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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险啊孩子-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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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宇看到大家到齐了,无奈地说:“本来现在审计组进来了,我也要求大家全力配合审计,但是,现在没有办法,是火上房,不能不急,叫大家来,就是一个议题:抓资金进来。下面请计划部的张顾问介绍资金形势。”
接着,张老同志拿着写好的稿子念了起来。
这时,夏天看着熊自伦送来的拆借报表,发现湖贝金融服务社最近还是分几笔拆出了6500万元大额资金,而且时间都是一年的,有的甚至还拆到了其他地区。这令人很难理解:是庄宇等决策人员看不到已经面临的支付高峰呢,还是拆出的资金有高于引进一年期存款的利差的高额回报?对于拆出资金的问题,夏天早在春节前的会议上就向庄宇正式建议过:要停止。现在庄宇还这样照拆,导致支付出问题了,不是自找的麻烦?
张老同志介绍完形势后,接着说:“我们金融服务社只能进三个月的资金。其他存款暂时不能由金融服务社补利差。”
没有等待张老同志说完,徐东海便生气地说:“你等着吧!当你划付不出存款的消息在社会上传开之后,你都没戏了,还轮得到你挑肥拣瘦?我看,老总们主要考虑怎样搞到利差,而不是定什么期限的存款才可进,我们三个月以后就关门了?”
庄宇看到徐东海话中带刺,张老同志已经满脸通红,便急忙说:“正是考虑到我们的小帐没有多少钱了,才进三个月的存款。”
徐东海说:“我们好像都做傻了!算算帐:一年、半年期的存款。大帐出的利息多,时间又长,相对还更合算。”
这时,夏天也说:“说来也是,在深圳目前这样的气候条件下。存款要靠钱买,是不争的事实。我们的当务之急是:买存款的钱怎么来?如果这个问题不解决。半个月以后。我们要开门就更难了。”
……
下午,审计组查出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贷款的一些问题,要求到它的担保单位深圳金凯歌发展有限公司看看。
庄宇交办徐东海、夏天带他们前往。
因为要写对帐回执,深圳金凯歌发展有限公司的法人代表周凯歌敏锐意识到:财神又一次光顾着他。于是,他在言语上尽量满足审计组的调查问话,当调查组要求在回执上盖章时。他卖了一个关子说:“我这个公司的公章在办公室主任手上,我虽然是老总,但是也没有办法拿到,改天给你送过去。不耽误你们的事就是了。”
于是,审计组一行离开了这个公司。
进入五月份以来,庄宇的日子确实不好过。
先不说董事会拟议中的更换领导班子的设想,那些基本上是过眼云烟,在瞎整。只是增加了庄宇的心理紧张程度而已。
事实上,庄宇还有更担心的事儿。
一是,前不久,湖贝金融服务社发现:贷给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的贷款有800万元没有包括在人民银行核实的总数内,而是放在表外科目以岸尾公司的名义挂了起来。庄宇多次找朱赤儿要求他采取措施尽快抹掉这个洋相,但他居然不怎么配合了;该公司有一些贴现业务,也拿到发展银行去做了。
原来,这位当初被湖贝金融服务社视为像模像样股东的大债务人,自从海南回来后,已经对湖贝金融服务社冷淡下来,几个月没有存款进帐。他目前正在开始运作他心中设计好的生产经营的“暗渡陈仓”和资产转移的“金蝉脱壳”计划,所谓“暗渡陈仓”,就是将原本只有一家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运作的状况,改变为多家子公司同时运作,表面上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仍在有效运行,厂址在慢慢建设中,因为工程在建,需要投入,所以拿不出钱还债,以此稳住借款银行。为此,他通过与四c省残疾人基金会接洽,以“自家出钱、后者出名”的方式,“合资”成立了仍由他当法人代表的深圳万安投资有限公司,通过这家新成立的公司与自己的老公司——深圳安延汽车城有限公司“共同参股”,在山东青岛成立了一家百货公司。接着,朱赤儿便以他的新公司开始了新的资产运作计划——在青岛与深圳来回往返的方式,办理大额银行承兑汇票贴现。朱赤儿所谓的“金蝉脱壳”的如意算盘是:将数年间笼聚而来的资产悉数转移到新成立的深圳万安投资有限公司名下,并参与笋岗路千汇大厦的建设与经营。接着,由该公司以控股和相互参股的方式再派生出多家二级、三级公司,而这些公司都不再由他自己挂法人代表,然后开展经营活动。然后,通过两、三年的过度,使老公司自然消亡。这样做的好处是:一是社会上知道朱赤儿仍然在大搞经营活动,不用担心他不还债;二是倘若债权人要来依法追债,他便成了除了在建的汽车城的资产外,俨然是一家宰没毛、割没血的空壳公司。
打着这样如意算盘的朱赤儿,原来欠下的湖贝金融服务社的老债,他才乐得不理呢!
