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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找到了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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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提议克雷格陪她出去走走,她好像有话要对克雷格说。德国的夏天,白昼很长,晚上八点,天色还亮得很。小楼的后面,有一个斜坡,斜坡的尽头是一个不大的湖,一条鹅卵石路从露台开始,绕过游泳池、网球场,直接通向湖边码头。码头边有一条小船,现在,湖上有点起风了,小船在碧波中荡漾,但他漂不远,它的缆绳系在码头的木桩上。

  克雷格陪夫人一起来到码头,夫人对克雷格说:“你看见了,阿里克斯,卡拉的情况不是太好,我们很为她担心。”

  “她出了什么事?”

  “这孩子真是多灾多难。两个月前,卡拉去参加学校的舞会。你没看见,她那天有多美,多么迷人。可没想到就那天出了事。

  “那天晚上,天气很不好,后来又下起了暴雨。也许是路滑,卡拉从学校的台阶上摔了下去。摔得很重,断了两根肋骨,后来又得了肺炎,差点死了。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月,这才好一点。想想真是可怕,我们差点就失去了她。”

  “没想到,她受了这么多苦。”

  “现在,她的身体在一天天好起来,但我和路德维西越来越担心她的精神状况。她总是很忧郁,昏昏沉沉的。”

  “是因为病痛吗?”

  “不应该啊!那时候,她疼得几乎彻夜难眠,一躺下,就咳得厉害,喘不上气,看着她那样受苦,真叫人揪心。但就是那时候,她的精神也没有像现在这样糟。”

  “会不会是因为用了什么药?一些止痛、镇静的药物长期使用会有这样的副作用。”

  “这点我们也考虑过了。当时为了给她止痛,帮助她睡觉,用过一些吗啡,但用的时间不长。卡拉很要强,稍微好一点,她就坚决不再用吗啡了。

  “也许,是她太孤独了。她在这儿几乎没朋友。开始时,你和约翰每次来信都会使她开心好一阵子,后来信不通了,她就很少再有快乐了。战争开始后,路德维西同我讲过:我们是不是不应该让她回来。嗨!”夫人轻轻地叹了口气,“现在已经晚了。”

  “但是留在英国也不见得好。英国迟早也会是我们的。”

  夫人苦笑了一下,拍拍克雷格的手:“阿里克斯,我的孩子,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你也受苦了。”

  克雷格陪夫人往回走,夫人边走边说:“你看,这里多美。以前,卡拉几乎每天都要游泳,路德维西不忙时,她们就一起游,一起打网球。有时我们划小船,在湖里钓鱼。卡拉回来以后,我们有多高兴,整个家都不一样了。可是今年,路德维西几乎天天都在部里,很少回家;卡拉又出了这样的事,再没有人游泳、打球了,划船、钓鱼就更别想了。阿里克斯 ,有时我真觉得很累。不过现在好了,有你在,我相信卡拉会很快好起来,仗也会打完的,到那时,我们这个家又能恢复从前的样子了。”

  不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当遇到苦难和不幸时,默默承担重任的都是母亲。克雷格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对自己的情况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已来到德国,但她每天都同样承受着可能失去儿子的痛苦。想到母亲,克雷格也不免动容。

  夫人看到克雷格有些激动,忙说:“你回家了,阿里克斯,不要再想以前的事了。先安心地住下,过些日子再说。”

