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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凶猛-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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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宿舍的老三曾经偷窥过一个女孩和男友,后来那个女孩阴差阳错地成为了老三的女友。老三曾一脸凝重地和我说如果那个女孩不是他的女友,他一定很愿意回忆这段往事。换个说法,如果早知道那个姑娘会成为他的女友,他当时还会不会偷窥,就值得研究。

事实证明那个姑娘从那以后也一直是个淑女,温柔体贴,对老三忠心不二。但老三还是一想起那天的事,心里就犯堵。

生活啊,你只需要知道概况,不能深究细节,把一切都看清楚了,活着也挺没劲的。

桓玄把一切都看清楚了,刘迈活着就挺没劲的。

想人间婆娑,

全无着落;

看万般红紫,

过眼成灰。

马屁精刘迈就这样机关算尽,反送了自家性命。(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和他一起送命的还有京口革委会建康支部的王元德、辛扈兴、童厚之三人。

还有诸葛长民,这个人贪财,贪财的人都怕死。怕死就紧张,紧张就露馅了。所以他被行刺对象雍州刺史刁逵逮捕,用囚车押往建康。

还好两路成功了,最重要的两路都成功了。

一路是这样的,一个传诏的敕使在百十号人的簇拥下来到刺史桓修的官邸。不明就里的桓修出来接旨,结果当场被砍。冒充钦差的是何无忌,砍人的是刘裕。然后刘裕打出了“首恶必办,胁从不问”的口号,并且信誓旦旦地说晋朝皇帝司马德宗已经被他救出,号召大家都投身于这场正义的改变人类历史的圣战之中。

另一路刘毅、孟昶、刘道规化装成刺史桓弘的亲兵,让守城的士兵全都出城,等候桓弘检阅打猎,然后直扑刺史府,把正在晨练的桓弘剁成了剁椒。

起义成功了,刘裕极缺的是个机要秘书,队伍大了,钱粮物资都得有个人管,最重要的是讨贼的檄文得有人写,大家都一致推荐一个人,刘穆之。

刘裕笑了,这个人他太熟了,虽未谋面,却神交已久,因为刘穆之是刘裕的超级粉丝。

故事一下回到了二十多年前,二十多年前的京口没这么多人,江水也清澈得多,刘裕一砍完柴就和一帮小混混搞在一起,疯打疯闹,一身泥水。他所有的不良习惯都在那时养成,撒谎、冷漠、满嘴粗话。稍大一些就开始酗酒、赌博和与人打架,为长成一匹狼他作好了一切心理和生理准备。而刘裕却全然不知,在黑暗的角落里,一双羡慕的眼神无时不在盯着自己。

刘穆之是个好学生,从小就刻苦读书,但他没官做,因为他没有人,那时实行的是九品中正制,做官不用考,只凭名门望族的人来推荐,他家境贫寒,因此没人推荐他。

但他却觉得还是自己书读得不够好,读得足够好,会有伯乐来发现他的。于是他就在书中自有黄金屋的精神鸦片中摧残成长,他也想玩,他也想去搞些娱乐副业,但他没有,他拼命地读,压抑着自己的本性去读,尽管他的心理暗示中已经知道他没官做和读书好坏没一毛钱关系。

就这样三好学生刘穆之成了社会青年刘裕的粉丝,二十年前的他们对生活一无所知,但都会在某个时刻走进这个世界,走进生活的洪流里,快乐分享,忧愁共担,聚成今生的因缘。

于是二十年后的那天,刘裕来找刘穆之,让他跟着自己造反。

人真是个卑微可怜的动物,说白了都在为欲望打工。有欲望的人就会痛苦,但没欲望的人就会无聊,矛盾啊。

刘穆之很矛盾,造反和他所读的圣贤经书是南辕北辙的,不造反似乎自己的生活永远没有改善的可能,道义、伦理、正义、邪恶,让他陷入了沉思。

美国有个叫艾利斯的心理学家,曾经有这样一个理论,导致人不开心的不是事件本身,而是对事件的看法。事情无所谓好坏,意义是由人主观赋予的。

刘穆之读过很多书,这个道理他很快就想明白了。

干,再也不能这样活,他决定将一生作注,押给偶像刘寄奴!

当他交投名状的时候,他听见了怦怦的心跳声。

他并不知道,自己作了多么正确的决定!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小时候有个正经的偶像对成长是多么重要啊!

