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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窝-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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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发现她俩在一个被窝里乱动,小白一把掀开被子,两个赤条条的肉体之间,滚出一条湿漉漉的黄瓜……气得小白骂了半夜。“黄瓜事件”以后,“没鼻子”调到一组乙号,但是她和柏雪还是好得简直就像两口子。只是从柳薇出现以后,柏雪才变了心。“没鼻子”的心情跟当年她的丈夫一样,又酸又苦,满腔妒火没地方撒。
  在所有的“后宫佳丽”中,柏雪最憷的是这个“没鼻子”。小调戛然停止,柏雪撤离窗台。
  “刚才找你,你说没空儿!倒上这儿‘站岗’来了,你这没良心的玩意儿——”
  “没鼻子”的声音随着柏雪越去越远……
  瓦妖 四(1)
  三个月过去了,天气一天天热起来,又一天天凉下去。黄瓜架上开的“谎花”,全是雄蕊,结不出黄瓜。同样,人类中全是雌的追求,也毫无结果。
  柳薇如泥塑木雕一般,对这三位“骑士”不理不睬。五组甲号的窗台上经常出现一些小礼物:手帕、香皂、袜子、擦脸油……上面夹着“薇妹亲收”的纸条。尽管这些礼物在劳教所相当宝贵,柳薇却正眼都不瞧。任凭它们在烈日下晒得几乎变色、溶化,直到赠物者怕东西被大值班交到队部,成为自己破坏所规的罪证,不得不悄悄地收回去。
  这个冰美人使追求者大为丧气,没有耐性的南宫玉第一个打了退堂鼓:“嘻!热面孔去捧她的冷屁股,犯不着!”她踩着台步在院子里阴阳怪气地说:“娘儿们多着哪!值得为这么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耗时间?”
  柏雪差一点也要撤,因为“没鼻子”已经两次打翻醋缸跟她玩儿命,她又确实舍不得这个火热的“媳妇儿”。但是她暗暗跟林金生摽着劲:“假小子不撤,我怎么能撤?我走了不是给她让位了吗?”
  唯有林金生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不理我也罢!不要我帮着干活也罢!都没什么!只要能天天见到这张可爱的小脸,见了她,就好比见到了妹妹……”
  假小子天天“站岗”,雷打不动。柏雪却像曹操捡了鸡肋当口令一般:“鸡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虽然天天奉陪,已是有点三心二意了。
  过了立秋,中午的太阳依然火烧火燎地烤人,可是清晨、晚上已有了秋天的凉意。这一天早上,出工队伍在秦队长的带领下,忽然变了方向,绕过葡萄园,穿过稻地……
  “上哪儿去?”队伍里互相打听,谁也不知。
  队伍一直向北,向北。一股呛鼻子的恶臭顺风飘来,好像哪家在掏陈年茅厕,又酸又臭,人人捂起了鼻子。
  “假小子!有点像你爱吃的臭豆腐!”有人调侃林金生。
  林金生嘿嘿地乐着,全队就她不捂鼻子,她早明白今天干什么活了。
  “没错!准是洗麻!”
  麻?不就是纳鞋底、搓麻绳的原料吗?那东西洁白、细韧,怎么这么臭?女囚们都半信半疑,林金生只是笑,一句话也不说。
  “傻乐个什么劲!敢情你爱闻这味儿!”风骚的“没鼻子”半真半假地用捂鼻子的手绢抽了林金生一下。
  林金生躲开了,心想:谁傻?你才傻呢!连沤麻都没见过?什么东西不是先臭后香呀?你吃到肚里的窝头不是大粪浇出来的吗?那麻秸杆要不在水里浸泡发酵脱胶,神仙也没法用青麻皮纳鞋底。不过她没答言,自知拙嘴笨舌,不是姓梅的个儿。
  队伍开到一塘黑水跟前,停住了。水里果然浸着墨绿色的麻捆。水面上漂着一层似油非油、腻腻乎乎的东西,浮着死蛤蟆、烂蛇,以及绿头蝇、花腿蚊子的遗体。臭味更加浓烈,几个女囚忍不住哇哇地呕吐起来。
  秦队长也受不了这气味,站得远远的指着塘里泡着的麻捆,喊道:
  “林金生!捞一捆出来!”