  夫人先进去了,克雷格在露台的藤椅里坐下,他还想再呆会儿。

  他点起一支烟,一抬头,正看见二楼卡尔森卧室的窗子,窗子已经亮起了灯。屋里没人走动,不知卡尔森是睡着了,还是在一个人默默流泪?克雷格真想上去看看,但他不能。这些年来,他不记得有哪一位姑娘曾经如此牵动他的心,除了罗斯。他忽然想起了妻子。不知为什么,一个多月来,他想到过妈妈、爸爸、哥哥,但几乎没有想到过罗斯。自从那个晚上,他的世界好像整个变了。爸爸、妈妈、哥哥,都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不论他在哪一个世界里,他们都不会离开他。但罗斯不是,她永远在她的那个世界里,克雷格曾经那样接近她的世界,已经站在了那个世界的门坎上,但最终他还是离开了,当他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罗斯关上了那个世界的大门。曾经,他也像现在这样,在韦尔斯利女子学院,罗斯宿舍的窗前徘徊。但这两次,有那么多不同。不仅时间、地点不同;窗户里的女子不同;他自己的身份不同;他等待的目的不同;他心灵的感受更是大不相同。克雷格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无意中做这样的比较。其实,在内心深处,他所作的一切:去英国参加老鹰飞行中队;接受这次任务到德国来,都是为了逃避,逃避他生活中最大的难题。但这难题会一直跟着他,是逃避不了的。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九、事故
第二天,克雷格起了个大早,绕着湖,足足跑了五公里。他要尽快恢复体力,真正的挑战就要开始了。

  早晨,卡尔森气色不错,还上了淡妆,大概是为了掩盖一夜伤心的痕迹。现在,陪卡尔森到户外呼吸新鲜空气的任务自然交给了克雷格。为了不让别人听到他们的谈话,他把卡尔森安置在湖边的一棵大树下,自己则坐在旁边。

  “昨天,对不起了!我有些太激动了。”卡尔森首先开口。

  “不,已经很难得了,毕竟你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是啊!这太难了。”卡尔森的眼睛望向远方。

  克雷格知道:她是在竭力控制自己。

  “不管怎样,他们不该派你来的,这太危险了。”

  “失去了你的消息,他们很担心。”

  “这只是意外,等过些日子,我就可以恢复工作的。”卡尔森还在为伦敦利用阿里克斯的死而生气。

  “不,也许没那么简单。你的联络人也失踪了。”

  卡尔森惊讶地抬起头,瞪大眼睛:“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你出事以后。”

  卡尔森感到情况严重了。

  “你还记得出事那天晚上的情况吗?”这是克雷格首先要搞清楚的。

  卡尔森想了想,开始回忆:“我记得那是5月25日晚上,很晚了,爷爷突然回家来。那时,西面的战事正打得紧呢,爷爷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了。我听到他跟奶奶抱怨说:‘安妮,你想得到吗?眼看敌人的四个集团军就要被合围歼灭了,可那个该死的奥地利下士却莫名其妙地下令停止。’每当爷爷生气、抱怨时,奶奶总是安慰他:‘那他一定是有理由的。’‘有什么理由?’爷爷说,‘我们推进的速度太快了,他根本没有能力控制局面;再不,就是我们国防军的事,他插不上手,不舒服。’(注:正是由于希特勒莫名其妙地下令停止前进,给英国远征军宝贵的时间,才有了敦刻尔克大撤退。)于是第二天,我就通知联络员,把这消息发出去。”

  “难怪,德国人的攻势突然停止了,英国人这才机会从敦克尔刻撤退。”

  “两天后,就是那个晚上。我们学校有个舞会,原说好爷爷会送我去的。每次舞会,他都亲自送我去。但那天,回来接我的是汉斯。他说爷爷在部里,抽不开身。这里面一定有事。于是我假装很生气,非要汉斯送我去见爷爷。到了部里,我径直冲进爷爷的办公室。爷爷说他真的很抱歉,但现在战事很紧张。希特勒‘停止’的命令已被‘纠正’了,他们正在调动兵力,准备全歼英国远征军。我还看见爷爷把参谋送来的‘西线兵力调整方案’放进书桌的抽屉里,锁上。爷爷要汉斯送我去学校,然后再回来,同他一起去开会。

  “舞会一直会持续到凌晨,所以汉斯会在十二点以后来接我。晚上十点左右,我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学校,叫了辆车,来到本德勒大街(注:柏林本德勒建筑群建于1914年,建成后一直被作为德国总参谋部。)。在离参谋部二百米的地方下了车。那天天气不好,街上没几个人。参谋部我很熟悉,去过多少次了。我绕开警卫悄悄地从消防楼梯上了楼,用钥匙开了门,进了爷爷的办公室。爷爷从来不把文件带回家,所以我找机会,把爷爷办公室的房门钥匙,和书桌抽屉钥匙都复制了一把。打开书桌的抽屉,‘西线兵力调整方案’果然在里面。我给檔案拍了照,然后出来,回到街上,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必须马上把胶卷交给联络人,消息必须马上送出去,这关系到几十万人的性命。