于是那一篇慷慨激昂的讨桓檄文在刘穆之的笔下新鲜出炉了,内容基本如下:

皇帝复位了(假的),桓玄的老家被端了(假的),京城大乱(假的),三面大军围攻京城(假的),骂桓玄是坏人(真的)。

政治宣言结束,便是军事进攻了,一支两千人不到的军队在刘裕的率领下,向京城建康进发。

刘裕知道兵贵神速,京口离京城很近,必须士兵突击,直插敌人心脏。否则等桓玄缓过神来,把老家湖北的亲兵调来,一切全完了,因此突袭,迅速是确保成功的关键。

他选的这两千人都是北府老兵,战斗力超强,粮食补给又容易,两千人虽然不多,但在自己手下,就是两千只恶狼,自己将驱赶他们,撕咬绵羊。

出发!

桓玄这边应该说反应是不慢的,他立刻派手下的头号猛将右卫将军皇甫敷和二号猛将顿丘太守吴甫之带着几万人马来阻击刘裕。

他和他的手下经过短暂慌乱后逐渐平复了情绪,因为他对这群剿匪的士兵很有信心,他们不但人数是对方的十倍,更重要的是这群士兵都是来自一个地方——荆州。这些都是跟随他多年出生入死本乡本土的战士,随便一个战死,立刻蹦出几十个亲戚给他报仇,就是这样一支军队,让他有足够自信,能够战胜任何敌人,包括刘裕。

应该说桓玄算得很准,士兵如狼似虎,将领勇敢卓绝,人数又多,装备又好。但他算漏了一样东西,准确地说,不是他算漏了,而是他根本不知道。

其实,皇甫敷和吴甫之的关系并不好,因为排名。吴甫之一直很不服气自己居于皇甫敷之下,但因为侍奉同一个主子,两人没有交手的机会,现在终于可以通过干掉刘裕来证明自己了。

于是吴甫之没有按照预定计划来到决战的地点,而是抢先了一步来到江乘(今江苏句容北),想一口吃掉刘裕。

就这样满怀憧憬的吴甫之遇见了满怀愤怒的刘裕,刘裕愤怒,因为他已经等他半天了。

刘裕是个很好的羽毛球选手,放到现在也许和林丹一个级别,他出手专往人缝里打,而且特别爱打人肾下三寸俗称软肋的地方。当他得知吴甫之行军变化后,准确地预判发生了什么。

吴甫之充分证明了历史舞台是十分难混的,凡是跟主角抢戏的,艺术生涯注定长不了。混个脸熟就得下场,陪同他一起下场的还有一万楚兵。

皇甫敷确实是头号猛将,他远比贪功冒进的吴甫之稳重,听到了吴甫之阵亡的消息,他是很兴奋的。

吴甫之的本事他是知道的,被搞掉只能证明一件事,北府战神刘裕不是被媒体打造出来的花架子。他很兴奋,名将之间的对决确实有理由让人兴奋。

来吧,刘寄奴,就在这里,来证明谁才是天下第一的猛将吧!

这里是罗落桥(今江苏南京东北长江南岸)!

合格的圣斗士同样的招数是不能使用第二次的,刘裕很清楚这点,已经没有伏击这样的便宜可捡了。这一次我要面对的是皇甫敷真正的力量,只能硬碰硬!

总攻随即开始,就人数对比而言,一边是天下闻名的北府军,一边是桓玄赖以起家的荆州军,狭路相逢。

无论是刘寄奴,还是皇甫敷,都很清楚,玩命的时刻到了。

生命的玄关准备开启的最后时刻,刘裕展现了他令人生畏的战斗力,虽然极为疲劳,但他依然率军发动多次突击,几次冲破皇甫敷的防线。

皇甫敷的部队也着实厉害,抗击打能力极强,每次被冲垮,没过多久就又聚拢,充分发挥荆州军团的优良传统,作战到底,死不退让。

此时,已是黄昏时刻,天上残阳如血,地上血流成河,被杀死的士兵们的血水染红了江水,断臂残肢洒满大地,壮阔的长江血浓于水。

火光、鲜血、狼烟、呐喊,这是人间还是炼狱,慈悲的上帝你此时是否又习惯性下岗!

在这片可怕的地狱鏖斗中,数万人手持刀剑,拼死厮杀,他们彼此并不认识,也谈不上有什么仇恨,但此刻,他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死神牢牢抓住了每一个人,士兵的惨叫声和哀号声让人闻之胆寒。

这是真正的修罗人间!

