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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种田成神仙-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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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那棵树毫发无损，你们不觉得这更可怕吗？”
“可我觉得很安心啊，这树以后会帮我们构成防御战线； 想想都有些激动。”
“也是啊； 这么牢固的战线； 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
光带继续向前； 毛冬陆续“听”到了训练场上军官们有节奏的指令、后勤厨房里今天的菜单、绵延上万公里的隔离带上空旷的风声、城郊人们生活起居的声音、城市里各行各业日常制造的噪音……
毛冬感觉十分惊异：“这是？”
泥清远没有马上给毛冬解释； 而是拍了拍天正城的肩膀：“天叔； 您打坐感受下。”
天正城正在困惑； 听泥清远这么说； 二话没说就入定； 随后，他就同样感受到了毛冬所感受到的。
毛冬这会儿有点明白过来了； 虽然都是依靠植物传递信息，但他自己只能让自己感受到，而他家闺女这能力和他的不同； 小丫头似乎可以让所有人产生共鸣。
珍珍很主动的给大家解释：“我可以选择共享感受的对象。不过像我爹和大爹爹这样的，能力类型和我一致或者类型虽然不一致但远在我之上的，我就不太容易限制他们的感知。”
晚霞一下子明白了里头的关窍：“小冬的灵力类型目前在恒光星是独一份，希望他们都是机器人，所以避免被希望获得信息就是可行的。”
泥清远点头：“而牧斯拉夫他们中间能截获信息的人也不会很多——甚至很可能就只有牧斯拉夫一个是有可能做到这点的，我们用这个方法传递加密信息，等他们追踪到并破解，我们应该也早就完成想完成的事情了。”
天正城跟着补充：“这还是不适合传递有效时间比较长的信息，但是对于即时反应的军情调度之类信息的保密绝对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泥海晏比较保守，向孙女儿又确认一遍：“我的修为比天兄略高些，珍珍你试试，能顺利屏蔽我吗？”
事实证明不同种类的灵力想要越过类型的门槛还是没那么容易的，泥海晏基本没办法直接硬感应。倒不是说能让他完全感受不到，而是就算有所感应，也完全无法明白。
泥海晏自己都十分感叹：“这种好像听外星人说话的感觉还真是许多年不曾体验了。”毕竟恒光星的自动翻译系统早就已经实现了神经系统直接接驳，负责思维的身体组织只要构造相差不是十万八千里，在差不多的生物之间搭建沟通桥梁已经完全没问题。
泥海晏的话提醒了天正城：“哦？翻译机也不能翻译吗？”
珍珍虽然老成，但这种地方需要相对专业的说明，她明白道理却说不清，只能求助她大爹爹。
泥清远摸摸女儿脑袋，向两位长辈继续说明：“翻译机读取的是生物电脉冲，从原理上来说，确实也应该可以翻译。”
天正城一下子眉头又皱起来，晚霞虽然知道儿子不是喜欢说话大喘气的性格，但这种时候也不免有些吐血：“小远，重点。”
泥清远微微一笑：“重点是，这种脉冲要破解并不那么容易。我们的翻译机都是点对点工作，一次只读取宿主一个人的神经反应，并不能大批量同时多点读取。但是我们这种信息传递法，同时传递信息的个体是按片计算的。”
植物生长一般都是整片整片，这里头每一株植物或许都只承载一部分的信息，获取者需要感知全部信息之后在大脑里重组，才能正确获得完整的信息内容。
这其实是非常复杂的一件事，不过只是交由人脑处理的话，其中细节人本身是不大感觉得到的。而要交给机器，就需要大量的数据采集点才能进行。这么大规模的数据采集，基本上很难不被察觉。
“所以，”泥清远总结，“只要我们自己在使用中注意不要佩戴任何直接读取我们自身脑电波的设备，安全性应该还是有保障的。”
天正城和泥海晏一起松了口气。
