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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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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王显耀还没有说完,何人友说:“王行长,你绝对不能这样说,也不能这样想。我的意见是:一切按照你们行之有效的既定方案办事,不要依赖我,我也不过分干涉。这点我有自知之明。我没来,你们干得好好的,我来了,如果更加不行了,那我就知丑了。所以,不能乱。要我帮什么忙的话,还可以说说。”

    王显耀说:“何行长是老银行,点拨一下,我们就会受益良多。”

    何人友继续说:“总行还派了一个清收联络员,叫什么宋精英?是刚从外地调动来的,在计划处落脚,我看他的眼睛倒是精灵精灵的,但对他的为人,我没有底。到时你们接触一下,不要和我扯上边。”

    接下来,便由夏天介绍湖贝支行的旧贷款和应收利息情况,何人友戴上老花眼镜边听边记,不时插上一两句话。

    期间,王显耀打了一个电话给许爱群,让她到罗湖区委对面的酒楼订一个房,安排晚上的饭菜。许爱群应声照办。

    下午下班后,王显耀、陈作业留住何人友,说在银行对面的经济饭店吃过便饭再走,何人友十分痛快地答应下来。王显耀叫夏天、许爱群作陪同。于是,一行人等来到三楼的酒店,准备吃晚饭。

    由于下午许爱群已经来过一趟,对酒菜都做了安排,服务员已经把酒水摆在桌上。何人友到来后。看到桌上有金鹏城米酒,她说:“我们搞清收都搞得头晕晕了,就不要喝这种浓度高的酒了吧?喝红酒算了,把它换了。”

    许爱群随手将金鹏城米酒放到桌下,随即叫服务员拿酒。

    不一会儿,服务员将红酒拿上来了。但是,因为服务员换班的原因,这时的服务员已经不是拿米酒的那个服务员了。这位新来的服务员,看到桌下的金鹏城酒,问道:“这瓶酒是你们带来的吧?”

    大家还没有答话。何人友努着嘴,拖长声音很滑稽地说了句:“是——”

    许爱群看到何人友的搞笑动作,马上附和道:“是,是,是我们带来的。”

    这服务小姐看看来的都是上了一定年龄的、好像有点身份的人。就信了一回,独自回服务台去了。

    这时。何人友用手捂住嘴与许爱群开怀大笑起来。引得王显耀、陈作业、夏天也是一阵喜形于色的大笑。往服务台走的小姐听到笑声扭头看着这张台子的人。始终没有搞懂他们大笑的原因。

    不多时,晚饭开始了。

    许爱群给何人友倒上红酒,这时,何人友说:“王行长是北方人,要喝米酒,我看社会各界都很支持我们的‘两清’工作。存款的存款,捐酒的捐酒,这是好预头。我今天就来个借花献佛,用这瓶金鹏城酒预祝湖贝支行更上一层楼。”说完。他拿起桌下的金鹏城,亲自开酒。

    夏天站起来对何人友说:“何行长,我来!”

    何人友说:“不,小伙子,我倒的是壮行酒。不但王行长要喝,你和陈行长也要喝。”

    这时,王显耀和陈作业把酒杯放到何人友的桌前,何人友给三人倒上酒,说:“我的酒量不大,但是今天也敢跟大家一醉方休,我这老太婆放得开。”

    王显耀说:“我们都要向何行长的洒脱学习,应该放开。”

    陈作业也插话说:“经济一放开,国家就强了,我们是应该洒脱一点,才能进步啊?”

    何人友说:“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我们是以乐为天。我说,等一下,我们大家都喝醉了,我们就打扑克寻开心。”

    许爱群问道:“何行长喜欢打什么种类——是升级,还是拖拉机?”

