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绛玉珠-第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气,那神态,哪象是下人见主子呢,倒分明有几分忠臣不事二主的风范。只把个林老爷气得,当时都要拍桌子了,终是看在岳母的面上,强自按耐了下来。——这般不知规矩的奴才,居然还成了管事,不是用他的人太蠢,就是别有居心。这般花样,即用到了他的面前,也不让你白使……若不治上一治,还真以为我林家无人了呢。

    林老爷一时对如此尽忠职守的周管事大加赞赏,并当着周管事的面,吩咐下去,特例单拨一间小院与这位“贾府忠仆”居住,又另派了两个精明的小厮伏侍与他,每日里定要好酒好菜招呼着,不可“简”慢了……

    周管事被请入他的小院享受不到半日,就有些哭不出来了。此间百事,均依着林老爷的吩咐办得,只一样:因他这位“忠仆”,乃是在办差之中,自不可随意走动。莫说出府了,只说要出他那个院子,也是不能得。两位小厮言语有据,咱们姑娘这会子都不定起得了床呢,我们一家上下的人都担着心,您这位大管事即是姑娘的外祖母派来的,自然更应该悲痛欲绝,如何还有心情出门。这一出门,不就说明了周管事心中没有主子,这可不把贾府的脸,给丢尽了么。周管事还是就在屋里呆着罢。……两人笑嘻嘻地一唱一和,说得周管事半步也迈不出去,竟生生被软禁在了小院里。
15第15章
    下人们间传递消息,好似总快过主子。林老爷见过周管事,刚回到内书屋,尚在平复自己心情的时候,黛玉屋里,润妍已经将今日贾府一众人等入府后的遭遇,手舞足蹈地演义了遍。房里屋外的丫头们,都有心无意地伸着耳朵听着,边悄声地议论着。不一会儿,闲雅也转了回来,续上了最新的一段:厨房张婆子已得了话,周管事的一应饮食,均按着管家齐叔的份例办理,这就已经开始备晚饭了。闲雅说完,偷眼看了看姑娘:“那张婆子可真讨厌,都不让我进去,看看菜色……”月梅在旁笑接道:“那是她为人老道,放你进去了,可不单单是看看罢?”闲雅见被说破了心事,扁了扁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黛玉的一阵咳嗽,给拦了下来。

    前头小厮们拿府里姑娘生病的由头来堵周管事,倒也不是乱说的。黛玉如今,确是病了。初时也就有点头痛脑热的,黛玉一是心里存多了事儿,没太在意,二来想着自己就要离家,总要试着坚强点,三者她想热热闹闹地过个年,给父亲留个念想,所以一直强撑着谁也没说。因着症状外表不显,月梅她们几个,虽日日跟着,但黛玉不说,她们也就被蒙了过去。黛玉每日仍照旧读书习字、收拾行装。却不想那日在父亲书房里,忽然就晕过去了。

    黛玉醒来就被父亲指着医嘱,要求着卧床静养。一应读书习绣功课,凡是费点心的,全都停了。黛玉先还撒娇,怨父亲小题大做,担心过了。她身子本就不健,这隆冬节气,她生点小病,也是常事。父亲却坚绝不允,一叠声地传出话去,竟是将她这病,当着重症来看待了。

    黛玉想着,若真要去了贾府,她就是要开始一场为期八年的持久战,那现下的这段日子,就全当放自己一个在大假罢。父亲这般紧张,怕也有女儿即将离家远游,他不能再刻刻关怀的想头在里面。她何不顺了父亲的意呢,是以也就安心在屋里养起了身子。不想一日孙姨娘过来,借着放年纪大的丫头们出去配人的事头,又看似不经心地,换了她房里的几个人。黛玉也就上了心,平日里再瞧着,饭食汤药、被服器皿……凡沾她身的事物,多多少少都有些改动。只不过今日这件,明日那样,倒也不怎么显出来。黛玉方觉晓,她这病的起因,怕并不全是,为着她身子弱的原故。

    再想想父亲当日的神情,黛玉知道,父亲虽说那日也与她提过,府里不太安稳。但事到临头,他还是关心则乱,又觉得她年纪尚小,怕将她吓着,终是对她隐瞒了实情。黛玉想通了原委,且见父亲这通外松内紧地安排,她也就很配合地,每日里足不出户,在自己的院子里,渡起了假期。平日里除了父亲等几个亲近的人来探病外,一人也不多见。有精神时,就与丫头们说说闲话,玩笑一回,无事时,最常做的,就是睡觉。日子过得,倒也暇意,只是,若这身子也能不病不痛,那就更圆满了。

