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君心泪(全)-第4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我轻轻地捶着他的胸膛:“都快四十的人了,怎么说话绕来绕去的!”
他将我的手压住,放在掌心,血玉镯光彩流动:“是啊,十年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年?从见到你直到入宫是十年,长乐未央是十年。你入宫的时候,那么娇弱的一个小人儿,却做了我的皇后,成为众矢之的。我总觉得你还小,忍不住将你保护在身后,却忘了,我们是夫妻,你若不能与我一起翱翔,如何能体会凤凰于飞的乐趣?”
“凤凰于飞?”我想起从前他曾送我的压胜钱,不就是这几个字吗?但,我再努力,能追赶上他的速度吗?
“有人说夏至日紫微星垣不明,青龙白虎朱雀不见,大凶。所以,我选在历来被仙家称作紫气祥聚之地的蜀川夷闾圣山祭天。这一招,十年前我便用过,如今,他们才用……今日我在寺中遇见一游僧,你猜他说了什么?他说虽然紫微呈凶,但会有贵人相助!”
我缩回手,将镯子往上捋了几分包在禅衣的袖中,那抹血色隐去,心下也觉安宁,于是浅浅笑道:“贵人都有吉兆,高僧可有暗示?”
他顺势靠过来,神秘莫测状:“天机不可泄露!”
我张了张嘴,到了边上的话又咽了回去。天赐寺百年名寺,高僧不少,而游僧,惯了云游四海。只是说的话都被记录在了史官的册子里。我不由抬眼偷偷看了一眼皇上,他也在看我,墨眸清亮,笑容淡定似乎根本没有什么阴谋。
他身子朝后靠向车壁,唇角若有似无地上扬:“我既然答应你不伤你二哥,就必定会做到。沙平在背下做的事,你以为我不知道么?若非他故意走漏风声,朝官们怎么会将陵阳强匪与你父亲联系在一起?”
观沙平行事,多是意气所为,可见此人并非心机深沉之人。若真是为人利用,那么会是谁?天下人都知道他的婚事是君皇后一手撮合,是谁,如此有把握,让他为他们所用,而且又如此不设防?
我翻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原来你故作不知,不是默许,而是另有用意?难道长安的人来不只是因为二哥的事?”
皇上的脸色仍是平静,像是在观看一盘棋局:“表面上看是这样,但……朝中事,你知之甚少。你父亲已经赋闲在家,他们如此周密布置最终是为了谁?
我做了个可笑的动作:“难不成是我?他们会跟一个死人过不去吗?”
他突然坐直身子,伸手捂住我的嘴,动作极快。我原本想朝他笑笑,却止在他严肃的神情之中。他轻吁了一口气:“别老再说自己是死人!之前我想,他们要对付的可能是你大哥,因为君家如今手握实权的只有你大哥一人,其余一些人不过是些无足轻重的文职。若是查出来椒房纵火真的与君家有关,树大招风,首当其冲的便是你大哥!”
我脸上的红晕尽数褪去,那可是灭门的罪!绝非辞官或者以金赎罪就能了却的!
“不过,按目前西南战况,即便他们能拿椒房失火一事来给我施压,却也不敢太过明显。因为那样做的后果极有可能是谁来弹劾你大哥,我就让谁去西南带兵打仗!”
我眉尖轻蹙,隐隐觉得这一环一环似乎都那么在理,却又少了些关键的东西。
“有些事情,看似偶然,但细细联想起来,又是巧合之至。前段时间,京兆尹得到了密告,在长安一家医馆里搜出一件东西,正是你当年遗失宫外的金步摇。”
“金步摇,确实是我多年前所赠,没想到引来御史书!”葳湛因为此事被官府通辑,和知夏二人不知所踪,我的脸因为急促而泛起了红色。
他看我烦神的模样,弹了一下我的额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盘着的腿:“来!躺下来说话。有些事情急不得,一急便乱了方寸,这也是别人所乐见的。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无非有二,一是败坏皇后的名声,二是顺藤摸瓜。无论哪一条,都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已经知道你尚在人世!”
我双手撑着他的膝盖,坐姿改成了跪姿,似仙鹤踏云:“如果知道我尚在人世,那么也就很容易猜到你带回来的人便是我了!”
“你是我的皇后,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帝王家的事,岂容他们随便去猜?陵阳的事办得差不多了,你也已经见过知秋,我们准备启程吧!别人撒了网,我们来收线,如何?”
