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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债桃花劫:诱拐腹黑少主-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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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离笑,两指微微勾起夏夏的下巴,眼里的讽刺一闪而过。
  “天真。”
  他说:“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女娃,是不是看到白衣飘飘的就以为与世无争超凡脱俗了?看到温文儒雅的样子就以为是偏偏君子了?”
  “他说什么你就信了?我说的话就一文不值,嗯?”
  夏夏只管摇头,大气也不敢喘,好像自己一不小心承认了,钟离就会立马掐死她这个倒霉蛋。
  钟离顿了顿,微微垂眸,一身妖娆魅惑的气息悄悄敛尽,声音不带感情:“江湖上,不是你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就真的是什么的。我不说公子陌有没有说错我,我只告诉你,他公子陌手上沾染的血腥,不比我钟离少。他公子陌的心,不见得就没有我钟离狠。”
  “我算是看着他长大的,你要知道,对于一个从小克制自己不让自己有太多悲喜的家伙来说,这世上大多数生命于他,都是无所谓的。”
  “你呢,小家伙,大可以睁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你所谓的大侠,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夏夏听得一怔一怔,几乎被钟离颠覆了所有想法,好不容易张开口,要说些什么,又听见钟离长长叹了口气。
  “还不明白么?”


☆、互揭老底(4)

  “江湖是个什么地方?谁不是带着一层面具出来混的?就是看着稀里糊涂的小夏夏,也是藏着掖着一个又一个秘密,我说的对不对?”
  夏夏地心猛地一抽,几乎以为钟离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
  “你你你…说什么秘密?我听不懂…”
  钟离鄙视地瞄她一眼,无视她近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反应,抱着她软软地身子重新躺好。
  “夏夏,卧怀谷是什么地方?”
  夏夏心一颤,没想到自己和小鬼的谈话还是被钟离听到了些。
  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还好,不是知道了她危险的身份,只是卧怀谷而已。
  可饶是如此,她也是紧紧咬着唇,不肯回答。
  钟离看她纠结的样子,重新展颜一笑,捏一捏她的小脸,不知道是夸赞还是讽刺:“看来,夏夏比冥幽宫的人,还了解寒山那一带啊?”
  夏夏仍然不理会,由着钟离去自说自话。
  钟离好笑地看着她一副憋气的样子,揉揉她的脑袋,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你了,明天早上乖乖在屋里等我,不要去秘训了。”
  “为什么?”
  “不是缺一件软甲么,我给你弄了件,明天试试合不合身。”
  夏夏歪过脑袋,看着钟离一副懒懒的表情,问:“特地给我做的?”
  钟离哼一声,拍开她的脑门,不屑道:“爷那么忙,哪里那么空,看见有,顺便就弄了件。”
  脑袋被拍开,夏夏坚持不懈,再凑近,看着钟离不爽的样子就开始嘿嘿傻笑。
  “很好笑?”
  夏夏一见钟离危险诱人的媚笑出现,立马回头缩脑袋。
  她算是明白了,这个人一生气就爱笑!笑的比狐狸还奸!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夏夏忽然开口说:“钟离,这次一定去藏龙峰吗?”
  “嗯?”钟离挑眉,显然听出夏夏还有下文。
  “要是我说,那里很危险,咱们不去了,行不行?”夏夏垂着头,声音闷闷的,语气和平常的大大咧咧很是不一样。
  钟离顿了一顿,才说:“如果再找不到天命女,也许很快有人就要死了…”


☆、不愿做奴隶的羊们(1)

