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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幻王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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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今天又所来为何?李靖要你来取我性命了?”对李承乾,李沐风其实并无恶感。而对这个总是算计自己的秦王府旧部,他现在一点好感都欠奉。
李承乾半晌没有答话。他举头望了望明月,突然将一杯酒泼洒于地上。李沐风一怔,诧异的看着对方,他隐约猜到了什么。
“太傅已然离世了。”李承乾低声道。
“是么……”李沐风呆了呆,突觉心头一阵茫然,竟无一丝称心如意的畅快。
“他终究没有等到我手刃仇人的消息。”李承乾突然看着李沐风,“你知道么?这些年来,他从来没有畅快的笑过,未曾有过一日开心。”
李沐风并不知道李承乾为何要跟自己讲这些,然而他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些话讲的顺理成章,他全然能够理解。即便是李靖的心情,他也全然能够理解。
“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秦王府了。咱们以前的约定,也可以一笔勾销。今后再也没有旧太子李承乾,只有一个江湖客。”李承乾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站起身道:“我今日来,便是要说这些。”
李沐风默然听着,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
“燕王珍重,今日一别,想来再会无期了。”说着话,李承乾已然甩开步子朝远处走去。
“李兄,”李沐风突然问:“你全放下了么?”
李承乾停住了脚步,转身道:“人生一世,便如这月华,你抓得住么?”
李沐风张开手,月光如青波般在手掌间缓缓流动。他攥住了手掌,看那清辉陡然散了,摇摇头道:“不能。”
“既不能,又有什么放不下的?不如随性罢了。”李承乾道:“我这一生,便要与着宝剑为伍了。”
说这话的时候,李承乾已然走的很远了。就如不知他如何来的,李沐风也不知他走向了那里。周围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都是大唐的官兵,竟似对这里的一切毫无察觉。
还能在见面吗?那一瞬,李沐风突然觉得有些失落,或许那抹孤傲的白色将会成为李承乾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个背影。自己曾经笑他背负太多,无法找到自我。而现在呢?背负太多的,反倒成了自己了吧?
他觉得一股温热的感觉涌上胸膛,突然高声喊道:“李兄,有空来幽州,找我比剑!”
黑寂寂的夜空吞没了他的声音,群山也没给他留下任何回响,人已经去远了。
李沐风怅然等了片刻,刚要下了城头,却听到极远的方向有声音传来,似乎便是:是吗……那你要好好练剑才行……
天色渐明。几缕阳光扯破残云,映的东方透红一片。燕王的大队人马出了潼关,朝东北而去,吴王陵率队相送,兄弟俩一路无言,相随了十几里。
“四弟,已经到了这里,你便回去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李沐风勒住马,指了指前方道:“再到了前面,幽州便有兵马来接应。”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相见。”李陵怅然道,“便是相见,不知又是何等境况了……”
李沐风淡淡一笑,道:“四弟现在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好好的何必这么感慨?”
李陵抬眼看了看李沐风,这个三哥始终不愿和自己交心,让他心中不大好受。他吐了口气,换上一副淡然的神色,道:“三哥说得是,那小弟这就别过了。”
李沐风点点头,道:“四弟保重。”
燕军都停住了脚步,静静看着吴王率部属朝来路回返。望着那个少年王子的背影,薛礼不知怎么看出一种抑郁来。他扭过头看了一眼天边,忽然笑了。“老裴,天上出了火烧云了,是不是你那把火还没着完?”
“火烧云?”裴行俭笑了,“傍晚的才叫火烧云!”
“朝霞。”薛礼无奈的更正一下,又道:“可怎么这样个红法?”
