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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不会是巧合？”

　　　　听完威尔斯说完后，尼古拉凯奇同样感到怀疑，但是理智又告诉他，清军不应该会同黑龙军勾结才对，若真要勾结，只需要在登陆的时候，甚至是在船队行驶在牡丹江、松花江或者嫩江的时候，只要提前告知黑龙军，那么以黑龙军在黑水河的强大战绩，恐怕轻而易举的就可以将西路联军给灭了，毕竟运输的船，大都是没有攻击力、没有防御力的货船为主，而且松花江、嫩江都远不如黑水河宽，只要在两岸架上足够的火炮，要击沉西路联军的船队，简直是轻而易举。

　　　　“巧合？”威尔斯师长冷哼一声道：“总指挥阁下，华夏人有句谚语，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希望总指挥阁下不要轻信这些外族人，以免影响判断，至于是不是巧合，我想接下来，还有机会和时间来进行验证。”

　　　　……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又是两个小时后，大约是凌晨四点左右，今夜的第四次炮火袭击再度来临。

　　　　又是一轮五连射，九十枚炮弹落地，集中飞向了沙俄所属的三座军营，虽说军营很大，相对来说炮弹很少，但是否命中，完全看运气，运气好，一枚炮弹炸死一座营帐的人，运气不好，恐怕就是凑个数，混个响而已。

　　　　当然，经过了三轮炮袭，沙俄士兵基本上都是和衣而睡，炮声一响，立马全都奔出了营帐，分散开来，寻找自认为安全的地方，暂时躲避，所以，基本上第二次炮袭的战果最大，随后，一次比一次少。

　　　　“总指挥阁下，你朝清军营地看看吧。”

　　　　为了验证清军，第31师师长威尔斯将尼古拉凯奇总指挥请到了自己的营地之中，此时炮声一响，威尔斯便带着尼古拉凯奇躲到了一处斜坡下，然后指着清军营地言道。

　　　　朝着威尔斯手指的方向，尼古拉凯奇发现，清军营地居然显得很平静，虽然也有不少清兵跑出了营帐，但是相对来说，只是少数，而且，即便是这些跑出来的家伙，也显得不急不慢，一点都不紧张，难道清军的素质，真的这么高？

　　　　答案显然不是如此，因为直至炮袭结束，清军营地都没有一刻炮弹落地，甚至连91师的营地中靠向清军的那个方向，都基本没有炮弹降落，看到这一幕，尼古拉凯奇，真的怒了。

　　　　这太不正常了？

　　　　其中必然有鬼。

　　　　尼古拉凯奇非常愤怒的离开了第91师营地，快步回到自己帅帐的时候，也派出了自己的亲卫，前往请蒋友晓过来议事。

　　　　面对尼古拉凯奇的邀请，蒋友晓无法拒绝，而且迅速点了一队亲卫，便随着尼古拉凯奇的亲卫出门了，蒋友晓行走在营地中，内心也有些不安，而不安来自哪里，他很清楚，可是，这解释的清楚吗？

　　　　“蒋都统，难道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友晓一进帅帐，尼古拉凯奇连礼貌性的客套都没有，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开口就直奔主题。

　　　　“凯奇将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蒋友晓看着尼古拉凯奇，神色显得很平静，因为前来的路上，蒋友晓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想要获得沙俄的尊重，你只有拿出实力来，单方面的听话和溜须拍马，在这里绝对行不通。

　　　　既然如此，蒋友晓也懒得再装孙子，能够混上从一品的正都统，能够在清廷独挡一面的实力派人物，显然，不是单单靠溜须拍马就能够成的，他必然有着他自己的生存准则和处事原则。

　　　　想通了这点，摸透了老毛子的那点尿性，蒋友晓自然也就坦然了，看着尼古拉凯奇，也就没觉得洋人有多可怕，同样是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一张嘴，再怎么说，自己手底下，好歹还有还有一万五六千人，蒋友晓还真不信尼古拉凯奇敢拿他怎么样，大不了一拍两散，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蒋友晓平静而不卑不亢的态度，反而让愤怒的尼古拉凯奇迅速冷静了下来，原本准备好的一番质问台词，尼古拉凯奇也不得不放弃了，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沉默了好一会后，尼古拉凯奇才突然笑道：“蒋都统，看来是尼古拉多心了。”

　　　　“凯奇将军，您能够这么想，实在是让蒋某庆幸，我想相互信任和理解，是咱们两**队能够合作的前提条件。”蒋友晓说到这里，顿了顿才道：“不过，对于今晚，我清军两座营地未曾遭到炮袭的事件，我还是想就我个人的观点，解释一下。”

