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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王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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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话,崔明理急匆匆闯了进来,喜道:“吴王醒了?觉得身子如何?”他一眼扫去,见众女个个面带泪痕,不由大怒道:“你们都哭什么?统统给我出去!”
众女不舍的看了李陵一眼,纷纷走出了屋门。李陵轻叹一声,道:“崔大人,却又何必呢……对了,此处乃是郿县?”
“正是!”崔明理一愣,道:“吴王又怎么知道的?”
“我并没全然神志不清,影影绰绰还知道一点。”说罢,李陵又闭了目,似乎在凝聚精神,片刻后,他睁开眼睛道:“这郿县,是守不住了……”
“吴王,这些事情且放在一边,安心养伤为是!”看到李陵现在这副模样,崔明理急在心头。
“怎么放?二哥就在外面,我又怎么安心?”李陵苦笑着说道。突然,他皱了皱眉,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声比一声揪心。崔明理慌了手脚,连忙叫了军医来,又把刚才轰走的侍女们叫进几个来服侍。李陵的咳嗽半晌才止,捂在口上锦帕沾满了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
“这……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崔明理望着那锦帕,已然乱了方寸。倒是那军医较为镇定,拿出一些丸药给李陵服了。待要出门时,却被崔明理一把拉住,偷偷在一旁问:“你且说实话,吴王的伤势要不要紧?”
那军医皱了皱眉,道:“那一箭穿了肺,原本极是致命。还好吴王天潢贵胄,自有苍天保佑,未曾有太多血涌进去。只是,这等伤势若在冬季也就罢了,这春天……”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但凭天命吧!”
着模棱两可的回答让崔明理愣了半天,忙又进屋去看吴王。李陵此时缓过了一些精神,见崔明理一脸的慌乱,便淡淡道:“崔大人且放心,我死不了的。”
听到吴王如此直露的“安慰”,崔明理也不知如何做答,只是长叹道:“都是那燕王!若非是他,吴王何至于如此?”
李陵面上泛起了一阵病态的嫣红,缓缓摇头道:“怎能怪三哥?倒是我,立了七日之约,反而言而无信……”
“吴王!您还看不出?他明明是借刀杀人!”崔明理有些气极败坏道:“燕王不过是想让咱们和二皇子二虎相争,他在背后得利罢了!说什么七日之约,便真是七日,恐怕援兵也不会来!”
“住口!”李陵勃然大怒,他在侍女的搀扶下稍稍欠起了身子,竭力抬手指着崔明理道:“你若再讲,莫怪我不留情面!”
面对吴王的怒气,崔明理即便心有不甘,却也怕影响了李陵的伤势,只得闭口谢罪。李陵却因发怒再次咳了起来,只是甚轻,闭目养了会儿神,就已经好了过来。
“二哥的人马就在城外吧?”李陵睁开眼睛问。
崔明理一怔,随即道:“正是。”
“是么……你且出去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崔明理告退,屋中只留下一个侍女以便随时服侍。她点了一支静神香,淡淡的烟气缭绕在房间里。
李陵静静的躺着,他的目光穿透了淡白的烟雾,直直朝虚无中看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入夜,李陵被一阵混杂狂乱的声响吵醒。似乎有上万人在呼唤,又似乎有上万把弓弦在振动。而这声音渐渐的近了,屋子的窗棱都在振动。
他知道,李征的部队在攻城。
火光陡然一亮,一点如豆的灯火燃了起来,照亮了一张美丽而惊慌的面孔。
“怕了?”李陵轻笑着,朝那侍女问。
听到李陵的声音,少女似乎安了心。她颤巍巍扶住李陵,小声道:“有吴王在,就不怕……”
“是么?”李陵把少女颤抖的小手轻轻握住掌中,悠然道:“这又何必,我对你们又不好的……”
“不——”少女打断他,用一种羞涩又坚定的声音说道:“您很好,这些年,姐妹们都很欢喜。”
“吴王!”突然,一人急匆匆闯了进来,打破了屋内的脉脉温情。李陵也不在意,依旧握着那侍女的手道:“崔大人么?可是我二哥攻城了?”
“正是!”崔明理的面容在跳动的灯火里显得阴晴不定,他急促的道:“吴王,不如趁现在,赶快退走为上。”
“走?”李陵自嘲的笑了笑,道:“我这身子,可经不起折腾了。怕是在半路就要一命呜呼。”
“这……”崔明理也知道李陵说的乃是事实,可若不走,难道在这里等死不成?
