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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小末儿一脸气鼓鼓的样子，程欧放下书，吩咐子敬在书房自己好好研究，便拉着她去楼顶阳台了。

　　　　阳台有观星台。没事的时候，小末儿和程欧都喜欢观星。小末儿平时心情不好，程欧会拉着她上来，主要还是因为这边就只有他们俩，说话便没什么顾忌。

　　　　“你说秦素素来找你，问Kitty的事？”

　　　　小末儿点点头，“她真的很奇怪。说起来，她长得也很奇怪……化了妆确实好看，但怎么说呢…”

　　　　“整容脸？”程欧笑，“我一早就这么觉得，不过……别人的事，不要太在意。”

　　　　“你觉得，她会不会就是Kitty？”

　　　　小末儿话说出口，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程欧捂住她的嘴，“别胡说八道，之后我们和秦家还有生意往来。”

　　　　好吧……

　　　　这夜，小末儿被这个想法困扰得，无法入睡。

　　　　她脑袋里有俩个声音在打架：

　　　　“那个女人这么讨厌，一定不会是Kitty。”

　　　　“说不定Kitty还活着，说不定就是那个女人啊！”

　　　　“那个女人很讨厌，怎么可能是Kitty！”

　　　　“说不定她失去记忆了呢……”

　　　　……

　　　　夜里辗转反侧，几乎无法入眠。程欧从背后拥住她，让她别想了，可她还是禁不住地想。

　　　　Kitty是她很重要的人。

　　　　程欧知道，当初大爆炸之后，她花了很久才平复下来的……

　　　　他什么都知道。

　　　　此时夜色深深，一个女人带着口罩遮掩得很好来到医院。医院里，只剩下加班的护士医生，她从楼梯上去，到达顶楼的加护病房。

　　　　透过玻璃窗，男人的睡姿很安宁。好久了，他一直是这样的安静。睡得是那么好。

　　　　“珉宇哥哥。”女人叫着他的名字，“一年多了，你还是没醒过来……如果我告诉你，她还在呢，你会快点醒过来吗？”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就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上，“如果我告诉你，她有了新的男朋友，你会不会醒来呢？”

　　　　病床上的男人，手指动了动，却终究没有醒过来。女人默默离开，从楼梯下去，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又摇了摇头。

　　　　………题外话………更毕。
第十章　阿聪的女人4
　　　　回到新租的公寓，丫丫已经等候多时。

　　　　宗想容翻了翻眼皮，准备去卸妆，丫丫却拦住她的去路。宗想容皱眉，丫丫一把拉住她。

　　　　“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明天还有个通告要跑，学校的假你帮我请了。”宗想容掰开她的手指，走进洗手间。

　　　　“阿回今天打电话说，让你离他哥远一点。”丫丫冲她大喊，想容有些不以为然，“下次他再打电话过来，你跟他说，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就离他哥远一点，否则，门都没有。”

　　　　“宗想容——”丫丫咬牙切齿鲫。

　　　　想容用卸妆棉擦去乌黑的眼线，嘴唇微张着，又慢慢说道，“今天我去看…珉宇哥了，顺便告诉他那个翁子聪带着她回来的事了。”

　　　　“顾导演……他醒了？”丫丫疑惑。

　　　　想容拿水扑向自己的脸，“没有，不过告诉他了，没准会醒过来。”

　　　　“你就那么确定那个秦素素就是Kitty姐吗？”丫丫问出了心中的疑问，却还是得到了想容的否定。

　　　　“不确定，就算不是，万一珉宇哥醒过来了，也不是坏事儿，不是吗？”拿毛巾擦干脸，想容又走到客厅里，打开冰箱拿了俩瓶矿泉水出来，又扔给丫丫一瓶，“对了，明天我去王粲那儿，就不回来了。”

　　　　丫丫：“宗想容你到底有没有心……”

　　　　想容悠悠地回过头，指了指胸口，“有啊，不过早死了。”

　　　　丫丫被她说得一时无言以对，宗想容一直都是这样，人前娇滴滴的，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显示出冷漠决绝的一面。丫丫叹了口气，“那我先回学校了。”

