。同时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废了这匹破马再说！”他见说了那么多，对方居然一点也不合作！不由大怒，心想先砍马后砍人！都得死！

　　　　小双怒道：“小黑！不用走了！”说话间，马鞭直取宋四，这一招出手又快又狠，带起一阵劲风？

　　　　宋四吓了一大跳，万万没想到这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的武功如此厉害。百急之下一个后跃，才闪开这至命的一击！而他的座下之马却没有这样的本事，被长鞭击中；只听一声长嘶，那匹马前蹄一跪，倒在地！

　　　　宋四、辛逊夫妇四人一见，登时吓得脸无人色，自知自己也无法做到一鞭把马头打破而死！若他们就此就逃，倒真的没人拦他们。只是这匹马太值钱了，而他们又太生气了！便齐声大叱：“丫头找死！”跳了下来，操起家伙招呼过去！

　　　　小双面对四人，面不改色！冷冷一哼，长鞭一卷，卷向四人的兵器，而鞭尖则点向宋四的胸口。这一招叫做“二重日月”仍是极厉害的杀着！



………【020】………

　　　　车内的少爷叹出口气。说道：“双儿！你出手太狠了！一招致命！唉一一”

　　　　“这四人本来就该死！也是极狠毒的人！他们要杀我，我不杀他们，又能怎么办？”

　　　　“我不想见你杀人……小心护马！”

　　　　原来是宋四的女人趁机举剑刺向马头，偏是黑马被套住，又顾及车上的主人。见长剑刺来，它竟然没看见一样。看来啊一一不单是艺高人胆大，就连好马的胆子也大！

　　　　小双一见，连忙回鞭护马。叫道：“你找死一一少爷！双儿要开杀戒了！”

　　　　少爷叹道：“杀人就免了。宋四说话阳刚过盛；想必是练功时伤了六阴经脉。点他的左章门废了他的内功就好了！”

　　　　“是！少爷！”

　　　　宋四被车内的主儿一语道中！立即吓得脸无人色！那会想到对方连看也不看一下，便知道自己练功时伤了六阴经脉，也知道自己练功死穴所在。不由怪叫一声，急忙回刀护体。奈何双儿的武功远比他高，他的大刀未回，小双的每鞭中间一弓打向三人，鞭尾直点宋四的左章门。他一声大叫“你一一”便软了下去。他梦也没想到，世上居然有人看也不看一下，就知道自己的致命所在！

　　　　三人一见，齐叱一声，攻向小双，出手更快了！

　　　　少爷又道：“辛逊步法进三退四反进五，十分精妙；属于太*的五摇步，攻其正面左乳中。但他练的内功又是常山派的硬功，也可以攻他背灵台！”

　　　　“是！少爷！”

　　　　辛逊惊叫道：“你到底是人是鬼？你怎么知道的？”马车里的人太可怕了，竟然连自己的内功也看出来！

　　　　小双叱道：“你算什么东西？你也配我少爷回答你？去死吧你！”

　　　　小双说着，手腕一抖，马鞭大圈套小圈地罩向辛逊；辛逊急忙回招自护。却是小双手一抖之际，长鞭也就脱手飞出！马鞭的拿手端直打过去；这一招叫做“飞射白日”鞭尾的招数仍是虚招，实处在拿手端。

　　　　辛逊本来就是江湖上的二流角色，别说他想不到招式是这样反过来的，就是告诉他，向也未必闪得开。当他看到马鞭的拿手端反弹回小双是手中时，他便开始后悔了？后悔刚才为什么不听车内的少爷的话，一走了之；想必这种高手的脾气古怪，不会和自己计较！

　　　　“少爷！这俩个女的呢”

　　　　小双伸手拿到马鞭，头也不回便反手打过去。那俩人一声惊呼：“走！”各自分头往东西两边就跑！

　　　　小双急道：“千万别让她们跑了！这种人杀人不眨眼，留下她们，又不知还要杀多少人！”她口中说着，一边飞身追向东边宋四的女人去！耳边听到少爷道：“双魂门！”

　　　　“是！”



