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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开在奥地利的梅花-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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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维医生的家乡在斯图加特,与其他两个人的家乡相比,是离慕尼黑最近的城市,所以他走的也是最晚。临走前的那些日子里,他在沃尔特的帮助下去了慕尼黑各大报社登了寻人启示,还特意去了一次波兰,在华沙当地最大的报社里刊登寻人启示,与在慕尼黑登报时不同,他还专门附上了妻子的照片。
当时报社里的人听到布维医生的故事,纵然刚开始的时候,对他们这两个从德国来的人并没抱以多少热情,但到后来也都被布维医生的执着所打动,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凄美的爱情故事,所以免费替他登了报纸。
只是他们感动之余,也都说因为时间过去的太久,想要找到人的希望很渺茫。不过,布维医生似乎并不在意,意志也很坚决。对他而言,哪怕是一点点的线索,说句不好听的,哪怕是他妻子的坟墓,他也想找到她!所以,那些日子里,理解他想法的沃尔特更是只要自己有空,就帮着布维医生一起在附近的几个城市登报寻找。
吕贝克中校的家乡在亚琛,对于这个城市,我倒是并不陌生,因为沃尔特曾经在二战期间去那里参加过几个月的军官培训,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这个与比利时接壤的边境小城居然是在二战期间是第一个主动向盟军投降的,所以当时把希特勒气得暴跳如雷。
不过,也许正是因为它投降的最早,所以与其他顽强抵抗盟军而造成巨大破坏的城市相比,它并没有遭受多大的破坏,当地的民众也都很少有流离失所的情况。所以当我替腿脚不便的吕贝克中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拿着他给我的他家以前的地址,跑去亚琛找他家人的时候,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相当老旧的居民区,因为没有在二战中受到很大的损坏,所以除了部分地方看得出是战后重新翻新过的外,几乎一切都还是保持着原样。当我试探着敲开地址上写着的房门号,把来意向开门的中年妇女说了之后,这个穿着朴素的女人瞪着一双震惊不已的大眼睛,用不敢相信的口气连续让我把来意重复说了好几次。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当最后一次与我确认,得知吕贝克中校还活着的事实后,她当场就在我面前掩面大哭起来。
闻声而出的几个年轻人连忙从房中走了出来,不明所以的围在她的周围,还用怀疑的眼神朝我直打量。直到那个中年妇女回过神来,这才激动的将我请进他们家里。后来她的几个孩子知道了他们的父亲竟然还活在世上,而且就住在我家的时候,也是喜极而泣,当下就决定立刻和他们的母亲一起跟着我回慕尼黑接走父亲。
当吕贝克中校一家终于重逢,全家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时候,我也在一旁为这样美好的画面而感动地热泪盈眶。没有人嫌弃中校的残疾,也没有人埋怨过他这十多年来的杳无音讯,他们每个人都在看见饱经沧桑,缺了一条腿的中校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无不由衷的感谢上帝!有了他的存在,他们这个家庭才是完整的家啊!有句诗是怎么说的,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最美好的感情除了爱情外,不就是这样的亲情了吗?!可惜这个时候沃尔特不在,否则如果他看到了这一幕,也应该会大为感动的吧!
送走了欢天喜地的吕贝克中校一家,望着他们这一家人亲亲热热,和和美美的背影,我不由得想到了已经先期回维也纳去的赫曼,到底他还要维罗尼卡再等多久呢?到底他什么时候才能鼓起勇气去面对维罗尼卡呢?
吕贝克中校的家人也都以为失踪十多年的他已经不在人世了,但当他真的活着出现在自己的妻儿面前时,喜极而泣的人们根本没人想到要去追究他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没有音讯,那是不是也能表示维罗尼卡也不会为此而责怪赫曼的呢?
心病还需心药医啊!我们这些外人做再多的努力,也比不上当事人亲自出面来得解决问题,所以看来我们只有耐心的等待!