　　　　“路上小心。”她没送她。

　　　　——

　　　　之后几日，秦翁俩家的人也没让程欧陪。加上程欧这边又忙，又筹备着在意大利那边的另一处酒庄。他想早些退下这个位置，等程子敬满18岁就全权交给他…但老顽固那边的意思很明显，程家百年来，从来没有哪个继承人会在四十五岁前退位。可程欧觉得，他等不了那么久，就算他能等那么久，小末儿也等不了那么久……

　　　　只要他还在这个位置上，他便没法给小末儿名分，也不能拥有属于他们的孩子。

　　　　八年后，他三十五岁，小末儿三十岁。这样的年纪刚好。刚好安定下来。

　　　　况且，他原本也有早些退位的打算。否则，他也不会和顾珉宇一块把百好文化做起来。

　　　　想到顾珉宇，程欧心里还是有些郁闷。

　　　　这天一早，程欧要飞去意大利谈酒庄的事宜，小末儿替他整理行李，把每天要穿的衬衫和领带配好，放在行李箱里。

　　　　程欧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有些恍惚…

　　　　他们是大学的时候认识的。

　　　　他对她最初的印象就是看起来只有十七岁的大一学妹，普通话不太好，说话声音软软的。之后社团活动，他们认识，她是个很好玩的女孩子，什么新鲜事都知道一些，程欧和她聊天，觉得很谈得来。那时候他女朋友很多，也有青梅竹马的人，可就是喜欢和她说话。

　　　　他没往那方面想，他认为小末儿也不会往那方面想。有种不知道的默契在。他觉得刚刚好。

　　　　可就是有那么一天，他突然觉得好像不够了…

　　　　他对她开始持着的那份心思，突然不够用了。之后他邀请她做自己的女伴参加舞会…那天她很漂亮，也很性感，他差点就在试衣间里强…要了她。

　　　　之后隐忍拒绝，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很好。

　　　　她也在她选择的那条路上走得很好。

　　　　……

　　　　可还是不受控制地，义无返顾地，到达了今天。程欧从背后抱住小末儿，“在家好好照顾子敬，等我回来。”

　　　　小末儿低笑，抓着他环在她腰上的那双手，“别每次都闹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

　　　　“是你说的，把每天该做的事情做完，才无怨无悔。”他深吸了口气，“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好。”

　　　　……

　　　　送走了程欧，小末儿一个人站在楼顶的观星台上。白天没有星星，只有几朵浮云。程子敬没有课，也跟着上来了。看到小末儿在那儿，直接坐在凳子上，开始沏茶。子敬沏茶很厉害，别家的孩子十岁的时候，怕是家长连热水都不让他碰，可子敬已经考到了茶道证书…

　　　　他就安静坐在那里，望着小末儿的背影。

　　　　神情完全不像是十岁。

　　　　他不爱说话，小末儿和程欧不问的时候，他便什么也不说。小末儿问了，他也找该说的说。

　　　　成熟到可怕的小孩。

　　　　也内敛到可怕。

　　　　“末姨，喝茶。”小末儿转过身的时候，他举了举手里的杯子，冲她微笑。子敬叫她一声末姨，并没有什么不妥。

　　　　小末儿回过神坐在茶几边上，子敬给她泡好茶，将茶盏推向她。

　　　　子敬破

　　　　天荒地主动开了口，“末姨在为Kitty阿姨的事发愁？”

　　　　小末儿一惊，虽然不能把程子敬当小孩看，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她皱了皱眉，缓缓道，“末姨没为谁发愁。”

　　　　“之前子敬听说，秦家老先生只有一个妹妹，没有女儿的。”子敬喝下一口茶，“那天去淮山时，和翁老太太试探过，说到素素阿姨的时候，老太太有些不自然。”

　　　　这下，小末儿更是吃惊了。

　　　　当然，聪明如程子敬总是能够刷新小末儿对他的认识，所以当他将手机的U盘交在小末手里的时候，小末儿反倒没有那么惊讶了。

　　　　“末姨，用得着的话可以看一下…子敬觉得末姨可以往Kitty阿姨的身世上看一看。”程子敬说道，“不过我觉得，末姨会用得着的。”

　　　　“还有，是末姨你自己教我的，一个问题不能压太久，否则会变成大麻烦，如果想搞清楚，就尽早搞清楚。”

