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绛玉珠-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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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着,同他们再说明当日席上的情景,说老太婆我只不过是瞧着那小戏唱得好、长得好,打了点赏,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他们就不会?”没了外人在场,贾母的倦意倒没方才那么重了。

    王夫人侧眼望了望贾政,赔着小心地回着贾母道:“原不过当日席上说笑的话罢了,哪里就当得真,且林家老爷所说的那些……话同当日实在有些出入,与其让林家为着这些闲话来怪罪我们,倒不如当面将事儿说清楚……”

    “噢……如此说来,”贾母缓声问道,“是我多虑了?”

    王氏不敢得意,忙温言道:“林大姑娘出了这样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是不多不落忍的,只是方才老太太也说了,今儿这事不过是些疯言疯语,咱们不理会,过些日子也就散了,可若是我们府真个儿动作起来,岂不平白给人把柄……”

    “蠢货。”贾母这两字吐得云淡风清,一丝火气也无,王氏几疑自个儿听岔了,不由就抬起头来,却见贾母脸色如常地温言道:“难为你处处为玉儿着想,只是,你好歹也该为宫里的娘娘打算打算才是……”

    “这关元儿什么事?”王氏心里一急,连尊称也不用了。贾政也惊道:“这话从何说起……”

    “关她什么事?——连内宅女眷们的几句顽话都能传得满大街尽知,咱们府里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元儿,娘娘哪里还回府里归省,倒不如直接站大街上去呢……”

    “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的道理王氏岂有不知的,只是彼时她一腔心思在意的全是黛玉受辱这个要紧上的,却将万事都退了一步。如今被贾母点明,她再不敢辩,忙应道:“儿媳定会督促着琏儿媳妇好生整顿。”

    贾母却不理她,又同贾政道:“我老了,本想着享享你们的福,谁知到了到了,如今还得给你们操这个心。”

    贾政忙肃然道:“让母亲费心了,是儿子不孝。”

    贾母摆摆手,颇有些意兴阑珊,“我也不懂你们男人家‘修身齐家平天下’的大道理,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虽仗着祖宗们的荫余在皇上的面前得了些脸面,可就这点富贵,还不知招了多少人的眼呢。咱们原是再小心都不为过的,如今倒好,大刺刺地满街张扬起咱们的事来了,这不论对错大小,有那有心人呢总能借此告你兄弟一个内帷不修,倒是连累了你们俩在外头的官声……”

    贾政虽不理俗务,但最是勤于政事,如今听他母亲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王氏是知道他的,此时更是一脸惊惧,却听贾母又道,“你媳妇不懂,你却该是知道的,有些事,原是愈描愈黑,似这等三分真七分假的闲话,人家既肯寻到咱们门上理论,本是存了三分情面,我们若再同人家细辩,除了生分了亲戚情份,有又什么好处?……你有空时,也教教你媳妇,不要只做甩手掌柜,一家子过日子,里里外外分不了那么清,‘妻贤夫祸少’,万事总是以和为贵才好……”

    ……

    贾母苦心教子的时辰,黛玉房里也是愁云惨淡。林侍郎来时本没有瞒人,是以黛玉房里两个腿脚快的丫头早就过去贾母下房里侯着了,待到上房里的下人们退下来,林侍郎的来意已是人人尽知了。黛玉的奶娘王嬷嬷当时就哭开了。偏林侍郎走时自觉对不起黛玉,不敢来见她,只叫夫人入内带了句话,叫黛玉“安心”。黛玉安不安心还未可知,奶娘等人心下却是更不安了。且过不得多久,有那有心的,就开始传林家势弱,为黛玉出头不得,被老太太灰溜溜骂出了府去……

    黛玉的闲话在有些人嘴里就没歇过,谁知这回碰了硬,凤姐挟了上威,支着管家媳妇从上到下好一通清理,借此将那素日里于她‘引风吹火’的、‘借剑杀人’的一一都给清了出去,只吓得那‘站干岸儿’、‘推倒油瓶儿不扶’一等人战战兢兢,府内的声音一时少了许多。