带着对这些朋友的深深祝福,把他们都一个个地送走了之后,我和沃尔特的生活也终于又回归平静。我把被丽佐接去维也纳玩的三个孩子都接了回来,平静多日的家里一下子又回到了以前那种吵吵闹闹的生活。
不过,沃尔特对此并不在意,孩子不在家的时候,他总说太过安静的生活让他总会想到过去的战争岁月,想到他那几个同伴的痛苦遭遇,只有这些孩子的吵闹声,才让他有身处现实世界的真实感,所以有时回到家,即使几个孩子吵翻了天,只要不犯错,他也就不太多管,反倒还兴致勃勃的看着他们,和他们玩在一起。
其实,结婚这么些年来,沃尔特他的确做到了以前对我说的话,他除了是个很好的丈夫外,也真的是个非常不错的好爸爸。几个孩子没有来到人世以前,沃尔特是个喜欢安静的人,加上个性内敛,平时话就不多,呆在家里的时候也大多是看看书,听听音乐,要不就是弹弹琴。后来有了伯恩哈特,孩子晚上吵也大多是他半夜起来去照看,有时连我都要被孩子的哭声吵得头大,但沃尔特却从没表现出丝毫的不耐烦来。
当双胞胎诞生后,他更是喜欢每天抱着他们,亲手替他们换尿布,亲自喂他们吃奶,还总带着几个孩子出去晒太阳。看着孩子们在他身边吵闹,他的脸上总是挂着温和的笑容。有时就算是公司里业务上有些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那张眉头皱得死紧的脸只要一看到孩子,也会立刻舒缓开来,如果听到刚会牙牙儿语的双胞胎对着他喊“爸爸”的话,那嘴巴咧得几乎要跑到耳朵后面去了呢!
当然我这个做妈的,虽然很高兴的看见自己的丈夫那么喜欢孩子,可看他和孩子总是腻在一起,看他对着孩子们笑得象朵花一样,心里有时候还是会因为感觉被忽略而冒出一点点的醋意来,要知道以前,他的这种笑容只有在我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现在,唉!真是有了孩子忘了孩子他娘啊!
只有当晚上,孩子们都安静的入睡,夜深人静的时候,沃尔特才是属于我的。可这个时候的他,身体一沾床,就已经是满脸的倦意,似乎在孩子们面前强打出来的精神一下子都消失了,白天工作的疲累也都涌了上来,每次还没和我说上几句话就已经经不住周公的召唤,搂着我便沉沉睡去。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涌上的再也不会是那种酸溜溜的醋意,而是无穷的心疼,反倒觉得自己有些小心眼。
这些年来,随着他在公司里的职位越做越高,薪水和福利也越来越好,我们的生活也得以越来越宽裕之时,随之而来的就是加在他身上更加巨大的压力。虽然他在我面前不怎么多说这些,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辛苦。每天回家后,他还总是要抽出些时间和孩子们在一起,培养与孩子的感情,这也或多或少的影响了他的休息。
见此情景,担心他长此以往身体吃不消的我除了提醒他自己多多注意休息之外,只能让在香港的父母为我寄来些补身体的中药和泡茶喝的饮片。我每天都要想着法的做些药膳给他吃,还特地让母亲在香港为我买了本煮营养汤水的书来,只要我一有空,我就按照书上说的方子,替他熬些补气提神的汤喝,也算是我这个做妻子的尽自己的一份力,为他减轻些压力。
在德国战俘全部回归后不到半个月,1955年的10月,奥地利又有一件可喜的事情发生了。在这个月,占领奥地利长达10年的四国占领军宣布尊重奥地利的主权,认可奥地利的独立,还政于奥地利的人民,所以在一个月的时间里,撤走了全部的驻军,奥地利终于迎来了真正当家作主的日子!
同一个月里,10月26日,奥地利国民议会又通过全民表决,通过了《永久中立法》,向世界宣布奥地利从此永远中立,永远不参加任何军事同盟,也不允许其他国家在其领土上设立外国基地。奥地利全民表决的投票那天,我这个奥地利公民自然也特地从慕尼黑赶回去参加了。
在区立投票站前,作为奥地利的公民,作为一个亲身经历奥地利这十多年来翻天覆地变化,亲眼看着奥地利从纳粹时期走到今天来之不易的和平年代的我郑重地投下了决定奥地利未来的重要一票。
事后仅一周时间,我便在慕尼黑的报纸上看到了刊登出来的早就是意料之中的票选结果。奥地利的所有民众在过去的十年里,已经饱尝了当年加入纳粹军事同盟后自己种下的苦果,看到了由此造成的悲惨的结局,也从中吸取了教训。所有从战争年代走来的人都看清了他们的国家今后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因此几乎全民都通过了中立的法案。
我们不再想要有战争,我们也不再想做谁的主宰,我们只想亲手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中立就是最好的选择!这不仅是对过往疯狂岁月的一种总结,也是对今后我们的后代子孙的一种保护,让这些孩子们可以永远平安幸福的生活在和平岁月中,让那可怕的战争阴影永远成为过去,成为回忆!