  “我从来没有去过联络人的家,以前都是在外面接头的。但我知道他家的地址,遇上紧急情况可以去找他。他家在动物园边上,这时下起了雨,我好不容易叫到了一辆车,在动物园车站下了车。心想,这里离他家应该不远。没想到雨越下越大,等找到他家时,我已经成落汤鸡了。还好,他在家,我要他马上把东西送出去。这时已经十一点二十分了,我必须赶紧回到学校,换一件干衣服。我来到街上,街上根本没有车,我只能在大雨里等。后来来了一辆马车,赶车人问我是否要搭车。天很黑,我看不清那人的脸,他的声音让我不舒服。也许我不应该上那车的,但我没有其它办法。

  “果然,马车没有去菩提树下大街,反而拐进了古纳森林。(注:古纳森林是柏林的第二大林区。)我同马车夫争执起来,后来是扭打,再后来,好像到了一座桥上,马车翻了,我被摔了出去,后面的事我就不知道了。等我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不知道是因为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有些累了:还是回忆起当时的情景,还有些后怕,卡尔森有些气喘,额上微微渗出汗来。

  克雷格虽然不忍,但他还得问:“昨天晚上,夫人把这事告诉我的时候,并没有提到古纳森林,也没说你是从马车上摔下来的。她只是说你是在学校的台阶上摔的。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也纳闷。我醒来后,奶奶只说过一次。当时她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把自己摔的。’爷爷赶紧制止她:‘你就别说了,孩子已经够难的了。’以后他们就再也没有提起过。我觉得他们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那以后,你也没有听到过其它有关的事?”

  “没有,除了治病、养伤,没有任何事。”卡尔森有些不解。

  “那将军的钥匙呢,还在你那儿吗?”

  “没有了。爷爷的钥匙,还有微型照相机,当时都在手袋里,都不见了,大概是丢在古纳森林了。”

  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克雷格习惯地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你刚才说,联络员也失踪了。”卡尔森问。

  “是的,你的那份情报,伦敦从来没有收到过。”

  “这样,那一定是出岔子了。就好像有个人在操纵这一切,而我是受保护的。”

  卡尔森很平静,这让克雷格有些吃惊,她跟昨天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样,我下午先去一趟联络员的家,看看情况。”

  “你要小心!”卡尔森握住克雷格的手。

  “不要紧,会没事的。你不是到现在都没事吗?”克雷格轻松地笑笑。

  “也许,受保护的是我,不是你。”克雷格看到:卡尔森明亮的眼睛里流露出明显的关切之情,同时,他也注意到,自始至终,卡尔森没有叫过他一次“阿里克斯”。

十、怀疑
午饭后,克雷格去警察局办理居住登记。夫人要陪他一起去,但克雷格谢绝了,于是夫人为他写了张证明。

  卡尔森很想等他回来。早晨,克雷格的话让她有些担心:如果真是有人在控制一切,那这个人是谁?岔子是从哪里开始的?为什么自己到现在还能安然无事?这个人对克雷格又会造成什么危险?这些问题一直在她脑子里打转。最后,她坚持不住,睡着了。醒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问阿里克斯回来了没有。

  玛莎告诉她,斯坦贝克先生已经回来了,趁晚餐前的空余时间正在游泳呢。

  卡尔森在玛莎的帮助下来到泳池边。今年,游泳池还没用过,上午,夫人已经叫园丁把游泳池清洗干净了。看来奶奶挺喜欢这个阿里克斯的。

  看见卡尔森,克雷格敏捷地跳出泳池,走过来:“亲爱的,你起来了。”他在卡尔森的面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叫得还挺顺口,卡尔森想,不过他是对的,他们现在不就应该是这种关系吗?“事情办完了?顺利吗?”卡尔森拿起浴巾递过去。

  克雷格接过浴巾,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说:“很顺利,这儿的办事效率很高。”

  “别忘了,这是德国。”卡尔森微笑道。

  这时玛莎走开了。

  “事情打听到了?”