旁边本来没怎么参与解说这件事的毛冬却猛的一口气提了起来：“绿珠湖基地出事了！”
因为这种感应有点好玩，在泥清远给天正城他们解释的时候，毛冬就在让闺女不断的持续探索，一路感应着离开了六合境内，回到了瑞国。
大概是天性引导，到了瑞国境内之后珍珍同学就没再让毛冬领路，而是自然而然的就向着绿珠湖基地去了。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莫名感觉熟悉，就知道应该往那里去”。
然后就“听”到了群情汹涌的人群围住了树王的周围。
绿珠湖基地如今占地广袤，基本已经自成一省，外头想要围攻这里并不那么容易。但如今围在这里的人也不是从外头进攻进去的，而是本身就居住在基地外围的群众。
而围攻的原因则是因为水柳。
本来网络上那个针对毛冬的攻击贴已经莫名其妙造成了一人死亡，毛冬心里只要想起来就感觉不踏实。如今战火终究还是蔓延到了自己熟悉的人身上，他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基地里这些围攻的人们本身并没有太大的攻击性，而且在这里居住很久，对毛冬都有着极度的崇拜，而这也是他们之所以会对水柳群起而攻之的原因。
“真没想到，平常看着像模像样的，好像十分温和，可实际上那么残忍！毛大师一定是被她骗了！”
“就是就是，原来竟然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一定不能让她继续留在毛大师身边，不然哪天要是再狂性大发可怎么办！”
“所以哪怕今天会死在这里，我也一定要来，毛大师不能为这种人背骂名！”
毛冬：……
不是，我本人都不在意你们为什么要替我着急啊！你们的情我领了，麻烦你们不用多操心行不行！
然而毛冬心里的着急还没办法通过闺女的感应链传递给绿珠湖的大家。
其实要说他对水柳有多深的感情，那有点扯。毕竟最开始水柳还试图杀他来着，从这点来说，现在急着为他出头的人群还更让他感觉亲近些。
但水柳的情况实在太特殊，而且在被强制变成兽型的这段日子里表现的越来越像个普通人——或者说，普通的狐狸。
对，就毛冬的观察，最近的水柳除了还保有语言意识，其它的行为习惯已经都越来越更接近野兽。比如喜欢钻在树王根部阴暗的树洞里休息、昼伏夜出、食物也越来越不挑生熟冷热都吃。
绿珠湖基地生态很好，虽然此前除了花花几个也还没其它温血动物的存在，但那帮科学家们还是繁殖了不少的虫子。毛冬看到过好几回水柳抓大虫子玩的场景，基本上不说的话，已经没人能认出来那本来是个人了。
毛冬觉得，在这些天里，水柳自己也肯定已经反省甚至惩罚了自己。否则谁会那么容易放弃自己生而为人的立场，那么平静的接受了向野兽方向的蜕变？
毛冬觉得自己无法直接定论水柳的这种自我放逐是否能抵过她曾经犯下的错，但从他自己的角度，在他亲眼所见了这些改变之后，他对水柳的态度确实有所改变。至少，从原来的带着厌恶，到如今已经不再有什么特别的看法，这个变化是很明确的。
而除此之外，这会儿围着树王的人们的情绪也令他感到恐惧。
这些人明明对他毛冬本人都怀抱着最大的善意，但从他们的语言和情绪中间流露出来的攻击性却让毛冬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
这些人本来应该都是心地善良行为温和的人，此时对于水柳却爆发出了最大程度的恶意和攻击性。其中不乏曾经见过水柳，甚至还跟她相处的比较熟悉的人。但如今他们的立场一致，全都站到了声讨水柳的那一方。
这种情绪强烈又统一，甚至让毛冬生出了下意识的毛骨悚然感。
固然那个攻讦贴子里的照片选的确实非常有煽动性，但这会儿基地里蔓延的情绪比起群情激奋，反而更像是被某种力量直接带着目的性煽动了一样。
只是，围攻水柳有什么意义？
这个问题出现了一瞬，毛冬突然拐过弯来：“泥大哥！快！水柳大概知道些什么，快想办法把她保下来！”
第261章 章261 生，或死（）
水柳的前半辈子过的起伏跌宕； 差不多就是背负了一身的家仇国恨。然而在遇到毛冬之后，她发现自己的生命历程突然就招呼也不打的直接拐了个直角； 转向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这个方向好不好她不知道——毕竟打从被毛冬软禁一样的放在绿珠湖基地，她的修为就几乎再没有寸进。