  假小子脱了鞋,把裤腿卷到大腿根,噗通一声跳进散发着恶臭的塘里,捞出一捆泥水淋漓的黑绿色麻秸。大家忙不迭地往后直躲,给她让出好大一片地方。林金生只轻轻一扯,便解开了捆索,接着迅速剥开十几根麻秸上的麻皮,攒在手中,一脚踩住麻秸的一头,使劲一拽,嗤溜一声,黑绿的麻皮便和雪白的麻杆分了家。她三绕五绕把手里的麻皮绕成一个髻,然后抬头看看秦队长。
  秦队长嘉许地点了点头,往旁边一指:“涮干净了!”
  旁边是个苇塘,青青的芦苇迎风摇曳,苇根下碧波清水缓缓东流。林金生哗哗地涉着浅水来到深至膝盖的去处,抓着三尺长的麻“髻”在水里来回涮了几遍,拎起来就往水里抽打。啪!啪!啪!水花四溅,黑绿的“髻”逐渐变白。十分钟后,林金生挽着一把洁白似雪的麻丝上了岸,身上没有一个泥点。
  “看见了吗?定额每人一天十捆!完不成别吃饭!”
  人们大哗!
  “多臭呀!”
  “比掏粪还要命!掏粪好赖还有把杓呢!”
  “臭哄哄地闹一身,怎么回号呀?!又没地方洗。”
  命令下了有一刻钟,没一个人下塘去捞那奇臭的麻捆,秦队长的柿饼脸儿渐渐变色,大值班郎世芬见事不好,出来打圆场了:“干吧!臭怕什么?这里有的是水,洗洗就不臭了!”
  一句话提醒了秦队长。对呀!方队长说过:管教这帮女囚也要讲策略,有时候软的比硬的效果更好。
  “完成定额可以在苇塘里洗澡、洗衣服!”她开恩了,不过还是加上一句硌耳朵的话:“完不成定额就带着臭味回号,去臭全屋……”
  到这份儿上,刀山也得上!不就是臭一点吗?!还允许你洗一洗,就是天大的恩典了。几个循规蹈矩的女囚脱下外衣、长裤、鞋袜,向那口臭气呛鼻、冒着泡沫的死水塘走去。经验告诉她们:虽说可以洗衣服,谁知给多少时间?反正这里清一色的女儿国,少穿一点,也可以少臭几件衣服。
  事实证明她们做对了。谁也没有林金生的本事,能做到身上不沾一个泥点。捞麻捆时,她们就浑身溅满臭泥汤;涮麻“髻”时,动作太斯文根本涮不净,非得大摔大打,这一来连头发根儿、耳朵眼儿,甚至口鼻都满是那墨绿色的臭豆腐似的卤汁,尚未下水的人有了前车之鉴,赶紧脱得光光的。柏雪脱得只剩一个白色的乳罩,一条黑色的三角裤,颇像二十年后流行的比基尼时装。雪白的胴体溅上斑斑点点的污泥,又像一头剽悍的母雪豹。
  瓦妖 四(2)
  人的心理是很奇妙的,没沾手时,怕臭怕脏,洗了几捆以后,反而不管不顾了。反正身子已掉在井里,耳朵还能挂在井外?臭就臭吧,多沾些和少沾些没什么差别,关键是快一点干,可以早一点离开这个恶臭的地方。
  啪!啪!啪!哗啦啦!……只听得摔麻的水声,再饶舌的话篓子,这会儿也得紧闭上嘴。一张嘴,臭滋泥就进去了,那气味足以叫你吐出胃里所有的库存。