  “对,就像我们预料的,联络员两个月前就失踪了;而且警察局没有深入调查下去。现在他的房子已经住进别人了。”克雷格开始擦身上的水,“还有;那个马车夫那天也死了。”

  “你怎么知道?”

  “我到图书馆去查看了两个月前的报纸。报上登了那次事故,没有提到你。”克雷格把浴巾挂在脖子上, “我还去了古纳森林,跟管理员聊了聊。他好像不知道当时除了车夫外,还有别人在车上。至于女士手袋,他肯定没见过,警察也不知道。”

  卡尔森有些好奇地看着他:“这些,你是怎么做到的?”

  克雷格狡猾地笑了笑,没有回答。

  这时玛莎拿了杯水过来。

  “你该吃药了吧,卡尔森。”克雷格问。

  “嗯。”卡尔森点头。

  “让玛莎把药放着,你待会儿再吃。”看见卡尔森疑惑的眼神,他用勿庸置疑的眼光看着她,“相信我。先不要吃。我去换件衣服。”

  一会儿,克雷格穿了衬衫出来。拉过一把椅子,倒过来,骑坐在上面,双手搁在椅背上。

  卡尔森看了一眼桌上的药,又看看克雷格:“你想到了什么?”

  “卡尔森,你是不是总感到精神不振,想睡觉。”

  “是的。”

  “那你有没有怀疑过你吃的药。”

  “你知道我是学医的,科尔先生给我开的药没有问题。”阿里克斯居然怀疑科尔先生,卡尔森很不以为然。

  “你看,会不会有这种可能,你吃的药并不是科尔先生开给你的。”

  “你是说药给人换过了。可是为什么?”

  “现在还很难说,得先检验一下。”克雷格迅速把桌上的药揣进裤兜。

  卡尔森想了想:“那好,明天你到大学去找诺尔曼·克韦斯滕贝格教授,他是药理学教授,曾是我母亲的同事,也是约翰叔叔的好朋友,他一定会帮忙的。”

  克雷格忽然想起了什么:“噢,对了。这个给你。”他从裤兜里掏出那块金表,放到卡尔森手上,“这是温尼从你的约翰叔叔那里借来的,这次我能这样顺利地找到你还多亏了它。”其实这块宝铂金表并不是卡尔森送给阿里克斯的礼物,温尼从约翰·福尔克纳那里把它借来,原本是希望以此向卡尔森证明克雷格的身份。

  卡尔森接过金表,打开表盖,仔细地端详着:“难得他肯把这块表给你,他对我真是太好了。”

  克雷格看到姑娘的眼圈红了,眼睛有些湿润:“那是你母亲?”

  “嗯!刻得不太像。这块表是约翰叔叔三十岁生日时我父母送给他的礼物,当时没有刻字。里面的头像和字是后来约翰叔叔自己刻的,他太爱我母亲了,他甚至学会了中文,还教我呢。”

  “是吗?教你什么?”

  “唐诗宋词。”

  “念来听听。”

  “真要听?”卡尔森怀疑地看看克雷格。

  克雷格认真地点点头。

  “那好,我就念首柳永的‘雨霖铃’吧。”卡尔森坐直身子,开始用中文念道:“寒蝉凄切,对长亭晚,昼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方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卡尔森朗诵得很动情,幽深的目光远望夕阳,眼眸在晚霞地照射下如湖水般粼光闪动。克雷格听得也很专心,虽然什么也没听懂,但那抑扬的语气、婉转的韵律所传达出的无限哀伤和无尽惆怅,他是感受到了。

  末了,他一扬眉:“没听懂,但很好听。这是中国的诗歌吗?”

  卡尔森怔了怔,从诗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转眸看着克雷格:“不完全是,是‘宋词’,可以说是一种古代的歌词。”

  “这么说,你会中文唠。”

  “会一点,不过要是老不讲,恐怕就要忘了。”

  忽然,克雷格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在想,还好你选的是那首拜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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