    黛玉如今的状况,也正是林老爷今日十分恼火的引子。本是为女儿安排得好好的后路,正是立等要用的时候,偏偏半路杀出这么一个人物。且他背后那位,现下看来,对女儿以后在外生活的影响,怕是比自己设想的,要大得多。本想着岳母大人是女儿嫡亲亲的外祖母,是女儿最近的祖辈了,若说这世上,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为女儿真心实意地打算几分的话,只怕也就是这位岳母大人了。可……到底老太太年纪大了,力有未逮啊。一时叫他到哪里,再为女儿寻个,这般合意的去处呢。自己这边的亲戚么,一是血缘太远,再来么,也没什么出众的人选。哎……真放着年幼的女儿一个人去住间宅子,也不是个事啊。

    不说林府里各人有各人的心事。只道这日已到了年后的第一大节——花朝(zhao一声)节,此日也是黛玉的生辰。

    黛玉原来虽耳闻过这花朝节,或者叫花神节,但从未过过。本以为只是个地方的小风俗,到得这里,方知二月十二的花朝节,却是一个与八月十五中秋节——即月夕节,交相呼应的中华大节。成语有云“春花秋月”,这节日,古人也是春有“花朝”,秋有“月夕”。一个挑菜观花,一个庆丰赏月;即实用,又风雅,让她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在历史中,渐渐为人们所遗忘的节日……且这个节日,还是她的生辰。让她不禁遐想,莫非当日她作为绛珠草,是与百花们一起过了生日,喝过庆生酒,特特地,选这一日下的凡么?

    第一次过这个生日与节日时,晨间与母亲去花神庙酬神,香甜的花糕味,一直萦绕着马车,恋恋不去。偷眼自马车的碧纱窗往外瞧,见一路上的女子,无论老幼,均头戴鲜花,身披彩带,真是,前世无从可见的奇景。热闹的氛围,让她觉着,仿佛,全天下的世人们,都在为她的生日,而大肆庆祝……道旁晃过一个老妇的容颜,红花白发,眉目含笑,自有风韵,黛玉见了,也有些发痴,心想着:女儿们,大抵都是花儿作的,方是正理。

    ……可今年的生辰,纵是一般香甜的花糕,吃在嘴里,也淡了味道……

    黛玉今日精神尚好,早起受过丫头们的礼,又在一早过来贺生的孙姨娘的陪伴下,略瞧了眼各房送来的礼,一一遣人答谢了。因着没见到父亲的礼物,黛玉闲得发闷,静极思动,听孙姨娘说,父亲一日都在府里,于是借着生辰的名头,打着向父亲要礼物的幌子,出了院子。

    阖府的花草,均被打理得焕然一新,虽未加红帛,却也束了些淡彩的锦带。父亲在书房里看邸报。见着她来,本还想因她出了院子,嗔她几句。不想反被黛玉指着要礼物,撒起娇来。父亲架不住黛玉如此小女儿之态,只得将前事放在一旁,捧出一只漆匣来。

    黛玉见那匣子虽带着古物的味道,但通身雕得百花,朵朵绽放,莞如时间在此静止一般。她不由笑道:“爹爹送得礼物,可是这只匣子?若不是,倒叫女儿,也生出买椟还珠的心思了。”父亲但笑不语,示意她自己开匣一观。黛玉琢磨了半刻,方在一朵牡丹的花蕊中,寻着了机关。她轻轻一按,匣面自藏在花底的匣缝处一分为二,带着各自的花朵往两边分开。显出匣底的红缎,并红缎上的一片叶状的绿玉。说它是玉,只因黛玉比不出其它的物事来。它有着上等翠玉的各色优点,却在其外,更带着些……生命力的感觉。黛玉拈起玉片欲细观,立觉有异:如此春寒料峭之季,入手竟无一丝玉石的寒气,反带着些暖意,这若真是玉石,就是极难得的暖玉了。

    父亲见黛玉惊讶之色,不由拈须得意地笑了:“玉儿说的不错,这匣子,原本就是为父送你的礼物,只可巧,为父上月,偶得着了此物。”他说着,也倾过身子,看向黛玉手中的这片“玉叶”,“那人说是家有难事,立等钱用。才将这家传之物拿出来,寻个有缘人。可是怪了,人人看它都说是假的,只得为父我看来看去,总觉得此物不俗。再者又解人急难,也就收了回来。”

    黛玉反复看了看,实在辨不出这“玉叶”的真伪来,侧头问父亲:“爹爹可请人看过?”