死者的容颜即将被遗忘,活着的人笑逐颜开,大步向前。而无论你行善还是为恶,富有还是贫穷,你都将走向那个终点:鲜血涂地,尸骨无存,或为脓血,或为飞灰。那个死者不是别人,正是我们自己。

以上是我为那场战斗中阵亡的将士写的悼文,那里埋葬着当时最优秀的士兵,刘裕一将功成,江边万里枯骨。

皇甫敷的部队毕竟人多,渐渐把刘裕包围起来,围在一棵参天大树下,看见刘裕被围,皇甫敷意识到,这是干掉刘裕的最好时机,这可是一个天赐的功劳,于是他干了一件事。

曾经看过一个军事学家点评二战的文章,里面说到了日本人战法的致命性。在武士道精神的渲染下,日本人打仗确实积极,但他们因为信奉天照大神护体武运长久类的话,冲锋时经常一线的指挥官带着士兵一起冲。

这就是我们经常在黑白版红色励志电影里,最常看见的一幕。一个日本小队长或中队长,举起军刀,仰天大叫:卡给给!然后就被我方神枪手一枪撂倒。

不幸的事发生在皇甫敷同志身上。

他忘了刘裕被围,不只他一个人着急。大批北府战士也向刘裕被围的地方掩杀过来,问题是距离太远,又不会飞,主帅危急,赶不过去怎么办。

有办法,战场上没有说不能射箭啊!

于是所有的北府军弓箭手都把箭射向了距离主帅最近的敌军方向。

刚才我说了,皇甫敷同志已经冲过来了,他距离刘裕最近,箭也离他最近,就这样,一个无名小卒的一支流矢,解决了当世名将皇甫敷。

接下来,主帅落马,全军溃败。

皇甫敷是死不瞑目的,他距离胜利是如此近,他差一点就打败刘裕,甚至生擒刘裕,他马上就可以成为天下第一名将,但运气玩了他。

儿时的班花曾和我讨论过人生,她抱怨道:命运好不公平,自己辛苦读了七年医学,名牌大学硕士毕业,也进不了医院混个编制。而她的邻居老肥只找了个电线杆,拨了个两百块钱的陌生号码,一个小时后就大学毕业了,然后成了当地知名的药商,天天和院长主任花天酒地。

改变你可以改变的,接受你不可以改变的,与其羡慕别人,不如加快自己的脚步。

命运这个东西你没法说,在绝望里寻找希望,在悲观中努力乐观,在无力中坚持前行,在痛苦里期待安宁。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也许你的命运会有改观。

皇甫敷倒在血泊中,他终于见到刘裕了,那个他曾经马上就可以打败却最终打败自己的不败神话,他挣扎着用尽浑身最后一点力气,向刘裕说了遗言:我没有败给你,败给了老天,请善待我的家人。

这是一个让人敬畏的对手,他熟知兵法,勇猛顽强,百折不挠,唯一就是差了点运气。一股惺惺相惜的豪情充溢着刘裕的胸口,他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问道:还有什么要求吗?

皇甫敷微笑着摇了摇头,闭上了双眼。

刘裕长剑一挥,刺入他的胸口。

这就是英雄,他可以动情、可以落泪、可以流血,但要他举刀的时候,绝不会手软心慈。

全尸,厚葬,算是对这个勇士唯一的褒奖了。

这一战实在惨烈,刘裕的挚友、京口起义策划者之一檀凭之也战死了,檀凭之一生无子,只有几个侄子兼干儿子,于是刘裕便把这几个檀凭之后代带在身边,亲自提拔历练,算是告慰老友的在天之灵。

其中有一个叫檀道济,耳濡目染,深得刘裕带兵心得,后来也成为一代名将。他在军事理论上的造诣,更是远超刘裕,写出了一部足以和《孙子兵法》齐名甚至名头更响的著作——《三十六计》。

一日之内,桓玄的两路精锐全军覆灭,无论是谁都得被震得外焦里嫩的。

应该说桓玄是很会从失败中吸取教训的,他认为两路大军的失败就在于分头追击,分散了兵力,于是便把所有(记住这个词)的军队都集中了起来,要和刘裕死磕。任命自己的弟弟桓谦为总指挥,在覆舟山下,与刘裕决战。

桓玄的总结对了一半,上次的失败确实是兵力分散造成的,但这次,他败就败在兵力集中。没办法,别到处嚷嚷世界抛弃了你,世界原本就不是属于你的。

决战,就在这里!