  夏夏大惊失色:“难道你真的有恶疾?”
  钟离也被这么大的反应弄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到这会儿,这丫头还没搞清冥幽宫的正主是谁,只好无奈地摇摇头。
  “不是,是我一个朋友。”
  “哦…”
  不知怎么的,知道不是钟离会死,夏夏忽然就松了一口气。
  繁星寂寂,月隐月现,在空旷的山野里洒下一地沉默。
  烦乱的心绪,说不清,道不明。
  夏夏挺直了背脊坐着,死死咬着唇,纠结半天,再度开口:“要是我说,藏龙峰下根本没有什么天命女,我们能不能不去那里?”
  钟离细细听着夏夏的措辞,半天,才反问:“你怎么知道那里没有天命女?”
  夏夏不吭声,脑袋垂得低低的。
  尴尬地僵持。
  钟离叹息:“即使那里没有天命女,我也是必定要去的。”
  声音里,夹杂着一丝深沉,一丝凝重。
  “你根本不是为了天命女去的。”夏夏闷声嘀咕了一句。
  犀利眸光闪过,钟离深深看了夏夏一眼,良久无言。
  “走吧,我带你回去。”
  晚风吹过,树影婆娑,那不知名的山石上已然人去楼空。
  夏夏和钟离本是想偷偷溜回去,谁知道,等他们回到冥幽宫,看到的却是一片灯火通明,混乱不堪。
  夏夏遥远地就听到那洪亮而坑爹嘶吼。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羊们——把我们的血肉——铸成我们新的长城——”
  “冲啊,兄弟们!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咩——”
  然后,夏夏就嘴角抽筋地看到,一群白花花的羊浩浩荡荡从眼前奔过,后面七零八落地跟着几个手拿火把狼狈万分的白衣女。
  而发出那坑爹叫喊的,正是草泥n马无疑。
  看着它那威风凛凛,豪气万丈地奔在众羊群最前方的风f骚样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了。
  “神哪,它真把自己当头羊了?!”夏夏抚额哀叹。
  钟离无语地看着眼前混乱,脑后直冒黑线。
  这主子和畜生,真都不是省油的灯哪!


☆、不愿做奴隶的羊们(2)

  此一场景,仿佛重现了冥府雷劈之夜的噩梦,区别则是,冥府那夜,场景混乱,而这一回,有了草泥n马的领导,倒更像一场有规模有秩序的造反…
  只可惜,白衣女们不能跟畜生一般见识,动刀流血,何况,还是在素来爱洁少主面前。
  钟离一眼就看到了,火光明动中,那一袭白色锦袍远远负手而立,目光朝着他们这个方向,却没有丝毫表情。
  他迎着那目光妖娆一笑,却是摸摸夏夏的头说:“好了,早点回去睡觉,别再想乱七八糟的歪点子,冥幽宫你是逃不出去的。”
  “可是,这…”
  “行了,知道你宝贝那畜生,我来处理。”钟离又推了夏夏一把。
  夏夏还是不放心地回头:“你可不许借机报复它!”
  钟离又气又好笑:“爷就这点格调?”
  这一幕,远远看去,仿佛亲热的情侣依依惜别,扎痛了少数关注着这里动向的人的眼睛。
  直到夏夏不放心地一步三回头,慢慢消失在视线里,钟离才笑意未减,朝那袭白衣走去。
  即使在火光明动中,他也仿佛如冰山一般,散发着无比寒冷的气息,化也化不去。
  “回来了?”公子陌面无表情地看着一身黑衣的钟离走来,淡淡地问。
  “嗯,刚到不久。”钟离笑,“给你添乱了?”
  公子陌移过头,看着眼前的一片鸡飞狗跳,说实话,长这么大,还真是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地混乱…
  只是,清冷的眼神里依然没有波动,只转开话题说:“再过两日便要启程了,你确定要跟着去?”
  “说好了的,你可别临时变卦。”
  “我无所谓。前去打探的十人一个也没回来,我不介意多你一个给我陪葬。”
  钟离嘴一垮,道:“别这么乌鸦嘴行不行?爷会治好你的。”
  公子陌不置可否,望着越闹越欢只差没拆了他老窝的畜c生们,道:“先把烂摊子收了再说。”
  钟离跟着看了眼,正好瞧见夏夏的爱宠,追着一个小姑娘,用嘴扯着人家群衫。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底子不好还是惊慌过头,居然连轻功也不晓得用了,直接吓得花容失色哇哇乱叫。


☆、不愿做奴隶的羊们(3)