“你放心,二哥他不会杀我的。他从来也没想过。”李陵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三哥也是。”
“就如这一箭,就如我现在这处境,都不是二哥三哥的目的,即便和他们有所关联,却也不是他们本意。”李陵淡淡的笑道:“有时候,这就是命运的安排。”
崔明理僵立在那里,听着吴王谈论命运,大脑中一片混乱。他突然觉得,自己并不认识眼前这个人。
“其实,我一直很想回到从前。想起那时候的作为,不过是想让他们注意到我罢了。”李陵看了看崔明理,突然问道:“岁月终不能倒流,是也不是?”
崔明理茫然的点点头,他总觉得,吴王的话竟有些托付后事的意思。
“崔大人,皇上驾崩了。”李陵道。
“什么?不可能!”就像当头一棒,一直浑浑噩噩的崔明理登时清醒过来,他瞪圆了眼睛瞧着李陵,他不明白吴王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二哥想进长安,皇上就必然要驾崩……”李陵平静的说出了这个现实。
崔明理觉得额头上冷汗直冒,身体一个劲摇晃。这几日一连串的打击,使得这个上了年岁的文臣实在有些难以支持。
“崔大人,你走吧。估计郿县尚能坚持到天明,你且去给三哥带个信,就说……”李陵想了想,道:“就说我从未责怪过他,其实当年在长安,我只不过……”他顿了顿,终于摇摇手道:“罢么!这话,若我死了,你再和三哥说。”
那个扶着李陵的少女终于忍不住,恸哭了起来。
“老臣不能走。”崔明理摇摇头,道:“传话的事,交给别人也无妨。”
李陵静静的看着他,见崔明理那张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坚毅决然的神色,终于无奈的笑笑,道:“也罢,这么着,你去把传话的人安排一下。”
崔明理应命出去了,屋中又剩下李陵和那少女两人。说了很多话,李陵有些累了,目中的光采略显涣散,倒在少女的怀中静静的休息着。半晌,他淡淡地道:“不若你们也走吧。”
“不!”那少女泣道:“我们不走,若死,便和吴王死在一起!”
李陵哑然失笑,道:“什么死不死的,多不吉利,我却还未定要死了。也罢,你来给我唱首咱们江南的曲子,现在的吴中,该是绿柳如烟了……”
少女强笑着,擦干眼泪,曼声歌了起来。轻柔婉转的低唱在屋中盘桓,如轻烟般丝丝散入那无尽的夜……
天色微明,一缕晨光在东方的天际吐露出来,连绵的山峦皆被映上了一道道光辉的光影。郿县城上,依旧一片黑暗,群山遮蔽了初生的太阳,只有一处升腾的火光提前带来了光明,使得城内的景物明灭可见。
李征跨着马,缓缓步入敞开的城门,面上一派沉静。他是胜利者,却没把这点胜利放在心上。攻取天兴乃至郿县,不过是举手之劳,若为这点小事得意,他李征便徒负绝世名将的赞誉。
通过城门,他正瞧见郿县城一片街道都燃着大火,一大片瓦舍房屋正在火中燃烧着,不时有梁木塌陷,火星如焰火般四散飞舞。奇怪的是,火场外围了不少西北军战士,却无人上前救火。李征皱了皱眉,侧目看向同行的郭孝恪,而那名披着华美甲胄的名将显然也有些意外。
二皇子责难的目光令他有些不适,于是郭孝恪轻轻磕了下马腹,嗒嗒的小跑而去。李征则带住了马,静静的等着回报。
“郭将军。”见都护将军郭守恪亲来,此处的统领有些紧张。他朝郭孝恪行了个军礼,一时没想出太多的话。
郭孝恪也不下马,他矜持的点点头,朝前面扬了扬马鞭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统领迟疑了一下,道:“此处有数百残敌负隅顽抗,兄弟们折损过多,就干脆放了火……”
郭孝恪听得大怒,扬起马鞭“啪”地抽在那统领面上,骂道:“糊涂!谁准你私自纵火的?万一火势不得控制,蔓延全城怎么办?”
那统领挨了一鞭子,面上鲜血直流,却不敢有丝毫怨言,忙不迭的跪地请罪道:“小卒疏忽了,请将军责罚!”