………【第三回　小丫头021】………

　　　　小双只应了一声。是字未落音，对方已软了下去！别说车内的少爷武功如何，单看这丫头的出手，快、准、狠！无疑已是江湖上一顶一高手了。便也知道车内少爷是何等的身手了！她点倒对方转头去看。只见另一个女人也趴在地上，仿佛她本来就是趴在地上似的！

　　　　“少爷你几时出手的？我怎么不听到？”

　　　　“你没听到！只因你没用心去听！以后用心就可以了！你去把他们都弄上马背，让他们走吧！”

　　　　“少爷！不杀了他们？”

　　　　“生命如此珍贵！你为什么开口闭口都是杀人？”

　　　　“这种人留在世上委实没有什么作用！他们除了会杀人放火，坏事做尽，还会做什么呢？少爷！除恶也是行善！佛祖也有杀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杀人？”

　　　　“胡说！那里听说过佛祖也杀人的故事？”

　　　　“因为他是佛祖，想必知道的人都被他灭口了。这就叫天不知，地不知，只有佛祖他自己才知道！再说，他杀人灭口要是被别人知道，还能做佛祖么？”

　　　　“胡说！”

　　　　“你敢保证佛祖没杀过人么？大凡成大业者都杀人！他杀人有什么奇怪？”

　　　　“他是佛祖！佛祖讲的是……”

　　　　“算了！算了！少爷这个话题不好听，听说……算了！这四个东西我甩上马背了！咱们走了！他***！什么玩艺？佛祖算什么破东西？”

　　　　少爷道：“你说什么？”

　　　　“我、我没说什么！”小双忙道：“我又没骂你！”

　　　　“女孩子之家开口闭口都是粗话，成何体统？”

　　　　小双忙笑道：“那粗话本来是你们男人说的；因为少爷你不说，小双便替你说了！”

　　　　“真拿你没办法；走吧！”

　　　　宋四道：“阁下何人？好让宋四心服！”

　　　　“在下程峰！”少爷淡淡的道：“小双！走吧！”

　　　　小双道：“黑儿！这回可真的走了！”

　　　　“嘶一一”

　　　　这四人平日在这一带专门做无本生意。今日应该是他们作恶多年的报应了。往日所做的事就是死，也洗不清罪过。他们四人望马车远去，不由害怕起来。因为，他们的仇家太多了。果然，过了几天便被仇家所杀。这是后话，日后也不重提了！

　　　　……

　　　　程峰叹了一口气：“唉一一”

　　　　“少爷你叹什么气？”

　　　　“这四人不出十天必死无疑。人虽非我杀，却因我而死！唉一一”

　　　　“这种人留在世上，也只会杀人！让他们多活几年，也不知还要杀多少人，抢多少东西！这四个人纵然是死在少爷的手上，少爷也不必叹气！哼！要不是少爷你开的口，照小双的脾气，这会儿，他们早在奈何桥上了！”

　　　　“你……杀人不怕么？”



………【022】………

　　　　“杀人有什么好怕的？比杀只鸡还容易得多。杀鸡又要拨毛掏肚什么！杀人就容易多了，一刀下去，就什么也不用做了！”

　　　　“难道你杀人的时候心里没有一点感觉吗？”

　　　　“有！”

　　　　“什么感觉？”

　　　　“太爽了！”

　　　　程峰便说不出话来！

　　　　俩人到了榆林县城时，刚好是关城门的时候。好在这匹黑马神勇，不然，能赶得上才是怪事！

　　　　俩人找了间客栈住下。第二天一早。小双一大早就起床了。招呼少爷吃过早饭。便说道：“少爷……”

　　　　程峰笑笑道：“好你小丫头！真拿你没办法！想说偏偏又假做不好意思的样子！”

　　　　“我想跟少爷一起出去玩玩！”

　　　　“我想静一静！况且我又是瞎子，行动不便！你自己出去玩玩吧！几时回来就几时回来！千万别把自己弄丢了！”

　　　　小双一听，大为高兴。忙道：“是！”说完之后还吐了吐舌头，扮个鬼脸！

　　　　“我倒真的想看看你是怎样吐舌头和扮鬼脸的！可惜了……算了！你把剑留下来给我！带出去吓坏人的！千万别迷路了！”

　　　　小双道：“多谢少爷！小双出去了！”