裴行俭和顾少卿一听,留神观瞧,果然觉得这朝霞竟红的如血一般。顾少卿略晓阴阳,暗中掐指一算,心头一惊。
“怎么了?少卿?”裴行俭看出他面色不对,忙问了一句。
“不妨事。”顾少卿摆摆手,疑惑道:“此乃吉凶未卜之相,福祸相依,却断不出到底主的何事。”
大唐道风极胜,少有人不受道家影响。高风之辈声明在外,甚至朝野闻名。到了后来,有人便以此为晋身庙堂的捷径。卢藏早年隐居终南山,横得重名,便入朝做了大官。后司马承祯将还天台山,卢藏指着终南山对其言道:“此中大有佳处,何必天台?”司马承祯却讽言道:“以仆所观,乃仕宦之捷径尔!”此事传开,乃有“终南捷径”之说。这是后话。
顾少卿不是因循守旧之辈,他读书极广,当真算得上“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即便对道藏没有太深入的研究,些许皮毛还是懂得。
裴行俭一愣,他望着红霞沉思,冷不防听旁边薛礼断然道:“是血。”
“这天下,这大唐,正在淌血。”
裴行俭呆了片刻,叹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众人沉默了,为了这天下,不知万民还有多少鲜血可淌。
顾少卿突然朗声歌道:“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空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
歌声苍凉真切,哀而不伤,随着秋风在空旷的草原上传出了很远。这是贾谊《鹏鸟赋》中的一段,说得是人生无常,万物同理,无须过于悲凄的意思。众人听得为之一振,依然是未卜的前途,却给人一种挑战的意味。
“还有很多事情。有很多事情在幽州等着我们。”李沐风回头看了看众人,目光最终落在了陈寒衣的车帐上,变成了款款的温柔。“未来,等着我们呢……”
未来,等着我们呢……
大军动了,尘沙搅上了天空,火红的朝霞俯瞰着神州大地。地面上久久盘恒的,依旧是这样一首歌:
“且夫天地为炉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合散消息兮,安有常则?千变万化兮,未始有极。忽然为人兮,何足空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
年关方过,幽州便下了场雪。雪势不大,却似满天满地的晒着白面,绵绵不休。到了第三日头上,雪方住了,罢了多日的集市从又兴旺起来。
就在那街市最为繁华之处,有一行人正在饶有兴趣的东看西瞧。前头的是一女子,身后跟着六名粗旷威武汉子。这些大汉形貌打扮均与常人不同。眼窝深陷,棱角分明,一身衣袄全由兽皮缝制,看来价格不菲。
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几个契丹人。幽州和契丹几部相邻,加之民风开化,燕王李沐风又鼓励两族相交,因此来几个契丹人倒也寻常。只是那名汉人打扮的女子和他们走在一起,却显得异常奇怪。
那女子身材高挑,生的也是极美。两道柳眉略显浓密,却平添了几分英武之气。两旁不时有人投来惊讶的目光,她却只在嘴角挂了一丝冷笑,神态愈加的旁若无人。
“小姐。”一名汉子瞧了瞧日头,道:“若再不去找那个燕王,今天便又耽搁了。”
“怕什么?他比咱们更急——”那女子回头答话,却没留神一个少年正急匆匆自街角奔了出来。女子错愕的功夫,对方已然奔到面前,急切间伸臂一推,登时将那少年推到在地。
“小畜生!走路不带眼睛么?”一汉子见这人险些冲撞了自家小姐,不由张口喝骂起来。“你这人……”少年约莫十五六的年纪,生的瘦小单薄,眉眼中却有一股清气。他听对方如此无理,正要回骂,待看到那个年轻女子,登时目瞪口呆。
“你……”他一时呆住了,不知该对谁讲话。
“竟是个傻子么?”女子嘲弄的笑着,冷然道:“你走路怎么不看着些,还要怪别人?一个大男人,却这般的不禁碰,一根干草也比你重些!”
“你、你、你!”那少年适才看她是个秀丽的姑娘,一时收了口。谁知这姑娘说起话来如此刁钻刻薄,气的他头晕目眩。
“你要不是个女人,我跟你没完!”这少年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了起来,身手颇为利落,看来倒似有几分功底。
“女人便怎么了?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瞧不起女人!”那姑娘听少年开口闭口都女人女人的,不由大怒,突然飞起一脚朝少年踝骨扫去,想把他勾翻在地,出一个大丑。
谁知这少年身手异常敏捷,向后一个空翻,跳离了这一脚的范围。然后单脚点地,身子犹如风摆荷叶,飘飘摇摇,甚是潇洒好看。路旁有好看热闹的,早就聚了过来,见此情景,轰然叫起了好。
少年万分得意,朝四周拱手施礼。却不留神那年轻女子第二脚已经连环而出,正勾在这“荷叶”的“茎”上。只听扑通一声,少年跌的灰头土脸,适才叫好的人无不愕然,面面相觑。
那姑娘毫不留情,抬脚便朝地上的少年跺去。那少年身法甚是滑溜,怪叫一声,朝后就滚。他单掌在身下顺势一撑,便又腾身跃起。倘若不是灰尘满身,这个动作也算得上潇洒飘逸。
“起来便再让你躺下!”女子尚未解气,又是数脚勾出。这少年已然学了乖,连跳再闪,耶律明珠的攻击每每差之毫厘,却偏偏碰他不到。
契丹人大多精通弓马,短于步战。对于这等小巧的闪躲搏击,尤不适应。女子踢他不到,鬓角反到见汗,心头异常恼怒。伸手去腰间解鞭子,才发觉自己穿了汉服,乃是件外衬纱裙的短袄,腰间哪有什么鞭子?