在这里这样灵气浓郁的地方，无论怎么修炼； 自身的能力都得不到一点提升，这种感觉其实是很痛苦的。所以从这点来说，毛冬的软禁是确实起到了惩罚的作用。
但是水柳发现在经过了最初阶段的不甘心之后，这种情况自己适应起来比想象中的还要快。
之前的许多年她被“派遣”到地球，帮牧斯拉夫一伙儿人搜集必要的资源和信息。相对的，她每过一段时间也会从牧斯拉夫那里得到一点可以用来提升自己的资源。
有时候是一段修炼要诀； 有时候是一些辅助小道具； 也偶尔会直接收到一罐子浓缩灵力。这些东西在当时的她眼里； 全都那么那么的重要。
然而在绿珠湖基地的这些天里； 她发现自己渐渐的； 已经对这些东西没有了渴求。
绿珠湖的环境非常好； 山明水秀； 更有和地球不相上下的绿色植被。这里的生活也和恒光星别处不同； 起居作息更像是地球的农庄。
水柳发现在以前自己总是忙忙碌碌又精神紧绷； 根本无暇去体会这种悠闲，更别说欣赏。但在绿珠湖基地； 当“变强”变成了不可及的目标，那些细小的美好反而终于凸显了出来。
睡到自然醒的清晨，树荫下充满果香味的午觉； 午夜梦回间的树影婆娑，甚至一日三餐的新鲜水果，都让她逐渐的迷惑：自己的前半生到底是为了什么。
最初肯定是为了复仇，可是后来呢？
小绿在绿珠湖基地的时候也问过她，你觉得快乐吗？
水柳觉得她的前半生肯定是无法用“快乐”来形容的，然而现在呢？如今的生活平静到简直可以用死水微澜来形容，但莫名的，这种平和让她原本焦躁而空虚的内心里仿佛渐渐长出了什么，不再那么焦虑，也渐渐的感受到了充盈。
这大概就是“快乐”？
无忧无愁，无惧无虑，每天不用担心睡着的时候会被人偷袭，也不会再做不得好死的噩梦。日子单纯到考虑午饭吃什么就能打发一整个早上，睡个午觉天边就是夕阳。
岁月的漫长和悠闲在这里无边无际的蔓延，天地之间，活着，就单纯的只是活着。
这样的宁静，真的可以洗涤内心。
这中间水柳也担心过牧斯拉夫的人会追到基地里来，但显然这里的防御比她想象的还要好。许多许多天过去，毛冬总是匆忙的来了又离开，小绿跟着出现又消失，水柳发现自己的生活从来没有受到过一点打扰。
渐渐的，她也就接受了这个事实：不管这是不是毛冬给她设下的囚笼，总之她的余生大概就会这样平静下去，平静到死。
这，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随着自己越来越不想恢复人型，绿珠湖基地的生活也越来越令人感觉惬意。最初还会怀念小绿，但随着绿意遍布恒光星大地，她感觉到了小绿回到了这里，回到了恒光星，她也就再没什么伤心遗憾。
她原以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大概就这么过了，直到网上突然出现那个攻讦毛冬的帖子，帖子里出现了莫老根的尸体照片。
那些年跟着牧斯拉夫，她虽然没能接触到这个组织的高层，但底层的事情知道的确实不少，一开始抱有的复仇心也在日积月累里渐渐的发生了偏差。因为她从自己逐渐了解的事件里，多少推测出了一点当初的真相，并且发现里头水之深，凭她一己之力很难应对。
但有所推测是一回事，在此之前她还真没想过要根据自己的这些推测做点啥。
她的实力不够，水柳别的或许没把握，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很充分的。
然而，就在她以为自己或许也可以就这样放弃融入人类社会，以单纯的兽型度过余生的时候，那个过去突然冒出来，狠狠的扇了她耳光。
水柳一直都觉得自己不算很聪明，所以她也不是很搞得明白，对方这么做目的是通过她攻击毛冬，还是她这里还有对方忌惮的东西所以攻击确实是冲着她本身而来。不过这些都没关系，有些事情解决起来其实并没有那么困难，只要你豁的出去。
水柳觉得，现在的自己好像还挺豁的出去。
外头包围着的人群显然是经过了某些人的默许，否则以绿珠湖基地本身的武装防御级别，就算是里头的居民，也没可能这么容易形成这样小范围的暴动。