　　　　程峰笑而不答。这回小双可高兴了。居然打了个跟斗翻出去。

　　　　程峰摇头苦笑。道：“和小双比起来！小双像个男人，而我倒像个女人！”

　　　　他说得一点也不错。小双性格开朗，说话做事比男人还男人。而他，倒真的像个小女人！

　　　　此时的小双可真的高兴坏了。像个小孩子似的，居然买一串冰糖葫芦一边吃，一边东望望，西瞧瞧；我倒真的怕她找不着回去的路了！走了好一会儿，偶然见到一间布店。心道：“少爷许多年都是穿着那二套补了又补的衣服。先买回去，就算他反对也退不成了！他一定不会忍心退回去伤了做生意人的和气的。况也该和少爷做二套衣服了。这么跟他走出去；别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都以为我才是千金小姐，少爷像个下人！”她摸摸自己的脸蛋。心道：“可就我就模样，永远也学不到少爷的样子！少爷始终是少爷，双儿始终是双儿！”她打定主意，便走了进去。岂知店里一个伙计见她说话不像本地人，口音极杂。便有意抬高价钱。反正，白砍白不砍！

　　　　小双虽不常买布，但大体上心里有底，女性的直觉有点不对劲。留心一听，店里别的伙计和客人所讲的都不一样。心里想道：“这小子故意来骗我呢？”想了想，便来了主意！

　　　　于是，她专门挑贵的上等的布料，及些针头线脑的，自己暗中计算，一共用了二十两银子。便开口道：“伙计！你数一下，这里要多少钱？”



………【023】………

　　　　伙计扳指一算。点头道：“小姐！一共二十两银子！不多不少！刚刚好二十两！”

　　　　“二十两？挺便宜的！刚好二十两！这里面十两一个，二个拿住！”

　　　　“多谢小姐！”伙计看了看无误便放到腰袋中；这么一大笔生意多少也得意思意思送送别人才行！便把小双送到门口！

　　　　小双笑道：“敢是你这伙计有礼。不用送了！你回去做你的生意吧！不然你老板会骂你的！”

　　　　伙计便点头哈腰道：“是！小姐！你老慢走！下次再来！”说完便转身。却是他转身的刹间，小双伸手在他的腰间一摸，整个钱袋都被小双摸去了！他当然不知也绝想不到的；纵使他知道小双要偷他的钱袋也梦想不到，这么一个小丫头双手抱住这么一大堆的布料还有手空闲！

　　　　他转过身便笑得见牙不见眼了。这多砍出来的当然是归自己；反正砍的都是外地人，即使她到老板那里告状，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口中说道：“这样的妞儿，我要一天砍她十个八个就财了！”这钱收下来当然得按实价交公，剩下的才是自己的。等他走到柜台前大叫：“掌柜的……”同时伸手一摸，笑容便定在脸上。马上，就变成马脸了！

　　　　小双着实高兴。伸手掂了掂。笑道：“这叫便不用花钱，别人倒送！哼！想骗我？你差得远了！对了！请个苦力帮我拿着！”

　　　　这事最好办。她四处的看了看，走了一会儿，竟真的迷路了。好在她聪明。对帮忙拿布的汉子说道：“你拿着布往‘老李客栈’走就是，我就在后面跟着！对了，你千万别走那么快，我还未玩够呢？”幸好别人识路了，不然这洋相就大了！

　　　　走了好一会儿，忽然看到路边竖起一个本牌子。上面用红笔写着“五香花生五文钱一把自己抓”

　　　　奇了，世上居然有人这样做买卖？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主意。照他这牌子的意思来看，这家店的五香花生五文钱就让买的人自己抓一把，看起来挺公道的，由自己决定这五文钱的分量。但照生意经来看，这里面大有可图之利；事关他做生意的，若不想个“万全之策”，也不至于冒失到自己拿起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做起亏本生意来。若照习惯来看，大人买合算，小孩买不合算；男人买比女人买合算，男人的手比女人的手大！

　　　　小双说道：“奇怪了！这世上居然有这样做生意的？”

　　　　帮她拿布的汉子说道：“小姐！这个招牌在咱们这里已经在大大几十年了，到底有多了年，我也不清楚。不过他的五香花生真的好吃！我就吃过！”