  五组的人没有其他各组大胆。她们只脱下外衣,依然穿着长裤。谢萝和柳薇,一个怕着凉,一个怕羞,更不敢向柏雪看齐。衣裤裹着手脚,动作自然慢了许多。但是她俩洗好的麻却不少,原来林金生不到两小时就完成了十捆麻,悄悄地一边帮着她们,一边涎瞪瞪地看着柳薇。即使在这么臭的地方,美人儿还是有吸引力。她和旁人一样地弯腰捞麻捆,一样地抡起长长的麻绺在水珠中挥舞。可是她就像一株临风的银柳,柔细的柳丝便是飘拂的黑发和白麻。在林金生的眼中,她像妹妹,可是比妹妹更美。妹妹的脖子和胸脯哪有那样娇柔,妹妹的肤色也不像她那样莹洁……假小子迷乱地看着柳薇,直看得柳薇浑身刺闹,恨不能钻进水里,避开这火辣辣的目光。幸亏秦队长离得远远的,根本不注意她们。随着太阳升高,气温上升,沤麻塘的恶臭越来越强烈,这位同样长着鼻子的队长也离得远远的。反正苇塘过去便是水深流急的银钟河;反正银钟河流入的是浩瀚无边的大海,不怕这帮女囚飞上天去。
  下午三点多钟,绝大部分女囚完成了十捆麻的定额,一个个脱去臭烘烘的衣服浸入苇塘深处。霎时间,绿的苇叶、白的苇花、青的水波之中,出现了许多象牙刻出、白玉雕就的“人鱼”。古代通俗小说家给女人的肤色分了类。一种是脸黑体白,称之曰“玉瓶金盖”;一种是脸白体黑,称之曰“金瓶玉盖”。女囚则百分之百是“玉瓶金盖”之部族。成年的户外劳动,使她们的脖子以上、袖口以下仿佛都涂上一层漆。就连保护得最好的柏雪也不例外,一除去乳罩裤衩,那不见天日的部位便耀眼的白。赤裸裸的柏雪,浪里白条似的在绿水中时隐时现。“没鼻子”紧紧跟随,一身浅黑色的肌肤,沾上点点滴滴的水珠,在阳光下闪烁发光,活脱是条矫健的珍珠鱼。
  谢萝和柳薇选择了一个隐蔽的所在,三面都是苇子。虽然远离了喧嚣的女囚,但是两人还是审慎地穿着贴身的汗背心和裤衩下水。谢萝脱去外衣和长裤,更像一根剥去麻皮的麻秸杆。她那四肢的关节在细细的臂和腿陪衬下,显得出奇的大。
  “哎呀!你真瘦!”柳薇怜悯地说。
  谢萝听了苦笑一声,心想你在这种地方呆个六七年试试。柳薇没有理会这位“老号”的心情,兀自弯腰撩起一捧清水冲洗脸上的污泥。濡湿的小衣裤紧贴着她的身子,勾勒出天鹅般柔美的颈脖、起伏的胸部、修长的胳臂和腿。她的皮肤闪现出一种可爱的蔷薇色,是朝霞渲染下的白蔷薇,洁白中透出一层娇艳的微红。不是微黄的死去的象牙,不是发青的无生命的玉。透过娇嫩的花瓣似的皮肤,隐约可见那青春的血液在均匀地流动。
  柳薇站了起来,双手往后拢起披散的长发。西下的斜阳侧面照来,碧绿的苇丛衬出这尊线条优美的人像,如此青春丰采,竟把谢萝看呆了。
  “有人!”柳薇忽然抹了一把脸上的水,侧耳细听。
  “谁会来这里?”谢萝回头看了看苇塘里的柏雪、南宫玉和林金生。她们洗得正在兴头上,哗哗地泼起一片水幕。“没鼻子”的尖嗓子在嚷:“真痛快!明儿带块肥皂来!”
