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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凯恩大学士　（8）

你看见了吗？看见她了吗？凯恩呼吸变的急促，浑身绷的像张要发射的弓。情欲和爱从心底，从灵魂里涌出来，他变的突然多愁善感，变的敏锐，这女人真美。他闻着她的体香，她的手大胆地解开自己的缎子袍子，里面是空的……他屏住呼吸，将脸靠着她身上，是啊，是她的味道呢，曾经让凯恩神魂颠倒的味道。她的几屡头发贴在脸上，娇喘着。

凯恩心中那个被遗忘的，青涩的男孩苏醒了。他呆住了，随即，他在女人的娇笑声中清醒过来，他扑上上去，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宫殿”的中央，两只赤身裸体的人在翻滚，喘息。

凯恩迷失了。

他发现这曾经体验过的充满了激情，他第一次陶醉在放纵的狂欢中，他再没有仇恨和受伤的感觉，他贪婪的体验着她，感受着她温存抚爱，每一个毛孔，每一个细胞都欢呼着。他极力探索着这个渴望了很久的生命，他不再认为这是个女人，是个肉体，而是个生命，有完整的情感的一个生命，不仅仅是个简单符号的女人，她是属于阳光下的，每个动作轻盈敏捷，是一团肆意燃烧的青春之火，火的力量贯注进这个发烫的身体，她不仅仅会娇喘，还会傲慢的拒绝，还会欢快的笑和大声叫，她的音容倩影能令人思念一生。她是个生命，诸神创造出来的完美女人，一个生命。

当那快乐的一刻到来时，他浑身战栗，眼前一黑，情不自禁用他有生以来最欢快的声音，最激动的声音，尖叫起来……随后，他婴儿般的蜷缩着，呜咽着痛哭。哭的如此伤心，仿佛要悔过他的一生，哭的如此纵情。他发现他一生的激情，也比上上今晚的这一刻，他号啕大哭，几乎停不下来。

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伤心哭的。如果没有孤独过，没有被人彻底的遗弃过，没有这么恨过，最后又失而复得，那他也就不会像凯恩这样哭过。暴风骤雨如潮水阵阵退却。凯恩体验着满足感，而不是像以前的负疚感和自怜。

“凯恩。”安袭香草原的王后叫着他的名字。他睁开清澈的眼睛，像重生一般望着这个女人，答应了一声。

“你爱我吗？”女人问道。

“爱。”凯恩的神情喜出望外，他还沉浸在不可言说的幸福中，他醉了。

“连我是安袭香草原的王后，也阻挡不了你的爱吗？”女人伏在凯恩身上，用嘴调皮的吹着热气瘙痒着他。

凯恩犹豫了片刻，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生都将无法抵御面前的这个女人，因为他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会如此，他发疯地一直深爱这个女人。

“如果你还像上次一样，离开我，我会死去。”凯恩答道，“不要再离开了，我的心受不了再被你抛弃的打击了。”

第二十三章　凯恩大学士　（9）

凯恩说的是梦话，他如同呓语一般本能的说着，心里理智明白这是不可能的，但是人并不是总按照理智行事的。

“好。”维拉偎依在他怀里，清晰地答应了一声。

凯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见凯恩说好，他惊奇道，“真的吗？那草原王……银眼家族呢？国王呢？”

维拉依然享受着身上没有完全退却的热潮，她的脸上的红晕依然，眼神还迷离着，她笑起来，“凯恩，知道我怎么有勇气来找你的吗？”

凯恩听着，没有说话。

女人说道，“因为有人给我讲了一个动人的故事。”

“故事？”凯恩虽然在她哥哥达马苏斯那里听过，一句话改变人生的论断，但是他不敢相信真的会发生，“讲给我听听……维拉……”

安袭香草原的王后，维拉讲起这个故事：以前有个国王，他和他的七名骑士总围着一个圆桌子吃饭和议事，因为他们总是打败敌人，人们都称他们为胜利之王和七名圆桌骑士。一次，意外发生了，胜利之王和七名圆桌骑士被一个女王打败了。女王活捉了胜利之王，但是并不想杀他，给了他一个机会，给他一年时间，让他去寻找一个问题的答案，如果这个答案可以使女王满意，那女王就释放国王的手下，并且给国王自由。否则，就杀了所有人。

