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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花名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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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对我笑着,一双美眸黑到泛紫,他说:“臻儿,下雨了,到听雨阁赏雨?”

    声音如笙似峥,清雅、优越,带着如沐春风的柔和。

    “你是谁?”我说。

    他歪歪头,笑得像个孩子,纯真无邪,他说:“我是月奴啊,臻儿的月奴。”

    我呆呆朝他伸了手,他却突然如雾般消散。

    场景忽换,居然有我!

    可是,那是我吗?衣着华贵,却仪态尽失。

    扯着他的袖口不断叫嚣,逼着他一步步后退,直到他蓦地跌坐在床边,手指触碰了破碎的瓷片,瞬间滚出血珠,他轻轻拧眉,不为察觉地缩了手,血珠滑落,瞬间破碎。

    更加破碎的却是他的眼神,明明是那么痛苦,明明脸色是那么苍白,他还在强自笑着,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被狠狠甩开……

    他愣愣看着我,满眼的无措与茫然……

    我疯了一样地四处打砸,他就那样默默静坐,像一尊冰冷的雕塑。

    毫无预兆地,他忽然起身,撵着碎片快步离开,我看着他仓促的背影无声冷笑。

    他踉跄着倒进御撵,按着胸口,紧紧蹙眉,汗珠滑落。

    号脉的长须老者一脸惶恐,他却一副风淡云轻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威严暗逸。

    大夫一边拭汗,一边惶惶解释,他淡淡点头,轻轻挥手。

    众人退下,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一人枯坐,烛火跳动,他蓦地闭了眼……

    夜半时分,我已然睡着,他却睁着眼,呆呆望着我,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睡颜,我微微动了动,他便猝然停手,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

    隔了好久,我再无动静,他才缓缓舒了口气,起身倚靠着床边怔怔坐着。

    窗影斑驳。

    他伸手拾起一束发丝,借着月光默默挑出白发,无声看着,月华照在他的脸上,寂寞、空洞……

    渐渐地,场景又在不知不觉间转换。

    他微笑看着我为他束发穿衣,拾了我的手轻轻吻着。

    我满怀心事送走了他,转身收拾包袱,换上太监服,坐立不安。

    却不知他在另一处静静看着我,看着我离他而去。

    他站在高高直矗云霄的角,苍茫云海下,他的背脊挺直,威仪暗涌。

    那捏着玉佩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着白,雨淋湿了他的发,丝丝缕缕贴在脸上,有水顺着头发滑进眼睑,复又涌出……

    他闭上眼,削尖的下巴固执得绷紧,沉声静气:“回宫。”

    不是说过,只要抓紧了就不放的吗?就算伤到体无完肤也绝不放手吗?怎么,就这样放弃了……那束带刺的腊梅,不要了吗?

    这里又是哪?

    蜡泪成堆,他枯坐在桌边,拿出一对白莹莹的玉佩,白皙的指尖与玉佩相得益彰,那玉佩雕刻了一排隽秀的小字,执子之手……他垂眸静静瞧着,头发忽地散开,披散了整个肩膀。

    发簪落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他立时回头,神情恍惚地四下看着,仿佛在找着什么,却渐渐失望,满眼悲怆,他握着玉佩喃喃自语:“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我不信……”

    他的哀伤让我蓦然心痛,我走过去,想要安慰他,却惊讶发现,他在何时竟已生了满头白发?!

    那苍茫的白,刺痛了我的眼。

    我震惊不已,屋内忽然便多了许多人,有些人战战兢兢地趴在地上,有些人来来回回地穿梭,有些人满脸泪痕……

    我烦躁地拨开人群,蓦然听到心碎的声音!

    雪白的头发铺满了整个床铺,削尖的肩膀,憔悴不堪的脸,眼眶深陷,唇色发白,整个人完全没有一丝神采,就连呼吸也是微弱的,仿佛一个不小心,就会戛然而止……

    有人摸着他的手腕一脸惊恐地摇头,随后软着膝盖被拖了下去,又一个人上前,刚一触及他,便惶惶跪地……

    我恍惚出手,竟然能够摸到他的头发!

    凉凉的,柔软的。

    熟悉又陌生。

    仿若眼皮有千斤重,他费力张开了眼。

    眸如秋水,震慑人心。

    他看到我了,居然看到我了!