那几名契丹汉子围在外面,本来没打算管这档子事情。契丹人动手比武,最忌有人相帮。就算暗中帮忙,若让别人知道,也是终生耻辱之事。可眼见小姐的形势越加不妙,这几人不禁有些心头惴惴。那少年根基虽然不够牢靠,可似乎有名师指点,一招一势都出乎意料。几番交锋之下,小姐反被他层出不穷的怪招弄得反到有些吃亏。
“且住了!”有一个大汉终于按耐不住,大喝一声挤到了当中。众人只觉得半空响了个劈雷,震的耳朵生痛。那少年也不禁停下了脚步,愣愣的看着他。
“你要干什么?”女子腾的回身望向他,目光冷的像冰。“好嘛,都来看我出丑了,是不是?”
“我……”大汉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说自己来替下小姐?这是分明是看她不起,就是任一个契丹人,都觉得这是一种蔑视。那还能说什么呢?总不能说自己看热闹看得抑制不住,跑到场地当中来了吧?
想来想去,那汉子也没有说词。他急的眼睛冒火,突然盯上了那个少年。就是他!要不是他,自己何必面对这样的局面?他突然大吼一声,伸手抓向那个少年。
少年一惊,猛地滑步躲开。谁知大汉虽然粗壮,一双手臂却如同迅雷急风,一抓连着一抓,没有半点间隙。少年只觉得前后左右,四面八方,漫天都是抓影,暴风雨般令人无法透气。
耶律明珠见这汉子出手不知轻重,不禁皱起了眉头。自己刚才虽然生气,也不过想把这少年教训一顿便罢,那像他这样招招似乎想要取人性命?刚想出言喝止,却是险情突发,阻之不及了。
那少年若是拼命躲闪,就算受伤,也无大碍。可他见对方一爪抓来,自己避无可避,竟生了围魏救赵的念头,凌空翻转身体,一脚朝大汉头部踢去。那契丹武士岂能在乎这样的伎俩,顺势一把抓住了他的小腿,狂吼一声,劈手朝路旁一棵大树掷去!
其实这汉子也不是存了必杀之心。只是这几个保护小姐的耶律武士,都是千挑万选、悍勇嗜血之人。抓住敌人手脚掷死在地,乃是同猛兽仇敌相搏中练就的招数。这一招千锤百炼,早就成了下意识的习惯,出手迅捷无比。那契丹姑娘尖声喝止,却哪里来得及!
那少年如同抛出的飞石,眼见撞上了树干,却仍来得及惨叫一声道:“师父救我!”眼看惨祸铸成,可旁人别说出手相救,就连掩目的时间都没有!
突然,人群中身影一晃,那少年背后陡然出现一只手。只是轻轻一提,便把那排山倒海的巨力卸的无影无踪。那手抓着少年的衣领,仿佛随手提起一只猫般轻巧。这一切快的电光石火,可偏偏所有人都看得清晰。光凭这似缓实快的身法,就知道绝对是个高手。
救人的是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面庞棱角分明,沉静淡漠。身形虽然不高,却骠悍之极,仿佛浑身蕴含着爆炸般的力量,行动起来又如同一只黑豹般优雅。
那人提着少年走到场中,却将他丢在地上。那少年哎呦一声,摔了个结实。半天才苦着脸爬起来,站在青年一旁,显得十分恭敬。
“丢人!就这样的功夫,让人家活活摔死,也是应该!”那青年冷冷的看着少年,似乎十分的不满。
“师父……”少年低着头,只是嗫嚅了一句,再不敢说话。
青年却不再理会少年人,他转头看向那大汉,冷然道:“阁下出手干脆的很呐。这顾况不过是个孩子,你竟下这等狠手?幽州便没王法了吗?”