　　　　“哦，愿闻其详。”

　　　　“昨天上午一战，我部下一个协全军覆没，我想他们应该并没有被全歼，应该是很多都被俘虏了，其中甚至包括不少我清军的高级军官，所以，我猜测，咱们营地驻扎的详细情况，应该是经他们的口透露出去了，此是其一。”

　　　　“其二，黑龙军一向神出鬼没，咱们昨天早晨刚刚抵达霸王滩，黑龙军就能够抢占磨子岭，再加上，今夜连番炮袭，但是，虽然贵军安排了多达一个旅前往警戒，警戒线也拉到了三公里之外，却依然被对方耍的团团转，从这里，就不难看出，黑龙江的情报能力很强，甚至我可以非常不客气的说，从咱们登录霸王滩之后，就一直处在对方的监控之下，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他们所掌握。”

　　　　“其三，黑龙军今夜炮袭区别对待咱们两支队伍，肯定是想要离间咱们的关系，制造咱们两军之间的隔阂，一旦他们的目的达成，毫无疑问，咱们西路联军的战斗力，将受到极大的削弱。”

　　　　不得不说，能够混到正都统的人，的确有两把刷子的，至少蒋友晓这么一番话说出来，尼古拉凯奇对于蒋友晓的看法，明显就有了很大改观，这时尼古拉凯奇也终于想起了他的老师，沙俄陆军大臣库罗巴特金给他发来的电报中，关于如何有效利用清军的意见。

　　　　库罗巴特金认为，指望清军去打硬仗，那肯定是不行的，当当炮灰，或许勉强可以。

　　　　库罗巴特金指出，之所以拉上清军，其最大的作用有三。

　　　　其一，自己人了解自己人，意思很简单，沙俄摸不清楚黑龙军的情况，但是清军就要强得多，华夏人，尤其是清廷的官员，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内斗，有了清军的支持，在这一方面，就不会吃亏。

　　　　其二，弥补情报方面的不足，沙俄和华夏人，不论肤色还是身高体型，都有着巨大差别，若是靠沙俄情报人员去搜集情报，其阻力肯定要大得多，而清军则不一样。

　　　　其三，则是就地补给的问题，当然，还有其他方面，比如说政治上的考量啊等等，这些就没有必要告诉尼古拉凯奇了。

　　　　“蒋都统说的很对，以前或许尼古拉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蒋都统谅解，我希望从现在开始，咱们两军能够真正意义上的合作一番，也希望我们两个能够成为朋友。”尼古拉凯奇突然放低了姿态，率先伸出了手，言道。

　　　　“哈哈，好，承蒙凯奇将军看得起，凯奇将军这个朋友，我蒋某交定了。”蒋友晓笑道，事情能够发展成现在的结果，蒋友晓自然还是很乐意的。

　　　　“嗯，蒋都统，不知道针对今夜的炮袭，你有什么看法？”尼古拉凯奇询问道，此时算是真正将蒋友晓当成了盟友了。

　　　　“凯奇将军，今夜咱们无比被动，主要原因是因为我们是疲军远征，而且磨子岭又掌握在对方手中，所以，我们处处被动，好在，这被动只是暂时的，只要西面的大军一来，咱们的被动自然解除，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天亮之前，加强防御，千万不能够让对方袭营成功，除此之外，就是让士兵们快速回复体力。”蒋友晓直言道。

　　　　“蒋都统所言不差。”

　　　　……（未完待续。）

第224章　夜袭　下

　　　　1900年9月20日，凌晨五点半。

　　　　磨子岭，黑龙军临时指挥部，滴滴答答的电报声此起彼伏，一条条信息不断汇聚，西岗军分区包括司令岳维云在内的主要军官，俱都围在了一张巨大的手绘地图上，指指点点，唯有总司令岳维华坐在一旁看热闹，并没有参与进去。

　　　　夜袭至此，岳维华的任务基本已经完成了，在他的带领下，已经在顺利的完成了四次炮袭，成功的疲劳了对方，当然也造成了不小的杀伤，替岳维华赚到了六千多功德点，换句话说，至少炸死了沙俄一千二百余人，至于伤者，就无法统计了。

　　　　不知何时，岳维云等人的讨论终于停止了，然后开口道：“总司令，您过来看看，给点意见吗？”

　　　　“哦，都商量好了，那我听听看。”