    何人友说:“我会打的不多,过去在人民银行工作大忙了,就是到了市民银行看到大家中午没事做,才学了个吹大炮,就是一条2,加两条,再加两条那玩艺,你要不信就揭了,对的话,你把牌收了,不对的话,就是我吃了那些牌。不用动什么脑筋,挺好玩。”

    王显耀他们听完,都笑了起来。

    这时,服务员已经把菜端上来了,厅、处、科三个级次的三男两女,开始中规中矩地喝着、吃着,不越雷池一步。后来,酒精发挥了作用,加上何行长不时要求男士们干杯,在王显耀的带动下,陈作业、夏天逐渐进入角色,一个小时下来,已经有了醉意。

    吃完晚饭后,许爱群叫服务员撤了碗筷,拿来三副扑克牌,五人围坐一团,开始了吹大炮。

    何人友说:“规则由我当行长的亲自颁布:谁先把手中的牌丢光谁就是赢了,先休息等着下一场,第二个丢掉的,脸上贴一条纸条,第三个丢掉的贴两条,第四个丢掉的贴三条,第五个丢掉的贴四条。大家平等,这点我们要向小平同志学,他打牌打输了一样接受处罚,这样才能进步。”

    陈作业搔搔头,说:“这样一个小时下来,脸上不都贴满了吗?”

    王显耀笑着说:“办法是人想出来的,老夏,你把纸条戒得小一点,这样又美观,又不至于浪费。”

    夏天也笑着说:“好的。”便起身戒纸条。

    陈作业则干着洗牌、发牌的工作。

    不一会,五人便不分彼此和职级高低,全身心投入了“吹大炮”当中,而且不时传出争论声。

    有一回,正如何人友举例说的,大家吹起了“2”的大炮,夏天出了三个“2”,何人友加了两个,陈作业又加了三个,而许爱群也加上三个,这样算起来已经有了十一张“2”。这时,王显耀又加了一张,应该说三副派的“2”已经出完,而何人友的手上也有一张“2”,这说明在台上的已经有假的了。她在疑虑间,夏天又加了两张。

    何人友思忖后说道:“没可能,你有五张‘2’?打死我也不信,翻。”话音刚落,翻开一看,夏天最后压上的两张是真的。她再看看大家先前出的牌,说了一句:“天哪,你们都是弄虚作假的高手。”

    说归说,她还是将十几张牌拿在了手上。

    一个小时下来,何人友的脸上已经贴得琳琅满目了,其他人的脸上也多寡不等地贴了不少。服务员进来倒茶,看这老太婆的形象既有点像寿仙翁,又有点像外国的圣诞老人。但在细看之下,又觉得不像:寿仙翁是国产的,已经有了一定岁数,人们通常用鹤发童颜来形容寿仙翁的颜面;而圣诞老人是外国人,由于遗传基因的原因,很多外国人一生下来就是“白了少年头”,银发苍苍。何况上了年龄的圣诞老人,头上更是全白。

    服务员再看这几位,黑黑的头发、白白的胡须,就有点滑稽可笑了。这样想着想着,她禁不住抿嘴笑了起来,笑的举动影响那倒着茶的手有点颤抖,茶水便倒在了桌子上。服务员慌忙把桌子擦干。

    不料,戴着老花眼镜的何人友稍为弯下头,以方便眼睛避开老花眼镜的镜片,两眼直接看着服务员,拖长声音说道:“小女孩,工作要认真,不要接二连三的出错。你看我们,连吹大炮都是很专心的。”

    大家又笑了起来,这服务员在笑声中红了脸,连连说:“对不起!对不起!”

    后来,夏天乘着酒兴,边打牌,边说了两句:

    你莫惊来你莫愁,终有云开见日头;

    何人友听到后,她那老花眼镜下的一双眼睛正看着手上的牌,却努着嘴说道:

    满眼朦胧看不见,油水没有剩骨头。

    而许爱群看到何行长也好这一口,便挖空心思想出了两句,笑着试探着和道:

    你莫惊来你莫愁,市民银行有奔头。

    陈作业看了王显耀一眼,也说道:

    眼前景物有点乱,白是胡须黑是头。

    五人中,只有王显耀没有即兴对诗,他以幽默的心态,在似笑非笑地对着牌局。

    最后,夏天接了一句:

    脸面全无也是景,贴满纸条不见愁。

    这晚,几人玩得很开心、很放松。只是在收场的时候,大家到洗手间的时间稍长了点,估计要耐着性子撕掉脸上的纸条并洗干净,比较花时间。

    这晚的晚饭吃得真是一个“爽”字了得!

