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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arry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无话可说，Lucius已经做到完美。
　　“那么，还有什么？”Lucius不放过Harry，继续逼问。
　　Harry抿上嘴，不看他。
　　“你说不出来了Harry，我确实做到最好。只是你不愿意相信，你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是虚假的，因为我是个Malfoy。”Lucius怨怼的盯着Harry。
　　Harry咬着下唇，下意识的否认，“我没有，我没有。”他烦乱的摇头。
　　“你有！”Lucius不顾Harry的挣扎，强行扳过他的肩膀，迫使他面对自己，“你对我的爱语不屑一顾，虽然你没有表现出来，但是你冰冷嘲讽的眼神出卖了你；你对我关怀怜惜毫不放在心上，我很高兴你心安理得的享受它，但是更多的时候你是无视或者拒绝；你一直以来都用一种怀疑的眼光看着我做的所有事，你害怕相信它们而导致受伤的心情瞎子也看得出来！”
　　灰蓝色的眼睛泛起深沉的黑色，如同暴风雨前的大海，平静下掩盖着随时可能爆发的惊涛骇浪。
　　Harry奇怪的庆幸Lucius只是生气而没有悲哀或感到受伤。
　　“我对你和其他人一样宽容……”Harry心虚的嘀咕，垂下眼躲避Lucius责怪的眼睛。他内心已经承认，他的确苛待了Lucius，尽管他一直否认。他只是，只是不能相信一个Malfoy而已。
　　Malfoy家的人也确实是不可信的，他们所谓的唯一的爱是Harry在他们身边的时候，当Harry离开他们的时候只有Merlin知道他们在和谁在一起！他曾经、曾经全身心的投入去爱一个Malfoy，那时那个人还是个血气方刚、狂野恣肆的少年，他们在数年的敌对中互相契合，在一次次的争吵比斗中相互靠近，他们彼此推拒着这不合逻辑的吸引，又无法自制的动用全身的细胞去感知对方的全部，这种无望的爱差点折磨他们到疯狂。他们心有灵犀的选择同一天鼓起勇气去向对方告白，并做好了被对方恶毒的嘲讽以及被对方宣扬这件不可思议的事从而沦为全校的笑柄到永远，然而事情出乎意料，他们亲吻，轻吻、浅吻、热吻、深吻。他们恋爱了。战争开始后，为了更好的帮助Harry，Draco和他的教父一样做了间谍，然后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他挺身保护了他一向鄙视的Muggle血统的Hermione，因为他不想Harry为她的死亡而痛不欲生，他暴露了身份，也曝光了他们的爱情。所有人都给予了祝福，他们也相信他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同时走向死亡。然而Malfoy用事实再次证明他们是不可信的，Harry与Draco的爱情，从少年到青年的整整8年的爱情，在纷飞的战火中更加牢固的爱情，却在和平幸福的日子里不经意间破碎了。他永远忘不了那一天，Narcissa是如何得意洋洋的推着羞愧难当的Ginny来到他面前，如何骄傲的向他宣称他的爱人背叛了他，让他的妹妹怀孕，接着Ginny的痛哭自责，Draco的懊恼哀求，像是一出拙劣的爱情电影里的滥俗情节，他痛苦，与痛苦等量的是好笑，Ginny的眼泪是那么的廉价，Draco的辩解是那么的无力，Narcissa悠然自得在一边看热闹，他的朋友们被这个突发事件炸的晕头转向。好吧，如果Ginny自认是女主角，他当然愿意配合的退出，配角都是这样的，让位于女主角。他当然知道当年的事情有问题，可是在那个时候什么问题都不是理由，结果在那里，如果没有背叛，就没有Helen。
　　所以你瞧，Malfoy家都是不能被信任的，8年的感情都无法让他们忠贞，凭什么认为三年的时光就足够了呢？被情人背叛和被丈夫背叛是截然不同的伤害。
　　“我不会和你结婚。”Harry直视Lucius，再度重申。
　　有一瞬间Lucius仿佛在评估Harry的决心，“我明白了。”他说，放开了Harry。
　　“我对于无法证明我的爱感到厌倦了，所以我有一个好主意来证明它。”Lucius将一缕悄悄溜到胸前的铂金发丝轻拂到肩后，优雅的动作令Harry着了迷。
　　所以Harry重重的清清喉咙，打定主意不在这个时候被迷惑，“什么主意？”
　　Lucius倨傲的扬起嘴角，“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他说。
　　牢不可破的誓言，如果违背了誓言，结果就是死。通常不会有人自愿发这种毫无退路的誓言，它的约束力非人力可扭转。