　　　　岳维华笑了笑，起身来到了手绘地图前，夜袭的总体计划，因为需要岳维华参与其中，所以大概是知道的，不过最后一个环节，因为包括岳维云在内的所有西岗军分区的军官，都不同意岳维华参与，所以，岳维华也就懒得去参与制定这最后的袭击计划，而是选择了在一旁偷懒。

　　　　“总司令，目前情况是这样的，……。”

　　　　昨夜连续四次炮袭，一是为了袭扰对方营地，让沙俄无法获得充足休息，二则是为了造成一种狼来了的假象，麻痹对方，从而为真正的夜袭做准备，三则是通过炮袭来吸引对方的明暗哨卡，从而让迫击炮连队分批次潜入了沙俄营地，至于说，离间沙俄和清军的关系，那只是顺带的。

　　　　沙俄的警戒线拉到了三公里外，而迫击炮的最大射程也就是两千多米，当然，对于迫击炮来说，无疑是离得越近，打的越准，想要稳准狠，最好让迫击炮手能够看清楚看见目标位置。

　　　　所以，通过四次炮袭，在沙俄外围哨卡和埋伏的兵力，在出击搜寻岳维华等炮兵的时候，迫击炮手们则逆势而为，趁机潜入了沙俄警戒线内，主要分为了三批，每批一个连的规模，人手一门轻型迫击炮，三个连三百人三百门迫击炮，人手携带五枚炮弹，此刻已经顺利的抵达了预定地点。

　　　　这三百门迫击炮，一千五百发炮弹，才是今晚炮袭的真正活力所在，毕竟他们已经潜入了沙俄警戒线以内，大都位于联军营帐外千米之内，等到天色隐隐放亮，或者燃烧弹和照明弹一放，他们就可以清楚的看清哪里沙俄营帐，甚至是沙俄人群密集地。

　　　　而磨子岭这边，骑兵营、201团、202团为最后一环夜袭的主力部队，总计五千人左右的骑兵，执行冲营计划，至于昨夜临时抽调过来的203团，则在团长完颜巴图的带领下，守卫磨子岭，随时接应和防备对方的反击。

　　　　“总司令，按照三位迫击炮连长发回来的电报，我们大致确认了他们的阵地主要在这三个地方，所以，为了保证他们的安全，我们的骑兵冲营，主要也分为三个方向，这样一来的话，才能够保证三个迫击炮连战士的安全，……”

　　　　“不错，计划很完整。”岳维华顿了顿，又道：“不过，我提醒一点，骑兵冲营一定要配合好，尤其是与三个迫击炮连的衔接，不能慢，慢了可能那三百迫击炮手会有危险，过快，则亦导致对方的警觉，至于这个度，这个时间点，一定要把握好。”

　　　　“总司令提醒的对。”

　　　　岳维云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始同几位反复的推敲起来，并且一封封电报发了出去。

　　　　时间缓缓而逝，天色也慢慢的明亮了些，黎明前的黑暗慢慢过去，转眼时间便指向了凌晨六点，这个时间点，应该说是人最困最疲劳的时间点，尤其是对于被折腾了一夜而刚刚入睡的人来，尤其困顿。

　　　　轰隆隆！

　　　　轰隆隆！

　　　　六点整，随着野炮营营长肖大柱一声令下，十八门野炮开始咆哮，不过此次并非十八门火炮齐射，而是两门接着两门的炮轰，而且每两门炮轰间还会间断那么十几秒钟。

　　　　而就在炮声响起的瞬间，骑兵营、201团和202团五千余骑，从磨子岭的三个方向冲出，五千余骑同时奔腾的声势，在这夜间响起，所造成的动静，无疑是巨大的，说是地动山摇都毫不过分，甚至五公里外的沙俄军营都能够感受到。

　　　　不过，因为野炮几乎不间断的咆哮声的存在，虽然无法掩盖大量骑兵出动造成的动静，但是却也足够迷惑几分钟。

　　　　轰隆隆！

　　　　轰隆隆！

　　　　嘚嘚嘚！

　　　　嘚嘚嘚！

　　　　炮声，马蹄声，交织在一起，混合成一曲杀人的战歌。

　　　　几分钟时间，对于骑兵来说，可不算短，当沙俄营地中依然以为只是普通炮袭，而且这次准头更差，从而导致沙俄大都将士都懒懒散散的，甚至因为疲惫之极，而根本懒得动弹的时候，骑兵营已经冲到了沙俄的警戒线外。