水柳摇着尾巴慢悠悠的从树屋里钻出来，站在树梢能很清楚的看到几十米开外被人群隔绝在外的榆铭桦一脸焦急的想要挤进人群里，但他身边本来应该护卫他安全的机械警卫却有意无意的阻挠着他的前进方向。
风尔司已经离开绿珠湖基地好些天，不过这些机器人的指挥权显然他还没完全让出。
水柳站在树梢看了一会儿，直到树下有人突然发现了她，然后大喊起来：“大家当心！那妖狐出现了！”
水柳低头扫了那人一眼，是个从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也是，绿珠湖基地发展迅猛，最近一个月更是涌入了大量的外来人员。据说是为了填补本地用人缺口，因为马上就要推广远古种植业，光靠机器不行。
这些人成分复杂数量巨大，榆铭桦人工审核的速度根本跟不上，最后只能依赖风尔司那里接驳的恒光星人口数据库登记表瑞国分表的内容来筛选过滤。
所以……水柳看着树下汹涌的人群，忍不住露出一个嘲讽的笑。
既然你们期待，那就给你们。
火红的大狐狸从树梢一跃而下的时候没人以为那是真正的跌落，盘踞在树底下的人群都以为那是水柳终于发起了攻击，瞬间炸了锅。
有想要反击的，有想要逃离的，还有想看热闹又不想自己受牵连的，外面的想冲到里面，里头的想逃到外头，原本只是沸沸扬扬但还算有秩序的现场瞬间乱成了被捅的马蜂窝。
然而这一切都和水柳无关了。
从树上一跃而下这种事，就算她把全身的防御都撤了也已经伤不到她，所以在半空里，她就取出了小绿当初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
那是个被高压浓缩的灵力球，和珍珍现在能压缩出来的灵力球十分相似。大约乒乓球大小，球体表面流动着暗金绿色的电流。
小绿曾经告诉过她，别看这个球小，一旦炸开，基本上十米之内能够寸草不留。
水柳常年居住在地球，对小绿所说的情况挺能想象。这个攻击力不能说大，不过，一口把这小球吞了下去的水柳想，只炸开一个人应该还是足够了吧？
爆炸来的悄无声息，半空里突然下起血雨的时候，地面上的人们一多半都还什么都没反应过来，依然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直到水柳最后的录音通过树顶的扩音器播放出来，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
“我是水柳，啊对，就是那头妖狐。对于网上的照片我无话可说，我有我的理由，照片上的死者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哦，还有，那时候我还没跟着毛大师，应该说，那时候我是毛大师的死对头。”
“不过呢，”录音里懒懒的女声像是叹了口气，“我很庆幸后来遇到了毛大师。他是个非常温柔的人，心底善良柔软，对于我这样的人也狠不下手。所以在抓住那时候作恶的我之后，他只是把我逼回了兽型，拘在绿珠湖基地，而不是直接杀死我。”
水柳四分五裂的尸体在她自己缓慢的陈述里终于落到了地面，也终于被人群发现了异常。尖叫不知道是从哪里开始的，但迅速的蔓延到了整个区域，几乎要盖过水柳依然在继续的自述：
“我已经把我自己的一生过的相当糟糕，但我不希望我身上的厄运也牵扯到毛大师。我会自我了断给大家一个交代，希望这样能让你们都满意。”
远在千里之外的毛冬猛然瞪大了眼：“来不及了，水柳她……死了……”
说来虽然他的精神力对水柳有明确的压制束缚关系，但他真的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教导者，这种关系建立之后他也几乎没怎么去关注过，这才导致了今天通过珍珍的信息链才注意到水柳的情况不对。
如果早一点发现，是不是就能阻止水柳呢？
毛冬感觉自己的思绪也十分的混乱，按理说水柳如今被逼的选择了自戕，也算是她咎由自取，于他毛冬更是没有什么责任。但一想到这些事情的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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