我将头靠在他的膝上,侧着望他,风霜已在他脸上留下了岁月的印迹,潇洒雍容,气度不凡,曾经温润若水的五官线条更多了刀削般棱角分明,俊脸上笼罩着迷离的尘烟,嘴角抿起一丝玩味的笑意蕴涵光华。
不禁喃喃自语:“鱼啊网啊,何时才能澄澈通明呢!”
他默默抚着我的头发,轻柔说道:“水至清则无鱼,未必是好事。”
我垂下了眼睑,没有再说话。
*
冬季水枯,三江水流不大,少了波澜壮阔的声势,备显薄弱,只有巨岩上的光滑的痕迹可以想像旺水季节时的汹涌气势。一路上山势巍峨高耸,山谷幽深千仞,借着峡谷川流不息的疾风,船行速度倒是极快。蓦然回首,陵阳城已经成了远处的风景,不禁慨然而叹。依稀能见山巅处母亲瘦弱的身影,在寒风中,独成一道寂寞。
她不肯见我最后一面,却用这样的方式目送女儿的离去。
冲修将一串念珠交给我,又说了一句话:“师太有话让贫尼转告白施主,诸生众相,相由心生,境由心转,心系诸佛,珠可助道。还有,冲平师妹在寺中一切都好,她也托我带给你一样东西。”
我带着浓浓的失望,收了下来。母亲送的那串珠子看似像琉璃,却比琉璃更纯净,光润晶莹。皇上说是燕萨石,也是风水石,我倒是第一回听见。
但无论是什么,母亲送的东西,总是珍贵无比,我小心的揣在了怀里。
而冲平带来的,居然是伏昊期的那锭酎金。我拿在手里,突然冒过一个念头,他若是再见到我,不知会作何想?到了蜀川,我们的见面应该是避免不了的吧?
我无言地看着皇上,他淡淡一笑,将酎金拿了去:“这本来就是要给我的,理当物归原主!”
我扑哧一乐,方才的疑虑全然消失不见。
直至水路急转,已看不见陵阳城,母亲所在的山峰也从我的视线当中消逝。
我仍一动不动地站在龙舟后端的亭子里,呼呼的寒风,卷起云白色罗纱绵袍,调皮的钻进中衣的缝隙之中。
身后,气势雄伟的龙舟金碧辉煌,不见冬色。层楼台观,精雕细镂,两舷浪花翻飞,青山墨色在视线中飞速倒退,感觉像是自己奔行在江水之中。
“这么个吹法,不到蜀川,你就病倒了!”一双温暖的大手从身后将我紧紧环住,瞬间将寒风阻在了他的臂弯之外。
我也不挣脱,只是口上笑道:“皇上,海棠在一旁呢!”
海棠,自出了行宫,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近到我身前的宫女。
当皇上登上龙舟开始,我又有了回到未央的感觉,他是天子,担负着整个天下的主人。不过,我愿意等,等到可以与他并肩站在高处。
到那时,山高水阔,我不再只看到自己的脚下……
沿途驿站送来的奏折不外乎祭天、西南战事以及国库空虚之事,将他眉头紧紧锁住。而有时,透着窗棂看他端坐御榻,与同行的文臣武将言笑晏晏,歌舞升平,却依然觉得他的背影如寂寥划过夜空的孤星。
此去蜀川,等待我们的将是什么?
凤……凰……于……飞……
*
阿暮的话:谢谢大家对我的关心,呵呵,心理上的难关已经渡过了。我的性格像男孩子,比较好说话,忘性也大。接受几位朋友的建议,我决定放慢速度,该写明白的地方一定写明白,不让大家猜得那么辛苦。可能是我有的时候喜欢跳跃性思维,人家说到这的时候,我会突然想到那里。呵呵,这个习惯不好,我要改正。
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二卷 足足凤鸟浴火重生:第二十八章 流水不沾落花情]
船刚行至蜀川境内,河道便突然复杂起来。一会宽若沙场,一会狭窄似玄关。岸边的景色也大不一样。虽说同是绿,却比陵阳的绿更多了嫩意,带着葱翠。
天气也是极为复杂的,明明还是晴朗见日,片刻就是阴云密布,狂风大作,转而暴雨倾盆,还未来得及细细欣赏烟雨丛山,太阳又自云端探头出来了。
我们就像是被老天玩弄于股掌之中,只能相视而笑。
因为河道复杂,船行速度也慢了下来,两弦各只留了一名船工划浆。不再有浪花激打的声音,反而是水流淙淙。
岸边有女子百灵鸟般清脆的歌声悠扬传来:“高高山上一树槐,手把槐拉望郎来,娘问女儿望什么,我望槐花几时开……”
我的笑意被垂帘遮住,并一道将那抹红晕也挡住了,可座中已有人面红耳赤起来。倒是皇上,像没事人一样,不但不脸红,还一副颇怡然自得的模样。
坐在上首的是熟知西南民风民俗的荆州刺史屈吉。他的身材矮粗,浓眉大眼,却有两片薄唇,说起话来快语连珠,见场上一时尴尬,便咳了两声站起来说道:“启奏陛下,现在已经到了南诏郡内。此地与西南蛮夷接壤,民风开放,婚俗并不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在经常举行集会,各族各姓的男女都在这天寻找伴侣,订立婚约。那场面相当热闹!想必现在正是了!”