　　Harry眨眨眼，Lucius的提议听起来非常诱人，如果Lucius果真愿意发誓永远爱他不背叛他，他的确会有很大的安全感。或许Lucius没有骗他。“你可不要后悔，这种誓言一旦成为事实你就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你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么做。”
　　“我这辈子是不会反悔的了。”Lucius慢悠悠的说，“如果我的言语、身体和所有的行为都无法打动你的心，那我仅存的就是这条性命了。以此来作为我永远爱你的保证，当我违背诺言时我可以用生命来捍卫你的名誉。”
　　“你就那么想和我结婚吗，Lucius？甚至愿意以生命做保障？要知道，如果你有一天发现你可能不像你想的那么爱我—我总是对你冷冷淡淡，也许你把征服欲当作了爱情—你会死的，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想清楚！”Harry还是不敢相信有人会因为想和他结婚而立一个不可违抗的誓言，他的魅力有那么大么？
　　Lucius没有因为Harry尽心尽力为他着想而感动万分，相反他有些生气，“Harry，我是个成年人，我已经足够成熟，我分得清什么是征服欲什么是爱情。好了，如果你可爱的小嘴再说一句我把感情弄混淆了我就吻你，吻的你再也不说这种混账话。”
　　Harry扁起嘴，“我的意思是，意思是你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我相信你好了。”真的相信吗？他只是想给Lucius一个台阶下，也许这个男人只是出于一时冲动才会想这么做，过一段时间他就会后悔了。
　　“不，我认为极有必要。只有这种办法才能平复你多疑的小脑袋瓜里的所有忐忑，你完全不需要去想我会为此付出生命，因为我会永远爱你，永远陪伴在你身边。”Lucius耸耸肩，他了解Harry的漂亮的小额头后面想的是什么，对此他已经没有力气去生气了，固执的小家伙，他想。“我所想要得到的，就是你的首肯，同意下嫁于我。Harry，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一个忠贞的丈夫，一个完整幸福的家庭，还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他灰蓝色的眼睛移向Harry平坦的小腹，幻想里面孕育着他的孩子，“你可以教他们打Quidditch，他们会和你一样擅长。”
　　Lucius是那样的恳挚，加上牢不可破的誓言的诱惑，以至于没有经过多长时间的考虑Harry就同意了。若Lucius可以保证永远爱他，那么Lucius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起码，他有那么一点点喜欢Lucius的宠溺、依赖Lucius的安慰。和Lucius在一起时，他完全想不起Draco。
　　“那么，你打算找谁做证人？”Harry问，他希望是一个他所能信任和友善的人，但是他认为Lucius的人选是Snape。
　　“Remus　Lupin。”Lucius几乎是得意洋洋了。
　　“Remus？”Harry不能不说他很惊讶。
　　“是的，我认为你不相信Severus。我觉得应该找个你信任的人做证人，Dumbledore如果还活着，当然是最好的人选，Sirius　Black要是没有去世也是不错的人选，但是，”他摊开手，“我现在只有Lupin一个选择了。”
　　Lupin在战争结束后他得到了家长们的认可，继续担任Hogwarts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老师，为此Snape对他一如既往的痛恨，完全没有战争时的友好。现在学校已经开学，Lupin必须住在学校里，所以Lucius用黑鹰通知了他，通过火炉到达了他的寝室，Harry不喜欢飞路粉旅行，但是Hogwarts不能幻影移形。
　　Lupin的寝室在Gryffindor塔顶，一间休息室一间工作室一间卧室一间浴室，他在休息室里迎接Lucius，当看到Lucius占有性的搂着Harry出现在碧绿的炉火里他不是不吃惊的，“Harry，你也来了。”Lucius没有告诉他Harry一起来的事情，而且，他们两人的动作过于亲密了。
　　由于稳定的生活和健康的饮食，Lupin看起来比战争时期和战争时期以前要好的多的多，肤色红润，体格强健，皱纹减少了，笑容开朗了许多。
　　Harry扑进他怀里，鼻子酸酸的，“Remus，Remus，我真想你。”