　　　　轰隆隆！

　　　　轰隆隆！

　　　　轰隆隆！

　　　　就在这时候，磨子岭的野炮已经停止了咆哮，但是一波更猛的炮袭突然发生，发现地点就在沙俄的警戒线内，就在离沙俄营地千米之内。

　　　　三百门迫击炮，同时开火，怒射沙俄三座军营，其火力绝对是猛的吓人，三座军营到处都是爆炸声，到处都是火光，到处都是咒骂声，这个时候，沙俄营地中的士兵才知道，今夜真正的炮袭来临。

　　　　哒哒哒！

　　　　砰砰砰！

　　　　在迫击炮响起的同时，三路骑兵，就像三把利刃撕开了沙俄的警戒线，一路横推而过，不少岗哨甚至还处在迷糊之中，不明所以的时候，就直接被射杀了。

　　　　冲啊！

　　　　杀啊！

　　　　沙俄整整投入了一个旅的警备力量，但是因为前面四次炮袭的干扰，使得这支原本同样疲惫的队伍，此次反应非常迟钝，直至黑龙军骑兵杀到的时候，才一个个睡眼惺忪的仓促备战。

　　　　场面混乱而残酷，到处都是枪炮声，到处都是死人。

　　　　桑德斯旅由于过于分散，加上反应过慢，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战士实在是太累了，所以，在面对黑龙军骑兵的冲杀，毫无抵抗力，那一道道的临时关卡，基本上形同虚设，那些沙俄士兵就像待宰的羔羊，被群狼所吞没。

　　　　三百门迫击炮的狂轰滥炸，破坏力惊人，但是因为单兵作战，每位战士的弹药携带量只有五枚，所以，炮火虽然猛烈，但是去的也快，短短几分钟，迫击炮便全都熄火，而沙俄营地却已经是千疮百孔，一片混乱。

　　　　“该死的。”

　　　　“快，有骑兵冲营，防御。”

　　　　“都给我向南面顶住。”

　　　　若仅仅是炮袭，那么后果还不会太糟糕，很显然，更糟糕的是已经逼近营地的骑兵。

　　　　三百门迫击炮的炮轰，除了造成大量杀伤外，更重要的是，造成沙俄营地的混乱，让沙俄无法在短时间内聚集士兵，布置有效防线，防止气势汹汹的黑龙军骑兵的冲击。

　　　　此次夜袭，黑龙军可为一环接环，环环相扣。

　　　　前面四次野炮炮袭，只不过是开胃菜，目的就是干扰和迷惑。

　　　　第五次野炮炮袭，也只是拉响了真正夜袭的序幕，同时给骑兵从磨子岭冲向沙俄警戒线这两公里的过程，做掩护。

　　　　五千多精神饱满，状态神勇，杀气腾腾的骑兵，冲杀沙俄桑德斯警备旅的时候，又正是迫击炮轰击沙俄营地的时候，使得沙俄营地明显有些反应不过来，混乱的场面，更加让沙俄无法组织起有效的兵力，来面对黑龙军的骑兵冲杀。

　　　　而迫击炮炮轰结束的时候，黑龙军骑兵已经在这短短的数分钟时间内，冲垮了桑德斯旅布置的数道关卡，大量杀伤了桑德斯警备旅，黑龙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来到了沙俄营门之外。

　　　　最先抵达沙俄营门之外的，无疑是吴大春率领的骑兵营，当然，这一路并非只有骑兵营五百人，而是还有从202团抽调的两个营，这两个营暂时归吴大春带领，使得这一路的兵力也达到了一千五百人。

　　　　“营长，要不要等等后面的两个营，他们还在数百米之外。”

　　　　黑龙军的传统，向来是军官冲锋在前，作为营长的吴大春自然也不例外，此刻他就是这一路兵马的箭头人物，策马奔腾在前，手中端着冲锋枪，一路杀过来的，而临时从202团抽调来的两个营，只是步兵出身，充其量是会骑马而已，能够骑在马背上进行射击就不错了，所以，速度上自然是没法跟上。

　　　　“不等了，他*娘的，先杀他一个对穿再说。”

　　　　吴大春来的太快了，迫击炮炮轰才刚刚结束，这座营地里面正是最为混乱的时候，此刻若是不冲杀一阵，实在是太浪费机会了。

　　　　“听我命令，五人一组，互相支援。”

　　　　“杀啊。”

　　　　“杀啊。”

　　　　骑兵营，就算一路冲杀过来，未曾损失一人，也就是五百人而已，然而仅仅五百人，他就敢带着队伍杀进沙俄一个师的营地中，不得不说，吴大春真的是个疯子，但是也只有疯子，才能够报握住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

　　　　哒哒哒！

　　　　轰隆隆！

　　　　砰砰砰！

　　　　骑兵冲营，分组杀敌，这套方法是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