“别的废话莫说,先去救火,现在尚不知吴王身在何处,万一连累到……”说到此处,郭孝恪愣了一下,突然问道:“你说的数百残敌,可是穿着赤色盔甲,手持钢剑的?”
那统领呆了呆,答道:“正是……”
“你个王八蛋!”郭孝恪竟然脱口骂了一句粗话,让他身旁的亲兵也不由一怔。“锵”的一声,郭孝恪拔剑在手,厉声道:“自作孽,不可活!”他举剑欲斩,却又迟疑一下,终于道:“且先拿下!”又抬头吩咐道:“赶快给我去救火!”
左右的亲兵出来几个人,把这统领帮个结结实实。而原本围着火场看热闹的士兵也一哄而散,各自取了工具来救火。然而这火势已起,汲水工具又缺,一时间哪里扑的灭?
郭孝恪怔怔的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脑门上泌处一层细细的汗珠,也不知是大火烘烤,还是太过紧张的缘故。于李陵这个人,当然没有什么令郭孝恪如此焦急的因素,而李陵所代表的身份,却不容他不紧张。不管什么原因,自己的军队纵火烧死了大唐的皇子,都是一件难以被原谅的事情。郭守恪之所以不杀那个犯了死罪尚不自知的统领,则是怕李征误会,以为他有什么目的才杀人灭口的。
李征等了半响,却不见郭孝恪回报,终于疑心起来。他差了个亲兵过去询问,及到知道真像,登时勃然大怒。他纵马飞驰而至,掌中持剑,烈火将其整个身躯都映得通红,仿佛浴火而生的夜叉,更显狞厉。
“下令纵火者何人?”李征冷冷道。
那统领五花大绑的被推上前来,面上一片惨白。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被这一把火烧在里面的乃是当今吴王,尤自以为自己只是触犯了军规。然而看到安西大将军那冷厉的神色,他开始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
“就是他么?”李征淡淡的问道。
“不错……”郭孝恪回答道,心中七上八下。
“我让你死的明白。”李征对那统领道:“被你放火烧的,乃是当今大唐的皇子,吴王李陵——”说着话,他轻描淡写的一剑,便将其头颅砍下。失去凭依的头颅骨碌碌滚落在地,李征最后一句话才又传了来:“我的兄弟。”
一剑杀了这人,李征抬头朝火场看去。四面都是救火的士兵,火势已经逐渐得到控制,然而想要彻底扑灭,看来还须一段时间。
李征一带马缰,驭着战马和火场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他弯下腰,将马头上的眼罩拉了下来,罩住战马的双眼。接着,在无数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他突然猛磕马腹,战马就如离弦飞矢一般,越奔越快,陡然撞入了火场!
李征跨下乃大宛良马,急驰起来如御清风,火势虽烈,一时却也及不得身。只是那马虽然罩住了眼睛,却觉得周边越来越热,蹄下也极为灼烫,终于狂躁不安起来。李征此时已经进了火场深处,反觉火势减小,他双腿用力,牢牢控住战马。
举目望去,四处都是倒塌燃烧的建筑,大多只剩骨架,倘若李陵在,此刻也没的活了。而左前方却有一处较为疏朗宽敞的院落,由于周围开阔,中间的正房一时尚未全然烧着。不过点点星火早已随风而至,翘起的椽木上已经有火苗在跳动。或许过不了多久,这房子也要倒塌了。
李征一看便知,李陵必在其中,以他的聪慧,定然有方法自救。况且,屋中似乎有一缕轻柔的笛声飘出,必定仍有人在。他猛然拨转马头,加速跃过燃踏的院墙,手中钢剑就势挥出,“嗵”的一声,连人带马撞破了紧闭的大门,直冲进屋内。
木门四分五裂,李征紧紧勒住马,在狭小的空间里打了个盘旋,这才看清周遭的情景。李陵斜靠在一张软塌之上,手中执了一管玉笛,面色苍白。周围坐着数名俏丽少女,均身着华服,艳丽逼人。这些女子望着突然出现的李征,竟无半点异色,均是一副决然的表情。
李征冷厉的目光将他们扫了一遍,突然发现李陵手中的那管雪白的玉笛上竟染有斑斑血迹,似雪中缀了数朵红梅。他愕然道:“老四,你受伤了?”