  柳薇好像看到什么,迅速擦干身上的水珠,穿上半湿的衣服。这时谢萝也听见苇丛里发出一阵细碎的窸窣声,难道有人偷看女囚洗澡?她拨开苇叶,只见青青的苇杆,顶着银白的羽冠,哨兵似的站得笔挺。嘎的一声,一只水凫飞出苇丛……
  第一天战果辉煌,一百多人洗了上千捆麻。雪白的麻绺装了好几大筐,林金生和几个壮健的女囚分头抬回去晾晒。
  “干得不错啊!”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秦队长回头一看:是农场的节政委。她刚想谦虚几句,老头接着说:“再加把劲!把这一坑麻洗完,快回葡萄园,收完葡萄,该割稻了!”
  “是!是!”秦队长口里应着,心里盘算明天只有把定额提高到二十捆,才能在三天后去收葡萄。忽然又听得节政委叫:“过来!”
  又有什么命令?她抬头一看,这回叫的不是她。一个挑着担苇子的小伙子正快步向节政委跑去,她认出这是解除劳教的右派诸葛麒。一个美术学院的学生,不知画了什么漫画刺痛了党委的哪位领导,1957年被戴上右派帽子,第二年就到这儿劳动教养。地球上的规律是:凡事早一点总比迟一点强,当囚犯也是这样。诸葛麒早两年进了“笆篱子”,1963年便解除劳教当了就业职工。虽然就业与劳教、劳改相比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到底能单独在农场的疆域里来来去去,用不着跟着大队人马集体行动了。现在,他作为一个饲养员,刚到苇塘里割了几捆新鲜苇子,准备扎成苇把修理牲口棚的屋顶。
  “诸葛麒!明儿不用去割苇子了。告诉你们队长,你上场部来画语录牌!”节政委心事重重地下命令。“文化大革命”的风已经刮到农场,场里的造反派在蠢蠢欲动。这位“三八”式的干部凭着第六感觉,觉得有点不对头。他不能留任何把柄在对立面的手里。
  瓦妖 四(3)
  “嗳!”小伙子高声答应,挑着苇子,几步便赶过女囚的队伍。轮廓分明的眉棱下一双深沉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盯了柳薇一眼,柳薇像通了电流似的一颤,脸儿立刻红得成了一只煮熟的虾。
  苇子!刚割的苇子!不错,碧绿的苇叶儿往下滴答着水珠。谢萝警觉地看了一眼小伙子,古铜的肤色,高高的个子,脸儿以前可能是圆圆的,几年的囹圄生活,使他成为带棱带角的方形。深深的眼睛,高高的鼻梁,薄薄的嘴唇,带着几分清秀,又带着几分书生气。他的年纪顶多比柳薇大五六岁。
  “喝!真是块儿是块儿!个儿是个儿!盘儿是盘儿……”情不自禁的“没鼻子”还没夸完,就杀猪般大叫了一声:“嗳唷!”原来身旁的柏雪狠狠拧了她一把。
  瓦妖 五(1)
  天地间的阳电与阴电相遇,立即发出耀眼的闪光。柳薇和诸葛麒相遇,也立即引来了丘比特那闪电似的箭,他们之间的爱火熊熊燃烧起来了。
  如果这是在大学生的联欢会上,他们将成为幸福的一对,也许最终结成眷属。可是此刻一个在铁栅栏内,一个在铁栅栏外,见一面都极难,想谈恋爱,那是做梦。弄得不妙,蹲禁闭室倒是有希望的。
  这一对年轻人等于在深渊上架起钢丝,又在钢丝上修建起一座晶莹璀璨的楼阁……
  洗麻这活儿一共干了四天。第一天以后,柳薇是女队中唯一穿长裤、长褂下水的人。她宁可每天带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替换,决不脱得只剩背心裤衩。不过她这种防御显然是多余的,诸葛麒再也没露面,只听得风吹芦苇唰啦啦响,只看见水凫子扑楞楞飞……周围全是使劲摔打麻髻的女囚,没有一个她想见的人。
  最后一捆恶臭的麻杆变成雪白的麻丝,全队包括秦队长和大值班都长出了一口气:“可干完了!”