    可惜有些事亡羊补牢并非好事。继黛玉的闲话过后,贾府的人事倒真如贾母所言,入了某些人的眼,街头巷尾开始传出众多贾府的闲话:东府里贾珍大爷夜夜摆宴,吃得那些山珍海味,啧啧,皇宫里都没见过,那新收的侍妾,美的跟仙女似的……西府贾赦老爷前个儿又得了付前朝的画儿,那可是前朝皇宫里流出来的好东西呢……还有还有,你知道那薛家吧,对,就是那个善慈仙姑被救出来的地儿,这个这个……这等事本也只是捕风捉影,可偏偏凤姐此时发作了好些下人,那等人平素没事都是要寻事的,如今受了气,失了差事,却也失了管束,整日无事,正好在茶馆酒肆里调嘴弄舌的,倒将那闲话添枝加叶得描画得愈发有模有样,且又将贾府里预备接娘娘省亲的一应用物、体制细细说出来卖弄自己的体面,倒真真应了贾母的话……
117第116章
    满城的风雨吹不进贾府高大的府墙,纵是飘了只言片语进来;也自有上头当家作主的人抗着。于宝玉并无半点干系;他这两日最着紧的却是追着黛玉要生辰贺礼。

    “我倒不知道了,你屋里那许多人放着,竟就差你荷包用了。”黛玉嘴上敷衍着翻过一页书;提笔接着往下抄。如今贾府里早已不给她们姐妹请夫子了,但却不碍着她自学自娱。书读百遍;其义自现;且抄书又是个极静心的法子。她虽不用入仕,但谁说只能为了科举才读书呢。她的身体已被禁锢在高墙之内;难不成还要把自个儿的眼界也拘在这小小的四方墙之间么……

    “那怎么一样;你的是你的;她们的是她们的……要不;你做个扇套给我也成。”宝玉到底不敢去夺黛玉的笔,只管在一旁胡缠——黛玉送姐妹们的许还会有两件绣品,只送他的从来都是些笔砚如意等顽意儿。

    “原来我是该给你做这些子的……”

    “哪里说的话,上回林大哥过生辰我就瞧你送了个荷包的,怎地送我一个就不成?”宝玉说到这个就更郁闷了。

    “年里你得了姐妹们那许多针线,怎地就不许我给我哥哥做个了?”黛玉被闹得停了笔,怒冲冲地瞪着宝玉嘟嘴。

    宝玉见她不愉,忙软下性子,“那是你本家哥哥,你做给他自当该的。只他是你哥哥,我也是你哥哥,你即做给了他,做个给我也是可以的罢。”

    黛玉被他闹得厌烦,偏不如他的意,“他是堂哥,你是表哥,这一表三千里的,怎能一样……”

    这话一出,室内却是一片默然,黛玉心下讶然,借着洗笔挂笔的功夫悄悄去瞟宝玉,却见宝玉半含着泡泪,一脸委屈地恨着黛玉。见黛玉望过来,那眼泪就再也包不住了,“……自打姑娘来了咱们家,我想着姑娘同我一样是个没兄妹的独人儿,为怕姑娘孤单,日日陪着顽笑作耍,但凡姑娘笑一笑,倒比我自个儿笑一回还开心,屋里家外的,但凡有个好顽的、好看的,我哪样不是紧着收拾了先给姑娘送过来……谁知,谁知姑娘的心就是冰做的,如今竟说出‘一表三千里’的话来了,我倒不如一个一年见不着两回的出了五服的堂兄入得姑娘的眼……”说到这儿宝玉再忍不住,一脸悲愤地迭脚转身去了。

    他这一通话倒将黛玉说得怔在了当地。一时思绪纷纷:初见时那一脸的笑意,方才那满脸的委屈;夏时多出来的那碗酸梅汤,冬时同看的雪景……他再不思上进,于别处再不好,只在待她的情份上,若只论兄妹情份,倒真是极细心体贴的好哥哥了——现如今谁能说他就对她起了别的心思了呢,瞧他今个儿哭得理直气壮的,只怕现下真是只她一个人多心而已……莫说三春,纵是宝钗也都排在她后面的。而她自个儿却常为着王氏等人的不是有意无意地对宝玉冷三嘲四的行些迁怒之事,可不有些以小人之心待了君子……

    可,远的也不论,只瞧着内书房里零落了许多的书架——为着不耽误宝玉的学问,好些书被“暂借”到了宝玉的外书房,凤姐虽笑着应承了两回要给她补齐,可全是光打雷不打雨,如今更忙着娘娘归省的事,再是没法提了。且如今还会来这书房的,好似也只有她了,润妍打听了,说是林姑娘这里不太平,舅太太约束着三位姑娘们在屋子里做针线,少往来……