决战之前,刘裕和桓玄各做了一件事,这两件事导致了一个相同的结果。

刘裕让士兵饱餐一顿,然后便将所有的粮食炉灶全部抛入水中。在他之前也有个人这么干过,那个人叫项羽。

桓玄把他那些最珍贵的收藏品和最喜欢的儿子全部装船,作好了苗头不好,随时拔腿就跑的准备。

但他并不知道,自己参加的是怎样一场赌局,进了其中,便无法走,赢的人获得天下,输的人把命留下。

曼施坦因在总结希特勒在二战中最大的功绩时曾指出,就是他在台风战役末下达了宁死不退的著名命令,否则第三帝国将在1941年底彻底灭亡。因为兵败如山倒是一个真理,不需要证明,两军对峙,一旦一方撤退,等待的只能是灭亡。

桓玄没跑,但比跑还严重,因为他已经准备好逃跑,消息弥漫了整个军营。

之前我说了,他把所有能调动的军队全部都调过来了。所有,当然包括北府军。

调北府军打北府军,这逻辑有点不是地球人的了。

就这样在双方对峙的过程中,视力好的士兵在对方队伍中看见了自己参军的介绍人,一个村一起长大的弟兄,老爸在别的地方打仗留下的私生儿子……

最重要的是他们看见了那个让他们欢呼骄傲的人——刘裕。

桓谦军中很多北府士兵立刻眼圈儿中浸满泪水。这一年多,将领被杀,士兵被打,闻名天下的北府将士个个像被逼着吃了三个月扣肉的饕餮,全都萌生吐意和去意,活着都是因为惯性,却再也感受不到意义和往日的荣光。

我已经被三十年不死不活的光阴千锤百炼浑身是刀,不再习惯爱与不爱,我已经沉沦在无边无际的万丈红尘寂静欢喜行尸度日,不再算计苦与不苦。

但还有一样东西让我无法释怀,尊严,战士的荣光。

村上春树说: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和刘裕的重逢让北府将士暗黑了好久的内心突然充塞力量。既然生活用心歹毒地给我们套上个无尽枷锁,那就让我们破釜沉舟地打碎这罪恶的尘世,哪怕它依然闪烁着金晃晃的光彩。

当刘裕下令总攻的时候,桓玄军中的北府将士立刻集体倒戈,对着身边平日对自己压榨欺凌的军官大杀大砍,刘裕率兵顺风纵火,奋力掩杀。

双方会战的地点,是京城外覆舟山。

在讲述这场战役之前,有必要介绍一下覆舟山的地形,覆舟山的背面,有一条很宽的湖泊,水流十分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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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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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

我再重复一遍,湖面很宽,水流很汹涌。

战斗结束的时候,那条很宽、水流很汹涌的湖面,已经断流了。断流的原因,是因为尸体太多,堵塞河道。

这个湖今天有个响亮的名字——玄武湖。

二月二十八日起兵,三月三日进京,刘裕只用了五天便在京城建康里过双休日了。

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这确实是战争史上的奇迹。

刘裕,这个没读过书,更没读过兵书,四十大几,按照现在的算法属于退居二线的年纪,他是如何做到的,姑且用一段禅语作答吧。

很多的知识,很多的智慧。你无须学习,你只需要回忆。因为它们隐藏在灵魂里,在你出生之前就已经存在,只不过你在世间奔波丢掉了灵魂,遗忘了它们。所以,很多时候,你需要的只是停下来,慢慢回忆,回忆到本来就有的——这是柏拉图的看法,也是佛陀的看法。

一个评论家曾指出:“它原来诬陷一个人犯了十次重婚罪,有十个不合法的老婆,后来经查证,这一个人从来只有一个老婆,就只好改口说,这个人的问题只有原来预想的十分之一。”

桓玄离开京城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属下,认为是属下不卖力,自己不是京城本地人,受到了大京口主义分子——京巴们的排挤,才水土不服地从皇帝的宝座上退休。

至于那个把他赶下神坛的人,在这人出场前,桓玄和殷仲堪、杨佺期、司马元显、刘牢之四大猛人打了好几年,越打越多,越打越风光,从几千打到几万、几十万,基本是见谁灭谁,椰风挡不住。

当时全天下都一致认为,这才是真正的天命所归,这才是时代洪流,浩浩荡荡。

直到他遇见刘裕,桓玄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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