  柳薇的心里却掠过一丝淡淡的惆怅。队伍在夕阳下拖拖沓沓地走着;装着麻绺的筐子滴着水;人们的衣衫滴着水;柳薇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也在滴水。她忽然留恋起这个又臭又脏的活儿来,要是再洗两天,也许那双深沉的眼睛还会在苇丛里出现……她突然觉得浑身灼热。
  队伍走近号房,柳薇的眼忽然直了:那个粉刷一新的大影壁前,有个人在忙碌着。没错!是诸葛麒!他已经用红油漆工工整整地写了“毛主席语录”五个扁体字,正在用一笔漂亮的魏碑体写着:“凡是反动的东西,你不打,它就不倒……
  也像被电打了一般,小伙子蓦地回头,四目相对,彼此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了三个永恒的字。柳薇低下头微微一笑,她发现四天来自己的焦首煎心,原来等的是这一刹那。浅淡的笑纹在心形小脸上只停留了四分之一秒,可是已被另一双鹰隼似的眼睛捕捉到了。
  “嘿!嘿!”传来两声阴险的冷笑。
  沉浸在幸福中的一对年轻人没有注意这两声危险的信号。两人正忙着在这擦身而过的时刻用眼睛发出只有他们理解的“密电”。跟在后面的谢萝听到了,认出是柏雪的声音,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此人心狠手辣,谢萝已经领教过了。前几天,不知从哪儿跑来一只可爱的小灰猫,通体浅灰,只有小肚皮上有一块白毛。柏雪第一个发现,喂它几口窝头,猫儿便驯顺地围着她转。下午,有人用吃剩的鱼头鱼尾引诱,天真的小猫抵抗不了这美味的诱惑,离开了柏雪。过了一天,清早去上厕所的人惊叫起来。可怜的小猫伸腿瞪眼地吊在厕所的篱笆墙上,小小的身子已经凉了。柏雪满不在乎地说:“是我,怎么样?一只野猫,什么了不起?”
  魔鬼对于自己想得到又得不到的事物,就干脆毁灭。“我得不到!你也甭想!”能如此残酷地对待一只无辜的小动物,必定也能同样残酷地对待自己的同类。谢萝暗暗为柳薇担心。
  小猫一般单纯的姑娘却毫不理会周围的险情。她像一切沉浸在爱河中的少女一样,变得更娇艳、更诱人。含苞待放的蔷薇终于等到了温暖的阳光雨露,没有一点瑕疵的脸儿像盛开的花朵一样笼罩着一层柔和的光辉,眼睛更亮,嘴唇更红,步伐也更轻快。干活的时候,她居然还笑吟吟地哼起歌儿来。每天收工以后,五组甲号其他几个年纪较大的女囚,躺在炕上闭目养神。她却十分勤快地去擦后窗户上仅有的那块玻璃,把玻璃擦得几乎没有了。
  这一天黄昏,吃罢晚饭,柳薇又去擦那块晶光瓦亮的玻璃。谢萝纳闷:“挺干净的,干吗天天去擦?”
  她悄悄地爬上炕,站在柳薇身后。啊!原来如此!
  窗外是一条通往稻田的土路。此时已是收工以后,路上十分清静,没有来往的行人。正对着窗户,蹲着两个人在聊天。定睛一看:一个是诸葛麒,还有一个戴着草帽的老汉。小诸葛穿的还是那身破旧的工作服,胸前、袖口蹭上不少红油漆,新刮的脸,额上搭着一绺卷曲的头发。与其说是两个人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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