这个问题是，女人最想要的是什么？

胜利之王对女王发誓后，然后踏上寻找答案的征途。其间，他问过贵族夫人，使女，农妇，小女孩，甚至也问过，得到的答案千奇百怪，他屡次返回女王那里，献上他认为最正确的答案，女王始终都失望的摇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眼看一年的期限就快到了。有人告诉了胜利之王，一座森林里住着一个年老的女巫，她智慧超群，一定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胜利之王就找到了老巫婆，老巫婆果然知道答案，但是她提出了一个可怕的条件，她要求圆桌骑士中间，最英俊的那名骑士，胜利之王的一个好兄弟，娶她为妻，否则，她不会说出答案。

胜利之王惊呆了，要知道，这个老巫婆丑的是惊天动地，缺牙，瞎眼，脸上还流着脓，晒干的癞蛤蟆都比她漂亮。圆桌骑士中那名骑士知道了这个条件，他勇敢地站出来，他愿意娶这个老巫婆，用他一个人的幸福换所有人的自由，他非常乐意，他发誓会把老巫婆当一个真正的妻子。

老巫婆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说出了自己的答案，“女人最想要的，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女王听了这个答案后，她终于笑了，她释放了胜利之王和他的部下，给他们自由。

第二十三章　凯恩大学士　（10）

这个娶了老巫婆的圆桌骑士果然兑现誓言，他晚上要和老巫婆同房，当他准备面对一只癞蛤蟆的时候，惊讶地发现，他面对的是一个美丽无比的公主。

原来，女巫被诅咒了，她在一天里，或者白天是老巫婆，晚上是美丽的公主，或者反过来，她笑着问丈夫，“亲爱的，你希望是我白天是巫婆，晚上是公主；还是白天是公主，晚上是巫婆？”

维拉整个身体都爬在凯恩身上，要凯恩猜猜看，这个圆桌骑士是怎么选择的？

凯恩被这个故事触动了，他虽然一向聪明著称，但是这次却真的被女人的问题困惑了，他终于摇了摇头，“我想不出来，如果选择白天是公主，那独处的时候，就要面对一个丑巫婆，那如何亲热呢？如果白天是丑巫婆，那就要面对所有兄弟的同情和全世界人歧视的眼光，我真的不知道。”

维拉笑道，“那个圆桌骑士对女巫说：女人最想要的，是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我不替你选择你的命运，你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你自己来选择。”

“于是，女巫自己选择了，白天和晚上，都是公主。”维拉又可爱又狡猾地娇笑起来，“和我讲这个故事的人，就是这么告诉我的。”

凯恩瞪大了眼睛，继而又哑然失笑。

安袭香草原的王后悠悠对凯恩说，“我选择要和你在一起，凯恩。”

“哎……真希望这是真的。”凯恩叹息道。

“如果有机会能让我们在一起，你愿意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安袭香草原的王后小心翼翼问道。

“我愿意付出一切。”凯恩答道。

维拉很温柔的献上一吻，久久不舍得离开，有注视着他的眼睛，“你愿意以诸神和自己的灵魂发誓吗？为了让我们在一起，你愿意付出一切！”

“当然，我当然愿意以诸神和灵魂发誓，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愿意付出一切。”凯恩发誓道。

“凯恩，我带你去见一个人。”安袭香草原的王后将他拉起来。

“谁？”凯恩很奇怪。

“能帮助我们的人，讲给我那个故事的人。这个人能帮助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安袭香草原的王后很有信心地说道。

凯恩和维拉穿着学院的长袍，戴上了兜帽，遮蔽了面孔，他们共骑着一匹马。凯恩喊开了王家学院侧门，两人骑马出来，顺着女人的指引，在无人的寂静街道上疾奔着，几乎穿越昔日城，进入城南的贫民区，这里充满了不安，骚乱和蒙脸的流浪汉们。

凯恩努力猜想着，城南……城南会有什么人物能帮助安袭香草原的王后，当他看见血红色的天空里，庞大的尖顶样式建筑群的时候，他知道了谜底。

第二十三章　凯恩大学士　（11）

希瑞克的“西斯大教堂”？

维拉在远离西斯大教堂的几条街外，就示意凯恩下了马，他们将马拴在街道边的马桩上，步行走过去。在规模庞大教堂群前面，维拉敲开了一个侧门。两人走了进去，开门的是个修女，眉清目秀，对两人友好地微微一笑。

这是个很大的封闭建筑群，因为有大量的贫民区土地可以使用。几乎是昔日城最大规模的教堂群，教堂群中间是一个中型广场，广场中间还有水池子。他刚想询问这次神秘会面的主人是否是希瑞克大主教的时候，一股有点像流水声，又像无数金属片拖动的声音，从一座教堂的大门里传来。