    他的眼中迸射出惊喜,尽管气若游丝,他还是用尽全力动了动唇,他恍恍惚惚地笑着,他说:“……”

    “什么?”我焦急地问,“什么?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勾起唇,淡淡地笑,仿若带着无尽的满足。

    心如刀绞。

    真真实实的痛!

    我茫然:“你是不是就要死了?为什么我这么不想要你死?你是我的谁?为什么我的心这么难过?可不可以不要死!”

    突然,震天动地的恸哭声传来,有人冲上来,将我推开,扑到床榻,用力摇着他。

    不要那么用力!他很怕痛的,他若是醒着,一定会淡淡嗔着“轻点儿……”,他的骨头很酥又易折,稍稍用力便是会断的!不要那么用力摇他,他真的会受伤……

    我想要冲上去阻止,发现竟然离他越来越远……

    有人在耳边念着: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这句话不断地反复在我耳边萦绕,挥之不去,我痛苦地抱着头,视野一片模糊,眼泪再也无法自控,喷薄而出,我扶着门框,哭得不能自己,疯子一样念着一些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

    “不要走,不要走……求求你,我还未告诉你,那其实不是你的一厢情愿……其实不是……怎么可以?”

    “你说过的,执子之手,誓挡此生风雨,愿伴万世轮回,怎么可以做不到?!不要走……”

    后来,只会哭。

    后来,哭不出来。

    逃离时说过的永别,竟然,一语成谶。

    我真的,再也看不到他……

    “小溪?小溪?”

    我惶惶回头,是谁在叫我?谁?

    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我必须要回去,我答应过他,甘苦与共、生死不弃,我不能辜负他……

    “小溪……醒醒,做恶梦了吗?”

    缓缓睁眼,眼前的人,美艳得好像妖精,他神色焦急地看着我,红唇张张阖阖:“小溪……怎么哭了?”

    我呆呆地抹了一把眼睛,竟然真的满面泪痕,可是,我梦到什么了?怎么……想不起来?

    只是,心,好痛!

    “相公!”我咧嘴笑起来,抬头便用力亲了那好看的唇,“可能梦到有人来抢走我的相公,正痛哭流涕呢!还好,你及时叫醒了我呢!”

    他低头看着我,脸上仿若带着些许苦涩,仔细一看,却又不见,他淡淡笑着:“傻瓜。”

    癸酉年十二月初一,慕容王朝睿帝慕容珏五脏郁结痼疾沉疴难治,病危之时写下诏书:

    和亲王与社稷有功,朕愿禅位于和亲王慕容玠……深肖朕躬;可以承宗庙……布告天下,显使闻知,钦此。

    癸酉年十二月初五,睿帝驾崩,时年十八,举国悲痛。

    次日,新帝慕容玠登基,改国号为玄。

    一时之间,各个茶酒肆谈论的都是先帝慕容珏。

    有人说:先帝绝对不简单,若不是英年早逝,怕是整个天下都是他的……六岁时便被誉为神童,机智过人,沉稳冷静。据说长相只应天上有,怕是那仙人下凡转世,功德圆满,便召回天庭。

    继位不到三年,便施巧计将兵权收回。

    先是派当时势力最大的摄政王出征,令他战死沙场。后又派心腹楚歌打入赵飞内部,成为赵飞左膀右臂,待到赵飞分与楚歌兵权,一举反目,堂堂镇国大将军最后的下场竟是被发配边疆,永世不得入皇城半步。

    可谓机关算计。

    可惜,天妒英才,先帝之母在宫斗中被人设计服下堕胎之药,导致早产,因此先帝身体一直羸弱,到头来只落得为他人做嫁衣,刚刚稳固了江山,便拱手让人。

    我趴在酒肆的桌子上,不停用筷子敲打着碗沿:“店家快上菜!店家快上菜!”

    雅间外说书的正说到睿帝死因,阿蛮支着手肘,听得格外认真。

    我叫唤够了,凑过去,扯着他的衣袖,撒娇道:“这有什么好听的?陪我说话啊!”

    他看了我一眼,伸出食指放在唇前,轻轻道:“嘘,小溪也不妨听听,也许……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呢。”

    意外收获?!我支起耳朵,便听得那说书的绘声绘色地悲切道:“嗨,睿帝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儿,一生只爱过一个女人,便是那柳贵妃,孰知!”