李陵依旧躺着,目光有些涣散,他恍惚地笑道:“二哥来了?好,好,且听完我这《西洲曲》……”他缓缓将玉笛横于苍白的唇边,几缕渐不成调的曲子幽幽然在屋中盘桓起来,周围的少女含泪唱道:“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李征一时不知李陵有何用意,只是怔怔的看着。屋外火势烈烈,屋内的气氛却温软异常,直如到了南国。
且听众女继续唱道:“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刚刚歌至“水”字,李陵突然一口鲜血喷出,玉笛再次染上颗颗殷红的血珠,被那雪白的玉色一映,极是晶莹触目。
“不打紧,不打紧……”李陵淡淡的笑着,目中的光采更为涣散,他强自将玉笛横于唇前,便要再吹。
李征却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踏步走了过来,劈手去夺玉笛,怒道:“老四,你这是演的什么戏?”谁知李陵全无抗力,只是任由李征夺了笛子,然后目光朦胧的看着李征。
李征一低头,看到李陵胸口上渗着一大块血迹,只是由于他身着紫色的长袍,刚才未能注意。他赶忙搭了搭李陵的脉,发现他极为虚弱,正在生死边缘。而看他的神志,显然早就处于了半昏迷的状态。
或许,从自己出现,李陵就一直处于幻觉之中。
“该死!”李征看着周围这些女子,怒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面对盛怒的李征,这些少女没有丝毫的慌乱。坐于李陵左侧的少女凄然一笑,道:“二殿下欲取吴王性命,又何出此言?我等恐吴王路上无人服侍,故来相伴,生死不弃。”
李征听罢呆了片刻,却无以应对。他便干脆不开口,直接把李陵抱起,缚于马背之上,才道:“我现在便带老四出去,却救不得你们。”
那少女朝其他女子看了一眼,微笑道:“此我等所愿也。”
李征不禁又是一怔。此时火焰已经卷上了窗棱,燃断的木条纷纷如雨下落,屋中骤然焦灼。而众女竟视而不见,无一人面露惊惧之色,李征不禁大为钦佩,道:“我生平不喜女子,今日却遇到了几位巾帼豪杰!”他扬了扬眉毛,朝屋内拱了拱手,道:“你等自当得起我一礼。”说罢不再回头,纵马飞驰,径直朝火场外面狂奔而去。
隐隐的,他听到背后又传来适才的曲调:“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轰的一声,一座建筑崩塌了,火光冲天窜起。
郿县火起的同时,远在关中的长安正燃着一场更加猛烈的火。
大火于丑时燃起,正是万籁俱寂、夜深人静的时刻,整个长安都被这场大火从梦中惊醒。慌乱忙碌的人们并不知道,这冲天的火焰,源于之前那支划破夜空的凄厉响箭。
时间推回两个时辰,长安城头的值守校尉正在昏昏欲睡,他抽空看一眼城下——那里不过是黑漆漆一团,就像幽深无边泥潭。他浑身打了个激灵,意识到就是这块地方,在白日里吞噬了上千活生生的生命,鲜血曾化作一条流动的河。
而现在,什么都看不见了。
就在这是,他突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啸自城下某处传来,就如鬼哭一般毛骨悚然。“鬼!”这念头在脑中闪过,他觉得周身寒气直冒,两腿发软,一下子背靠着垛口,坐在了地面上。
隐隐的,又是一声尖啸声响起,却似相隔极远,自长安的另一端传来一般。而且那声响和适才的尖啸并不相同。校尉摇摇脑袋,摒弃了那些稀奇古怪的猜想,可以认定,这是响箭的声音。
那么,敌人有行动了么?他又趴在城头朝下望去,那里仍然朦胧不清,黑夜将一切光线收拢,就像一团团无法穿越的迷雾。不过,校尉知道敌人没有动,否则不管怎么隐藏形迹,也做不到悄无声息。仅仅是两支响箭,并不值得惊动整个守城部队,除非敌人有切实的行动。否则,自己或许会被上司以谎报军情的罪名处罚,于是,他打起了精神,专心致志的守起了夜。
和他一样,所有听到这声响的守兵们,都抱了同样的想法。这一夜,他们对城外观察得格外认真。而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危机正在背后悄俏酝酿。
尖啸声响起的时候,顾况正在同赵继愈说话,禁军屯于城下营房,进不得进,退不得退,正在为此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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