    有诗为证:

    童趣顿生当小偷,偷瓶米酒笑开喉;

    围坐打牌吹大炮,脸贴纸条尽解愁。

    看官听说:也就是离这事过了大约有十来年光景,即2008年左右的时候,一位当年的在场人开着小车从南往北进入湖贝路,抬头看到这家设在三楼的酒店还在营业,忽然想起当年在此聚会的情景,以及数年在湖贝路工作时的种种境况,有感而发地向车中人介绍自己当年际遇。少顷,只听他嘴上念念有词,吟道:

    轻车遥看稻香村,情忆当年酒**。

    老妪巧借杯中物,显达豪取库里银。

    千奇百怪案中案,曲径通幽衙里君;

    却喜同流未合污,雨霁花艳吐芳芬。

    车上之人听后,无不感叹嘘唏。(未完待续。。)    这天,仍在平安保险公司工作的老部下刘小强来找夏天。

    言谈中,谈到他的哥哥刘小雄没有在建设银行上班了,转而承包了一家医院的一个门诊部。因为流动资金紧张,想变现一些有价单证。他说了一些种类后,问夏天:“你要不要?”

    夏天没有正面回答,转而问道:“你哥哥为什么要离开建设银行?”

    刘小雄说:“我哥有点撞在枪口上了。建行刚刚新换行长,要烧那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我哥那天鬼使神差的与人打牌,被抓了个正着,就被处理了。”

    夏天说:“这也太重了一点吧?去年,我偶然在建行的一家支行看了一个通报,一个工会干部到一家夜总会干那偷鸡摸狗的事,不就撤职、降级了事,也不至于除名哪!”

    刘小强说:“这是新班子。”

    夏天说:“可以向上申诉,表明自己的观点。”

    刘小强说:“那个关广军的事情你听说了吧?更加扣人心弦,说起来就像坐过山车一样!”

    夏天说:“前年我曾经去过他的办公室,听他讲过他的行长比他年轻,对他看似很尊重,经常表扬他,而他当时就觉得有危机感。后来打电话给他的时候,说是在上步一个支行搞会计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刘小强说:“坏就坏在关广军的业绩非常突出,他的行长推荐他参加欧洲游,游了半个月回来,他的信贷科长已经被人取代了。”

    夏天笑着说:“这手法不就像当年的苏联一样,把不喜欢的政治局委员、军方元帅,安排出国访问。一下飞机就被免职。”

    刘小强说:“是啊!他出国后,他的行长对总行说:‘关广军和我拍不到一块。’就这样换人了。小关还是凭着原来的老关系,到了福田区的银行上班,不然连工作都没有了。那一段时间他的心里非常苦闷,我也经常陪着他。后来,原来领导过他的一个女科长,在深圳营业部当主任,这女的很喜欢小关。就把他调到营业部当信贷经理。”

    夏天问:“那营业部原来的信贷经理呢?”

    刘小强说:“这女主任依样画葫芦,也对总行人事部说,信贷经理跟她拍不到一块。就炒掉了。总行人事部发了一个通知,让他在三个月内系统内自找工作,否则调出系统。”

    夏天说:“银行用人能这么随意的?大家能安心吗?”

    刘小强说:“小关对这点倒还看得比较开,说他那个银行一直都是这样的。问题是,现在又沾上了麻烦。”

    夏天问:“他现在沾上什么麻烦?”

    刘小强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可能姚中平比较清楚。好像是监察局时不时找他,他想甩都甩不掉。听他的讲话。有点心灰意懒。想离开这家银行了。”

    夏天问:“他老婆不是搞了一个红砖厂吗!生意怎么样?”

    刘小强说:“哎,怎么说呢: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有什么生意?”