    他悲叹一声道:“郎有情妾无意,那柳贵妃却是一个非同寻常的刚烈女子,早已与情郎私定终身。在一个阴雨连绵的天气,竟然与情郎私奔逃出宫外!”

    众人哗然,那说书的继续道:“真叫是一个天意弄人,那柳贵妃竟在逃亡过程中不幸坠崖,又正遇上山洪暴发,最后竟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睿帝得知之后,万念俱灰,最后郁郁而终。”

    他说到这儿,轻轻叨念:“四百四病他都能挺过,唯独相思难熬啊!”

    心,因为这句话蓦然收紧,像被锥子生生穿了个洞,愣是缺了一块。

    我低下头,只觉得脑中轰鸣,心痛难当。

    鬼使神差地,我拿出一直随身携带却从未留意的荷包,银丝线将它紧紧密封,轻轻一扯,那丝线便断了。

    若花凋谢,轻轻飘落。

    几乎是抖着指尖,我打开那荷包。

    空的。

    不,有东西。

    捏着指尖将它拿出来,一根白发。

    很长很长,雪样的白。

    一点一点慢慢缠绕在无名指,竟变成了一个白玉般的指环。

    牢牢束缚着,柔柔缠绕着……

    仿若,一双柔荑反复握着我,轻吟细语:“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那白发指环仿若一个永恒的承诺。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是谁说过?无论生死我们都要在一起,这是我们当初早已说好的约定。

    又是谁?从一开始就背叛了此诺?

第 89 章 月奴遗笔

    仿若失了魂,几天来反复缠绵梦幻之中。

    一会儿看到如出水白莲般的男子对我轻轻笑着,无可挑剔的精致五官,吹弹可破的透明皮肤,极黑泛着深紫的水眸……

    我走过去,却又不复真实。

    伸手,那美得不染纤尘的男子便如镜花水月般,瞬间破碎。

    茫然四顾,却看到一双狭长的妖艳眼睛,他捧着我的脸,焦急唤着:“小溪?小溪……醒一醒……”

    “不!我不是小溪……我是谁?”

    我推开他,失心疯般地跑出去。

    身后有人跌跌撞撞地跟过来,遥遥呼唤:“小溪,回来!前方无路!”

    仿若没有听到般,我不顾一切向前奔去。

    一个身影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呆呆抬头,望着他没有表情的脸。

    他看着我,忽然单膝跪地,沉声道:“卑职秋,参见柳贵妃!”

    我拧眉看着他,这个人,又是谁?

    他见我迟迟不应声,徒自站起来,将一个轻盈的东西放于我的手中,悲切道:“此乃,皇……月奴之遗书,柳贵妃且看。”

    他不等我回答,便飞快道:“属下还有要事在身,恕先告退!”

    此人来也匆匆去更急,我捏着那薄薄的信笺,呆愣了半晌,竟渐渐平静下来。

    几片薄薄的纸张。

    带着墨迹的清香。

    心怦怦跳着,夹杂着痛意。

    簌簌打开信笺,萦绕鼻端的是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曾经与他颈项相交、呼吸相绕,熟悉到令人心悸。