　　　　程子敬下楼，小小的背影坚毅无比。

　　　　——

　　　　身世？

　　　　小末儿反复捉摸着子敬的话，觉得很对。

　　　　可她记得曼妙的身世。她父亲是渔夫，和顾珉宇父亲关系不大好…再多便没有了。至于母亲，曼妙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母亲。小末儿临时决定给燕西打个电话。

　　　　因为曼妙的父亲曼青，一直都是由燕西照料着的。她想问问燕西，曼青现在的情况和…他们父女间的关系。

　　　　燕西很快就接电话了，听到小末儿问的是曼青的事情，有一时间讶异，还是很快告诉小末儿。曼妙是曼青收养的，曼妙五岁的时候曼青收养了被遗弃的她。但曼妙很尊重这个父亲，因为曼青给她的，绝对是最真诚的父爱。

　　　　挂了电话，小末儿打开子敬给她的资料，突然觉得头有些疼……

　　　　因为信息量实在太大了。

　　　　——

　　　　这边淮山那边寺庙里通知秦老爷子，说是要找的那位太太，今天上山来烧香了。

　　　　这个消息，让秦老爷子很振奋，一接到电话，他就开始准备去见人了。这次没让翁子聪和秦素素跟着，老头子是一个人上山的。

　　　　这天，翁子聪准备带着秦素素到之前自己拍戏的地方去逛一圈。因为秦素素和他说了，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生活。翁子聪想，所谓更多关于他的生活就是演戏吧。

　　　　所以，他带她参加了这个影视城一日游。

　　　　淮城这边的影视城，他其实过来还是比较少，唯二的几部戏就是《后来》和之前的清装戏《沉香》。

　　　　那部清装戏是和之前一个唱昆曲的女孩一块儿拍的，翁子聪讲起的时候，想起那会儿和Kitty一块坐在那块石头上，那部戏的女演员在那儿唱昆曲的场景…

　　　　不禁笑了起来。

　　　　他看了眼依偎在怀里的那个女人，笑容更深了些。

　　　　“阿聪，我问你，你要坦白讲，好么？”怀里的女人突然动了动，“虽然，我感觉我这么问不大好，但我还是要说的，阿聪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Kitty。”

　　　　“呵……”这个问题让翁子聪再一次莞尔。

　　　　他揉了揉女人的脑袋，“你啊，叫我怎么回答才好…Kitty对我来讲，是过去的事情了，你对我来讲，才是现在和明天。”

　　　　“现在，和明天。”

　　　　秦素素反复琢磨着这话。

　　　　可是过去的分量是多少呢？

　　　　………题外话………今天本来准备更5000字的，不过时差没有倒过来睡了太久……抱歉，没有更到。明天试试看能不能更6000吧。
第十章　阿聪的女人05
　　　　秦素素想，大概男人都这样吧。如果真的忘不了，就不要忘掉了，就这样也还好。她没办法强求翁子聪心里彻底是她，但她也会介意别人的存在。

　　　　这是她要表达的意思峻。

　　　　她把脑袋埋在翁子聪怀里越深，“好，说好的，现在，和未来。”

　　　　车子开到影视城。周边景色刚好，花如艳阳，水印着青天，一路上，刚刚好。

　　　　一切都刚刚好鲫。

　　　　翁子聪亲了亲秦素素，秦素素也回吻他。慢慢的，细细的，认真的。

　　　　秦素素想，算了算了，就这样刚刚好。

　　　　还是珍惜现在好了。

　　　　不要去强求什么。

　　　　——————

　　　　这日天有些热。五六月份，天气确实开始热了。

　　　　小末儿穿了短袖连衣裙出来，都觉得不够凉爽。喝了很多水，还是觉得热。车一路开到淮山口上，因为山上没路了。便开不上去。小末儿只能走。

　　　　爬山实在是个体力活。

　　　　小末儿大大的喝了口水，身上的燥热好像少了一些。可还是热的难受。子敬给的资料说秦夫人隔半个月都会上山烧一次香，不过这一次提前了。小末儿心里想，大概可以在寺庙里找到她。她也必须找到她。