　　Remus像父亲一样拥抱这个几乎就是他儿子的男孩，不，男人，他已经26岁，是个成熟的男人了。“Harry，我也想你。我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见面了。我很想见你，后来考虑到Quidditch赛季刚开始，你一定因为训练而很忙碌，所以就准备过一阵再去看你，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Harry的脸颊有些发热，红晕占据了白腻的两腮，咕哝道：“Remus，今天我来是有事要你帮忙。”
　　“是么，Malfoy先生也有事要我帮忙。你们一起来的，约好的么？”Remus感到意外的问。
　　Harry的脸更烫了。Lucius实在是看Remus抱着Harry的手碍眼，冷冷的说：“Lupin先生，也许我们应该先坐下再说。”
　　Remus眨眨眼，对Lucius傲慢的态度习以为常，亲切的招呼客人，“我都忘记了，真是不应该，请坐，Malfoy先生，Harry，你也坐。”
　　Harry本想坐在Lucius旁边的沙发上，Lucius却紧紧搂住他，迫使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冲着Remus挑衅的挑眉。
　　Remus呆滞了。他理解Lucius的意思，所以他呆滞了，很长时间。
　　=======================　第十五章完
16
　　〃Remus。〃Harry低低的叫，虽然他预料到他尊敬的长辈和亲密的朋友对于他和Lucius之间的关系感到惊愕、厌恶、不可思议等等，然而当他真正要面对这些时他的胆量过分缺乏。
　　Lucius握住Harry的手，温柔坚定的握着，温暖的体温给与Harry莫大的勇气，他又一次呼唤惊呆的狼人，〃Remus，你清醒清醒。〃
　　狼人终于回过神，他很想装做他很镇定，可是一看到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的儿子亲热的蜷缩在Lucius　Malfoy怀里的可怕景象他就忍不住痛苦呻吟，〃Lucius　Malfoy，居然是Lucius　Malfoy。〃
　　〃Remus，我很抱歉让你失望了。〃Harry悲哀的说。也许是积怨太深的缘故，战争时老一辈的Gryffindor和Slytherin的同盟几乎是在战争宣告胜利结束的同时宣告破裂。即使是温柔如水的Remus也有意无意的与Lucius和Snape慢慢疏远，Slytherin们同样对继续和鲁莽的Gryffindor傻瓜们虚与委蛇感到厌烦，双方又一次在彼此之间划下深深的鸿沟。本来他们还是有一次机会可以修补他们之间的关系，假如Harry和Draco的婚礼能如期举行。不过三年前的滑稽闹剧差点令Gryffindor内部分裂，Gryffindor和Slytherin的关系变得越发尴尬和难以调和。如今Harry投入Lucius的怀抱，对于Remus来说不亚于彗星撞地球的冲击。
　　狼人摆摆手，〃没有，Harry，绝对没有。〃他只是有些震惊。这种震惊和他得知Harry流产时的震惊差不多。也是从那一次开始，他意识到Harry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依赖着Sirius和他的小男孩了，Harry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未来和生活，他不应该干涉过多，在能够保证Harry幸福的范围内，无论Harry做什么他就应该尽可能的保持沉默。
　　可是，他揉揉鼻梁，Lucius　Malfoy，这个惊喜未免太过火。Harry以什么心态和Lucius交往的？又是以什么心态决定向所有人公开的？他知道不知道和Lucius结婚意味着什么？太多太多的问题侵袭了Remus的头脑，使他有些许晕眩。
　　他望向Harry，以长辈的姿态慈祥的试图肯定Harry的答案：〃Harry，你都想好了吗？〃
　　已经被Lucius逼的节节败退脑子里只有需要Lucius发誓的Harry根本没有意识到Remus的问题蕴含了多么深刻的涵义，他草率的点头，〃是的，Remus，我想好了。〃
　　这个回答令Remus非常不舒服，出于对Harry的疼爱，他在瞪了Lucius半晌后，说：〃你们这次来是通知婚讯的么？〃
　　〃还没到那个时刻，Lu……Remus。可当你帮我和Harry个忙后，我马上就可以如你所愿通知你何时参加我和Harry的结婚典礼了。〃Lucius假笑道。
　　〃什么忙？〃Remus不相信现在的和平年代还有钱摆不平的事，况且，他能帮什么忙？
　　Lucius将Harry的手举至唇边绅士的亲吻，深情凝望那双令他心醉神驰魂牵梦萦的祖母绿宝石，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我要向Harry发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发誓会对他永远忠贞。〃