    黛玉忽忽尔觉得十分地茫然,贾母待她的情份、宝玉待她的好都是真的,可再好,也越不过自个儿的儿孙,自个儿的娘,一到要紧时,她就是被要求妥协、要求不得任性的那个儿。她能理解他们的立场和作法,可作为被伤害的一方,她无法认同。也许她该如湘云那般糊涂一些才好——她可不信湘云幼时贾母没打将她许给宝玉的主意,只可惜后来她老、子娘死得早,不然这贾府里如今定没她林黛玉什么事了,史家可比林家势大,现如今湘云的叔叔可还位列公侯呢。

    亲情里掺了算计,虽说还是亲情,到底让人难以下咽,怪只怪她难得糊涂罢……

    黛玉怏怏地回了屋。原说躺躺,偏她屋里的月例才下来,小丫头们正叽叽喳喳地分铜钿呢。这却是个高兴事,黛玉也不拦着她们,歪在美人榻上瞧着紫鹃一个个发完了,方想起来问:“这不早不晚的,却是发的哪个月的月例?”

    润妍在一旁嘟着嘴道:“才补的这个月的。别的房里早就得了……”

    云莺就在一旁啐她,“得了还不下去数去,偏在这儿碎嘴。”

    润妍还要嘟哝,黛玉也不理那两个,只问紫鹃,“我记得我的月例月初就送来了的呀?”

    紫鹃情知避不过,只得道:“姑娘的那份是按时送来的,只当时平儿就说了,因急着往南边选小戏去,就先供了那边着紧的,下边人的晚些送来。”

    黛玉又笑问:“哪这个月的脂粉可发了?”

    紫鹃笑道:“那些粗东西谁指着它用,如今莫说姑娘,就是我们也都寻人外头另买了来用呢。”

    黛玉暗暗地吐口气,自将绢子附在脸上躺了。这就没有的意思了。原说呆在老太太身边,这些子事她们是万不敢做的,谁知如今借着娘娘的事作幌子,倒就一里一里地上来了。真真拿捏住了她不能天天为着这些小事告状呢。

    紫鹃瞧不见黛玉的脸色,想想也不知打哪儿劝起,只得取了一旁的夹纱被给黛玉盖了,又轻声劝道:“今个儿天气好,姑娘何不到二姑娘她们屋里坐坐去。姐妹们一处说说话,总好过一个儿困在屋里……”

    她这厢里还没说完,却听打屋外一阵人声渐近,却是青鸾过来了。

    “你怎有空过来坐,宝玉出去了么。”紫鹃笑着往屋里让,虽说她打贾母屋里出来的早,可她原名鹦哥,青鸾原名鸳鸯,却是贾母屋里同一个批调、教出来的丫头,倒不必似屋里其他丫头敬她一声“姐姐”。

    “出是出去过,可又回来了,如今正在屋里哭呢。”青鸾走了急,坐下来只管拿着绢子扇脸,也不接小丫头送过来的茶,只望着榻上的黛玉道:“好姑娘,你且给句话罢,这到底又是怎么了,我们爷已经哭了有一刻钟,再这么着,我们可不敢瞒,少不得报给老太太知道了。”

    “瞧姐姐说的,你们宝玉怎么了,就该问他自个儿,若是问不出来,只管立马回老太太去,做什么叫我们姑娘拿主意,莫非这侍侯不周的罪还要我们姑娘来担不成。”云莺一面说,一面将抹的牌划拉的乱响。她最讨厌宝玉同黛玉走得近。

    青鸾哪里敢轻易往老太太那里报,不过想借着老太太的名儿唬一唬。偏遇上个不怕翻脸,说不得忍了气接道:“实不为别的,因前会儿宝玉说是往内书房里陪林姑娘读书去的,谁知回来就哭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后面两章会快一些,因为思路比较清晰了~
118第117章
    “昨个儿为着平姑娘来‘借’那套剔红云百花纹圆盒;也不知谁比我还气呢。”昨个儿平儿亲自过来寻黛玉说话;言语中透出想比着那套的花样子往江南采买去。

    “没让她要去不就成了。”闲雅当时没让润妍出面;自将物件索引另抄了送上来——那索引记得极细;莫说物件的样式、采买店铺;就连工匠也都一一注明,平儿虽连连感谢;只是那眼里的讶然是怎么也没掩住。这两页确比起实物更方便人偱例采买,但她家奶奶的意思她又怎么不知道……,闲雅想到此那一本正经的脸到底没绷住,不由就撇撇嘴轻声道:“也没见着咱们林家的东西都是好的。”