　　　　寺庙里香气浓郁，小末儿居然有些恶心难忍。憋着心里那股恶心，她心里越来越乱。

　　　　她想她必须找到秦夫人。好好问问，她是不是曼妙的生母。如果是，那一切迎刃而解，那个秦素素基本上就是曼妙。至于她想不想得起自己，那是另外一回事，小末儿只要知道，曼妙过的很好就心满意足的。

　　　　毕竟她和曼妙才是朋友。

　　　　她过的高兴才是她想要的结果。

　　　　小末儿说明来意，寺庙的主持普一法师告诉小末儿，那位秦夫人确实时常来寺庙里烧香，今日也确实在……不过她是约了人的。约了人的意思就是，她大概见不着那位秦老夫人了。有些沮丧，小末儿准备离开，却在寺院门口遇见了……慢慢爬上山的秦老先生。

　　　　秦先生对小末儿有些印象，程家那娃儿的未婚妻，长得柔柔的，声音柔柔的，还算知道进退的一个年轻女孩。秦先生看到她和她打了招呼，“小程太太，今天怎么也有空上山？”

　　　　他这么叫，自己也觉得怪。但小末儿的身份大概也只能这么叫了。实在是非常尴尬的身份。没结婚，他又不知道她的全名。

　　　　“我叫傅小末。”小末儿这样说，声音轻轻柔柔的，全是解答了秦老先生的困惑。。

　　　　“傅小姐怎么有空上山。”秦先生跟着笑着问道，“我原以为你们年轻人对这些不大重视的。”

　　　　“来山上找个朋友。”小末儿低头说道，“秦先生是来找夫人的吗？夫人今天也上山了？之前不是说半个月后吗？”

　　　　秦先生一怔，随即点点头，“是啊，一早主持打来电话，说是在等我过去。也好，早些见了也好。”

　　　　“小末儿今日也没什么事，要不陪着秦先生一块儿吧。”小末儿道，“一会儿也好送秦先生回去，也有个照应。”

　　　　“也好，也好。”老爷子说道。毕竟淮城他还是不大熟悉，需要程家人的照应。俩人一起再度上山。

　　　　——

　　　　秦素素和翁子聪终于到了影视城。翁子聪向她介绍了这边剧组…秦素素觉得有些神奇，看着那些演员们在镜头下的样子，再想想她们镜头下的样子，觉得神奇极了。

　　　　影视城这边正在拍一出戏。根据西厢记改编的现代剧，所有人物都倒了过来。张珙成了寄住在崔赢家的大学女学生，崔赢有自闭症，父母不让他出门。张珙活泼的个性打动了自闭症的崔赢，俩人很快相恋。

　　　　但张珙有梦想，想做最厉害的设计师，她还有一段法国求学梦。所以和需要人在身边陪伴的自闭症崔赢是有冲突的。崔赢的父母不同意这段感情，从中阻挠。崔赢的哥哥崔捷却认为这段感情是好的，不能破坏。所以他安排了张珙离开前的这次饯别。因为崔赢本身是自卑的，所以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张珙却觉得这是爱他的表现。但张珙回来后，却抛弃了崔赢和崔捷走到了了一起。后来发生了一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片名叫《月底西厢》。听名字古风十足，却十足是个

　　　　现代片子，家族间关系，人性的弱点，还有友情，爱情，剧本上写的力透纸背，入木三分。翁子聪之前接拍了这个片子，很喜欢。但因为家里的事情，最终决定离开娱乐圈，所以和这个片子失之交臂。他和秦素素说起这个片子是有些叹惋，表示，这个片子的反转其实是很有意思的。我们根本没办法想象如果身处在另一个位置上我们选择和取向。

　　　　“素素，如果有一天我们的生活彻底逆转过来，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会不会有点害怕。”

　　　　秦素素总觉得翁子聪话里有话。可是她也不点破，她觉得点破一次就够了。再多就是麻烦了。所以她没说话，只跟上他的脚步。

　　　　“会害怕的。没有你我都会害怕的。”

　　　　听到了这样的答案，翁子聪有些动容，他回过身，抱住她，“那我都会在的。”

　　　　都会在的。

　　　　永远不会离开。

　　　　只要你还在的话。

　　　　我就一直在。

　　　　你离开的话，我也一直在。

　　　　翁子聪心里柔软了一片。

　　　　——

　　　　秦夫人原本是来上香的。秦老先生便在偏厅等候。等候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