  钟离头痛地按了按头,早知道夏夏这宝贝疙瘩是个极品,现在才晓得根本是极品中的精品,精品中的补品!
  擒贼先擒王,这羊平时都乖顺得很,一看就是夏夏的那头畜生在带头作怪。
  钟离当即拉了一个从身边跑过的白衣女,夺过她手里的火把在地上弄灭了,捡起来,直接朝那个“伪头羊”掷去。
  准确地,就击在草泥n马腿根上。
  “哎哟,哪个混蛋暗算老子!”
  众人只听见“头羊”嘶鸣一声,摔倒在地。
  群羊无首,本来有秩序有气势的羊们顿时溃散开来,四下乱跑,白衣女们趁机各个击破,群而围之。
  只有倒地的草泥n马,用人听不到的声音,倒在地上哀嚎:“你们这帮臭蹄子,敢踩老子俊美无双的脸?!哎哟!哎哟!一群不长眼的畜生”
  夏夏走了老远还能听到空气中传来的忙碌脚步声和不甘叫骂声,心里惴惴不安的。
  又恍恍惚惚地想到钟离今晚说的那些话,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心里有些压抑,有些沉重。
  如果可以,以她夏夏的性格,必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逃离冥幽宫的,就像当初知道天命女谣言纷飞,寒山成了众矢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跑。
  不管原有的任何设想,没有任何人事能够牵绊,只是动物本能一般地,趋利避害地逃跑。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钟离说,即使没有天命女他也要去的时候,她的心竟然动摇了,她懒惰的脑袋竟然真的开始思考起来,这一趟路的可行性。
  寐姬静静地站在院子门口,听远处喧嚣吵闹,就看见夏夏若有所思地走回来。
  “你去哪儿了?”
  夏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看见是寐姬,才讪讪笑道:“姐姐你怎么也起来了。”
  寐姬看一眼远处的灯火,淡淡道:“听见吵闹声,就起来看看,你到哪去了?”
  “我也是听见动静就跑出去看看了。”夏夏摸着脑袋干笑。
  寐姬淡淡看了她一眼,回过头,声音平静道:“回屋睡吧!小心着凉。”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1)

  经过这一晚上折腾,夏夏也是浑身疲乏无力,躺到床上,什么也来不及想,倒头就睡着了。到第二天早上,日上三杆了也没有起。
  直到感觉一个湿答答,黏糊糊的毛糙东西在蹭自己的手,才模模糊糊醒过来。
  “起床了,懒货,太远晒屁股了!”
  夏夏眯眼一看,原来是草泥n马那货又大清早来闹自己,直接翻身又睡。
  “去去去,找爹给你烤肉去,别打扰我睡觉!”夏夏口齿不清地说,恍惚以为又回到了寒山下的小茅屋里。
  “爹你大爷!这都什么时辰了,没听过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个道理吗?”
  “过时了,现在早起的虫子被鸟吃…”
  草泥n马大恼,气得张口想咬夏夏,结果夏夏手正好一收,草泥马直接牙齿撞牙齿,疼得眼泪直飙。
  差点忘了,这货是上面颁的“三世好人”,谁惹谁倒霉。
  草泥n马眼泪汪汪,痛定思痛。
  “再不起来,鬼见愁就直接杀你屋里来了!”草泥n马含恨大骂,“M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老子一大早早饭都没吃就来给你报信,你还给老子颜色看!”
  “谁啊…鬼见愁…”
  “还睡!不就那个天杀的钟离!那丫跟老子肯定八字不合,老子碰上他就触霉头!”
  “钟毛毛…”
  夏夏话没说完,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看看四周,才清楚反应过来现在是在冥幽宫,不是寒山家里。
  “现在什么时辰了?”夏夏看看草泥n马,问。
  “离午时不久了。”
  草泥n马熟稔地蹬上椅子,再爬上桌子,叼了一串葡萄,就往嘴里送。
  “午时?”夏夏先是吓了一跳,后来想起来昨晚钟离说他可以不去秘训,顿时安心了,可终究有些纳闷,“怎么姐姐也没叫我起床呢?”
  她这个懒人,都习惯了寐姬当她的活动闹钟了。
  “切,我家寐儿哪像某人,人家大清早就去练武了!”草泥n马含糊地说,边将葡萄皮吐了满地都是。
  “呕,恶心不恶心,还你家寐儿,要是叫姐姐听了,还不把你烤成羊肉串!”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2)