二是,曾为安延汽车城项目担保了5900万元的周凯歌,又开始发难了,又向湖贝金融服务社要钱了。这个人的胃口也是越来越大,由原来弄500万元存款,到现在提出要反担保3000万元,或由湖贝金融服务社提供3000万贷款。真是的!这位东北大汉,什么话都敢讲,什么口都敢开。
三是,湖贝金融服务社资金紧张的局面令人很头疼,所以,现在每隔两天就开一次业务会议,研究组织存款的问题。可惜的是:点子不多、办法不多,实效不多。而且信贷部门的组织方法和吸收存款的思路与自己常常拍不到一块,基本上是大家在耗着。
庄宇有时候想:“这金融服务社耗了自己四年心血才开张,想不到搞了一年,就弄得这样险象环生。唉,当老总干点事真难啊!”
这天是星期天,庄宇在家里吃过早饭,按照与秦现虹、陈作业的约定,来到了金融服务社,然后科徐东海、夏天前来商量事情。
夏天到来后,看见上述四人已经到了。大家在一起研究处理在审计中发现的审计事项。
研究完后,庄宇、秦现虹带上徐东海、夏天到怡景花园找到在此办公的朱赤儿、肖一林,商量协助湖贝金融服务社排除经营风险和信贷风险的问题。
朱赤儿听庄宇把话说完,看了大家一眼后,冷冷地说:“我说的你们也不一定会听,我的意见是:将你们那里存着的中山供销社的1000万定期存款,提前支取,那不就有钱花了?”
庄宇说:“这1000万元是贷款的抵押物,提前支取了,贷款不就空了?”
朱赤儿没好气地说:“你担心空了,那就还贷款吗!”
秦现虹说:“朱总,看在过去我们合作得很好的份上,现在我们金融服务社有困难,你无论如何都要伸出手来帮我们一把。”
朱赤儿说:“又要马儿走得好,又要马儿不吃草,哪有这么好的事?俗话不是说了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们也要体谅我的困难。”
其实,朱赤儿要庄宇将已经抵押给湖贝金融服务社的中山供销社的1000万元定期存款单作提前支取处理,是一出一箭多雕的连环计。善良的庄宇怎么也想不到:这张在湖贝金融服务社保险柜里存放着的存单,已经由朱赤儿和中山供销社的负责人拿着存单复印件,写了一张抵押承诺书,拿到北j某中汽公司换回了等额的汽车散件,成就了“一女许了两女婿”的勾当。这样一来,要是湖贝金融服务社将这张抵押(质押)存单提前支取,作清还挂在表外的800万元贷款的资金来源,那么,一是湖贝金融服务社违背了金融法规,把原来押实的抵押贷款变成了信用贷款;二是,一旦权当“二女婿”的北j某中汽公司在逾期收不到货款而采取法律手段追收或向公安局报案时,湖贝金融服务社就会沾上官非。三是细究起来,各方都在违法违规。这样一来,安延汽车城公司向湖贝金融服务社所借贷款的清收便是难上加难。这点,正是朱赤儿所乐意看到的。
而同处旋涡中心的庄宇,却一直被蒙在鼓里,还在费劲地与朱赤儿这位自诩为“伟人”的成名角儿周旋着。
这是一着多么危险的棋啊!……(未完待续。。) 也许湖贝金融服务社搬到的新址并不旺财,在新址开张了十来天,金融服务社原来的存款就走了5000多万元。经营风险随之陡增。金融服务社头儿使尽浑身解数,也不能使局面根本好转。
这天下午,先前参加过对湖贝金融服务社检查组的人民银行的沈东平科长,带队来到金融服务社开展例行审计。沈东平来到夏天的办公室,主动谈起安延汽车城项目,夏天介绍了一些客观情况,但沈东平好像有事不太愿意说,似谈非谈。
第二天,夏天向庄宇汇报引存款情况时谈到这个事,庄宇说:“沈科长是帮了我们不少忙的,别忘了他,看他有什么事,了解一下。”
于是,夏天与沈东平单线联系上了,沈东平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指向,是年审的一般了解。”
夏天说:“我们庄总对于你过去对我们的帮助一直记在心上,你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沈东平说:“暂时没有什么,哦,对了,明天是星期天,你们的车有空吗?”