    那是一种淡淡的中药味道。

    像是一种命运,既苦又涩。

    细看,字迹俊逸清晰。

    没有署名,没有结尾。

    仿若心之随笔,却又字斟句酌,耗尽心血。

    闭上眼,仿佛能想象到所书之人,拿着毛笔的手,纤长细腻,指尖若瓷器般透白。

    与之十指相扣时,便知那柔软的触感,还有那细细的温暖……

    “诏书无数,私信未几。

    竟不知从何提笔,思来想去,斟酌反复。

    如此。

    自懂事来,便知命不长矣。常年缠绵病榻,早已看透生死,本无所牵挂,时辰多寡,素不强求。

    一生所遇,皆是意料中事,生之循规,死将蹈距。

    因与卿相见,实乃意外。

    卿之鲜活,卿之本色,卿之纯粹。

    无一不如石投死水,激吾心之涟漪。

    本无所求,却突生贪念,奢望与卿厮守。

    是吾之过,求卿原谅。

    ……

    摄政王叔请命出征,放之不下唯卿一人。

    吾本应王叔之请,代为照顾,假意迎娶,待收复兵权,再无险阻,任卿选择去留。

    是吾背信弃义,有负王叔所托,竟辱卿清白,妄图卿归吾之所有。

    吾之大过,待吾魂归黄泉,亦无颜面见王叔。

    更不敢求卿原谅。

    ……

    与卿相处,点滴记心。

    自卿离开,午夜梦回,皆为卿之颦颦,吾心亦觉足矣。

    ……

    突闻卿坠崖之噩耗,实不敢信,连诛数人,丧心病狂。

    吾心明镜,实非他人之过,乃吾之错。

    却不愿信卿之灼灼年华,竟因吾之贪念,自此香消玉殒。

    悔不当初,痛心疾首。

    乃知吾对卿之过,复又叠加。

    自此夜不能寐,食之无法下咽,站之不稳,坐亦不安,华发遍生。

    常恍惚见卿对吾笑之妍妍,幻境不断,便知命不久矣。

    乃吾应得所报。

    与卿两不相见,死生相错,实乃吾之报应!

    天可怜见,竟知卿大难不死,吾死亦安心。

    吾今撒手西方去,唯愿卿之安康。

    最后,请允吾唤卿之名,臻儿。”

    结尾臻儿二字反复勾勒数次,墨迹浓重,渗透纸张……

    眼泪一颗颗滴下,我蓦地坐下。

    摸了摸腹部,不饿。

    呆呆望天。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

    明晃晃的太阳刺花了我的眼。

    既不饿,又没有下雨,怎么哭了呢?

    一直以来,我快乐地活着。

    却从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也许有一些人,一些被我彻底遗忘的人,因为我而备受煎熬。

    如果,这个臻儿,就是我。

    那么也许。

    也许,我忘记的人,我忘记的事,并不是我想象中的无关紧要。

    也许,正是因为重要到无法承担,才会选择遗忘。

    山下有人在唱。

    三十三天觑了,离恨天最高。

    四百四病害了,相思病怎熬?

    心中一紧,我竟想起,有一个叫月奴的男子,一个美到无人可以配得上的男子。

    他,曾经出现在我的梦中。

    我亲眼目睹了他的死。

    而在梦中,他叫我。

    臻儿。

    臻儿,我望着那被反复描摹,黑成一团的两个字。

    视野,再次模糊。

    梦中,曾经的我,对他,很残忍。

    而信中,全是我的好,皆是他的错。

    他在,求我原谅。

    他说,愿我安康。

    我曾有机会看他最后一眼,却断然拒绝。

    我甚至,在最后还不忘提醒他的,一厢情愿。

    至死,我也未记起他。

    我们到底有过怎样的曾经?

    而现在,那变得无足轻重。

    我回头。

    阿蛮在不远处静静站着。

    风吹起他的衣衫,飘飘欲飞。

    我仰起脸,对他笑着招手。

    他见状收敛了下颚,背起手,迎着阳光朝我走来。

    腿伤未愈,他走得缓缓晃晃,却出人意料地风度翩翩。

    长发吊起一半,鬓角丝绦长长飘逸,随意细碎的刘海随着步伐轻轻摇摆,双目狭长深邃,鼻梁挺而直,唇色艳丽。

    好看得,像妖精。

    我站起来,迎着他走过去。

    张开双臂,轻轻扑过去。

    他晃了晃,手臂用力抱住我。

    满身,阳光的味道。

    不可否认,我心痛难当。

    不可否认,我悔恨万分。

    可我亦知,过去了已经成为过去。

    如覆水,再难收。

    既然昨日不可留,不如怜取眼前人。

    “阿蛮,”我抬头望着他,“也许,我并不是小溪。”

    他低下头,眯起的眼睛无半分惊讶,只是淡淡道:“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我闻言点头,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也许,你也不是阿蛮,对吗?”

    我知道他不简单,他的气质与那些凡夫俗子相差甚大,他的衣物用品普通百姓见所未见,他的身体发肤曾被人精心呵护,他对街边的小玩意儿一无所知……

    阿蛮,这个名字并不适合他。

    他蓦地嗤笑了一声,乌黑的发丝随风摇曳,衣襟簌簌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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