这契丹汉子虽知道理亏,心中也早就后悔不迭,可口上怎么也不愿对汉人示弱。那青年出口冰冷,又咄咄逼人,却激起了他悍勇之气。
“嘿,那又怎么样?”那汉子不屑的撇撇嘴道:“谁知道汉人个个弱不经风的,随便碰下就会死!”
“这么说,你不是汉人?是了,看你的服饰,该是北边的契丹人。”青年嘿的笑了一声,跨前一步道:“契丹人我杀的多了,也不过如此。好罢,我便试试你能经的住多大风浪!”
那契丹姑娘却暗自惊心,她只觉得这个青年虽然只是跨前一步,可身形竟一下高大了许多。己方那名武士身形本来十分雄壮,可在青年身前,竟显得毫不出众。她揉了揉眼睛,定睛再看,又觉得青年还是那样的高矮,根本没有变化。
那契丹武士的感觉却极是可怖。他只觉得面前的人好似高山般不可撼动。一股无法抗拒的杀伐之气将自己笼罩,阴森森的刮剔着骨髓。饶是他身经百战,多次从死人堆中爬出,尤自觉得双股颤颤,险些不战而逃。
他深知,这等气势绝非寻常苦练便能有的。只有多年在战场中玩味生死的战士,才可能把这样一股杀气乃至死气凝练成型。他拼命咬着牙,竭力与那青年的气势相抗,硬是不肯认输。只是这等情形之下,终于会力竭倒地,哪里还谈得上反击!
青年剑眉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赞赏。他把气势稍稍收了回去,要这样击倒对方,怕那些人也不会服气。
果然,契丹武士趁他气势稍弱,“敖”的狂吼一声扑了过来。一双铁爪不似刚才迅捷,却是一前一后,凝重朴拙,其隐然的力量已然和刚才不可同日而语。
那名叫顾况的少年轻轻“啊”了一声,这才清楚大汉真正的实力。就这样一抓,自己再变幻多少个身法,也是无济于事。他虽然惊讶,却毫不担心,一双明澈坚定的眼睛流露出对师父无比的信心。
青年嘴角逸出一丝淡然的冷笑,右臂一格,好似把手臂随意的送了上来。那汉子砰的抓住了青年的臂膀,手指用力,只想着在这条胳膊上抓出十个血窟窿!谁知指尖却如同触到了一条钢柱,硌得痛彻心肺,又哪里能伤得那青年分毫?
青年手腕一翻,如同钢箍般攥住了大汉的手臂,用力一带。那壮汉被他扯的一个趔趄,重心朝前面跌去。青年左手顺式抄住大汉的腰带,“嘿”的一声低喝,竟霸王举鼎般将这小山似的巨汉举过头顶,那汉子徒自挣扎,却无半点反抗的余地!
青年举着大汉,顾盼生威,一双眼睛在人群中不断寻梭。耶律明珠和那目光一触,感到这里面包含着说不出的傲慢,冷竣和不屑。她心头怒火腾腾的燃烧起来,全然不顾自己是不是敌手,一跨步上了近前。与此同时,另外几条大汉早就按捺不住,咬着牙冲进人群,全都恶狠狠的盯着那青年。
青年冷然一笑,顺手将大汉掷到几人面前。那大汉爬了起来,虎目尽赤,面孔上又是惭愧,又是愤恨。
“你!你欺人太甚!”契丹姑娘用手指着那青年,气的面色发白。
“这算什么呢?恃强凌弱罢了。”青年微微一笑,雪白的牙齿竟闪着寒光,“和刚才差不多,只不过换了个,现在是你们弱,我强。”
“他是薛礼!”契丹的光头武士突然发现了什么,惊怒道:“就是他,他就是薛礼!他烧成灰我也认得!”
“什么?你是薛礼?”那契丹姑娘惊得退了半步。一双妙目却闪着寒光,死死的盯着那青年。“你当真是薛礼?”
“就是他!”那光头汉子咬牙道:“刚才我就觉得他面熟。只是以前见过,他穿着铠的,没有见过这样的打扮……”
“你就是薛礼!”女子似乎没听到手下的话,细碎的银牙紧咬,嘴唇竟有些颤抖了。
那青年冷然扫了几人一眼,淡淡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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