从黝黑阴森的巨大门洞里，传来一阵阴寒的旋风，吹过宽阔的教堂广场，直扑凯恩，他几乎全身的寒毛都竖立起来，一种无言名状的恐惧几乎使他瘫软，他的心因为恐惧而怦怦狂跳。

两道幽绿的灯像火把，在那个诡异的教堂门洞里忽闪忽灭，一声哗啦啦的巨大声音后，一个海怪一样的嶙峋巨头猛然冲了出来，这是个龙一样的兽头，上面有六只粗大无比的长角，一双碧绿碧绿的火眼比教堂广场上的火炬还亮，还要巨大，兽头嘴唇周围垂下十几根长长的，尖端会翘动和卷曲的肉须，它的后面，是一头罕见到举世无双巨蟒的身体，正朝着凯恩冲过来。

凯恩灵魂都要吓出窍了，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就眼睁睁看着至少五十米的巨蟒将他和维拉围在中间了。

“凯恩，这是我的新朋友，她是头帝蟒。”克士莲紫罗兰导师笑盈盈地从广场的阴影里走出来，站在血红色的广场中央。

凯恩顿时觉得整个世界一片死寂，他望向维拉，望着这个安袭香草原的王后，凯恩的眼里是深深地被出卖的惊恐和绝望。

维拉似乎被他的眼神伤害了，她靠近他，搂着他的腰，“只有她能够帮助我们，凯恩，你应该相信她，别怪我，我只想和你在一起，难道你刚才对我说的都是骗我的吗？我告诉你了啊，我们女人，最想要的是掌握自己的命运，我想和你在一起，你也发誓说爱我，发誓不惜一切代价了吗？”

“凯恩，你必须做出选择，或者拥有维拉，并且我会帮助你得到王家学院院长的位置，你还会得到我的友谊；或者……失去一切，立刻。”克士莲紫罗兰温柔的声音在帝蟒信信声的背景中更显的恶毒无比，威胁性十足。

凯恩瞪着维拉，他感觉着这个贴着自己的温暖的女人，望着她的双眼，极力想分辨这是否是他等待了一生的爱。他看见四周是帝蟒无以伦比强悍可怕的包围，在西斯大教堂里，当帝蟒从教堂前像条水银巨龙游动的时候，凯恩有种错觉，觉得周围的教堂尖顶就像是死亡女神的肋骨，刺向天空，而这里的女王就是这条水银般闪烁的帝蟒，他几乎窒息了。

第二十三章　凯恩大学士　（12）

你必须做出选择。你必须做出选择。

凯恩选择了。

克士莲紫罗兰给凯恩的选择，或者拥有维拉，并且得到王家学院院长的位置，同时得到昔日城最有权势的女人的友谊；或者……失去一切，立刻。

凯恩选择了。

凯恩选择了。

“克士莲导师，我选择接受您的友谊。”凯恩战战兢兢道。

“向诸神宣誓，忠诚的跟随我，永不背弃！”克士莲领着两个人进入一座教堂，在祭坛前对凯恩说道。

“我向诸神宣誓，忠诚的跟随您，永不背弃。”凯恩梦游一般重复着。

克士莲紫罗兰示意凯恩将手伸进诸神像前的火祭坛中，她将柔软的手放在凯恩的肩膀上。橘黄色的火焰燃烧着，凯恩鼓足勇气伸进去，安然无恙。

克士莲看到他的紧张和恐惧，不禁笑起来，她收回了放在凯恩肩膀上的手。凯恩惶恐地抽回手，看着，发现手掌似乎流动着各种细小奇怪的符号。

克士莲紫罗兰笑着对凯恩说，“你已经对诸神宣誓，永不背弃我，如果你背弃誓言……”紫罗兰笑着将两手张开，托到和肩等高的位置，动作优雅柔媚无比。

凯恩就觉得胸部剧痛，他忍不住尖叫起来，他惶恐地拉开衣服，看见胸膛在发光，变的越来越透明，转眼，里面窜出橘红色的火焰，他惊慌地大叫着，嘴里却喷出火来。

旁边的安袭香草原的王后，维拉弗拉基米尔哀求着克士莲导师，并冲上去，从后面抱住痛苦挣扎的凯恩，大声叫嚷着，“导师，不要伤害他，他只是想拥有我，他不会背弃您的，导师，不要伤害凯恩！”