    “请了古玩界的章老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定不是个凡品,也试了试,百般都如玉一般……

    那卖的人却还说了两样这宝贝的好处,很让为父动心:一是可解百毒,二则若贴身收着,日子久了,就会生出异香来,浸在肌肤里,经久不散……为父也试了试,这解毒之说,倒也可信上几分,只不知是否如那人所说,解得百毒……我见总无坏处,且香味这东西,自来是女孩儿都喜爱的。”

    说到此,父亲看着着迷盯着“玉叶”的黛玉笑问:“玉儿可喜欢此物?”

    黛玉听得父亲发问,收了心中对此物的悸动。笑颜绽放地向父亲道谢。因黛玉一见那“玉叶”,就被迷住了,这时回过神来,才发觉此物在“叶尾”粗的一端,镶了一芽银边,竟一分都没损着“玉叶”地,做成了个坠儿,缀在根细银链上。黛玉见着,立时就要戴,孙姨娘笑着为她扣上扣儿,黛玉细心地将它贴身收在衣内。又向父亲福了一福,取过了那个机关精巧的百花漆匣,坐在一旁,开始赏玩。那“玉叶”地贴着她的肌肤,有着一种陌生,而熟悉的触感。她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因她毕竟是个穿过来的无神论者,这感觉,让她自己觉得不可思议——她一见此物,就觉着,这即是她的东西,且一时一刻,都不想再分离。
16第16章
    孙姨娘见父女二人其乐融融,也就悄悄退出门外,自去处理事务去了。

    黛玉伴在父亲身边,把玩起这漆匣来。黛玉每年生辰得的宝贝,一般都是那年里得的最好的。父亲本要将这漆匣作礼物,想来其价也定不菲。这匣子看质地与做功,定是个古物,且又机关精巧,她先时开的,只是最上层,启开来,下层又分有不同的小格子。且在盒面上又另有机关,管着另开的几个暗格。一个半尺见方的漆匣,尽似藏着无数的小格。保何况父亲又怎会真的只送个空匣子,每格里,自是放着些小玩意,只把黛玉玩得,不以乐乎。父亲在一旁,半心半意地看着邸报,时不时地,被黛玉或惊讶、或赞叹的表情,逗得笑出声来。

    黛玉玩了一刻,注意力却转到了父亲手上的邸报,她被春柳、月梅她们管着,好多日子没见着本书了。这会儿见着字了,哪还忍得住不看。父亲见她高兴,也不拦着,偶尔指着邸报上的时事,与她聊上两句。内里一条消息,让黛玉上了心:“都中奏准起复旧员”——这不正是,贾夫子起复的机缘么。

    因黛玉这大半月都被圈在院子里,这学里,自是去不了的。父亲与贾夫子,缘与黛玉的窗课本子,倒是结成了半个文友。父亲病好后,时常与贾夫子谈文论诗,那贾夫子也确实有才,颇得父亲赞叹,且又是在朝中为过官的,论起来也算半个同僚,父亲待他自是较别的清客,更高一筹。

    黛玉见着这个消息,不由指与父亲看到:“夫子不是也曾在朝为官么,如此,也可起复了?”

    “正是,为父也有推荐之意……只是,不知还能否再为你,找个如此有才学的夫子。”嗯,自己女儿的学问,更重要些。

    “夫子的才学,若只为女儿我启蒙,也太屈才。爹爹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若是当真得以起复,也算是爹爹的功德一件。”哎,爹爹,你快些送走这个奸雄罢,女儿好累。

    “噫,爹爹,你远在扬州,这起复之事,如何帮得上忙?”难道又要做垫脚石,将起复这奸雄的恩情,送予贾府?