    刘小强走后,夏天在心里想:“要与姚中平联系上,了解清楚关广军是怎么一回事。”

    话说这个关广军,父母都是建国前参加工作的老同志,他的父亲在五十年代被打成右派。在教员的岗位上干至离休。他的母亲是一个老党员,她在建国前介绍入党的一些同志,后来当上了广东一些地委、县委的负责同志,因而在地方的影响比较大。关广军进入银行也就是因为县委组织部照顾老同志的原因而破例招工的。

    关广军早年与夏天一起工作的时候。夏天作为党内主管青年的支部委员,他就是共青团的书记。

    关广军由于生长在一个既有光荣革命历史的母亲,又有受到右派牵连的父亲组成的家庭,小时候处处低调,做事喜欢心计。久而久之,养就了内敛的性格。

    他虽然有点腼腆内秀,但却相当有组织能力,而且他的性格很受女孩子喜欢。当然,他这性格特征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帮上了他的忙:他被貌合神离的行长炒了鱿鱼后,先后到了两个支行上班,都是原来的女同事、女领导帮的忙。从这个意义上说来,人们崇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是没有现实意义的。

    夏天在办公室里正在接待深圳花花儿实业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刘桂花。

    这刘桂花及其公司的贷款,是原湖贝金融服务社人事经理陈士清介绍的,甚至连贷款申请书也是陈士清帮助代劳的。刘桂花是个老实人,当初贷款80万元,是由一个企业——也就是帮她的公司代理出口的外贸企业担保的,后来深圳放开了外贸出口权,普通的民营企业也可以直接出口,这使得担保企业没有办法从结汇的渠道控制花花儿公司了,提出终止对花花儿公司的担保。而刘桂花便向湖贝支行提出用龙岗的一栋刚刚建好、办妥房地产证的四层厂房作抵押,更换原担保单位,她向夏天提出将贷款金额增至130万元。并表示帮助引进150万存款作为配套资金。

    事情跟王显耀一说,王显耀表示同意,于是就派了黄华林做了贷款调查手续,放出了贷款。现在半年过去了,刘桂兰来找夏天是有另外的事。

    原来,刘桂兰为了节约经营成本,将公司的办公地址搬到了服装加工厂的四楼,这样,公司的结汇工作就要选择龙岗区的一家银行担任。夏天向刘桂兰介绍了姚中平所在的专业银行龙岗支行。半年来,刘桂兰找了姚中平两次,开展了结汇业务。

    这姚中平是个官场上吃得开的人,只要你跟他对上一眼,你就会对他身上表现出来的干练、灵活和朝气产生好感。夏天对他这个学弟的第一印象,还得从姚中平的眼睛说起。

    那年,姚中平回老家办事,在朋友引推荐下来找夏天帮忙。夏天听了介绍,看了新认识的姚中平一眼,二话没说,就帮了他。其实,夏天的眼睛也长得不错,但夏天看那姚中平一对神采奕奕的眼睛,是一对能洞察世事的眼睛,是一对能预知成功的眼睛。你不论认不认识他,只要看了他的眼睛,也就可以判断他的为人。一般说来能做到:心正行端,不出大外。因此,自然乐于交上这样的朋友,何况还是自己的学弟呢!

    夏天的判断不错。

    夏天来到深圳后,在特区总公司向银行办理贷款时。没有去找作为信贷科长的姚中平帮什么忙,因为姚中平当信贷科长的工商银行对新兴客户缺乏认同感。夏天更多的是向建设银行建立信贷关系。

    当夏天到了金融服务社后。姚中平的作用便得到了发挥,而且介绍了很有建设性的朋友前来捧场。夏天将姚中平的帮助与其他老同事、校友的帮助相比较,发现姚中平显得更加真诚可贵。

    刘桂兰这回来的目的,是想叫夏天再出一把力:打一个电话给姚中平,日后再关照一下,将这里的贷款还了。就在龙岗的银行发生业务关系。

    夏天对刘桂花的想法表示理解,同时,想到上次刘小强讲的关广军出问题的事,打个电话聊聊也应该。于是。夏天拨通了姚中平的电话,有意用普通话对姚中平说:“喂,姚行长,您好!”

    姚中平从接电话开始,就有点笑意地注意听来电人的声音,当夏天讲完后,他笑着说:“别这样玩了,夏老总!我知道衰了!嘿嘿。”

    夏天看没有瞒住他,便改用家乡话说:“中平,好久不见,最近很忙啊?”

    姚中平仍不失往日的调侃情怀,说:“我哪有夏总那么忙,我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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