克士莲将手收拢成两个娇小的拳头，慢慢放下。

凯恩目睹着那火苗逐渐减弱，慢慢熄灭。身上还留下一个火焰的伤疤，几分钟后，彻底消失了，身上皮肤恢复原状，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维拉弗拉基米尔满面泪痕，她哭的一塌糊涂，心疼地抱着凯恩，吻着他的脸，希望能平息他刚才噩梦的遭遇，口里喃喃道，“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不要怪我，不要生气，凯恩，告诉我，你没有生气，也没有怪我，好吗？”

凯恩浑身颤抖着，他听见自己在哭泣，他停止了懦弱的行为，止住了眼泪。他以前曾经相信过爱情，被抛弃过一次，几乎毁了他一生，那一次是乔治桑拯救了他。而今天，他又相信了一次爱情，结果被出卖了。今天，再没有人会来挽救他了。他感觉自己的命运被一张恐怖的利爪抓在手里，爱情……如果连自由都没有了，那镣铐里的爱情，还是爱情吗？

那不过是绝望的占有罢了。

第二十三章　凯恩大学士　（13）

他泪眼婆娑望着自己曾经深爱过的女人，也许，也许维拉弗拉基米尔是真的爱他，才这么做的，才投靠在这个可怕的克士莲的门下的，但是……这个女人的行为毁了自己……他觉得这个夜晚真是太可怕了，他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女人，但是代价是……凯恩的一切。

“是你，杀死了乔治桑院长。”凯恩需要很大勇气，才对克士莲祭祀说道。

“不，我忠诚的凯恩，我没有杀任何人，往往是他们的愚行，害他们送了命。”克士莲紫罗兰娇笑道。

外面，帝蟒游动的刺耳声音如死神的足音。

第二十四章　威廉和米莎　（1）

第二十四章威廉和米莎

父亲大人一路上沉默着，威廉骑着自己的小马，女骑士珍带着米莎，克拉文和妈妈在一起，杂技演员亨伯特在他们身后跟着，体型巨大的疯狗骑着他的獠牙马，在队伍的最前面。

街道宽阔，才值傍晚，还有天空中的火流星照耀着，还十分明亮，却看不到几个行人。队伍的影子映在暗红色的石道上，像一幅年代久远，涵义忧伤的壁画。

威廉心里暗暗生气，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今天的场面，居然有这么多贵族，一起冒犯父亲大人，对着父亲大人又吼又叫，而且嘲笑讥讽，甚至口出不逊。

父亲大人一定也很不高兴。妈妈似乎有些忧虑，她今天笑的很少，眼神总呆呆凝望着什么失神。那些贵族怎么胆敢对父亲大人如此无理呢！难道依仗他们人多势众吗？父亲大人怎么会如此忍气吞声呢，为什么刚才在议会里，不将那些污蔑他的言语骂回去，把那些脑满肠肥的家伙骂个狗血喷头呢？

真想当时站起来，站在桌子上，对着他们破口大骂，如果胆子再大一点就好了，我就用面粉厨娘前几天骂屠夫的那些脏话，一股脑给他们学一遍，一定要骂得他们和屠夫一样，见厨娘就躲。不过，那次谩骂好象是屠夫从后面“掀起面粉厨娘裙子”引发的，不知道是否能适用在刚才的场合。

威廉对自己刚才没有挺身而出感到十分羞愧，我还是胆子太小了。我真没有用！吞拿哥哥比我大几岁，就带兵打战了，还在昔日城门那里带领整个队伍，吼的惊天动地的，全城的人都在谈论席可法家的幼狮。麦克白哥哥也很厉害，他平时温文尔雅，其实他比吞拿哥哥要冷酷多了。以前学校里还有人敢惹吞拿，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敢挑衅席可法家的麦克白。现在他更不得了，父亲大人授予他守护者之剑，玫瑰山谷的守护者，席可法家的守护者，听听……就这名字，都酷毙了。

麦克白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一种特殊的压力感，他总是能让对方服从，甚至像种魔法一般。魔法，一想起魔法，就想起克拉文，他最近的行为倒真的像是魔法故事书里的神秘人，匪夷所思的什么事情，都在他周围发生了，我宁愿相信麦丁道尔会穿草裙子跳丰收舞，也万万想不到一具盔甲杀了狼人。可事实就在自己面前发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回头克拉文转述，威廉一定又以为那是他胡思乱想出来的故事了。这么说，难道克拉文以前说的那些“故事”都是真的？

开玩笑，那席可法家不是有个巫师般的人物了，而且是个不到七岁的鼻涕虫，不可能！

第二十四章　威廉和米莎　（2）

这么一想，席可法家族里，最娘娘腔的就是我威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