    “这有何难,为父一封书信进京,自会将此事为他安排妥贴。”

    “说起在朝为官,不知我林家,有几人在朝中有官职呢?”黛玉想起了林阿福的那段公案。思及当日所虑,终于在这里找着机会打听了。

    “这个么,哎……如今林家的后人,多是仗着前人的余荫,乐得在老家做个富足的田舍翁。纵有两房出五服的远亲在朝,却也是一个做的翰林编修,一个做的礼部侍郎这样的闲职,自身又都是散淡性子……虽有往来,但这交情,却较旧生故交,还来得浅……”。

    “爹爹,女儿有一拙见,不知当讲不当讲……女儿听母亲说,贾府的两位舅舅,为着是兄弟,一直彼邻而居,这原也是随了其祖上,宁、荣二公,他二老得封后,即在一处,建得宅子。如此宁公的后人,与舅舅们虽是快要出五服的亲戚了,却仍亲如一家,时时往来……如此相扶相帮,在朝中同声连气,相互照应,免了多少难处,确是不失一族人的血亲之情。

    俗语说:独木不成林。想我林家,本就族人稀少,入朝之后,又各自为营。若有什风吹草动,岂不如那独树一般,一折而扑。怎比得那成林的树木,来得稳妥。……虽是出五服的远亲,倒底是一笔写不出两个‘林’字来,且我等本为一族,只算作亲戚往来,与那勾给朋党一说,也扯不上干系,倒比起与旧生故友之交,来得更安心……

    那两位远亲既未曾主动来与父亲相交,父亲何不……喏,正好借贾夫子起复一事,主动向他们投信,以展守望相助之义。许就是,人家为着父亲官大职重,不好前来相就呢。”

    黛玉说得兴起,差点将“亲戚就是拿来用的”一语,也给带了出来。林家世代书香,族人们只怕也多少带着些书生意气,怕不是宁要“君子之交淡如水”,也不愿被人误作攀附贵戚呢。……就连父亲,黛玉细心瞧着,也是有些个尽心办差,疏理人事的“孤臣”性子。

    “玉儿此话,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怕他们自己在任上都疏于打理,如何能帮得他人……”父亲听了黛玉的话,倒也没有笑话她,只拿指头轻叩着紫檀案,略略思索了片刻。父亲自己都没有查觉罢,他已经渐渐将才七岁的女儿,当作对等的交谈者了。

    “他们疏于打理,爹爹岂不是正好借由此事,督促他们打理起来?玉儿私以为,在朝为官,如江中操舟,岂敢有不尽心的,纵是我不犯人,又何以能保不遇着急流礁石呢。……就是此时无事,若以后有个长短,难道父亲基于同族之谊,还能不施以援手的么,只为自家着想,也是现下就开始打点的好。”

    父亲听得,含笑望向黛玉,叹道“哎,玉儿啊玉儿,为何你不是个男儿呢……若是男儿,有如此剔透的心思,我林家,后顾无忧了……”说得黛玉无言以对,总不好说这要怪父亲自己吧,只好撒娇扭过这个话题也罢。

    父女俩闲谈间,孙姨娘已将父女二人的午饭,摆在了外室。按说午宴本是正宴,但今年父女两人都不过是想着让对方开心开心,方才在这日打起精神来的。晚上的家宴也就罢了,再要二人整日里去应酬外人,对不起,父女俩都是大家公子小姐,没这个兴致。是以午时的正宴虽在内外宅摆起了几桌席面,让合府的下人们热闹热闹,但却没有招待外客的准备。纵有几位知交故旧来贺林家千金黛玉芳龄,也极识趣地只遣人递贴送礼,自有管家齐叔前去应对,不劳父亲费心。反正今日这扬州城里,是没什么人能请得动林如海林老爷的了。

    黛玉陪父亲于席上坐了,先斟了一盅酒,跪于母亲往日坐处之前,举杯默悼了片刻,又以指拈酒,洒于案前,如此者三,方将杯中酒倾尽于地下,又磕了个头,方起身陪父亲坐了。另又斟了杯酒,双手奉于父亲身前,口内道:“今日又是玉儿生辰,也是母亲当年受难之时。玉儿刚才敬过了母亲,还要再敬父亲一杯。多谢英明的父亲大人,为玉儿找到一位如此美丽贤良的母亲。”说得父亲怔了怔,待回过味来,不觉老脸有点红,拈须咳了咳,假意骂了一句:“你这丫头……”终是笑着接过黛玉的敬酒,一饮而尽。一时就将他刚才见黛玉拜母的黯然之色去得干干净净。黛玉度其神色,暗暗松了口气。她本自忖,自己的生辰,是躲不过思念母亲这道槛的,自己伤心也就罢了,她却更怕父亲神伤。如今的父亲,虽比原来那般形槁心灰的样子好很多,可黛玉心有余悸,生怕父亲的心境会有反复。是以这生辰之时,如何即祭奠了母亲,又不让父亲触景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