　　Remus骇然，他第一次听说有人要为爱情立誓。当然，这是一个使爱人安心的好方法，只是正常人是不会这么做的。正常人通过情人的言语、表情、行为等诸多方面就可以确认两人是否相爱，Harry和Draco以前就是如此，只有极度缺乏信任的情人才会立誓。刚才脑海中涌起的问题再一次浮现，Remus察觉Harry几分钟前的回答很有问题，他需要和Harry单独谈谈。深入的交谈。Sirius不在了，他几乎是Harry最亲近的长辈，他必须要确保Harry的幸福。
　　〃Mal……Lucius，〃他果断的说，〃我需要和Harry谈谈。关于某些事。〃
　　〃当然可以。但是我希望时间不要太久，你知道，Remus，很快就要天亮了。〃　Lucius说，事情必然会走到这一步，他预料到了，Remus作为Harry的长辈，从各个方面关怀Harry。接着他望向Harry，〃Harry，和Remus交谈时多想想我们来此之前的谈话，好么？记住我对你的心意，〃他温情的亲吻Harry的唇，〃我爱你，永远。〃
　　Harry坐到Remus旁边，Remus默念静音咒，然后他转向Harry。
　　〃Harry，要知道，不是Lucius为了你离婚你就必须要嫁给他的，没有任何一条法律条文规定了这一点，也没有人强迫你必须这么做。假如你认为你无法相信他信任他，你完全可以不理会他的任何请求，你还年轻，你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到一个你真正想与之结合的伴侣。〃他郑重的说。
　　〃Remus，我已经想清楚了，只要Lucius愿意许下一个牢不可破的誓言，我就可以嫁给他。〃Harry明白他和Lucius的关系会引发很多争论，或许他身边的每个人都会劝他打消这个念头，不过他无法否认当Lucius说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一个忠诚的丈夫时一霎间间的感动。他已经26岁，说年轻也年轻，说不年轻也不年轻的年龄，很多和他同岁的人都已经结婚生子，没有结婚的人也在计划要结婚，似乎只有他一个人还在彷徨无定，其实他是最渴望家庭的人，他是最希望能安定下来的人。他累了，已经不想再寻寻觅觅；他倦了，已经不想再挑来选去。在和Lucius交往之初，两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不是彼此的唯一，Harry同时接受过一些男人的邀请，吃饭、跳舞、接吻、爱抚，没有做到最后，他接受不了，他总是想起Draco。但是Lucius不同，他和Lucius无论多么亲密他也不会想起Draco，这让他很感激。Lucius在一个适当的时间提出一个适当的建议，他可以考虑接受。
　　Remus无力的叹气，这个孩子，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婚姻是如此儿戏的吗？〃那我换个说法好了，你爱他吗？〃
　　爱？Harry怔住，他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他想和Lucius结婚以拥有一个家庭一个孩子和一个爱他不会背叛他的丈夫，他没有想过自己的感情归属。他爱Lucius吗？Remus的话使他陷入苦苦的思索。三年来他和Lucius之间的一点一滴浮现在眼前，其中处处可见Lucius对他的关怀爱护，对他的宠溺纵容，他喜欢Lucius对他无止境的包容，他喜欢Lucius全身心投入的珍视怜惜，虽然他没有为Lucius做过什么，连一朵花也没有送过。这么看来，他似乎是不爱Lucius吧，他都没有把Lucius放在心上。但是他不能没有Lucius，也许就是一种习惯，习惯有人宠他疼他时刻以他为中心；也许他就是没心没肺只想索取不想付出；反正无论如何他不能失去Lucius带给他的一切，他不能想象他的生活中抽离了Lucius会怎么样，他受伤时便没有了人哄他喝魔药施治疗咒，他孤单寂寞时便没有人再抛下所有事务跑过来陪他，他失去了捉弄一个人看他无奈叹息的摇头，然后抓他过去吻的天昏地暗的快乐，他失去了Quidditch比赛获胜后回家时轻柔的音乐、色香味俱全的晚餐和温馨甜蜜的舞蹈。他不可能遇到一个比Lucius对他更好的人了，不管他爱不爱Lucius，他都不能失去Lucius。
　　〃Remus，我不知道我是否爱他，但我确定我不想失去他。〃
　　〃唔……〃Remus沉吟着，Harry的答案令他意外。他原以为是个非此即彼的答案的。这个孩子总是让他意外，和Draco的爱情，和Lucius的结婚决定。Harry也许不爱Lucius，然而〃不想失去〃的感受本身就是爱情的一种前驱信号，仅仅是Harry没有意识到。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