  “有本事你去告诉呗,看她信你不。”草泥n马悠然自得,又开始向另一串葡萄发起进攻。
  “你别拽,小心我哪天把你那身毛剃光了看你还得瑟!”
  夏夏一发狠,草c泥马登时缩了缩脖子。
  最近没电没法自保,它不跟她一般见识,哼!
  “一大早就那么大火气,吃炸药了?”
  钟离一身暗红锦袍,妖艳地出现在面口,夺目的色彩直晃花了夏夏的眼睛。
  草c泥马闻声而动,动作太大,结果一脚踩空,从椅子上栽倒摔下去。
  “MD,老子就说这货是个煞星,哎哟,我的屁股…”
  钟离一走进来,第一个动作是皱眉,第二个动作则是挡住了身后的人。
  他扫了眼仰面翻到草c泥马和一地狼藉的葡萄皮,又扫了眼蓬头垢面仅穿着里衣的夏夏,从身后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盘子,吩咐了声:“你先下去吧!”
  女子低声应了,就顺从地离开了。
  钟离走进门,把屋门一关。
  草c泥马立刻跳起来,戒备地看着他:“他想干嘛?杀人灭口?”
  倒是夏夏,从钟离进来以后就目不转睛地盯着他,恍恍然地脑子里竟然都是昨晚上的一些画面。
  “好看吗?”钟离看着夏夏痴痴的目光,不由笑着逗她。
  “好看…”夏夏下意识地答。
  “…个屁!”草c泥马立刻不满地补充。
  一人一兽忽然默契地对视,眼神中迸发出意图掐死对方的光芒。
  尼玛花痴又犯了!
  关你屁事!
  无声地交流过后,一人一兽同时扭过头,哼一声。
  钟离头痛地捏捏额角。
  他算是看习惯了夏夏和她这畜生的诡异的互动了。可是,在向女孩子展现个人魅力的时候,他可不喜欢有一个其他生物杵在跟前,不时吸引走夏夏的注意力。
  “小夏夏,介意我把你家头羊先请出去一会么?”
  夏夏连连点头,两眼里全是“赶紧弄走这只大灯泡”的意思。
  于是,杯具的草c泥马被钟离三两下轻松制服,直接扔出了房间,只留几声不满的怒吼:“你才是羊——你们全家都是羊——”


☆、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3)

  处理完碍事的,接下来就是教育这个不知礼数,衣冠不整竟然就让男人进屋还没有丝毫察觉不妥的小家伙了。
  可惜夏夏从来不知道唇亡齿寒这个道理,不然她就不会这么着急把草c泥马赶出去了。
  钟离不急不缓,先将手头的东西放到一边,才坐到夏夏床边,幽幽地看她一眼,说:“你平日里,也是这个样子见人的?”
  “呃?”夏夏一愣,上下扫了扫自己,除了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外,衣服穿得还好啊!
  难道眼睛里有眼屎?!
  夏夏大惊,赶紧从被子里爬出来:“你等我下。”
  说着,就光着脚丫子爬出被窝准备去打水洗脸。
  “坐下!躺好!”钟离气得把夏夏往被子里重新一塞,听不懂他说话就算了,居然还给他变本加厉!她难道是想就这样光着脚穿着里衣跑出去?
  夏夏被一钟离一声喝,乖乖躺在床上不动了,只是两眼巴巴的,显然满脑都是疑问。
  钟离看她那副可怜样子,尽量摆脱自己的主观意愿,耐着性子和她解释说:“小夏夏,你娘有没有教过你,男女有别,男子是不可以随便进出女子闺房,而女子,更不可以像你这样衣冠不整出现在男人面前,嗯?”
  一说完,自己也想一拍脑门,忘记了,她娘肯定没教,教也是教的歪理!
  果然,夏夏不负所望,理所当然地反驳道:“娘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
  钟离面孔微抽。
  这话说得也不尽然错,落云国民风开放,江湖上的女子更是豪迈,可是,他钟离从小生长的环境和接受过的教育,导致他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夏夏这样的观念。
  “就算是不拘小节,也能像你这样?你看看你,穿着里衣光着脚丫子就想跑出来,像什么样!”
  夏夏不可思议地看着钟离,还真没发现,这家伙大花蝴蝶一个,居然还有这样迂腐的思想。
  “里衣怎么啦,不是把我包的好好的嘛!又没露不该露的地方!在家里种田的时候,我还不都是光着脚丫子的,不然得弄脏多少鞋子袜子啊!”


☆、女人的事,女人自己解决(1)

  钟离一听,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一直以为,夏夏是哪个隐世大家里偷溜出来玩的小女孩,理应明白一些礼教规矩。
  只是她野性难驯,自己爱胡闹罢了。
  谁知现在听她一说,倒好像家境不是很好的样子,居然还要一个小姑娘去种田。
  穷人家的孩子,有些连饱饭也穿不上,连新衣也买不起,更别说学得礼教规矩了。
  他一时弄不清夏夏的境况到底处于什么阶段,倒不好说什么了。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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