夏天说:“有空,你要旅行车还是要吉普车?”
沈东平说:“吉普好。明天早上八点在我们宿舍门口给我就行了。”
“好的。”夏天答道。
夏天马上与庄宇商量,将秦现虹的小车加满油,明天早上由钟梅昌直接开到夏天住处,交给夏天开到沈东平家门口。
上班后,夏天准备与钟凝风谈变换抵押物的事,还没有打通电话,信贷员刘爱华将泡好的茶端在夏天的办公桌上。好像有事跟夏天说,但又不便开口的样子。于是,夏天问道:“小刘。你有什么事要说吗?”
刘爱华说:“也没有什么,今天早上大家吃早餐的时候说,卜经理弄了个女孩子进来当信贷员后,准备把李国兰调到我们这个部,李国兰本人也很高兴。”
夏天说:“我不知道啊!是真的吗?”
刘爱华说:“王花都在下面吃饭的时候说了,我担心你不要我了。”
夏天说:“乱了套了,调人到我这里来,大家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其实,李国兰其人虽然初中毕业。但还算肯学习,比较踏实,也能吃苦,只是与卜一定不是很融洽,经常出现一些闹矛盾的花絮。夏天对这点倒是有介意的。另外,就是对庄宇和人事部门调兵遣将不征求自己的意见。有点不满。
半小时后。王花来到信贷二部办公室,对夏天说:“夏经理,庄总说,李国兰调到你这个部。”
夏天冷冷地问了三句:“你看我这里放得下她的桌子吗?你以为我这里是垃圾桶吗?人家不要的就往我这里塞?”
王花没有估计到夏天反应这么大,急忙说:“这是庄总定的。”
夏天说:“我不要!”
王花没有办法,扭着她的柳腰到庄宇那里说事去了。
不一会儿。庄宇给夏天打了一个电话说:“夏经理,你准备一套贷款资料,我们一起到我们的股东自然美实业发展公司,见见江总。他们想贷250万元抵押贷款。”
夏天说:“好的。”
接着,夏天跟着庄宇坐在车上,庄宇闭口不提李国兰调动之事。
不一会儿,他们到了自然美公司,与江河总经理聊了一会,然后,见了他们的财务部长吴丽小姐,将贷款资料给她之后,庄宇对夏天说:“我与江总还有事,你先回去吧。”
夏天便下了楼,坐上钟梅昌的车回到湖贝金融服务社。
而此时的庄宇则在与江河密谈湖贝金融服务社的股东关系和人事变动问题。
在湖贝金融服务社,盛传市政府要接手全市的金融服务社的消息。
夏天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是要把深圳凝风实业发展有限公司更换抵押物的工作抓紧进行。于是,打通了钟凝风的电话:“老钟吗?我是夏天。”
“夏经理,你好!”钟凝风说。
夏天说:“钟总,你那个找抵押物的事搞得怎么样了?”
钟凝风说:“原来不是请黄忠惠帮忙的吗?但是,黄忠惠在关键时刻也掉练子,不肯拿房子出来。现在真的难办。”
夏天说:“又说你跟黄忠惠关系怎么怎么好,朋友都不肯帮一把吗?”