    “……可不是,就说宝玉房里那位李嬷嬷罢;前个儿说是过来寻宝玉;正逢着云大姐姐才做得的莲子百合香糯卷;原不过让一让,谁知她老人家一坐下嘴就没歇气,一盏茶的功夫都没到就吃了大半碟子去;偏又克化不动,一时欠起哽来,把云大姐姐她们吓的,又是奉茶又抚胸的折腾了好大半天。末了姑娘觉得过意不去,将剩下的点心也一股脑地装了匣给了她赔罪,你说真真是个什么理儿?……害得我们半点边也没粘着。”

    “什么我们、你们的,只你一个馋嘴猫儿罢……不是我捏着你的衣角,只怕你口水都要滴到匣子里去了。”

    “呸,你们不好吃,怎么就窜唆着云大姐姐第二天急急地又做出来,别打量我没瞧见呢,点心还没出小厨房呢,你们几个死蹄子就在下面吃上了……”

    几个丫头磕了会儿闲牙,就见听月打外面进来,忙抢着问道:“那边屋里怎么样了?”

    听月笑:“急什么呢,总得等我回了姑娘的话来罢。”说着往榻边来见黛玉,“宝二爷那边不哭了,现如今只满屋子寻绢子呢,说是往年姑娘用过搁他屋里的。”

    “我什么时候在他屋里丢了绢子的?”黛玉听得一头雾水。

    “说是往年有回他伤风时姑娘借他的……嘻嘻,只说要寻出来还给姑娘呢,叫什么‘还绢断义’,想是要比着‘管宁割席’*的例来呢。”

    “他要割就割自个儿的袍就是了,做甚要寻了姑娘的绢子出来糟践。”润妍十分不满。

    “我去瞧瞧姑娘的绢子可有少。”雪雁也吓了一跳。

    “姑娘下回不要再纵着青鸾了,今个儿她敢上门问罪,指不定下回还要怎么登鼻子上脸呢。”云莺却仍纠结着这个。

    说起青鸾,黛玉觉着她与袭人完全是两种性子,肠子虽直,处事也还大气,按说仗着是老太太屋里出来的体面也能弹压得住宝玉房里那一堆精怪。可惜宝玉对他那一屋子里丫头仍是一味地放纵,倒是他做好人,青鸾来做白脸,中间又夹着碧痕、睛雯两个论起来地位也不输她的房里人,这上下里的花样儿就多了起来。只瞧得黛玉好笑不已。这丫头总是不按自个儿的身份做事,嗯,或者说,不给自个儿做的事找个合适的身份,总是有本事来回地折腾自个儿,将自个儿的命过得越来越苦——上辈子她心里装着贾琏,人还没过去呢,就帮着凤姐偷上了贾母的东西,落到大老爷眼里自是要讨了她去想人财两得。虽说在贾母跟前乌喧喧闹了一场绞发明志混了过去,到底她不愿嫁老子,也嫁不成了儿子,最后老太太有个不好她那条小命也就算交待了。现如今呢又是这样,为求以后能成为抬着进门的偏房,现下就硬撑着在明明有两个房里人的宝玉屋里管事,偏碧痕、晴雯又都不是好相与的,时不时地调嘴弄舌、拨火点灯的,弄得青鸾这当家丫环的位置都坐不稳,也不知怎么才能熬得成姨奶奶呢。这话往好听的说呢,就是心气高,有傲骨,往实话里说呢,也不过是个眼大心空,犯得着同她急什么呢。

    云莺不知道黛玉的想法,虽知她家姑娘是个有主见的,到底意难平,傍晚见着她干娘钱嬷嬷时就忍不住又抱怨了两句。她干娘才打外头回来,还不知道早间的事,听她夹三怨四地说了遍经过,叹了口气道:“姑娘心里自有主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们少调唆着姑娘使性子,这边府里到底不比家里,真闹起来,只叫姑娘更难做。你这孩子,怎地越大处事越毛毛糙糙地沉不住气了呢。”云莺如今也不怕她干娘了,“别的都好忍,只宝玉那里,我再看不过去,都这么大的爷了,也不知老太太是怎么想的。……”钱嬷嬷抽了抽嘴角,老太太是怎么想的,这些年了,还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可是,其他人是怎么想的呢,最重要的,姑娘是怎么想的呢……

    钱嬷嬷今个儿是回去瞧奶娘王嬷嬷的,这位打上回为着黛玉受辱哭晕过去后,身子就越发地差了,经了场倒春寒后竟起不得床了,不得不挪出院子修养。黛玉这些日子挂念得紧,故而请她过去瞧瞧。一时钱嬷嬷由得她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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