　　　　“真的好吃么？好！我去看看！”



………【024】………

　　　　她走过去拿起一粒放到口中吃了。感觉很好吃：“嗯！这花生当真的比别的地方的都好吃！得买些回去让少爷尝尝才行！”其实她连花生是什么东西，以前根本就不知道。居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本无意去买不认识的东西，因是见到这么一个奇怪的招牌，心中未免好奇。既然试了好吃，不和店家交易，似乎不什么合规纪！

　　　　“喂！大叔！给！这里五文钱！我是不是可以抓一把？”

　　　　卖花生的汉子已有四十五六岁了。他见小双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丫头，心里好笑。说道：“就你一个丫能拿多少？若非这招牌已挂了五十九年了，三文钱也让你抓一把！”

　　　　“好说！”小双屈起五指，运起吸字决抓下，往上一提。那汉子的眼睛便突了出来。敢情。她这一把抓下，少说也有三斤，那有不吓坏的？平常人一把抓下顶多也就三四两，那会想到这一个小丫头能抓那么多？

　　　　小双左手拿过一张草纸。笑道：“要不是我见大叔你说话还可以，我这一抓少说也能抓七八斤！没见过吧！像我一小丫头，平常能抓到二两就不错了！”

　　　　那店主只差点儿没气得趴下。正如他所说，这招牌已挂了五十九年了！就是对方一抓就一百斤，也得由她，不好反悔！

　　　　回到客栈，付了工钱给拿布的汉子，又送了他一斤左右的花生。叫道：“少爷！快过来吃花生！”

　　　　程峰笑道：“你买了多少？”

　　　　“你看！才五文钱！”

　　　　程峰伸手去摸。怔了怔。问道：“五文钱有这么多么？”

　　　　小双可高兴了。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

　　　　程峰听了只重重的一声叹息。

　　　　“少爷！你叹什么气？”

　　　　“你也不为做生意的想想。人家养家糊口就靠这么一点小生意，想必挣的也不多；人手抓下去必竟有出入……你下次千万别这样做了！这种东西这里不长的。别的地方运来的，成本很高！”

　　　　小双吓了一跳。本想将买布的事也说了；现在见这五文钱的事也挨骂，倘若将这一大笔数也倒出来，说不定少爷会叫自己退回去或送钱回去。这个少爷情愿自己吃亏也不愿亏别人！要送钱回去多丢人？

　　　　“你还买了什么东西？”

　　　　“哦！我买二匹好布料，还有些针头线脑的，好便宜！一共才十两银子。这回可真的没有五文钱一大把的事！”

　　　　程峰笑道：“我又不是骂你。只是提醒你，人家养家糊口真的不容易，下次多为别人想想罢了！你心里觉得很委屈么？”

　　　　小双连忙说道：“咳、咳……没有！没有！双儿一点也不觉得委屈！”

　　　　“这是假话！表情也很假。只是、只是……你买那么多布料来干什么？”

　　　　“这个……买布当然是做衣服。买布当然是做衣服啦！买布不做衣服做什么呢？”

　　　　程峰听她说话，本来已是极不想问了；但实在忍不住不问：“两匹布做成的衣服怎么穿得了？就咱们俩人？”

　　　　小双一想也是，两匹布到底要多少件衣服才能做完？好在她聪明得快绝顶了。急忙道：“小双和少爷一起走路。别人的眼神总是怪怪的！所以、所以小双想把少爷的衣服全换了；全换成新的。要比小双的衣服好看。还要把马车上的布全换掉！全换新的！”

　　　　程峰不语！

　　　　“少爷！你是不是怪小双乱钱？”

　　　　“双儿！这不是你的真心话。既然你不想说就算了。这衣服慢慢做也不迟，千万别把自己累坏了！看把你吓的！回房去吧！”

　　　　“是！是！”

　　　　关了房门，心里仍跳得十分厉害。想起钱袋的事。便把它拿出来，把银子倒在手上，将钱袋扔到床底下。一算手中的银子，竟有二十五两之多。心想这回伙计可惨了，他至少也得赔十五到二十两银子，一年的工钱没了。哼！谁叫你来坑我？我可不是少爷！去死吧你！…



………【025】………

　　　　很快，鬼手朱天乐就到了四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