“什么朋友讲到钱都是假的。就说打麻将吧,黄忠惠输了就是输了,如果我们输了要是不给钱的话,第二天早上他就派人过来收数了。你以为他有那么善良?”钟凝风说。
这方面倒是夏天闻所未闻的,夏天说道:“钟总,我们朋友一场,你也在搞项目,我这里也要过得去。如果你搞抵押找不到物业,而又没有办法履行与石岩贸易公司的协议,我建议你就是找担保企业也要抓紧给我找来,把手续办了,不然的话,法院那里不好说,我们这里又不行,那你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好的、好的,夏经理,你这样一说,我明白了,我抓紧给你办好。”钟凝风说。
夏天放下电话,刚开始认识钟凝风时的预感又浮现在眼前。夏天对钟凝风薄薄的嘴唇是最介意的,夏天在心里说道:“男人再丑都是美,就是不能薄嘴皮。不论男女,与嘴皮薄的男人打一回交道,吃一回亏。”
5月4日下午,庄宇表现十分紧张,邀请夏天、秦现虹、王抗日一起到深圳自然美实业公司与江河进一步接触。
庄宇在车上说:“江总总的来说还是帮我们的,但他是关键人物,我们要向他说明问题,在董事会上据理力争。”
四人坐着奔驰轿车来到深圳自然美公司,公司财务部长吴丽见到夏天来到,也是十分高兴,她热情地请大家到会议里坐下。
不一会,江河客气地与大家打过招呼,介绍了公司的创业史。夏天看得出来。在江河脸上表现出他在深圳稳打稳扎发展业务的自豪与幸福感。末了,江河问庄宇:“庄总,我们金融服务社现在听说到了大额支付存款的高峰期,你能挺过去吗?”
庄宇说:“我今天下午来,一方面想听听你的高见。另一方面也是来汇报我们的做法。总的来讲,我在这方面是有信心的。”
江河说:“庄总、秦总,我们进里面谈。”然后,江河对吴丽说:“小吴,你与夏经理把贷款的手续在这里办妥。”
于是,吴丽、夏天、王抗日留在会议室。江河、秦现虹、庄宇在里面的小会议室密谈起来。
……
第二天,湖贝金融服务社在庄宇办公室,召开资金计划会议,参加会议的成员十分奇怪,庄宇、秦现虹、陈作业、徐东海、卜一定、张顾问参加。
会议开始以后。刘爱华看到办公室里只有她和夏天两人,便嗫嚅地对夏天说:“夏经理。你看。庄总那里开会,怎么不叫你参加?”
夏天也觉得奇怪,但转念一想,又有所释然:古往今来,“狐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是屡见不鲜的史实,也许庄宇觉得难关已过。用不上自己了也未可知。
这情景,正是元人郑廷玉笔下的楚昭公唱的:
闲时故把忠臣慢,差时不听忠臣谏,危时却要忠臣干。
但是,他还是很大度地对刘爱华说:“没有叫,就不用去。正好抽出时间办点别的事。不要觉得过意不去。”
夏天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在这天时间里,他与欧忠诚完成了对深圳凝风实业发展有限公司担保企业的调查。
下午,钟凝风与黄忠惠商量,由黄忠惠出面邀请庄宇、夏天到曾经由湖贝金融服务社拉一把才开张的玉凤金龙大酒楼吃饭。
庄宇答应了黄忠惠。
下班后,庄宇、夏天一起来到刚开张不久的玉凤金龙大酒楼,夏天不知道这酒楼开张后庄宇来过没有,反正夏天是第一次到来。两人看这酒楼像模像样,气势不凡,禁不住增加了对汪溜的几分赞许。
夏天说:“看来,汪总还真是做事业的人物。”
庄宇也是感慨地说:“一个这么大的酒楼,每天的组织协调工作也不容易做好啊。”
说话间,两人已经上到二楼。
“欢迎光临!”站在两旁的迎宾小姐身穿旗袍,脸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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