清脆的歌声还在继续,席间众人有摇头轻笑的,有鄙夷的,也有议论纷纷的。
皇上点头:“你说的便是摇马郎吧?这个朕亦有耳闻!我朝幅员辽阔,各地民风有别,当在情理之中。”
一时间,众人纷纷附合,见皇上不再说话,也跟着欣赏起岸上歌声来。
过了半晌,女子歌声渐低,却不见男子和唱,有人叹道:“哎!看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这个说话的人,五官清秀,体态文静,黑色的朝服越发衬得他肤白胜雪。
屈吉笑道:“太卜令大人,你莫小看这里的女子,个个敢爱敢恨,追不到自己的心上人是誓不罢休的!”
太卜令阴侠,据说是当今朝堂上最年轻的大臣,皇上也颇看重他。
果然,没过多久,女子歌声又响起来:“月亮出来亮汪汪,亮汪汪。想起我的阿哥,在深山。哥象月亮天上走,天上走……”
我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而心底渐渐涌上的,是对这位女子,或者说是这地的女子无比纯洁的敬意。尽管素未谋面,她们能够清楚看到自己的内心,对于渴望的东西也有勇气去追求,这种认真的态度让我敬佩。未来的日子,我也应当这样去做。
*
原来,这的人称姑娘为“马”,所以才有摇马郎一说。屈吉的描述,令众人都起了向往之心。
西南的冬季并不冷,只是空气中略略有些潮湿。这里还是漫天的青翠,满地的葱郁,让人几乎忘记冬日已经到来。
我身上已经换上了皇上临时买的一套崭新的南诏衣裙,圆领的五彩花边短上衣,配上一条缀满银片的百褶裙和直筒的长裤,顿时也有了南方女子的韵味。头上是盛装的银帽将一头银丝尽数遮掩起来,银花簇拥,花鸟虫鱼点缀其中,伴着银铃脆响,令我想起大婚时的凤冠。皇上则穿上了对襟上衣,配一条裤脚宽盈尺许的大脚长裤,裹着头帕。我们互相打量着对方,忍俊不禁。
直到夕阳的余晖洒满西坡,草地上渐渐热闹起来。穿着各色服饰的女子像是花蝶般在丛中欢快的穿行,伴随撩人的舞姿,绕过一个个男子,目光中带着挑逗。她们之中不乏容貌美丽者,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引来无数男子惊艳声。
男子们不甘示弱,纷纷吹起了芦笙,打起了口哨,场面更加热闹起来。
女子们高昂的脸上蒙上了夕阳的金黄,在心上人的乐声中,飞扬起来。月光如洗,清歌曼舞,将人们带入另外一个世界!男子们更是欢声雷动,也进入到场中,为女子伴起舞来!
也有人向我们走来,但一见到我与皇上十指紧紧相扣的双手,便会心的离去。
我和皇上静静地站在场外,虽然离他们很远,但也被场上的气氛所感染。
直到月色初上树梢,一阵急促的铿锵声之后,“轰”的一声,巨大的火堆燃烧起来,火焰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庞。
然后,四周一片寂静,所有人的眼光都朝向树林,我们也跟着望了过去。一阵银铃响动,一个双十年华的盛装女子进入到场地中央。
一瞬间,连月亮都失去了光华!
那女子秀发披肩,上身穿一件绣工精巧的短袄,没有衣领,双襟对开,束一条金纱绣花的阔带,胸口敞露,赤着双足。颈项、手腕、足踝均有银环缠绕。她迈着轻盈的舞步,手臂宛如在风中摇曳的柳条,柔若无骨!