而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我始终没有得到赫曼的任何信息回馈,他到底还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难道他还不想去见见维罗尼卡吗?他到底在怕些什么呢?现在奥地利都真正独立了,一个国家经历了如此屈辱的十年的时间,尚且还能克服万难,重新立于世界之林,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心中发急,暗暗告诉自己,再给他两个月的时间,如果他在圣诞节前,脑子还没想明白,还磨磨噌噌的没有行动的话,我就是绑,也要把他绑去匈牙利!
奥地利独立庆典结束后,我回到了慕尼黑。一天,我还是象往常一样在学校里上课。突然在快要放学的时候接到了柏林监狱打来的电话,当电话里的人告诉我可以将爷爷接回去的时候,我脑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连忙追问对方道:
“先生,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叫‘我可以把人领走了’,爷爷出什么事情了?!生病了吗?”我焦急地捧着电话大叫道。
“小姐,小姐,你听我把话说完啊,你不知道吗?所有的二战期间在押的囚犯全部都被提前释放了!你现在可以把冯?施特隆德先生接走了,他可以不用再我们这里服刑了!”对方从电话里传来的慢斯条理的回话,让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一家从维也纳参加完庆典回来后,我就忙着准备学校里即将要开始的期末考试的事情,要不是丽佐让皮克太太到我这里来帮我照顾几个孩子,我几乎整个人恐怕就要忙得飞起来了,哪里还有时间看报纸呢?!只是没有想到,居然就是这个时候遗漏了这么重要的信息!
“什么?先生,你说什么?爷爷他可以不用坐牢了?可是他当初被军事法庭判了服刑十年啊!现在就可以放他出来了吗?不会再过些日子又把他抓进去了吧,先生,我没听错吧!”我接连提了好几个问题,心急火燎的想得到对方的确认。
“小姐,我何必骗你呢?这是千真万确的事情,我们监狱怎么会搞错呢?这国家可是有专门的文件下达的,我们可不敢自作主张的!这些天,我这里已经办了好几个人的出狱手续了,所以你尽快来我这里把他的出狱手续给办了,当天你就可以把人领走了!”
“天哪,这太好了!上帝啊,感谢上帝,感谢上帝啊!……这实在是太好了啊!……好的,好的,先生,我明天,明天就去柏林,明天我就来接人,谢谢,谢谢!”得到肯定答复的我,立刻高兴地大叫了起来,放下电话,连忙收拾好东西赶回家,我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沃尔特,他如果知道了,一定也会很激动,很高兴的!
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暗自掰着手指头一算,发现今年是个好年啊,好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先是找到了失踪多年的维罗尼卡,接着就是沃尔特的好朋友们都从苏联回来,最令我们意外和惊喜的是被我们认为是早已阵亡了的赫曼居然活着回来了。没过多久,奥地利又获得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现在连爷爷也获得了提前开释的特赦,可以从此和我们生活在一起,安享晚年生活。这么多好事情都集中发生在1955年,怎么能让我不感到高兴,不感到激动呢?
回到家,我把这样一个好消息告诉沃尔特后,他一下子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又惊又喜地大叫道:“真的吗?云,你说的这些是真的吗?爷爷可以出狱了?可以回来了吗?……哦,上帝啊,上帝啊!太好了,太好了!明天,明天,正好是休息天,我们一起去,把孩子都带上,带他们一起去接爷爷回家!”沃尔特说完,兴奋的心情让他激动地握紧双拳,象孩子一样高兴地蹦了起来,最后还是无法克制自己激动情绪的他捞起在我们脚边玩耍的伯恩哈特,大笑着将他高高地抛向天花板,然后又稳稳地接住。
几个一上一下的来回,让小家伙兴奋的尖叫连连,在他爸爸的怀里咯咯直笑,沃尔特最后抱紧儿子,使劲地在他脸上亲了几口,又笑着伸手揽过我,用力的亲了亲我的唇,将我们母子俩搂在怀里,深情地说道:“等了多少年啊,我终于盼来了全家团聚的日子了!明天,我们全家一起去柏林接爷爷!”