晶瞳清澈如水,眉毛纤细,不描而黛,红菱嘴角盈盈含笑,露出了编贝皓齿。
这样美丽的少女,难怪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我侧身看皇上,他也正盯着那女子看。我重重的掐了一下他的手,他皱着眉头看我,露出不解的神情,随即又恍然大悟,笑着握紧我的手俯在我耳边说:“此花开过再无花!我只是在想,她的身份可能比较特殊。”
我咬着下唇轻轻的笑着,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小心眼了?于是又转头去看那女子。
只见那女子对这些都视若无睹,一个人边舞边走到松树旁,倚着树干轻轻唱了起来。
那有如山谷黄莺轻盈甜美的歌声,不正是我们先前听到的吗?
难道,她便是那个大胆示爱令我萌生敬意的女子?
我有些愕然,究竟是什么样的男子,会拒绝一个如此美丽女子的求爱?
*
月到中天,场上歌舞的热闹渐渐隐去,方才那名绝色女子也不知在何时不见了踪影。仍有人在徘徊,却是兴致缺缺。
皇上拉着我的手,缓缓向江边行去。草地上微有了露气,浸润着清寒的月气。
皇上遥望清月,无限感慨:“南诏与西南蛮夷之族毗邻,有的甚至已经融为一体。这里没有战争的气息,百姓仍活得自在安逸!”
“远离权势与财富,人也会简单许多!”
“颜儿,你想要这样的生活吗?”
我望入他的深眸,认真地说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我只想与家人在一起!”
“颜儿,我不能给你安逸的生活,但可以给你一个家!”
虫儿轻呢,思绪纷飞,我静静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银花洒在他的肩头,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一阵异动惊醒陷入沉醉中的我们,皇上将我拉至身后。循着声响望过去,我们顿时目瞪口呆。只见月光透着松针洒在密林深处,毫不吝啬的照在一对恋人身上,情意绵绵,耳鬓厮磨都入到我们的眼中。
我脸上一红,像是做了专心事一般,忙拉着皇上就往另一个方向走。走了一截,才忍不住笑起来。
皇上故意长叹了一声:“我也想要这样的生活!”
我作势要去捶他,身形却定住了。
*
如青松一般瘦削的身形,如月色温柔的五官,神情痴怔。他的发丝凌乱,衣衫沾了绿草、露珠,还有新泥,背上仍旧一个药蒌,装满了不知名的药草。我怔怔地开不了口,这是我印像当中那个温文儒雅的皇甫葳湛吗?
皇上转身也看到了他,目光中透着凌厉。
一声莺啼从后面惊起:“我找到你了,湛哥哥!”语气中无比的欣喜与娇羞,也是无比的熟悉。
我一震,原来是他!于是面色一沉,冷冰冰地问他:“先生,我妹妹呢?”
那女子不解地看着我,葳湛神情一顿,略见萧索:“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尖锐起来,“没想到你也是只重外表的伪君子!”
那女子见我的话说得如此之重,也火了起来:“你这个女人好奇怪,为什么凭白无故地骂湛哥哥?”
皇上向前一步,他浑身散发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气度登时让那女子的气焰低了几分。他并未看她,而是沉声问道:“你是皇甫葳湛?长安来的郎中?”
葳湛这时才似乎从震惊中平复过来,谦谦有礼地回答:“正是在下,不知阁下是?”
皇上拱手道谢:“内子遇险时,多谢先生出手相救!妻妹的去向,还望先生详而告之。”
葳湛也回了一礼:“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至于小荷姑娘,尊夫人离开不久,也不辞而别了!”
二人说话,都是用的尊称,气氛顿时沉闷起来。那个南诏女子瞪着大眼睛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打量,却不敢出声。
“小荷不辞而别?她能去哪里呢?”
皇上按住我的肩膀,眼神如炬:“她不会有事的!”
不知为何,他简单的一个眼神,一句话,我心里便安定不少。
那女子拉住了葳湛的衣袖,娇羞地问道:“湛哥哥,她是谁啊?”她边说边用手直指着我,无理得很。
葳湛接到我的目光,脸上大窘,急忙甩开袖子,无奈地说道:“这位是妻姐!”
看到那女子的脸色大变,我的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
皇上看看我,强忍着笑意说道:“不知这位姑娘如何称呼?”
她撇了撇嘴,神情无比失望:“我阿爸是这里的族长!”
皇上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