小伯恩哈特高兴地挥舞着小手,他并不明白爷爷的归来对我们大人意味着什么,或者他还记得在监狱里见过的那个老爷爷,但对孩子来说,他只是高兴能又去柏林,只是高兴又可以有远游的机会。可这也没有关系,只要我们全家人从此以后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其他一切都并不重要啊!
看着我面前这兴奋的父子俩,依偎在沃尔特怀里的我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幸福地想到:爷爷,明天我们就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急切的盼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激动了一个晚上而没有睡着觉的沃尔特索性就一反常态的早早起床,乒乒乓乓的大动静就把我给惊醒了。我揉着眼睛刚要他再多睡一会,他见我醒了,顺手就把我从被窝里挖了出来,鼓动着我早点准备也好早点出发。
我知道他是心急想早点去柏林接爷爷,所以也不再多耽误,爬起来冲了个澡、刷牙、梳头、准备早餐。皮克太太也知道我们今天要去柏林,为了能带上三个孩子一起去,她昨天晚上就决定和我们一起去,因此今天也是起了个大早,帮着我把几个孩子都伺弄好了。
六个人,三个大人,三个孩子,一切都准备停当了,沃尔特便开车载着我们去了火车站。车上,三个孩子中两个双胞胎还在睡梦中,伯恩哈特在家我帮他穿衣服的时候还半梦半醒的,上了车之后倒精神起来了,坐在我怀里一个劲地看着窗外。
到了火车站,在停车的地方,沃尔特付了一天的停车资费,便和我们一起上了火车。 火车启动后,两个双胞胎被火车启动的声音给惊醒了,也都好奇地看着这个和家完全不一样的奇怪空间。伯恩哈特这时也不象第一次乘火车那样大呼小叫的,倒是安静的和弟弟妹妹们玩了起来。
已经五十多岁的皮克太太这时颇为感慨的看着窗外,笑了笑道:“说起来,这还是我战后第一次去柏林,刚才突然一想,自己竟然也有十多年没有去过了呢!上一次去那还是二战前呢!不知道那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我笑着道:“其他地方什么样子我不敢说,但现在我可以肯定一点,柏林是比战前更漂亮了,而且还很现代化,你看了,说不定都不认识了呢!”沃尔特接过话茬道:“惟独一点不好,现在柏林还是有几国的军事界线,看了真让人扫兴。”
我看了沃尔特一眼,知道他和爷爷在柏林的家被划进了东德范围,现在他是有家回不得,自然不太高兴了。我轻轻捏了他的手臂一下,安慰道:“肯定有一天,这道军事防线会撤掉的,你看奥地利现在,不就是已经恢复原样了吗?放心吧,政治永远充满了莫测的变幻,说不定哪天早上我们起来,突然发现东德和我们联邦德国合并了呢!”
沃尔特听了我的话,不置可否的耸耸肩,夸张的说道:“但愿我活着的时候还看得到!”这时伯恩哈特从座位上爬了下来,钻进沃尔特怀里道:“爸爸,今天开始,那个老爷爷要和我们住在一起了吗?”
沃尔特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小家伙歪着头想了想道:“老爷爷他打过仗吗?他会不会给我将打仗的故事,我们幼儿园里鲁比的爷爷总给他讲自己在战场上打坏蛋的故事,每天他来都讲给我听,真有意思,所以我也想听。老爷爷他会跟我讲吗?”
沃尔特摸了摸小家伙的头,微笑着道:“你为什么喜欢听打仗的故事呢?”小家伙一听,立刻来了精神,手舞足蹈的讲着不太连贯的话语道:“坏蛋都被打死了,将军最厉害,大炮轰轰轰,手枪哒哒哒,冲啊,冲啊,杀坏蛋啊!爸爸,爸爸,我长大了,也要杀坏蛋,我也要当英雄!当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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